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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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伤落崖?”
 钟训正又问,“以清风道长的判断,陈宗还有没有可能活着?”
 清风道长坚定摇头,“不可能,师兄亲自出手,陈宗必死无疑。”
 他眼露不解,“好端端的钟施主怎又提起这人?陈宗难道真没死?
 不,这不可能的啊。”
 钟训正否认,“没有,是查到了跟陈宗牵连的一些人事,随口问问而已。”
 清风道长了然。
 钟训正从位置上站起来,“既然老观主在闭关,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拜访。”
 清风道长知道他贵人事忙,也没多留他,亲自送他出门。
 钟训正从出云观一路下山,眉心皱得紧紧的。
 “砰——”
 他猛一把拉开车门又重新关上的声音,将留在车上小憩的小组员惊醒。
 小组员看着钟训正,有些惊讶,“老大,你不是说有什么重要事情要验证一下的吗,这么快完事了?”
 钟训正头靠在椅背上,状态低沉。
 “没办成?”
 小组员看着他的表情猜测,又安慰道,“没办成就没办成呗,这次不成还有下次。”
 钟训正恍若未闻,喃喃自语,“我原本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嗯?”
 小组员没听明白,钟训正却没有继续解释。
 “我最近一直没见周泓,他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不过我也听别人说,他好像是生了什么怪病,整个人变得奇奇怪怪的。
 呵,一定是报应来了,该!”
 说起周泓,梁静就不齿。
 “我之前还以为这个周泓,顶多就是花心了点,没想到根本是个世纪贱男!
 听说他大一新生入学没多久,就勾搭上一个漂亮学姐,两个人打得火热。可没多久周泓就厌了,看上了别的女生。
 两个人闹分手,学姐这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要周泓负责,结果周泓打死不认账孩子是自己,还倒打一耙说是学姐劈腿滥交,说他没碰学姐一根手指头。
 学姐长得好看,喜欢她追求她的男生很多,有些人看不惯就开始造黄谣,那原本都是私下酸言酸语,被周泓那一出言论出来之后,学姐仿佛一下被坐实了罪名,有嘴都说不清楚。
 很多人对那位学姐指指点点,后来她承受不住压力,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后来转学了。
 但我特意去找读研的学姐打听了,那位学姐根本不是转学,是去世了。
 她父母还来学校闹过一场,但也不知道学校跟周泓家跟她父母怎么协商的,这事很快就平息了。”
 崔秀梅判断道:“肯定是拿钱收买,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人了。”
 刘晴晴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然怎么这么容易摆平。网络时代,想要将事情闹大也不是真就那么难。
 他们没做其他,很可能是钱到位了。”
 “也许。”
 梁静摊手,“反正这事很快就被压下去。周泓也就消沉了一段时间,又继续做他的花花公子。至于那位可怜的学姐,根本没几个会记得她。”
 “所以说啊,女孩子还是要带眼识人,别随便瞧见个看得过去就一头热埋进去。”
 “尤其是千万不能怀孕,时时刻刻谨记保护自己,别被渣男几句好话一哄就昏了头脑。自己才是身体的第一责任人,指望渣男为自己考虑,那是做梦。”
 “没错。还有最重要的,遭遇不公待遇,要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该报警报警,该起诉起诉,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听着几位舍友煞有介事的总结陈词,江谣眉心动了下,正欲说些什么,电话响了。
 来自东市的号码。
 江谣记性极好,一眼就认出这号码是李潇的,就是袁碧青那位“便宜前夫”,自己收到的第一笔手机转账,就是来自这个号码。
 没想到李潇还会打电话给自己。
 江谣将电话接通,听见李潇有些紧张忐忑的声音传来。
 李潇其实也就是试试看,没想到江谣还真的接了,话语都没组织清楚,绕绕绕说一堆说不进重点。
 江谣正不耐,耳朵捕捉到关键字眼,纹身、女鬼……
 “你不要告诉我,你想找我帮忙驱鬼,是帮一个叫周泓的吧?”
 听见“周泓”两字,梁静几人顿时停了说话声,竖起耳朵听江谣讲电话。
 江谣打开扬声器。
 “大师您知道?”
 李潇微讶,旋即说道,“哦,差点忘了,您跟周泓都在京市,都是大学生,认识也不奇怪。”
 “是认识,他跟我同校。”
 李潇感慨世界之小,一边将周泓的状况详细说了遍。
 过去一周,周泓背上的纹身长得更大了,几乎覆盖了他整个上半身。那纹身不止长大,更如痈疽毒疮持续侵蚀着周泓的身体,越重越深,越深越重。
 周泓无时不刻承受着痛苦,痛得恨不得挖掉整个后背,想了各种办法也无济于事,那纹身一直在,一直长,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活该!”
 “痛死他最好!”
 听见周泓现在的惨状,几个姑娘觉得解气,压低了声音幸灾乐祸起来。
 江谣笑了下,将扬声器关掉,将手机放在耳边听李潇继续说着。
 看周泓被折磨得这么痛苦,周泓父母心疼得不得了,不停地发动人脉找寻得道大师,找着找着,就找到李潇这里来了。
 李潇做了鬼新郎的事,在他交往的小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那帮损友们没事就喜欢拿出来笑话他一下。
 也不知道这帮损友里头哪个跟周家有交情,听见周泓被女鬼缠身,就帮忙牵线到李潇这里来了,希望他帮忙介绍当时帮忙收鬼的大师。
 碍于交情,李潇勉为其难,帮忙打了电话,其实心里没抱多大期待,没想到江谣接了。
 “周泓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我不会帮他,你就当我没接过你的电话。”
 听见江谣话语里的冷意,李潇不敢多言其他,“我明白了大师。”
 “嗯。”
 江谣准备挂电话,听见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李潇犹豫了下,问起袁碧青。
 江谣挑眉,“怎么,余情未了?”
 李潇忙是否认。
 不能说余情未了,就是还是记着。
 虽然人鬼有别,有缘无分,但毕竟“露水情缘、夫妻一场”,他还是念着袁碧青,希望她过得好。
 “她好得很。”
 江谣顿了下,“你要是实在关心,可以多留意娱乐新闻。”
 袁碧青虽然还是新入行的小演员,但她外形优越,还是有些关注度的。
 “啊?”
 李潇一头雾水,想问清楚,但江谣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
 他不由挠头,“娱乐新闻?”
 一个鬼也能上娱乐新闻的吗?
 这么玄幻的吗?
 找到江谣摊位上来了,也是厉害啊。
 看得出来周泓被折磨得很惨,不过十来日未见,周泓完全变了模样,完全不似先前阳光帅气的模样。
 两眼突出两颊凹陷,瘦的惊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生的什么大病或者吸了什么药。
 至少,边上等着吃瓜的很多是这么认为的,纷纷小声议论着。
 “是你?!”
 周泓也没想到自己遐想过的小学妹的舍友竟然就是那位传闻极厉害又接地气的大师,震惊之余又有些窘迫。
 江谣只当没看见他,继续摆着自己的摊位。
 周泓艰难地开口,“学妹,不,大师……”
 江谣蹙眉看着眼前的人,“什么都不必说,我不会帮你的,你另寻高人吧。”
 “为什么?”
 周泓急了语气,“如果是之前我有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大师,我郑重向您道歉……”
 江谣一脸“免了”的态度,“你没得罪过我,没必要跟我道歉。我不帮你,是因为你自作孽,应有此报。”
 周围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不妨碍他们好奇。
 “什么情况?”
 “怪不得大师都不肯搭理他呢,感情是自己作孽在先,就这还指望大师救?”
 “来前也不打听打听,大师什么时候帮过坏人了,送他一程还差不多!”
 “就是啊!”
 周泓没想到江谣什么都知道。
 他原本还以为可以含糊过去,这下是没法子了。
 他企图辩解,“不是我害死她的,她是自己想不开的,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江谣冷笑,“你确实没直接杀死她,但那杀人的刀,是造的、你递的,是你推她去死!”
 人群里又是一阵鄙夷声。
 虽然语焉不详,但他们也听得出来,眼前的年轻人害死了人,造了孽。
 报应!活该!
 “我不想的,真的!我对天发誓!
 我没想过事情会那么严重的,流言蜚语只是一时的,我没想到她心理那么脆弱……啊——”
 周泓说着惨叫一声,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众人都被他这骤然的表现吓到,没人敢上前。
 江谣冷眼看着。
 明明是自己做了恶事,却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是受害者自己心理脆弱想不开,跟他这始作俑者无关!
 这种人,就应有此报!
 “我,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周泓疼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直求饶。
 半晌,周泓才堪堪缓了过来。
 他一张脸白得惊人,满眼祈求,“我真的知错了!我愿意补救,只要她不再缠着我,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江谣看着他身上浓得惊人的鬼气,“她就在你身上,你要谈条件随时随地都可以。”
 这话一出,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忽然一静。
 怪不得这年轻人刚会突然变成那样呢,原来是……
 众人下意识看了眼周泓,感觉心里毛毛的,有胆子小的,悄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周泓想到女孩临死前那含恨的眼神,那如影随形的泣血鬼眼,“她不可能放过我的,她说要我抵命……”
 他满眼惊恐害怕,“大师,我不想死,我还年轻……大师,您救救我,我,我有钱,您要多少钱都可以……”
 江谣冷脸,“怎么,想拿钱压我?”
 周泓急切摇头,“不不不,是商量。”
 “你跟我商量不着,你应该去找她商量。不过……”
 江谣指着那长上周泓脖子的图纹,“要商量抓紧时间吧。等这纹路什么时候长到脸上,你再想商量,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周泓闻言更加害怕,死乞白赖地纠缠,非要江谣帮他。
 江谣不吃这一套,“我劝你识趣点自己走开。
 要是你再缠着我,我即刻施法,让你身上的女鬼凶上加凶,叫你比现在痛苦百倍。”
 周泓震惊,“你是个大师,你怎么能……”
 他满眼谴责,企图道德绑架。
 江谣不为所动,手指捏诀,“我数三个数,三,二,……”
 周泓见江谣不像是开玩笑,不敢得罪,只能恨恨走了。
 曾大爷有些担忧,“江谣,那小伙子好像很不服,看他临走那眼神,他会不会……”
 “不会。他还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
 得罪一个天师,尤其是一个有本事的天师,那是至蠢之人才会做的事,周泓还不至于蠢到这个份上。
 “瞧我,差点忘了这一点。那就好那就好!”曾大爷松了口气,笑纹深深。
 江谣笑笑。
 其他的吃瓜群众则更加好奇周泓的事情。
 “怨鬼缠身?大师,那小伙子会死吗?”
 江谣看了眼远去的周泓,“会比死更难受。”
 女鬼想要周泓的命,是随时随手的事,但她没这么做,可见她更喜欢看看周泓活着受罪。
 周泓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过,那又与江谣何干呢?
 她才懒得搭理,继续摆自己的摊。
 不久,江谣迎来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文佩霞,今年四十岁。
 看她装束整洁利索,一看就知道是勤劳能干的主儿,就是表情有些忧愁,看样子烦恼不小的样子。
 文佩霞的烦恼,来自一个孩子,一个领养的小女孩,小琳。
 “……我跟我老公是做夜市摆摊的,遇见小琳那天晚上,天下着大雨,孩子浑身单薄被雨淋得湿透,哆哆嗦嗦躲在角落里哭,看起来可怜得不行。
 孩子像是走失的,当时天又黑雨又大,眼看孩子都要冻坏了,我跟我老公也顾不得太多,就先将小琳带回家照顾。
 第二天一早,我们把小琳送到派出所交给民警,希望能找到她的父母亲人。
 结果事与愿违,派出所找不到这孩子的亲属户籍证明,小琳自己也说不明白,最后没办法,民警只能将她送到福利院养着。
 我们见小琳实在可怜,就经常去看望。
 小琳聪明乖巧,跟我们夫妻俩格外投缘。
 我跟我老公这些年也没有个孩子,在小琳身上,我们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滋味。
 很自然的,我们起了收养小琳的心思。
 小琳自己也愿意,看见我们的眼神都亲得很,就像是我们亲生的孩子一样。
 这更加坚定我们领养小琳的决心。
 我们前后找了很多人,托了很多关系,好不容易才将小琳领养回家。
 我原本以为从此可以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可是……”
 说到重点处,她顿了下,眉头紧皱,“真的跟小琳朝夕相处之后,我开始觉察这孩子有些怪。”
 江谣问道:“怎么个怪法?”
 “就是感觉这个孩子很诡异……”
 文佩霞语气低凝,“比如她时常会自言自语,像是身边有人跟她说话一般。
 性格也很古怪,有时候阳光单纯,有时候又深沉阴郁……
 还喜欢搞恶作剧,她试过在我的鞋子里放玻璃渣,起先我还以为是别家孩子在恶作剧,后来才发现竟然是小琳做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直到有一次,我意外撞见她还把洗涤剂倒进我的牛奶杯里头。
 小琳被我抓了个正着,我正教育她,她突然发疯地咬了我一大口,那狠劲,就像是要把我的血肉咬下来……”
 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腕附近的伤口,一个深深的牙印,看样子已经有些日子了,到现在疤痕还很清楚,可见咬人者用的力道有多大。
 众人心惊。
 “这孩子下口也太狠了吧?”
 “这是拿你当仇人啊!”
 “又是玻璃渣又是洗涤剂,这孩子想干什么?”
 “这样的孩子,这也太可怕了吧。”
 “我当时也被吓着了,但是还没等我怎么着呢,这孩子突然就昏了,等她醒过来,她又跟没事人似的,又恢复成那个单纯可爱的小琳。
 还很心疼地问我手怎么了,还帮我拿药箱想帮我上药,就跟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似的。”
 文佩霞神情复杂,“说真的,要不是我手里这个咬痕在,我也很难将那么乖巧贴心的孩子跟那个发狂乱咬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我老公也不相信,但手上的痕迹铁证如山,我们不得不引起重视。
 我们怀疑小琳是有什么精神疾病,类似人格分裂那样,但是医院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不妥。
 我只能尽量安慰自己那是孩子不懂事,为人父母没那么容易,好孩子一点点教养出来的,只要多花些时间耐心,情况总会好起来的。
 在那之后,情况确实好了很多,可没安生多久,类似的事情又再度发生了。
 这一次出事的是我老公。
 那天,我老公在擦洗房间里头窗台,突然感觉身后一道身后一道力道推了他一把,还好我老公反应快,及时抓住了窗台边缘,差一点点就出大事了。
 家里总共就我们三口人,我老公,我,和小琳。
 不是我,那应该就是小琳了。
 当时我也亲眼看见小琳匆匆从房间里头跑出来,我老公也隐约看见她的小身影。
 可等我们问她的时候,她又是一脸无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
 “前面还能说是恶作剧,这推人下楼,是要人命啊,这种孩子谁敢养?”
 “像这种孩子真的不能领养,内心太阴暗了。”
 “是啊,谁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
 人群里有个年轻人提出,“不会是跟电影里演的那样,这个小琳根本不是什么小孩,而是成年变态袖珍人假扮的吧?”
 “咦,这听着就瘆人,真有这种事?”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谁知道呢?”
 文佩霞摇头,“不是,孩子进福利院的时候测过骨龄的,就是普通的五岁孩子而已。”
 “哦,那是我想多了。”
 “那就是天生坏种了,这种孩子不能要。”
 文佩霞点头,“是的,经过那一次的事故,我跟我老公都怕了,我们想到了退养。虽然我们知道那样不对,但是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只要想到跟这孩子同处一室,我们就不由自主地多想,生怕他又走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想过安生日子都不行。
 慎重考虑后,我们将小琳送回福利院。但当天晚上,小琳就从福利院跑了出来,又跑回来找我们,哇哇哭着要爸爸妈妈。
 小琳真的哭得我们心都碎了,但没法子,我们又把孩子送回福利院。
 可这孩子也是倔得很,我们送回一次,她跑回来一次。
 福利院没办法,只能暂时把小琳关起来,但昨天福利院的负责人给我打电话,说孩子已经连续两天水米不进了,绝食抗议,哭着闹着要回家。
 怕自己心软,我们拒绝了去看孩子的请求,可是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我跟我老公都睡不好,心里难受极了。
 毕竟是自己养过的孩子,感情是有的,乖巧的小琳真的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唉……
 一大早我又问了负责人,小琳还是不吃不喝,我很怕继续这样下去,孩子会出什么事。
 我想过把孩子领回来,但是想到这孩子诡异的地方,我又……”
 文佩霞满眼挣扎,“我真的很纠结,理性告诉我要彻底硬起心肠,但情感方面,我又惦记着,做不到完全不管。
 大师,您帮我看看吧,我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江谣看她,“有孩子的照片吗?”
 文佩霞点头,翻出手机相册,里头几乎都是小女孩的照片,有单人,有合照。
 像文佩霞说的,小琳这孩子给他们夫妻俩带来了很多快乐,照片里的一家三口基本都是笑着的。
 江谣看着照片上的小琳,说道:“你跟你老公,之前有过一个孩子。”
 文佩霞一愣,“年轻的时候是有一个,那时候我们经济条件太差,他爸妈生病要花钱,我们生意也不好,赔进去不少还欠了债,根本没能力养多一个孩子。
 想着我们都还年轻,孩子迟早还会有的,我们就没要,把孩子打了。
 谁曾想,那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怀不上了。”
 每次说起这事,文佩霞跟丈夫都后悔得很,总想着要是当初咬咬牙,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可是做都做了,后悔也没用了,他们只能学会放下,不再去想这件事。
 十几年了,文佩霞也确实快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江谣会将这件事又提了出来。
 文佩霞惊疑不定地望着江谣,“大师,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事?难道……”
 她想起小琳那些古古怪怪的表现,脑子里闪过一个猜测。
 “您是说小琳身上发生的那些怪事,是因为当年那个被打掉的孩子?那孩子上了小琳的身?”
 江谣道:“不完全准确。”
 “嗯?”
第230章 小鬼生怨生恶
 看着满眼写着疑问的文佩霞,江谣道:“那孩子跟小琳本就是同在一体的。”
 文佩霞听得一脸懵。
 围观的众人也都是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叫‘本就是同在一体’?”
 “一个身体,还能有两道灵魂吗?”
 “那是不是就跟精神分裂差不多?”
 “有些类似吧。”
 江谣解释道:“小琳在母体的时候,应该是有双胞手足的,但另外一个胎儿最终被小琳吸收了。
 这么巧,那个被吸收的胎儿,就是你们之前打掉的那个孩子。”
 文佩霞震惊。
 江谣继续道:“那个小鬼被吸收后,灵魂寄居在小琳体内,它魂魄弱,争不过小琳,随着孩子越长越大,它会逐渐被驱逐出来,重新进入轮回。
 但事情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了变化,小琳遇见了你们。你们的出现激起了小鬼被打掉的怨愤,它这才又冒出来搞事情。”
 文佩霞好半天才消化完大师所说的话,“也就是说,我跟我老公先前的那些遭遇,归根到底,不是因为小琳,是我们自己作孽在先?”
 江谣点头,“可以这么说。”
 如果文佩霞当初没有打掉那个孩子,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
 文佩霞满脸悔恨,又是心疼,又是难过,“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江谣道:“小鬼留在人世,会继续为恶。唯一的办法,是将小鬼送走。”
 “能不将孩子送走吗?”
 文佩霞着急,“当初是我对不起他,能不能让他留下,我想要好好地弥补他。”
 江谣蹙眉,“如何留下?”
 “这……”文佩霞被问住了。
 她嗫嚅了下,“真的不可以吗?”
 江谣摇头,“小鬼继续留下,怨气只会越来越重,犯的恶也会越大。
 你回想一下它所做的,最初是玻璃渣这样的小儿科恶作剧,到下洗涤剂、推人下楼,这已经不是同一程度的恶了。
 趁着现在还没有酿成悲剧,赶紧将它送走,它还有机会投个好胎,一旦沾了人命,就什么都迟了。”
 她认真望着文佩霞,“这是最好的结果。将它送走,对它好,对你们夫妻也好,对小琳也好。”
 继续让小鬼留下做恶,最受威胁的是文佩霞夫妻俩,最受牵连的,则是无辜的小琳。
 小鬼做的恶最后都会落在小琳头上,不明真相的人们只会当她是天生坏种,忌惮她恐惧她厌憎她。
 这对她何其不公平!
 “大姐,你还在犹豫些什么?那可是小鬼,不是普通的小孩。”
 “是啊,当初打了它,它就不再是你的孩子了,它现在是索命的鬼。将它留下,你是嫌你们夫妻俩命太长还是怎么的?”
 “当初打了它已经是造孽了,现在留下它,未尝不是另外一种恶。还不如把小鬼安安生生送走,让它可以找个好人家投个好胎。”
 “是啊,对那小女孩也是好事。”
 “一举三利,再好不过了。”
 文佩霞知道大家说的都对,但心里还是觉得挣扎。
 “大师,我想先回去跟我老公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可以吗?”
 江谣无奈,“我劝你理性果断一点,你这样优柔寡断,只会害人害己。”
 文佩霞仓促点头,“我知道,我们会尽快决断的。”
 说着,她留下卦金,匆匆走了,留下一帮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当初都把人打掉了,现在又来舍不得了,人的感情也是够奇怪的。”
 “舍不得也正常,人嘛。”
 “可舍不得也得舍得呀,那可不是孩子了,那是索命的鬼。”
 “这么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曾大爷凑近江谣,低声说道:“江谣,这事我怎么感觉不太好啊?”
 瞧文佩霞,甚至都没有找江谣要联系方式,她是下定决定不将小鬼送走了?
 江谣一脸无奈。
 反正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事主自己的抉择了。
 曾大爷叹息,“真不知道怎么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既然没有能力生养,当初就别怀啊,对自己负责,也对孩子负责,也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
 江谣摊手。
 文佩霞走后不久,第二位客人上门了。
 这次来的是个老大爷。
 孙大爷今年七十多岁,拄着拐杖,手脚不太方便,说话中气声不足,看着并不多硬朗。
 “我家老婆子走了七八年了,我一直很少梦见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几乎三天两头的梦见……”
 孙大爷神色紧张,“大师,是不是我也差不多该去哪头去了,我老婆子这是提前来接我的?”
 江谣看了眼孙大爷的脸色,“不至于,看大爷的面相,长寿眉人中长,活多十年八年问题不大,应该不会是这原因。”
 “真的吗?”
 孙大爷眼前一亮,“真的不是来接我的?”
 江谣肯定地点头。
 孙大爷这才感觉松了口气,仿佛放下一块心头大石。
 “那我那老婆子是怎么回事,这么频繁上来找我?”
 他说到这儿忍不住皱眉头,“要有事她可以直接说啊,奇奇怪怪的,也不说话,就是瞪我,有时还动手打我。
 跟年轻那会一样,像个母夜叉似的。”
 后面这句,孙大爷只敢小声咕哝。
 “大师,你帮我看看吧,这老婆子到底是什么事?”
 江谣伸手在孙大爷的灵识探了下,须臾,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大师,怎么样?”
 江谣视线向下,落在孙大爷戴在手腕上的手串,“大爷,你手上戴的这是什么?”
 听见这话,一众吃瓜人皆看向孙大爷的手。
 “这个啊,这是国外最新高科技,那什么太阳能负离子晶石手串,是不是叫这名儿来着?”
 孙大爷努力回忆着销售人员告诉他的产品名,但怎么也说不上来,“不管,总之就是好东西。
 自从我戴上它之后,血压也不高了,气也不喘了,心也不慌了,身体感觉年轻了十来岁呢。
 就是贵了点,花了我二十万呢,不过挺值的。”
 江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