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完本——by浮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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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遇为人低调,当年的魔教清剿之前,正派人士根本未曾听闻过此人,直至清剿之后,方知魔教还有这么一个杀神。这苏愫酥胆子也太大了,身为魔教还敢在正派的地盘撒野,真以为无人知道她的身份?
 谢初凝浅浅一笑:“欧冶子死千年后,精灵暗授张鸦九,鸦九铸剑吴山中,天与日时神借功。”
 “不错。既然都是名剑,那就看是谢姑娘技高一筹,还是本姑娘棋高一着了!”苏愫酥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毫不迟疑地刺了过去。
☆、第18章 (十八)
众人颇有些消极不振。
 先不说一场期盼已久的剑会无端端成为了两名剑术并不精湛的女子的比斗场,更是不明白何时大山剑会变成了仅凭武器说话的地方。
 不知何时起了风,穿林透树朔然不休,将盈翠碧青的竹叶吹落,漫天竹叶纷纷扬扬洒下。
 谢初今看着在一片竹叶雨中横劈竖刺的两人,恨铁不成钢道:“那日真是白救了她!”
 比剑,鸦九剑不输宵光。比剑术,谢初凝与苏愫酥半斤对八两。但若论心狠手毒,十个苏愫酥也赢不了谢初凝!这丫头又在找死!
 谢成韫伸出两指夹住一片飘落的竹叶,眯起眼睛,眸中蓄满凛冽的杀气。谢初凝,你脏了我的剑。
 谢初凝故技重施,趁苏愫酥一个不备,宵光剑银光一现直直刺向苏愫酥的胸口,眼看便要没入。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惊心动魄的一幕却没有发生。
 有人自人群中闪出,迅疾如银狐,冲到苏愫酥身旁,夺下她手中的鸦九剑顺势就是一脚,将苏愫酥踢下了台,举剑一挡,将宵光剑稳稳架住。
 谢初凝被震得手腕发麻,恼怒道:“哪路货色?知不知道比武的规矩!”
 台下有人大叫:“这位英雄我认得,乃是子虚门的门主。方才被踢下去的是他门中弟子。”谢初今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苏愫酥比武招亲那天的彪形大汉。
 谢成韫正好借坡下驴道:“不错,正是鄙人。”
 “堂堂一门之主,竟然连比武的规矩都不懂?”谢初凝厉色质问。
 谢成韫反问道:“比武的什么规矩?”
 “我和她比得好好的,你不打一声招呼便插_进来,是不是不懂规矩?”
 “原来姑娘是怪鄙人没有同你打招呼,鄙人立刻补上可好?”谢成韫恍然大悟的样子,扬起手朝谢初凝挥了挥,友好地笑道,“姑娘你好!”
 “少在这里装疯卖傻!我的意思是,谁让你插手的!”谢初凝怒道。
 “鄙人门下就这么一个女弟子。”谢成韫收起笑,“不插手,难不成眼睁睁看着这根独苗像何峰一样被你阴死?”
 “你少血口喷人!方才几位评判已经说了,我赢得光明正大!”
 “你是不是赢得光明正大鄙人一点也不想知道,不过鄙人对姑娘手中这把剑却有些兴趣。”谢成韫举起手中的鸦九剑,摸了摸,“似乎,鄙人这把鸦九剑,名气比姑娘的剑还要略响一些。”
 “那又如何?”
 “想不想要?”谢成韫把鸦九剑递到谢初凝面前,眼神纯澈且真诚,“我可以送给你。”
 苏愫酥急了,忍不住大声喊道:“喂,那是我的——”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被人从身后死死捂住了嘴。耳边传来谢初今无奈的声音:“我真是服了你了!乖乖地,别吵!”
 谢初凝疑惑道,“阁下此话何意?”
 “意思就是送给你啊!”谢成韫轻描淡写道,“只要你能打赢我,它就是你的了。”
 谢初凝被气笑了,“这位门主,你是不是在捉弄本姑娘?先不说你一个一把年纪的老东西强拉着我这个小女子比试有*份,论武功修为我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姑娘,你这话我不爱听啊。什么叫一把年纪的老东西?留胡子的就一定老了么?你让赵三爷情何以堪?”
 被拖下浑水的赵三爷赵君庭不由虎躯一震,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短须。
 “你少插科打诨!”
 “说真的,姑娘,可千万莫被鄙人的八字须给蒙蔽了,鄙人的年岁可是与姑娘相差不多的,不信你问问我那女弟子。”
 苏愫酥机灵地配合道:“我们门主正值青春焕发,且嫩着呢!”
 “你瞧,从年岁上讲我也是有资格来参加此次剑会的。本来我是对这些打打杀杀的没有半分兴趣,不过自从见到了姑娘手中的剑,我又改变主意了。”
 “不打!”谢初凝拒绝得斩钉截铁,她又不傻,毫无胜算的事她才不会答应。
 “姑娘先别急着回绝我嘛,我们来谈谈条件如何?”谢成韫开始抛出诱饵,她就不信谢初凝不上钩,“我保证不会让姑娘吃亏。”说完,用鸦九剑在地面画了小小的一个圈,刚刚够一人站立其中。
 谢成韫站进圆圈之中,将鸦九剑扔到一旁,双手往身后一背,“鄙人就站在此圈之内,任凭姑娘出招,鄙人绝不还手且不出此圈。姑娘可用宵光剑,也可以用我这把鸦九剑,三招之内,若姑娘能碰到鄙人,无论是鄙人的身体、发肤还是服饰,都算姑娘赢,那么这把鸦九剑便是姑娘的了。”
 “就这样?”谢初凝一头雾水。
 “姑娘别急,先前是在说姑娘的彩头,现在该轮到鄙人的彩头了。规则不变,鄙人不用手,不出此圈,不碰到姑娘,待姑娘三招出完,若鄙人能在第四招上将姑娘手中的剑击落,那么姑娘的宵光剑从此以后便归我了。”
 这条件也太不对等,就好比螳臂当车,以指绕沸,如此一来,局势完全扭转,完全看不到胜算的从谢初凝变成了“子虚门门主”。任谁看,怎么看,“子虚门门主”都没有胜算。
 “完了,我的剑。”苏愫酥唉声叹气,“几日不见,恩公不会是变傻了罢?”
 哪门子的门主,如此自负!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些,白捡一把名剑?若论名气,鸦九剑确实略高于宵光剑,甚至比宵光剑更正气,毕竟宵光剑太过毒辣,因而时常会被人误会成暗器。退一万步,即使自己碰不到他,也断然不会在此悬殊的情况下被他将剑击落,这点自信谢初凝还是有的,她有些蠢蠢欲动,“此话当真?”
 这条贪得无厌的鱼终于上钩了,谢成韫扬声道:“在场皆是证人。”
 宵光剑的优势在于出其不备,对于有了防备的高手而言,这个优势显然变得微不足道。谢初凝识时务地捡起鸦九剑,道:“那就开始罢!”
 同时剑锋一转,快若寒光地刺出一剑。谢成韫侧身一避,那一剑擦着她的身体刺了出去,并没有碰到她。
 谢初凝没给谢成韫喘息的机会,手腕一抖,一个回马枪又刺了过来,动作比先前快了一倍,剑光如游龙一般向着谢成韫的头部正中疾驰而去,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一剑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
 谢成韫却陡然向后倾倒下去,折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低度,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身体在几乎要贴近地面时轻巧的一个翻转,避开了谢初凝的第二剑。
 谢初凝再接再厉挥剑横扫,谢成韫已完全没有了退路,足尖几乎碰到圆圈的边缘。谢初凝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尽全力出击。
 朔风又起,竹叶再度漫天纷纷洒洒。
 谢成韫忽然足尖点地,身体一纵腾空而起,谢初凝第三剑依然落空!谢成韫仰起头,轻启双唇,含住一片小小的竹叶,将内力凝聚于这片竹叶之上,对准谢初凝的手腕一吹。
 “咣当”一声,鸦九剑掉落在地。
 谢成韫稳稳当当地落进圆圈之中,双手仍负于身后,玉树风姿。三招闪避一招出击,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逆转,简直绝了!
 台下静默了片刻,瞬即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叫好之声,人人都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畅快之感,大呼过瘾,先前的消沉一扫而空,不少人喊道:“谢姑娘,你输了,还不速速交出宵光剑!”
 谢初凝久久回不过神,不明白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缓缓抬起拿剑的那只手,手腕之上一道细如丝的血口,脸一黑怒气喷薄而出,“他使诈!”
 谢成韫平静地问道:“我使了什么诈?”
 “你用暗器!”
 此话一出,场下轰然大笑。
 “可笑!你自己擅长暗箭伤人便以为别人也同你一样么?”
 “什么时候竹叶也成了暗器了?哈哈哈哈!”
 “连自己是被何物伤的都不知道还敢诬陷别人!”
 苏愫酥飞上台,低头扫视一番,找到那片竹叶,捡起伸到谢初凝面前,讥诮道:“这就是你说的暗器?”
 谢初凝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片小小的竹叶,上面还带着一丝鲜红的血渍,正是她手上的血……
 谢成韫正色庄容道:“当年,祁墨之为表达对妻子的爱意,费时九年又十一个月造出这把精巧的软剑,赠予爱妻以作防身之用。风泉夜声杂,月露宵光冷;多谢忘机人,尘忧未能整。祁墨之心知此剑之威力,希望得到此剑之人,能够消除机巧之心,忘却巧诈,故而取名宵光。”边说边走近谢初凝,“而今,你却用它暗室欺心,滥杀无辜。这把剑,你不配用。”
 话音落下的同时,抓起谢初凝的手,触动蛇首上的机关,缠绕在谢初凝手上的银蛇绷直。谢成韫伸手一捞,将蛇首握在掌心。
 谢成韫与谢初凝比试过后,大山剑会胜负已见分晓,魁首落入一个无名小门派手中。
 谢成韫无心插柳,大山剑会之前默默无闻的子虚门以及子虚门门主,一战成名。
☆、第19章 (十九)
比试结果已定,魁首也已宣布,轮到大山剑会的最末一个环节,让人翘首多时的重彩——梅修齐的第七支鲜竹酿。
 坐在评判席最右的老者起身,走上比武台,在天坑边缘停下脚步,面向谢成韫展露笑颜,和颜悦色道:“老朽梅修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场的大多是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小辈,后起之秀,对梅修齐此人都是只闻其名,未曾见过本尊,不禁纷纷露出“原来是他”的表情。
 谢成韫抬眼打量梅修齐,一个面善和蔼的老头,身形不高,白发朱颜精神十足,随口诌了个姓名,恭恭敬敬答道:“晚辈傅冲。”
 “傅门主真是后生可畏,智勇过人,令老朽佩服,佩服!”
 “前辈过奖。”
 寒暄客套过后通常便要进入正题,果然,梅修齐捻须而笑,道:“老朽此生没什么大本事,惟独对这般若汤略有些独到的研究。老朽活到今日七十有余,五年一出,总共得了一十三支甚觉满意的鲜竹酿,支支皆为心头之爱。今日,有幸亲眼目睹门主英姿勃发征服全场,令老朽深深折服,果然是后生可畏。老朽心甘情愿将第七支奉上,赠予门主。”梅修齐伸手指向脚下的天坑,笑得意味深长,“望门主笑纳。”
 “前辈这是何意?”谢成韫问道,她要如何笑纳。
 梅修齐笑眯眯,对谢成韫招手道:“门主请移步,到老朽身边来。”
 谢成韫迈步走到梅修齐身边。
 “门主请看,老朽这第七支鲜竹酿便在那儿。”梅修齐手指着天坑。
 谢成韫朝下面望去,百余丈深的天坑底部也有一片葱翠的竹林,问道:“前辈是说,第七支鲜竹酿在那片竹林之中?”
 “不错,就在那片竹林之中的某一颗活竹的其中一节,门主可能将它寻出?”
 谢成韫看了看下面,竹林的面积不大却也不可说小,约莫在五十亩左右。虽然这天坑有点深,若是借助利器划着坑壁一路而下,待找到那颗竹,将有酒的竹节砍下,再原路返回,难度倒是不大,只不过在那一大片竹林中寻找鲜竹酿的过程颇为费时。她对这鲜竹酿实则兴趣不大,但有兴趣的那个人却到现在还未现身。
 虽然有些兴致缺缺,还是应道:“自然可以。”
 正准备借谢初今随身携带的短剑一用,听到梅修齐道:“门主,且等一等,容老朽将规则讲完。”
 苏愫酥在下面听得很是不耐烦,嚷嚷道:“这也规则,那也规则,不就是几两黄汤么?这么麻烦,谁稀罕要!”
 谢初今毫不留情地插刀:“没本事的人都这么想。”
 “你!讨厌鬼!”
 旁边几个有着同样想法的人正要附和苏愫酥,默默咽了口口水,将未说出口的“就是,谁稀罕”吞回腹中。
 谢成韫道:“前辈请继续讲。”
 “下面那片竹林之中遍布毒蛇与毒虫等至毒之物,门主须在半炷香之内,找到并带着那支鲜竹酿安然无恙地上来。”梅修齐捋了捋白须,“老朽说过了,愿以鲜竹酿赠有缘之人,老朽在此恭候门主凯旋。”
 百余丈深的天坑,五十亩毒物丛生的竹林,半炷香,这哪里是给晚生后辈出的比武彩头,就算是名声大噪历练颇丰的武林前辈们,也不一定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此任务,简直就是,“刁难!”苏愫酥忍不住愤然开口。
 这回,连谢初今也摸着下巴赞同道:“你说得没错。”
 苏愫酥啊地张大了嘴,她听到了什么,她没听错吧!这讨厌鬼不仅没拿话刺她,还说她说得对。不知不觉,嘴角就翘了起来……不对!她为什么要笑!还有,心里面这淡淡的喜悦又是怎么回事!
 谢成韫双手一拱,道:“那就遗憾了,看来晚辈注定与前辈的第七支鲜竹酿没有缘分。”明知没把握还要去做是逞能,她不会逞能。再说,鲜竹酿本身对她毫无诱惑力。
 “门主不要这彩头了?”梅修齐口气中难掩失望。
 “不是不要,是没法要。”她委婉道。
 “门主就不想试一试?”梅修齐不死心地问,“门主的本事,老朽刚才都见识过了,未必就不能成功。”
 “是前辈高看了,以晚辈一己之力,恐怕是无法办到,抱歉!”
 “我愿助门主一臂之力。”人群中传出一道低沉清冽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令所有人听清每一个字,如同山涧流泉沁肺腑,如同玉石相击而铮铮,让人沉醉?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br /> 谢成韫怔住,这声音如同盛夏的烈日,融化了她心底的寒冰,如同冬日最骤急的风,让她不能呼吸。
 她呆呆地看着唐楼从芸芸之众向她飞来,一身竹青色的长袍,好似茂林之中最出尘最惹眼的那株修竹,如梦如幻般不真切,如晨雾般虚幻渺然。
 那株修竹飞到她面前,尾稍微微翘起的桃花眼一弯,勾出一幅倾城画卷,玉石铮铮之声再度响起:“门主可愿与我分一杯羹?”
 苏愫酥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阴阳怪气道:“风骚!酒鬼!”
 谢初今斜瞟她一眼,“怎么,你认识他?”
 苏愫酥得意洋洋,“那是自然,我们可是从小……”
 “从小什么?”
 “不告诉你!”苏愫酥把头扭到一边。
 “爱说不说!好像小爷猜不出来一样!”
 “你……你猜出来什么了?”
 “不告诉你!”
 “……小气!”苏愫酥贼兮兮地,“喂,讨厌鬼,我怎么觉得恩公的眼神不大对劲儿啊?”
 “你叫谁讨厌鬼?闯祸精!”
 “喂,讨厌鬼,问你个事儿?”
 “闯祸精,有屁快放!”
 “恩公他,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当然喜欢男……你问这个做什么!”谢初今一脸戒备。
 “我的天!恩公竟然是个断袖!”
 “断你个头!”谢初今粗声粗气。
 “既然恩公是断袖,那你……”苏愫酥捂住自己的嘴,用一种“原来如此”的目光看着谢初今。
 谢初今恶狠狠道:“少瞎说!信不信小爷我揍你!”
 苏愫酥一脸委屈,“我哪有瞎说嘛!你看恩公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副被美色迷惑的样子!”
 谢初今:“……”谢成韫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的么!
 谢成韫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亡羊补牢地挽救形象,大大方方道:“当然,有人帮忙,我乐意之至。”众目睽睽,特别是在唐肃的眼皮底下,纵使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也绝不是倾吐的时机,纵使她百感交集,也应当即刻收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转头向梅修齐询问道,“前辈,这样可算违规?”
 “不算,不算。”梅修齐赶紧摇头,长吁一口气,“两人合作也是允许的,不知这位公子何方英雄,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