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爱的教育完本——by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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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里像是要去查探敌情的架势。
 殊漠侧目睨了安排的付博一眼,付博颔首不语。
 伸出手指,冲着这位太过周到的堂主勾了勾,“你,过来。”
 “尊上,可是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尊上示下属下立马整改。”付博躬身俯首,愣是不敢直视教主尊荣。
 来到极乐教,殊漠总是在看教众的后脑勺。
 啧啧。
 伸出手抬起男子下巴迫其与己对视,话语几近诱惑,“把他们都撤了,本座只要你。”
 把他们都撤了,只要你……
 愣怔,付博耳畔回响着这话语,磕磕绊绊真就吩咐下去了。
 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然遵从殊漠,撤了随行人员。
 两人轻车简行,付博驾车,殊漠安坐马车内,一路前行。
 三日后,落脚南朝关口崤关。
 极乐教一堂之主办事,自然妥帖。
 付博递过通关文牒作外族商人,守门将士检验一二,顺利放行。
 车马入境,边关戍守巡逻的伍长恰好路过,见付博车马奢华,出口询问,“车内是何人?”
 付博思索一二,正要应答。
 纤纤素手拨开车帘,梳着垂鬟分肖髻身着粉赵罗裙的稚龄少女探身而出。
 褪去红衣华服乔装作少女打扮的殊漠一派天真浪漫——这是他参照南朝九公主姜淑云的打扮风格,倒腾出来的。
 少女笑得灿烂,趴上付博后背,活泼纯然出口声线也是少女音般娇嫩,“大兄,咱们可是到崤关了?你先前说要带我吃桂花糕鲜肉包可要作数!”
 身躯虽有些僵硬,付博出口的话语却滴水不漏不见错处,“军爷。这是在下小妹,我兄妹二人此行一为做些小本营生,二是想带这孩子长长见识。”
 一时,少女配合着咯咯轻笑,俱是兄妹亲人间的和睦。
 “这样啊……”殊漠本就颜值妖孽,如今扮作少女,让这伍长都看花了眼,到底念着自己军人的身份,顾着仪态轻咳一声,目光闪烁道:“既如此,叨扰了。”
 车帘放下,付博驾车,顺利通行。
 此情此景,落入街旁楼台之上某男子眼中,兴味十足。
 “何事开怀?”对坐的,是一白衣剑客,举手投足俱是一派江湖豪气。
 “见着一妙人。”放下杯盏,男子回味几许,而后叹息,“可惜,入手不易。”
 旁观驾车的男子虽然穿着打扮普通寻常,那绵长的气息吐故,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功力。
 “能被你称作妙人,那倒真是少见了。”白衣剑客附和道。
 江南花魁都被这常宁少主贬斥作仅有几分姿色,如今这人能说出一句妙人,那得有多仙姿玉貌。
 要只是样貌出众,剑客也不往心里去。
 关键在于这入手不易,有君子剑在侧仍有棘手,着实有些好奇。
 两人又是一番闲话磕叨,周遭忽然抽气声四起,男子放下箸,循声望去,目光忽然凝滞。
 方才慨叹之人,如今恰巧出现在眼前。
 来人步履轻快身姿轻盈,声若黄莺啼鸣,与其兄长谈笑有词,待行路而过,那耀眼精致的外貌,近观更是绚丽三分,随着这人到来,酒楼中俱是一番瞩目慨叹。
 男子追随着来人的身影,哪里还有与友人寒暄的心思。
 客栈中,亦有看客议论纷纷。
 殊漠落座,付博不敢与其同坐,环视一周,见着旁人肆无忌惮窥视自家教主的放肆目光,眉头微蹙,“尊……”
 眉眼一棱,殊漠不甚赞许,“大兄,舟车劳顿,小妹我肚子早就饿了呢。”
 “……”知晓自家教主这是演上瘾劝不回了。
 付博面色微窘,顺势坐下,招来小二要了几道招牌菜。
 之后,殊漠自顾自倒着清茶,直到饭菜上桌,拿起木筷吃得欢快丝毫不讲究。俨然一贪吃好玩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
 这番姿态落在后座男子眼中,又是好一番美景姿态。
 “妙!妙不可言!”活泼少女恰逢十三四岁妙龄春光,有颜有貌真情真性,尝遍了风韵十足俏佳人的常宁少主骤然变了口味。
 白衣剑客意态不许,眉头微蹙沉声道:“慎言。”
 原以为是个貌美成熟女子,没成想只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看那模样怕是连情为何物都不知。
 他这挚友,什么都好,却在“美色”二字上,颇为随性,若他友人招惹了人家回头腻味了丢在一旁。
 如此行事,到底有些损阴德。
 以往友人留恋烟花柳巷,盖因是你情我愿他从未出言制止过。
 这次,他想要再劝上一劝。
 对方摆手不作争论,男子自是听不进的。
 美色岂能耽误,心下想到便得做到。
 “有好菜岂能无好酒。”
 提溜着上好的佳酿送到殊漠面前,丝毫不见外径直落座。
 “你这人倒是热情。”殊漠不见外,一把夺过酒壶,满上酒杯,仰首一饮而尽,其后长舒一气,“确是好酒。”
 殊漠虽然是中原人打扮,可那微卷的头发,碧蓝的眸色,再加上其称作兄长的付博也是一副深邃的五官魁梧的身形,明显的胡人标志。
 胡人不论男女老少皆好美酒,男子这是投其所好。
 目光灼灼,殊漠盯着来人,“喂,你平白给我一壶好酒喝,我可没有多余银钱还你。”
 “岂有还一说?权当赠予知音人,何乐而不为?”
 “这样啊。”殊漠咀嚼着知音人,话音一转颇为固执,“那也不成,本姑娘从来不白拿人家东西,这么着,日后我也请你喝上一盅,比这三日醉只好不差!”
 付博旁观这行为浪荡的公子哥与自家教主有说有笑,几次想要出言劝阻,却都插不进话。
 直到后来男子三言两语哄出了我方家底,还定下了来日游城之约,看得付博险些暴起。
 虽然殊漠说他们沐家兄妹的讯息统统瞎编乱造,但男子那色眯眯的眼神,仍是让以主为尊的付博觉着心气难平。
 这厮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瞧着尊上!
 酒足饭饱。
 男子心满意足回了房。
 殊漠喜笑颜开回了房。
 徒留下怒火未止的付博跟欲言又止的白衣剑客留下,视线交集都有几分感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夜,于房门前踌躇不定的付博,打量着面前紧闭的门板,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想进就进,犹豫个甚?”房门内,没了女子声气的慵懒话语传出。
 推门而入,见仍旧是女装打扮的教主,大马金刀坐在雕花木椅上,恢复了在教中的威严姿态,一手把玩着酒杯,桌上放着的明显是白日里那浪荡公子送的三日醉。
 “教主,看那人打扮并不是寻常子弟,今日与其同行的剑客亦非等闲之辈,依属下拙见,其武艺并不在众位堂主之下。”
 关上房门,付博拜跪进言,话语凝重。
 言下之意来者不善。
 “君子剑江言流,天下第一庄引剑山庄的庄主,虽然只是个打铁的,但他的功夫少说也有我八层实力。”
 八层……
 付博震惊。
 “至于这三日醉的主人,江南首富常宁少主苏淮洛,是个为美人可一掷千金的多情人,与这君子剑是至交好友。”举杯轻呷,殊漠长呼一口气,美酒的滋味当真回味无穷,“君子剑不近人情,但他的友人可是个好客的,有了苏淮洛这个朋友,自然也就跟君子剑熟了一半。”
 如今两人的身份清晰无比,更是不能松懈,付博正欲告诫进言,殊漠仿佛预料到他要说做什么似的。
 杯盏放下,作噤声手势,起身踱步上下打量起付博来,“我从来不跟无用之人浪费时光,要想掌控武林,钱财和人脉缺一不可。”
 要想分裂一对铁兄弟,红颜祸水也是少不了的。
 俯身凑近,锐利的目光逼视着自己的属下,“你可明白了?”
 仰望着面前分明是俏佳人模样的教主……
 心神微微激荡。
 再多的规劝话语到了嘴边,都被那夺目耀眼的目光溶解。
 付博颔首应声,“属下明白了。”
 来日,苏淮洛相邀殊漠游城,付博并未多言。
 落后几步暗中跟随着两人,却在转角处被一柄剑拦住了去路。
 “阁下似乎对在下的友人很是关心?”
 白衣剑客现身,话语冷冽,目光如炬。
 “不敢,唯担忧舍妹年幼,恐遭逢意外罢了。”
 到底是一堂之主,哪怕如今知晓自己不一定是君子剑的对手,付博仍旧不落下风。
 “既如此。”撤了剑,江言流作邀请姿态,“正好在下也对那不着调的友人放心不下,不若一道?”
 虽说是邀请的话语,却没留有商量的余地。
 如此,两人同游变作四人。
 一路上,殊漠与苏淮洛嬉笑打闹谈笑风生,其后两人俱是沉默。
 余光打量着身旁付博,其明显不像是看待手足般的专注神色,甚至看向他友人还带了两分愤恨。
 对比前方友人瞧那少女的目光。
 江言流不知想到了何处,作了然态,看待身旁付博的眼神复杂了几分。
 灯火阑珊游人兴尽,殊漠把玩着手中的鱼灯笼,苏淮洛说了些什么压根没听进去。
 眼见天色不早,殊漠抬头正欲告辞,谁知苏淮洛正巧俯下身来想瞧瞧殊漠手中这灯笼究竟有何魅力竟让他被晾在一边……
 一仰首一低头,唇畔映在少女额头,这举动在落后几步的付博看来就成了另一番误会。
 抽出腰间软剑,瞬息隔开两人欲刺向苏淮洛,却被后一步赶到的江言流拔剑隔开。
 眼见攻势一触即发,周遭行人惊呼着作鸟兽散。
 “喂,这都是怎么了?”笑,殊漠一左一右打量,他这当事人都不急,旁人倒是眼热,“难不成你们也想看小鲤鱼?”说话间,扬了扬手中的鲤鱼灯。
 收了折扇,苏淮洛见面前的少女仍旧一副状况外的模样,兀自回味方才那匆匆一吻也不计较付博突然发难,心情大好应了话头,“江兄,诚如云儿所言,都是误会罢了。”殊漠如今化名沐云。
 “既是误会,恕江某得罪了。”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先撤下阵势。
 殊漠对付博使了使颜色,付博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软剑。
 然,这局并不算完。
 “沐家兄长既是同道中人,有机会定要请教一番。”江言流一句话,让本来平和的局势又起波澜。
 付博暗道不好,关心则乱,将自己的底牌统统暴露。一旦真正交手,极乐教武学必定暴露,皆时,真实身份不言自明。
 默然,既不好向殊漠交代,也不好接江言流的话茬。
 身旁,殊漠咯咯轻笑出声,凑到江言流面前,满是欣喜道:“我家大兄可厉害了!早些年还随爹娘一道出门闯荡江湖呢,这次若不是我死乞白赖着要见见世面,他还不带我出来呢!”一脸期许地仰望着白衣剑客,言语之间亦是向往,“江大哥也很厉害么?你可以教我功夫么,大兄可吝啬了,我求了他不下千百遍,总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如此,付博的犹豫有了解释。
 付博并非琢磨不透的,赶忙接了话茬,呵斥殊漠,“休得无礼,自家武学岂有轻言外泄之理。”
 这声吼并不留情,殊漠真就被吓住了一般,双眼积蓄着泪水,面色委屈,讪讪地退回到付博身后,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神采一般。
 苏淮洛向来怜香惜玉,打趣道:“沐兄,你这未免太严厉了些。”
 少女的委屈呈现在眼前,对比先前的期许活泼,江言流一反常态,竟脱口而出道:“无碍,沐姑娘若是想学,改日到引剑山庄来,江某定倾囊相授。”
 来到殊漠面前,俯视着这个不过他胸高的少女,江言流取下腰间的玉佩,递了过去,“这是山庄通行令,拿着。”
 “这……”殊漠不敢接,望了望身旁的付博,付博虽然扮的是兄长,拿主意的是殊漠,只得点头。
 付博点了头,殊漠这边却拒了,“这玉佩我看不是凡品,我拿着唯恐弄丢了。我信江大哥的话,何须这身外物。”
 这玉本就是个试探,见对方真不拿,也不似作态,江言流内心之中的巨石终于放下。
 “也好。”收回玉佩,江言流却取下剑穗,“这不是什么值钱物事,上有我山庄印记,方便你进出。”
 接过剑穗,殊漠心情有几分微妙。
 眸光流转不知在计较些什么。
 抬起头来,先前的沮丧一扫而光,笑得灿烂,“江大哥你太好啦!”
 “喂喂喂!江兄,你这抢人抢得可过分了啊!”苏淮洛故意刁难。
 江言流瞥了一眼,全然不为所动。
 殊漠见苏淮洛不开心的模样,赶忙握上对方的手,“苏苏也好!”
 “哦?那比之你的江大哥怎么样?”苏淮洛得了便宜还卖乖。
 见殊漠低头深思,苏淮洛不知从何处拿了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
 殊漠方才还在比较纠结,眨眼就倒戈,“当然是苏苏最好啦!”
 三人有说有笑,付博一人静候在旁侧。
 目光中满满都是身旁“少女”的身影。
 脑海之中闪现过太多的画面,威严的、睿智的、果决的……
 可都没有这两日来得鲜活明亮,亲切温暖。
 他似乎有种错觉,教主就该是这般模样……
 这种错觉不过维持一瞬,就在对方望过来时,被其中深意所惊醒。
 “大兄?”
 耳畔传来呼喊。
 付博自沉思中走出,见殊漠于几步开外招手呼喊。
 他,追了上去。
 都只不过是戏。
 他一点都不同情逐渐被谎言套牢的两人,不论是被色所迷的苏淮洛,亦或是渐入假象的江言流。
 夜色微澜,远处有灯火阑珊、烟花绚烂。
 苏淮洛牵着正舔着糖葫芦的殊漠的手,江言流抱剑走在两人左侧,付博守在殊漠右侧目色难明不知正思索着什么。
 四人并非并肩同行,却在此情此景之下,平行了步调,合框同驻。
 彼时他们并未扯开身份的大网,亦不知晓正邪殊途,尚不至于分道扬镳。
 作者有话要说:
 重修OTZ。
 正攻还在玩泥巴,出场较晚。
第14章 (重修)江湖武侠篇3 人心
 崤关虽处边关,南来北往倒是繁华热闹,殊漠逗留在此处已有些时日。
 这日,他照旧找上苏淮洛,却见房中空旷只有江言流一人。
 “江大哥,苏苏呢?”殊漠蹙着眉,询问江言流。
 苏淮洛一颗心都扑在殊漠身上,允了这没大没小的称呼,如此殊漠苏苏长苏苏短,若是让苏淮洛以前的红颜知己知晓,怕是得大吃一惊。
 堂堂常宁少主=苏苏。
 怕是要笑掉旁人大牙。
 殊漠叫得是真高兴,他跟苏淮洛越亲近,计划也越成功。
 江言流取过一封书信递给殊漠,“似是家中有急事,昨夜便走甚是匆忙。”
 接过信件,殊漠当着江言流的面便拆了,三两下瞧完,面色一垮,“苏苏说好长时间都不能回来陪我玩了!”
 连日来的相处,更有那日误会解除,江言流虽对付博仍有防备,却对这毫无内力活泼天真的小丫头印象不错。
 “我在崤关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你若等不及大可与我一道前往江南,届时,便可见到他了。”
 临行前,苏淮洛找到他彻夜谈心,一边写着这封离别信,一边慨叹,“我这算是栽在云儿手上了,你还真别说,我苏淮洛见的美人多了去了,还从来没想过要为谁而留下的。”顿了顿,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很是认真道:“但我这次倒还真想试试被束缚的滋味。”
 苏淮洛这决定到底有些仓促,那时江言流欲出声制止,却被对方的决心所击退,“我这就回去搞定我家老头子,剩下这段日子,就劳烦江兄你,帮我好生看着云儿,莫让我未来小媳妇儿跑了。”
 浪子回头?
 江言流直至如今仍旧保有怀疑。
 见面前天真懵懂的人儿,嘴里念叨着苏淮洛怏怏不乐的模样。
 一个涉世未深,一个是情场高手。
 鬼使神差,江言流多嘴了,“沐姑娘,你觉着苏淮洛,如何?”
 “苏苏很好!”殊漠脱口而出,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这分明是对心上人的态度。
 作为兄弟,他是该为友人开心的。
 可江言流听到这答案,看到少女眼中对友人的情意,竟然有些动摇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