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总是撩我撩我/为你打CALL完本——by酱子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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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叙从容地坐回到原位,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这人比较孤僻,以前许多事都是慢慢陪着我做,”他顿了一下,“慢慢就是我的宝贝儿乌龟。”
 宿维安似懂非懂地点头。
 “突然少了只龟,以后很多事只能自己做,挺孤单的,当然,也不是让你当宠物,就是平时陪我去随便走走,散散步。”谭叙说。
 散步不都是老人才做的吗?
 宿维安吞回疑问,跟着坐下:“可是最近工作很忙……”
 谭叙:“工作之余。”
 意思是,他以后会经常跟在谭叙身边?
 宿维安很怕。
 自从上回……之后,他已经很尽量的想躲开谭叙了,虽然并没有躲掉,结果现在还要增加两人接触的机会……
 “怎么,不肯?”谭叙不让他多想,“不想负责了?”
 “……负责的。”宿维安哪敢戴这顶不负责的帽子。
 这就算成了,谭叙突然起身,手掌覆在宿维安头顶,弯下腰和他平视。
 两人脸距很近,谭叙目光深邃,望进去几乎让人溺在里头,他唇角轻扬:“那就这样,我回去了。”
 谭叙走后,宿维安还停留在愣怔之中。
 半晌,他直接往床上倒去,两只手盖在脸上,试图平息面上的烧意。
 他心跳不停,脑中思绪乱成一团。
 真的是……怎么会有这种人。
 直到走出公寓,谭叙的笑容都还未褪尽,根本看不到养了九年的宠物被炖成汤后的悲伤。
 走到车前,他才终于敛下嘴角。
 因为他的车此时四个车门都大咧咧的开着,车子里的车灯全亮,车内一片狼藉。
 谭叙一口气缓过来才想起,他下车时太急,没有锁车,就拉了个手刹……
 他是不是该庆幸只是被洗劫,没有被开走?
 回到车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还好,他从来不把文件电脑放在车上,也没有背包的习惯,只丢了几条放在后备箱的香烟。
 他发动车,正准备离开,车子里响起警报。
 没油了。
 连油都偷?!
 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谭叙忍不住想爆句粗口,又生生忍了回去。
 他下车,一抬头就找到了宿维安所住房子的阳台和窗。
 里面亮着白灯,看不到人,一条机器猫的毛绒睡衣挂在外面随风飘荡。
 谭叙看了几分钟才转身离去。
 助理很快就来了,谭叙这人,平时宁愿开车都不让司机送,让人清楚掌握自己行踪的感觉并不好。
 他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盘算着。
 慢慢和几条烟,换到了宿维安。
 这买卖好像也不算太亏。
 宿维安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谭叙的召唤电话,让他去之前那一家体育馆。
 宿维安到的时候,谭叙刚好打完球,里面打底的背心都湿透了。
 谭叙手臂肌肉匀称,见到宿维安,他站远几步:“离我远点,我身上臭。”
 宿维安点头,跟着他出了体育馆,走到车前,谭叙问:“会开车吗?”
 宿维安摇头:“不会。”
 “赶紧去学,”谭叙手指晃了晃,“坐后座去。”
 上车,谭叙把车窗全开了。
 开出了一小段路,宿维安才小声问:“叙哥……我们去哪?”
 “一会我有牌局。”谭叙说。
 宿维安一愣,牌局带他做什么?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谭叙勾勾唇:“以前我打牌都带慢慢,招财龟,吉利。”
 “……可是我又不招财。”宿维安说。
 谭叙哼笑一声:“有总比没有好。”
 “……”
 牌局之前,自然是要回家洗个澡的。
 宿维安在门前停下脚步:“叙哥,我在这等您。”
 “外面凉,进来。”
 宿维安还是不愿动:“我就……不进去打扰您家人了。”
 谭叙挑眉:“我一个人住。”
 谭叙的确是自己住在外面,平时周末都会回老宅,这周例外。
 宿维安只得乖乖的跟进去。
 这套房子不论从那个方面看都太大了,对独居来说。
 双层复式设计,客厅里的沙发能坐起码十个人,还有个大大的厨房。
 谭叙指着沙发:“坐着,我洗个澡。”
 “……好。”宿维安束手束脚地坐在沙发,一个遥控器被丢到他腿上。
 谭叙已经脱下外面的T恤,只穿了一条底衣:“看会电视,很快。”
 浴室在二楼,宿维安一个人坐着,电视里放着某大型后宫争斗剧,他也没再调台,拿手机准备刷个微博。
 刚打开屏幕,就有微信提示弹出来。
 凌源:@谭叙,哥,你好了没有啊?就差你了。
 凌源:邓老头都到了。
 凌源:@宿维安,安安一块出来玩啊,大周末的。
 宿维安这才知道原来谭叙的“牌局”是跟这两人的。
 他犹豫片刻,关掉群聊,没有回。
 谭叙下楼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未擦干,浑身都很清爽。
 他边看手机边走来:“你怎么连别人的信息都不回?”
 “什,什么信息?”宿维安不看他,“我没看见。”
 谭叙一屁股坐到了宿维安身边。
 两人挨得很近,宿维安能清晰地闻到谭叙身上的味道,他心跳骤快,赶紧往旁边挪了一大段距离。
 受不了这种气氛,宿维安问:“他们都到了,我们还不去吗……”
 谭叙侧脸看他,突然嗤笑道:“小骗子,不是没看信息?”
 宿维安脸一红:“我……”
 谭叙起身打断他,往门外走去:“走了,你那便宜舅舅跟催命似的。”
 宿维安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相约的地方居然是在某大型娱乐场所。
 他刚走进去就被舞台上穿着暴露的舞女吓着了,脚步都慢了许多。
 马上有服务员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带他们去包厢。
 感受到身后人迟疑的脚步,谭叙回过身,大手一捞,稳稳地把宿维安脖颈圈在手臂里,半拖着带他走。
 这么一下直接把宿维安给揽懵了。
 包厢里的人看到他们两保持着这姿势进来,也懵了。
 “谭叙,你拽着我外甥干什么!”邓文瑞最先反应过来,他丢下手中的牌,拍案而起。
 “关系好,怎么。”谭叙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手还没放开。
 宿维安回过神来,忙挣脱开他,低声打招呼:“……舅舅。”
 凌源靠在沙发上,笑嘻嘻的:“哇,安安你这发型简直要杀死我了。”
 “那你怎么还没死?”谭叙问他。
 凌源听说了慢慢的事,不敢招惹他,没再吭声。
 “安安,坐这。”邓文瑞拍拍自己身侧的椅子。
 包厢是正经的棋牌包厢,虽然没有自动发牌器,但还是有一张专门用来打牌的桌子的,此时包厢内三人各据一方,四个角刚好空了谭叙的位置。
 谭叙和邓文瑞的位置是对面。
 “他跟我一块儿来的,当然和我坐。”谭叙不由分说地把宿维安拽到自己座位旁,硬是摁着坐下了。
 “不是,你把我外甥带来这种地方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邓文瑞瞪着眼。
 “这种地方怎么了,这不正正经经的棋牌包厢吗?”谭叙没搭理,反倒是一边的凌源开了口,“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啊。”
 邓文瑞抿唇:“他是我外甥,你是我外甥吗?”
 “我是你学生,”凌源撑着脑袋,“当你外甥也成,要不我以后就喊你舅?”
 他说话吊儿郎当的,语气听起来倒是一点都没有针对宿维安的意思。
 宿维安听得奇怪,怎么觉得这两人聊岔了?
 “别理他们,”谭叙把菜单丢到他手上,“点饮料喝。”
 宿维安随意扫了一眼菜单:“叙哥,您喝什么?”
 “咖啡。”谭叙说完,轻叩牌桌,用下巴轻点了下手里抓着牌的邓文瑞,示意他发牌。
 宿维安跟服务员点完饮料,这边牌局已经开始了。
 他从小就扑在学习和画画上,麻将不会打,牌也只会最简单的斗地主,还从来没见过四个人打的牌。
 虽然看不懂,但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一句没多问。
 “我们打的是地主,”谭叙突然开口,“黑桃2和黑桃K是一家,其他两人是一家,但这两张牌没出去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的队友是谁。”
 宿维安似懂非懂地点头:“那要是两张牌在一个人手里呢。”
 “……三打一。”
 谭叙看着自己手里的黑桃2和黑桃K,心想旁边这小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其他三人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这一把谭叙被上家凌源顶得根本打不出小牌,输的时候手里还攥着许多牌。
 “安安果然是自己人。”凌源笑嘻嘻的掏出笔。
 他们不赌钱,谁输了,可以往谁身上乱画。
 凌源向来爱玩,所以规矩是他定的,买的也是特别好洗的笔。
 宿维安看着被画了一只王八和一块手表的谭叙,一脸愧疚:“……叙哥,我不是故意的。”
 谭叙侧过头,两人对上眼神。
 宿维安正准备躲开,谭叙突然倾身上前,凑到宿维安耳边,低声道:“你以为我让你坐这干什么?”
 “帮我偷看凌源的牌。”
 “……”
 宿维安根本没听到谭叙说的什么,他快被呼到耳廓的气息烧了耳朵。
 几场下来,宿维安没再说过话,谭叙也没有输过,其他三人脸上全是“伤痕”。
 邓文瑞又输一局,他把牌摔在面前:“打牌就打牌,总打感情牌是怎么回事?”
 挨骂的凌源眼一瞪:“谁打感情牌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你的小男友天生一对,连牌都是把把分在一起?每次黑2黑K还没出就急着怼我?”
 这一把邓文瑞和凌源是一个阵营,但凌源一直在怼邓文瑞的牌。
 “你牌品怎么变这么差了,输了就怪队友……”凌源不是很有底气,因为他的确是在瞎怼邓文瑞的牌。
 邓文瑞没再理凌源,他站起来:“安安,过来帮我打一局,我去趟厕所。”
 这也是惩罚之一,包厢是有内置厕所的,但必须要顶着花猫脸去外面的厕所,而且他们每次定的都是离厕所最远的包厢。
 宿维安:“我不会……”
 “没事,输了画我。”丢下这句话,邓文瑞大步出了包厢。
 宿维安没办法,只能坐到位置上。
 牌发下来,谭叙这局是农民,他循着宿维安的视线,朝宿维安挑了挑左眉——什么阵营?
 宿维安麻利地躲开目光。
 躲这么快,一定也是小农民。
 谭叙胸有成竹的下定论。
 一场牌局下来,谭叙疯狂乱怼,只要不是宿维安的牌他都顶,左右两家苦不堪言。
 当看到宿维安那张黑桃K打下来时,谭叙啧了声——嘿,小东西怎么骗人呢?
 宿维安又打下一张黑桃2后,谭叙马上感应到了两边队友怨恨的目光。
 宿维安一赢三,但对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宿维安只敢在三人的手掌上轻轻地留个小黑点。
 下一局,谭叙马上扳回一城,和小明星一块儿赢了凌源和宿维安。
 邓文瑞刚好回来,得知战况后,他摆摆手:“安安,你坐回去,让他们画我。”
 “不行。”谭叙一口否决,“他自己玩的牌,不能让别人替。”
 邓文瑞:“他也是替我打的啊,怎么就不行了?”
 宿维安忙拦住:“……没关系,画我也没关系。”
 决定下来,小明星还顾念上局之恩,也只在宿维安的手背上留了一个黑点。
 谭叙就不同了,他转着手上的笔,似乎在考虑画什么。
 “别欺负我外甥啊,说好了只能画一小块地方。”邓文瑞看着谭叙如狼似虎的眼神,忍不住出声道。
 谭叙心上一计,没理邓文瑞,朝宿维安招手:“过来。”
 宿维安走过去,刚停下来就被谭叙扣住后脑勺,把他往自己面前移。
 宿维安没防备,险些就撞上谭叙的脸,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闭眼。”谭叙催促他。
 宿维安慌忙闭上眼睛,眉头都紧张地蹙在了一起。
 一股凉意在他额间弥漫开。
 半晌,谭叙才放开他,语气满意:“好了。”
 邓文瑞一看,当下就急了:“你在我外甥额头写你名字干什么?!”
 宿维安闻言,脸都红透了一大片,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谭叙一只手曲着倚在椅背上:“想不到画什么了,随便写写。”
 凌源先兴奋起来了:“快点快点,继续啊,我要在宝宝头上也写我名字。”
 小男星非常配合的含羞眨眼。
 谭叙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宿维安头低得不能再低,一想到自己头上写着谭叙两字,就觉得臊得慌。
 他终于坐不住了,捂着额头站起来:“我……我去下厕所。”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就落荒而逃。
 “对了,”宿维安出去后,谭叙悠悠道,“你之前说,Qs-7那边邀请我们去看评比?”
 “是啊,毕竟是要选出代表的,”邓文瑞甩出牌,“你放心,我会去的。”
 谭叙说:“你别去了,票给我。”
 “之前不是你自己说懒得去的?”邓文瑞问。
 谭叙:“突然又想去了。”
 “啧啧啧,你可别去泡人家小姑娘,她们团可是禁止团员谈恋爱的。”邓文瑞说。
 “还有这回事?”谭叙笑了,“挺好的。”
 邓文瑞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你听了这个还挺开心的?”
 谭叙没回答他,又问:“有几张票?”
 “没票,直接有工作人员带进去,还是VIP座位。”邓文瑞说。
 谭叙打出最后一张牌:“知道了。”
 ……
 宿维安捂着额头走到厕所的镜子前,左右看了一遍,确认没人在注意他后,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掌。
 谭叙。
 两个大字像某种烙印印在他脑门上,字体潇洒飘逸,看得出写上去的人心情不错。
 宿维安只看了一眼就匆忙捂住,他用另一边手接了一点水,正准备抹掉。
 手举到半空便顿住,片刻后,又把水全都倒了。
 ……既然是惩罚,洗掉应该不太好吧。
 宿维安这么对自己说。
 刚准备回身,后面传来几道嬉笑的男声。
 “哈哈哈哈,真的好久没见了,五年还是六年?”
 “不记得了,毕业后就没见过了啊,因为那件事,班群里都没人说话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是好幼稚啊。”
 所有声音都非常熟悉,宿维安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还会遇到……这些人。
 确认身后几人走到便池后,宿维安捂住大半张脸,急匆匆地出了厕所。
 回到包厢,他的手还没放下来,整张小脸都是惨白的。
 “怎么回事,”谭叙马上就发现了,扯下他的手,“上个厕所回来脸白了几度,你是补粉底去了?”
 宿维安摇头:“没,没有。”
 声音都在发颤。
 谭叙这才发现宿维安整个人在抖。
 他直接把牌丢出去,蹙眉问:“抖成这样了,还没有?”
 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对,邓文瑞马上走过来:“怎么了?”
 “……我真的没事。”
 半晌,宿维安缓和了不少,声音也大了几分。
 “我瞧着没什么事啊,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凌源撑着脑袋问。
 谭叙应得很快:“闭嘴。”
 再三确认宿维安没事后,邓文瑞才坐回原位,牌局继续。
 凌源丢出一张三:“对了,表哥,你和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宿维安微愣,下意识地竖起耳朵。
 对方依旧是懒散模样:“没联系。”
 凌源刚刚听邓文瑞说了一点点,他幸灾乐祸道:“都怪邓老头,毁人姻缘!”
 “瞎扯。”谭叙说。
 邓文瑞:“就是,谁知道安安那出了什么事?当然得去看看。”
 宿维安明白了个大概。
 谭叙那天说的“饭局”,原来是相亲?
 别人推了相亲来找他,他应该更感激谭叙才对……
 但不知道为什么,宿维安觉得特别闷。
 他突然抽出一张纸,往额头上用力搓了几下。
 谭叙偏头,拍开他的手:“干什么,都红了。”
 宿维安:“……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