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媚娇嫁给迂腐夫君后by萧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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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盛窈不好去问,但到底认识多年,关心也是做不得伪的。
李远之眸中阴霾一闪而过,在面向楚盛窈的时候,提起精神来,“入了秋,食的少,没什么大事儿。”
“表哥可得照顾好自己,毕竟姑母得靠着你。”
李远之点头,心间升起喜悦之色,将这几日遭遇的痛苦都给压制过去了。
她还是担忧着自己,即便是李家对不起她。
翰林院都是清高之辈,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也少不小蛇虫鼠蚁。
他位卑,又没有强势的家世,无人相护,过的艰难了些。
以前读文识字时,想的是如何为民,入了官场光是正直,不够圆滑总是要遭罪的。
况且,他冲动的教训了的人,身后势力之大,不是他能抗衡的。
李远之并不后悔,至少这是他能为表妹做的第一件大事。
今日来楚府能够见上她一面,已经是天大的好运。
“盛窈和我去内室,老身瞧瞧你技艺有没有精进。”老夫人拉着楚盛窈走了,让张嬷嬷好生招待客人。
李远之表现的实在太过,他自以为的情深,实则对如今的盛窈来说,是麻烦,也是累赘。
当初同意定下这门婚事,是看在李远之的一心一意,如今她又怕这样的心意,最后会害了盛窈。
她知晓盛窈原本就对李远之感情不深,甚至算是朦胧,可到底人心难测。
“祖母?”楚盛窈有些疑惑。
往日里,祖母也不会这样失礼,有外人还在,扯着她单独说话。
“李远之到底是外客,你如今嫁了人,避讳些也好。”老夫人说话间语重心长,破有深意,楚盛窈只懵懂的点了点头。
现在做的这件衣服,正好合身,老夫人摸了摸面料,“你该不会将好的,都用给祖母了吧!”
这衣料颜色虽是百草霜,可光泽如云霞般绚丽。
老夫人见多识广,一摸便知是云锦。
云锦珍贵,有钱难寻,一般供皇室贵族享用,镇国侯府是外戚,有这样的料子也不足为奇。
“哪有,”楚盛窈帮老夫人理了理衣袖,“祖母穿着好精神啊!瞧着年轻十岁。”
这些日子赚了些钱,这衣料虽贵,祖母喜欢便是极好的。
老夫人揉了揉她的脑袋,“也别忘了对侯府长辈行孝,做好应尽的本分,不要叫人挑错处。将心比心,我的盛窈这般好,他们会知晓的。”
楚盛窈点头,趴在老夫人的怀中。
不必叫他们知晓,她也不苛求,从旁的地方得到疼爱。
她有祖母啊!
马车行至一般,忽然被拦了下来。
“少夫人。”春和声音像是受了惊吓。
楚盛窈推开车门,马车正停在一处偏僻的街道,而挡在前面的人!
是林六爷!
“三姑娘,老友相遇,可聚否?”林六爷摸着琉璃做的义眼,唇角上挑,语调散漫。
“那里来的老友,”楚盛窈眯了眯眼睛,凌厉上了眉宇,“前面有狗挡道,绕过去就是了!回府。”
“别急,”林六爷从怀中摸出一物,“这下可与我谈谈?”
那珠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楚盛窈一看便想了起来。
她还想当初逃窜时,丢哪儿了,没想到竟被林六爷拾去。
楚盛窈原本冷寂的眸色,染了怒意。
“姑娘家与我定情的东西,我一向贴身放着,要不少夫人与我一同赏赏。”林六爷笑的风流。
秋泠和春和气的面红耳赤,尤其是春和暗啐了口。
无赖,恶心!
楚盛窈神色未变,“世间好物多相似,也没个什么赏的。林六爷喜欢胡说八道,皇子公主也有所耳闻,何况是我。毕竟林六爷若是胡扯些什么不该的,我自也是有人证物证的。”
楚盛窈幸好未将手里的信给烧了。
在嫁给褚昭后,碍于太子和三皇子的关系,她担忧信如果被褚昭知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想过和褚昭说明,可侯府与林府亦是关系匪浅,她不确定,侯府是要容忍林六爷的胡言,还是护着她。
林六爷把玩着珠花,也不急,今日不过是来将人按下水,先是将人心中防线打破,然后再看人溺水挣扎。
肉要一片一片割才有趣。
“虽有相似,可东西属于谁我说了算,你猜褚昭信不信?”
楚盛窈镇定自若,面色未变,“那拭目以待,回府!”
今日林六爷敢堵她,无非就是林府与侯府似乎是有进一步的打算,林府向太子靠拢,有了站队的心思,不再惧怕三皇子,甚至想要将她拉下来。
她没了侯府少夫人的身份,对他们反而更有利。
楚盛窈掐了掐手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只要事情还未成定局,林六爷便不敢轻举妄动。
她得想想办法。
得想想。
第50章 第50章
珠花的作用并不大,楚盛窈大可以说,这是赠与楚盛岚之物,被林六爷借机生事,故意行诋毁之事。
但到底看褚昭信任她与否。
在这点儿上,楚盛窈难免踟蹰,两人成亲时间太短,看似和谐,却未经历过大风浪,谁知道何时会翻?
最令人惊惧的是林府人的运作,他们的目的,便是她侯府少夫人的位置。
办法有三。
一拿回珠花。
二弄死林六爷,太过残暴,风险又大。
抛开风险的话,楚盛窈其实是有些意动的。
三便是,楚盛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怀上褚昭的孩子。
此法老套,却是管用的,以褚昭品行来说,只要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地位基本上是稳若泰山,只要不是大逆不道之事,他绝不会休妻。
即便两人情分降到冰点,至少她还能在侯府衣食不愁。
楚盛窈难得纠结起来,褚昭不常与她通房,她的月事又刚走不久,怕是难以怀上啊!
“少夫人莫不主动些。”李嬷嬷出着主意,“世子本就是个内敛的,您若是再继续矜持下去,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秋泠和春和也在一旁跟着点头。
楚盛窈又何尝不明白,可让她主动,也不是件儿容易事。
不若三者同时进行?
总能教她成功一样。
楚盛窈思索道:“明日午后,秋泠你去给四妹妹递个信,我想与她见上一面。”
李嬷嬷听她提起楚盛岚,便知晓她要做什么,“未免太大张旗鼓了,林府的人也不是个瞎的,若是叫林六爷知道了,有所防备就糟了。”
楚盛窈点头安抚,“我还怕林六爷不知道呢,秋泠也不必防着谁,大张旗鼓的去就是了。”
褚昭回策海院后与往常一样,直接去了书房。
李嬷嬷听到消息,立刻让秋泠和春和替楚盛窈梳妆,“姑娘,您得要把握时机。”
说到这里,李嬷嬷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急切的希望她有了孩子。
她先是吩咐厨房将补品给炖上。
又秋泠和春和赶了出去,从楚盛窈藏在最底层,盒子里的云香纱做的肚兜拿了出来。
这肚兜李嬷嬷曾在新婚夜拿出来,被她给推过去了,没想到李嬷嬷还是没有忘记这茬儿。
“嬷嬷。”楚盛窈满脸拒绝,觉得提不起气儿来,靠着子嗣来稳固地位。
那未出世的孩子像是个工具,她很难下定决心。
“浑说,”李嬷嬷不赞同,“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少夫人既嫁进府,必定也是要生下子嗣,不过是早晚的区别。莫不成您还想离了这侯府去,叫老夫人替您忧心?”
此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要嫁进来,她总是要生下褚昭的孩子。
可这衣服真的太不成体统了,以褚昭老旧的性格,估计一见,便会知晓她的用意,然后将她给赶出去。
绝对的!
便是要主动,也得暗着来,最好能够化主动为被动,让褚昭自己来。
楚盛窈细细的想了想,这些时日和褚昭的相处,她好似就没主动过,他忽然就变了个样子,扯着她去了床帐中。
每每还‘责怪’她,说她太贪。
这莫不就是口是心非?
无论李嬷嬷如何劝,她怎样都不会穿上,这件几乎透明的肚兜的!
李嬷嬷只能遗憾,将东西放了回去,心头想着姑娘果然不懂男人。
男人面上正经,到了床榻间,那就完全另一幅模样,世子就是个中翘楚,夜里的动静,闹得她这个老人都是要脸红的程度。
楚盛窈特意从妆匣里,取出了鹿形玉佩和玉镯,佩戴妥当。
今儿的发髻是李嬷嬷梳的,珍珠云髻。
额前到鬓角坠了一圈珍珠,动作间熠熠生辉。
这是现下最时兴的发髻,也是李嬷嬷刚到楚盛窈身边,头一次如此郑重的给她梳发。往日里楚盛窈嫌麻烦,大都是绾了个单髻,再配些合时宜的首饰罢。
虽然光是看脸,已经极美了。
外物偶尔的点缀,却更有心意。
如今的姑娘,多了些绰约,添了分娇俏,她看了都喜欢,更何论世子了。
李嬷嬷凑近楚盛窈耳旁,再说了些手段,例如触碰,软声,媚眼类的。
楚盛窈明面上点头,实则心底却在怀疑,褚昭那样的人,还能被这些打动了?
临走时,李嬷嬷特意叫楚盛窈提上食盒,还特意让她一定要给褚昭喝了,对身体有好处的。
楚盛窈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不过就是些汤汤水水的,没个稀奇。
临走时,楚盛窈想到了什么,立刻叫春和将她‘特制’的手帕取来。
今日的目的可不止是为了子嗣,她心头另有计较。
来到书房,百名迎上前,语气竟像是见了活菩萨般,“您来了,快请进。”
也不问她是干什么的,直接让她进去。
百名也没办法,以前在世子身边伺候是风光,现如今隐隐有要命的趋势。
他想其中缘由,大抵是在新夫人身上。
“夫君。”轻柔的声音响起时,褚昭还以为是幻听。
抬眸间见了人,也只是蹙眉,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楚盛窈走到他身边,将食盒放在另一侧空旷的桌面。
褚昭的书房,她是第一次来,里面陈设大都古朴简单,越是低调,越珍贵,迎面对门墙上挂着几张山水画。
这几幅画颇有意境,画工也是极好的,几个拐弯处力道虽强劲,但又恰到好处。
一旁的几个书架,是用乌木制的,放了很多书,卷帙浩繁,楚明德的书房,怕没有褚昭这里的一半。
窗边横放着香案上,摆放着一顶兽形四足香炉,烟雾上扬,飘飘转转聚而不散。
最里面屏风后,是一张小榻,榻上整洁,只有一个老伯木枕头。
这应当就是平日里褚昭睡觉的地方。
有些狭窄,以褚昭这般的身量,不会蜷成一团睡吧?
楚盛窈停在了褚昭身边,见他似乎没有反应,在他面前晃了晃,玉镯露了出来。
是他送给她的。
褚昭抓住她的手,温热的体温传来,他不禁脱口而出,似是惊讶,“真的?”
声音很小,但楚盛窈还是听见了。
她难不成还能是假的了?
昏黄的烛光晕下,她唇红齿白,眸目含春,又若春桃拂脸,惊艳丽绝。
三千青丝,不知被珍珠点缀,还是娇颜下珍珠越发的夺目。
只是站在那里,身体曲线因弯腰,显露无疑。
妖娆出姿。
放开她的手后,褚昭将视线,移到面前的书卷上。
可只一眼,那幕便印在脑子里,久久未忘。
看在多的书都无用。
比起往日里的臆想,如今更加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他握住书卷的手紧了一瞬。
她立刻将汤摆了出来,“夫君实在太辛苦了,我特意请小厨房熬了滋补的汤药。”
褚昭眉宇微顿。
她自嫁过来,做的还算妥当,可未经通报闯入书房,唯一一块儿清净地儿,也沾染了她的痕迹。
又如何去修身,去摆脱,去克制。
到底是他妻,也不好太过苛责。
褚昭尝了口汤,味道有些怪,舀起里面的食物看了看。
长的,粗的,形状有些怪。
这是虎鞭?
他如鲠在喉,楚氏这是什么意思?
见褚昭没喝了,将碗推到一边,楚盛窈问道:“可是不好喝?”
这汤是李嬷嬷叫小厨房的人熬得,听说很补。
褚昭每日辛劳,以往没回正房的时候,听说屋里的蜡烛,时常照到半夜。
楚盛窈便劝着褚昭多进些,“您多补补,对身体好。”
褚昭虚咳了声,一会儿又连绵不绝。
一张清冷的俊颜,被迫染上红霞。
“你觉得我还需要补?”
这话像是恼羞成怒,莫名叫人摸不着头脑。
“夫君说用就用,不用就不用。”这般回答应,该是教人寻不到错处的。
哪知褚昭情绪非但没有平复,而是用更加怪异的神情盯着她,“楚氏,你是有多贪!这些个大补之物也敢炖给我!”
楚盛窈呆愣在原地,先是一个‘贪’字都让她琢磨了会儿。
这汤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壮壮阳的?
裙摆下,楚盛窈的脚趾打起架来,恨不得立刻遁走。
“平日里可多读些诗经典籍,修身养性才最为重要,可保身体康健,”褚昭将食盒盖上,“你若是闲来无事,大可与妹妹们说说话,亦或是去母亲面前尽尽孝。书房是办正事儿的地方。”
褚昭从桌面抽取一本书来,“以史明鉴可以清心境,这本《史记》你闲来无事可照着抄写。”
楚盛窈盯着那本书,褚昭的意思是又要罚她抄写?
她本就没打算作甚,褚昭这姿态恍,若她做了般!
床帐中贪的跟恶鬼似的,如今倒是端起正人君子的模样了!
楚盛窈低下眸子,肩膀不由得轻轻耸动起来,抽泣声不加掩饰。
褚昭原本还严肃着的脸,染上惊慌,“夫人。”
他叫了声,楚盛窈侧了侧脑袋,没去应。
褚昭移了步,正好瞧见楚盛窈微红的眼眶,睫羽挂泪,含情眸道不尽的委屈。
“不过是说了你几句,哭甚,”褚昭语气里除了烦躁,还有自己都未注意到的心疼,“如此这般,怎当的好侯府的少夫人。”
楚盛窈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意更足,滴滴泪水往下流,梨花带雨,只管教人心疼。
褚昭不耽于儿女私情,到底她刚嫁与他,他自然也得负起为人夫的责任。
褚昭叹了口气,“方才我语气重了些,可夫人也不必行这些事儿,我生性寡淡……”
楚盛窈连忙拿起帕子又擦了擦眼角,疼意传来才让她没笑出来。
他生性寡淡?
瞧褚昭这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莫不是这些年学的诗词典籍,全是教褚昭如何自欺欺人?
楚盛窈泫泫欲泣,没有忘记自己来此,最重要的事“夫君,今日林大姑娘来府,林府的意思你可明白?”
“你怎知?”
略带严肃的声音响起,楚盛窈心头一惊,少不得放大哭腔,说着满肚子的委屈,“那林大姑娘都打上门来了,讨好母亲,一个外府女竟然负责起祖母寿宴上的事儿。我虽是愚笨,可昨日母亲和林大姑娘态度明显,能瞒得过谁去?
我位卑,若林府真的来了人做妾,身份高贵又得母亲喜欢,到那*时,我哪里还有立锥之地,还不若当初不要嫁进府里。”
“胡说褚昭听见她说不想要嫁进来,心头莫名有些慌,也想不出,若是娶的不是她,该是何种模样。
“林府的事儿,不会成功,你不要多想。”褚昭只说了这句,便没有透露更多的事儿。
楚盛窈抹眼泪的手一顿,看来只有王夫人和林府那边是剃头的挑子。
褚昭没有这样的心思,她不由的松了口气。
“妾室的事儿,在你生下孩子之前都不会出现。”
这一句话说完,楚盛窈手滑,帕子跟着掉了下去,蹲身时心也跟着沉下去,只捡起东西后重新挂上笑颜。
“多谢夫君。”
挺好的,至少得了褚昭的保证。
楚盛窈脸是笑着的,可是心却是前所未有的空。
她明白自己对褚昭没有情意,不过是近些日子他待她极好,有过动容。
如今真正半分也没了。
“这汤夫君不必喝了,原是小厨房准备的,妾身,也不知做的是什么?”楚盛窈提起食盒,便要往房外走去。
褚昭跟着她的步伐动了动,最后停住脚步,“若无事儿,书房便不要来了。”
方才他竟然想要让她留下来。
他也只得这一处清闲之地。
若是沾上了她的味道,便处处皆是她。
楚盛窈嗯了声,脚步并未停留。
刚进入正房的院子,李嬷嬷跟上前,往她身后的方向望了望,并没有褚昭的身影。
少夫人都打扮成这个模样了,世子竟然还能克制的住自己,真乃柳下惠转世是也!
“无事儿,世子天性冷淡,您已经做的很好了。”瞧见楚盛窈脸色并不好的模样,李嬷嬷以为她碰了壁,连忙安慰道。
楚盛窈扯了扯唇角。
自己说自己寡淡就罢了,外人也说他冷淡。
这些个人,看不透别人,也看不透自己,总是自以为是的了解,却根本无法触及最深处的自己。
入了夜,凉了起来,被子也换成了厚一点儿的。
楚盛窈翻开柜子,叫来了金贵,“夜里凉,将这床被子带给世子。”
世子书房被子准备的足,应当是不用的,留在正房的是为了预防世子来,没得用。
若是将这床被子拿给了世子,那世子若是歇在正房,该如何是好。
金贵将顾虑说了,楚盛窈依旧道:“拿去吧!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心意?哪有送被子当心意的!
这模样怎么瞧着,要将世子从正房赶走?
金贵暗道自己多心了,少夫人贤惠,虽然世子不常回房,还经常关心世子,叫他们好生伺候,刚才还特意去送补汤,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儿!
“罢了,”楚盛窈最后没让金贵动那床被子,“多准备些热饮给世子吧!”
她也不知中了哪门子的邪,拿床被子撒什么气。
楚盛窈躺在床上,没个睡意,开始思索起褚昭说的话来。
林府想要向太子靠拢,自然是想要与镇国侯府结盟,姻亲关系是最好的纽带,先前促成这门婚事,定然有这方面原因。
但是要成早成了。
不成有不成的原因,林府想,王夫人想,那太子呢?
或者说太子需要林府的助力吗?
林相乃文人之首,门生不计其数,其中在朝为官却不多。
太子妃乃是已故老太傅的孙女,老太傅可谓桃李满天下,其门生遍布天下,为官者不在少数。
这么看来,林相反而没那么重要。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老太傅在世的时候,老太傅走了,太子必定仍需要文臣相助。
这时候林府再度靠上来,便是两厢皆好。
可褚昭说的不成?
应当是有更加强悍的力量介入,三皇子?或是陛下?
这么一琢磨,原本没有困意的楚盛窈,逐渐的睡了过去。
这是王夫人要求晨昏定省第一日,楚盛窈不敢迟了,天未亮,便起了。
提着灯笼往正院的时候,天刚微微亮。
王夫人正由孙嬷嬷伺候着梳头。
瞧见楚盛窈来了,便让孙嬷嬷走开,由楚盛窈伺候她。
楚盛窈接过梳子,一会儿的时间便,梳了个发髻,然后从妆匣里挑了些发簪给配上。
王夫人照了照镜子,对今天的新样式,还是很满意的,勉强给了楚盛窈一个好脸色。
“做人媳妇便是如此,我也是这般过来的,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撂摊子走人。我没道理去怪罪别家人。”
别家人?明晃晃的威胁。
楚盛窈垂眸,“儿媳该做的,不敢有半分怨言。”
房门口,侯爷走了进来,看见楚盛窈还有些惊讶,“大清早的不回屋睡觉,跑这儿来折腾作甚?”
楚盛窈一五一十道:“母亲命我晨昏定省。”
侯爷蹙眉,脸本就粗矿,现在更是威严,周围一瞬间安静起来。
“一大早的天未亮,便叫了儿媳妇过来晨昏定省?这不是折腾人嘛!别把你劳什子王府的规矩带进来,教的褚昭,溪儿木讷就算了,好不容易来的鲜活儿的人,再被你教的死气沉沉。”
侯爷多在军营,褚昭和褚清溪是由王夫人教导长大的。
说起这个,侯爷便悔啊!
就算当初战场上多艰险,他也该将褚昭带在身边。
养成个守礼端方雅致人儿,那里像他,活脱脱是为琅琊王氏生的。
两人成亲初期,侯爷瞧不上王夫人多以礼仪讲事,王夫人也瞧不上他比不得那些俊雅男子。
好一顿磨合,才成了如今相敬如宾的模样。
但只要一提起规矩,侯爷依旧不耐的很。
侯爷丝毫没顾忌晚辈在场,“当初你嫁进来,我娘和善的很,万事儿由你。如今当了婆婆,怎就成了恶婆婆!”
侯爷劈头盖脸一顿将王夫人数落。
王夫人脸色逐渐发青,成婚这么多年来,府中人人敬畏,侯爷也敬重她,许久没有这么落她的脸了。
房间里的丫鬟嬷嬷,跪了一地,听着侯爷的训斥,大气儿都不敢出。
王夫人脸上无光,还当她做了多大的错事儿!
媳妇儿晨昏定省,京都这么多家的高门大院,谁没有这样的规矩?
只侯府是个例外!侯老夫人是个慈爱的,从来不为难她们这些小辈。
她是没受过婆母为难,可她如今是婆母了,却连半分婆母的威严都没有!
儿媳想打她身边的人,便打,如今连贴身伺候下她,都会被人说她是个恶婆婆!
王夫人不服气,“侯爷的意思是,我还受不得楚氏的伺候,叫她早起来服侍,便成了为难她?
你瞧瞧这京都,哪个大家族的媳妇儿,不是谨小慎微,孝顺婆母。她嫁了过来,这些便是她该做的!”
王夫人有的是理。
“不是嘛?”侯爷指了指外面还未亮的天,“这个时辰,鸡叫声都无,哪家的媳妇儿起来的这般早?平常除开去老夫人的院子,你也不过辰时初才醒。让慎之媳妇提前一个时辰,还不算是为难?母亲可从未这般要求过你。连早膳都未用过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楚盛窈问的,楚盛窈点头。
来时,侯府的厨房都是冰冷的,那里来的早膳,不过是用桌上的点心,垫吧垫吧。
侯爷的质问,叫王夫人一阵语塞,连忙找补道:“母亲说了,要楚氏也参与寿宴的布置,今儿这般早,便是叫她与女眷们一同商议。侯爷若是不喜,楚氏你日后便辰时过来吧!现下先回自己院里,用过早膳再过来,免得旁人说我为难你!”
楚盛窈连忙请退,她这小辈也不该再待下去。
刚走出院子,里面的争论声,分散出来,似乎比刚才要激烈些。
春和抿嘴偷笑,王夫人再强势又如何,总有治她的人。
侯爷怎会来的?
楚盛窈可不信,有这么巧的事儿,让人私下去打听,小厮回禀说,是天还未亮的时候,世子进了侯爷的院子。
是他请了侯爷去的?
与楚盛窈而言,褚昭孝顺长辈方面,挑不出毛病。
竟然也会清楚,王夫人每日的晨昏定省,是起了为难的意思,她以为他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吩咐她,好好伺候王夫人。
再次回到正院,已经来了许多的女眷,离王夫人身边最近的是林诗雅。
不知何时,竟然又来了侯府。
林诗雅笑的恬淡,侧身将手里的册子,递给王夫人,两人说笑着,似乎很是满意。
王夫人随口夸赞起来,“绢布便采用木槿花样式的,也是你心细,知晓老夫人喜欢些什么。”
楚盛窈行了礼后,王夫人只淡淡的点头,示意她起来,没有为难的意思,只是将她给晾着。
老夫人的寿辰,有些东西还是自己亲手准备,才更显郑重与对老夫人的孝顺之意,一些寿贴,大都是府内女眷亲手所书,到寿宴那日再摆出来。
周围座位几乎都满了,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描摹着,楚盛窈目光留在离人群较远的空椅子上,刚想过去。
周平遥拉住了她,连忙叫人添了把椅子,放在她的身侧。
楚盛窈根本就来不及拒绝。
“表嫂瞧着比往日更好看了周平遥直溜溜的盯着她,语气说的真诚无比。
在另一旁描摹花样的褚清婉,瞧着她二人这般亲近的样子,冷哼一声,“平遥你个叛徒!”
周平遥没去理会,褚清婉气的直接将椅子挪了过来,扯着周平遥的衣服,“你和我最亲了,明知我讨厌她!”
“那是嫂嫂,说什么讨厌的!”
褚清婉没想过,周平遥竟然会和她呛声,一下子就不依了,胡搅蛮缠起来,硬要周平遥和楚盛窈分开。
周平遥身子弱,被褚清婉一拉,人便滑倒在地。
楚盛窈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周平遥倒在楚盛窈怀中,几乎将身体大半部分都依靠了过来。
待她坐正,楚盛窈才放了手,只是瞧见她满脸通红,“表妹可还好?”
知晓她身子弱,楚盛窈用手探探她额头,发觉无恙才收回手。
褚清婉瞧见这副样子,也不敢继续闹,她知晓周平遥身子弱,一月里十天半个月都是躺在床上。
“没发烧吧?”褚清婉语气别扭,也尝试去探她额头,哪知周平遥侧了侧身子,躲了过去。
“小气。”褚清婉暗中轻哼。
凭何只让楚盛窈碰,她咋就碰不得了!
王夫人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目光移过来,瞧见是楚盛窈她们那里的,脸沉了下来。
林诗雅静静打量着,顺便上眼药,“少夫人年轻,几位姑娘也是小孩儿心性,玩得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