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咸鱼后我被迫上位了—— by将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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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明玉理直气壮道:“那是因为我以前用功了,现在就不用了。”
 她都加班到猝死了,老天爷还她一个躺平人生怎么了,所以说,这都是来来回回的。
 楚铮肯定不知道什么叫能量守恒定律吧。
 楚铮听了更丧气了,沈氏笑着说道:“读书是一鼓作气的事,不能半途而废,先生给你上课,你要坚持,有进益才行,别光上课听了,下课就去玩闹。”
 楚铮老老实实地听训,心里忍不住想,外祖母是为了他好,他该牢记才是,要好好学,才能不辜负外祖母、明玉姐姐的期望。
 中午吃过饭,楚铮又回去奋起温书了,本来他还打算玩半天一天的。
 可明荞学得那样好还读书,他有什么理由荒废。
 不知不觉中,燕明荞还给楚铮上了一课。
 八月过去,很快到了九月。
 九月初三,是沈氏和长公主一行人约好赏菊花的日子,这回问楚铮,楚铮没有要去,反而踏踏实实地在家里温书。
 燕明荞也没去,去的话要请一日假,她明日要去玉芳斋,也得请假,若是去秋英宴了,上旬就要连着请两日假了。
 沈氏觉得,女儿也没必要哪个宴会都去,少去一个不妨事,问燕明玉,燕明玉不大想去,菊花而已,又不是没看过。
 所以这回沈氏带了燕明月和燕明茹。
 燕明茹今年九岁,沈氏鲜少带着她出门,燕明月倒是去过几次。
 只带着两个庶女,孟小娘难免觉得不是什么好宴会,燕明月忍不住为沈氏说话,“怎么就不是好的了,小娘要不想让我去,我不去就是了。”
 孟小娘道:“说你两句怎么了,成天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谁真的对你好了。”
 燕明月觉得,嫡母就算对她不好,但也绝对不差。
 跟小娘说不通。
 燕明月精心打扮了一番,和燕明茹去了秋英宴,燕明玉姐妹俩留在了国公府,第二天,两人一早便出门了,和刘掌柜商量开分店的事儿。
 上月的账难算,不过有三日也该算完了。
 马车驶向玉芳斋,这回刘掌柜早早就备好了点心茶水,就等着两人过来,他摸不清两人何时到,所以时时备着,今日可算等到了。
 刘掌柜笑容满面,近日流霜姑娘常带着人过来,有时一两个,有时三四个,送过来是为了学做点心的手艺,有两个认过字的他带着学管账了。
 刘掌柜知道要开分店,这回商量的不过是些具体的事儿,包括开在哪儿、选多大的铺子、给他多少银子……
 燕明荞没吃点心也没喝茶,先看完上个月的账本,上月利润一万六千四百八十两。
 她到手的,能有六千五百多两。
 她们能拿出来五千两到八千两银子,来筹备开分店的事。
 她直接说道:“刘掌柜,我们打算开两间分店,一家在盛京,开在城东的闹市,一家开在江南岚州。过几日我们就会让人去租铺面,到时候装潢好了掌柜的先去岚州的分店主事。”
 刘掌柜没问题,他愿意去。
 虽然他在盛京有一家老小,但只要能多赚银子,去也无妨。
 燕明荞继续道:“刘掌柜辛劳,去岚州路途遥远,我和姐姐决定,给你三厘滦州铺子的利润,除此之外,每月月银也是照给的。”
 刘掌柜心里一喜,飞快地在心里算了笔账,这个月利润有一万六千余两,若是能给他三厘利息,每月能多五十两银子,他面上不显,推拒道:“这不妥吧……”
 他本来也没打算分多少利息,三厘不少了,一年到头也有几百两银子。
 燕明荞道:“掌柜的,你这阵子为玉芳斋操了不少心,我和姐姐都看在眼里,这是你该得的,若是以后做得好,得的银子肯定更多。”
 燕明玉点了点头,“岚州那边还得劳刘掌柜多多费心。”
 至于找铺子的事,燕明荞会交给别人做,刘掌柜还得教学徒,肯定操心不了别的事。
 等找到铺子之后,过一两个月装潢,差不多就能开业了。
 一下子开两个铺子,投进去好几千两,说不害怕赔钱那是假的,但有这么个机会,燕明荞愿意好好做。
 回府之后,燕明荞让流露把大哥哥和二哥哥的利钱给沈氏送去,两人不在府中,利银先交由沈氏保管。
 留了八千两开新铺子,八十两给铺子里的人做奖赏,剩下的八千四百两,两人一人分得八百四十两。
 沈氏有些诧异,“上个月赚了这么多。”
 燕明荞笑了笑,“祖母给了铺子好,母亲开的头好,刘掌柜管得好,我和二姐姐会吃,也帮了不少忙呢。”
 沈氏被她这话逗得笑了,“不错。”
 明玉明荞还惦记着兄长弟弟,沈氏心里欣慰,她就盼着四个孩子一团和气。
 她会告诉明轩明烨,要记着姐妹的好。
 月中书院会放两日假,也是乡试放榜的日子,这会儿桂花飘香,也叫桂榜。
 正好那时候把银子给两兄弟,这些钱,沈氏不会替他们存着,孩子长大了,买书吃饭都会花钱,若是以前她估计会帮燕明烨收着,不过他懂事了许多,让他自己拿着就是了,也不会乱花
 而燕明轩都定亲了,若是想给未婚妻买些东西送,没银子可不行。
 府上的人也都等着乡试放榜,等着燕明轩光耀门楣。虽然燕国公觉得长子资质平平,但若是考上,那也是好事一桩。
 燕明轩把握不大,放假回来燕国公问,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心里憋得慌,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其实也没看进去几页书。
 放榜那日,燕国公府的小厮去看榜,看完之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大公子没考中。
 燕国公早有预料,他叹了口气道:“唉,还是学得不精,你还得多用功,定亲之后也不能松懈。”
 燕明轩一直没松懈过,落榜他早有预料,但真到这一日,还是难以接受,“父亲教训的是。”
 燕明泽坐在下头,微低着头,别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他想,幸亏长兄没考中,幸亏乡试三年一次,不然怎么显得他聪慧来,他得更加用功才是,争取三年后一举中举。
 也幸好燕明荞是妹妹,不然,就显不出他的聪慧了。
 燕明泽道:“大哥,落榜的大有人在,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再考就是了。”
 燕明轩点了点头。
 燕明烨想安慰兄长,但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觉得能考上秀才已经很厉害了。
 燕明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大哥,好像她说话大哥会更难受。
 沈氏说道:“一次而已,考不上的大有人在,有人五六十还读书科举呢,你还年轻,泄气做什么。”
 燕明轩心里明白沈氏意思,可明白和想通是两码事。
 身为长子长孙,要稳重上进,他落榜,安阳侯府也会在意。
 若是能考上就好了。
 次日该回书院,燕明轩早上一醒,嗓子干哑得厉害,话都说不出来了。
 摸额头倒是不烫,就是身体发软,提不上力气。
第52章 游学
 燕明轩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入秋,天气转凉,估计是昨晚着了点风, 找府医开点药就好了,带书院去慢慢吃,别耽误功课就好。
 只不过他下床之后没走两步就天旋地转,眼前一阵乌黑,耳边是嬷嬷的惊呼声, 燕明轩想张嘴说自己没事, 但嗓子干哑, 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大公子这病, 夫人多劝劝, 大公子还年轻, 只是落榜而已, 也不是什么大事。”
 府医收拾好药箱, 跨在肩上, 桌上放着一张墨迹还没干的纸, 是留的药方。
 府医住在府上,管给府上的主子请平安脉, 平日里有不舒服的也可找他来看。
 不过没多少药,要抓药的话还得去外面。
 病来如山倒, 燕明轩这场病来势汹汹, 府医说他郁结于心,肝郁脾虚, 开了药方, 先吃七天的, 一日三次,照方子抓药,三碗水煎一碗服下。
 这病多半是心病,得好好养着,这种时候就不宜再去书院了。
 沈氏神色凝重,她点了点头,让宁湘送人出去,宁湘不动声色地给府医塞了五两银子的荷包,妥帖地把人送了出去。
 屋里还剩几个丫鬟,嬷嬷神色空空,她见大公子摔了后,先给人扶到床上,然后立马去正院禀告,屋里就她和沈氏还有几个丫鬟,都是信得过的人。
 刘嬷嬷是燕明轩的奶嬷嬷,看着燕明轩从小长大的,她对沈氏道:“夫人,大公子没偷过一日的懒,放假回来也常温书,今年这半年多,根本没回来几次,就连定亲回来了两日,也是看书到半夜……”
 嬷嬷言辞恳切,她发誓说的都是真的。
 沈氏看着双目紧闭的长子,他眉头皱着,睡得并不踏实,人看起来比以前清瘦了些。
 何至于弄成这样。
 不过是一个科考,落榜就落榜了,还有再来的机会。明荞聪慧多半是因为陈小娘,和燕国公有什么关系,燕国公是二十几岁才中举的,哪来的脸说儿子。
 沈氏觉得燕明轩这般,怪她关心的少,也怪燕国公,只会训斥。
 考得好了是好儿子,考不好就不成气候。
 沈氏看得心里难受,吩咐嬷嬷照顾好燕明轩,等他醒了先喝药,再用点清粥小菜。
 书院那边就先不去了。
 燕明轩不去,但燕明烨要去,燕明烨来这边看了看,他帮不上什么忙,留着也是添乱,还不如去书院让母亲省心。
 唉,他去年考不上,也就难过了几日,然后就该吃吃该喝喝了。
 燕明泽高兴,但不敢显现在脸上,他其实是希望以后燕明轩能考上的,最好晚一些。
 今日不用请安,除了正院的人知道,其他人不知燕明轩生病一事,不过过不了多久也该知道了。
 沈氏没打算瞒着,就是不想府里的人打扰长子养病。
 燕明荞和姐姐早上去看了看,那会儿燕明轩还没醒,她就出来了。
 她今日要上课,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想大哥哥的事,大哥哥没考上,父亲失望,府里人也失望,但心里最难受的是大哥哥自己。
 不然也不会一晚上就病成那样。
 只有大哥哥自己知道用了多少功,他知道家里对他的期望多大,落榜,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他。
 燕明荞叹了口气,可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沈元景能帮燕明烨,那也是因为燕明烨要考童生,相对于他们学的,还简单些。
 燕明荞怎么可能帮得了燕明轩考举人呢,她就算是学得再快一点,可是也比不上大哥他们学了十几年的。
 大哥生病,母亲难过,燕明荞也难过。
 可真是愁死个人了。
 燕明荞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傅仲宴从上头一眼就能看见,尤其是她以前极少出神,这么一来就更明显了。
 两眼放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的,好一会儿了,书都没翻几页。
 傅仲宴道:“明荞。”
 燕明荞立刻回神,站起来回话:“先生。”
 傅仲宴道:“看到哪儿了。”
 燕明荞看了眼书,诚实道:“刚看到第三页。”
 说完她就有些懊恼,她怎么才看到第三页啊,就算翻快点也好,下了课还能补上。
 这下好了……
 傅仲宴道:“一节课快要上完了,你才看三页书,怎么了,刚在想什么?”
 对先生,燕明荞不可能撒谎,但也不好直说大哥落榜,便道:“先生,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兄长落榜了。可她的兄长明明很上进了,做功课很是认真,这回落榜,心里特别不舒服,就病倒了。先生,这当如何解?”
 傅仲宴挑了下眉,“是明轩?”
 燕明荞捂着嘴巴,在手心里小声道:“先生,我答应那个朋友不泄密的。”
 估计就是燕明轩了。
 傅仲宴摇了摇头,他曾经给燕明轩启蒙过,这孩子,努力有余,天赋不足,再往上也就是个举人。
 不过世家子弟,考过举人,再加上家中关系,以后也能前途光明。
 病倒了,这让傅仲宴觉得难以理解,又不是考状元的料落榜,何至于此。傅仲宴觉得,估计是燕明轩自己闹病的。燕国公府门第高,长子长孙,肩上扛着太重的担子,十六岁的人,上头有爹娘祖父母,按理说不该这样。
 该当何解,这种坎儿得自己跨过去,不然日后再考试,恐怕还没进考场,就怯了。
 傅仲宴道:“这你朋友帮不上忙,得让她的兄长自己想通。万事不能只往高处比,功课有的是好的,有人能考榜眼状元,有人是只能考状元。有人身有奇才,却考不得,有人贫贱,有人富有四海。
 事事都比,比得起吗?这世上之事多得不胜枚举,你朋友兄长可以四处走走看看,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眼界广了,心界也就广了。”
 燕明荞轻轻叹了口气。
 傅仲宴又问:“明荞,你学的快,功课好,可越朝女子不能科举,为何没有心生怨恨,觉得上天不平?”
 傅仲宴一直以来,满意学生功课,但最欣赏的是燕明荞的性子。
 燕明荞愣了愣,她没想过这些,她觉得,能读书就很好了,以前根本读不了书。
 在梧桐苑的时候她也没什么,来正院什么都有了,怎么还心生怨怼呢,光想着上天为何不给我生成男子,每日郁郁寡欢,那还能做什么。
 人不能太贪心。
 燕明荞突然想到了沈元景,比起大哥,他好像更无可奈何些,好像当初沈元景说自己不能科举的时候,就很平静。
 不知道是曾经像大哥一样难受过了,还是一直都这样。
 傅先生知道沈元景是聪慧的人吗,若是知道他藏拙,是训斥还是什么?
 燕明荞不知道,但傅先生说的是对的,大哥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她和母亲去施粥,知道外面有穷苦之人,她做生意,知道怎么赚钱谋生,知道母亲养家辛劳。
 若只是待在四方宅院里,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燕明荞点了点头,“多谢先生教诲。”
 燕明荞这回好好看书了,一心看书,很快就上完了第一节 课,中午下学,她先回正院和母亲转述傅先生说的话。
 沈氏一边觉得傅仲宴生说的有理,比燕国公强多了。一边又觉得还有三年就考试,时间过得很快,三年期间,再花一年半载出门游学,那荒废了学业,岂不是更考不上了。
 这该如何抉择。
 燕明轩此次心病,有担着国公府门楣之故,也有下头弟弟妹妹太出色的缘故。
 燕明泽功课好,自不必说,燕明轩年长好几岁,但一直被压一头。
 明荞聪慧,经常被燕国公等人夸赞,明玉会做生意,活得通透。
 长子敦厚,该趁着没成亲游学走走看看。
 沈氏犹豫再三,还是觉得长子的性命更重要,“那你去和你大哥说,顺道把上个月玉芳斋的利润送过去。”
 利润沈氏还没送,怕燕明轩多想。
 燕明荞点点头,“母亲,我吃过饭就去。”
 燕明荞飞快地吃了饭,然后抱着小匣子去了燕明轩住着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股浓郁的药味,闻着就苦。
 这事虽没往外传,但一个府里,半日也都知道到,不过沈氏不发话,有人想来看看也不成。
 院子门口有两个看门的婆子,燕明轩不常回来,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就四个,也没有小厨房。
 院子典雅大气,穿过圆形拱门,有一大片竹子,今年的嫩竹两个她这么高,年份久一点的已经有燕明荞好几个高了。
 燕明荞没来过这儿,门口丫鬟带她进去,屋里干净整洁,药味更浓。
 燕明轩用过药,吃过饭了,靠着枕头养神,精神看起来好了点,“五妹妹来了。”
 得,说话声音就像她庄子里的大鸭子似的,以前大哥声音可好听了。
 燕明荞往前走了两步:“我来看看兄长,然后把东西送过来。”
 燕明荞觉得不够近,就坐到床边,把带来的小匣子给燕明轩看,“兄长看,这些是玉芳斋和春饼铺子的分成。”
 上个月春饼铺子的一成利润也有一百多两,加在一块是九百六十两。
 将近一千两银子,能买很多书,很多点心。
 燕明荞冲兄长笑了笑,“二哥哥也有的。”
 燕明轩的月银和燕明荞如今一样,一月十两,明面上是这么多,不过暗里花销多些。
 像燕明轩他们,没银子去公中拿,买书买笔墨之类的,还有沈氏燕国公贴补。
 这些钱,对燕明轩来说也很多,他不管家理账,但知道母亲管理国公府,经营赚钱不易。
 燕明轩笑了笑,真心为妹妹高兴,“五妹妹和二妹妹,可真厉害。”
 燕明荞抿了下唇,“兄长还是别说话了,废嗓子。这些钱是分成,主要是母亲管得多,我和二姐姐不好独占。母亲说了,兄长先养好身子,等好了,先不去书院了,去四处游学,可以明年开春了再回来,到时再去书院。”
 燕明荞挠了挠脑袋,“缺银子了就写信回来,和家里说,也别光想着看书看书,你这以后就光知道看书了。”
 最后,燕明荞又干巴巴说了句,“考上的考不上的,都有很多人呢,兄长一直都是我们的兄长。”
 但考不上的就不是好儿子,父亲是这样想的。
 燕明轩脸色苍白,还带着病气,原来母亲妹妹们,什么都知道。
 他也想考中,就是自己不行,母亲没有责怪他,也让他不必自责,先游学,以后再说。
 燕明轩眼眶有些红,张了张嘴,刚要开口……
 燕明荞立刻道:“兄长,你若现在不想见人,我可以代为传话,什么话都给传,不过要一点点跑腿钱。”
 燕明轩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嗯。”
 他的确不太想回书院,想四处走走看看。
 病去如抽丝,燕明轩第二天嗓子开始疼,开始干咳,一碗一碗黑药汤灌进去,也不见好转。
 但第四第五日,精神头就好了。
 他开始准备游学的东西,几本常看的书,银子没带很多,妹妹们辛苦赚的钱,他做不到毫无负担地花,既是游学,就别还当自己是个富家公子。
 沈氏支持燕明轩游学,但燕国公觉得不妥,“这刚考完就出去玩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考上了。”
 沈氏道:“这是傅先生的意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明轩知上进,并非去游玩的,多见人,知疾苦,也不必抱着书死读。”
 燕国公道:“他病了就好好养病,不许出门。”
 沈氏道:“明轩病好了就出门,我看谁敢拦。”
 燕国公怒道:“无知妇人,再这样我连你的足也禁。”
 屋里的丫鬟和屋外的丫鬟低着头,脚步都没动。
 沈氏没有让步的意思,这种时候她咬死不松口,寸步不让,显得格外强势,燕国公心里有种挫败感,他拿这样的沈氏全无办法。
 家里他向来不管,只去个拿钱的,府上下人全听沈氏的,他的话一点用都不管。
 而且,沈氏还拿傅先生压人。
 傅仲宴当初三元及第,新科状元,后来官职二品,是当代大儒,又是老国公的朋友,他说的话,自然比别人说的管用。
 燕国公无法反驳,如今沈氏不听他的话,也就孟小娘等人对他恭敬顺从。
 燕国公怒道:“你就等着他玩野了,什么都考不上!我看他还不如明泽他们!”
 沈氏深吸一口,道:“此事我也书信禀告父亲母亲,公爷不必拿孩子们做比较,明泽有他的好,明轩身为长子长兄,也算无可挑剔。妾身身子不适,公爷请回吧。”
 早就知道燕国公如此,她是不在意,但这话若是让燕明轩听到,恐怕要更伤心难过了。这就是当父亲的,这种时候一点安慰都做不到,只会出言责怪。
 当真是……
 燕国公正在气头上,“明烨已经被你惯坏了,明轩亦是!”
 他转头去了锦华苑,孟小娘的确不盼着正房好,可是她不傻啊,她都希望燕明轩能考上,这回燕国公怒气冲冲过来,这种时候留燕国公留宿不是明晃晃和沈氏对着干吗,沈氏若是把她恨上怎么办。
 孟小娘就把借着来月事的由头,把人推到了落竹苑。
 苏巧慧是不懂这些的,欢欢喜喜的,又是捏肩又是唱家乡的小调,这才把燕国公哄高兴了。
 沈氏才不管燕国公高不高兴,下午去看了看燕明轩,看他脸色好了许多,放下心,“出去走走吧,在书院闷得慌。你们四个孩子里,有稳重的,有调皮的,有聪慧的,明玉和你都定亲了,母亲很知足。你还年轻,不必太急,三年后不也才十九岁吗,再过三年也就二十二。”
 燕明轩点了下头,“母亲说的是。”
 沈氏道:“在书院累不累,和母亲说说。”
 燕明轩很少这么和沈氏说话,捡了几件趣事说,两人谁都没提燕国公,燕明轩也明白了几分,为何母亲和父亲关系平平。
 他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吃了七日的药,燕明轩身子明显好转,除了声音有些哑,其他一切都好。
 出游宜早不宜晚,燕明轩打算明日就走,先去江南,看看诗文里日出江花红胜火的景色究竟是什么样的。
 沈氏本想替他收拾行李,但燕明轩说自己就可以,“儿子已经长大了,这些事都能自己做。”
 落榜对他打击不小,他不能被打倒,他想成为母亲弟弟妹妹们的依靠。
 沈氏想想也是,便放手让燕明轩自己收拾了,自小存下的银钱、最近几个月的分成不少,也不用沈氏再给银子。
 沈氏就放心地没管。
 燕国公还在气头上,甚至放言燕明轩要是敢走就别认他这个爹了,不过没什么用。
 沈氏让燕明轩走,那就能走。
 九月二十三,燕明轩向家人辞行,带了两个小厮离开盛京,燕明荞出门送了送兄长,再见大哥哥就得明年了,不管以后考不考上,至少兄长人能高兴些。
 府上少了个人,不过燕明轩平日里也不怎么住在府上,倒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燕明荞感觉自己也长大了一点,知道母亲和兄长的不易,怕母亲因为兄长远游不高兴,去正屋更勤了些。
 其余的和从前没什么变化,每日依旧上课下课,偶尔去玉明轩吃顿饭,其余时间要么看书要么练字。
 秋日最是清爽,坐在窗前,吹着风看书,比平日里看得更快。
 不管是看秋日、云层还是夜里的星星,都好看得很。
 她来正院一年多,还能住两年多,就要搬走自己住了,燕明荞很珍惜现在在母亲身边的时光。
 很快就到了十月,天气渐寒,燕明荞换了更厚实的冬衣。
 初五那日去请安,众人请过安后,沈氏说完近日府上的事,又道:“萧阳来信,老夫人和老国公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会到达盛京。苏氏和许氏未曾见过老国公老夫人,到时一块儿见见。”
 信上说,燕明轩出门转转也好,省着一直闷在书院,那样迟早给自己闷出病来。
 出门游学很好,沈元景也游学去了,这回不会跟着一起回来。
 信里还写了,这回回来打算长住一阵,得等明年燕明轩成亲之后,再回去。
 燕明轩婚事在五月份,看完长孙成婚不可能立马就走,六月份就热了,坐马车是不可能的,那么远。
 萧阳冬日严寒,沈氏琢磨着,明年老夫人就不回盛京了。
 老人家年纪也大了,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舟车劳顿,身子肯定吃不消。
 实在热了可以去庄子避暑。
 燕明荞对这事已经很熟了,祖母祖父回来,先举办家宴,在盛京住半年,明年的五月份再回萧阳避暑,一直以来,两位老人都是这样的。
 至于一块上过几日课的沈元景,来不来跟她没什么关系。
 许秀心有些紧张,她点了点头,“妾身听夫人的。”
 苏巧慧坐在郑小娘的下首,她捏着帕子点了点嘴角,“夫人,妾身也没想到这么巧,正赶上老夫人老国公回来,妾身这个月没来月事,还以为是吃坏肚子。前阵子请外面的大夫来看了看,才知是有喜了。”
 燕国公去苏巧慧那儿多,有喜也不奇怪。沈氏这阵子顾着燕明轩的事,也没管府里的妾室。
 孟小娘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道:“有喜了?!”
 苏巧慧摸了摸肚子,“姐姐,是的。”
 孟小娘想骂她恶心谁呢,可沈氏坐在上头,容不得她造次。苏巧慧怎么就有喜了呢,还去外面请大夫,不知道是在防着谁。
 夫人竟然一点都不管。
 沈氏道:“好好养胎,少出门走动,缺什么和管事说,以后府医隔日去诊一次脉。”
 她看向别人,“你们当心些,别影响苏小娘养胎。”
 府上孩子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苏巧慧表情有些愣怔,似乎是没想到沈氏就是这么个态度,一点都没有她为国公府开枝散叶的高兴劲儿,而且,这好歹也是个喜事吧,就这么打发了?
 月银没涨,丫鬟没多,小厨房也没有……
 她怀的可是国公府的孩子。
 燕明玉低着头,心道,这个爹,竟然又弄出来了个孩子,府上都多少孩子了。
 燕明荞还不理解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只和母亲他们亲,别人,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她都不喜欢。
 孟小娘在心里暗笑,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的孩子,还指望大摆宴席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呸,蠢货。
 沈氏最后又敲打了苏巧慧的丫鬟,若是出了事,唯她们试问,这便让众人散了。
第53章 宁氏回京
 离开正院的时候, 是苏巧慧身边的丫鬟扶她出去的,明明是以前走过的路,却要提醒她跨门槛, 下台阶的时候也提点了,“苏小娘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