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 by二两清酒

苏颜牵着男人的手放下：“我没事，这个地方太凉，起来去床上睡吧。”
顾泽连这会儿才真正醒过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地方，让苏颜坐下。
“颜颜，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同我说。”
他还是担心，但又不想不顾他的意愿，便趁着此次机会耐心问道。
“真的没事。”他咧嘴笑着那件事情关乎历氏秘密，怎可随意去说？
他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你……。”
知道他是在说谎，但想了想又无奈的摇摇头：“你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颜颜你记得如今我们是夫妻，你若是有事，一定不要瞒着我。”
他的眼中无比认真，这么认真，让苏颜有一瞬间的担忧。
“我，我知道了。”
顾泽连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着急。
在苏颜看来他们两个是合伙人，的确不适合说出这样的话。
他只能呵呵一笑，尽力找补：“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现在是一伙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用客气。”
苏颜轻轻点头：“我知道的。”
他又抬眼看了眼床上：“学长，要不还是上去睡吧，这凉，生病了该如何是好？”
这个屋子里面只有那个地方有一张大床，

“啊。”他的回答是顾泽连没有想到的：“你说什么？”
察觉到自己的话容易让人误解，他又立刻说道：“我的意思是说睡觉，单纯的睡觉。”
到底是女孩子，这一解释便红了脸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一片，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了，他急忙起身过去。
顾泽连微微笑着，也起身去了床上了：“放心，我不过界。”
他故意逗她，果然苏颜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了。
第二日一早，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历氏的新闻。
苏颜起的有些晚了，顾不上其他，收拾好后便急忙去了公司，幸好没有迟到。
今日的气氛有些诡异，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苏颜看着奇怪，但懒得理会，镜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打开电脑的同时，那些新闻也跟着弹了出来。
#历氏集团副总历仲钱联合外人盗取公司机密。#
#历众钱吃里扒外，联合外人盗取机密。#
几乎所有的新闻头条报道的都是这一件事情，看过之后，苏颜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人聚在一起在讨论什么。
苏颜摇摇头，拿起水杯去了茶水间。
这件事情她全程参与，已经不再感兴趣了。
“想不到钱总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的，实际上却包藏祸心，竟然吃里扒外背叛公司。”
“就是，谁也想不到群主居然是这样的人。”
几个正在打水的人也不忘讨论一番这件事情。
他们口中的钱总真是历众钱，既然讨论了几句便散开了。
苏颜打满了水正往出走，正瞧见李司站在门口。
“苏颜，历总叫你。”
苏颜皱起眉头，脸上满是不满？
“我知道了。”她转身往回走，李司急忙跟上去。
“苏颜你还是上去看一眼吧，历总今日心情不好。”李司颇为为难的说道。
“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就上去看看吧。”拦不住，他伸手拉住他的手，一脸哀求。
苏颜不怕厉寒，他害怕呀！
苏颜的眉头越拧越紧，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了。”
她继续往前走，李司急忙跟上去：“苏颜，祖宗。”
苏颜被扰的不耐烦了，手中的水杯“啪”的一下放到桌面上：“知道了，我这就上去。”
他狠狠瞪了李司一眼，转头往上走。
李司忙不迭的在后面跟着，察觉到她的举动，苏颜开口：“放心吧，我不会半路跑的。”
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李司急忙陪着笑脸：“我也得上去。”
顶层，总裁办公室门口，苏颜抬手轻轻敲门。
“进来。”
里面的声音传来，李司冲他点点头，快速的跑开了。
苏颜看着他的举动，无奈的推开门：“历总，您叫我。”
这段时间以来，每次见到历寒，她总会挂起职业性的微笑。
历寒抬头正好看见，眉心不悦的拧起来：“把你脸上的笑收起来，烦人。”

第84章 历寒的打算
苏颜现在对他越发的不耐烦，听他这样一说，迅速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问道：“历总，有事吗？”
历寒越看越心烦，也懒得在和他说这些没用的。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吗？”他询问着。
苏颜摇头：“历总您的心思我可不敢猜，你若想说便说。”
历寒抬头瞧着她，她今天的语气格外冲，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苏颜等的着急：“历总你若是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她倒是丝毫不装假，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转过了头去。
至于身后之人是如何想的，脸色怎么样，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她走的潇洒，可是气坏了历寒。
“站住。”
“啪。”的一声，手掌和桌子碰撞之间发出巨大声响。
他自认今日已经很有耐心，不过是因为昨日对苏颜的种种行为让他感到抱歉，若非如此，他对苏颜不会这般隐忍。
但这女人似乎丝毫不知足，竟然还在不断挑战着他的底线。
“看来你是不打算让顾家你的私生子好过了。”
他在他身边的这么多年里，对他也算了解，知道如何才能让他屈服。
“历寒你敢。”她恼羞成怒质问着他。
就该是这样，历寒要的就是这样。
不过……
“我倒是没想过你会对那个私生子这么维护，看来你是对他动心了。”他质问着，却又觉得一切好像都被猜准了一样。
心脏处骤然疼了一下，好像有一双无名的大手在狠狠撕扯。
将他这个人，将他整颗心都完全撕碎。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完全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他是我老公，我对他心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二人对视着，苏颜毫不避讳说出这句话。
可下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可笑，这些话说给他听又有什么用？
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心，七年，她付出一切都 没能将他捂热，现在怎么会因为一句话而感到愧疚？
这句话他说了太多次，厉寒从未放在心上过，他现在已经不想再说，只觉得累。
“历总为什么要将钱总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苏颜想起，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历寒就问过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他的确有所猜测，但是不想说，他不知道厉寒是什么样的心思，想听些些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历寒反问道，她说不知道，他并不相信。
苏颜是格外聪明的，她不会想不通这件事情，不过是不想说罢了。
“当然是真的，历总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她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样无赖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他被揪出，洛子城会不会有所动作，苏颜这一次，你总不会还告诉我不知道吧？”
瞧她的样子，或许是真的打算那样说了，可惜历寒提前堵住了他的话头，苏颜无奈只能转变思路。
“不会。”
他十分笃定的说他，两人虽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洛子城有退路。
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不是一样的。

苏颜看出来了，也早就发现了二人之间的差距，像他们这样的利益共同体。
其中一方出事，另一份一向是不管的，所以洛子城不会管他。
除非……
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除非历众钱手里有对洛子城不利的东西。
可是真是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出手的，所以历寒等的是这个机会。
“历总好聪明，连这样的法子都能想象得到，不过他即便是出手了，你也不见得就能抓到他的错处，倒不如换个法子。”
“什么？”
他觉得奇怪，苏颜会说出什么样的办法？嗯。
“与其被动的等着抓他的错误，倒不如主动一些引他出手。”
她突然靠近历寒，在他耳边说道：“历总，咱们可以这样？”
他一边听她说一边点头，惊讶于她的聪明，更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办法。
“历总觉得这办法可行。”她询问着。
“嗯。”
尽管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
“既如此，那历总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你告诉我这个办法就是为了早点离开。”
“是。”苏颜不想隐瞒，也懒得同他拐弯儿。
“既然你这么想走那就走了。”厉害脸色格外难看，因为苏颜的不在意。
李司虽然离开了，但是又很快回来，他只是不想被波及到。
包括以前都一样，历寒每次发活，好像只有苏颜能止住。
“怎么样？总裁脸色好看些了吗？”他急忙上前问道。
恍惚间，苏颜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好像都是这样的，他哄完人，李司他们会立马凑上来问结果。
这一幕太过相像，苏颜一时间以为她回到了从前。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心里窝着火，懒得再理会这些人，一扭头就走了。
剩下李司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苏颜走的头也不回，即便是想过去，他也不敢再过去。
“李司。”
为难之时，总裁办出来声音，他又屁颠屁颠的往过跑。
“放出话去，就说历氏对这块地感兴趣。”历寒递过去一份文件夹，里面夹杂的都是关于这块地的信息，还有他的买家卖家。
这是历寒一贯的习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所以一些事情他早就做了调查，如今正是用武之地。
“总裁，你这是要。”
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去问。
“引蛇出动，棒打七寸。”他想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手上的资料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苏颜气鼓鼓的从那处离开，如果有可能这总裁办他是真的不想再来了。
“哟，又去总裁办了，苏颜你不是离结婚了吗？你做这样的事情，你老公知道吗？”
还真是冤家路窄，下楼的路上他正好碰见中年女人。
他这一通话说出来，酸的人后牙都倒了：“那请问，又关你什么事儿？”
苏颜毫不客气的回怼到。
“怎么，做了亏心事还不让人说？”他居高临下的指责着他，就好像那些凭空捏造出来的事情，经过她的嘴就会变成真的一样。

“无聊。”若不是被挡了路，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对这女人更是无话可说。
她翻着白眼从女人身旁走过。
“苏颜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谁呢？”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又蹦又跳，歇斯底里的吼着。
但他终究只能一个人唱独角戏，苏颜根本懒得理会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这件事情几乎持续了一整天，无论走到何处都能听见大家的讨论声。
也亏了她平时在公司里人缘不好，这才没有人过来询问她，她也乐得清闲。
回到顾家，刚刚进门便听到客厅中有稀稀碎碎的声音传来。
“废物就是废物，连杯水都倒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是顾家小姑的声音。
“就是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非要把这样一个废物领回家里，真是丢了顾家的脸。
这一次苏颜可以确定说话的人是顾娇娇这个声音，她说什么都不会忘记。
只是能让两人这样训斥的人会是谁，苏妍的脑海中快速划过一个人的名字，顾泽联。
他急忙换了鞋走进去，客厅里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顾娇娇和顾家小姑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顾泽连则是站在地上听着他们两个的训斥。
他虽然表情平淡，但心里一定不好受。
“什么事儿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走了进去。
顾家的姑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于苏颜他们还真有些拿捏不准。
想到他那日刚刚进门，就给了未来婆婆一个下马威，顾家小姑一时之间没说话。
顾娇娇可忍不了她生顾着脸的气，一大部分都是因为苏颜。
“怎么你这是赶过来给他撑腰了，素颜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我们顾家的人说话跟你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他不屑的说道，眼睛都快要翻到头顶上去了。
他拉着顾泽连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哥哥站着妹妹坐着，这就是顾家的家教。”
他学着顾娇娇的语气说道：“我再这么说也是你嫂子哪来的外人，就是很好奇这一大早上什么事儿，让我老公这样被训。”
她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正想着开口，顾家小姑拿了一个水杯过来。
“啪。”
他故意用力放到桌子上，就是为了给苏颜下马威：“不就是让他倒杯水吗？竟然用这个倒，分明就是故意要害娇娇。”
他拿过来的是一个白色的白瓷杯子，看着也没什么不同，就是平常家里都会用到的。
她一头雾水，转头看向顾泽连：“娇娇对瓷器过敏。”
这就能解释得通了，不过……
他抬头看过去，顾泽连无奈解释：“水是我的，他故意抢过去。”
他声音很小，又是凑到了苏颜耳边，旁人自然听不见，但也能猜到他会说什么。
苏颜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他转头看过去，果然见顾娇娇的手红肿了起来，上面还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看着很是吓人。

第87章 抢人东西是过敏的
“你这个样子不用吃些药吗？”她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并没有多想，也很正常，就算是在外面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会这样问。
“这么快就想毁灭证据了，没有用，今天我哥一定会知道这件事的，我就是让他看看他这个私生子有多狠毒。”顾家小姑急忙挡在前面说的。
看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苏妍总算知道顾泽连为什么会中计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正说着，但没想起，顾云海夫妇从外面走了进来。
“妈妈，爸爸。”
二人刚一进屋，孤家寡人就哭哭啼啼的跑过去了。
顾泽连看过来，眼中露出无奈。
苏颜眉毛一挑，示意她安心。
“怎么了娇娇，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夫妻二人急忙安慰着，伸手去拉女儿的手时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肿成这个样子，过敏了？”莫慧茹拉着女儿的手，心疼的说道，又急忙让人去拿药膏。
“都是他就是个这个白眼狼，把娇娇的手弄成这个样子，哥，我当初就说过，你不要把他带回家来，你非不信现在好了吧。”顾家小姑上前一通说着，几句话的功夫，顾泽连就变成了一个混蛋。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莫慧茹伸手打了顾着脸一巴掌。
“我顾家到底是有哪一点对不起你，让你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他眼睛里的嫌弃和鄙夷丝毫不加掩饰。
顾云海也冷着一张脸问道：“你自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究竟有哪一点不满？”
“各位，咱们还是先问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吧。”
苏颜本来 不想掺和此事，屋子里的人都比他和顾泽连之间的关系近。
但这些人未免太不讲道理，一人一句。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给顾泽连判了死罪。
“小姑你和娇娇一直待在一起，一定是知道的吧？”她笑着问到。
这样人一直避重就轻，不提事件经过，想来这其中竟然是有什么事儿。
果然，顾家小姑的脸色变了变，看一下苏颜的眼神中变成了狠毒。
不过他也理解，毕竟原本好好的形式被她一句话给破坏了。
“是我口渴去抢顾泽连的水杯，没想到他竟然用的是白瓷杯。”
顾娇娇一边看着自己的手喊疼，一边随口说着事件经过。
“家里谁都知道娇娇的情况，都不会用白瓷杯，就他自己用，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他们两个配合的倒真是默契，顾娇娇那边话音落下，顾家小姑急忙给他打圆场。
“既然瓷器过敏，那他自己为什么不注意，我还从来不知道，在顾家随便抢人的东西这还是荣耀的呢，那看来往后我要好好学一学了。”
苏颜故意说着，就是为了讽刺二人。
这顾娇娇还真是嚣张跋扈惯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能被他说成旁人的错。
一时之间他想到了自己，当初他不也是被逼着当众喝酒又进了医院吗？
被他这样一反驳，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第88章 有些人有些时候没法反抗
“娇娇他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用的白瓷杯子。”顾家小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好像在这个家里谁用白瓷杯子就是多大的罪过一样。
“哦。”苏颜淡淡回了一句：“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抢别人的东西：“难道是因为这样倒出来的水好喝？”
“够了，顾云海冷着一张脸吼道。
“你妹妹对瓷器过敏你早就知道，还要拿着白瓷杯子喝水，我看你心是动的太过了些，回去好好想想再来找我说。”
苏颜早就瞄到了那个杯子，孤零零的一个，放在桌子上格外显眼，她走过去拿起来看了好一会儿。
“既然家里有人过敏，那这个东西就不该出现在这儿，是采购的人忘记了，特意买了一只，还是有人故意放在这儿的，就是为了诬陷人。”
他抬眼看着顾娇娇，手上的力气也松开了。
“啪。”瓷器落地的清脆声传来。
顾云海的脸色黑了又黑。
他怎么会看不懂，这是妹妹和女儿故意做的局。
但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心里还是偏心女儿。
又不是什么大事，从前遇到这些事情也就是训斥顾泽连几句，然后就含糊过去了。
像今天这样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质问的经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好意思，手滑了。”他笑着说道。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她拉着顾泽连离开：“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直到到了房间门口，他清晰的听见来自楼下的呐喊声：“啊~。”
估计是顾娇娇被气的发狂了。
顾泽连任由她拉着进了房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他一头栗色的秀发带着微卷披散在肩上，黑色职业装下包裹的是他瘦弱的身躯。
可她去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身前，替他挡掉了那些人的训斥和诬陷，可明明她自己才是最需要被保护的那个。
他心中一股暖流涌过，除了母亲之外，这是第一个护着他的女人。
房间门被关上，苏颜松开手，满脸愤怒的说道：“顾娇娇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他平时就对你这样吗？”
她是关心，也是替他鸣不平。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他面上平静，犹如一汪清泉，不带任何波澜，揣在兜里的手却已经是青筋暴起，关节处微微泛着白。
他在沙发上随便找地方窝下，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然消气。
不过也总算知道，顾娇娇一直以来为什么能有恃无恐呢？
过了好一会儿，苏颜才说到。“可是学长你就打算让她一直欺负着，不反抗吗？”
这句话她否定了好几次，还是有些担心，说出来会伤到顾泽连的自尊。
她知道他的日子不好过，从相逢后的第一次见面就发觉了。
顾娇娇的态度和对他的颐指气使完全是习惯。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被那么大一群人围着，连她都感觉到伤心气愤，又何况是顾泽连自己呢。
“颜颜，有些人有些时候没法反抗。”顾泽连淡冷一笑，包含着太多的心酸与无奈。

第89章 纯属意外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有人叫他们下去吃饭，苏颜不想去见那群人，便对着外面说：“我减肥呢，就不吃晚饭了。”
他起身往浴室走去，打算冲个澡就回床上办公。
“我在抽屉里备了零食，你若是饿了就吃一点。”顾泽联体贴的说着，随即起身往外面走去。
苏颜正在拿毛巾，思考了一瞬也抬脚跟了上去。
“我和你一块儿去。”她不太放心，顾家那群人刚刚才被他怼了，要是他们把气撒到顾泽联身上该怎么办？
“你若是不想……。”
“我想。”
她灿然一笑，阳光明媚。
二人刚下楼，正好和顾娇娇碰见，，他手上缠着绷带，看样子已经上过药了。
“不是说减肥不吃吗？怎么又下来了？”
她一翻白眼儿，故意抢在两人前面走过去。
苏颜静静看他走过，然后……
“啊……”
擦肩而过的瞬间，顾娇娇的头发正好缠上苏颜衣服上的扣子，疼痛让她下意识伸手捂住脑袋。
但她忘记了自己刚刚过敏，手上不舒服。
于是扯动之间又是一阵疼痛，疼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苏颜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快把这个东西弄掉。”她气急败坏的喊着，想要帮忙，可手又不敢乱动。
“别别别，你别着急，我正在弄。”
苏颜两只手，一边解一边拽。
“疼疼疼，我的头发。”
“苏颜你到底会不会解啊？”
“还没完事儿吗？”
在哀嚎了好一会儿，将全家人全都引过来之后，那缠在扣子上的头发终于被解开了。
但这一通手忙脚乱之后，顾娇娇的头发也被弄成了一头鸡窝。
他气鼓鼓的瞪着苏颜：“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是故意的。”
苏颜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纯属意外。”
她瞪了好一会儿，一跺脚跑回房间去了。
莫慧茹和顾家小姑也紧随其后。
苏颜一脸无所谓的怂怂肩，随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顾泽连一块过去，坐在了餐桌旁。
顾云海此时才从书房姗姗来迟，见到只有他们二人，略带疑惑的问道：“其他人呢？”
他拉开椅子坐过去，苏颜满脸真挚：“娇娇回去换衣服了，顾夫人和刘夫人不放心，也跟着一块过去了。”
顾云海瞧着他脸色动了动：“以后随着泽联一起叫。”
人还没来齐，他便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
苏颜转头去看手机。
对于顾家人是否改口，她并不在意，只要没人欺负她们就行。
顾泽连也拿起了手机，只是眼神飘忽，一条新闻看了许久。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顾娇娇三人才出来，她仍旧是满脸愤懑。
“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有什么脸面继续吃饭？”
声音是从头顶上方响起的，苏颜慢悠悠的放下手机，然后转过头去：“顾小姐这是打算让我在顾家饿死。”
她眼神清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若顾小姐是这个意思的话，那我现在就回房间去。”
她倒是无所谓。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顾云海手上的筷子已经被拍到了桌子上。
他面色阴沉，带着怒气：“坐下吃饭。
“爸爸。”有人不死心，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就不该与她同桌吃饭。
顾云海很少发火，在家中他一直都是一个慈父形象，对待顾娇娇更是格外纵容。
苏颜也没料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但他同时又很期待。
“坐下吃饭。”顾云海又说了一遍，语气态度都比刚刚严厉。
苏颜面上平静，实际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顾娇娇怕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吧。
她刚刚这样想着，就见那位狠狠剜了她一眼，随后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就完了，她预想到的情节并没有发生。
餐桌底下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转头看去是顾泽联。
他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不用想了，顾家大小姐不会那样做，他虽然蛮横，但也会也审时度势。”
有些无聊。
但还好。
比这更难的合同他都磕过，一个顾娇娇算不了什么。
两人说话声音特别小，小到旁人都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不过看上去却像是新婚小夫妻在说悄悄话。
顾娇娇瞧着，只觉得刺眼。
苏颜也好，顾泽连也罢，都是他最讨厌的两个人，他们凑在一起就算了，可他们两个凭什么开心。
“我要吃虾，顾泽连你给拨吧。”她指着苏颜面前的一盘 虾说道。
苏颜抬头去看，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听到了，也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却仍旧觉得理所应当。
同时顾泽联也拿过虾，开始剥起来。
她伤心，是替顾泽连伤心，顾娇娇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和支使人的语气，明显没有将顾泽连当成一家人。
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他张口，为他鸣不平。
这般的冷漠，这才是顾家的样子。
他转头看过来的，正好顾泽连转头，只轻转摇头，告诉她没事。
苏颜瞧着气氛，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他只是公式化的说着，告诉自己要礼貌。
一盘虾拨完，整整齐齐的放在盘子中，又大又肥，美看着格外诱人。
顾泽联将盘子递过去的时候，顾娇娇只看了一眼，就嫌弃的说道：“你着拨的是什么呀，布丁吃的都比你拨的要好。”
她扭着头，缠着纱布的手放在鼻子上轻轻挥了挥。
他口中的布丁是莫慧茹养的一条狗，雪白的毛发很是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