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摆烂吃瓜—— by白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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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老家伙看着特别虚弱。
 真的很弱很弱。
 到底是刚刚从河里救上来的,要是稍微晚点怕是人都没了,这个时候不过就是刚缓过神,身体上哪有什么力气。
 可他就是抓得特别紧,紧到手指都铁青。
 就在众人想要更用力时,老家伙费力沙哑喊着,“我要报警,我……我要报警,妮家地主是被谋杀的!”
 容晓晓抽了中午几个小时的功夫出了一趟机械厂,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空间里除了留下一些以防不时之需的粮食之外,其他全部都被她换做了钱和票。
 手里握着的钱直接突破了千元。
 还有好一些常见以及特别稀罕的票据。
 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光她一个人过日子就绰绰有余,更何况现在空间中种植的都是一些药材。
 和粮食不同。
 这些药材种植下去之后并不是一天就能生长好,随着时间流逝年份只会越来越长。
 只不过她并没有弄的太夸张。
 看着稍微有些年份之后她就将这些药材挖出来,换上另外一批,除非以后得到一些能够种植年限稍长的药材之外,她不打算将同一批药材一直种下去。
 而且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不同。
 她感觉空间中有些变化。
 土地的颜色以及空间大小,似乎和最开始的时候有些轻微的不同。
 而且种出来的粮食和蔬菜,口感要比原先好了一些。
 不仅仅是口感还有外观。
 看着绝对是上品,以至于她拿出去销售的时候,刚刚把东西亮出来,绝大部分的人连价都没还就直接拿下。
 她一共跑了几个地方售出这批货。
 每次要离开的时候对方都会让她长去,显然是特别满意她销出去的货,恨不得再多来一些。
 每次她都是满口答应下来。
 不过去是绝对不可能再去了,特意乔装打扮到处售卖,怕的就是有人会认出她。
 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再去第二次。
 危险性实在是太高了,不值得她去冒险。
 一路顺利的回到机械厂,容晓晓最开始是打算先去宿舍一趟,稍稍清洗后再去厂房。
 结果刚刚进了工厂没多久,就见引导他们的小刘急匆匆的朝着某个方向跑去,她扬声问道:“刘同志,你这么着急是厂房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哎哟。”小刘急的是满头大汗,“两个老师傅因为工作的缘故吵了起来,谁劝都不听,冯师傅气急起来还拿小刀把王师傅的半成品弄坏了,我得去找副场长劝劝,要不然真不好收场。”
 实在是顾不上多解释,说完后小刘就赶紧离开了。
 容晓晓皱了皱眉头,最后脚步掉了个方向,决定还是先去厂房。
 这段时间她和这些老师傅们相处的不短。
 不说每个人的性子和爱好都摸个透彻,但也是大概了解一些。
 冯师傅和王师傅两位老师傅各有不同。
 后者是个老古董,原先最看不上她这个女同志的人就是这位王师傅,不过当她故意显摆一番后,每天拿着本子来请教问题最多的人也是他。
 他完全不觉得尴尬。
 他平日里虽然沉默寡言,但表现的特别受教。
 而冯师傅和他完全不同。
 这位老师傅特别的能言善辩,任谁都是一脸和气融融的样子,每天都能听到他大笑的和人交谈。
 而且他从来不吝啬对别人的夸赞。
 有什么就夸什么,和他交流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
 所以当听到小刘说那些话的时候容晓晓还是挺诧异的。
 冯师傅居然生气到用工具划坏王师傅的半成品,真的看不出他的气性会这么大。
 要知道对于一个技术工来说。
 他们手中出来的成品就像是他们的宝贝一样。
 尤其还是大件,大件锻造出来的工序不易,只有自己才知道在它身上花了多少精力,但凡有人破坏一点点,脾气差一点的人绝对是破口大骂。
 也正是因为技术工了解技术工。
 所以在某些争论上面,说可以骂可以,就算是动手打人也不是没见过。
 但绝对不会故意损坏对方的物件。
 那就相当于将水直接泼进滚油中,绝对会炸!
 也难怪小刘实在是招架不住,不得不去请副厂长来。
 容晓晓还没走进厂房,就听到里面大声争吵的声音。
 她在人群中找了找,然后朝着自己特别熟悉的人走了过去,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回来了?”容水根像是生怕她会去凑热闹,低声道:“你可千万别凑过去,他们两个吵上头,谁也劝不了。”
 容晓晓立马答应。
 她会来可没打算参与进去。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两位老师傅连小刘的面子都不顾,想想就知道是真的吵上头,根本不会顾忌那么多。
 这个时候凑上去,只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看着前方吵得满脸通红的两位老师傅,她不由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得不看出徒弟的重要性。
 瞧瞧,两方的徒弟死死拦着。
 她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冯师傅的徒弟谭伟手臂上都被抓出几道血痕,显然是在劝架过程中伤到了。
 这要不是自己的徒弟,谁敢随随便便冲上去拦住?
 要知道这两位老师傅手上可都是拿着锋利的工具,轻轻一划就得负伤。
 容晓晓问道:“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本来我们就好奇上面为什么要让我们做这种大件,这两位老师傅接到的图纸都差不多,一开始还凑在一块琢磨着,结果琢磨着琢磨着就发生了分歧,一言不合就闹成这样了。”
 机械厂下派任务这件事,并不仅仅只是容晓晓两父女感觉到奇怪,其他的老师傅们同样也有这种疑惑。
 主要还是机械厂实在是太神秘了。
 他们弄得遮遮掩掩,反而更让其他人想要一探究竟。
 再来厂子里也没明确提过不许他们聚在一块商讨,没被阻止又充满着好奇,聚在一块商讨的人越来越多。
 就连容晓晓也参与其中。
 这些老师傅们真的给了她一些灵感,总会说出一些让她想都不敢想的可能。
 商讨嘛。
 这种有来有往的事情难免会有一些争执。
 但是谁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
 “冯永长!”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怒吼,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爷子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道:“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工作时间还敢伤人?你一大把年纪是不是想去局里蹲着!”
 冯永长瞬间僵住。
 涨红的脸瞬间黑沉,整个人也没再继续向前猛冲,而是待在原地死死瞪着对方。
 在这个时候,谭伟一把拿过他手中的工具,直接反在背后,生怕被师傅再抢过去。
 副厂长直接站在两人的中间,先是指着冯永长的鼻头臭骂了一通,紧跟着道:“你也是机械厂的老员工了,在这里就该尽地主之宜,而不是跟不远千里而来的老同志对吵起来!”
 说完他,紧跟着右侧头对着王师傅道:“老同志你也消消气,你们都是抱着同个使命的战友,彼此之间应该和谐,总不能任务还没完成内部就崩塌了。”
 没说太多的长篇大论,直接挥着手让小刘以及其他人将他们两人带着离开。
 说是让他们先处理处理伤势,也都平静一下心情。
 就在冯永长要被架住之前,他对着自己徒弟冷声道别:“你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丢了一样都别再跟着我了。”
 谭伟捂着自己的手背,还想着去卫生所处理一下,听到师傅的话立马答应:“您放心,我一定收拾好。”
 冯永长什么都没再说,直接挥开架着他的手,冷着脸朝外面走去。
 等这些人一离开。
 厂房中这才热闹起来。
 有人摇了摇头道:“以前看冯师傅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大。”
 “可不是嘛,他动那把钳子的时候都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谭伟拦了一下,王师傅保准得受伤。”
 “啧啧,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有人对冯永长的感官一下子就变了,不免将自己带入成王师傅,想想自己不远千里而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结果还得被本地人给欺负成这样。
 光想想就觉得够糟心,“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冯永长突然就发脾气了?”
 厂房这边其实很吵。
 机械用起来难免会发出一些刺耳的声音,再加上两人离的有些远,在他们争吵起来之前谁都不知道这俩人交谈了什么。
 瘦高个的老爷子问道:“小谭,你当时就在他们附近吧?王师傅到底说了什么把你师傅给气成那样?”
 谭伟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
 但这个时候除了尴尬的笑了笑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总不能趁着师傅不在的时候编排自己师傅吧?
 就在他觉得为难时,沈胜智开了口:“小谭,你手上都受了伤就别忙活了,你师傅的那些东西我们替你收着,你赶紧去卫生院处理一下伤口。”
 “这……”
 沈胜智对着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你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止住血,总不能一边流着血一边在这里干活吧?”
 算不上很严重的伤。
 但也做不到视而不见,不过就是帮着收一些工具,这点活沈胜智不是不能帮一下。
 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
 谭伟也确实快坚持不下去,手上的伤越来越疼,血都快流满整个手掌,见其他人愿意帮忙,他便鞠躬感谢后,朝着卫生院跑去。
 等人一走,有人就道:“小谭也挺倒霉的,遇上这么一个师傅,被他划伤了手,不但不说一声,还给小谭安排任务不让他去卫生院。”
 “嗐,这算什么。”有人感慨着,“我们那个时候学手艺才难呢,谁不是像奴隶一样被使唤?可想学手艺,该忍还是得忍,不然人家凭什么把吃饭的技术活传给你?”
 这话确实不假。
 在场所有老师傅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有些运气好,遇到的师父性格好不藏私,可有一些那真的是一言难尽,能熬出头也算是自己够有毅力了。
 说着说着,这群人已经忘记冯师傅王师傅争吵的事,反而提起早年的不幸。
 沈胜智半蹲在地,一样接着一样将地上的工具给捡起来。
 容晓晓凑过去帮忙。
 等帮着收拾才发现,这些师傅们的工具是真的不少。
 光钳子就有十几样,锉刀大小不一也有十几样,再加上其他的工具,能装满一个大箱子。
 容晓晓拿起一把锉刀,对着亮光的地方看了看,都能看到边上闪过的青光,“冯师傅的这些工具光是保养就得费不少功夫吧。”
 “也难怪他那么宝贝。”沈胜智跟着开口,“就这些工具,怕是值我一年的工资了。”
 看得挺眼馋的。
 虽然他能买得起,但真的舍不得也没必要。
 一种工具几个尺寸就够了,没必要全都配齐,花在这个上面,还不如给媳妇多买些衣服,多让孩子吃好点。
 不过人和人不同。
 冯师傅和他的追求理念肯定不一样,没必要去批判别人的做法。
 小刘这会赶了回来,凑过来一块帮着收拾,听到沈工的话便解释着:“冯师傅是我们机械厂的老师傅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家里除了老伴之外也就没有其他亲人,所以就舍得把钱花在购买工具上面。”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小刘说也就说了。
 像这种大师傅一个月的工资就是大几十,又不需要拉扯儿女也不需要抚养孙子辈,就是天天大鱼大肉老两口也吃不完。
 钱省着花最后也不知道会便宜谁。
 倒不如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花什么就花什么,最少自己舒坦了。
 还别说厂子里不少人挺羡慕冯师傅的。
 不过小刘也知道,这些话也就嘴上说说而已。
 要真的让他们和冯师傅交换人生,不一定有人乐意。
 沈胜智有些诧异,“他没子孙吗?”
 小刘摇了摇头,叹气道:“说来冯师傅也挺惨的,他原先倒是有一个儿子,只可惜人早早没了。”
 这么一听不少人开始同情冯永长。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苦可不是谁都能遭受的罪。
 有人开口问着:“他儿子怎么没的,生病了?”
 小刘摇了摇头,苦涩的道:“发生了一些意外,这种事还是别说到冯师傅面前,不然他肯定不好受。”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不等别人继续问就先开口:“副厂长刚刚交代,说是刚刚闹腾了一场大伙也都累了,师傅们要是受不住的话就先回去歇息吧。”
 好心是好心。
 不过没人真的去歇息。
 现在每个人手中的活都差不多进行了一半,眼瞅着马上就能见到成效,这个时候谁又乐意去歇息?
 大部分人都散开,各自去干自己的活。
 容晓晓这会儿将冯师傅的工具箱盖上,正打算开始就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图纸。
 先前厂子里下发图纸的时候,每个人手中拿到的图纸都不一样,他们各自也没遮遮掩掩,还专门凑在一块仔细的讨论和尝试组装。
 可惜的是最后没得到什么结论。
 大件也根本组装不起来。
 冯师傅的那张图纸容晓晓也看过,可她这会儿却怔住了,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图纸的方向,既没伸手去拿也没换个角度。
 而是就着这个水平线一直看着那张图纸。
 容水根看着她的模样,不由担心的道:“怎么了?”
 容晓晓还是一动不动,微微张口:“爸,你看看冯师傅的那张图纸。”
 容水根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而且因为距离的缘故还有些看不清,便想伸手拿过来。
 不过当他伸出手后,容晓晓却立马拦住了他。
 沈胜智也挺奇怪的。
 他看着容晓晓的动作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想了想后,朝着容晓晓身边站了过去,然后再去打量桌子上的图纸。
 不是平整的一张图纸。
 显然是因为先前的争吵,也不知道是谁将这张图纸揉成了一团,后来应该是被谭伟捡了起来,并摊开放在桌面上。
 不过因为先前揉成一团的缘故,图纸上面有特别多的折痕。
 也因此让图纸上的图稿变得更立体了一些。
 “这是……”
 沈胜智慢慢皱起眉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念头,可速度实在是太快并没有被他抓住,以至于越想抓住反而越抓不住。
 “我知道了!”容水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着沈胜智的动作朝闺女这边凑了过来。
 就那么几眼,让他脑子中浮现了一种可能。
 也正是因为想到这种可能,让他的神情多了些许激动,“咱们做出来的大件并不是成品!”
 容晓晓扬起嘴角,“没错,它还能折叠起来。”
 因为角度的缘故,让她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她一直以为厂子里给他们下放的任务是最终的成品。
 拿到锻造出来的大件就能直接使用。
 可现在她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些大件是成品。
 但是真的到了定制这些配件的人手中后,这些大件还是能够进行第二次或者第三次加工!
 所以,这就是半成品啊!
 这个发现让容晓晓觉得很有意思。
 之后的两天,她也没到处乱跑,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厂房这头。
 如果真的能折叠起来,那从他们锻造的大件中肯定能找出一些线索。
 如果是平整的大件,想要在完成后弯曲或者折叠,不是不行但是会很难。
 所以在知道这个大件要折叠之前,设计的尺寸多少会提前预留出折叠的位置,好让后续的工序变得容易。
 两天的研究,还真让容晓晓琢磨出一些。
 她发现在边角的有个地方,总会出现一些很细小的凹陷。
 先前锻造的时候,她就觉得挺奇怪,而且也没少听人抱怨,因为这些凹陷锻造起来真的很麻烦,特别细小的一条,稍稍没控制好,就有可能将这条细小的凹陷弄得更宽,这样一来又得重新捶回原样。
 当时在厂房,她可没少听到老师傅骂娘的声音。
 重回炉灶又费时又费力,遇到脾气不好的人,是真的很暴躁。
 而且这种精细的活学徒肯定是干不好,只能老师傅自己动手,容晓晓敢肯定,这群老师傅们心里没少埋怨画出图纸的人。
 不过都有各自的职业操守。
 就算觉得麻烦,他们也都是嘴上念叨几句,没有一个人去找负责人,说觉得麻烦要求申请改动图稿。
 “如果这些凹陷是折叠的位置,但平行线上对不上另外一侧的凹陷。”容水根将笔放下,他拧着眉头:“也就是说两侧的凹陷会在中间某个位置对接,这样一来怕是有上百种甚至是上千种可能,难哦。”
 容晓晓也是想到了这个。
 一块大件上,四边都有接近六七个凹陷,如果不是对称着来,而是在中间某个位置对接,那最后真能得出无限种可能。
 光凭他们两人,还真没法在短时间内琢磨透彻。
 “你们俩啊,不愧是父女,简直一个德行。”吴传芳将从食堂打来的饭菜放在桌面,她道:“别整天抱着图纸写写画画,先把饭给吃了。”
 一边念叨着一边帮着分碗筷。
 这两真的不愧是父女,一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也是多亏了她在周边,要不然他们怕是得废寝忘食,连饭都吃不上。
 “吃饭的时候别盯着看,眼睛还想不想要了?”
 “不看了不看了。”容水根将桌面上的图纸收了收,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道:“辛苦孩子妈给我们去打饭,要不等我们想起怕是连汤都没了。”
 吴传芳哼了哼,“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花言巧语,赶紧吃饭,这么好的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容晓晓一直没说话。
 她正在努力奋斗着。
 还真别说,大厂不愧是大厂,别的就先不提了,食堂里的饭菜是真的特别好吃。
 而且每天都有一道荤菜。
 后厨厨师们的手艺也特别厉害,做出来的饭菜香的不得了,哪怕是一点点汤汁拌饭,都吃的她赞不绝口。
 “你慢点!”吴传芳瞧着小女儿的样子,没好气道:“不知道的还当谁饿着你。”
 说归说,但又拿了一个小碗给她盛了一碗汤,搁在她边上等凉了一些正好入口。
 容晓晓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吴传芳看着一个人傻笑、一个人埋头都看不见面容,对着这两父女是真的无可奈何。
 “孩子妈,我和厂子里打了报告,等这批活做完就能请个十天的假,到时候就能一块去看二丫头和二姐了。”
 吴传芳一听脸上的愁容立马消失。
 要不是在这里碰到了小闺女,她绝对不会等着老容请到假,这一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好不容易来到这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去见她最想见的人。
 她想了想,开口说着:“先去红山大队,在红山大队待个四五天就去平慧那边。”
 怎么说二姐也是长辈。
 既然来到这边肯定得先去探望探望她。
 随后她又对着晓晓的方向,问道:“你也跟着我们一块回去吧?”
 容晓晓还真没想过这件事,“让我想想,我还不一定能请到假。”
 “你最好跟着我们一块回去,要不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机械厂。”吴传芳这段时间是三人中最闲的一个人。
 不过她向来闲不住,又是一个特别自来熟的人。
 没事的时候就往家属区那边转悠转悠,短短几天认识了不少朋友。
 同样也在她的新朋友那里知道了厂子里的一些八卦,如今整个场子里讨论的最多的就是马莲莲的事。
 吴传芳一边帮晓晓夹着菜一边说着,“都闹了这么多天犯事的人还没被抓住,现在机械厂的人都特别害怕,甚至还有人说杀人的就是厂子里的工人。”
 “不会吧?”容水根大吃一惊。
 他倒是不怕什么,但是媳妇和闺女都在这边,要说完全不担心那肯定不可能。
 “反正外面是这么传的。”吴传芳跟着说起自己听到的事,“马莲莲那边早就已经苏醒,昨个就已经从医院接回来休养,偏偏什么人问她,她都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要说不知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案发的当天是在晚上,黑灯瞎火的她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没看清对方的容貌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她的反应太奇怪了。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那一定特别的恐慌,恨不得公安马上把人给抓到,也省得对方万一又伤害自己。
 “可是这马莲莲啊,表现的特别古怪,什么线索都不愿意提供,要说她是因为这次的事故觉得害怕,不愿意提供任何线索也能说得过去,可奇怪的就在……”
 吴传芳顿了顿,“她居然说对方有可能不是故意的,自己差点死在那天晚上,要不是有人偶然经过她这会怕都已经被埋起来了,结果马莲莲对外说是对方并没有想要她命的意思,你说说这够不够离谱的?”
 “这也太奇怪了吧,难不成有人私底下威胁他了?”容水根平日里不是一个爱听别人闲事的人。
 但是这件事他就有些忍不住的好奇,“厂子里没介入调查吗?我看机械厂的保安队规模挺大的,他们那边也没查出点什么?”
 毕竟是在一个厂子里。
 有些事保安队那边知道的情况要比公安来的多。
 吴传芳摇了摇头,“这不用你说,马莲莲没出现之前厂子里就派人过去调查情况,可不管谁问她都是这个意思,弄得其他人心里挺没底的。”
 容水根不由皱起了眉头,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就感觉是给杀人犯开脱罪名一样。”
 一旁的容晓晓慢悠悠接话,“有可能是她熟悉的人。”
 这一句话让桌边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颤。
 杀人犯就是周边熟悉的人。
 光想想就不寒而栗,瘆得慌。
 “别乱说。”吴传芳伸手搓了搓手臂,总觉得有些泛冷。
 容水根瞧见后,赶紧问道:“是不是冷着了?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不等对方开口,他放下筷子就去另一间宿舍拿衣服。
 吴传芳想开口叫住他,结果一个转头人影都看不见了,无奈的道:“算了算了不管他。”
 她跟着又转头盯着自己闺女,叮嘱道:“你这些天少往外面跑,要是能请假就尽量请假,到时候我们一块去你二姐那边待上几天,以后咱们几个聚在一块也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了。”
 母亲大人都这么说了,容晓晓自然是答应下来。
 说起来上回到南望大队还挺有意思的,她并不排斥那个地方。
 吴传芳听到她的回应,这才有些安心。
 说实话就现在机械厂的处境,她是真的不敢把晓晓一个人留在这里。
 或许不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种倒霉的事谁又说得准?
 不想再提起这件糟心事,吴传芳跟着又将话题放在了二女儿身上,“这丫头是最让我操心的,自己主意大性子又倔,我说的话她是一句都听不下去,要是她自己能看得清人,我才懒得操这个心。”
 念叨来念叨去,就跟寻常的老妈子一样,对着儿女的事是操心这又操心那。
 不是不知道儿女们都成年了,甚至已经结婚组建了新家庭。
 可对于父母来说。
 就算他们已经结婚生子,那也是自己的儿女。
 这辈子是别想彻底放心了。
 “我听你们的意思,你二姐夫家里是完全靠不上,也千万别想着靠过去,不然他们肯定跟吸血虫一样扒着不放。”
 说来说去,吴传芳的重点又放在了孩子身上,“他们小两口如今只能互相依靠,你二姐向来又是一个事业心重的人,这个时候要是生儿育女,要么直接累垮她、要么就只能放下她的事业,一心一意在家相夫教子了。”
 这要是换做另外一个母亲。
 或许巴不得自己的闺女安定一些,一个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算什么样子?
 还不如待在家里好好打理着家中事务,给丈夫生儿育女才是最重要的。
 吴传芳并不这么觉得。
 看着二丫头那么有出息,她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还还引以为傲。
 只是有时候想到二丫头那么辛苦,多少会有一些心疼,就忍不住浮现出一些想要劝她的话,让她别那么拼命。
 不过这些话吴传芳从来就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一直知道二丫头喜欢拼搏,在她看来很辛苦疲惫,但是二丫头却能从中感觉到快乐和幸福。
 她不能以‘为她好’的名义去逼她放弃一些喜欢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清楚。
 所以吴传芳才一再的提醒她,近两年来还是先别要小孩的好,她是过来人,太知道怀孩子生孩子对一个女人的消耗有多大。
 身边没有长辈帮着带一带,最后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二丫头在事业和家庭面前二选一。
 不管选择哪一项,她以后都会后悔。
 甚至有可能在这个小家庭中埋下了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引燃的地雷。
 吴传芳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都不想让她承受。
 等事业稳定后,那才是最好的时机。
 “妈,这事你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容晓晓不由有些苦笑,“二姐那边我也替你转达过,你自己应该也跟她说过好几次吧?该说的都说了没必要老是提。”
 吴传芳没有说话。
 容晓晓跟着说:“二姐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就算是不信她也可以信任二姐夫,我觉得他不会让二姐陷入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