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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皇后升职记by黄柏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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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卓辉带着圣旨,领着一行人走出皇宫侧时,抬眼就能看到正在宫门外徘徊张望的姜明元,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以他的身份地位,倒也不至于嫉恨对方能有这番际遇,就是难免会感到有些唏嘘。
那姜明元前半辈子四处奔波,百般努力,可是至今也没能获得什么机会,因在山中访友,错过了当地的初选,得知消息后,又因在途中生病而拖延了上京时间。
可是这么一位本来时运不济的人,竟在上京后转运了,先是得到他的帮助,现在竟然还得皇上和皇后的青睐,直接一步登天。
姜明元还不知道此事,看到卓辉出来,赶紧迎上前,难掩紧张的笑着问道,
“有劳卓公公了,不知娘娘那边?”
看到对方过来,卓辉就已迅速抛开那些多余的情绪,听到他的询问,笑着拱手道。
“咱家要恭喜姜大人了,说来也巧,咱家去见娘娘时,陛下刚好也在,听说姜大人之名,二位贵人有印象,陛下当即说要将您召入翰林院,娘娘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虽不好为姜大人破例,但是可将姜大人封为侍读学士,这便是陛下亲自为姜大人拟的恩旨。”
姜明元愣在当场,反应过来后,赶紧扔下手中那个简陋的包袱,整了整发冠和衣襟,对着宫门行大礼。
卓辉宣读完圣旨后,将圣旨递给姜明元的同时,笑容亲切的嘱咐道。
“陛下说,姜大人不必再特意进宫谢恩了,明早是大朝议,姜大人直接以侍读学士的身份进宫参加朝议即可。”
说完,他又指了指端着托盘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内侍手中的东西。
“这是娘娘特意让人给姜大人准备的住所钥匙,这里附的有住所地址,这些除了有姜大人·的官服和冠帽,这些都是崔大人可能用得上的赏赐……”
交待完那些东西后,卓辉又道。
“咱们先将这些东西给姜大人送过去,现在还没到正午,姜大人下午带着身份文书去翰林院点个卯,将身份凭证给办好了,明日进宫时才方便。”
姜明元初入京中,对京中一切都不熟悉,如今听到卓辉的安排,自是无有不应,心中感激不已。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想的场景,或者可以说是,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在梦中,才能在今天遇到这么多好事。
经历过太多的不幸后,突然有好运降临的那种不真实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真的很难想像和理解。
与此同时,总算平安抵达大安附近海域的船队上的人,也都在欢呼庆祝。
没有经历过远离故土,在海上长途航行大半年,中间仅在一些异域岛屿上稍作短期休整的滋味,也很难理解这些从海外归来的人们,有多么的激动和喜悦。
何况在这趟去海外的往返途中,都曾遇到过几近致命的危机,也是直到那时,他们才明白皇后不惜代价的让他们跟着出海经验丰富的老渔民学,又让他们进行各种适应和实践训练的目的所在。
若是毫无准备的直接出海,完全相当于是去送命,不管是海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大风大浪,还是那些来自海外大陆的一些海盗,以及兼做海盗的商队,都是巨大的威胁。
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那块只能借助瞭望镜,才能隐约看一点,代表着大安所在之地的黑影,魏长延感慨万千。
“这趟下来,在下算是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子兴兄能在海外经营下那份基业的不易了。”
左子兴早将对方的那点尊崇看在眼里,现在听到对方这么说,倒也不觉得意外。
“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在下就算是再有本事,那次若不是及时遇上你们施以援手,现在也已葬身大海了。”
魏长延却道,“子兴兄言重了,就算当时的形势危急,以子兴兄的本事,也能有机会脱身。”
只是通过这近一年的相处,他看得出来,左子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可能做不出舍弃那些兄弟独自逃跑的举动。
左子兴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他宁愿与自己的兄弟一同战死,也不愿独自偷生。
“所以说,能遇上东家,是你们的幸运,也是在下的幸运,同样是在海外,有大安这个归属地在,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远避海外,不敢返回大安的那几年,他算是尝尽了如浮萍般无所归依的苦楚。
“咱们这回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满载而归,是大功,回去后,我不仅要如实上报子兴兄的功绩,还要请求东家将我们的位置换一*换。”
这是魏长延发自内心的想法,左子兴进入船队后的表现,尤其是这出趟出海的表现,充分展现出了他的能力,若非有这位在,船队的财物损失数和人手折损数,都将会是令人感到触目惊心的数字。
实在是他们此行的运气不算好,至少不如他们当初只是探索海域,找海盗练手时的运气好。
不仅遇上过数次偶然爆发的大风大浪,还遇到过两三波实力强大的对手,被及时察觉到的风浪,在左子兴的指挥下,有些成功避了过去,有些则是硬扛了过去。
与那些实力强大的海盗遭遇上时,也是在左子兴的指挥下,他们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见识过左子兴的指挥能力,魏长延才深刻认识到,自己曾引以为傲的那些本事,不过是靠着自家硬件好,武器厉害而已,左子兴才真正是经验丰富的将才。
左子兴是真没想到,魏长延竟有这个打算,愣了片刻,才赶紧阻止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长延兄此举,是将在下置于何地了?真要说起来,你我算是各有所长,能取得这些成就,也是我们默契配合,共同努力的结果。”
魏长延解释道,“子兴兄不必多虑,对于这件事,我已在私下里和尚青兄、清言兄等人商量过了,他们都尊重在下的想法,绝对不会因此而对子兴兄生嫌隙。”
说完,他又有些感慨的补充道“毕竟在船上,大家都是凭实力说,由子兴兄出任大队长之位,对战队的发展更有利,对我们大家百利而无一害,对于这个稍有不慎,就会出人命的关键位置,在下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听得出魏长延不是在试探,而是真心想要让出大队长之位,面对这份坦诚和信任,左子兴有些感动,不过他还是态度坚定的选择拒绝。
“长延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即便可以抛开其它顾虑,在下也不便出任大队长这个位置。”
见魏长延急着开口,左子兴制止住他,接着道。
“我曾提起过自己的身世,长延兄应该还有些印象,我那位父亲在大安的身份地位不低,一旦让他们发现我的存在,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纠缠,可我却因身为人子,身份天然的受制于人,这也是我在有靠山的情况下,宁愿隐姓埋名,也不想去找对方的原因。”
就算他的靠山是皇上,那一家子依旧能以亲人之名拿捏他,别人还会将此视为理所当然,因为那一家子占据着大义。
可是以他那位皇伯父的脾气,肯定无法容忍这件事,到时候,可能还会连累到他皇伯父,毕竟当皇上,也是当天下之表率,言行都要有所顾忌才行。
而且早在他流亡海外的那一年,皇上为已为他做过这样的事,已经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安慰,所以左子兴现在已经不那么在意那些过往了。
【作者有话说】

姜明元空降翰林院,直接被任命为侍读学士的消息,随着他去翰林院递交文书,顺利办理好入职而被迅速传开。
何晋英空降右相之位时,虽有不少人对此颇有非议,但是当时受林相一案的影响,朝野氛围有些凝重,纵然是有想法的人,也不敢太过反对。
何况在那之前,有着最正统的寒门文士出身,却因看不惯前朝当时的官场现象,愤而选择辞职的何晋英,一直是在士林中极受推崇,在读书人中颇有影响力的人物。
如今的姜明元,也同样是在文坛之中声名斐然的人物,可是再多的传世名作,都掩盖不了他是白身的巨大短板,所以他的才名再盛,也被某些自诩正统的读书人所看不上。
可是这么个人,竟然空降到翰林院,还直接一步登天,被任命为侍读学士,当然被那些深受前朝遗风影响,尤为看重出身的文官所不容。
他们视诗词歌赋为小道,仅能起到陶冶性情的作用,姜明元靠着这些小道大行其事,在民间享有极高的声誉,其作品被争相传颂的事,已经让他们感到颇为不爽了。
却没料到,这位竟然能靠着那些诗词歌赋,得到皇上、皇后的欣赏,直接破格提拔他入朝为官,让他们如何甘心。
所以次日的早朝上,初入朝,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甚至都没见过几位同僚的姜明元,迅速迎来一大波的弹劾。
弹劾内容也没什么新意,就是认为姜明元乃是白身,虽然靠着写一些无病呻吟的诗词歌赋,取得了一些才名,但他本人并没有什么能力,不堪重任。
对此,不管是皇上,还是柳明月,都不觉得意外。
“朕尚在微时,没少读姜侍读的作品,不知诸公可曾读过?有没有从中获得一些感想,反正在朕看来,但凡是热爱我们大安山河景色,关心百姓民生的人,都能从中受到些感染,仅凭此点,姜侍读就足以配得上此职。”
刚刚还群情激奋,对姜明元展开口诛笔伐的人,顿时变得哑口无声,他们能怎么答。
谁都无法否认的是,姜明元在民间,远比他们这些有着进士及第出身,甚至是状元出身的人,更具才名、更受推崇。
若说没读过这位的作品,那是没见识,若说读过,却没觉得受感染,还看不上,很显然,这将意味着他们不爱自己的祖国山水,不关心百姓民生。
怎么说都不对,被皇上给堵住了所有可狡辩,啊不,应该说是寻找突破口的余地。
这种言语风格有些熟悉啊,有些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在一旁看热闹的大臣有些熟悉啊。
不过不管怎样,都不影响他们对这一幕持喜闻乐见的态度,毕竟他们与这些擅长引经据典的官员对上时,经常落于下风。
姜明元穿戴着崭新的官袍初次上朝,就惨遭大批陌生同僚的抨击,本来还有些惊慌和茫然,但是得到皇上的维护后,他那颗紧张局促的心,瞬间踏实了,赶紧叩首谢恩。
皇上此刻的心情很好,不以为意的回道。
“姜卿家不要觉得有压力,这世上的道理,往往是愈辩愈明,你看,虽然有些人一时想不通,无法理解,但是当他们得到朕的提点后,就能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咱们大安百废待兴,正需要大量能为百姓谋福祉的有能之士充入朝堂,造福百姓。”
众多大臣还在暗自吐槽,分明是皇上在强行按头,根本没什么人会认为自己有错,只有极少数人有注意到皇上后面的那句话,并心生警觉。
不过皇上没给他们留下多想的机会,随即便提起另一个件事,转移了话题。
下朝后,柳明月忍不住吐槽。
“都是些擅长摆弄笔杆子的人,竟然还搞什么鄙视链,无数优秀的诗词歌赋,都能成为传颂千百年经典之作,那些人擅长的文章,有几遍能成为传世之作?”
当年打小就开始学习背诵一两千年前,甚至是两三千年前传下的那些诗词歌赋的经历,让柳明月对此太有体会了。
哪怕那些诗词歌赋的背诵和阅读理解,曾一度让她感到备受折磨,但也同时让她对那些优秀的传承作品与作者,都怀有一些特殊情节。
“看来皇后对这姜明元的作品,确实是颇为推崇啊。”
哪怕知道皇上只是随口感慨一下,原主喜欢姜明元的作品,一直有特意收集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皇上和身边侍候的人都知道。
可柳明月还是觉得不太好接话,因为真正特别喜欢,或者说是推崇姜明元的作品的人,是原主,她本人更喜欢、更熟悉的,还是自己打小学到大、背到大,还被相关阅读理解和释义将她折磨到大的那些。
“从姜明元的作品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到过很多地方,见识极广,对各地人文风俗,都颇为关注,对那些江河湖海、山川峻岭,都爱得深沉,臣妾一个深宅女子,难免会有所向往。”
皇上点头道,“朕也到过许多地方,见识不少,当年认得几个字后,为能让人看得起,也曾想着要附庸风雅,学人写几句诗词,结果却是怎么也憋不出来,只好放弃,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让朕对那些文人的观感,其实有些矛盾。”
柳明月知道皇上为何会感到矛盾,一边钦佩那些人的才识,一边又清楚的知道,某些人虽有才识,却不通庶务,无法造福不说,还会给国家和百姓带来损失。
“陛下的这番经历,臣妾早年也曾有过,使得臣妾在偶然看到某首打油诗时,感觉特觉贴切。”
皇上饶有兴致的问道,“哦,皇后说说看,让朕评断一下。”
“看到雪景美如画,本想提诗吟一下,奈何本人没文化,只有一句雪好大。”
皇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摇头失笑道。
“确实挺贴切,能写出这种诗的人,肯定活得挺通透。”
思想不通透的人,绝对做不出自嘲自己没文化的行为,让皇上莫名觉得,没文化就没文化吧,也没什么大不了。
柳明月笑着点头道,“是啊,能坦然面对自己的不足,懂得不强求,才能活得更轻松些。”
而此时的船队正以休整的名义,集体停在靠近大安的一座岛屿边,边派人先行登陆往宫中递信息,边避人耳目,做些不便让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半夜时分,在这一片漆黑的夜晚,看到从这座岛的另一个方向过来的几艘船时,左子兴虽然惊了一下,但他随即察觉到身边人没什么反应,才迅速冷静下来,同时也猜到那可能正是魏长延带他来此等候的目标。
那几艘陌生的船过来后,双方也没做什么交谈,十分默契的做了一场交易。
左子兴显然很沉得住气,看到吴尚青将十几箱金银交给对方,也没多问一下,跟着魏长延等人一起,开始对方的船上搬运一只只很沉的布袋、箩筐。
只有在搬运箩筐时,魏长延才低声嘱咐了一句。
“小心些,这里装的都是易碎品,要轻拿轻放才行。”
什么易碎品?比瓷器还易碎?可他们眼看都要到大安了,没必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购买大安的瓷器吧。
直到将对方几条船上的货物都搬过来,装满了这边的两艘船时,已近凌晨时分。
劳累了大半夜的人,却都还精神抖擞,魏长延带着左子兴来到船舱中,将不同包装的东西,分别打开了一份。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子兴兄猜猜看,它们分别是什么?”
左子兴白了眼这个童心未泯的家伙,掏出帕子擦擦手后,用手指捻起一点闻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味道,便直接尝了一下,发现那雪白的颗粒状物,竟然是糖。
蒋清言惊讶的看着他,“子兴兄怎么直接尝了?这是能吃的还好,若是有毒的东西,岂不是要坏事?”
左子兴没好气的回道,“既然知道,你们还敢卖关子?”
魏子延笑着道,“哈哈,这不是看子兴兄见多识广,就想顺便考较一下子兴兄嘛,这是糖,这是盐,你之前在内陆可能没看到,我们早就开始卖了,价格奇高,还供不应求,没门路的人家,可没资格享用这等极品的好东西。”
左子兴指指箩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蒋清言也不废话,直接打开箩筐上盖着的稻草和麻布,瞬间露出里面的各式玻璃制品。
左子兴着实有被惊住,看着那些颜色各不相同,却都美得不似凡物的珍品琉璃,忍不住感慨道。
“难怪你们会对海外那些琉璃品不屑一顾,原来是有品质更好的货源。”
重点是还更便宜,之前看到被拿出去交易的那十几箱金银,左子兴还在好奇交易回来的是什么东西,价格竟然这么贵。
至于现在,他当然没了贵想法,只觉得这些货物便宜到离谱,这简直是暴利。
已经带人清点统计好数量的吴尚青走过来道,“还请子兴兄莫怪,这里面的事情关系重大,我等皆需谨慎小心,万不可对外走漏风声,才在此前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双方既然选择在这里交易,表明对方的据点可能就在大安海域附近,若是消息外泄,难保不会让人起觊觎之心,左子兴了然的点头道。
“在下当然能够理解,这种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愿意信任我,我很感激,只是这样一来,可能会让你们难做吧?”
没等有些愧疚的魏长延开口,吴尚青就先一步接过话道。
“没事,这件事的确是知道得人越少越好,原本在没得到东家的允许前,是不好让子兴兄知道的,只是这趟下来,子兴兄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有资格知道,我们也不忍背着子兴兄行事,才特意带上子兴兄,回去后,自会向东家说明情况。”
左子兴知道,对这些还有些书生义气的人而言,他是被他们认可的自己人,知道他素来观察力强,容易发现异常之处,不愿让他感到被排斥在外,他们才会在没请示过东家的情况下,擅自让他知道这件事。
“在下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此事。”
见他宛如发誓般的郑重其事,吴尚青摆摆手道。
“倒不必如此慎重,东家能任命子兴兄为战队副队长,足以见得东家对子兴兄的认可和重视,想来也不会介意让子兴兄知道此事,这种超高利润的生意,做不了太久,只要短期内注意一下就行,等到将来价格下来了,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想到他们这次将要带回去的这批货的数量,左子兴不难理解这话中的意思。
物以稀为贵,当这种本来代表着身份地位的珍贵琉璃,变得不再那么稀少,甚至是开始变得很常见,品质还都很好时,那价格肯定会降下去。
而他眼前的这些琉璃看起来极为通透,明显是制作工艺相当稳定,才能生产出来这么多的珍品,也就是说,这确实只是一门只能在短期内获得暴利的生意。
“下次出海时,我们带两船去海外,肯定也能卖得上高价。”
众人都笑了起来,“正有此意!”
【作者有话说】
(注:打油诗由网络梗衍生出来的哦)

收到船队已经抵达,不日将要在集庆入海口处的码头靠岸的消息,柳明月和皇上都十分意外。
不过他们的反应都很快,顾不上去考虑他们为什么会早回的问题,赶紧下旨令高长庚拿着令牌调遣附近的驻军,去码头那边做安保工作。
接着便是调集内陆的运输船只前往入海口入转运从海外带回的东西,接连几道旨意下达后,皇上才忍不住问道。
“咱们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调过去那么多船,要是到时候没那么多东西装,这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啊。”
为出海造的海上货船规格极大,在内陆河道中不易掉头转向,一旦下水入海后,就不便再进入河道。
船队出发前,也曾出动大批的内陆船只往大船上装货,令在当时的那段河道上的船只往来如织,成为名传一时的盛景,皇上当然也知道这件事。
如今船队回来,也只能停靠在入海口处的大码头那里卸载船上的物资。
在皇上看来,不管是带出去的东西不好买,又带回来卸掉,还是船队回来的船上东西不算多,用不了那么多船转运,都有些丢脸。
柳明月当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可她更确定,这次绝对丢不了脸。
“陛下尽管安安心心的在宫中等着更详实的好消息,他们既然能提前这么长时间回来,足以表明,他们这次的收获是非同一般的大,绝对不存在货物卖不出去的可能。”
皇上有些不解的问道,“皇后为何能如此肯定?”
因为她很清楚饥饿营销的威力,炎黄大地近几十年中,除了有些实在无路可走的人,愿意冒死去海闯一闯外,基本没什么正经的船队出海,能流向到海外的炎黄特产极少。
这也就使得大安的这些货物,在海外绝对属于供不应求的状态,不可能出现滞销。
“因为咱们船队这次去的地方,都是些岛上小国,他们很需要咱们大安的这些物品,船队能提前半年回来,足以表明,他们比臣妾所预想的,还要更缺。”
毕竟船队和战队的人,从上都下,说得上话的都是有野心、有干劲的年轻人,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出东西没卖完,就打道回府的事。
而她当时给船队的指示,是要求他们在限期内,不管东西有没有卖完,都必须要回来,首次出海,不可在外太久,冒然走得太远。
“希望如此吧,虽说之前一直盼着他们能早些回来,如今真的收到他们已经回来的消息,朕这心里,怎么这么七上八下的呢。”
看着在殿转圈的皇上,确实能够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有些激动,非要说的话,可能就是那种类似患得患得失、近乡情怯的心情,很难平复。
只因皇上受曾经听说过的一些消息影响,对这趟出海的收入抱有极大期望,尤其是在他欠了大笔的债,还等着拿船队的钱还债的情况下。
与之相比,柳明月是真的很淡定,她不仅心里有底,而且她在金钱上的压力没皇上那么大。
“陛下,既然船队回来了,有一件事,咱们也该好好商量一下了。”
皇上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事?”
“税务问题啊,船队现在是咱们的,也就是说,属于私人所有,我们身为船队东家挣了大钱,当然要考虑一下交税的问题啊。”
皇上闻言,更觉难以理解了。
“这是咱们两口子的船队,你是皇后,朕是皇上,这天下都咱们的,咱们怎么还用交税呢?”
柳明月也觉得难以接受,“陛下是皇帝,臣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需为天下人做表率,怎能不交税呢?”
“可是,朕是皇帝,真要说起来,那户部大库中的财物,朕也有权调用,朕内库里的财物,更是从朕登基以来,被朝堂上的那些家伙想方设法的往外掏,凭什么朕做生意赚点钱,还要给户部交税?”
这般争执下来,皇上早没了之前那患得患失的焦虑感,生气动怒,倒也谈不下,就是不甘心的抱臂坐到柳明月的椅子上,一副他打死也不愿意交税的模样。
柳明月理所当然的回道,“商税乃是朝廷的主要收入来源,我们的船队虽然是与海外做生意,但是也属从事商贸活动,当然应该交税,我们是皇帝、皇后,更要以身作则才行。”
大安的商税收得可不低,一想到要从自己的钱中,拿出那么一大笔交税,皇上就心疼不已,正想再挣扎一下,就见苏福难掩尴尬和惶恐的带着一行人走了进定。
这些人中,不仅崔相、何相、户部李尚书,还有户部的两位侍郎,以及负责做记录的郭永章。
皇上迅速收起之前打算耍无赖的模样,若无其事的放下手,坐回自己的御座上。
柳明月这才想起她令苏福速去叫来这几位,想要尽量确定好税率的事,知道两的争执可能被这些人给听着正着,她的情绪比皇上平静多了,反正理不直、气不壮的人又不是她。
“都不必多礼,陛下与本宫组建的船队即将靠岸,将你们叫过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下这出海船队的税收比率问题,大家要在尽量兼顾朝廷与百姓利益的前提下,各抒己见,不要顾虑这次要交税的人是本宫与陛下。”
皇上冷哼了一声,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崔相等人下意识小心看了他一眼,随即便从善如流的应下,李尚书喜于言表之余,不吝溢美之词的恭维道。
“娘娘真不愧是母仪天下的贤后,为人敞亮大度,做事公正无私,实乃我辈之楷模,令人钦……”
皇上不耐烦的打断道,“赶紧说正事,不是召你们过来给皇后歌功颂德的。”
户部李尚书连忙应道,“是、是,说正事,咱们可不能让陛下久等,要尽快落实下来。”
这话听得皇上脸一黑,可是户部尚书随后的一句话,更是让他脸沉似水。
“前朝实施的是细物十抽一,粗物是十五抽一,进口细物十抽二,进口粗物十五抽二的税率,这个比率还是颇受百姓认可的,依臣之见,我们大安完全可以承旧制。”
想到皇后曾说过,为实现两头赚的目标,船队会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从海外带回一大批珍贵物货物的事,立刻高声否决道。
“不行,不可,不能承旧制!”
面对迅速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皇上语气坚定的回道。
“我们大安开国以来,第一次有船队出海,为摸索出成功经验,付出颇多,为了能将船队组建起来,且可顺利出海平安返航,更是投入巨大,岂可就这么按旧制抽取高额税率?”
进来前,正好在外面将帝后二人因税收问题发生的争执听个正着,崔相此刻当然清楚皇上的心思,可他身为左相,在这件事情上,必须要有自己的态度,斟酌着回道。
“陛下所说的这些成本问题,可以适当的折算一部分,税率一旦定下,就不再是针对某一家的船队收取,而是要一视同仁,向所有人都抽取相同比率的税收,而这项收入,直接关系到国库收入,前朝在海贸方面的税收,曾一度占到朝廷收入的两成。”
户部的李尚书更是直言道,“陛下与娘娘日理万机,哪里还有时间与精力负责船队的事务呢,臣等愿意为陛下和娘娘分忧。”
两位户部侍郎紧随自家上司的步伐,跟着请命,气得皇上握着手中的茶杯,恨不得给李尚书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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