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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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苏铭呢,他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会杀他?”
 何杨掏出根烟来,摸了一会,没找出打火机,只得将烟拿在手里。
 “苏铭,呵,他当然有关系了,雪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是我离婚后带过去的,雪落死后我才知道,逼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说到这里,卢靖语突然像是一头母兽一样嚎啕出来。
 她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捏在一起,骨节被捏的发青,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
 “雪落留下的日记里,写到,在她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把她从小养大的继父……那个被她当做亲生父亲的男人……竟然,竟然将魔爪伸向了她……让她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她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眼泪流的很凶,牙齿打颤。
 仿佛当年那种入骨的恨意,依旧绵延到了现在。
 凉婵早已被气到浑身发抖。
 她生平最见不得这种事的发生!
 她默默转过身去,不看卢靖语的脸。
 但心里有个声音,正在叫嚣,确实该死!
 千江的几个侦查员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卢靖语缓缓喘息了一声,“如果不是李明玦以钱相引诱,赵然然和尹士江不会当庭翻供,如果不是苏铭这个畜生,我女儿根本不会死!为什么教书育人二十多年,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为什么会有报应到我女儿头上!都说法不治恶,为什么造恶的享富贵又寿筵,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这不公平阿!!”
 “呵呵,苍天无眼,不分好歹,那我只能自己动手,除掉这些人。”
 “你是怎么除掉的尹士江?”何杨终于找到了打火机,狠狠的吸了一口。
 “……呵,就是那么杀掉的,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吕凡的药你是什么时候调换的?”
 “……”
 “李明玦是被你用什么毒毒死的?”
 “……”
 卢靖语被问的目瞪口呆,眼神下意识的要去躲闪。
 何杨叹了一声,语气柔了很多。
 “我知道你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只有主从之分,没有无罪之说,你一个人策划不了,如果你不愿意说实话,我想有人会替你说的!”
 卢靖语默默低下了头,不再出声。
 或许是她的这种沉默,让一直在废弃客栈不远处旁听的原野和许笙受到了撼动。
 原野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泛着银光的手铐,眼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的闪动。
 “靖姨,你……”
 卢靖语骤然转过头,双眼通红的看了过来,“你闭嘴,什么都不要说,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来承担!”
 许笙听她说完,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年纪小,声音又尖细,像头受上伤的呜咽的小兽,“为什么,我们杀的都是坏人,是他们有错在先,为什么我们不能惩罚他们……为什么?我们没有错!”
 凉婵觉得心里有点堵的慌。
 那种感觉像是棉花浸在了冰水里,又沉又重,压的她无法呼吸。
 “如果每个人都能成为执法者,那这个社会,就没有了秩序可言,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不赞同你们的做法!”
 原野抬起头来,笑了,“你知道你刚来那一天,我为什么没有把你拒之门外吗?”
 凉婵目光微亮,看了原野一眼,“为什么?”
 “你和原宵月很像,总是相信这世上有规则可言,总是相信会有别的办法解决问题,总是用最正义的眼睛看待那些肮脏灰暗的事,结果呢,被你们所鄙视的黑暗所吞噬……”
 原野的眼里慢慢出现了水光。
 凉婵心头一痛,“原宵月是个很优秀的记者!”
 原野脸上闪过一抹讥诮,那是对命运的,是对规则的,是对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的讥诮。
 “那又怎样呢,她讲规则,那些人却不给她讲规则,一场车祸,命都没了!”
 现场安静了下来。
 原野的呼吸有些乱,“计划是我定的,甲卡西酮是我换的,李明玦是我用河豚血毒死的,许笙还未成年,她是受我教唆的。”
 许笙一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靖姨原野哥,你们别这样,当初大家说好的,要死一起死,我也参与了,我陪你们一起!”
 卢靖语忍不住,“你这个傻瓜,你才十六岁,坐了牢,你一辈子都毁了!”
 “不,我不要和你们分开……”
 何杨看了一眼许笙,又若有所思的看了凉婵一眼。
 “一年前,安城首富之子邵一天被家中的保姆从阳台上推了下去,摔成了植物人,那个保姆至今没有归案,通缉令现在还挂在公安网上!”
 然后他话锋一转,对凉婵说“安城和林市相隔很近,你不会没有看到吧!”
 话里责备的意思很明确。
 凉婵没有回答。
 身为一个刑警,如果说没有看过全国通缉令哪是假话。
 她也曾有过怀疑,但是她更愿意相信人性本善。
 哪怕曾经受过蒙尘。
 他从厚重的窗帘一角,看着照进室内的明月。
 怀中的女人,眉目清晰起来,裸露于外面肌肤于月色下,显得更加白皙。
 乌发如墨玉般的铺陈在枕头上。
 珍贵的桑蚕丝床品,奢华的酒店套房。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切都不是很真实。
 好像前一秒还在那个深山老林不见人影子的城堡里,下一瞬间就跑到了人间烟火鼎盛的繁华之乡。
 就在刚刚两人做到极致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那个和她有着相同姓氏的男人的名字……
 那是她的禁忌,是死点,是不可触碰的漩涡。
 他忽然很生气,加重了力道,倾泻之后,他眼里有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流进了她发间,用几乎无法听清的声音呢喃,祈求,“我也爱你!”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站进了浴室里。
 纹理分明的肌肤,宽肩窄腰,深邃的眉眼,立体分明而又英俊的五官,和那个人很像吗?
 或者说,只是一个替身。
 只是,镜子里的人,少了那么一点东西。
 是什么呢,他站在镜子前,久久想不起来。
 那个人的名字……
 他笑的凄凉又孤绝,缓缓的拿起了放在洗刷台上的剃须刀,走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然后闭上眼睛,在心脏跳动的地方一滑,只觉得一阵冰凉的寒意缓缓顺着伤口流了进来。
 他躺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苍白的唇动了动,“再见,地狱囚笼!”
 …………
 林市机场。
 川流不息的旅客匆匆而过。
 凉婵走下飞机的时候,还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才离开几天的功夫,就有种翻天覆地,过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身后高大的男人,戴着墨镜,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微勾的嘴角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引得周遭过来往来往的年轻女孩们驻足观望。
 “那个男人好帅阿……”
 “就是就是,是哪个明星吧,我怎么没在电视上见过他?”
 “刚出道吗,我看着年纪也不小了。”
 “什么呀,现在的娱乐圈正缺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既有年轻的脸,又有成熟稳重的气质……”
 “呀呀,真是太帅了,老夫我的少女心又要爆炸了!”
 “应该没有女朋友吧,如果是刚出道的明星?那可不可以去要个联系方式……”
 凉婵听着身后一些小姑娘的窃窃私语,心里暗暗腹诽,没见识!
 程风一手提着两人的东西,一手揽在了她的腰上,“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准备去要联系方式的女孩子惊住了,芳心碎了一地。
 凉婵嘴角一抽,看着已经走到两人跟前的那女孩,“原来你平时都是这样拒绝别人的?”
 他笑了,“我从不会拒绝任何人……”
 “嗯?”
 “只是不给别人接近的机会。”
 凉婵来了兴致,“哦,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不给机会的?”
 程风低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有一点点的,难以形容……
 凉姑娘瞬间秒懂,“哈哈,我知道了,肯定是别人以为你是个gay!!”
 程风有点头疼,有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他很认真的看着一脸兴奋八卦的凉大腐女的嘴脸,“我想,还是去我家吧,你会比较有感觉!”
 “卧槽,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底线了!没下线!没节操了!”
 他抬手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脸,笑的宠溺,“给你说了多少次,女人不要这么粗鲁!”
 靠,究竟是谁粗鲁阿,不动生色的开车……这家伙可真是。
 凉婵莫名其妙的上下打量了程先生一眼。
 他今天穿了一身的黑色,一带黑超遮面,棱角分明的侧脸,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狂野。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样一副高冷禁欲脸,还带着致命吸引的笑……
 也怪不得引人围观。
 好像自从她答应两人重新在一起之后,这家伙的高冷外表下的闷骚本质都全暴露出来了。
 之前那个成熟稳重高冷的不近人性的男人去了哪里。
 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但又爱死了他这副样子。
 想当年,自己就是拜倒在这副好皮囊之下的。
 颜值狗凉姑娘觉得再鄙视人家小姑娘花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两人刚一出机场大门,就有人在停车区等候了。
 不是顾大妈又是谁。
 他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柠檬精上身,酸溜溜的说,“原来你说的十万火急的大事,就是跑到千江去追妹子,然后把一堆烂摊子事丢给我,你知不知道汇达收购那边我单枪匹马一个人,对战那群老不死的老纨绔!”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小白,你知不知道,股市下跌我们损失了多少钱,M国那边的几个股东已经对你不务正业有意见了,想要跳槽!!!”
 顾之炎上车之后一通抱怨,竹筒倒豆子似得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
 程风看上去心情不错。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转头问凉婵,“飞机上听你说,沈廷玉去了M国参加婚礼是吗?”
 凉婵“是的,FBI那个前辈的婚礼,据说她老公是个医生,长的还挺帅的!”
 她一副很没有眼力劲的样子,想着沈廷玉给她看的那张结婚照。
 那个男人,竟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程风脸一黑,这个女人可真不会聊天。
 我又没问她男人的事!
 前面开车的顾之炎立马竖尖了耳朵,停止了抱怨和唠叨。
 程风目光落在保持安静的顾之炎同学身上,心想,这一招还挺管用的,以后除了他老子,好像又找到一个可以治得住他的方法了。
 顾小白可没程大灰狼那么深沉,他脑子里早已幻想了他和沈大美人的第一百零八种重逢的场景了。
 “一周的假期,够不够。”
 顾之炎一听,立马问,“我老子问起你怎么说,听我母亲大人说他今天晚上的机票?”
 “嗯,工作需要。”
 顾之炎一听,立马一脚油门踩了下去,两人一下子甩到了后靠背上。
 凉婵“……”
 程风“……”
 这反应也没谁了。
 顾之炎洋洋得意,“去哪里,你那个小破公寓吗?”
 凉婵抬腿踹了一脚他的座位,“什么叫小破公寓,我那也是一梯两户方正向阳,四季通风的!”
 顾之炎说“你们既然都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搬去老程家呢,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非要住在拥挤的鸽子笼。”
 “卧槽,我怎么感觉自己傍了个大款。”
 顾之炎“你现在才知道阿,以老程现在的身家,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想爬上他的床,也就你,天天给他摆副后娘脸……”
 凉婵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程老师,问“有吗?”
 程风装做听不见,转头看着车窗外。
 顾之炎见她吃瘪,哈哈大笑。
 客厅里传来杯盘相撞之声。
 凉婵找了半天没看见自己的衣服,索性套了一件程老师的衬衫套身上。
 一开门,见他精神奕奕的站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醒了”
 他一回头,眼里带着餍足的笑意。
 凉婵老脸一红,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瞧了他。
 昨天累成那样,早上起来还能这么神采奕奕。
 餐桌上摆着几小碟子的凉菜,两个三明治,还有两屉打包回来的小笼包,小笼包面前还贴心的放着一小碟的醋和辣椒。
 “你口味应该没变,小笼包辣椒和醋?”
 她心里一暖,“没有。”
 “你公休假还有一天,今天去看电影好不好?”
 “什么电影?”
 “你喜欢的狮子王。”
 “……”
 她啃着蘸着醋和辣椒的小笼包,无语望着天花板,对程先生的脑回路进行膜拜佩服。
 他可以从自己的胃口直接推演到她的审美。
 凉姑娘喟叹一声,“我口味没什么变化,不代表年龄没变化,程老师我今年已经快二十七岁了,你觉得我还会和那些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一起抢电影院动画片的座位??像傻瓜一样边吃爆米花边流泪的看电影吗?”
 …………
 两个小时后。
 电影院。
 凉婵走了一圈,然后十分兴奋的跑到狮子王的海报前面,站着不走,“辛巴已经这么帅了,我们看狮子王好不好。”
 “……”
 程先生默默的拿出手机,重新定了两张狮子王票。
 “咿,那边的爆米花闻着好香……”
 然后程先生就一低头和抬头空,就看见某女人蹦蹦跳跳的挤在一群小朋友中间,排队买爆米花去了。
 三个小时前某人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和小朋友抢座位,不会像傻瓜一样边吃爆米花边流泪的家伙……
 此刻坐在大屏幕前。
 和前后左右的小朋友一样,抱着爆米花,边吃边哭。
 程先生一脸无奈的递着纸巾,和旁边哄一直在哄孩子不哭的妈妈一样,拍着她的脑袋,“乖,这个刀疤的诡计不会得逞,它一会就死掉了,辛巴会为他父亲报仇的!”
 某女人眼泪汪汪,“我知道,我小时候看过,你别给我剧透。”
 “…好,不剧透。”
 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凉婵一打开车门,看见单元门外站着的人,立马又坐了回去。
 催促道“快,调头!”
 程风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也不发动车子。
 凉殊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烟,抬头看着楼上,她家的位置。
 他身高欣长,眉宇间与凉婵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相较于她的冷艳长相,凉殊长的更阳光一些。
 凉殊自然也看到了她。
 走了过去,敲了敲车窗。
 凉婵捂着脸,“哥,你怎么来了?”
 凉殊“你半个多月没回家了,妈让我来看看,你还健在吗?”
 “健在,健在!”
 因为灯光昏暗,此时,凉殊这才注意到坐在驾驶室里的人。
 他先是一怔,紧接着眉头一蹙,声音有点冷,“你们这是约会?”
 凉婵知道她老哥一旦这样说话,那肯定是生气了。
 她立马解释道“不是约会,就是一起看了个电影!”
 她刚说完这句话,立马感受到了身边男人传来的杀气。
 她觉得自己后颈部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凉殊没说什么,示意她打开车门,“走,回家,妈让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凉婵有点心虚,心想等会老哥走了再给程老师赔礼道歉。
 她前脚刚一下车,就听身后那人声音幽幽的传来,“你的睡衣昨天落在我家了,需要我给你送回来吗?”
 凉姑娘欲哭无泪“……”
 内心一万匹神兽呼啸而过。
 卧槽………程老师这波操作可是真狠!!
 他的话一出口,不只凉婵受了惊吓,她那二十四孝老哥也受不了。
 凉殊的脸色立马铁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家撒谎的老妹,“什么情况?”
 凉婵立马想解释,“那,那什么,其实……本质上……”
 程风偏过头来,俊逸非凡的脸上,对着凉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凉殊质问“你们又重新在一起了?”
 凉婵看着瞬间炸毛的老哥,又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眼神像是要杀人的程先生。
 她一点都不怀疑,她要是敢否认,程老师一定会再抛出一句足以炸死她和她老哥的话出来。
 蚊子哼哼似得。
 凉殊不悦,瞪了一眼坐在车里的程老师,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回家!”
 说完就拉着凉婵向电梯走去。
 凉婵回头无奈的看了一眼程老师,悄悄打了个一稍安勿躁的手势。
 凉殊自然不知道,程大灰狼已经搬到了他老妹家隔壁了。
 一进门,他有点生气,“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了,八年前命都快丢了,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好了疼?”
 凉婵喟叹一声,拉过一把椅子来,把她老哥按在椅子上,“老哥,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和他没关系。”
 凉殊“没关系,难道不是程家人的报复,难道你没中枪伤差点丢了命?难道是我在医院躺了一年?”
 “唉,那个,老哥,我已经快二十七了,有自己的判断力。”
 凉殊讥诮“你有判断力,我还不知道你,看着冷静理智,一遇见那小子美色就失控,当年……”
 凉婵立马抬手,制止他“打住,我知道了,哥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快点回家吧,还有早点给我找个大嫂……”
 她把凉殊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然后打开了门,按开了电梯,把他推了出去,“哥好走不送阿!!”
 凉殊看着她那副欢欣鼓舞的样子,忽然生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来。
 他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妹妹,看着大大咧咧好说话,其实是最有主意的,也最执拗了。
 “那我回去了,你锁好门!那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凉婵“……知道了。”
 她看着电梯下行的数字,然后又跑到窗台上,看着凉殊的车开走,才彻底放下心来。
 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那个,你在哪儿?”
 停顿几秒之后,低沉的声音冷冷通过电波频率的传了过来。
 “开门!”
 然后电话里传出另一句话,“我家!”
 她咂咂嘴,早知道傲娇忠犬男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并且投怀送抱的。
 她叹了一声,觉得自己挺命苦的。
 当年她老哥得知她交的男朋友是程老师的时候,就死活反对。
 后来两人经历了那件事,分开了,他老哥也是天天在他耳边给她洗脑……
 说什么豪门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说什么那家伙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花心大萝卜一只。
 凉婵现在早已经能把她哥当年损程先生的话倒背如流了。
 门是微闭着的,没有关上。
 她悄悄的往里瞄了一眼,程老师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
 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知道她在偷窥,“看够了?”
 凉婵颠颠的跑了过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那个,你也知道,你和我老哥旧敌人,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不给他脸吧,他好歹是我哥……”
 “所以你就牺牲我?”
 “……这,不算是牺牲吧,我这不是来负荆请罪了。”
 “可是你的否认已经对我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某人可怜兮兮。
 程大灰狼早就吃透了她的本质,嘴硬心软。
 果然这一招奏效。
 凉姑娘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事,“嗯,好吧,那你说怎么补偿?”
 程大灰狼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一拽,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搬到我家来。”
 “这不是在你家吗?”
 “这里不安全,你哥会随时找上门,并且对你进行监督,对我进行人身和名誉的攻击。”
 他眨眨眼睛一脸纯情的样子。
 凉婵眼角一抽,觉得确实会有这么回事。
 以前他老哥不知道程老师回国的消息,所以对她持放养态度,现在……还让他逮住了一个现行。
 “怎么感觉像是私奔?”
 “你说对了,就是私奔!
 “卧槽,你竟然敢光明正大拐骗未成年少女?”
 “错,你已成年,而且不是……嗯,那什么。”
 凉婵怔了怔,停顿几秒之后,缓缓开口,“……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那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嘛?”
 某男人恬不知耻的撒娇装可怜。
 她叹了一声,“好,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不干涉我的工作”
 “可以”
 “不干涉的我交友”
 “这个酌情而定”
 “0731案,我会查清楚,你不要再利用非正常手段查案了。”
 “不要再刺激我哥”
 “这个当然”
 凉婵见他态度不错,答应的还算痛快,便知道今天这事算是翻篇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两个当年究竟是什么事情结仇的?仅仅是因为那个绿茶吗,我觉得以我对凉殊的了解。他应该没那么肤浅到现在还对你记恨吧。”
 程风很认同的点点头,捏了捏她的下巴。
 “你真的想听?”
 凉婵重重的点点头,“十分想听!”
 程风一脸为难又难以启齿的样子,“这个,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
 “……你到是说阿!”
 程风倏的笑了,有点不怀好意。
 “你还记得华大里面的那个著名的'校花'吗?”
 “校花?华大是理工类的学校,我怎么不记得有校花?倒是有个和我哥同级的学霸,我哥每次都考试万年老二,那个姐姐好像被他们戏称为校花,但是长的有点像芙蓉姐姐。”
 凉婵说到这里,忽然一个激灵,“难道说当年追我哥的不是什么某绿茶,而是那个学霸姐姐,结果看到你后见异思迁,所以我哥觉得那是奇耻大辱??”
 “不!”
 程老师立马义正言辞的纠正。
 “不是看到我后见异思迁,而是她对你哥的非礼过程被我亲眼所见。”
 凉婵立马脑补了一百遍当年的情景。
 她老哥上学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生病。
 身体瘦弱,力气也不大,不像她,天生皮实,力大无穷,常年稳居跆拳道校队冠军的位置。
 后来考上大学了,个子才窜了起来,但看上去也是高高瘦瘦的豆芽菜。
 而那个传说中的学霸姐姐,从后面看上去能比他宽两个尺寸,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片,一开口,嘴里还有一副牙套。
 脸上还有一些小雀斑。
 实在是没什么美感可言。
 怪不得他老哥今年都快三十了还没找女朋友,敢情是当年给吓着了。
 “然后呢,他总不会因为你看见了,就记恨你吧?”
 程风想了想,“其实我也挺无辜的,你哥当时被她压在墙上,我正巧碰见,但是那条路已经快走到尽头了,我总不能再绕回去,所以……”
 “所以你在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程老师点点头,“我当时还表示了歉意,请他们继续!”
 凉婵大笑出声“怪不得我哥不喜欢你呢,他这见死不救还补一刀的样子,肯定让他恨死你了!”
 “不过我却要感谢他,没有他,你怎么会送上门。”
 “不对阿,那我当时去找你麻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程风想了想,俊美绝伦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他说完,一手扣住了她的腰,翻身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对送上门的兔子……
 …………
 凉姑娘一大早被闹钟吵醒。
 一睁眼,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
 她一个激灵的从床上翻了起来,慌忙的找着自己的衣服。
 只不过某些人昨天太过分,看着一地零碎,她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姓程的,你再敢撕我衣服,信不信我弄死你!!”
 卧室门被打开,程老师似笑非笑的走进来,手里拿着衣服,“下次给你机会,撕我的。”
 她一把抢了过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环抱手臂站在床前不动,眼底的温度逐渐灼热。
 挑挑眉“又不是没有见过。”
 “滚!!”
 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某男意兴阑珊,转身离开。
 凉婵看着手里的衣服,一股甜甜的暖意,流遍全身。
 林市警局。
 休了一个周的假期,再回来,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凉婵一进门先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跑到了屠夫办公室,汇报一下情况。
 特案组的八卦三人组凑到了一起。
 许诺说“我怎么觉得头儿这次公休回来有点不太一样了?”
 吴灏天说“我也觉得。”
 刚出院不久的叶深深点点头,“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有情况,极有可能与桃花有关!”
 许诺看了一眼,旁边空置的办公桌,“你们说是程老师,还是萧医生。”
 吴灏天“程老师只是请来帮忙的,据说帮忙查完这几个案子就走,这几天要来一个重量级人物。”
 叶深深叹了一声,“我想老大的桃花运也拯救不了我的工作失误!”
 许诺拍拍她的肩膀,“别那么悲观,安仁弋很快被会被抓到的。”
 叶深深感激的看了一眼许诺“谢谢许哥,但我知道,以头儿的办事习惯,这事怕是要给我记过了,年底奖金是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