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搬空皇家库房发家致富—— by是空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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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懵懂的眼神瞟了玲宝,随后点点头。“小哥哥,你喜欢她吗?”
 沈云玥在旁边瞧着觉得不对劲。
 心里有了警惕心,这个文姐自从到了香菱身边,似乎变成迷你版香菱。
 她面色一冷。
 冲着香菱厉喝:
 “香菱,你让她过来的?”
 香菱赶忙小跑过来,收敛起魅惑人心的神情。
 淡淡的扯了唇角:
 “沈姑娘,许是文姐喜欢安王小世子。”
 “别离我沈家人太近。”沈云玥睥睨了一眼,眼底带着一丝警告。
 香菱心里一惊,头脑炸裂的痛了下。
 莫名的有点害怕沈云玥。
 当下福身,“沈姑娘,我知道了。”
 一手抱起文姐,默默的扫了一眼四周的吃瓜群众。
 很听话的离开了。
 这让沈云玥都觉得离谱。
 走了文姐后,又有几家轮番上阵。
 有年纪相仿的姑娘小子,也有大一些的婶子,甚至有几个老婆子也过来。
 全都围着安王小世子,连老管家都被谄媚招呼。
 安王小世子似乎很讨厌这些陌生人。
 嘴里喊着让侍卫将这些人打发了。
 他低头望着傅玄珩,见他每次发怒的时候,那些人便自动离得远点。
 好奇的靠近了点。
 傅玄珩的脸更黑了。
 小世子莫名的觉得有点冷,随即伸手抓痒。
 小脸皱在一处,嘟着嘴巴:
 “姐姐,好痒。”
 沈云玥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他涂药膏。
 “我给你涂药膏。”
 沈云玥从腰封里拿了一管药膏出来。“把那个火盆移过来。你们两个拿着鹤氅围起来。”
 沈云玥很自然的吩咐侍卫。
 老管家给了他们二人一个眼色,两个侍卫乖乖的听吩咐。
 她在给安王小世子涂药膏。一旁的傅玄珩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次受伤后,沈云玥觉得这家伙越来越傲娇了。
 像极了少年期,故意惹女生注意的男生。
 心不在焉的给小世子涂了药膏,沈云玥让影风在树下垫了褥子。
 她抱着傅玄珩来到树下。
 两人坐在一起,喁喁私语。基本是沈云玥说话,傅玄珩在听。
 他半边身体靠着沈云玥。
 才哑声:
 “云玥。小心香菱两人。”
 沈云玥也察觉到不对劲,“你察觉到什么?”
 “那个小丫头像是被传染一样。到底什么样的方法才会传染?”
 说了两句,傅玄珩歇息了几息。
 “她背后的人所求什么?若是咱们都被传染,是不是沦为旁人的傀儡?”
 傅玄珩说完,轻声道:
 “想喝奶茶。”
 沈云玥:……。“说这么严肃的事情,是你喝奶茶的时候吗?”
 “想喝奶茶。”
 见他坚持要,只好悄悄的拿了水袋给他。“今天只能喝这一点。”
 “好。”
 傅玄珩很快的答应,“你的医术更加精益了。往后可以学点金针术,也能遮掩你的不同。”
 现在的傅玄珩只是看着像是要死了。可他知道比以往任何时候要好。
 冲了任督二脉。
 于他习武之人更是一件好事,那些毒素似乎更听话了。
 沈云玥惊喜的看向傅玄珩。
 她的绿色能量自是需要保密的,若是用金针术辅助则不同。
第115章 陈运霆想让沈云玥做个听话的外室
 “傅玄珩。可以啊,若是习得金针术也不需要找别人替你医治。”
 沈云玥知道这件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得要从长计议,说不准小呆瓜有法子。
 晚上安王府老管家命人送来了一锅粥,他们的马车上各式吃的东西都很全。
 其他人家眼馋地看着沈家人喝着香喷喷的肉粥。
 何路雪快要抓狂,凭什么沈云玥运气这么好?
 前面是清风寨的人。
 现在又是安王世子对她另眼相看。
 就连晋阳府世家公子陈运霆,这会也送了精致的小菜过去。
 吃得比解差们还要好。
 吃完饭后。
 傅玄珩脸色苍白灰败,青气在脸颊上凸显。
 说话似乎也没了力气,大风刮来能把他送上九霄云外。
 其实,他内里已经好了。
 只是毒气聚拢在皮肤上,瞧着越发的吓人。
 别说旁人,就连沈家的人都怕。
 陈府医连连摇头,低头跟陈运霆解释:
 “废太子府再也没有起来的可能。小郡王一死,那个没用的庶子也翻不了浪花。”
 陈运霆摸着下巴,始终注意沈家。
 他有意和这些人赶路,也是为了主子效力,看看在活着的人当中找几个能用的扶持。
 目前看来。
 沈家那几个小的不错,带走训练成暗卫,或者培养成布衣幕僚。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死了好啊,他死了,那些活着的人容易被掌控。”
 陈府医见他目光落在沈云玥身上,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即嘴角噙着了然的笑意。
 “少爷,这是看上沈姑娘了。她年纪虽轻,却也拜堂成亲过。
 到咱们府里做个妾室算是抬举她了。外室或者通房丫鬟倒也使得。”
 紧皱的眉头松了松,“即使将来争位子也不怕什么。”
 陈运霆也是这么打算。
 捻着手指上的扳指,深深地睇了一眼沈云玥,淡然一笑。“在小花枝巷里买个一进院的宅子,做个外室最好不过。
 有我的宠爱,她往后也算是进了福窝了。”
 陈运霆暗道:傅玄珩一死。他想法子将沈云玥弄个假死避开旁人,回头再悄悄带走。
 没有身份路引,自然也不能离开他。
 他再适当给点好处,也能搭上安王府的关系,给主子找个助力。
 到时候他时常宠着点,再给她领养一个小丫头。
 也算是全了流放路上的情分了。
 想到这里,陈运霆更加势在必得。
 他心里的算计。
 沈云玥不得而知,否则想法子打爆普信男的狗头。
 沈云玥的意识进了空间里。
 “小呆瓜。你那里有金针术吗?”
 “有,不过主子。咱们能不能……?”
 沈云玥给了它一个大逼兜,“不能。一个合作的乙方,逼逼叨叨这么多能不能?
 你要是有更适合我的,咱就一对一地讲价。
 想把我忽悠瘸了的事情少干。否则,本姑娘哪天把你给咔嚓了。”
 小呆瓜:……。瓜生难过,想换个好忽悠的主子。
 “空间里有金针术,我这还有进阶版的金针术。只是,你那九品紫参能不能分我点?”小呆瓜的声音秒变丧气之王的声音。
 一副生无可恋。
 “怎么个换法?”沈云玥很有兴趣。
 “一半的九品紫参换一本进阶版金针术。”小呆瓜迟疑了一下。
 “啪……。”
 “脑子坏了?”
 食人花晃了晃,它看到小呆瓜快冒烟了。
 “主子,你把它给打残了?”食人花笑出了猪叫声。“还可以打残得更彻底点。”
 “一本进阶版金针术想换我一半的九品紫参?你怎么不去抢劫,我依仗的是金针术吗?”沈云玥傲然地睥睨小呆瓜。
 “百年以上的九品紫参,给你五支。五十年的再给个五支,要就换不要拉倒。”
 小呆瓜心里很委屈。
 它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完不成业绩的它,心里很着急的好不好?
 “可以再多给我一支吗?”它小声地打着商量。
 沈云玥默默地睇了它一眼,就在小呆瓜放弃的时候,听到她应道:
 “好吧。不过是二三十年的那种。”
 小呆瓜不敢摇头,“嗯嗯。成交。”
 进阶版的金针术到了沈云玥手里。
 一本厚厚的医书。
 上面写着望州府云家。
 医书的表皮很古老,一看就是被翻阅了很久的书。
 只是,望州府?
 若是记得不错,大周朝并没有这个地方。
 她粗略地翻了几页,发现里面一些注释用的是简体字。
 莫不是这本医书的主人原本也跟她一样,是从现代穿过来的?
 傅玄珩一脸铁青色混着灰白,看着沈云玥时而紧皱的眉头,如染寒霜。
 眼底的猩红向外面翻滚,喉咙里那口血气再也压制不住。
 咬牙扭头喷了出来。
 恰好对着陈府医和陈运霆二人方向喷了一口黑色的血,看得他们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
 陈府医掐指一算,“可怜哦,只怕活不到后天的太阳。”
 “少爷,你可以早做打算了。”
 陈运霆没做声,捻着扳指的手指头不断地摩挲。眼睛落在傅玄珩身上,再移到了沈家人身上。
 沈家其他人在他眼里不足挂齿。
 “等到了延陵再说,以防路上有变。”陈运霆到底没有先做打算。
 陈府医低垂下眼睛,“是。”
 傅玄珩不知道有人打起了沈云玥的主意,他漱口后闭上眼睛假寐。
 这个晚上,注定会很多人失眠。
 何家老爷子几个也没有错过傅玄珩,心里有点兴奋却也表露出难受。
 到底是何家的外孙。
 以往也是付出了心血,想要重点培养的人。
 “告诉钱管事,就说让瑞郡王放心。玄珩不中用了。”何老爷子沉声地吩咐风步。
 风步冷冷的抬眸,迟疑道:
 “老爷。要不要缓缓再说?”
 何老爷子摇摇头,压低了嗓音:
 “不用,得让人先把路雪几个丫头接走。咱们何府未来如何,就靠散在外面的这些女眷了。”
 女子,在何家从来只是一颗棋子。
 风步衣袍掠动,很快离开了这里。
 影风嘴里嚼着草棍子,翻身落在了傅玄珩旁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话。
 傅玄珩自嘲地扯动了唇角,伸手紧紧握着沈云玥的手。
 正在用意识学习的沈云玥回过神来。
 反握紧他的手,再一看他的脸。
 “傅玄珩,你这是诈尸啊。”那张脸像是死了两天又活过来的样子。
 傅玄珩无语地将沈云玥脑袋摁在他胸前,“即使诈尸,你也得跟我在一起。”
 “我就说今晚大家离咱们都很远。原来是怕你……。”沈云玥幽幽地看向周围,别说旁人连沈家人和解差们都离得远远的。
 往常很喜欢凑过来的傅玄笙,这会也老实地不看这里。
 傅玄珩一听:……。扎心了。
 安王府小世子乖乖地跑回去马车上。
 也不姐姐长姐姐短地喊沈云玥了。
 接下来的路上。
 安王府小世子也跟他们一起赶路,鹰嘴沟那些真的土匪倒是没出现。
 他们不是良心发现,是害怕安王府的报复。
 到了第四天。
 延陵府城外,陈运霆他们和何家裴家坐不住了。
 傅玄珩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些。
 都这样了还不死?
 他不死,轮到他们该睡不着了。
 何老爷子从来没有这样失望过,拧紧眉心手心冰凉。“大哥,你说咱们何府能回去京城吗?”
 何家大老爷白发苍苍,一脸慈祥。
 “到了延陵府再做打算。咱们也好探探亲家的口风,看看他愿不愿意助你我一臂之力?”
 何老爷子摸着胡子点点头。
 “牧家也是沈家的亲家。”
 “哼,沈家算什么东西?当年沈家姑娘是嫁给患有痨病的次子,如何跟我们何家姑娘嫁给嫡子比。”
 何家人天生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沈老爷子老两口则是忧心忡忡,害怕给闺女增加麻烦。
 沈老夫人从听说晚上到延陵府落脚,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地打鼓。
 瞅着沈云玥这会没事。
 她迈着小碎步挪了过来,慌张地开口:
 “云玥。听差爷说今晚到延陵府落脚。你说,你姑姑她能见我们吗?”
 “如何不能?大伯已经托差爷给姑姑送信了。”沈云玥缓声安慰道。
 沈老夫人苍白着脸,“可当年将她嫁给一个痨病之人,也实在是我们不对。”
 沈云玥顿了下,她并不知道牧姑父是怎样的人?
 瞧着沈老夫人的脸色,只怕当年的婚事有隐情。见沈老夫人不想说,她也没有多问。
 “奶奶。你放宽心吧,咱们到了见见也无妨。”沈云玥心道若是过得不好,她再想法子贴补一些。
 空间里银钱多的是,记忆里那个温柔可人的沈慈恩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城门落匙之前。
 他们一行人进了延陵府。
 安王府的老管家和小世子一起来到沈云玥面前,老管家笑的慈祥。
 “沈姑娘,多谢你治好了小世子的飞蛇疮。待会我们不跟你们一路了,山长水阔后会有期。”老管家双手抱拳。
 小世子抿着嘴巴伸手扯了扯沈云玥的衣袖。
 眼睛里满是不舍,“姐姐。你不跟我们回岭南吗?”他不明白,既然流放为何不流放到岭南。
 沈云玥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安慰:
 “你们不是也要去云州城吗?说不定我们还会见面哦。”
 沈云玥悄悄的给了他一瓶药,低声附耳:
 “跟谁都别说,这是给你救命的药。真要特别难受就吃一粒红色的,要是中毒了吃一粒绿色的药。”
 小世子悄悄地把瓶子放在袖子里。
 重重地点头,“谢谢姐姐。”
 说完后,来到傅玄珩前面抱拳行礼:
 “姐夫。姐姐就交给你了,你快点好起来,才会保护姐姐哦。”
 一声姐姐,一声姐夫。
 取悦了傅玄珩。
 他嘴角轻扯:“你赶紧回去吧。”
 道别了后。
 一行人继续出发。
 他们住进了延陵府的驿站。
 老黄头和彭疤脸,八字胡几个人入住后便离开了驿站。
 这次一路死伤的人数多,到了延陵府这样大的府衙。
 要去说明缘由,还要重新拿路引,更换鱼牌赶路。
 延陵府是个大的府城,也是个富裕的地方。
 几个手里有银子的主家全都按需,要了一大间大通铺,那些什么都拿不出来的人睡在解差们安排的地方。
 还没进屋。
 一股陈年霉味扑鼻而来。
 沈家人到了驿站里,自然单独要了一间房间。
 沈云玥拿了银钱给影风和阿四,让他们去找小二。这一路风尘仆仆,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洗澡。
 连续的赶路。
 即使是大冬天,身上的污垢也不少了。
 几乎能拿银钱的人家都去想法子洗澡洗头,自然没有银钱的人家老实的待着。
 刘斐菲还在坐月子,头上包裹得很严实。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抱着孩子还有人搀扶她进了屋里。
 这种环境自然不去讲究坐月子单独一个房间。
 花了100个大钱,给她在角落的地方搭了一张小床。
 沈周氏忙前忙后地给她铺床铺,垫上松软的褥子。再抱着刚出生的大孙子,放在刘斐菲的怀抱里。
 “斐菲啊。你赶紧躺着睡觉,我拿点银钱找小二给你煮一锅鸡汤。”
 沈周氏说完话,给刘斐菲盖上了披风。
 自己下了床,扭头看向沈云玥。
 赶忙开口:
 “云玥,你和姑爷想吃什么?今晚我来做东道,请大家吃一顿。
 这一路上,为了斐菲肚子里的孩子。你们大家都辛苦了。”
 沈周氏做事说话滴水不漏。无论是对沈云玥他们,还是对刘斐菲都一样。
 “大伯母,你随便看着办吧。”沈云玥低垂眼眉瞄了傅玄珩一眼。
 “那行,我就先去找人安排了。”
 沈周氏忙拖着沈辞通出了屋门。
 在他们走后。
 沈云玥推着傅玄珩的轮椅,来到了前面找了店小二。
 伸手就是一个一两银子的银裸子赏了出去,她语气轻缓:
 “小二哥,劳烦给我们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只需要洗澡便可以。”
 小二一听,一两银子只用一会儿。自然是乐意给他们行方便。
 “成,跟我来吧。你们流放的人按理说不能进去,也就我瞧着二位年纪小长得有周正。
 才会给你们行方便,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便是。能松口的事情,自然不会为难二位。”
 沈云玥看了一眼脸上跟恶鬼夜行的傅玄珩。
 这样的也叫周正?
 到底是银子的滤镜不同。
 两人洗完澡,换完衣服。
 沈云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傅玄珩衣服只穿了一半。
 “我来吧。”沈云玥走过来让他半倚靠着自己。
 傅玄珩已经能站起来了。
 只是时间不能久。
 他速度很快地穿好衣服,指着自己的脸。嘴角嗤笑:
 “云玥,就是这鬼样子让何家的人以为我不行了?”
 “嗯,你别说这鬼样子能骗过很多人。”沈云玥这几天接受到很多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
 傅玄珩摸着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意。
 “很好。”
 随即坐在轮椅上,“咱们走吧。”
 沈云玥掐了他一把,“你倒是快活。自己坐在轮椅上,可怜如我,一路上都在走路。”
 傅玄珩伸手覆在沈云玥的手上,抿唇收起脸上的戾气。
 “辛苦你了。云玥,再等等吧。”
 他不再说话,只是抿紧嘴角。
 沈云玥推着他出了门,隐约间听到了沈老夫人的哭声。
 “慈恩啊,姑爷怎么这副样子了?我们沈家一大一小两姑爷,那脸上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傅玄珩:……。脸上寒意逼人。
 沈云玥赶紧推着轮椅走过去,待到大通铺门口看到围着一群人。
 记忆中的沈慈恩穿着一件京城里过时的缎子棉服,头上插着两支素银簪子。
 旁边的轮椅上坐着一人,一身竹月色花鸟纹锦袍。
 病恹恹的歪在轮椅上。
 听人说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咳嗽。
 灰败的脸上,登时紫红起来。那股力道就差把肺给咳出来。
 这么一看,跟傅玄珩还真差不多。
 沈云玥上前行礼:
 “姑姑、姑父。”
 沈慈恩一把抱住沈云玥,“云玥,你都长这么大了。”
 松开后,左右打量了下。
 再一看傅玄珩,心里酸涩的难受。她心疼沈云玥走了她的老路。
 有个这样的夫君,在府里跟透明人一样。
 任何人都来踩上一脚。
 “姑姑,咱们进去说话吧。”沈云玥眼角瞄到有人看过来。
 像是何家一个不起眼的婆子。
 沈云玥扶着沈慈恩进了屋里,跟着沈慈恩的小厮推着牧俢瑾的轮椅进去。
 傅玄珩自己很利索的推轮椅进屋。
 桌子上摆了一大桌菜。
 瞧食盒就知道是沈慈恩带过来的。她捂着嘴巴,眼含热泪。
 “我哥,我哥他……”
 在沈家人心目中,沈辞轩就是精神支柱。
 莫以然听到小姑子说起沈辞轩,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抱着沈慈恩一通猛哭。
 现场的人全都默默流眼泪。
 沈云玥低垂头不吭一声,实在是她眼睛眨巴了很久,也没掉下一滴眼泪。
 傅玄珩拢了拢袖子,“姑姑,你们再哭下去就得回去了。
 时间有限,这见了面该说点体己话。”
 他提醒了他们。
 沈慈恩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
 “对,几年好不容易见一面,应该高兴才是,反倒哭了起来。”
 她说话间从袖子里掏了几张银票。
 “母亲,这银票你们收着。只有二百两银子,是我和修瑾的一点心意。”
 沈慈恩心里怕她们嫌少,脸上不大挂的住。讪讪开口:
 “论理我该多准备一点,可我月例有限。以往的嫁妆也不在手里。……”沈慈恩说不下去了。
 沈卢氏听出了不对劲。
 “你的嫁妆银子也被人拿走了?”
 众人品出了意思,这两人不当家做主,还没个傍身的营生。
 牧俢瑾基本是个废人。
 “被婆婆给收走了,说我们两人花银子厉害,平时吃用一应有公中出。
 我的嫁妆收着,免得落了旁人手里。”她说的越发小声了。
 牧俢瑾伸手握着沈慈恩,“对不起,慈恩。都是我没用。”
 沈云玥没说话,和傅玄珩两人默默的看着沈慈恩夫妻二人。
 傅玄珩见此,附耳轻语:
 “姑父只怕也是中毒。”
 沈云玥点点头,大家族中后宅龌龊的事情太多了。
 沈老夫人如何愿意收下那银子。
 忙推了过去,“慈恩。这银子你们留着,大宅院里哪样都要花银子。”
 沈慈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母亲,你要是连这点都不收下,那女儿真要羞愧死了。
 娘家有难,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泪眼婆娑,心口像黄连一样。却又无能为力。
 沈老夫人一边抹眼泪,伸手接过二百两银票。
 “咱们家云玥当家,这银票交给云玥。”沈老夫人拉她起来。
 沈慈恩没想到沈家居然是小侄女当家。
 也不过豆蔻年华而已。
 “云玥,辛苦你了!”她揽着沈云玥,坐在了凳子上。
 傅玄珩朝牧俢瑾使了个眼色。
 两人避开大家来到边上。他要问牧俢瑾一些问题,以及他长兄牧修明的事情。
 半个时辰之后。
 有解差过来敲门,让沈慈恩夫妻二人离开。
 沈慈恩无声的落泪。
 “祖母,让我和玄珩去送姑姑姑父吧。你们别出去了,出去的人多也不好。”
 沈老夫人一听也有道理。
 “云玥,你送送你姑姑他们。”
 “嗯。”
 沈云玥和傅玄珩一起出去。
 来到了驿站门口。
 沈云玥瞧着四处没人,抱着沈慈恩轻语:
 “随从可靠吗?”
 沈慈恩知道她有事情说,低头呢喃:
 “你姑父身边的是眼线。驾车的是心腹。”
 沈云玥明白了,借着掩饰将绿色的能量顺着牧俢瑾的手臂送入他体内。
 又拿了一瓶解毒丸给沈慈恩。
 “姑姑,有事情去四海酒楼找荣廷少东家。就说是我们二人所托。”
 沈云玥递给她一张纸条。
 吓得沈慈恩赶忙藏起来,她和牧俢瑾两人一看就是日子过得太憋屈了,
 大门口,有人走出来。
 绫罗绸缎,锦衣华服。随行的小厮有四个,丫鬟仆妇有六个人。
 为首穿着狐狸袄子的妇人斜眼睇过来,笑的一脸嫌弃鄙夷。
 “二弟妹,你这是来打秋风还是救济穷亲戚呢?”
 “哪来的丑八怪,嘴里倒了夜香?说话跟夜香夜游一样。”
 沈云玥跟傅玄珩说话,那凉薄带寒霜的眼神却落在了锦衣华服妇人身上。
 妇人脸色一变,她身边的仆妇快步上前。指着沈云玥训斥:
 “大胆,这是我们牧府大夫人。哪个穷乡僻壤钻出来个讨饭的没规矩。”
 “嬷嬷,有不长眼的不懂规矩。你就教导一番,省得二弟妹往后带着穷酸味道冲撞了旁人。”华服夫人殷红的指甲翘起。
 悄悄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
 那男人生得很好看,一双不悦的丹凤眼看了牧修瑾。
 他眼尾扫了局促不安的沈慈恩,收敛起一闪而逝的异样。
 “是,大夫人。老奴就替二夫人教训一下。”
 她举起手来就要打沈云玥。
 沈云玥冷笑一声,抬脚踹了过去。想打她的人太多了,还得看看够不够资格。
 力气太大,直接将仆妇踹到华服夫妻二人面前。
 华服夫人厉喝:
 “沈慈恩。”
 沈慈恩的指甲掐进手心,努力给自己壮胆。
 不能让沈云玥在这里被欺负,眉心笼起寒意,冷声:
 “何芸芸。你平日在牧府威风也就罢了,别在我娘家人面前抖威风。”
 牧修瑾和牧修明两人闻言皆看了过去。
 牧修瑾眼里闪过心疼。
 牧修明则是莫名的情愫涌动,这个女人有年轻那时候的样子。
 何芸芸?
 沈云玥明白了,这是何路雪的姑姑。
 只是那个牧修明的态度很奇怪,好似跟沈慈恩很熟悉一样。
 再看何芸芸,一张脸狰狞地发疯。
 “我想打死你的心都有。”何芸芸淬了毒的眼神看向沈慈恩。
 “你这种勾三搭四的贱货,就该浸了猪笼。”
 牧修明面色一变,“够了。”
 何芸芸扭过头,眼睛通红。
 “不够。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有她吗?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惯会装可怜博爷们的同情。”
 “二弟,你是个不中用的废物。你以为她沈慈恩真会守着你吗?”
 “她心里只怕也想着你大哥,瞧她不要脸的骚样子。你我二人都是傻子,被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骗了。”
 牧修瑾伸手紧紧握着沈慈恩的手,感受到她颤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大嫂,还请慎言。我跟慈恩少年夫妻,自是恩爱和谐。
 我记着慈恩的情,往后别泼污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牧修瑾说了长句的话,又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沈慈恩蹲下来轻拍他的后背。
 随即缓缓地站起来,注视着何芸芸惨然一笑。
 “何芸芸,当日你我同嫁牧府。在庙里躲雨,那一场意外导致你我上错花轿。……”
 沈慈恩说话很轻,“当日你说和大哥入了洞房,将错就错。
 过后,你学着掌管牧府家事。我照料患病的夫君,不问其他事。
 既然如此,为何一直以来针对我?”
 何芸芸心底的嫉妒疯狂生长,她当然针对了。
 这么多年来。
 自己的夫君一直爱着沈慈恩。
 要不是当日公婆压制,他就要换回新娘了。
 沈慈恩那个贱人就该嫁给废物。
 应该每天以泪洗面,怎么还能长得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