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主的假未婚妻—— by七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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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揉得有些发热,心也莫名酥痒。风神若觉得此时的耀灵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总之很危险就对了。
她试着收回手,“别捏了,都被你捏红了。”
耀灵顺势松开,却又拉过她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这次风神若彻底看清了他的动作。
明明只是单纯状似无意义的动作,但她看了一会儿,莫名觉得脸热,心口也慌得不行,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怎么也不肯再放出去。
“不、不许再揉了。”声音又软又细,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好。”耀灵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眼底划过一丝不满足的惋惜。
车里静逸了下来 。
也不知道是车内开了暖气的原因,还是其他,她只觉得浑身发热不自在,干脆扭过头按下车窗,望向外面闪过的树影婆娑。
“若若。”
不用回头,也知道男人肯定又是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盯着她。
她紧张不自知地噎了噎口水,“干嘛。”
“把窗户关了,你受了寒,不能吹风。”耀灵没再放出心底叫嚣的野兽,克制又隐忍地两腿交叠,任由安全带束缚在座位上。
“哦。”她磨磨蹭蹭地把窗户关回去,不敢再开口。
好在医阁并不远。
车子驶入医阁住院部正门,刚一停下,风神若立即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也不等另一头的耀灵,抬腿就跑楼里跑。
刚下车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的耀灵,无声笑了声。
这就被吓到了,若真让他发现什么……怕是会被吓哭吧?
若真被他发现什么。
耀灵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漆黑能与夜色相融的眼睛里,逐渐凝起一团阴鸷可怖的芒光。
可别真被他发现什么。
刚来到电梯门口的风神若,无端端打了个喷嚏,背脊发冷的同时,手臂上也激起一串串鸡皮疙瘩。
她连忙抱住忽然发冷的自己,见电梯到来,立即抬脚走进去,刚要按电梯,就被挤进来的陆光时吓一大跳。
陆光时也吓一大跳,好奇道:“小师弟,你跑什么呀?跟有恶鬼追似的。”
她连忙看向电梯外,见还没人过来,立即问:“大师兄在几楼?”
“十三楼。”陆光时边说边按下十三楼按键,也看向电梯外面,“不等耀少爷他们吗?”
“不等不等,快点。”她再跟耀灵同处一室,心脏就受不了了。
幸好电梯门关上,耀灵一行人都没跟上来。
密闭的电梯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回归安全后,她才松了一口气,靠着电梯墙捂脸。
陆光时半知不解,“小师弟,你怎么看起来很怕耀少爷啊?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关系吗?”
“三师兄,”她放下捂脸的手,温柔含笑地抬头望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陆光时:“……”
嘤嘤嘤小祖宗这副笑面虎的样子,究竟是跟谁学的啊!
电梯到了,陆光时跟着她走出来,才敢开口问:“那、那小师弟,待会儿耀少爷他们上来,要拦吗?”
风神若脚步一顿,很想骨气地大声说拦,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能拦就拦,不能拦就算了。”
“那我明白了。小师弟放心!”他拍拍胸膛,一脸天降大任。
拐角进长廊,风神若刚想问病房是哪间,就见其中一间病房门被拉开,龙斯慕一身风神卫制服走出来。
两两相对,皆愣了一秒。
“你手机怎么关机?”龙斯慕大步朝她走来。
风神若想到被她丢在栖梧院的手机,也走过去,“可能没电关机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处理偷袭者耽搁了一些时间,”龙斯慕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来看你师兄?”
“嗯,师兄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你也是来看他的吗?”
“一半一半,也问一些偷袭的细节。”
“那你问完要走了?”
龙斯慕跟着她一起回到病房,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病房内,陆光凝是肩膀处中枪,麻醉过后虽然疼,但并不影响他吃喝拉撒,这会儿正坐在床头上单手拿着手机翻阅。
听到动静,立即将手机放好,问:“小师弟,你们来了。听光时说你晕倒了,怎么回事儿?”
风神若闻言瞥了眼陆光时,后者干笑,“没办法,大师兄醒来的时候非要见你,我只能告诉大师兄——”
“你晕倒了?怎么回事儿?”
质问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两个。
陆光时只能降低存在感,默默搬来三张椅子,让大伙儿都坐下。
被陆光凝和龙斯慕盯着,风神若觉得自己仿佛犯了什么重罪,心也虚了几分,一边坐下来,一边补救,“没什么大事儿,我打算明天做一个全身检查,有什么毛病明天就知道了。”
“也好,我这就吩咐医阁。”陆光凝闻言就要重新拿起手机。
陆光时连忙制止,“大师兄大师兄,我已经和医阁说过了。”
陆光凝动作一顿,放下手机,“那今晚的医生怎么说?为什么晕倒?”
“说是受了惊,也受了寒,还有——”
“没有了。”风神若打断陆光凝的话,在几人的注目中干笑,“就是下午遇袭时被吓到,在城墙上吹了风,现在已经好了。”
不用猜也能肯定,她有所隐瞒。陆光凝直接望向陆光时。
后者沉沉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愿意说,但是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受折磨。
龙斯慕大刀阔斧地张开腿一坐,气场全开,“赶紧说。”
陆光凝瞅了他一眼,有些疑惑,“龙少主,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关心小师弟?”
龙斯慕冷着脸,“是又怎样。”
竟然还承认了??陆光凝无语凝噎片刻,终于挤出一句,“……我家小师弟有未婚夫。”
风神若|龙斯慕:“?”
陆光时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龙少主,下午的时候我就想说,你这样劳师动众,将风神卫给我家小师弟调令,耀少爷听了可老大不高兴呢。”
龙斯慕额头蹦出一根青筋,哪里不知道他们误会了,“放心,我喜欢女人!”
他们家老祖宗就是女人啊!两师兄弟敌对的眼神更严重了。
龙斯慕被两人这么盯着,就连风神若也抬头盯着他,不由得嘴角抽搐,“我有喜欢的女人。”
风神若倏地眼睛一亮,“是谁呀是谁呀!”
两师兄弟也纷纷八卦地看着他。
龙斯慕忍了忍,额头又蹦出一根青筋,咬牙切齿:“陆光时,你到底还说不说他为什么晕倒!”
没听到龙少主的八卦,陆光时露出惋惜的神色,但也没再卖关子,“小师弟贫血低血糖,之所以晕倒,大半原因是饿晕的。”
龙斯慕|陆光凝:“??”
不敢置信的视线一时间落在风神若身上。
一滴冷汗缓缓从脑门滑落,她干笑一声,摆摆手,“别这么看着我,下午从马场离开到遇袭,我这不是没吃晚餐嘛!中午我吃了饭,你们是知道的。”
中午吃了有什么,以前经常不吃啊。陆光时心想。
陆光凝脸色难看,因为发现自己竟然有失职之处。
龙斯慕也望着风神若,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怀疑,“善了大师以前虐待你?”
“胡说八道什么,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陆光时第一时间反驳。
龙斯慕冷笑,“贫血低血糖不可能是一两天就有的事情。”
不是长期受到虐待,怎么可能贫血低血糖到晕倒的地步。
陆光时一噎,竟然无法反驳。
医生确实提了一句,长期饮食不规律,营养不良。
虽说小师弟回来后,他们一直尽心照顾,每次给她送饭菜她都吃了,但……
“行啦,你们说那么多干嘛,都说明天我做全身体检了。”风神若打断他们一副探案的阵势,找回看望病人的初衷,“大师兄,你伤口怎么样?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陆光凝的脸色依然难看又没有多少血色,但见她眼底关切真实,也不好给她甩脸色,“医阁的医生们医术高超,放心,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能恢复如初了。”
“那就好,当时如果不是师兄,中枪的人就是我了,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一命。”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向陆光凝行致谢礼,但顾及还有其他人在,便忍住了,换另一种方式,“师兄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送你。”
陆光凝眼睛一亮,陆光时也没忍住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我想要什么都送吗?”
她郑重地点头,“只要我有。”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陆光凝一扫难看脸色,一想到老祖宗要给他送礼物,就激动得不行。
“好,你什么时候想好都可以。”
见她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陆光时羡慕又后悔,“怎么就不是我下午在呢!要是我……”
风神若温柔一笑,“三师兄,你那么想受伤啊?”
陆光时立即抿紧嘴,支支吾吾:“……也、也不是那么想。”
陆光凝被他们逗笑了,病患一笑,病房里的气氛便温馨了许多。
干站着好一会儿的龙斯慕,确定他们不再继续,才开口说出自己留下来的目的,“……今天偷袭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事儿她来的时候就想好了,看向陆光凝,“师兄,你想自己报仇吗?”
陆光凝一愣,“你不是已经在城墙上帮我报仇了吗?我听云迹师叔说了。”
“那是我报我的仇,你的仇还得是你自己报才算。”
“还能这么算?”不由得想起至今还住在医院的余黔,她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不然怎么算,受伤的人是你,我帮你报仇是解我的气,并不能直接解了你的气,是吧。”
还挺有道理?就是对仇人不太友好。三人不确定地想。
“……好吧,那我好好想想。”陆光凝思索了几秒,问龙斯慕,“你们风神卫抓了多少人?”
龙斯慕:“十三个,都是些小喽啰,没什么价值。”
陆光凝:“那个开枪打我的呢?叫什么来着?”
龙斯慕:“箫长光。”
陆光凝:“哦哦对,就是他,他现在什么情况?”
风神若没从耀灵那里听到这个后续,也很好奇箫长光的结局。
龙斯慕沉默了两秒,“据最新消息,被野狗吃了。”
风神若:“??”
这个消息太过骇人听闻,连带两师兄弟都不敢置信。
“赢王军没派人来捡?就这么让他被野狗吃了?”
“不对啊,城门外那片区域,哪来的野狗?野狗都在猎场里呢。”
风神若无法想象那凶残的画面,但也没同情箫长光的下场,只觉得龙斯慕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龙斯慕看着她,并没有隐瞒,“是耀灵带来的野狗,耀灵的人让箫长光在城门外打了一个电话,就放出野狗将——”
“停停停!”陆光凝连忙打断他的话,见风神若脸色不好,气得直瞪龙斯慕,“你也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没看到吓到我们家小祖宗了吗!
龙斯慕面无表情,“这就是真实的耀灵,我只希望你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你和他都是男人,无论是哪一层原因,你们都不合适——”
“龙少主这多管闲事的性子,倒是去哪里都改不了啊。”
病房门被拉开,耀灵宛如巡视领域的猛兽,面部拢着一层生人勿扰的戾气,眼眸漆黑盯着风神若,一步步朝走近。
风神若被他这么盯着,忍不住扭过头不敢再看,毛骨悚然的同时,小心肝也控制不住开始怦怦乱跳。
龙斯慕还稳稳坐在椅子上,只是微抬下巴看向耀灵,“我倒是不知道,耀少爷什么时候有了偷听墙角的习惯。”
偷听墙角?也对,耀灵是跟她一起来的,到现在才出现,不是有事耽搁,就是一直在外面偷听。
但偷听的耀灵,怎么想怎么让人不理解。
风神若想着,忍不住好奇地回头,想看看耀灵是什么反应,就被后面覆上来的灼热包裹住。
耀灵弯腰双手撑在她的椅子上,在她额心无所顾忌地落下一吻,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刚刚跑那么快做什么。”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举动吓一大跳,反应不一。
两师兄弟是震惊吃瓜,而龙斯慕则脸色紧绷,眼里闪过几缕怒气。
而当事人则被男人过于霸道灼热的气息偷袭占据,下意识身体往前倾,避开他亲密的举动,脸一下子红了个透底,“谁、谁跑了,是你自己磨磨蹭蹭……不跟上来的。”
“在楼下处理一点事,耽搁了些。”耀灵目睹她脸红的过程,心头的怒火消了些,“抱歉,在门口刚好听到龙少主的话,宝贝儿,你怎么想?嗯?”
低沉沉的好听嗓音就在她耳畔厮磨,一下一下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又痒又热。
这下不仅红了脸,脖子也被染上一层粉色。
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手脚并用地想离开他禁锢的区域,“你说就说,别靠我那么近,烦死了。”
“只是烦?”耀灵挑眉,粗壮的手臂压在她肩膀上,未曾想——
“嘶……放开放开,疼!”她疼得龇牙咧嘴,洗完澡没上药的擦伤红肿着呢,不动它还好,一动就被衣服布料磨得疼得不得了。
耀灵动作一顿,立即移开手臂绕过椅子将人捞到怀里,视线绞在她缩回去的肩膀上,声音一沉,“受伤了?!”
“没……有。”后面的话音,被他过于犀利的视线盯虚了。
那就是受伤了。耀灵见她疼得厉害,心中恼火,“就该让你疼,受伤也不说。”
说着转头看向陆光时,声音冷得带刺,“还看什么,叫医生!”
陆光时这才从震惊吃瓜中回过神,还没起身,病床上的陆光凝就回头按了呼叫铃,“小师弟你忍一忍,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风神若都来不及阻止,一言难尽,“……就只是在马场受到的简单擦伤,明天就好了的。”
“马场?”耀灵眼神一暗,盯着她肩膀那块地方,仿佛能穿透衣服布料,“只是擦伤会现在都还没好?小骗子!”
忘了耀灵的恢复能力和她是一样的了。她哭丧着脸,欲哭无泪,“真的只是小伤,不用劳师动众,不用叫医生特意过来。”
耀灵可不信她,而其他人也不赞同她有伤瞒着不说。
“小师弟,受伤了就让医生看看,你要是……”陆光凝嘴角抽了抽,“实在不行,你回栖梧院,让医生过去看也行。”
差点儿就忘记这位小祖宗是女扮男装,这么一想,她瞒着不说也情有可原。
陆光时也很快想到这点,连忙扑过去把呼叫铃按掉,为了守住老祖宗的秘密,壮烈道:“那个什么,我忽然想起来寺里有事要请小师弟回去一趟,不然我就先带小师弟回寺里,各位随意?”
这话无疑是拯救风神若于水火之中,她朝陆光时投去感激的眼神,还没开口应答,就被腰肢上的手臂勾紧。
耀灵阴沉着脸,“那就回神隐寺。”
风神若|陆光时|陆光凝:“……?”
这到底算是有效救场还是无效救场?
作者有话说:
◎白皙如玉的肩膀露出,再往后一些,隐约有些红肿的几道擦伤◎
有没有效现在还不知道, 但耀灵是铁了心要看风神若的伤口。
只看望了陆光凝,还没去看望余黔父子,她还不想就这么回去, 但她又不想把自己肩膀那点点伤口露出来。
伤口大小事小,露出破绽事大, 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个小姑娘, 哪能随随便便给一群男人露肩膀。
被耀灵看到平胸已经是她的底线, 再来一次她可要炸了。
但现在怎么办?找什么借口能让耀灵打消看她伤口的念头?
她搜肠刮肚也没能想出个合理的法子,正当她想干脆耍赖算了的时候, 门忽然传来一阵轻敲声。
“陆首座,我是余黔, 你休息了吗?”
现成的理由这不就来了吗!风神若心下一喜, 回头就喊:“没有没有, 进来吧!”
耀灵勾着她的下巴转回头,抿唇酝酿着什么。
她抢先一步,“我和余黔还有话要说。”
耀灵不为所动,“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那不行, 余黔身体不好, 我——”她还想和耀灵掰扯,门口就传来余黔的声音。
“风少爷, 你来了。”
她立即挣开耀灵的手探身道:“嗯嗯, 刚刚出了一点儿意外, 所以来迟了一点儿。不是说你在打针吗?打完了?”
坐着轮椅过来的余黔捂住手背, “刚刚拔了针。看到这边还亮着灯,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那可巧了, 我们也刚来没多久。”一顿, 她仔细观察对方的脸色, 面色苍白唇色全无,眼中更是血丝布满,于心不忍劝说道,“余黔,你不必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
余黔安静了几秒,“……总有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我比大多数人幸运,在这个年纪找到了,并且得以坚持。”
话没头没尾,却让风神若有一种他拥有前世记忆的错觉。但怎么可能 ,如今还记得那场战乱记忆的,唯她而已。
“现在我好像都说不过你了。”她叹气。
余黔直直望着她,无声表达自己的坚持。
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有点儿什么,此时此刻,无人可打扰介入。
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片刻。
陆光凝主动开口,“不然小师弟你送余小先生回病房?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想和龙少主商量。”
“也好。”龙斯慕没意见。
陆光时看看风神若,又看看没有什么反应的耀灵,心想大头没决定,说多都是空谈。
耀灵一言不发,搂着她就走。
她被带动几步,连忙叫停,“耀灵!”
耀灵垂眸看她,“不是要送他回病房?”
她咬着唇,神情略显僵硬,“那也是我自己送,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要不你去忙你的,等我这边好了,我再叫你。”
耀灵忽然温和语气,“你的意思是,你想把我撇开,和其他男人三更半夜独处一室?”
“你别瞎说!我和余黔,我和他……”她头皮一麻,一时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本身她和余黔认识就全凭前世今生的直觉,根本没法作为独处信任的理由。
他抬眼看余黔,意味不明,“嗯,你和他。”
风神若咬咬牙,“……余黔是我的朋友,你要是这么乱说,就跟造谣没有什么区别,传出去不好。”
耀灵回眸睨着她,“你也知道传出去不好,未婚妻。”
她嘴角一抽,“我是说耀家家主竟然造谣,传出去不好。”
耀灵的脸漆黑。
陆光凝和陆光时无声冲风神若竖起大拇指,敢把耀少爷怼成这样,唯她一人。
龙斯慕也仿佛第一次认识风神若,神色复杂。
风神若没扛住多久,赶紧在投降之前把脸一甩,“反正我就是要和余黔单独聊聊,你不许跟着我!”
“还会耍脾气了。”耀灵控住她的腰肢,将她转正身体,抬手点了点她的肩膀,“不疼了?”
“本来就不是很疼,你不按它它都没事儿。”
“真不让我看?”
风神若一愣,险些被他绕过去,“为什么让给你看,要看也是给医生看。”
“……好。”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十一点我在车上等你,敢迟一分钟——”
风神若熟练地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我保证不迟到。”
陆光时举着亮屏的手机欲言又止,小师弟别答应,十点半了现在。
但耀灵已经将风神若松开,改为牵她的手,声音闷闷从她手心传出,“送你们去病房。”
她半信半疑地松手,“只是去病房?”
耀灵不咸不淡,“想让我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他留下来还能说什么秘密!风神若一口拒绝,“不行!你在不方便。”
耀灵拉开门的动作一顿,垂眸看她,“若若,你再多说两句,我可能就要改主意了。”
她立即闭上嘴。
身后余黔默默推着轮椅跟上。
陆光时跟了两步,又停下来,喊道:“小师弟,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
尾音已经被关上的门隔断。
留在病房里的三人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进入正题。
“龙少主,我们谈谈,关于今天遇袭……”
余黔的病房不远。
走到门口,耀灵便停了下来,低头语气淡淡地说:“十一点。”
“知道啦。”怕他又啰唆,风神若走进病房,与他隔着门,挥手,“你赶紧走吧!”
余黔也推动轮椅进病房,停在她身边,抬头望着耀灵,“耀少爷再见。”
耀灵眸色一暗,还没开口,门就当着他的面砰一声关上。
很好,某人胆子肥了,欠收拾。
门内的风神若靠着门上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松一口气。
余黔正仰着头望着她,一脸好奇,“你和耀少爷……真要在一起?”
“……如果是今天以前,我可以很坚定地告诉你,我和耀灵不可能在一起。”风神若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推着他的轮椅往病床走去,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也有了说心里话的念头。
余黔努力回头看她,“那现在?”
“现在……他不肯取消婚姻,我暂时也不能离开他,好像只能就这么拖着。”到了病床边,她将轮椅转了个圈,“要扶你回病床上躺下来吗?”
余黔看了眼她瘦瘦小小的个子,摇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坐。”
她也没客气,拉过椅子与他面对面坐着,低头拉拢身上的衣袍,“你父亲的事情……”
提及伤心之处,余黔神色黯然,“他上次动完手术后,求生欲就一直不是很强。抱歉,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
“不用跟我说抱歉,说到底,是我过于自以为是,忽略了你父亲的感受。对不起,我以为避而不见……”就能万事大吉,一切尽在掌握中,却忘记,人心最难测。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
“我们要一直这样认错下去吗?”风神若忧心忡忡地叹一口气,“不如和我说说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吧。”
余黔嘴一张一合,片刻才艰难地说出口:“其实是我父亲误会了。”
“误会?”
“是,我父亲以为……”余黔有些难以启齿,扭过头不敢看她,“动手术的钱来途不正,认为是我拖累了他,才一心寻死。我和他解释过很多次,但他……听不进去。”
“啊?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风神若惊讶过后,哭笑不得,“那你没跟他说,钱是我给你们的吗?”
余黔摇头,“你说过不必告诉我父亲,关于你的事情。”
她是说过她的事情不要和余大侠说,但余黔还真是个死脑筋,宁愿被误会也一直不说。她无奈极了,“生死面前,这些事情不重要。”
“君子一诺,自当——”
“余黔,你可不是会文绉绉的人。”
风神若阻止他的一通大道理,思索片刻,问:“你父亲醒了吗?醒了的话,我自己去跟他说。”
余黔惊讶地回头,“你不是不想见我父亲吗?”
原本是不想的,一看到余大侠身上的伤口,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那场血淋淋的大战……
风神若压下继续回忆下去的念头,捏紧衣摆,掩去眼中的黯然,“出于私心,我一点儿也不希望你们出事。”
“私心?”他不明白,三个毫无关系的人,哪里来的私心。
“这些不重要。”她结束这个话题站起身,神色认真,“你父亲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另外,我会派两名全能特助你们,特助的工资我出,你们不用操心。余府那边你们也尽管放心住,有事去找风神卫少主,他会帮助你们。”
“为什么?”余黔激动得也想站起身,却被双腿拖累,险些摔到地上,脸上尽是无措与费解,“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我们身上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风神若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回轮椅,“就当是我日行一善,你别多想。”
“这个理由太敷衍了。”但她不愿意说,余黔失望地坐回轮椅上,整个人都是颓然的气息,“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我想帮你,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风神若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模样,“如果你和你父亲真的想帮我……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活下去?”余黔惊愕地抬头,根本无法理解她背后的用意。一个废人和一个废人的废物儿子,耗财耗力无条件地帮助,只是为了让他们……活下去?
“嗯,好好活下去,痛痛快快地活下去,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有所顾忌。”见他仍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风神若抿抿唇,叹息,“就当是替我肆意活着。”
“你——”
“你父亲没醒的话,我明天再来看他。”
她本意只是想结束这个话题,没想到余黔却摇头,“父亲醒了,已经恢复了意识,但他……不愿意交流。”
一心寻死的人,就算从鬼门关被拉回来,也是不开心的。
风神若迟疑了一下,“那……我现在去看看他。”
“好,我带你过去。”余黔转动轮椅走向门口。
他脸色依然苍白血色全无,神色又慌乱如受伤的野兽乱窜。
风神若看不过去,大步走过去帮他推着,思前想后,总算找出个说法,“余黔,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你也知道,我是善了大师的亲传弟子,继承他一手玄学秘术。我算出我们前世今生有缘,只是这些玄学之事玄之又玄,说出来怕也没有多少个人相信。”
余黔回头望她,肯定地说:“你说的我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