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在横滨拯救文坛—— by昼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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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确信的是,条野采菊身后空无一人。
 收回视线, 安井七央又瞟了眼他的流苏耳坠。她没有任何刻意去看那里的本意,只是游离之时, 无端就被晃动着的耳坠攥住了。
 真好看。她想。
 条野采菊说:“他马上就到了。”
 末广铁肠的出现紧接着他的论断,像是写数学证明题的因为所以一般衔接流畅。
 因为条野采菊说他马上就到了,所以末广铁肠就真的到了。
 军靴下连着尘土, 灰尘颗粒因为他的踩踏飞动。踏过孤零零立在远处毫无作用的门框, 末广铁肠眼尖, 瞥见了墙边成对爬行的蚂蚁。
 他蹲下挺想观察一番——前提是眼前没有更需要他观察的事物。
 一眼望过去,末广铁肠见到的人很多,十多个,除了条野采菊没有一张脸是熟识的。
 萍水相逢的印象也不曾有过。
 身后的窟窿是条野砍的,不用交换信息,他已经确认了这点。
 条野采菊抵达时就退出了实时的语音聊天,之后就没再和他们联系,末广铁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因为条野采菊完全没有传递任何信息,他几乎已经先入为主地以为现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末广铁肠伸手拽了拽帽檐,象征着军方的墨绿色军帽更加稳固地粘合着他卷翘的黑发。
 他走向条野采菊,还没站定,听见黑发小姑娘说:“先生,这位是你说的同事吗?”
 条野采菊回头:“是的。”
 他笑了笑,像为黑发青年的到来欣喜,脖颈转动之间,露出了更深的笑容。
 但早在回头之前,条野采菊就知道身后的是谁。
 “终于来了啊,末广上士。”他说。
 末广铁肠很平常地喊了一句:“条野。”
 他的瞳仁是和果戈里如出一辙的暖色调的金色,灿烂的阳光的颜色,在眼眶里波光流转之间折射出的色彩也足够耀眼,但是望过来时,却又透出浅浅的淡漠。
 安井七央注意到他左眼下方的三点标记,绕着眼角展开,簇拥在一块,分不清是先天的印记还是后天故意纹下的。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很好看。
 明明是单拎出来说不出出彩的三点标记,只因为落点位置的不同,画在了他的那张脸上,也算沾着那副容貌的光引人侧目。
 小姑娘浓密的眼睫眨动着,似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末广铁肠难以忽视那明显的注视,他微微动了动脖颈,视角偏了一个很小的角度,金色的双眸容纳着黑发小姑娘的身影。
 末广铁肠歪了歪脑袋,因为她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张扬着的期待,淡淡的疑惑覆盖住瞳仁,给那璀璨的金色蒙了一层纱,遮蔽了些许光芒。
 “先生,就是你想重振文坛吗?”
 粉嫩唇瓣吐出的话语带着浅浅的疑惑,混合着浓厚的期待,瞳孔的琥珀色锃亮,炽热覆过了所有情绪在眼底的呈现。
 末广铁肠猜是条野采菊向她传递的消息,因为只有条野采菊有机会知道。
 只是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谁,条野做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说起文坛,他不知道的事情一点点增加。
 人类处于迷茫境地之时,总会下意识回归到防御的姿态,以防御的姿势包裹着自己,也就意味着会尽可能避免被动地被提问,也会更偏向用问题回答问题。
 但是黑发的军警还是回答了:“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想法。”
 回答的很中肯,态度也很认真。
 “可以,先生,我很欣赏你。”安井七央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很轻的一声,一个不留神气流便从口中吐出。
 但是条野采菊听见了。
 从他们的世界线触碰到一起的那一刻,条野采菊就维持着倾听安井七央的状态。
 最初她在讲述过往境遇,那段话之中他听到了谎言的声音,无所顾忌地宣泄着,是他听过最轻松最张扬的谎言。
 说什么神经被刺激了……嚣张的甚至不能称之为谎言。
 条野采菊在那个时刻没有在意,他知道咒术师的名号,也不为咒术师是什么而好奇。
 直到那段话的末尾,属于安井七央意气澎湃的仿若在激情演讲的声音传来,她说——
 她是「书」。
 正欲抬起的膝盖一顿,他不自觉收了力,仰面朝着横滨蔚蓝的天空,好像能看见漂浮的白云。
 条野采菊转瞬就明白了,先前的话语都是她在铺垫着试图解释她为什么成为了「书」。而恰好在那段话之中,条野采菊听出了谎言。
 然而怪异的是,她所述的是「书」的前因存在虚构的部分,但是随后那句作为后果的呐喊着「书」等同于自身的宣示,由鼓膜反馈到神经的讯息都对应着所言的真实。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现在耳朵告诉他,她以虚假的因,诉说了真实的果。
 于是条野采菊极少极少次的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听力判断。
 他很少怀疑自己的听觉,怀疑他以失去光明为代价换取到的能“见”到更多事物的能力。
 凭借着这双灵敏的耳朵,他审讯过数不尽的犯人,抓捕过数不清的目标。
 但是这一次是例外。
 任何的思想形态都是受目的驱使的,究其根本,他还没有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如果黑发小姑娘真的是「书」,那他没能听到安井七央坦白身份的目的。可如果不是「书」,他暂时也没听出她的伪装是为了什么。
 条野采菊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不进不退的位置。
 他试图更清晰地聆听安井七央,她说出的每个字、每句话,每一次呼吸之间血液的流动,脉搏和心脏跳动的速度,体温的变化,肌肉的收缩。
 却荒唐地发现,可以称之为她的目的的,似乎只有那句“重振文坛”。
 条野采菊:…………
 条野采菊忍不住怀疑这是「书」的欺骗。
 从很久之前就流传着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书」,既然拥有着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能力,那「书」的存在无疑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
 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他本意不信奉神明。
 但是却惊异于这一词语的贴切。
 现有的人类观念里,暂时难以找出比“神明”一词更适合的形容了。
 “谢谢。”他听到了末广铁肠平淡的回答。
 安井七央想起了TS-369的那句,文坛系统和宿主与文豪之间是存在连结的。
 她问:“先生,请问一下你的姓名是?”
 条野采菊听出了她怀有的期待之情,似乎期待末广铁肠能针对这个问题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而跳动的心脏比语言掺杂着的期冀更加强烈。
 但是姓名是无法选择答案的,不论是谁、以怎样的形式诱导提问,答案都是客观的不会变化的。
 条野采菊无法理解她在期待什么。
 又或者说,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回答?
 末广铁肠瞟了一眼条野采菊。
 人类的情绪绝大部分都通过眼睛传达给外界,因为眼瞳最能将情绪间的差异表现清晰,但条野采菊失去了眼睛的媒介。
 他的眼睛常年合拢,只有甄别面部其他的变化,才能综合判断出他的心态。
 条野好像在思考。
 ——末广铁肠是这么认为的。
 他歪着脑袋,卷翘的黑发由此晃动,显出几分可爱的呆萌感,很好地中和了金色色泽瞳孔原生透露出的些微淡漠。
 “末广铁肠。”
 MK-777:[?]
 安井七央紧跟着:[?]
 她问:[你这是什么反应?]
 MK-777说:[我在想,他怎么叫末广铁肠?]
 安井七央继续:[?]
 [说一点能听得懂的话。]
 就听MK-777继续道:[他的名字在文学史出现过,但是比起文坛,末广铁肠似乎更应该属于……政坛?]
 随后它下判断:[总之,他不属于我们重振文坛的范围。]
 […………]
 安井七央委屈巴巴、还有点失望地皱了皱鼻子,她对上末广铁肠平静无波的视线,虔诚地鞠了一躬:“先生,我以文坛使者的名义向您宣布——”
 “很抱歉。”她直起身板,举起的右手托在MK-777下方——虽然他们根本看不见文坛系统,“文坛拒绝了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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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野采菊哈哈大笑。
 尽管黑发小姑娘的存在还有态度令他捉摸不透, 但是不妨碍在她说出文坛拒绝了末广铁肠的那一刹,条野采菊嘴角浮现出无法克制的笑意。
 愉悦的心情。
 他喜欢这种感觉。
 果然刚刚提起末广上士是个好选择。
 条野采菊没有听到末广铁肠的声音,因为他没有立刻回答, 但是从黑发军官频率变化的呼吸之间,条野采菊分辨出了, 末广铁肠是有一丝不太开心的。
 末广铁肠:“……”
 他开口, 针对的却不是同发色的小姑娘, 而是拥有着与黑色具有强烈反差色的白色头发的条野采菊:“条野, 发生了什么?”
 他声线平淡,渗着几丝凉意,犹如早春的河水。早春波光粼粼的河水, 伸手越过液面,就能体会到冬残留的寒意。
 “如你所见, 末广上士, 自称是文坛使者的小姑娘,邀请着与她一起重振文坛的小伙伴。”条野采菊说着, 抬手浮空随意点了点,他又笑了笑,出于心情的愉悦,“我必须要告诉你一点, 末广上士,你是我听到的第一个被文坛拒绝的人。”
 “…………”
 “别生气, 先生。”安井七央赶忙找补,“虽然文坛拒绝了您,但是不是因为您不够优秀, 而是文坛断言——比起文坛, 您应当更适合栖身于政坛, 我们文坛不搞其他花坛里的好苗子的。”
 “…………”
 她的表情有种别扭的应该可以被称为做作式的真诚,恨不得把“信我”几个字写着脸上再刻进谈话对方的脑子里。
 但条野采菊听见的还是实话。
 心跳、呼吸、体温,无论哪一项,都是实话的标志。
 仅从人类的角度判断,她在很认真地说,末广铁肠适合政坛。
 然后他又听见末广铁肠问:“真的吗?”
 是在问安井七央。
 这个“真的”可以往多个方向衍生,但末广铁肠完整的话应该是——
 我真的更适合栖身于政坛吗?
 “真的。”安井七央诚恳点头,“您不是军警吗?加油吧,努力往政坛方面发展……唔,你有什么政治抱负吗?”
 末广铁肠一板一眼,简洁地回答:“追求正义。”
 “……”安井七央被刻进了正义的伙伴的那部分DNA动了,她嘴唇微张,下意识感慨一声,触及到青年坚定的眼眸,又秒变正经,继续道,“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实际做起来相当麻烦的目标啊。”
 甚至可以说是即使贯穿一生也无法说是彻底实现的目标。
 “警官先生,请放心随着您的理想去吧,我祝愿你,早日等到你所希望的将来。”
 安井七央微微笑着。
 她忽地想到了桑迪·加尔弗雷德,回忆起金发小男孩抬手取向白色礼貌扣在胸前行礼的优雅模样,她现在很想学着桑迪·加尔弗雷德也向末广铁肠行个礼。
 但是她没有帽子。
 反倒是末广铁肠轻轻拽了拽帽檐:“非常感谢。”
 条野采菊:“…………”
 竟然意外的和谐。
 然后末广铁肠又想起了刚刚的问题,他问道——这回是在问条野采菊了:“条野,你也被邀请重振文坛了吗?”
 “是的。”
 倒映金色瞳孔眼底的白发青年眼眸微弯,末广铁肠古里古怪地看着他,又问:“文坛没有拒绝你吗?”
 条野采菊淡淡地笑了:“是我拒绝了文坛,末广上士。”
 “…………”
 “我对文坛不感兴趣,但是我对她很感兴趣。”他说,终于补充到了末广铁肠抵达之前他听到的最关键的信息,“末广上士,她说她是「书」。”
 ****
 末广铁肠以一身和条野采菊完美复刻的制服出现时,费奥多尔就知道条野采菊在等待的是什么。
 果戈里的反应最为迅速,他防备的动作比条野采菊挥舞的刀剑还要来得快。
 小丑先生悄无声息靠近的下一秒,白发青年提着银白利刃踏着尘土而来。
 费奥多尔认出的速度比与谢野晶子快上许多。
 来自横滨军方的势力,而且不是一般的政府部队。
 费奥多尔感到意外。
 他上一次这么意外还是在横滨某个天气晴朗的正午,隔着一层洁净的玻璃,看见了单独占着一张桌子的黑发小姑娘。
 而现在他想不到军方在这个时刻会抵达现场的任何理由——即使是为了身为「书」的小姑娘,也不可能跨越时间的差异,在此情此景之下,就已经抵达现场。
 费奥多尔不是相信巧合的人。
 故事中的逻辑缺少了一环,使得以他的视角扫过去,故事一度向着不明所以的方向发展过去。
 他一定漏掉了什么,或者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安井七央否认是「书」到她承认之间。
 费奥多尔再度回想,试图捕捉倒落的一长列多米诺骨牌牌堆里,被悄然取走的那一块。
 他想起了金发碧眼的小男孩。
 恰好在安井七央态度转变的暧昧期间,他短暂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而在此之前,他在剧馆寂静的长廊里,见到了被露西·蒙哥马利引领着的他,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去见了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
 费奥多尔由此确信,「书」也好,安井七央也好,横滨军方也好。
 他们或许表面没有任何接触,但是本质上绝对以一根无法望见的丝线相连,如同他年幼时刻在马戏团见过的傀儡和傀儡师。
 ——即使他没有任何的证据。
 但他知道,桑迪·休伯特·加尔弗雷德就是那块被取走的多米诺骨牌。
 条野采菊的到来令他骤然想通了许多,同时,他立刻明白了果戈里的靠近。他在人群中找到了太宰治,后者好像预知了他的视线会投落,提前一步看向他,保持着厌烦的微笑的表情。
 然后他敛回目光,向着果戈里,无声地表露出了拒绝。
 他说,嘘。
 只要安井七央真的是「书」,那不是恰好证明了他们一直以来选择的正确性吗?
 退一步说,即使、即使他真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落入和军方接触的境地,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执着于文坛。
 还是就是因为执着于文学的特性,所以才会以「书」的称号诞生传闻,然后一路流传至今?
 安井七央大半个后脑勺都朝着他,只露出一小半的侧脸,她本身就白,浓密的柔软黑发衬托之下,形成的强烈对比,更觉白得晃人眼。
 被她望着的黑发青年面无表情,他的清晰变化不明显,范围很窄,几乎只透过眼睛流露。
 即使被率先询问随之又莫名其妙就被拒绝,他的愤怒或是不满也是都不显山露水的。
 而现在。
 他听到安井七央微笑的嗓音,给予他祝福的词语。
 费奥多尔眸光闪烁了一下,深沉的、不那么澄澈的紫红色。
 他在思索,这可以被归结为以「书」完整的意志给予的祝福吗?
 他还是观察了一下末广铁肠,黑发的军警先生仍旧没有明显具体的情绪展露。
 然后费奥多尔想起来了,他应该还不知道「书」。
 因为条野采菊只说了文坛,若有若无地省去了「书」。
 费奥多尔想起来了,而条野采菊是一直都没忘记过。
 顶着末广铁肠的视线,条野采菊歪头一笑,“恭喜你,收到了来自「书」的祝福。”
 “……”末广铁肠眨了眨眼睛,“条野,她看起来分明是个人。”
 “我听起来她也是个人。”条野采菊说。
 他听见了她清亮的嗓音,是独属于少年人蓬勃的朝气,犹如白雾蒙蒙的清晨渗透而入的温暖阳光。
 他听见她说话时声带的振动,听见微风拂过时她的长发在飞舞,听见她的衣摆在晃动、鞋底摩挲过地面,听见她血液的流动、心脏的跳动,听见她拥有着一切人类具有的生命特征。
 可是他也听见了她说她是「书」,听见了与谎言相对的真实。
 他短暂怀疑过那是「书」的欺骗,因为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书」,理论上完全可以做到欺骗过他的耳朵。
 但是由此他就陷入了一个怪圈。
 因为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就是目的。
 驱使她做出欺骗行为的目的。
 条野采菊想了想。
 ……竟然他妈的还是只有文坛。
 条野采菊:…………
 文坛就文坛吧。
 条野采菊伸手蹭了蹭耳坠的流苏,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发尾,“但她说她是「书」。”
 末广铁肠:“……”
 安井七央在他的注视下挠了挠脸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炯炯有神,笑得却有几分傻里傻气的:“是的。”
 “……”末广铁肠又问条野采菊,“所以真的是因为「书」吗?”
 他指的是来的路上,大仓烨子提起过的异能特务科不靠谱的猜测——认为是「书」的现世引起了巨大的能量波动。
 “谁知道呢?”条野采菊耸肩。
 “咔哒”一声,清脆的齿轮旋转,咬合。
 安井七央愣了半秒,低头望着纤细手腕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铐上的银色手铐,冰凉的金属亲吻着她的皮肤,将饱有的凉意一丝丝传递给了她。
 “???”她的声音因为疑惑变了调,“先生??”
 “我们是隶属于政府镇压部队的特别小队——「猎犬」。”末广铁肠不为所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青年人金色的瞳孔一一扫过一度沦为背景板的各路人员,世界清晰倒映在他澄澈的眼眸之中,“也请各位配合。”
 作者有话说:
 铁肠:拒绝我?你被捕了/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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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井七央还处于迷惑的状态。
 她琥珀色的瞳孔不自觉地瞪大, 很容易就联想到受惊的猫。迷茫之间,视线漫无目的地掠过太多人。
 费奥多尔、果戈里、江户川乱步……但转了一圈,最终还是绕回了眸光坚定的末广铁肠。
 安井七央伸手扯了扯那截质地良好的金属制品, 确信她真的结结实实被铐住了,又抬眸看了看末广铁肠, 后者平静无波地盯着她。安井七央近乎机械地眨了眨眼睛, 毫不畏惧地与黑发军官对视, 好像指望着就这么看着就看穿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安井七央显然没有看穿, 她不太开心地皱了皱鼻子,问:“……为什么?”
 “你说的,你是「书」。”
 “是的。”安井七央不明所以, 她很难将此间的因果关系联系到一起,她想了很多种可能, 想得最通的可能是——
 “你不信吗?”是以为她在搞诈骗?
 此话一出, 换成末广铁肠以奇怪的视线凝视她了。
 条野采菊笑眯眯道:“他就是信了才铐你的。”
 “……”安井七央沉默了,“所以你们是这么对「书」的吗?”
 说好的传说呢, 说好的One piece呢?
 条野采菊耸肩道:“任务需要,谅解一下吧,小姐。”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睛。
 安井七央替他问出了疑惑之处:“任务?”
 “是的。”
 虽然脑回路可能会跳跃得令人捉摸不透,但是安井七央脑子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最多就是有些迟钝。
 例如此刻, 在条野采菊给出答案的一刹,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先前忽略的巨大的问题——为什么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会出现在此处。
 既然说是任务, 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横滨军方提前收到了相关的信息?
 她自动拼凑出了完整的故事:“军方、寻找「书」的任务?”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猜对了一半。”条野采菊还算好心地回答,他不打算说太多, 安井七央察觉到这大概是他能说的最多的内容了, “不是寻找「书」的任务。”
 他们此行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寻找「书」。
 但是小姑娘的反应也让白发军官内心生出几分奇怪, 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她有点像是恐/怖/袭/击现场的恐怖分子,面对着因为袭击产生的爆炸声和枪林弹雨的警方,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
 他一早就想着怎么会有一群人愚蠢地在「书」现世引起巨大能量波动后还留在原地谈话,大仓烨子形容说是能把横滨炸了的能量波动,但现在看来,不仅是产生的地点没有异常,甚至现在,条野采菊几乎能确信,现场的人都对此毫无感觉。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他们会留在原地——总不可能十个人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脑子吧。
 安井七央:“哦?”
 条野采菊温和笑道:“‘哦’是得不到答案的,小姐。”
 “好吧。”她扁了扁嘴。
 军方的队伍到得很快,条野采菊没有来得及询问除了黑发小姑娘之外的其他人,就听见了队伍的到来。他回想着算了算时间,来得比他想象得要快。在听闻末广铁肠到来的脚步之时,他给军方递了消息,现在就到了……是因为涉及到「书」吗?
 ……估计他们队长和副队长也都在连夜往总部赶了。
 “条野上士,末广上士。”黑色短发的年轻男人恭恭敬敬喊道。
 在明确了“末广”是黑发军官的姓氏的情况下,“条野”自然只有属于另一位白发军官。
 安井七央彻底将文坛刻进了DNA,见缝插针地问:[有姓条野的吗?]
 她问得很简单,但不妨碍MK-777听懂了。
 [条野采菊,可能是这个名字。]也不用安井七央继续问,MK-777就补充说:[如果真的是条野采菊也不用管,和末广铁肠一样,不属于我们的范围。]
 MK-777隐隐摸清了这个世界的规律。
 安井七央同样如此。比如,她现在推断名为「猎犬」的小分队大概都是被文坛拒绝的小伙伴。
 安井七央回过神,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一辆车侧边,“咦?就我一个人吗?”
 看看旁边,自然而然就站在一起的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再看看那边,成堆聚在一起的武装侦探社。
 结果低头看看自己,只有被铐了一半的手铐。
 未免太过可怜了些。
 “因为是「书」嘛。”条野采菊理所当然地说,“对待「书」的独特待遇,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小姐?”
 “…………”
 安井七央又扭头看了一眼费奥多尔和果戈里,莫名联想到了电影里犯罪团伙被警方逮捕的情景,代入一下她忽然有种这辈子都要见不到费佳和尼古莱的凄凉感觉了。
 好在果戈里的表情一点也不凄凉,他笑了笑,还朝她挥着手说:“新奇的体验,托你的福了,七央。”
 安井七央:“……”
 驾驶座的是刚到的黑头发小哥,安井七央连他的脸都没记住,副驾驶是条野采菊,安井七央在后座,末广铁肠也在(主要是他拽着手铐)。
 透着后视镜反射出的画面,安井七央无意看见了白发军官神色的帽檐,那个角度照着的应该是条野采菊的眼睛。她发着呆,条野采菊似有所察地抬头,安井七央当他看见了,缩了缩目光。
 条野采菊轻轻笑了笑,“我似乎还没问过,小姐的名字是?”
 “安井七央。”她说。
 条野采菊轻轻念了念,客气地夸赞:“很好听的名字。”
 “……”安井七央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她感觉他是真的纯客气,没半点真情实感。但现在显然不适宜计较这些小细节,所以她也很客气地说:“谢谢。”
 汽车又平稳行进了十几米,挡风玻璃窗拦得严实,周遭的气流缓慢又沉闷。
 安井七央发着呆,过了一会,想起来才道:“先生,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条野。条野采菊。”
 安井七央点点头,内心悄悄说了句还真是这个名字,过了一会,又学着他,毫无感情地夸赞:“很好听的名字。”
 她的反应在外人眼里只觉得有些迟钝,条野采菊也有几分惊讶,但还是秉着微笑的态度说:“谢谢。”
 条野采菊慢悠悠道:“安井小姐似乎……猜到了我的名字?”
 “嗯?”
 安井七央眨了眨眼睛,神情无辜。
 她的反应恰到好处地没有暴露答案,但条野采菊听出了答案——她猜到了他的名字。
 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一句“条野上士”?
 因为知道了姓氏,所以猜出了他的名字?
 能力吗。
 知道名字的反应也不同。
 和所谓文坛最为相关的……是姓名吗?
 “文坛会拒绝末广上士是因为姓名吗?”
 “欸?”
 ****
 果戈里可能想象过进局子的场景,但他大概没想过,会有一天和这么多人一起进。
 费奥多尔则是没想过,有一天被军方带走,原因不是在于自己本身,而是在于其他人。
 太宰治是没想到,当年在港口黑手党都没进过局子,会在离开港口黑手党之后的某一天即将被军警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