他的背完本——by紫菜南芥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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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明:“NND,你叫爸爸都没用!”
 跟唐明分离到驱车回家没用多久。
 唐明工作繁忙,没时间呆在咖啡吧跟他墨迹。灌完柠檬水,就匆匆离开,还谢绝了纪辰南送他回警局的请求。
 纪辰南把车停在停车场。
 场外仍是一片艳艳,他坐在车内,冷气开得很足。
 纪辰南不敢上去,担心宋晚发现猫腻。
 把文件夹解开的瞬间,向来沉稳的纪辰南也免不了被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覆盖。呼吸越发的急促,指尖满是凉意,他仿佛即将窥探一段陈年旧事,而不是简单的几张印了黑色宋体字的白纸。
 外套的文件夹被彻底撕开,一张照片率先滑了出来。
 纪辰南拿起来,照片画面模糊,边角都是绿树,有白墙有铁门,中间一位老妇人佝偻着背拿着扫把在扫地。头发半白半灰,侧脸露得十分明显让人很好辨析。
 这该不会……纪辰南一下想到。尽管时间在外表上留有沧桑,可还能够隐约看出年轻时的轮廓。
 她就是宋晚的妈妈。
 纪辰南回想起在卧室里看到宋晚小时候的照片。那时的女人还有头黑亮飘逸的长发,明眸皓齿,笑容温婉大方,是个美人。
 真是岁月不饶人,纪辰南难免唏嘘。
 心虚地把文件资料留在车内。
 纪辰南乘了电梯上来。
 这会再没有手抖得按不稳密码,随着丁噔一响,厚重的门开了。
 纪辰南推门而入。公寓里一片宁静,他不知道情况,悄然关好门,蹑手蹑脚地进入卧室。
 宋晚果然在睡。
 中午的天气已经十分闷热,小老板裹着被子又抱着娃娃,汗水把额前的头发染湿,缠在一团。
 宋晚浑然不知,睡得格外香甜。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纪辰南笑着把他头发拨上去。关了窗户,开了空调,调到舒适的温度,再退出去把门关好。
 多亏小老板还在睡,纪辰南躲进书房。
 重新完整地看待过去往事让他既痛心又愤慨,胸口沉闷,这个空档恰好可以用来消化。
 宋晚恍惚间醒来。
 房间灰暗,窗帘拉得紧密。
 柔软的床仿佛满是藤蔓的树把他牢牢绑在上面。
 睡得太久,头脑昏昏沉沉,周围的黑色调紧密地压住瞳孔,让宋晚失去判断时间的能力。他茫然地左顾右盼,漂浮在房间里的空气略微有些凉,可没有一处电器是开着的。
 宋晚缓缓起来,旁边的房门开了条小缝,耀眼的黄光从那里渗透进来。
 那光简直譬如在致命沼泽里投放的一个诱饵,宋晚受吸引,连接着眼睛里也被燃上了这么一簇光。他下了床,穿好拖鞋,往那边走去。
 门被无声地拉开。
 霎时宋晚仿若进入了一个光的世界。
 客厅和厨房的灯都开着,瞬间就驱除掉小老板身上附着的阴影。
 宋晚找寻目标。
 厨房,暖黄灯光下,高挑的男人背对着他在摆弄什么东西,他的前面有热气蹿腾。宋晚不断靠近,渐渐的,开始闻到香气。
 米香,似乎还有点燕麦香,沉睡的味蕾被打开,宋晚心中涌起几分感动,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抱住纪辰南。
 纪辰南本在跟粥奋战,宋晚走路又轻,没有防备,被小老板吓了一跳。
 “你醒了?”
 宋晚箍得很紧,他不方便转身,拼命扭头只看见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小老板嗯了声,深深埋进纪辰南坚韧的脊背中,嗅了几口。
 纪辰南:“好痒。”
 宋晚开腔,话语带着刚睡醒特有的黏糊:“你在干嘛?”
 纪辰南:“煮粥。”
 宋晚笑,眯起眼睛,热气全洒在背上:“你还会煮粥?”
 “会呀。”纪辰南道,“你小看我。”
 宋晚不舍地离开温暖安心的背,抬头瞟了一眼:“你为什么一直用勺子搅它?”
 纪辰南:“我妈说的,这样可以让粥更稠。”
 宋晚称赞:“阿姨真厉害。”
 “宋老板,现在是我给你煮粥好吗。”纪辰南开始轰宋晚,“马上煮好,你快去刷牙洗脸。一天都没吃饭了,不饿?”
 不提还好,一提宋晚就觉得肚子里真有馋虫在咕咕直叫。
 “能吃到你给我煮的东西,真是三生有幸啊。”
 宋晚难得抓到机会调侃,飞也似的离开,生怕纪辰南把他抓回来反击。
 待洗漱干净,头脑清醒地出来,纪辰南已经将粥盛好。
 燕麦粥,黄黄白白相间,用青花打底的瓷碗装着,散出热气与香味。粥旁边摆了许多用同样花色碟装好的小菜,酸萝卜酸豆角榨菜海带丝等应有尽有。
 被人这样细心招待地吃顿饭的时光宋晚几乎想不起来。
 鼻腔一酸,小老板有点无措。
 纪辰南看见他,微笑:“快过来。”
 宋晚哎了声,把沾了水的手往衣服上蹭了蹭,走到纪辰南旁边坐下。看看自己面前摆满食物,纪辰南那却是空空荡荡,问:“你不吃?”
 “你先吃,我不急。”宋晚还想说,被纪辰南打断,“快尝尝,冷了不好吃,看我的手艺如何。”
 宋晚顺从地拿起勺子。
 从边缘开始舀,连吹几下,吃进嘴里。
 果然很稠,燕麦和白米的香味在口腔间扩散,格外开胃。
 宋晚连吃了几口,昨天折磨人的药味与生病的苦涩感被一并压下。
 纪辰南:“好吃吗?”
 宋晚嗯了声,没忍住,最后尾音有些发颤。
 他没出息地想哭,不敢看对方,闭着眼睛拼命点头,害怕自己猝然落下泪来,破坏了这么好的氛围。
 “你啊……”
 纪辰南不说破,接过宋晚手里的勺子,划了点小菜到粥里。
 “别光吃粥,吃多了嘴巴里没味道。”
 他舀了勺,吹凉了递到小老板面前。
 宋晚通红着眼睛看他:“我来就好……”
 纪辰南躲过小老板碍事的手,撇撇嘴,故意道:“你不会吃。”
 宋晚只得张开嘴。
 喂进来的粥凉意恰到好处,小菜也提升了整碗粥的味道。将粥和哭腔一起吞咽,徐徐竟升腾起一股恋爱的甜蜜。
 一碗粥快喂完了,纪辰南见差不多,开始说话。
 他怕太早说出口,小老板会气得吃不下。饱着肚子生气总比饿着要好。
 “怎么样,我妈的提议还不错吧。”
 宋晚赞同地点头。
 肚子热烘烘的,情绪也好了许多,小老板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纪辰南:“我妈经常会唠叨,讲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宋晚笑眯眯:“这句话好像大多数父母都会说。”
 “那你妈会说吗?”纪辰南抓住机会,勺子入碗发出清脆一声响。
 宋晚脸色一僵。
 纪辰南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母亲现在在哪里,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宋晚:“你怎么知道?”
 纪辰南:“跟你说过的唐明,我朋友,他是名警察。”
 宋晚反应过来,所有欣喜刹时烟消云散。
 过去往事是绝对不能触碰,是他拼命想要抹去拼命想要锁进铁箱子里再埋入十八层地狱的秘密。宋晚曾经熬不住对纪辰南讲过,事后不断后悔——即使倾述带来的轻松无法描述。但这不代表他现在就可以心平气和地与男人谈论这件事。
 宋晚话语尖锐:“你找人调查我?”
 纪辰南:“不是你想着这样,宋晚,我无意冒犯你。”
 手握得太紧,也阻止不了逃惯了的心。
 宋晚狠厉地把手抽回来,纪辰南压得过度,导致小老板的手都红了。
 “你想要了解什么?你看到事情的全貌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宋晚腾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向后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他不能跟纪辰南吵,潜意识作祟,他也不想跟他吵,“我要回房,我累了。”
 纪辰南急忙拉住,带着一种难得恳求的语气:“宋晚,别逃。”
 宋晚受不住他这种目光注视。
 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太过震撼,导致大脑出现了断层,空白一片,如老旧的黑白电视没了信号沙沙作响。难道他想让我正视那段过往?接受那段过往?宋晚想,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宋晚失魂落魄地后退,扯开纪辰南的手。
 他逃进卧室,这一刻那里成了最宝贵的避难所。小老板砰得把门关上,抵住。
 香软还残留在手,纪辰南盯了一会,蓦然握紧。
 这在预料之中,他并不意外,可难免伤心。
 一会,纪辰南站起来,上前去敲紧闭的门。
 独自呆在房间里的宋晚在短暂空隙中恢复了点神智。愤怒如潮水般褪去,小老板陷入疲倦与自责中。他被一种深深的惶恐捉住,开始担忧留在外的纪辰南会怎么想。
 他会开始讨厌如此敏感的自己吗,宋晚惊惶,明明感觉未来似乎光明一片,纪辰南也变成了单身。
 是他搞砸了,宋晚内疚地顺着门蹲下去。
 房间里暗影密布,小老板不敢开灯,前路无法看不清,只敢缩在门后不动。
 忽然,几声敲门声把完整陷入负面情绪的宋晚捕捞出来。他吓了一跳,腾地站起,却因为速度太快,导致一时头重脚轻。
 想吐,吃进去的粥在胃里不安分地蹿腾。
 “宋晚!宋晚!”
 纪辰南不断敲门。
 宋晚转了个身,惊惧地用耳朵贴住门面想听清纪辰南说的每句话。他现在迫切想开门,却有一丝不好意思。背后黑暗压进,咄咄逼人。
 “宋晚,开门,我们谈谈。”
 纪辰南的声音是平稳的,没有包含生气的情绪。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让我朋友进行调查。可我只是想更深地了解你,知道那件事后我经常担心自己的某些举动会伤害到你。我希望能知晓你的全部,但之后你闭口不谈。我想安慰你,想呵护你,成为你的支柱与力量,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宋晚,开开门好吗?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纪辰南尽量用诚挚的语调说话。
 门没有锁,他明白,单凭宋晚的力量根本压制不住,男人随时可以借蛮力推开,把宋晚拽出来当面询问。
 然而纪辰南不愿意把事情变成这样,不愿意强迫小老板。
 他期望宋晚能自己走出来。
 敲了许久,门背后一点动静都没,纪辰南心灰意冷,异常颓败。
 “对不起,宋晚,我再次跟你道歉。时间不早了,你刚吃完粥,累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我不打扰你了。”
 他要走了吗?会去哪?藏在里面做蜗牛的宋晚急得跳脚。公寓里就只这里有床睡,他不在这里睡,还有哪里可以休息。
 可惜如同纪辰南所说,真的不再打扰。
 宋晚顾不上可笑的自尊心,自从尝过被保护照顾的滋味后,再遭遇抛弃重回孤单怀抱简直让人崩溃,小老板也许会自杀。
 他扭开门。
 准备离开的纪辰南诧异地回过头。
 接受的时限比想象中还要快,男人以为小老板会纠结到明天。
 “你要去哪?”宋晚急切又小声地说。
 纪辰南怔怔说道:“我去书房。”
 宋晚快速阻止:“别去!”
 “那我……”济辰南下意识往他那边走了几步。
 宋晚胆小地往里缩了缩,“也别过来。”
 前后不畅,纪辰南只得僵立在原地,十分无奈。
 纪辰南:“你还生气吗?”
 宋晚:“生。”
 纪辰南低下头:“对不起。”
 宋晚还是初次看见男人低声下气地道歉,像只大型的委屈巴巴的金毛犬。小老板新奇地上下张望,莫名想笑,急忙憋住,装出严肃的表情。
 “你朋友……怎么让你知道……”
 遗憾威严的样子也装不好,一高点声就结结巴巴。
 纪辰南:“他给了我一份文件,我留在车里,现在去拿给你?”
 男人有种要把私房钱上交给媳妇的感觉。
 “不用了。”宋晚弱下语气,外面天这么黑,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纪辰南:“宋晚,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我……”宋晚不看他,盯着地面好一会。小老板其实气已经消了,或者说从黑暗中挣脱出来再见纪辰南的脸时,有的只是渴求。
 他能上前抱抱他就好了,宋晚胡思乱想,不过那样太没骨气。
 小老板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就不清楚纪辰南会不会生气。
 如果……如果他生气,那他再跟他道歉吧。
 宋晚咬咬嘴唇:“……我、我们……交换……”
 纪辰南疑惑:“什么?”
 宋晚:“你知道我过去的事,我也要知道你的。”
 纪辰南没料到宋晚会这样说,可只要小老板不生气就行。他点点头应允:“行。”
 宋晚忽眨着眼:“你愿意?”
 纪辰南:“嗯,你想听什么?我都讲给你听。”
 “那……”宋晚后退一步,把门拉开点,“你进来讲……”
 小老板的身影躲在门后,完全看不见。那道窄细的门缝内黑暗蹿腾,满是未知。纪辰南吞了口唾沫,忽地有点急促和难耐。
 这是一个邀请,充斥着魅惑危险,但纪辰南心甘情愿。
 “宋晚?”
 看不见,手被束缚,听觉不由变得格外灵敏。
 有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无限扩大,胸膛被笨拙的舌头舔过,纪辰南不适地扭动了下。
 “你怎么不说了?”
 宋晚趴在他身上,微微抬起头,把扰人的头发挽在耳后。
 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床头灯的笼罩下透出种异样的灼灼感,可惜纪辰南见不到。
 从进去坐于床边的十分钟后,那时纪辰南刚好说到他六年级欺负人的事。六年级的纪辰南已经会熟练把欺负人的帽子扔到别人头上,自己在装出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在旁帮腔,十分的坏。
 大灯没开,淡黄的光与黑色相互交融,渐渐营造出暧昧情调。
 口干舌燥,但他不确定是说的还是由小老板引起的。
 两人越坐越近,手指交缠。忘了是谁先主动吻上对方,蜻蜓点水,渐渐加深,逐成波涛汹涌。热气和喘息不断回荡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
 纪辰南的手指不自觉得抚上小老板柔软的腰线,小老板一翻身,倒把他压在床上。
 纪辰南哼笑,只当情趣,直到宋晚从枕头底下翻出个黑色眼罩给他套上。
 什么时候……思绪至一半,眼前被彻底的黑替代。
 “等……”
 很快,手腕也被绑住,纪辰南向外扯了扯,发现是领带。
 宋晚是何时备上这些东西的,他想做什么?!纪辰南一边疑惑一边变态地暗暗期待。
 小老板以熊心豹子胆的决绝做完这些事,虚脱般地躺在纪辰南的身上喘气。
 他的脸已红透,手指都在发着颤。
 宋晚呼了口气,觉得幸好纪辰南不知情。
 不然他绝对处于翻不了身的下风。
 “你是进来说以前事的。”宋晚慢腾腾地解开男人的衣扣,用手指拂过展露出来有型的肌肉纹路,“接着说。”
 这样的纪辰南有种禁欲感,让人兴奋。
 他不让他碰,变相的惩戒。
 纪辰南只得继续说:“那时候……”
 宋晚手指没有停,男人的说话声仿佛成了伴奏。耳朵听到无数细小的声音,在房间里不停的漂游回荡。宋晚解开了皮带,用温热柔软的手去触碰。
 纪辰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恍惚以为空调开了,冷意止不住地袭来。他侧了下头,发现没有。幻觉与现实不断交替,一旦被束缚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溃不成军。
 四周有些发闷,纪辰南忽地感觉一团怒火向下腹袭去。
 宋晚坐在他身上,带着刻意的情绪不停按压。
 纪辰南唔了声,没有办法,这简直是煎熬。汗水不要钱地往外淌,他让宋晚停手,宋晚却不管不顾。毫无任何的预兆,始终曝露在外的家伙蓦然被包裹进温热紧密的地方。
 纪辰南浑身一震,手下意识地抬了两下。
 太久没尝过这样的滋味使他几乎想放声惊叫。纪辰南忍住,发出一声喟叹。
 身体微微晃动,宋晚手到之处犹如播下火种。
 耳边的杂音更多了,掺夹着小老板不间断的忍隐呻|吟。
 “……宋、宋晚……”
 纪辰南想动。
 久别重逢后的欢愉仅维持了短暂的一会,适应之后的身体开始发出需求不满的信号。小老板动作生硬,即使是如此紧密的联系,仍旧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