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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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正贵这个时候特别委屈。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求饶肯定没错,面对着不住朝着他挥来的拳头,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捂被打的脑袋还是捂住光溜溜的下面……
 “快停手吧,再打下去人真的要被打死了。”
 “刘翠凤都没知觉了,人不会被打死了吧?”
 “没有没有,人还有气就是昏过去了。”
 “该打!真的是畜生不如,为了贪嫁妆居然干出这种丑事,这是想着容正志不愿意娶就让另一个小子上?呸,打死了活该!”
 看看眼前,再听听董大霆和容正贵的话?
 眼前这一幕还用多想吗?
 那肯定就是舍不得三十块钱以及其他陪嫁,两母子使了坏心,想着临时换个新郎官,趁着家里没其他人,便欺负人家女同志。
 谁能想到半路出了意外,被董家的小子发现。
 呸,闹出这种丑事就该揍!
第134章 
 容正贵被打的连连惨叫,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落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一会儿抱着头一会儿捂着腿,除了惨叫着哀求别打了之外,已经顾不上其他。
 可惜的是这个时候也没人在意他。
 在别人眼里,刘翠凤已经被打到昏迷不醒,至于容家其他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根本就没人上前阻拦。
 至于过来凑热闹的人。
 看着这一幕,还真没人愿意上前去拉劝。
 想想如果这要是换做自家的姑娘这么被欺负,谁能忍得下这口气?怕都会像董大霆一样,死命的揍这两母子。
 “大霆,住手。”董海瑶缩在一旁,她拿着被子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一张脸蛋已经吓得惨白,还能明显的看到她身上在发颤,任谁看着都觉得可怜。
 她咬着唇瓣,都已经咬出了血丝,绷着声音又能听出显而易见的颤抖声,“放开他,你没必要为了一个畜生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姐……”
 “听我的。”董海瑶低吼着,满脸都被泪水给糊住了。
 “哎哟,真是造孽。”马婆婆先走了出来,她挥着手将一些汉子给赶了出去,并解开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盖住董海瑶的身子,“王妹子,你来搭把手,和我一起进去把她的衣服给穿上。”
 就这样,两个婆婆搀扶着董海瑶进了门。
 她的衣服根本没法穿,丢了满地都是还被撕得不成样,只能进屋找刘翠凤的衣服先穿一穿。
 她们一进门。
 容正贵蜷缩着朝旁边爬过去,没被打也不用一直苦苦哀求,这会也算是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哪怕再没经过事。
 可看着董海瑶那番模样以及地面上他和她的衣服,要是还没看出来那他真的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可他什么都没做啊?!
 他就喝了一杯水再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杯水!
 不只是他昏了过去,在昏之前也看到自己老娘跟着躺到了地上,明显就是那杯水不对劲。
 “不对不对,我什么都没做,是她、是她故意陷害……”
 ‘啪’的一声响。
 董大霆伸出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用劲特别大,直接把他的一颗牙给打掉了,满嘴都是铁锈味,疼着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正捂着嘴惨叫着。
 “畜生!你还敢说?!你要再说我就杀了你!”董大霆死死的瞪了眼,那双凶的发红的眼睛充满着恨意,让人瞧着不由相信他真的会拿着砍刀砍过去。
 “容正贵!你还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自己干的丑事还好意思说人家陷害?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简直不是个东西,人家好好一个清白的姑娘家,用得着拿自己的名声陷害你吗?”
 容正贵什么都不敢说。
 但他特别的委屈,哪里是清白的姑娘?明明肚子里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现在设计这么一出,分明就是想让他接盘嘛!
 大哥都不要的货色他怎么可能会要?
 可是看着董大霆凶狠的神色,那些辩解的话根本不敢说。
 这人的眼色真的太可怕了。
 就跟真的敢动刀子似的。
 他可不敢拿生命去冒险,而是缩在边上,想着现在没法说也不要紧,等有人来替他做主时再说也不迟。
 要知道这可是红山大队。
 可容不得董家的人搞事情。
 容正贵等得倒不是自己的家人
 他是什么性子自己很清楚,家里人是什么脾气他也很了解。
 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人。
 一遇到董大霆这样凶狠的汉子,那是一个个老实的不得了,屁话都不敢说一声。
 他等的是他们大队的大队长。
 有大队长在,容得了一个外人欺负自家大队的人?
 容正贵并没有等多久。
 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罗建林是迈着快步走了过来,来之前已经听了事情的经过。
 很奇怪的,这一次他并没有很暴躁,也没觉得有多烦躁,而是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从知道容家这门婚事后。
 他就觉得不会那么风平浪静。
 果然,出事了吧!
 和他意料中完全一样,当时就想过肯定会闹出事,而且还不一定是小事。
 瞧瞧,他猜的可真准!
 准的恨不得将容家的人狠狠揍一顿。
 一把推开前面凑热闹的人,直接挤进了院子中。
 等看到眼前一幕时,罗建林二话没说直接撸起了袖子,就朝着容正贵肿得老高的脸扇了过去。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疼的容正贵眼前发黑,“不……不是我,根本就、就……”
 嘴巴一次又一次的受伤,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过他想说的话罗建林心里是清楚的。
 因为一路上已经有很多人跟他说过。
 说什么容正贵死不悔改,都抓个现行了居然还不承认,说是董海瑶等人在算计他。
 眼前的这一幕。
 容正贵的那番话就像是事情败落后的推脱。
 但其实往深的想想,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罗建林没有将这份直觉说出来,不管容正贵说得是真是假,把事情好好查查就能水落石出。
 正当他想要开口时,穿着不合身衣物的董海霞走了出来,她特别冷静道:“大队长,能不能让其他人先离开?我有些话想私底下和他们说说。”
 “可以,但我得留下来。”罗建林想了几秒就回答,还看了一旁的董大霆一眼,“让你弟弟也暂时消消气,如果真是容家犯了错,不用你开口我保准直接拉他们去公社。”
 董海瑶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紧跟着,罗建林便赶着人了。
 不但将人赶了出去,还喊着:“李泗、罗旺,你们两盯着周边,谁都不许过来听墙角。”
 不得不防,不止一两次了,都是一些偷听的老手。
 马婆婆两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她们面色上带着同情,在迈步走出院子的时候还狠狠瞪了容正贵一眼。
 等她们一走出院子,就有人上前问道:“怎么样?那女娃还好吧?”
 “哎哟,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欺负,我刚瞅了一眼,衣服都被扒光了。”
 “以前只知道刘翠凤两母子是混账,现在看来真是畜生都不如,就该将他们一家赶出大队。”
 “马婆婆,你还没说呢,她还好吧?”
 “乱打听什么,等大队长消息就是,容正贵真犯了错,大队长肯定不会饶了他。”马婆婆不愿多谈刚刚的事。
 也忍不下心谈。
 刚刚给董海瑶换衣服时,发现有条碎布上沾着一些血迹,都是经过事的人,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
 现在只觉得这个孩子命苦,遇到了容家真的是倒了一辈子的大霉。
 也心生怜惜,不管是她还是王妹子都下意识将这件事给瞒了下来,欺负过了和欺负未遂,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而在院子里。
 容正贵看着有大队长在,刚想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就听到董海瑶先开了口:“你娶我,我每个月给你八块钱。”
 “????”
 所有的话被哽住,容正贵就被‘八块钱’给怔住了。
 董海瑶又出声,“十块。”
 “!!!!”
 容正贵瞪大眼睛,一个月十块钱,那一年岂不是一百二十块钱?!
 要知道朱婆子那个女婿,先前当临时工也才这么多钱,这要是拿到手,他一个人不干活就能比其他一大家子挣得多。
 他瞬间明白董海瑶为什么要算计他了,无非就是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想找一个接盘,那他是不是可以……
 “算了,你要不答应就当我没说吧。”
 董海瑶放弃得很快,这下轮到容正贵着急了,“不不,我答应,我娶你!”
 他当然得娶啊。
 现在大哥躲着不给钱,没有董海瑶的嫁妆在手,以他的情况怕是成了老光棍都没人愿意嫁。
 哪怕董海瑶怀着别人的野种,但好歹他能多个媳妇,还能每个月拿十块钱,再说了,董海瑶能拿出十块钱,那就说明她兜里肯定还有不少,万一……光想着,满是青肿的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傻笑。
 董海瑶讽刺一哼。
 她就料想到会是这样。
 对比起容正志,容正贵这个贪婪的怂货确实更好拿捏。
 “容正贵!你搞什么鬼,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罗建林要是还看不出问题那他真的是老糊涂了,“你想清楚,这件事你要不解释,以后会背上什么样的名声?”
 董海瑶也淡淡道:“你确实得想清楚,我是被你欺负了才不得不嫁,不然,十块钱一个月,我还怕找不到第二个男人?”
 这话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十块钱一个月,还怕找不到?
 容正贵瞬间横眉努目,谁要是敢跟他抢,那他一定和对方拼了。
 同时他也是明白,为了这十块钱,亏他得吃、这个罪名他也得担下。
 “大队长,是我糊涂,我一时想不开就……”容正贵跪坐在地,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像是在赎罪一般。
 罗建林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恶狠狠盯着他:“你要搞清楚,弄出这么大的丑事,就算她不追究,但我也容不得红山大队有这么恶心的事,你要真认下,就给我滚出红山大队。”
 “……”容正贵扬起的手扇不下去了。
 这要是被赶出红山大队,那他还能去哪里?
 顿时又开始迟疑了。
 “正好,大队长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上除掉,我带着人回去。”董海瑶自始至终没想过住在这里。
 哪怕她有再多的手段,但一个人待在这边,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
 她只需要一个男人,带着男人回到自己土生土长的生产大队,给孩子一个婚生子的名头就行。
 在自己家附近,有爸妈在有兄弟在,没人能欺负她。
 她俯视着跪坐在地的人,“难道你不想分家吗?不分家你手里拿着的钱就得全家用,你觉得钱到了你妈手上,你还能剩下多少?只有跟着我回去,十块钱才能完完全全属于你。”
 董海瑶说得每一个字,都在勾引着容正贵。
 他觉得这话很对。
 想想老娘对大哥的态度,从大哥手里拿到的钱花到他身上不过五分之一都不到,如果不分家,十块钱就得上交给爸妈,那还不如分家!
 他当下道:“队长,你把我赶出去吧!”
 分家的话,他爸妈肯定不愿意分。
 尤其是知道他有钱了,更不愿意分。
 但如果是被赶出去,逐出家谱的话,就算爸妈有意见也没用!
 罗建林气得倒仰,但这次没有再劝。
 看看容正贵的此时的神色,他就算说千句万句也没用,这人已经被一个月十块钱给迷住眼了。
 而此时还昏迷躺在一旁的刘翠凤并不知道,一个儿子躲着她,另外一个儿子又马上要跑了……
 容正贵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在他看来,跟着董海瑶走,以后那一定是吃穿不愁,不用干活就有钱花,留在家里不同,虽然也不用干活,但大哥到底只是一个人,就算他天天挣最高的工分,养着这么一大家子,分到每个人身上就很少很少。
 从小到大,日子过得并不艰苦。
 但也是很拘谨。
 再来见多了大哥被压榨,他可不想像大哥一样,牺牲自己成全家人,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该如何将十块钱全用在自己身上。
 董海瑶这么一提示,他坚定了要离开大队的想法。
 甚至主动承认自己做错的那些事,是他居心不良,贪图董海瑶的美貌又贪她的嫁妆,所以才在这个时候生出歹念,将人给欺负了。
 刘翠凤醒来以及容家其他人赶回来后。
 知道这一幕谁都是惊讶不已。
 偏偏容正贵咬着牙认下,再加上大队长也不想管这一家子的糊涂事,在多方的公证下,将容正贵给驱赶出去。
 当天晚上,容正贵拎着自己的衣服喜气洋洋离开。
 他那么高兴的样子再加上董家三人面无表情的样子。
 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容正贵诡计成功,白白算计来了一个媳妇。
 要多无耻有多无耻,连带着他们对容家其他人也十分不待见了,如果不是家里人默许或者帮忙,容正贵哪里那么容易就成功了?
 瞧瞧,出事的时候家里只有刘翠凤,其他人全都在外没赶回来。
 不就是给容正贵得手的机会?
 然而,容家人觉得特别苦逼。
 根本就不是这样啊。
 其他人赶不回来,是因为在外突然出现变故,董海瑶的大哥堵着他们找麻烦,想回都没法回。
 刘翠凤更是一脸懵。
 她自个昏睡过去,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清楚。
 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是不是董海瑶使诈,可自己儿子直接坦白,倒是让她有点看不懂了。
 之所以看不懂,也是因为她不知道十块钱的事。
 如果知道自己的亲儿子为了每个月的十块钱就抛弃父母,不知道她这个当妈的人怎么想。
 不过,连着两个儿子没了。
 容家的日子变得很困难,容家这么多人,本来就是靠着容正志挣来的钱和工分生活,为什么别人在农闲的时候选择休息,而容正志还得去挖渠?那是因为别人家一年挣得工分足够支撑他们一家子在过冬前后猫着,可容正志却不行。
 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
 几乎是挣多少吃多少,有时候还不够。
 丰收后发了粮食也得先紧着先前的欠债还,每日的粮食都得靠容正志每日去挣,可现在容正志躲在矿区,没有收入没有粮食,容家还能怎么办?
 至于再去借。
 出了容正贵这档子事,谁乐意借钱给他们家?
 那见到都忍不住啐一声,更别说借钱了。
 “刘翠凤这次找了大队长,想从大队先支一点钱或者粮食,结果被其他人听到,纷纷说着不行,谁知道他们家能不能还上,再说容正贵干出那种丑事,人人都嫌弃容家要死……”
 说到这里,陈婶子连连拍了拍嘴,“我可不是说你们家,说得是容正贵家。”
 容婆子轻笑着,“我知道。”
 陈婶子跟着道:“和他们家一个姓真的是倒大霉,刘翠凤当时还有脸说董海瑶不知廉耻,没结婚前就有了孩子,你说这话假不假?如果真的怀孕前就有孩子,她这个当妈的怎么就狠心让儿子娶一个怀了身孕的媳妇,分明就是气不过,现在尽说些毁人名声的话。”
 谁都知道刘翠凤对容正志不好。
 但就算再不好,也不可能让自己儿子当龟孙子吧?
 那么精打细算的人,难不成白白替别人养孙子?
 想想就不可能。
 容婆子听得点点头。
 这两天尽听陈妹子在说,也觉得这话有些道理。
 她从来就瞧不上刘翠凤。
 两家人一个姓,祖上也是同一个先人,其实说起来这种不出五服的亲戚关系多少不会差,谁家有个事也会在力所能及之下帮帮手。
 可刘翠凤不同。
 她不会帮忙,还会落井下石,原先容婆子最困难的时候,刘翠凤不帮不说,还顺脚踩了几下。
 尤其是容祥出事后,董春又跑了。
 刘翠凤在外就说她命里带克,巴不得她带着丑牛早点死,这样他们家的屋子指不准就是刘翠凤家的了。
 容婆子最恨的人是董春。
 最不愿意接触的人就是刘翠凤一家。
 现在听到他们家闹出这种事,不说幸灾乐祸,但也是肚子里一直憋着的气总算是出来了,“其他人不管,只希望容正志这次是真的放下,他们那脉也就这么一个根子是好的。”
 陈婶子也跟着点点头,“刘翠凤这些日子不是没去矿场闹,可容正志不出来她也进不去,你不知道那人嘴巴有多毒,见容正志不搭理她,居然嚷嚷着让他下矿被埋,死了算了,可矿区的人哪里听得了这话?几个脾气暴躁的人当场给她几耳光。”
 让本来就青肿的脸更肿了。
 也是她活该。
 诅咒自己的孩子,何尝不就是诅咒矿区其他人?毕竟下矿的可不是容正志一人。
 她跟着道:“也是董海瑶顾虑的周道,将人带回了自家的大队,不然留在容家当儿媳,今后的日子有得难咯。”
 “那也不一定。”容晓晓开口,她这会刚给二姑上好了眼药水。
 她不觉得董海瑶在刘翠凤手下会难过。
 毕竟就现在的局势看,一切都朝着董海瑶这边倾倒,而刘翠凤家那是惨败的失败者。
 虽然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但昨天亲眼所见以及后续听到的一切,总觉得这件事太多巧合了。
 巧合到很难不去多想。
 不过这类事容晓晓就算好奇也不会参与太多,因为不管哪一方的问题,这种手段都太脏了,她热爱八卦也不爱这种八卦。
 没就着这个问题继续,她接着问道:“那大队长呢?他答应借粮食了?”
 “说到大队长他也挺惨的。”陈婶子是真的蛮同情他,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容正贵的事传出去,就算董家人不计较,容正贵也被赶出了大队,但红山大队的名声到底有损。
 本来单看大队今年的收成和建设,在年底真的有可能被评选上优秀大队。
 这个奖章大队的三大头可是馋了好些年。
 眼看着今年最有希望,可再看看这段时间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这个奖章别想落在大队头上了。
 瞧瞧最近。
 先是一个大队的姑娘未婚先孕,紧跟着再出了一个欺负女同志的烂人,一男一女,整个大队未婚的姑娘家和小伙子们全都得遭殃。
 一提起红山大队就是这些烂事,谁乐意自家的孩子沾惹上这些人?
 陈婶子跟着道:“可他再不喜欢刘翠凤一家,该帮还是得帮,不然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吧?不过大队长也直说了,他们要想吃一口粮食,那必须去干活,不干活就不给。”
 到底是大队的大队长。
 他得负责大队的每一个人。
 也清楚刘翠凤家里的情况,就他们家现在的粮食,怕是支撑不到半个月,半个月后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
 但让他就白白给刘翠凤家送粮食。
 那别说他了,就是整个大队都不会乐意。
 所以,想要借粮食可以。
 那必须去干活。
 现在虽然已经算是农闲的时候,但也不会一点活都没,而且这个时间段干活要比平常难,虽然没有大太阳在当头照着,但天寒地冻的干活,冻得浑身冰凉,一个不好冻坏手指脚趾都是常有的事。
 叫这些人平日里偷懒。
 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陈婶子乐得看他们倒霉。
 她家也有没出嫁的孩子,现在弄得红山大队丢了名声,何尝不是让自家孩子谈论婚事时变得更困难?
 不过说到名声的事。
 陈婶子又想起了一件事,“你们知道吗?盛左元从医院回来了,他先是去了知青屋一趟,紧跟着就被季家的人接了回来,我瞅着他是打算直接住到季家了。”
 也就是说,正好住在她家对门。
 有这么一家亲戚,虽然时不时闹出一些热闹,但有时候也觉得怪闹腾的,尤其是家里有孩子,谁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把她家小孩给伤了。
 这事容晓晓先前也听说了。
 还不止一个人跟她说。
 朱婆子是第一个,紧跟着马婆婆、方大姐等等,一个接着一个跑到她这边来,光说不止还站在挨着季家那边的墙边站了站,就想听听热闹。
 可惜的是。
 那边特别安静,什么事都没发生。
 容晓晓对此倒是不在意。
 住得近就住得近,真要有什么事闹到她这边,她正好也能松松筋骨,好好和他们玩玩。
 所以,挺无所谓。
 她现在放在心上的第一件事,是二姑的眼睛。
 医生交代七天后拆下眼布,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也差不多时间。
 好没好也就看现在了。
 不过在这之前,容晓晓打算给大队长送一个惊喜。
 毕竟人家这么多天没收到一个好消息,听说气得头发狂掉都快秃顶,听着还是蛮可怜的,正好拿着院子里的六大件,让他高兴高兴。
 六个小玩意都属于四不像。
 来院子里的人不少,每个人都看过几眼。
 然而没一个人在意这些丑东西,视线落在上面没多久就离开了。
 除了丑牛几个小孩和陈婶子之外,谁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
 也是时候告诉其他人。
 就算丑,但人家功能性强大呀!!!
 他实在是想不通容正贵怎么就那么傻。
 白白背上一个永远都抹不开的骂名,以为跟着董家走能有好日子,可他也不想想,董海瑶有那些手段,真的去了人家的生产大队,他真的能顺顺利利拿到十块钱?真以为他能过得舒坦?
 就董海瑶那样算计的人,以及护着她的娘家人,容正贵真要过去了,那日子绝对不会有先前那么好。
 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可偏偏他就被十块钱给糊住了眼。
 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劝,为了钱能将自己的老祖宗给扔掉,毫不犹豫跟着一个外人跑了。
 也不想想,就因为他一个人的烂事,连累了整个红山大队。
 胸口憋着那股气不上不下,要是那个臭小子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二话不说狠狠踹上去。
 管他什么大队长不能随便动手。
 他要是再憋下去迟早憋着嗝屁,必须先出气了再说!
 “行了,你就歇歇气。”周荷将一碗凉茶放在他身边,“那个蠢货迟早会受报应,你就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看看这两天头发掉了多少,再这么掉下去真快秃了。”
 罗建林以前还挺在意自己的头发。
 掉上几根都觉得心疼,生怕自己会和老袁一样变成个秃顶。
 难看不难看他倒是不在乎。
 只是想想几年前,自己是没少打趣老袁的秃头。
 当时看着老袁恼羞成怒的样子他们还觉得有趣。
 可要是换做自个,那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但现在……
 秃顶就秃顶吧。
 嘲笑就嘲笑吧,他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了,就算现在全掉光,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实在是没心情把心思搁在几根头发上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顺几口气来的让自己舒坦。
 “你是不是在操心年底评级的事?”周荷一直知道自己男人很在意‘优秀大队’的称号。
 这不仅仅是大队社员对他的肯定。
 也是整个公社对他的肯定和赞赏。
 只可惜任命这么多年来,每次都会差那么一点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获得过一次评级。
 有时候她也挺为自己男人委屈。
 劳心劳力这么多年,其实一点好处也没往自家捞。
 甚至为了怕别人说闲话,大队中但凡清闲的活都不会让自家的人去担任。
 即使他的儿女有那份能力和资格,也会能避免就避免。
 有时候她心中都会有些埋怨。
 不说靠着这个职位让自己的小家发大财,但好歹也能行行便利吧?
 偏偏他就是认了死理,任谁都说不听。
 有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付出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年轻时候是真的没少为这些事争吵。
 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看开了。
 渐渐的明白自家男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整个红山大队的人一起挺过最艰苦的时期,不管男女老少、不管病弱妇残,绝对不放弃每一个人。
 他确实做到了。
 整个大队也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
 而那个健壮的男人也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他不贪财不求利,可到底还是有一个小小的心思。
 那就是在自家大队的办公屋前,挂上一个优秀大队的铁牌。
 这不仅仅是对他的肯定。
 也是告诉整个红山大队的社员,他们一路走来是真的挺过了最艰苦的日子,也完成了对这些人的承诺。
 可惜的是。
 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点。
 周荷看着男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多少有些心疼,“你着什么急,今年就算评不上不是还有明年吗?你看看咱们大队现在多了一个窑洞,在白知青的带领下每天都有进账,有这么大的功劳在,周边其他大队哪个比得上?”
 这话真不假。
 除非和容知青二姐的大队比,那就真有可能比不上。
 毕竟人家的小作坊可是走上了正轨。
 而他们这边的窑洞不过就是打了一个时间差,一旦火车通行,之后的生意如何谁也不敢肯定。
 但就算如此,那也是比周边大队要来的强。
 “我哪里是为了这个?”罗建林说是这么说,但脸上多少还是有一些心虚。
 这心里肯定是有一些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