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思维广完本——bysei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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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再次站起来,看着树干完全合上后,我往回走。
 回到宿舍时,室友正在冲澡,我趁机把螃蟹外壳藏进衣柜,又往上面盖上几件棉大衣才稍微放心。
 我拿出手机给哥们发消息。
 “一会打球?”
 刚点完发送,室友浑身湿漉漉的从厕所走出来,他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拿毛巾擦头。
 我也没说话,低头胡乱玩手机。
 “你去哪了?”室友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被他吓一跳,故作镇静道:“吃午饭。”
 “很晚了。”他又道。
 我瞥了一眼时间,两点一十五,这个时间吃饭确实挺晚了。尽管知道室友在关心我,但可能做贼心虚,我急忙辩解:“今天想晚点吃,怎么?关你什么事。”话才说出口,就有点后悔,语气太冲,简直不像平时的我。
 我紧张的看着室友,生怕他发现什么倪端。
 好在他没有任何反应,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刚好手机震动,哥们回我消息。三言两语跟他敲定打球时间,我迫不及待的出门。
 现在跟室友每呆一秒都是煎熬。
 回忆那时的经过,我真心觉得脑充血。
 我没有考虑很多问题。
 如果被室友发现该怎么办?我会死吗?以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我想让他永远都以一个人的模样存在?
 后来室友并没有发现是我偷走螃蟹外壳。
 那周的周五本该是室友穿回螃蟹外壳回家的日子,我特别紧张,坐立不安。室友放课后一如既往的朝工地的方向走去,只有我知道,那里没有他的外壳,他将空手而归。
 果不其然,室友很快回来了。
 我以为他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甚至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发现真相,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很神奇,事实没有如我所料。
 室友神色如常,他坐回自己的位置,面无表情的阅读思想政治。
 盯着他正气凛然的看书背影,两个小时后,反倒是我急得满头大汗,心神不宁。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不回家?”
 “嗯。”他头也不回的答出一个平淡的字。
 一瞬间,我心里五味陈杂。不甘、愤怒、心虚、害臊各种情绪混在一起,我攥紧手,又松开,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跟室友再说一句话。
 日子仿佛回到从前,我跟他各过各的,不做交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状态一直持续到暑假。
 往年我都会提前买好车票回老家,今年出了些意外。因为外地的远房亲戚过寿,我父母过去庆祝,准备顺道在当地旅游。
 老家没人,我自然也不着急回去了。
 余光看着室友收拾完他少得可怜的行李,准备开学再见,我心里突然很失落。
 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我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只有默默唉声叹气。
 或许室友听到我哀怨的叹息声,他即将迈出门的脚步居然停下了。
 “你不走?”他问我。
 “……爸妈不在家,我现在回去也没啥意义。”
 “留在宿舍?”
 “还能怎么样啊,目前也没有安排。”我耸耸肩,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闻言,室友转身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两人相视无言。过一会,他才缓缓开口:“你还没认真看过C市吧?”
 想来确实,两年大学悄然已过,我还没好好逛过C市。室友是想让我在C市旅游一趟?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我可以带你随便走走。”室友说。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傻兮兮的看着他。
 室友也极有耐心,跟我重复“你看我我看你”的无聊行为。
 半晌,我犹犹豫豫的问道:“……好、好吗?”我有点慌张,忍不住抓头:“会不会不太方便?”
 “不会。”他倒是回答得很快。
 看他一脸认真,我自然盛情难却,把澎湃的心绪暗暗藏起,一咬牙,重重点头。
 次日,我特地提前十几分钟到校门口,没想到室友比我更早。
 他背着双肩包安静的站在树荫下,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加黑色休闲裤,怎么看怎么像个国民三好学生。
 “你怎么这么早?”我走到他身旁。
 “你也挺早。”他礼貌的回话。
 “优良习惯。”我随口道:“咱们怎么走?”昨天只敲定主意一起逛街,还没商量具体行程。
 “你只需要跟我走就行。”他直言不讳。
 好吧,他看穿了我对C市的熟悉程度。我也不死要面子跟当地小伙比认路,安心的在他身后当行李。
 我跟他一路走到车站,上了一班公交。
 “这是去哪?”我好奇道。
 “海洋馆。”他回答。
 我心里一跳,顿时有些紧张。该不是室友发现我藏他的外壳,所以带我去海洋馆想暗示什么?
 “你在紧张?”室友侧过脸来,眼神很温和,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你该不会没去过海洋馆?”
 一听他嘲讽的语气,我有点炸了,赶紧争辩道:“当然去过!我是在想,C市那么大,为何偏偏去小孩爱的地方。”
 “白天炎热,不合适在外行走,晚上我带你去夜市。”他说。然而并没有说明为什么要去海洋馆。
 海洋馆在终点站,因为偏离闹市街,一路畅通无阻。到的时候正值中午,我和室友随便在馆外的快餐店吃了点东西,随后准备入馆。
 暑假,人群密集,大多是家长带着小孩,或者旅游团参观。C市临海,作为一个市内的标志旅游景点,想要了解海洋的奥秘和城市的历史,来这也算是必经之路。
 我说我去买票,也好请客犒劳室友。毕竟他算是为我白当导游,还让他自己付账,我肯定过意不去。
 室友却摇摇头说不需要,径直带我走进旁边的一个员工通道。
 员工通道门口坐着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看到室友,跟撞见领导巡察似的,猛地站起来鞠了一躬。
 “少爷好!”
 我被他们的阵势吓得目瞪口呆,拽住室友胳膊,悄悄问他:“怎、怎么回事?”
 室友没回答,朝工作人员点点头,带着我大摇大摆的进入场馆。
 两人沉默的逛一会,见他好像不准备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实在太好奇,又问了一遍。
 “我父母是这里的股东。”他说。
 好吧,我无言以对。
 但意料之外,他居然继续解释了下去。
 “我家世代曾以捕鱼为生,但出海和海产品经营风险极大,自然的恩赐与海洋的愤怒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操控的事。一次归来损失惨重,家族便放弃捕杀,靠祖上积累的财富创建了可供人类观赏和海洋生物短暂生存的两全空间。”他站在最里侧抚摸着玻璃。海洋通道的玻璃隔绝了海水与人们,让他身上倒映出海蓝色的水光。
 “人类对海洋的好奇永无止境,终有一天他们将探寻到更深的秘密。”
 他看海的表情非常专注,像是凝望古早时期的亲密爱人,依恋它怀抱中的温暖。
 一只海豚仿佛认识他一般,看见他伸手,游来对着掌心的位置蹭来蹭去。
 奇妙的场景瞬间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大批游客蜂拥而上围观拍照。
 这样的室友让我觉得非常神圣不可侵犯,也非常陌生。
 我脑海里掠过很多事,没有回话,逐渐被挤出人群。
 “怎么了?”估计是回头没看见我,室友也跟出来。
 我打起精神:“没,走吧。”
 我俩一直在馆里逛到临近傍晚。馆本身挺大,分ABC三个场馆,里面还有一些传统的海洋动物表演,我跟着室友一分钱没花,看了个遍,也算一饱眼福。
 因为我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变得寡言少语。倒是室友,一路当解说员,为我介绍科普,比大学两年加起来的话还说得多。
 出来后,我跟室友直接坐车回闹市区。
 市中心有个闻名遐迩的景点。
 古朴的塔楼依山而建,傍海而筑。彻夜通明,远观则于水雾中朦胧壮丽,近观则辉煌典雅。传闻是以前为渔船指路的灯塔,经历数年翻修而成现代建筑。因风格独特,近年来作为C市的旅游景点十分火爆。
 为吸引游客,基本每晚都开夜市,有神话表演,还卖点当地风味小吃和古玩摆件。
 以前我只听过没去过,听着室友的描述,我暂时抛掉心事,跃跃欲试起来。
 楼在海岸边上,我和室友从最顶层进,逐步下到最底层的海边。
 里面人来人往,让并不宽敞的过道显得更是拥挤。为了避免被挤散,我跟室友并排前进。
 整栋楼既是夜市,左右两边满是商铺,东西琳琅满目。到中层好不容易能有空隙腾出手,我为室友买了些小吃和饮料,两人边走边吃。
 来到一个观景台,美丽的夜色海景宛如一幅画卷般展开眼前——塔楼的灯火倒影海面,巨大的游轮鸣笛航行,零星的小渔船亮着昏黄的微光在海面摇曳,所有光芒聚集点亮一片夜空。
 我激动的冲到看台扶手边,抢到一个还算不错的观景位置,急忙朝室友挥手。
 “愣什么!快来快来!”
 我被美景完全吸引了,沉浸在夜色与海风中,室友来到我身旁都浑然不知。心中埋藏的秘密、苦恼以及疑问,一时间烟消云散。
 良久,我神清气爽的回头找室友,却发现他一直在身旁看着我,这下正好跟他的目光撞到一起。
 我有点尴尬。
 “你精神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他主动说。
 “是、是吗?”
 “嗯。”
 之后两人一阵沉默。
 我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对室友说:“那个,风景不错,要不拍张照?”
 “好。”室友点点头。
 我一边举起手机一边调到自拍模式,朝他靠近一些。
 手机屏幕框进我和我室友的脸。
 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腰。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心说是要拍照,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再加上心里毫不抗拒,我跟他拍了一张亲密合影。
 我和室友又欣赏了一会海景,接着向下走。
 下层沿途有不少当地的神话故事演出,种类繁多,包括小品喜剧相声。我们随便看了一些,故事都讲得大同小异。古老传说,海洋精怪,凄美爱情三个词就能概括。
 走出塔楼,来到最下层的海边。
 尽管已是半夜,沙滩上还有不少游客,海鲜烧烤的生意更是做得风生水起。
 看到烧烤架上的一排螃蟹,我心里感觉古怪,忍不住偷偷瞧室友的脸色。他倒是面无表情,见我一直看烧烤架,反问我:“你想吃烧烤?”
 “你吃吗?”其实我本想问他吃不吃海鲜,呃,或者说他的同类?
 没想到他直接朝烧烤老板道:“两个人,还有桌吗?”
 于是服务员把我俩领到座位,递上菜单。
 室友点了好几份菜,里面包括烤螃蟹,完美的用行动帮我解答。
 看着室友淡定的啃着螃蟹脚,我突然又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也不算那么远。
 吃完夜宵,我和室友在海边溜达一圈,终于准备回家。
 由于玩得太尽兴,我压根儿忘记学校宿舍门禁的事,跟室友坐上出租车才想起来。
 想到又要花三百人民币住破宾馆,我闷闷不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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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开源节流,省下三百,我兴高采烈。但考虑到礼节,我又问道:“伯父伯母他们呢?”
 认真的注视着我,室友答道:“他们不会反对。”
 我的室友是个怪物,我对他的一切都很好奇。
 室友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也是怪物吗?怪物会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事实证明,如果不亲眼所见,室友永远不会被发现是怪物。
 室友家在一个高档小区,楼都是独栋的小洋房。因为之前海洋馆的事,我没有太吃惊。
 室友掏出钥匙开门,屋内灯光温暖,传出电视节目和伯父伯母说话的声音。
 “我回来了。”室友说道。
 “怎么这么晚?”说着便响起脚步声,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走出来:“哎呀……”看到我,她突然笑着捂了下嘴。
 “伯母好。”虽然怀疑是不是刚才吃烧烤嘴没擦干净,但我依然礼貌的回以微笑。
 没想到伯母喜笑颜开,亲自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递给我,“还不快进来,等你们好久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向室友,他自顾自的进去了,把我一个人丢门口跟伯母面面相觑。
 “你知道的,小陵他性格不近人情。”伯母笑着说。
 这话引起我的共鸣,连忙点头肯定:“我以为他在家不一样呢。”
 “他在哪都一样。”伯母无奈的叹气。
 走进客厅,我才发现整间屋子到处挂着观赏性渔具,不时的彰显着主人的从业。
 伯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室友不见踪迹。
 见我下意识寻找室友的身影,伯父说道:“他去客房收拾了。”伯父声音很低沉,跟室友有几分相似,眉眼间的干练和锐利多少能看出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
 他严厉的上下打量我一圈,随后露出慈祥的微笑:“别紧张,年轻人。”
 “伯、伯父好……”话虽如此,我还是全身紧绷。
 “过来坐吧,别一直站着。”伯父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
 “我去给你们准备点水果。”闻言,伯母笑着离开客厅。
 我踌躇的走过去,不知为何整个人坐立不安。
 “我听小陵说了一些你的事。”伯父点燃一根烟:“你多大了?家在哪儿?”
 “二十一,B市。”我下意识回答。
 “呵呵,你别那么拘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伯父笑了笑,又问道:“你觉得小陵他是怎样一个人?”
 出自室友父亲口中,这个问题显得很奇怪,我没反应过来。
 “啊?”
 “我是说‘谢陵’在你心中是个怎么样的人?”
 面对精明的室友父亲,我没打算隐瞒。回想过往种种,我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具体感觉我不清楚。虽然在学校里他很孤僻,但他其实很温柔,也很细心,对一件事会特别专注。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非常特别,独一无二……”
 伯父笑着没回话,我以为自己说错什么,吓得噤了声。
 “我很可怕吗?”
 “呃……”
 “孩子他爸,别人刚来你马上问东问西,肯定会被吓到啊。”伯母把果盘放到茶几上,特地为我选了一块苹果:“不用理他,你吃点水果,今天我刚买的。”
 我接过来,跟伯母说了声谢谢。
 伯母立马笑呵呵的夸我有礼貌。
 闲话家常一会,室友姗姗来迟。
 “走吧。”他对我说:“房间收拾好了。”
 “这么快?我们还想多说会呢。”伯母有点不满意。
 “刚是谁说怕吓着孩子的?”伯父冷嘲热讽。
 看他俩感情和睦,我不由的疑惑室友的阴暗性格究竟是继承了谁?
 道过晚安,我跟室友回房。
 房间蛮大,装修有点偏中式。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个大书柜,我随意扫了一眼,上面放满古今中外的书,旁边的墙挂着巨幅海域地图。木桌上放着小型植被和渔船摆饰以及笔记本电脑,床铺干净整洁,上面有一套衣服和全新的洗漱用品。
 被周到的服务感动了,我十分想给室友一个熊抱。
 我不自然的清清嗓子:“谢谢你。”发出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有点懊恼。
 幸亏室友听清楚了,他“嗯”了一声,告诉我卫生间的位置,让我早点休息。
 “我住在你隔壁房,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叫我。”他为我关上门。
 我拿起床上的衣服,是件洗得非常彻底的白T恤,上面还有肥皂香。这件我见室友穿过,他体型跟我差不多,只比我高一点点。我试了下,果然能穿。
 接着是正常的洗漱更衣,一夜安眠。
 次日,我在睡梦中被室友敲醒,看眼时间,十点多。在别人家睡过头,我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