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朝我丢垃圾by年糕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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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恪对警察的好感度也很高,他说,“为人民服务。”
 “哎呦,你这伤的也太重了。”医生说,“你在这等着,我推车过来。”
 然后医生和警察都走了。
 盛宁转向沈恪,说:“这下满意了?”
 她质疑地问:“你跟谁学的这么无赖?”
 沈恪声音很轻:“跟你啊。”
 “我?”
 沈恪:“以身入局试探别人。你前段时间不就是这样吗?”
 ……他还学上了。
 盛宁冷笑着质疑:“我有你这么惨吗?”
 更何况当时她给自己留了后路,不像沈恪,只留了后事。
 沈恪淡淡地笑了下:“献丑。”
 几句话的功夫,医生推着病床来了,扶着沈恪躺上去。
 他刚刚单站着没事,现在挪动身体,痛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盛宁往后面让了让,给医生腾位置。
 然后立刻被沈恪发现了。
 沈恪说:“我想让我……”
 在盛宁的眼神威胁下,沈恪咽下妹妹两个字,改口说:“我想让家属跟车。”
 “可以。”医生转头跟盛宁说,“一会儿跟着来吧。”
 盛宁又一秒变得温和,点头:“嗯。”
 “诶。”单眼皮碰碰禹明江,问,“刚刚那个女生,你们学校的?”
 盛宁穿着宁明高中的校服,说不是也没人信。
 禹明江点头:“是的。”
 “叫什么啊?”单眼皮又问。
 禹明江蹭地警惕起来了,他盯着单眼皮看,沉默着不说话。
 “唉,我不是那种收保护费的混混,今天来就是还你钱的。”单眼皮解释,“上次是误会。”
 禹明江看了眼他的雅马哈,二十来万,单是收保护费应该买不起。
 但禹明江还是坚持没有透露盛宁的姓名。
 “不说就不说。”单眼皮也没强制,他说,“长这么漂亮,随便一打听我就知道了。”
 然后他们就共同看着不远处的盛宁。
 单眼皮又好奇,“她跟这男的,他俩什么关系啊?”
 这问住禹明江了。
 他思考了一下,想起在体育场盛宁扇的那巴掌,很保守地说:“宿敌吧。”
 单眼皮单是听就觉得离谱。
 “你管这叫宿敌?”
 于是他继续沉默以对。
 “嘿。”单眼皮一点也不客气的吐槽禹明江:“胆子这么小,脾气还挺大。”
 单眼皮拿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我把钱还你。”
 禹明江拒绝:“不用了,你来这一趟我就很感激了。”
 然后禹明江突然脑门一亮,很开窍地又来了句:“就当交个朋友。”
 “行,交个朋友。”
 他们俩非常友好地加上了好友。
 警察处理完那边的事,走过来跟禹明江说:“刚才你就在旁边吧?跟我去警局做个笔录。”
 禹明江点点头:“好。”
 单眼皮主动说:“我也想去。”
 警察疑惑:“你也是目击证人?”
 “他不是。”禹明江如实说,“他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不打了。”
 “这样啊。”警察跟禹明江说,“那你就别去了。”
 单眼皮只好站在原地目送禹明江和警察的背影。
 怎么说呢?这小子明显防着他呢。
 救护车上。
 车里的医生在给沈恪做简单的清创和消毒。
 医生掀开沈恪的上衣,转身拿个药水的功夫,一回头沈恪悄悄又把衣服给拉上了。
 医生脸一沉:“请你配合治疗。”
 沈恪神色闪烁,不自觉地瞥向盛宁。
 他后悔了。
 不该让盛宁也跟着上来。
 医生也顺着沈恪的目光看向盛宁,瞬间了解:“害羞了啊。”
 “没事。”医生隔着口罩的声音闷闷的,说,“这不是你妹妹吗?怕什么。”
 盛宁也冷笑着嘲讽:“是啊,挨揍的时候怎么不怕,现在反而怕上了。”
 沈恪这张脸被打的花花绿绿的,很是凄惨。
 也正因为这样,他优越的骨相因此显现了出来,再加上这万年难得一见的窘迫表情。
 盛宁看戏似的嘴角翘了翘,说话却一点也不留情:“直接给他剪开。”
 “剪,剪开?”
 沈恪肉眼可见的慌了,正巧救护车经过一处减速带,他痛苦地发出闷吭声。
 医生看他情况不妙,直接拿了把剪刀,顺滑地咔嚓几下。
 沈恪那沾了泥土和鲜血的校服,很快就变成了垃圾桶里的一团破布。
 沈恪:……
 他麻木地看向天花板。
 “哼,活该。”盛宁在旁边继续嘲讽。
 沈恪假装自己听不到。
 整个耳朵却涨的又红又热,全身都酥麻了,有种在热水里浸了三十分钟的燥热感。
 接下来车厢里只剩下医生治疗时的窸窣声。
 到了医院,沈恪去治疗,盛宁就去给他缴费。
 等两人再见面的时候,沈恪已经被包扎好,穿上了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谢谢。”沈恪说,“我……”
 然后他卡住了。
 沈恪想了想,决定还是说点轻松的。
 “我没想到包扎还得剪衣服,要是知道就不让你跟车了。”
 他说话声音很缓。
 刚才治疗的时候沈恪拍了个片子,肋骨骨折大大小小一共六处。
 不止说话,现在他就连呼吸都疼。
 盛宁随意嗯了声,倒不在意这个。
 盛宁跟沈恪说正事:“费用我已经交够了,你就在医院养伤,一会儿还有个男护工过来照顾你。”
 沈恪低声说:“谢谢。”
 这事忙完了,后面还有更头疼的事等着盛宁。
 盛宁一个人沉默地在走廊里穿行。
 盛宁在脑子里和系统已经搭上线了,但一人一统都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全都沉默着。
 最后盛宁问:【还没崩呢?】
 系统:【没有。】
 事已至此,系统也不藏着掖着了。
 它主动向盛宁坦白说:【其实这个世界,还有整个故事线,都已经运转过很多次了,只不过每次都很离奇的崩掉。】
 系统:【这一次已经算完成度非常高的那种了。】
 盛宁说:【我知道。】
 【?!宿主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系统开始回忆,却根本找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说漏嘴的。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你主动告诉我?】盛宁吐槽起来一点也不留情,【没有基本逻辑的故事线,傻憨憨的男主小弟,城府比地府深的男主,还有脑子缺根弦的反派。】
 盛宁:【人家别人都是故事线有漏洞,你们这是用漏洞凑了个故事线。】
 盛宁刚说完。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惊地所有人都抬头看。
 盛宁一点也不畏惧。
 她仰起头,冲着头顶的天反问:“怎么?不行还不让说了?”
 天空中又响起闷轰轰的雷声,声音小了很多,像反驳又像心虚。
 系统都震惊了。
 【宿主竟然能和世界意识直接对话?您怎么知道那雷是世界意识打出来的?】
 盛宁耸肩:【不知道,随口诈一下而已。】
 谁知道就上钩了呢。
 紧接着天空中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立志要将整个世界浇湿,也将盛宁困在了医院的住院楼里。
 保镖们撑着伞赶了过来,巨大的黑伞将盛宁的身体遮
 住,雨水根本碰不到她一点。
 汽车就在不远处静静等着。
 盛宁在周围保镖的护送下向那边走,等快到的时候,她把手伸出伞外,冲着天空比了一个中指。
 巨大的雷声吓得远处有人尖叫。
 盛宁却笑的很开心。
 【宿主你……】系统目瞪口呆。
 这熟悉的感觉。
 系统知道,这是它的宿主又在试探世界意识的底线了。
 而且该死的,真的被它的宿主试探到了。
 世界意识不舍得终结这个故事线。
 而且它面对着盛宁的挑衅,除了打雷下雨这种无能狂怒的办法之外,根本对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它的宿主真的是……强的很全面。
 盛宁看起来高调,但实际上她话很少,也很少说自己的事。
 所以直到秋游那天,高二(一)班的同学都不知道那是她的生日。
 大巴车缓缓启动时。
 段仪坐在盛宁的身边,不可思议地说:“我到现在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段仪高举双手,大声:“我们终于出来玩啦!”
 周围积极响应。
 平时在教室里埋头刷题的诸位学霸,全部都不约而同地解放天性,发出像猴子一样的怪叫。
 尤其大巴车还是分开的两列。
 于是有人猴叫着大声念诗:“两岸猿声啼不住,唔嗷呜,呜~”
 周围的人飞快get,然后就猴叫的更加的大声和传神。
 “呜呜嗷嗷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大巴车司机死命地往下压嘴角,假装自己是一个冷酷的司机。
 在跟随着前车缓缓驶出校园后,大巴车缓缓提速,向着外面的世界驶去。
 又有人很舒爽很开心地念出下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啦!”
 “啊哈,对!轻舟已过万重山。”
 诗句里的心境,此时突然具象化。
 大巴车载着满满一车的兴奋和期待,向着目的地驶去。
 盛宁:【没有。】
 【那今天是第一次!】系统开心地说,【而且今天还是宿主的生日,今天有好多好多人陪你过生日。】
 盛宁猜傻白甜系统的心理年纪不超过十五岁。
 于是她决定做一个不扫兴的家长,笑着回:【是这样。】
 然后系统就更开心了。
 盛宁听到它偷偷学着高二(一)班的同学,发出一些微小的呜呜喔喔声。
 有些可爱。
 大巴车一路向前行驶,在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哇——”
 “我的天——”
 学生们下车后,全都震惊地长大嘴巴,盯着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
 因为这是一个建在山里的巨大的度假酒店,背靠着连绵的群山,看起来辉煌又华丽。
 “这是咱们的目的地?”
 “这也太……了吧。”
 盛宁下车看到酒店后,突然感觉情况不太妙。
 因为这不像学校的手笔,反而像盛家人能干出来的事。
 “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吗?”旁边的段仪问。
 “没有。”盛宁说。
 然后她内心叹了一口气,跟上了队伍。
 每个来秋游的同学都大包小包的,开心地像小学生。
 尤其高二(一)班同学的背包,格外的大。
 段仪甚至把羽毛球拍带上了,想着没事的时候跟陈淑容去打羽毛球。
 盛宁依旧浑身清爽,什么东西都没拿。
 她的东西是娄欣月准备的,直接送到酒店,根本不让盛宁操一点的心。
 在所有人都排队办入住的时候,一直给盛宁开车的司机找了过来,说:“大小姐,您的房间我已经提前帮您准备好了。”
 房间有限,所以每三人一间。
 盛宁也不例外。
 但她可以选择两个亲近一些的朋友,于是直接叫着段仪和陈淑容跟她走。
 去房间的路上,虽然盛宁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实际上她时刻都紧绷着神经,提防着盛家人突然冒出来给个大的。
 但是一切正常。
 一直到进入房间放下行李,都没有任何的突发事件。
 午饭是送到房间的盒饭,盛宁随便吃了两口,躺在床上开始了她的午睡。
 段仪硬挤着要凑到盛宁的身边,跟她一起午睡。
 陈淑容则在小桌子上做题,纸页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盛宁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段仪正侧身背对着她玩手机,陈淑容则在戴着耳机看学习视频。
 段仪听到动静回头,发现盛宁睁开了眼睛,惊喜:“大小姐,你醒啦。”
 段仪永远是那种活力满满的语气,她说,“您这一觉睡的可真够久的,都下午三点多了。”
 盛宁没有回答,揉着额头缓缓坐起身,被子在她的腰间滑落。
 段仪则欢脱地像个小兔子,随手把被子一掀,把脚往拖鞋里一塞,就兴冲冲地跑去窗边。
 段仪说:“听说今天下午有露天的烧烤自助,哇,都已经摆好了呀。”
 盛宁也走了过来。
 她站在窗前随便做了几个动作伸展身体,眼睛落在楼下。
 宁明高中的学生太多了,只一个酒店安置不下,所以分了好几个地方安置。
 现在大巴车把其他的学生也带来了,正陆陆续续的往里走。
 而且现在楼下就已经有人吃上了。
 盛宁垂眸看着,估计这应该就是盛家人搞的大事了。
 如果单是这种程度的话,倒还可以接受。
 整个烧烤派对从下午三点,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钟。
 因为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烤架和铁板一刻也不停地工作着,整个酒店的上空都弥漫着烧烤的香味。
 期间还有一段时间,由于实在是供应不上,于是直接给学生们架起了一个个的炉子,让他们自己串自己烤。
 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
 在酒店的旁边,有一个灯火很亮的山路,直通山顶,也是他们今天秋游的项目之一。
 吃完东西后,段仪就拉着盛宁要去夜爬。
 并且拿出经典的台词:“哎呀来都来了,大小姐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嘛。”
 “那就去。”
 在盛宁的心里,段仪是继系统之后的第二个傻白甜。
 抱着不能扫孩子兴的想法,盛宁同意了。
 然后在盛宁的背后,段仪向陈淑容传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陈淑容也静悄悄地弯起了唇角。
 她们上山的时候,特地避开了楼下的烧烤大军,从一处僻静处上山。
 但没想到,不少人都抱着和她们同样的想法。
 路上来来回回的学生很多。
 盛宁这身体很长时间不运动,所以步伐偏慢。
 后面突然有个健步如飞的男生,很快地反超了她们。
 然后他特意地绕到盛宁的前面来,可又突然胆怯,犹犹豫豫地不敢说话。
 段仪瞪了眼他。
 不争气,赶紧走。
 男生接收到信号,讷讷地走了。
 盛宁直觉:“你有事瞒我?”
 “啊?”
 段仪被戳穿之后,立刻眼神游离,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个人冲上来了。
 是个熟悉的面孔,学习小组的。
 “大小姐!”女同学亮着星星眼,说,“生日快乐啊!祝你天天开心。”
 盛宁带一愣,浑身的气势骤然消解。
 不解又莫名的看着对面。
 两方都很无措,但明显那位女同学更加无措一点。
 她很害羞地跑走了。
 陈淑容向段仪微微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很明显,这波她的人更胜一筹。
 盛宁看向陈淑容:“原来还有你的份。”
 被抓了个正着。
 陈淑容立刻不笑了,很畏惧地垂下眼睛,不敢看盛宁。
 “好了,没怪你。”
 盛宁刚才只是单纯的叙述,然后她安
 抚地拍了下陈淑容的肩膀,“继续走吧。”
 陈淑容这才放松下来。
 然后在上山的过程中,不断有人来主动向盛宁说生日快乐。
 下山的,追上来的,还有专门在半路等着的。
 都在说:“大小姐生日快乐。”
 盛宁刚开始很惊疑,但后面慢慢就习惯了。
 甚至还很淡定地跟人说谢谢。
 她们爬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到山顶。
 “来了来了,大小姐来了。”
 盛宁刚到山顶,就听到有人这样说。
 她微微喘着气向周围看,发现高二(一)班的人竟然都在,而且全都在很期待的看着她。
 班长迎上来,跟盛宁说:“终于上来了,大小姐你累坏了吧?”
 然后班长责备地跟段仪说:“你怎么也不知道背大小姐一段?”
 段仪:??
 她指着自己脑门上的汗,说:“我爬上来也很费力的好吗。”
 班长单纯疑惑:“你不是平时壮的跟牛一样吗?”
 “竟然说我是牛?啊啊我要跟你拼了!”
 班长直接拔腿就跑,躲避追上来的段仪。
 这里是一个非常成熟的旅游景点,整个山顶都有保护的栏杆,并不存在安全隐患。
 盛宁扫了一圈之后,任由段仪她去玩闹了。
 “大小姐,生日快乐啊。”
 “今天开心吗大小姐。”
 “嘿嘿大小姐上来累坏了吧,来这边休息一下。”
 盛宁直接被高二(一)班的人围绕住了。
 “谢谢。”盛宁顺着周围人的指引,站在了山顶平台的栏杆边。
 从这里向下俯瞰,可以看到灯光明亮的市中心,高楼林立,在黑夜中分别发着光。
 然后就是深黑色山的影子,微风吹拂,还有学生们欢快的嬉闹声。
 很美妙的体验。
 盛宁站在高空处,第一次没有产生跳下去的想法。
 “喂。”耳边响起了一个不太友善的声音。
 盛宁转头,发现是销声匿迹很久的毛莎。
 毛莎今天画着个很精致的妆,睫毛卷翘纤长,嘴唇也亮晶晶的,看起来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她对自己的化妆手法很满意,在妆容的加持下,她都不好意思做一些恶毒的表情了。
 盛宁问:“有事?”
 在盛宁转头的时候,毛莎一直紧紧地盯着,想从盛宁的眼里看到惊艳的神色。
 但是没有。
 盛宁那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丁点的波动。
 “生日快乐。”毛莎很别扭地递出一个礼盒,“喏,生日礼物。”
 盛宁这下倒是惊讶了:“给我?”
 “你别自作多情,我可不是跟你求和。”
 毛莎态度很强硬地跟盛宁说,“我送你生日礼物,到时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也要送我。”
 不如不收,省的还用回礼。
 不过……拒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谢谢。”
 盛宁把礼盒收了,有来有往地说,“那你一会儿把生日的时间发我,想要的礼物也发给我。”
 “你!”
 毛莎很委屈地撇嘴,“你怎么这样?”
 从毛莎的表情看,盛宁她应该是错了,但是盛宁自己不理解。
 “我该怎么做?”盛宁很虚心地请教。
 毛莎赌气:“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真是没救,我过生日的时候不用你回了,这样行了吧。”
 然后她就气冲冲地走了。
 段仪以为她们有冲突,飞快地跑过来。
 结果没想到谈话竟然是这样的。
 段仪吐槽加叹息:“她像个高需求的小宝宝……真是有的磨了。”
 盛宁还是不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的大小姐看起来稳重可靠,但是在感情方面天然缺根弦。
 而毛莎看起来缺根弦,实际上感情方面的神经异常强大,用简单的话概括就是四个字:感情丰沛。
 毛莎她对盛宁忽爱忽恨的,情绪强烈。
 可她不管是爱还是恨,大小姐都很迟钝地接收不到,并且不予理会。
 段仪用很通俗的话回答盛宁:“虽然毛莎她现在向您求和了,但我估计,以后她肯定还是得经常被您气吐血。”
 盛宁向段仪强调,“她刚才强调了,她不求和。”
 段仪:……
 看看,多好的例子。
 要是毛莎听到了这句,肯定又要吐血了。
 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俯瞰着人间的白瓷菩萨。
 “没事,你不用管她。”段仪帮她把谜团挥散,大包大揽道,“等回学校我去打听一下毛莎的生日,再帮您选个礼物还给她。”
 盛宁点头:“多谢。”
 闻言,段仪得意地翘翘嘴角。
 要是让毛莎知道,这好不容易递过来的台阶,就这么被她这么给拆了。
 会不会又要吐血?
 山顶上,突然又出现小范围的骚乱。
 “哇。”
 “哇塞。”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吸引着其他的人去看。
 却见有一小片的地方发起了亮光,闪烁跳动着,好像是烛火。
 人群中,毛莎的声音分外清晰,她大喊:“盛宁在那边!”
 顺着毛莎指的方向,同学们纷纷让出了一条路,露出在人群最后凭栏眺望的盛宁。
 盛宁回头。
 碎发在她耳边留下风的痕迹。
 跳动的火光是蜡烛。
 蜡烛的下面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大蛋糕。
 山顶的其他地方,也纷纷亮起其他跳动的火光。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分别托着略小一些的蛋糕,蛋糕上的烛火分别照亮了他们的笑脸。
 娄欣月站在蛋糕前,向盛宁招手:“宁宁,快过来啊。”
 盛宁像做梦一样地走过去。
 盛家人今天都在,他们特意都穿着很隆重的正装和礼服,显然非常重视今天的场合。
 毛莎最喜欢热闹。
 她很着急地在旁边催流程。
 “快点许愿吹蜡烛啊!”
 娄欣月:“对,宁宁快许愿。”
 盛宁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所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她依言闭上了眼睛。
 盛宁穿着宁明高中的校服,优越的骨架和仪态,却轻而易举地撑起衣服,连每一道褶皱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盛宁的面前是闪着光亮的蛋糕,再对面则是穿着华丽的家人,都在慈爱又欣赏地看着她。
 咔嚓一声。
 这一幕被定格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
 盛宁低头吹了蜡烛。
 段仪也乐颠颠地凑到班长那边吹蜡烛。
 最后山顶上每个人都分到了大小姐的生日蛋糕。
 盛宁也很不扫兴地吃了一小块。
 远处的天空突然迸射出一束明亮的烟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接着,更多的烟火骤然升空,照亮了黑洞洞的夜空。
 烟火绽放的位置选得刚刚好,无论是山顶,还是上下山的路上,亦或是山下的烧烤摊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闪闪灭灭的烟花平等地照亮着每个人。
 酒店的某个房间里,沈恪正在刷题。
 他听到外面的声响,很缓慢地走到阳台上。
 沈恪这次伤的很重,胸腹处穿着固定肋骨的绑带。
 肋骨骨折,理论上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修养。
 医生劝他多住几天,但是被沈恪拒绝了。
 今天下午一出院,就直接打车来了这边,和大部队汇合。
 可他因为有伤在身,所以什么娱乐项目都和他无关,只能在酒店的房间里刷题。
 酒店窗外,绚丽的烟花表
 演持续了好几分钟。
 在最后的收尾阶段,甚至出现了几个蛋糕式的烟火,升空,又熄灭落下,珍珠一样的璀璨夺目。
 微风轻轻吹动沈恪的头发。
 “生日快乐,大小姐。”沈恪一个人低声地说。
 烟火结束之后。
 一切重归平静,但又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段仪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说:“今晚要是有星星就好了。”
 但很可惜,今天是阴天,一颗星星也没有。
 看段仪实在是失望,班长就提议:“我们找个天气好的时候,再来一趟。”
 段仪飞快相应:“是个好主意!”
 然后下意识看向盛宁。
 盛宁于是点点头。
 段仪:“那就说好啦。”
 山上的视野遥远而广阔,声音也能传的很远,隐约能听到有人向山间大声喊,然后传回来层层叠叠的回声。
 其他人也被感染了,不断地传来新的叫喊声。
 禹明江站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喊:“我要考中国政法大学!”
 禹明江:“我一定会考上的!!”
 喊完之后,禹明江突然感觉胸中升出一股豪气,很舒畅地笑了出来。
 “我要考南京航空航天!”旁边有人跟着喊。
 “我要考大连理工!”
 “我想上北京中医药!”
 “让我考上中国传媒吧,拜托了!”
 不绝于耳。
 在盛宁的身边,段仪激动地把手放在嘴边当喇叭,超大声地喊:“我想上哈工大!”
 班长也有样学样:“我要考上海交通大学!”
 分别的日子还没有到来,他们就已经分别规划好了前行的路。
 这是一场终究会散场的盛大宴席。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珍惜它,享受它。
 最后段仪抱着盛宁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大小姐。”
 盛宁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安慰。
 一群学生一直玩到凌晨两三点钟,然后才陆续回到房间睡觉。
 却没想到最后还有惊喜。
 房间里堆着一大堆的礼物。
 段仪:“都是咱们班同学送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盛宁点头:“有心了。”
 其实盛宁的心防很高,而且看起来就不好亲近,所以她并不期望自己会有很多的朋友。
 可他们高二(一)班却硬是要爬上那高高的围墙,强推硬拽地互相搀扶着上去,然后趴在墙头上,笑嘻嘻地冲着墙里的盛宁say hi。
 让人无法招架。
 段仪突然好奇地问:“大小姐,你刚刚许的愿望是什么呀?”
 盛宁回:“一切顺利。”
 “就这个?”
 不过这很大小姐。
 段仪很快地接受了,然后很认真地说:“肯定都会顺利的。”
 当天晚上,漫天的乌云终于憋不住了,统统化成雨水倾泻下来。
 此时盛家人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他们是在最热闹的时候离开的,全家一起悄悄地下了山。
 一路上,盛江都在龇牙咧嘴地揉腰,吐槽说,“爸爸也真是的,非说自己身体没问题,要在山上办,最后还不是我给背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