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by宁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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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厮拿了石头呈上来,云薇诧异,这不是方才齐宇中伤自己的那块石头吗?
 因为当时如诗捡起来的时候,她发现那个鹅卵石中间有点墨青色,挺好认的。
 陆行止瞟了眼,就是一枚很普通的小鹅卵石,“齐宇所说的,顾修撰可认?”
 “回太子殿下,齐公子所说的,臣未曾做过,也不曾携带过石子上赛场,倒是齐公子,赛前许多人都看他手里捏着几个小卵石把玩,甚至还有一个,掉在了郡主脚边。”
 陆行止:“哦,你的意思是这石子是齐宇的?”
 齐宇着急,“殿下,这枚石子原是我一时拿来把玩的,但是后面遗落,被郡主的丫鬟捡去了,而且,我后面亲眼看见他从那个丫鬟手里拿了这个石子,放在怀里的。”
 顾长凌问:“齐公子在哪里看到的,可曾有证人?”
 齐宇语塞,那时他看到顾长凌鬼鬼祟祟的,好奇他做什么,就尾随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那个叫如诗的丫鬟悄悄递过去什么,只是距离远,看不清,当时还以为是他跟那丫头有染,送的信物之类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块石子。
 齐宇恳切道:“当时我去如厕,周围没人,只有我看到了,但是请殿下相信微臣,因为顾长凌有理由和动机暗算我。”
 陆行止:“什么理由?”
 齐宇:“回太子殿下,赛前郡主来场区看望顾修撰,走时差点跌倒,微臣好心去扶的时候,顾长凌因为微臣袖口掉出个石子,就非说是微臣暗算了郡主。”
 “当时微臣就与他争辩过,最后顾长凌拿不出证据,不了了之,但是微臣猜他肯定是怀恨在心,才会故意要了这个石头来中伤暗算我。”
 齐宇的这话很快就得到了几个狗友的证明,都嚷着顾长凌当时冤枉他了。
 比赛时肯定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这块石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谁知就在此时,如诗忽然上前,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石子道:“不知齐公子说的石子,是这块吗?”
 齐宇愣住,“这,这……”
 如诗手中的墨青色小石头,青晕更大一点,确实是他原来那枚。
 云薇上前,捏在手里垫了垫,“本郡主当时说有人用石子打了我,齐公子非说我自己崴了,所以我就让丫鬟留着这石子,回去对比伤口呢。”
 “既然石子都在我这,齐公子是如何能看到长凌去如诗手里拿回的呢?”
 这不摆明了扯谎吗?
 齐宇青筋凸起,“我知道了,顾长凌,都是你,你算计我!”
 “太子殿下,肯定是顾长凌故意诱惑我看到他去丫鬟那里拿石子的画面,然后又悄悄找个差不多的暗算微臣,当时微臣被打中,一时气急,根本来不及分辨,殿下,他心机太重,您可不能轻易被他蒙混过去啊。”
 柳芳如忍不住出声,“齐公子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说法,不知有没有证人呢?”
 齐宇忽然激动道:“他挑的角度刁钻,怕是没有人看到,但是我看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后面为了赢苏培,也暗算了他的胳膊,当时我在他身后东南方,从我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
 陆行止唤苏培上前,“苏培,你胳膊是被石子击中了吗?”
 苏培模棱两可,“回殿下,当时微臣正在做最后的冲刺,在顾修撰追上来的一瞬,确实右臂一麻,放缓了速度。”
 齐宇急忙衬,“看吧,殿下,我就说他作弊,他一个文官,哪里来的那么好的骑术,肯定不止对我一个人作弊了。”
 此话一出,不满顾长凌一个文官战胜他们的几个公子哥,瞬间都跟着衬。
 “是啊,是啊,当时我也是后腰一麻,忽然没劲儿,才被他超了过去。”
 “啊,你也有这种情况啊,我当时膝盖也忽然一疼,只是我以为是被被骑马溅起来的碎石子崩到了呢。”
 “现在看来大家都有这症状,怕是有人作怪。”
 “而且齐兄说的对,他一个文官,竟然能跑过隋公子和苏公子,大家不觉得不对劲儿吗?”
 几个人扎堆越议论越起劲儿,陆行止忽然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顾修撰,关于他们的疑惑,你怎么说?”
 顾长凌始终淡定,“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下官虽家境不好,但是运气不错,遇过一个江湖师傅,教了下官骑射和一些拳脚功夫。”
 “建安十八年,下官为能报效朝廷参加过武状元比赛,只是第三轮比试前夕受伤,未曾进入决赛。”
 陆行止:“哦,还有这事?”
 “是的,后面因为伤势,下官与武状元再无缘,才苦读诗书,改考文科。”
 顾长凌这话说的没错,原著里他十七岁时没有去考文科,而是直接去考的武状元。
 十三岁他认识了一名隐居的高手,开始习武。
 大师讨厌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遂希望他习得武功后,能仗义行天下,做个侠客,救济穷人。
 但顾长凌说,“作为一个侠客,终其一生能帮助多少人呢,若是我能作为一个将军,一个有能力的将军,甚至可以保护一方国土,不比一个散客救的人多吗?”
 大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朝廷就是一个染缸,如何保持初心呢?
 最终,在顾长凌幼时执拗的,认真的眼神里,大师选择相信他一次。
 只是他们都低估了官场的黑暗,顾长凌的赤子之心在武状元上死了一半。
 后苦读诗书,三年后改考文状元,又死了一半。
 但主角就是主角,有着自己的底线,最终还是回归正途的。
 陆行止单手背后,“这么说,你的骑术就是那时候练习的?”
 “是的,殿下。”
 “不可能!”齐宇反驳,“武状元考试是有骑射,但是他都三年没碰了,怎么可能还能骑的这么好,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云薇呵了声,“齐公子怎么就知道他三年没碰了呢,难道他私下出去遛马,还非得去你门前转一遭?”
 齐宇噎住,“那他怎么解释苏培和其他人受的伤,我一个人受伤你们不信,这么多人受伤,总该相信了吧?”
 顾长凌看向太子,“请太子殿下允许微臣问受伤的几位公子几个问题。”
 陆行止示意,问。
 顾长凌走到嗷嗷的最凶的白飞面前,先是客气的拱拱手,“请问白公子是在第几圈时感觉到后腰一麻的?”
 白飞冷哼,“第二圈。”
 “第二圈时,我挤进了中间位置,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当时在倒数第三,我在前,你在后,请问我改如何能用石子伤到你的后腰?”
 白飞顿住,完全忘了这个方位问题,一时支吾起来,“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顾长凌温温一笑,转而问那个膝盖疼的孙公子。
 孙公子谨慎了,刻意选了第一圈,顾长凌还靠后的时候,最挨近他的时候。
 谁知道这次顾长凌问了第几圈后,就转了话题,忽然关心他被石子击中后,膝盖疼吗?
 姓孙的说,“废话,肯定疼啊。”
 疼的他当时还嗷了一嗓子呢。
 顾长凌道:“应该是挺疼的,我记得当时看到孙公子疼的抽搐了一下,是不是?”
 姓孙的闹不懂他想干嘛,但为了加大他的惨,顺便挽回他倒数第二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就说:“是的,当时膝盖受伤后,我速度就跟不上了。”
 “确实,当时孙公子速度落慢,被钱公子超越,所以钱公子也看到了你受伤,是不是?”
 被牵扯进来的钱公子拱手回:“是的。”
 他当时确实看到了。
 顾长凌笑了,“既如此,钱公子可知道当时与孙公子错开时,是赛跑第几圈?”
 钱公子犹豫,“……是第二圈。”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掺和进来当帮凶。
 姓孙的僵住,想反驳自己记错了圈数。
 可是想起第二圈顾长凌就拉开了距离,挤入中前方了,早就远远的甩过他们,都不在一块,隔着那么多人,怎么暗算他?
 若是反驳,就成了白飞那种情况。
 怎么都是死路,他只好尴尬的回,“那可能,可能我也是被碎石子崩到了。”
 接连两个记错了,到问到苏培的时候,苏培比他们都聪明,直接实话实说:“我在第三圈最后半圈冲刺阶段,手臂突然麻的。”
 这次顾长凌没吱声,云薇上。
 最后那半圈,走她眼皮子底下过的,“当时本郡主靠在栏杆上,刚好看到苏公子路过我时,带起不少碎石,然后崩到了自己的手臂,你当时有很轻微的晃动下了手腕,对吧?”
 知道他晃手了,看来是亲眼看到了。
 苏培道:“确实如此,幸得郡主看到,不然怕是要冤枉顾修撰了。”
 顾长凌笑笑,走到陆行止面前,“太子殿下,下官问完了,请您定夺。”
 这下没有反驳的声音了,赤.裸裸就是齐宇诬陷。
 陆行止不悦,“齐宇,你为何要诬陷顾修撰?”
 齐宇气结,仍旧不死心的做着最后的挣扎,“殿下,纵使他们方位有问题,可能出现误判,但是下官身上的伤是实打实的,而且当时只有他与我离得最近,也是在他与我错开时,我忽然捂着腹部慢下来,这些周围人都可以作证,顾长凌你怎么解释?”
 顾长凌眯眼,“齐公子一直说我伤着你了,那不知,伤到了哪里?既然是石子打中的,想来伤处淤青应该能模糊辨认下痕迹,不知能否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不是石子所伤?”
 齐宇忽然愣住。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长凌伤到了他腹部脐下三寸,差一点,就把他命根子废了,所以他才在赛后气的没有理智。
 再说这种地方,这么多人,他怎么亮出伤口!
 他甚至连说都不能说,因为女眷太多。
 齐宇终究是没有辩驳,相当于默认。
 事情落定,陆行止的耐心也被耗尽。
 齐宇诬陷,但念及初犯,遂罚禁足在家思过三天,然后罚俸半年,再当面跟顾长凌赔罪。
 齐宇的道歉声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后续他以身体不舒服告辞,走时听到了许多嘲讽声。
 掌心紧攥,他发誓,顾长凌,死定了。
 没了作妖的人,场内有慢慢沸腾起来,是该兑现彩头的时候了。
 陆行止亲自将《云端山水》送给了顾长凌。
 整个瓶身绘着一副壮阔的山水画,将自然的美景画实现了,让人仿佛置身于云的上方,缥缈浩然。
 众人一阵彩虹屁,把这花瓶吹上了天。
 顾长凌捧着花瓶恭声道谢后,当着众人面,把花瓶送给了云薇,说是感谢她的激励与信任。
 众人想起郡主激励的方法,确实勇敢又热情,有些个小姑娘忍不住投来羡慕的眼神。
 云薇也没矫情,大大方方收下。
 太子忽然笑道:“听说郡主押了五千两给顾修撰,本宫还诧异郡主怎的如此豪气,原来是顾修撰一直深藏不露。”
 “殿下过誉了,今日能赢,其实是侥幸,最后关头,隋公子并未全力与我争夺。”
 陆行止哦了一声,“这么说是隋林生谦让你的?”
 隋林生一副傲娇的样子,“我才不会因为云薇今日帮了我,就故意让他呢。”
 都知道隋林生别扭的性子,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像是因为承了云薇的情,而故意退步的。
 如此一想,顾长凌能赢就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云薇还上前跟隋林生道了谢。
 那家伙依旧傲娇,“赢了钱得记得请我吃饭。”
 “好的,好的,地点你定。”
 隋林生小声哼道:“这还差不多。”
 男子大赛这边就算是磕磕绊绊落幕了,终于等到了女子上场。
 云熙上前腻乎乎的问:“殿下,那女子大赛的彩头是什么呀?”
 太子宠溺道:“云屏翠山画。”
 然后又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你不是喜欢这幅画吗?”
 言下之意,拿下冠军。
 云熙娇羞,“熙儿定当尽力。”
 云薇看她娇羞,直起鸡皮疙瘩,转身就要回去,后面女子赛没兴趣看。
 谁知云熙突然喊住她,“姐姐怎么还不去换骑马装呢?”
 云薇直白,“我又没有收到请柬,为什么要参加?”
 云熙噎住,这才想起当时以为她禁足,所以没发请柬。
 刚想解释,隋林生就格外给力的插话进来,“还要请柬吗,我参赛也没请柬啊?”
 云薇道:“当然要请柬啊,我可是听说他们都有请柬,半个月前都收到了。”
 隋林生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够,还要非常直接的说出来,“这么说,就我们俩没收到请柬?”
 这声音顿时把欲散的人群招的回头。
 云熙急忙解释,“姐姐莫要误会,当时妹妹记错了你的禁足时间,所以才没给你,至于隋公子,我肯定是发了的,可能隋公子忙,没有看到吧。你今天下午回去,可以去门房问问的。”
 隋林生似笑非笑,“行,回头我问问。”
 云熙表面上刚与他冰释前嫌,自然要保持大度,也回了一个微笑,然后看向云薇,“姐姐哪里还用请柬,待会儿直接与我一起去换骑马装吧?”
 云薇摇头,“还是不了,我的马术并没有妹妹的精湛,就不献丑了。”
 云熙凑上来,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哎呀,都说了是友谊赛,名头并不重要,妹妹许久未曾与姐姐一起纵马,甚是怀念,你就不能陪陪我嘛?”
 云薇抽出胳膊呵呵,敬谢不敏。
 云熙急了,今日三番两次在她面前吃瘪,好不容易来个机会扬眉吐气,偏偏云薇还不参加。
 眼珠一转,她换了个态度,“姐姐该不是上次骑马摔过,就不敢骑了吧?”
 可惜了,她不是原身。
 云熙见她竟然没有反应,只好再接再厉,“姐姐莫要害怕,不是有句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嘛,你多练练就好了,今日不就是个大好的机会嘛?殿下您说是不是?”
 回头一看,陆行止竟然不知何时折返回来了。
 他笑着说看她们二人还不去换衣服,就来问问。
 云熙立马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她被摔过,不敢上马之类的,自己正在劝她克服恐惧。
 陆行止与云熙是同类人,一眼就知道云熙的目的,于是他帮云熙,“郡主确实许久未曾活动,今日就当练练筋骨,名次无所谓,重在参与。”
 太子殿下都发话了,云薇哪里还能拒绝,“太子殿下说的是,臣女这就下去准备。”
 云熙笑的得意,“那我在马场等姐姐。”
 云薇保持着微笑,“好,”
 你等着。
 今日顾长凌已经出够了风头,云薇本不想再弄出任何动静。
 奈何,有人想踩她出风头啊。
 等云熙走后,如诗担心走过来,“郡主,您刚刚不是被石子暗算腿疼吗,不如告诉殿下您不舒服,等有机会在来参赛?”
 如画也跟着衬,“对对,而且您不是答应了尽快帮助若雨姑娘吗,现在鹦鹉也拿到了,我们应该早点去看望崔嬷嬷的。”
 云薇知道这两个小丫头的担心。
 原身技术很菜,而云熙作为未来的太子妃,琴棋书画,骑射都精通。
 尤其是骑射,在女子中算是佼佼者,连圣上都亲口赞许过的。
 两方根本没有可比性,她若上场就是被云熙碾压的命。
 两个丫头担心她吃亏,又怕说直白伤面子,才这么绕着弯。
 但有人就不会绕弯子啊,一旁的隋林生道:“我看你还是听丫鬟的,找个借口溜吧,我虽然不待见云熙,但是她骑术确实好,你比不过。”
 云薇嘿了一声,“她都如此激我了,我若临阵脱逃,岂不很没出息?就是败,我也要败的光明正大,绝不做逃兵。”
 隋林生喜欢她这股子劲儿,猛地一拍她的肩膀,“说的有道理,你好歹是将门之后,临阵脱逃可是丢你父亲的脸,再说云熙都能遗传到些许天赋,没道理你一点遗传不到,去吧,我看好你。”
 云薇:“你这么相信我,不如跟着去押注,这样还能让我信心更加……”
 “啊,那边好像有人喊我,我去看看,你加油。”
 啧,塑料友情。
 云薇打算先去马市挑骑马装,冷不丁的看到顾长凌还没走。
 “顾大人,怎么不去观众席?”
 顾长凌看了她的腿一眼,“这就去。”
 “哎,等下。”
 云薇上前两步,“顾大人不急的话,能不能帮忙?”
 “什么忙?”
 女子比赛已经就位,打头的自然是已经换了骑马装的云熙。
 她选的颜色是红白,靓丽又张扬,马尾高束,一身飒爽的骑马装,看着颇有气势。
 陆行止照例官方开头,然后再一番鼓励什么的。
 云薇也换了一身黑色的骑马装,和旁边柳芳如一身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趁着陆行止说话的间隙,她凑过去小声问柳芳如:“那副云山翠屏图,你喜欢吗?”
 柳芳如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回:“喜欢。”
 她喜欢收集书画。
 云薇嘿嘿一笑,“那我帮你。”
 柳芳如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忽然听太子殿下一声令下,锣声震耳,比赛开始!
 她立刻驾马往前冲。
 虽然女子赛马没有男子那么凶猛气势,但胜在身段架势好看啊。
 观众席上的公子们看的津津有味,有的甚至还调侃,“那小马鞭甩的,怕是给马儿挠痒痒呢吧。”
 “你若看柳姑娘的马鞭,怕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只见柳芳如腰身前倾,右手紧紧握着缰绳,马鞭狠狠一挥,马儿嘶鸣,瞬间冲到前面。
 洁白的头带像是天边流云飘过眼前,让人心神一动。
 别看柳芳如是文官之后,但是父亲思想并不顽固,从小也培养了她的骑射。
 而且今天楚将军家的大小姐楚姣姣因病没来,所以柳芳如是全场最能与云熙一较高下的。
 这不,才在第二圈,柳芳如就已经和云熙差不多并行了。
 众人讨论,到底她俩谁会赢?
 两个都是曾经的太子妃人选哪,但是听最近的风声,云熙居多,所以押注给她的人也多。
 其次就是柳芳如。
 顾长凌的视线却没落在那一红一白身上,而是落在了中段靠后的黑影之上。
 她跑的不快,甚至看着很生疏。
 云薇会骑马是她的青梅竹马陆行亦教的。
 可惜,陆行亦走了。
 自那儿以后,她再也没有骑马了。
 猛地抓住缰绳,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直到跑了快两圈,才终于找回手感。
 有云熙的狗腿子人看到她落后,不敢戏笑,就故意反着夸道:“云薇郡主今天也不错那,平日是听说都是吊车尾,没想到现在能跑到中段了。”
 “就是呢,看看,郡主骑的多好,比那日摔下来时,看着稳当多了。”
 “看得出郡主最近下功夫练习了,虽然比云熙小姐差了点,但是能挤进中段,也实在不易了。”
 “嗯嗯,你看,现在郡主都超越中段了。”
 “现在又超越了,都超到中前了……”
 两狗腿子夸着夸着,逐渐夸不出声。
 因为此刻云薇黑色的身影宛如一支利箭离弦般,奔逸绝尘。
 在第三圈超过中段,一路往前追,竟然快追到了柳芳如和云熙旁边。
 风扬起她的墨发,吹过她无比专注的脸庞,蓦的,顾长凌想起她以前刁蛮的模样。
 还以为她一辈子都会那样。
 却不知……她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云薇此刻庆幸顾长凌当真用心给她选了一批好马。
 这匹马温顺易驾,且耐力很足。
 所有骑马者都是一开始铆足了劲儿跑,到后面冲刺的时候马儿会极快疲乏。
 但是她的这匹马就有很好的耐力,加之她当时为了熟悉手感,也没有卖力催动,为马儿积蓄了冲刺的力量。
 所以现在能一瞬与她们俩拉平。
 观众席传来阵阵惊呼,原来的二人角逐变成了三人。
 只见三道身影相互切换,最后不知怎的,忽然云熙慢了一筹,在最后终点时,云薇不动声色的勒了下缰绳,柳芳如胜!
 红绸冲破的那一刻,柳芳如惊讶回头,就看云薇冲她扬起一抹笑。
 阳光下,她的笑明媚洋溢,充满热情!
 柳芳如愣住,想起刚刚云熙卑鄙的手段,而她忽然挤进去挡住的暗器,才明白了那句,我帮你的意思。
 云薇第二名到的,下马之后,将马鞭扔给了马奴,大方说了句,“恭喜。”
 柳芳如回以微笑,“谢谢。”
 云熙也跟着下马,脸色铁青,若不是云薇帮柳芳如挡下了她的暗刺,此次她必定是冠军!
 贱人,贱人!
 内心再如何恼怒,面上她也只能大度的上前,恭喜柳芳如,顺便恭喜云薇。
 “原来姐姐骑术如此了得,看来以前并未使出全力呢?”
 云薇笑笑,“哪里哪里,不过是私下跟着你姐夫练习过几次而已,倒是妹妹,最近疏于练习了吧?”
 云熙攥紧掌心:“是呢,许是前两天感染风寒,身体还未痊愈所至,今日总是有些头晕,体力不济。”
 小跟班就是有眼色,急忙跟着衬原来如此,话里话外暗示云薇会赢,都是云熙让的。
 云薇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陆行止脸色也不太好看,云熙竟然输给了柳芳如,友谊赛真的就是友谊吗,一点手段都不知道使,以后如何堪当他的贤内助?
 但是碍于外面,也不好表现出情绪,还得上前安抚两句。
 匆匆颁完奖就借口走了。
 云熙看到太子眼里的失望,急忙追了上去。
 男女赛马彻底落幕,云薇终于能回去休息了。
 在换衣室时,碰到了柳芳如。
 “今日,为何帮我?”
 云薇爽声道:“我拿你当朋友,想帮你咯。”
 柳芳如也是孤独的,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太傅的女儿,也背负了连真心朋友都不能拥有的地步。
 导致乍一听这个词,都觉得恍惚。
 云薇凑上前,语气有些天真,“当然,还是为了气云熙,她以前老是耍阴招,我看不惯,今儿终于治治她了。”
 柳芳如忽然笑了,不再是冷冷清清的雪莲,笑的朝开暮落的木槿花一样温柔。
 “多谢。”
 云薇怔住,“你笑起来真好看。”
 难怪原著中白月光的回眸一笑总是用六宫粉黛无颜色形容。
 柳芳如鬓颊泛红,“你也很好看。”
 两人相视一笑,友情就此建立。
 回去时,隋林生又找了过来,非要请她吃饭去。
 正好晌午,云薇腹饿,爽快的跟着他去后面的酒楼。
 转身之际,忽然看到男子队那边似乎又来了位殿下,被几个人围着。
 云薇虽有些好奇是哪儿位殿下,但却懒得凑过去。
 不然又得下跪,于是拉着隋林生赶紧溜。
 没走几步,猝不然的,听到一句“确实好久不见……”不由停住脚。
 这声音……
第45章 你是不是喜欢 顾长凌?
 回头,就看人群已经热情的把那位殿下围住了,嘈嘈杂杂,再听不到那位殿下的声音。
 云薇看了会儿,觉得自己想多了,转身离去。
 隋林生是个话多的,还是个八卦的,“诶,你是不是喜欢上顾长凌了?”
 “何以见得?”
 “你以前对他可没有今日这么客气,而且你今天还给他押了五千两呢。”
 “以前是我不懂事,被人撺掇,老是觉得他不好,其实冷静下来细想,他没什么不好。从没有越过界,对我百依百顺,不应该承受我莫名的怒气,名声被我牵连至此。”
 “今日五千两,除了跟云熙赌气,也确实是想弥补下。”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隋林生听得瞠目结舌,“还说你不喜欢他,不然为什么要弥补?”
 云薇耸肩,“弥补不一定就是喜欢,也可以是愧疚啊。”
 隋林生不信,连连咂嘴,“你变了,真的变了。”
 云薇听这句话莫名想笑,感觉这句话多半是用来质问负心汉的。
 这时,隋林生又凑过来道:“不过身为朋友,我得告诉你一件事,顾长凌可不单纯。”
 云薇以为隋林生知道了什么,也凑过去小声问:“哪里不单纯?”
 “他觊觎柳姑娘!”
 “……”
 这还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好吗?
 而且,我可巴不得他觊觎柳姑娘呢,刚好今天跟柳姑娘搞好了关系,以后又多了一位盟友。
 隋林生看她没有惊讶,以为是不信,强调道:“我说真的,别看他一副老实的样子,可我就是感觉得到他对柳姑娘有意思,我的直觉向来非常准的。”
 云薇想问,你直觉这么准,那怎么感觉不到人柳姑娘对他也有意思?
 不过想想隋林生那痴情的样儿,又咽了回去。
 随意道:“有意思就有意思呗,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干嘛一惊一乍的。。”
 “嘿,你可真想得开。”
 “有什么想不开的,他要真有本事把柳姑娘娶回家,我可是举双手赞……”
 最后一个“成”字儿还没说出来,云薇就停住了脚步。
 前方树下站着一个男人,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玉袍长袖,身躯挺拔,往那儿一站,如松如柏,气质温然。
 云薇第一时间过滤了下自己刚刚说的话。
 很好,都是偏向夸他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记点好。
 她走上前打招呼,“顾大人还没走呢,那刚好,一起吃个饭?
 隋林生不乐意跟顾长凌一起吃饭,但是云薇开口了,他也不好驳面子。
 顾长凌颔首:“不了,下官还要回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