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完本——by秋千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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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跪在陆质的客房地上回话,道是送亲队伍出城一天后,紫容在陆宣府上晕倒了。他走前,齐木刚叫人了人传大夫,又打发人去豫王府上将他们惯用的大夫也请了来。
 面对脸色铁青的豫王,跪着的小厮控制不住的哆嗦:“接着侧妃便吩咐了奴才来通知王爷,往、往后的,奴才都不知道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第51章 
第51章 
 在离京五十里的驿馆,陆质和陆宣碰上了齐木打发出来的第二拨人。
 领头的是齐木院子里一直用的小厮,把齐木的话一句不落地带给了陆质和陆宣。
 大夫已经看过紫容,齐木先不敢让他挪动,便让他在府上暂住,等豫王回京再做打算。
 并没说大夫看过是什么状况。
 小厮没说,陆质也没问,只道很好,就这样。陆宣勒马在他后面打转,见陆质走了,才逮着小厮问齐木有没有累着。
 这可怎么说,若说累着了,好像太严重。若说没累着,齐木可不已经熬着守了紫容两夜了么。
 陆宣使了个巧劲儿,拿马鞭不轻不重在犯难的小厮胳膊上扫了一下,道:“蠢东西,只有学舌的本事,多问一句都跟哑了一样。”
 平常齐木派去通知陆宣不让他进自己屋的就是这个小厮,小厮战战兢兢,只敢把齐木的话一个字不多地说给三皇子听。现在看来,还是讨了这位的嫌。
 小厮自认倒霉,揉了两把胳膊,上马跟在两位皇子背后折返回京。
 陆质心中隐隐的动,有些思绪一闪而过,却纷乱复杂,怎么都抓不住。
 最近这一个多月,过的可以说是极度兵荒马乱。元青远嫁虽不归他管,但弯弯绕绕之后,有些事总能找上他。
 且这门亲事飞了,便相当于失了长公主一派的支持,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朝中提拔自己的人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陆麟和陆宣都片刻不得闲,大理寺的公文也一天多似一天,陆质更忙,他忙的厉害。
 但他原本以为就算忙,他对紫容依然很好,还是像往常一样关心,白天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有没有按时喝药,这些他每天都要一一过问。
 可是现在想想,好像不是,就算问过,也有什么地方把花妖忽略了。
 最近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除去晚上睡觉,便只有晚饭后沐浴前在暖阁闲话的一个时辰。
 但紫容对他讲话的时候,他经常出神,蹙着眉头,去思考他那些“重要”的事。
 是花妖不计较,看着他那副神游的样子反而心疼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把嘴闭上,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就够了。
 那段回京的路上,陆质把一颗心吊着,迟迟不敢放回原位。他企图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换来一些安心,只有见到紫容,听他亲口说了没事才算解脱。
 进了城门后,跟回来的侍卫便先快马回府通报,齐木早早便等在二门。他没看快步上去握住他一只手的陆宣,只拿一双眼睛凉凉地看着陆质。
 陆质原本身形高大、肩宽腿长,比陆宣还冒头些,时刻都是神采飞扬的模样。可此时却被沉郁一整个笼住,深刻的五官组成一幅浓郁的画卷,画面上布满阴云,周身全是紧张的气息。
 “他……”
 齐木背过身淡淡道:“怀孕了,两个月不到。”
 陆质听紫容不止一次地说过生孩子的事,花妖几乎是把宝宝两个字挂在了嘴上,提到怀孕那个自然的样子历历在目,此时陆质想起来心口有些发堵。因为他从来没有当真。
 赶回来的路上,他其实隐隐猜到了这个方向,只是不敢深思。所以此刻齐木说出来,惊的不是陆质,而是陆宣。
 他瞠目结舌,指着陆质结结巴巴道:“老四你……他他他,他也是……”
 齐木冷哼了一声,抬腿便走。陆宣虽不知是什么缘由,但是夫人为大,他忙不迭跟了上去。
 陆质在原地站着,猜想被齐木证实,他却突然不知该做何感想。好像应该高兴,他也确实是高兴的,再多缓一会儿,才感觉有醉人的幸福感源源不断涌上心头。
 他被好消息砸晕了头,愣在大太阳底下被晒出了一身汗,等陆宣折回来拉他才回神。
 陆宣洋洋得意笑道:“叫你平时总装老成,到底还不是个毛头小子!”
 陆质随他说去,只跟他往前走。
 正午日光正热辣,陆宣是来回走了两遭,陆质是站的时间有些长,它毫不留情地将两个走在青石板路上的人烘烤着,到地方只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全湿了里头的一层衣裳。
 陆质和陆宣进到前厅,满屋下人皆屏息,走动也轻,几乎没有声响。
 齐木坐在桌边,闻声抬起头指指里间,谁也不看,只低声道:“他在里头,睡着了。你看是现在进去,还是再等会儿。”
 陆质攥着手心忖度了一会儿,道:“我现在进去,不吵他……他,大夫看过,怎么说的?”
 齐木转头看他,脸上的微微笑容有些说不出的嘲讽:“听见他怀孕,您挺高兴的吧?”
 陆质道:“自然。”
 陆宣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欲拦齐木,却没拦住。
 碍着紫容在睡觉,齐木虽然没再压着恼怒的神情,他的声音却并不大,相反,还轻的很:“豫王殿下不要见笑,齐木我呢,生来便是奴才,眼皮子浅,对王府该是什么样一概不知。只是您的屋里人,在王爷府上连个大夫、抑或是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寒酸,您说是不是?”
 陆质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齐木笑了一下,问:“紫容怀了多长时间的孕,就吃了多长时间的打胎药,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陆质的眉头陡然紧蹙,眼光凝聚,脱口而出:“不可能!他哪来的……”
 紫容哪来的打胎药?那次撞了额头之后,大夫给开的方子,药房熬出来,白天玉坠哄,晚上他哄,一直哄进了紫容的肚子。
 这么来的。
 怀孕的人就是要费劲千辛万苦,小心翼翼,才能把那团小小的、脆弱至极的生命凝缩在腹中。
 紫容怎么能吃活血化瘀的药呢?
 一时间陆质只觉喉间想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弄得他气管生疼,呼吸困难。
 “大夫说的话,他一句都不知道,这会儿只知道自己怀孕了,在床上美滋滋地养胎呢。我只问他平时吃什么药,吃了什么感觉。”齐木不再盯着陆质,垂着眼睛道:“他说好像是因为吃了药才肚子疼,跟殿下说过两次,殿下没同意不吃药,后来觉得是因为白天吃多了东西才肚子疼,就没再跟殿下说过。”
 陆质想说没有,紫容没说过肚子疼。但是记忆的大门敞开,从前被他忽略的画面与声音这时才纷纷涌进脑海。
 有几晚他怀里抱着紫容,脑子里却在想些朝局上筹权谋利的东西,紫容大概是怕他生气,犹犹豫豫地,对他小声要求:“殿下,我真的不想吃那个药了,吃完肚子疼,而且头上的伤已经好……殿下?”
 “嗯?”回过神来的陆质安抚地拍拍花妖的脑袋,只道:“听话。”
 便将这页翻了过去。
 好多晚上,紫容瑟缩着不想要,他一点没体谅过,瘦弱的一只被他压在下面一下都动弹不得。
 “您也不必这幅样子,孩子又没掉,只是怀着的人受些罪,生的时候再掉半条命,应该就妥当了。”齐木道:“您的血脉还在,连大夫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坚强的胎,应当也有方子下的轻的缘故,这么长时间,按紫容说的,见过好几次红,竟然都没被打掉。”
 是出过几次血,可他只当是做过了头。让紫容安生睡两夜,他还自认体贴。
 紫容的脸色愈来愈不好看也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一直都太忙了,便只当是花妖身体弱。竟然没有正经叫大夫来号过一次脉。
 陆质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齐木又笑:“别弄出这满脸的后悔至极痛不欲生,按着人给吃打胎药,求了也不成的事儿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您与屋里那傻子看去。他呀,定看一眼便心疼的不得了,要原谅您了。”
 陆宣的脸也白了,齐木平时总是淡淡的,陆宣都没见过他这样的时候,只急着打手势叫齐木别说了,又过去推陆质:“你先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