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完本——by九秋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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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自己懵懂无知的时候,他三叔已然在替他未雨绸缪。
 可惜宁国日薄西山,纵使他三叔再费尽心力,他也注定要弃了这块被世家啃噬殆尽的飘摇山河。
 三叔现在不会懂,以后会懂。
 那年三叔抱着枯骨,将宁国的兵力布防图给他。“趁着我没疯,你拿着这个,帮我替他全了他的执念。”姣姣如月光的他,只搂着一掊枯骨,想将清明的自己活成个沉湎在温柔回忆里的疯子。
 三叔没疯,若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刚听到烈国的风声,就给他送来了布防图。
 可他该是巴不得自己疯吧。没有什么比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不瞑目更让人伤心。
 明琛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做不到。唯有自己能帮着凤连做到。
 那一年,明玦在城楼上被他一箭穿了头盖骨,那一役后,两国定然再无世家。
 这条路没错。
 沈潘定了定神。
 他们的结局是好的,却不太美妙。他只想这一世让他们少些坎坷。能让三叔日日搂着活生生的人,能让凤连与他安好。能让他的明琼少吃些苦头。
 人生而要尝尽苦厄,度我何为?
 在那渺茫的天地里,寻得一条不那么辛苦的捷径,放才是最关紧的。
 静安院里一片幽暗,沈清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身子寒凉,不经意瑟缩一下,便靠上了那灼热的胸膛。
 “我容着他跟我们越来越近,大哥泉下有知会不会上来找我?”沈清苦里带着一股涩意。
 “不会。”明琛贴着他,那胸膛坚硬又宽阔,紧紧贴在白皙如玉的胸前,汤得沈清一个激灵。
 “你怎么那么烫?”沈清回过神来,皱皱眉。
 “质素。”明琛却深深望着他,大手抚上了他垂着的眼睑。“他不需要你保护,庭院里也跑不出千里马。”
 “那是大哥唯一的子嗣。”沈清发觉自己掩盖不下去了,怔然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剑眉星目的男人。“宁国局势不稳,内里诡谲多变。他今日里的话你可听出什么端倪?”
 “那人袖里藏刀,定然与盛都的杀人案有关。”明琛低头垂目,脸色微变。“这几月死的大多是显赫世家的嫡子,又是与我不亲近的。如今朝中人大抵觉得是我,只等着拿了我的把柄。”
 “该是动手时被他恰好撞见了。”明琛苦笑一声。
 “如此他将计就计,你便也将计就计,让他帮着你把案子水落石出?”沈清冷笑一声。
 “你便这么相信他能把大理寺丞焦头烂额的案子解决?”明琛挑挑眉,平静说道。
 “我依然相信。”沈清抬起下巴,潋滟的眸子里闪着光。
 “他可是我练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昂。晚了点。我起晚了。T^T
第25章 变通
 和煦的阳光洒在自己全身,让自己痒痒的时候,沈潘抽了抽嘴角。
 一丝不苟地站在质子府门外,将人挡住。
 “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那人眯着眼睛,阴鸷的眼睛在他面前,闪着讳莫不明的明厉光来。
 “对,,,,,不住。”沈潘闷闷地吐出两个字。连个脚步都没挪。
 这位,是二皇子吧?
 明玦!!!!
 沈潘心里天翻地覆,面上却是不动如山,直挺着身子,门神一样,伫立在门口。
 难不成王虎是二皇子的人?
 沈潘心里一动,乍然觉得,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这位爷,转身,右拐,八百步。”沈潘冷笑一声。看也不看眼前的人。
 “那里有何?”明玦挑挑眉。玩味一笑。
 “那里还有个门,您要是能耐,从那儿进去吧。”别来我这儿找茬,沈潘老实本分地道一句。
 若是看不出自己这是被试探。沈潘就白活一世了。倒是不知道为何会是明玦自己来?
 不是心里无惧,就是自己根本不重要。
 这个笑话丝毫都不好笑。
 明玦冷冷看他一眼。
 片刻后才哈哈一笑。“好,好,好。”
 明玦笑完对上他面色不改的脸。“王虎说你腿脚功夫不错?”
 得嘞,原来那个络腮胡子虎头虎脑的汉子叫王虎。
 沈潘心里默默笑一声,沉着脸淡定点点头。
 “你可知道我是谁?”明玦歪头看看看他。
 “不知。”沈潘吭哧一声。饶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也丝毫不影响他深藏功与名。
 只为了几天前叫王虎那王八蛋让他不能放一个人进去,他这几日就日日守在这侧门前,安分又守己。期间连着所以意欲进门的,都被他拦下了。
 连着自己都感动。
 如今可算是熬出了头。看到了条大鱼。
 沈潘淡瞥了明玦一眼。毅然决然地坚持不让任何一个人进门的命令。
 明玦若有所思看着他,终究还是走了。
 走了的脚步倒是挺轻快?
 沈潘不明觉厉,仍旧稳如泰山地站在门口。
 这侍卫的活儿真特么累啊。
 沈潘轻轻动了动自个儿酸麻的腿,微微叹了口气。
 那络腮胡子王虎怕是在试探他。今日里见到的二皇子绝不是偶然。
 沈潘心里嘀咕。却不知他们葫芦里藏了什么药。
 王虎定然不是特意找他,就为了让他风吹日晒雨淋地现在这儿跟着木桩子一样守门的。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沈潘心里暗暗思忖。
 他已经在这儿守过了秋,到了冬。
 。。。。。。。。
 昏暗的阴沉酿雪天。沈潘一把推开了放在自己身上的黑毛大腿,从充满了脚臭味的军营里出来,还呵了呵手。
 “狗子哥,今日不是休息?”和自己睡一块的李顺被他那粗鲁的动作闹醒。惺忪着眼睛,大咧咧地问道。
 “去喝点小酒。”沈潘嘿嘿一笑。从自己包袱里换上了黑黢黢的短打。短打里倒是加了件棉比甲,天儿冷了。
 还好他还有个“娘”,还能时不时地给他送个袜子,衣服。
 这军营,真特么不是人呆的。
 “大冷的天儿。”那人嘟囔一声,倒是背了个身去。
 李顺日日与他一块守门,自己休息,他自然也休息。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李顺还准备晚些时候去窑子里潇洒一回。倒是没看出来这新来的老实本分的大块头,竟然好喝酒。
 沈潘不再与他啰嗦,出了军营,沿着王虎交代的小路到了个客栈门口。
 刚走到临近的巷子里,被人拉了进去。
 “兄弟倒是守时。”王虎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背。
 “不是来喝酒的吗?”沈潘讷讷点点头。一脸迷惑地问还在警惕周围的王虎。
 “啊。喝,喝呀。”王虎讪笑一声。这才转头看他。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事成之后,兄弟陪你不醉不归。”
 “事成?什么事成?王哥?”沈潘皱皱眉,对着王虎粗声粗气道。
 “沈兄弟随我来。”王虎勾着他的背。与他一同在巷子边冒出了个头来。
 “可看到对面翠卮阁的右边第一个窗户的书生?”王虎指了指对面的酒楼。
 “看到了。怎么?”沈潘微微眯眼,唇角勾笑。
 这地界儿真小,真的。
 他怎么看到了范送?那人穿了身白晃晃的衣服,便是天冷云暗也亮眼极了。
 “看到了便好办了。”王虎贼眉鼠眼道,那络腮胡子的粗糙脸不太适合这样的表情。反倒生出副滑稽来。
 “不瞒兄弟说。穿蓝色衣服的那位,欠了别人不少钱。”王虎看了看沈潘的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前几日,那人要不回来钱,便掏了钱,给哥们,要买他的命。”王虎认真观察着他的脸色,沉脸说道。
 “买命?”沈潘吓了一跳,眼睛一凝,哆嗦道。
 “兄弟莫怕。”王虎嘿嘿一笑。看着沈潘吃了一惊倒是放了心。“军饷就那么点,咱们这不是赚点银子。”王虎两根手指在沈潘面前摩挲。
 “咱就是吓吓他。”王虎笑一声。把荷包放回自己怀里,从袖子里掏出把匕首来。把匕首一拔,匕首闪着寒光。
 “来,你看。”王虎猛地出手,把匕首直直往沈潘胸口上戳。
 沈潘一震,极极往后退去。那匕首划了个空。发出一阵冷肃的破空声。
 “嘿,我就知道你小子腿脚好。”王虎可没想到刺不到沈潘,尴尬笑笑。重新把他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