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听话的少宫主 番外篇完本——by诜诜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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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吃。”
 我勒天,要是邱桀听见汤鹿说不想吃东西,肯定把下巴都惊掉了。
 “歇息?”
 “嗯。”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一个时辰后才上床躺着,躺下又是一阵沉寂。
 “你相信乔梓洲?”汤鹿问。
 “信。”不信也得信。
 权翊回答的云淡风轻,汤鹿听的浑身不是滋味,能让权翊信任的人他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偏偏乔梓洲也在里面。
 见汤鹿不再说话,权翊身子靠了过来,隔着衣衫搂着汤鹿的腰,眼神黯淡。
 他或许应该说些话。
 “你不会有事的。”
 “无茎花能找到。”
 “有我在。”
 ……
 可是这些话他不敢说,因为他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不能给汤鹿天大的希望,而自己又亲自把这些希望的火苗都掐断。
 “其实……”找不找得到无茎花都无所谓。
 遇上权翊的这段时间是老天施舍给他的,他贪婪不起来,因为他得到的已经足够了。
 一夜无话,一夜无梦。
 次日,金乌舞着火翅冉冉升起,乡间缕缕炊烟盘旋而上,青霭与烟雾缭绕弥漫,乍一看不像乡野,倒像是仙境。
 权翊鸡没叫就去吵乔梓洲,问他想起无茎花的习性没有,乔梓洲睡的迷迷糊糊,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在权翊一盆水泼过去后,乔梓洲终于想起来了,权翊便出门寻药去了。
 这会,乔梓洲正在心不甘情不愿地捣鼓药材。
 汤鹿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目光涣散,他已经没必要再往一个地方聚焦了,因为他看不见。
 乔梓洲捞起用药汁浸过之前是白的,现在是棕色的绸缎,给汤鹿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将其覆在汤鹿的眼睛上,然后再将干净地部分系在汤鹿的发间。
 做完,骂骂咧咧地说:“什么破病,本来还指望你帮忙干点活,结果可好,还得我来照顾你。”
 汤鹿的病态白的手指拂过覆在眸子上的绸缎,有点凉,有点湿,动作优雅静谧,嘴上却不饶人:“帮不上忙真是不好意思了,乔大夫不知道,我自幼多病,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习惯了,还望乔大夫见谅。”
 “另外,这药味真苦。”
 闻言,乔梓洲气结,“你”个半天没了下文。
 本来汤鹿也不想闹他,可是太无聊了啊,没手机没网络的日子他过的下去,但没权翊的日子他就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气氛一直友好到晌午。
 “想知道权翊养伤期间的事么?”乔梓洲貌似不经意地提起。
 汤鹿蹙眉点头。
 得意道:“可惜我不想说。”
 丫的,能不能抽人给个确切的信号啊,汤鹿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
 “我不想听了。”
 “不想听?不想听我偏要说。”
 “可我不想听。”汤鹿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像春风拂过湖面那么姣好。
 “不行,你必须听。”
 有些人就是要激一下,不然他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接下来,汤鹿开始为自己下的套路而后悔,从头到尾,他听的一脸懵逼。乔梓洲的语言组织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他从自己上山采药发现重伤的权翊,讲到他上山采药医治权翊,再讲到他熬制药物医治权翊。。。
 马勒戈壁,全特么跟药有关!汤鹿没记错的话,他要听的主角是权翊而不是各种草药的习性及其功效!
 “乔大夫,我开始佩服你了。”打心底的佩服,比鱼雅还幼稚就不说了,邱桀话痨就不说了,比权翊语言组织还差就不说了,比汤鹿脾气还傲就不说了。
 好了,汤鹿无话可说了。
 “额……我有点事,你趴着,不要乱走,踩到我草药你就完了。”语毕,起身便走。
 汤鹿听话地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
 且说乔梓洲出门拐了几步,将一人拉到隐秘处。
 “我正想找你呢。这好不容易走了个差点死了的,现在又来个半死不活的,你存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乔梓洲怒目而视。
 “遥清宫出事了,他们待不了几天。”男子磁性的嗓音充斥着喉间。
 “你让我带信?猪脑子么你,要是他们问起来,我怎么回答从哪来的消息。”
 神秘男子道:“要是说这句话的不是你,他早就死在我的剑下了。”
 听者一怔,什么话?
 “不用你带信,我亲自跟他们说。”道完,邪气一笑。
 乔梓洲无所谓地说:“随便你,爱咋的咋的。”
 谈了一会乔梓洲就回去了,然后他惊了,汤鹿人没了!
 他急冲冲地找了一圈,最后在茅厕周围发现了汤鹿。
 汤鹿摸索着前进,“哎哟,乔大夫人有三急我可以理解,但你不用这么急吧,你看我都是慢慢走过来的。”
 这话权翊来说应该效果更好。
 原来是上个厕所而已,乔梓洲有些尴尬:“你怎么过来的。”
 这个汤鹿还真特么不想说,“卧槽,你知道这附近最臭的是哪里么?要是老子找不到,老子还长这么个鼻子干嘛?”
 “那你自己摸回去吧。”乔梓洲拂袖而去。
 妈蛋,回来,汤鹿开玩笑的。
 汤鹿叹了一口气,“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被谁欺?”
 熟悉的嗓音冷不丁地在耳畔想起。
 汤鹿仿佛能看到他噙笑的嘴角。
 “乔梓洲这人挺有趣的。”就是欠□□了点。
 “哦。”
 “不高兴?”汤鹿问。
 权翊勾起汤鹿的手指,“没有,今日可能运气不佳。”
 果然没找到无茎花。想想也是,要是无茎花这么好找早就被乔梓洲饥渴地摘了。
 乔梓洲不服,他是这样的人么?事实证明,他就是。因为之前的那株无茎花没成熟,所以才会被别人先下手为强。
 权翊盯着那条绸缎看了许久,忽然覆上一个温热的吻。
 汤鹿苦笑:“苦的吧?”
 “嗯,很苦,没你身上的药香好闻。”
 闻言,某人耳尖久违地染上一层红霞,然后久违地冷哼了一声。
 半晌。
 “那个……能不能先离开这里,挺臭的。”
 人如果关闭了一个感官,其它感官就会比之前敏感许多,听起来倒像是上天给汤鹿的补偿,不过,现在这恩赐对于汤鹿来说就是折磨。
 “啊!”
 权翊忽然把汤鹿打横抱起,嗯,说羞耻点就是公主抱。
 “做什么?”好歹让汤鹿心里准备准备。
 “不是说回去么?”
 “我脚又没事。”
 权翊答的理直气壮:“不方便。”
 当权翊抱着汤鹿进屋的那一刻,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单身狗的鄙视,然后乔梓洲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之后的气氛别提有多和谐了,权翊做了饭菜,然后饭菜全摆在汤鹿的面前。
 “他又不用自己夹,摆那么近干嘛!”乔梓洲抗议。
 “离他近我好夹。”权翊夹了一块豆腐放入汤鹿的口中。
 咽下,汤鹿点评了一下:“这次淡了点。”
 权翊宠溺笑:“嗯,下次我稍微放多一点盐。”
 这饭没法吃了,乔梓洲摔筷子出门。
 “他饭量小。”权翊解释。
 没走远的那位听到这话气的手抖。
 饭吃的相当愉快,吃完汤鹿就发饭晕。
 本是小憩,谁知汤鹿却睡沉了,全身重的像灌铅一样,无论怎么用意识去支配身体,身子还是如同死尸一般沉在那里。
 然后汤鹿的灵魂浮了出来,他看见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然后他看见自己说话了,不,应该是“汤鹿”说话了。
 卧槽,这么惊悚的画面,汤鹿想喊出声,嗓子却被什么封住了。
 “……心……”说完“汤鹿”一笑,身子便倒了回去。
 他把精神凝聚到一点,也只能听清楚这么一个字。
 心?什么心?人心猪心鸡心?放心担心恶心?
 汤鹿下意识地摸向心脏,那里微弱地跳着。他能动了?
 若有若无的心跳刹那间变成鼓动,像战鼓擂动那般,心在胀痛,它似乎想要冲出胸腔对它束缚,最终它未能逃脱,然后它开始撕裂自己,它开始毁灭自己。
 “啊——”汤鹿被非常人能忍受的疼痛活活扯醒,醒来后疼痛却加剧了。
 “小鹿!!!”权翊冲到床边。
 “权……翊……”
 汤鹿咬着牙,咬牙减轻不了如何疼痛,他把利牙刺向惨白的嘴唇,殷红的血液一丝丝地渗了出来。
 权翊再也看不下去,他将浑身瑟瑟发抖的汤鹿揽入怀抱,尽量柔声地说:“乖,松嘴。”
 汤鹿机械地松嘴,可是失去可以转移疼痛的渠道,他难受的想要昏厥。
 一只画满新疤的手递到了他嘴边,他听从内心的驱使将獠牙钩入,血液的味道立马溢满他的口腔。
 权翊安抚地在他头上抚摸着,丝毫不去管汤鹿的牙陷了多深。
 ☆、第六十二章:夜访
 “发生……”
 乔梓洲听到汤鹿的喊声,再赶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汤鹿像一只红了眼的饿狼死死地咬着权翊的手不放,而权翊犹如一只失了痛觉的绵羊,任其撕咬。
 看了少顷乔梓洲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比预测的来的早。”
 权翊回头,一脸不解。
 “救他。”权翊的语气中竟带了些恳求。
 “你不说我也知道。”
 道完,乔梓洲掏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取出里面的针,按照百会穴、四聪穴、风池穴依次给汤鹿施针。刺激这些穴位均有让人保持头脑清醒的作用,待针起作用后,汤鹿颤抖地更加厉害,就连被血肉充斥着的口中也露出几声生不如死的呻.吟。
 疼痛就像被放大了数倍,每一个毛孔都像是活在地狱的恶鬼,汤鹿的手颤巍巍地抓向自己的胸口,他感觉他的心脏里住了一个永远不会满足的饕餮。
 “小鹿?”
 权翊的声音发慌。
 汤鹿的听觉被自动屏蔽了一样,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权翊瞪着乔梓洲,眼底满是杀意,“乔梓洲,如果你没有救过我,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乔梓洲一天之内就被威胁了两次,要是平常他早就甩衣袖走人了,不过现在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给汤鹿施针。
 “现在不能让他晕死过去,不然他就再也醒不来了,你要是心疼,大可现在把针拔了。还有,别怪我没事先说明,他已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恐怕活不过十日。你与其费这么多时间要杀我,还不如给他准备准备后事,也好让他走的安稳一些。”说完,他还是甩衣袖走人了。
 逐渐陷入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汤鹿与权翊二人。
 权翊加大了搂着汤鹿的手的力度。曾经被告知汤鹿活不过一月,但有无茎花这个最后的冀望时,他以为苍天虽是残忍,却尚存一丝怜悯之心,可是没想到的是,现在上天的好生之德完全泯灭了。
 时间恍若屋檐上的水,一滴一滴地走着,过了两个时辰,汤鹿才恍恍惚惚地能听到权翊说话。
 汗水如同雨水浸湿了汤鹿的衣衫,他身上残存的药物得到液体的滋润,若断若续地散发着幽香。他轻靠在权翊的身上,权翊坐靠在床上,二人身上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不过权翊手上的牙印仍是刺人心目。
 “我……做梦了。”汤鹿说话声很浅,浅到你不全神贯注去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睡都没说着,做什么梦。”
 “梦到你手上的有伤,还是我咬的。”汤鹿自说自话,“还有什么来着,记不清了。”
 “好累,我想继续睡会。”
 权翊柔声嗯了一句。
 乔梓洲走了之后没过一个时辰又回来了,说汤鹿只要恢复神智就可以让他休息,还特别强调了至少恢复神智后汤鹿不会一睡不醒,所以权翊暂时可以把心揣回去。
 这一睡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汤鹿睁开混沌的眸子,周围还是漆黑一片,他听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谁?”汤鹿警惕地问了一句。
 脚步声骤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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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鹿轻笑,“权翊步伐不急不躁,和溪水极像,乔梓洲走路杂乱无章,与风吹草起有几分相似,而阁下,”汤鹿故意一停,“蜻蜓点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是商芜卿的大弟子,权翊的大师兄,沈深鸢。”
 “呵。”沈深鸢冷笑,“既然猜出我的身份,你就不害怕么,你应该知道我可是一直想杀了权翊,你是他的挚爱,要是我杀了你,他必定随你而去。另外,提醒你,你现在可是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师兄真是抬举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了,”汤鹿虽然知道他要是死了,权翊必然不会独活于世,但是嘛,这个时候不谦虚不行啊,“先不说权翊的想法,就说我现在已是将死之人,害不害怕对于我来说,并无意义。再者,大师兄都这么好心等我说了这么久的废话,自然看不上我这条命。”
 沈深鸢倒还是第一次被除了权翊的人唤作师兄,还是用这种这么尊敬的语气,于是他不再用刚才的语气说话,心平气和地道:“若是世人都如你这般明事理就好了。”
 汤鹿有些受宠若惊,一时脑抽,说道:“那个……这次你不会是专程来找我唠嗑的吧?”说完,他就想糊自己几个大巴掌,还好他看不见沈深鸢色彩斑斓的脸,不然他会决定三天不出门。
 沈深鸢也有些恍然,他何时跟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既然不出声就是默认了。”汤鹿很是自信地猜测,“那我斗胆问大师兄一句,你是真的想杀了权翊么?”
 被提问的人失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真的想杀,完全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下毒,放火,怎么方便怎么来,可是你却没有,这是为什么呢,你难道不想替她报仇?”千万别让权翊听到这些话,谢谢。
 “我不屑于这种肮脏的手段。”
 “那好,我们换个话题。你和乔梓洲是认识的吧,权翊能在他这里养伤应该也有你的原因。”
 “是又如何。”
 “看着仇人因为自己还活蹦乱跳着,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师兄的胸襟竟然如此的开阔。”汤鹿此刻全然没了一开始的尊敬,而是像一个刀,一点一点地挑开沈深鸢只结了痂却未愈合的伤疤。
 沈深鸢冷哼一声,“我也没想到你对权翊居然这么狠。”
 汤鹿被噎到语塞。
 “那我们再说说权翊失踪期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没捡他的剑,也别告诉我你没天天给我当护卫,我虽然不会武功,但那个时候我的眼睛还不……”
 “瞎”字还没有蹦出口,汤鹿就被沈深鸢一把掐住脖子,沈深鸢气息加重,显然是怒了。
 “呵……师兄这是被我说中了么,这就原形毕露了?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呢,不过现在说也不迟。你对权翊的根本就不是恨,而是迁怒,你分明知道闳映衫是做戏给你看,可是你不想相信自己是这么的识人无智,也不愿相信自己一直活在一场用感情编织的骗局当中,所以你也成为了一个高明的骗子,以复仇之名,苟延残喘到现在。不过,现在你似乎有些迷茫,你就连自己也骗不下去了。”
 一片寂静过后。
 “咳咳咳……”
 汤鹿本以为自己说完之后就会听到一声清脆的嘎嘣脆的响声,没想到沈深鸢居然放开手了,难不成真给他扯对了?
 “你说的没错。我是一直欺骗着自己,源头我自己也不清楚。你确实很聪明。”
 汤鹿是不是应该说谢谢夸奖。
 “遥清宫危在旦夕,是存是灭弹指之间。通风报信,这是我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沈深鸢转身欲离开,开门前低着头说了一句“希望你活过这十天。”
 汤鹿笑,“借大师兄吉言。”
 “噶呀……”门刚被打开到一半,一掌直冲沈深鸢的面门,他堪堪地往旁边闪过。
 权翊收掌,浑身低气压地走了进来,他和沈深鸢的气场倒是互换了,之前沈深鸢寒意袭人,现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