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让男艺人O怀孕了byby言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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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爱情的。”
 “才不是”
 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才不会”
 “殿下,天亮了,军方那边还有不少需要批示处理的文件”
 铭雀尔看着坐米色沙发上的温觉,查阅着今天的行程小心提醒:“今天有例行的会议,最近有些贩卖军火的轨迹”
 温觉环手靠着沙发,依旧穿着昨晚从宫殿走出的蓝白军装,即使一夜未眠依旧盯着面前的壁炉丝毫未动。
 铭雀尔看了桌上玻璃罐里最后一颗药,拿起来递到女人面前:“殿下,缓解一下,昨天用了不少精神力”
 每次温觉去见过老王爵后身体总是虚弱得可怕,她寻常都会回军医属靠药浴缓解。
 可从不例外的殿下到了礁山。
 等了一宿。
 从昨晚七点,殿下呆在礁山外。遵守承诺直到二十四点钟声敲响,才打开别墅门。
 很明显,一片黑暗的别墅让殿下失望了,她走遍了每一间卧室,皆是空荡。
 二十四点到
 从未迟到过的九点例会时间。
 温觉没有动,她缓缓开口:“铭雀尔,念一遍他的消息。”
 铭雀已经能够熟知复述第十遍,一字一句认真道:“铭雀尔,请转告温觉小姐,十二点后是第八天。柔弱的omega需要她的信息素安抚孕期,不然可是会生出畸形孩子的呢……”
 “殿下”他总觉得殿下有些恍惚,又提醒着。
 铭雀尔的存在就是提醒殿下,不要做出不必要的选择。
 温觉起身,他急忙递了个空荡玻璃罐,罐子里白淀粉晃荡的糖果状敲得“清脆”
 温觉的人生有过无数次的选择。
 十二岁时在家族中消失,二十岁时回来继承爵位。涌动不安的血脉力量控制alpha身体,周遭虎视眈眈的势力接踵而来。
 她都赌对了。
 宴会那天,被打了强制易感剂,那间昏暗的屋子里
 她收获了意外之外的意外。
 一个伏在身下哭泣的omega男人。
 一个拥有小心机的男人,一个拥有让她宁静信息素的omega。
 像是毒药一样使人贪婪。
 温觉拂开递上的玻璃罐。
 “这颗,不吃。”
 铭雀尔一脸懵,殿下很奇怪。
 没来得及开口,门被推开是个有点呆呆的omega男人。男人挠挠头,生了一双跟谢隽轻佻的桃花眼。
 没抬头,而是捧着几个杯子自顾自道:“阿隽,人家说这几个杯子是假货,卖不出去呀”
 骆峙堂是他的私生饭,谢隽才反应过来。
 但那个一脸横肉beta男人揪住朝他扑来的骆峙堂,又是为了什么?
 “谢隽!你是不是被富婆包养”
 他攥着手心,有些恐慌,私生饭在娱乐圈内也是一股不能小觑的势力,他们疯狂至极,将偶像的一举一动划分在自己的“保护”中,这样病态的人居然一直在身边。
 这个时候,谢隽真的像个弱小的omega,他被气得不能反驳。
 说实话,按部就班分化成为omega后,年少时再多的一腔热血也只是告诉他,你应该乖乖成为居家好伴侣,完成你的一生轨迹。
 “你胡说什么。”
 谢隽嘴硬着不承认。
 alpha性征顶多被卖到交易所进行不得光的交易,可有几天的缓和时间等人来救他。
 但如果被人知道他是omega
 “你是不是把富婆肚子搞大了!”
 骆峙堂那张妖冶的脸扭曲得夸张,一副既不相信又不得不承认模样。
 私生饭的房子塌了大概就是这样,信仰塌了,控制欲塌了。
 谢隽脸上还沾着刚才这omega大力用鸽子蛋大宝石砸伤的血痕,也是一脸震惊。
 他能把温觉肚子搞大
 他的东西中看不中用,分化过后再没用过。
 温觉小姐那样挺拔的身材如果穿着围裙大着肚子
 这本质相当于穿围裙的是个大胡子壮汉,区别于相貌不在一个档次而已。况且alpha永远都不会为了omega弯腰的。
 骆峙堂还想说话,反被名字为季汀的横肉beta一手拽到旁边。那季汀不耐烦转头怒瞪已经失去大部分理智的骆峙堂。
 omega本性还是胆怯弱了下来,话在口边咽了回去。
 季汀走近,缓缓蹲下,浑身的恶臭味离谢隽越近,他的身体就越排斥。
 那双黑噜噜的眼睛打量他的时候,像剥开衣服直达身体一样,将谢隽藏着的小腹盯得极死。
 谢隽甚至以为,季汀口中下一句就是:你怀孕了。
 可没有。
 这个拥有奴籍被星际追杀的beta男人盯着的是他护住腹部手腕上的
 “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一串再普通不过的八面菩提子磨出的佛珠,丢入市面购物中心,随随便便都能找出一万个同款。
 那只空荡纤细白皙的手腕朝内缩了缩,他定神答道:“在商场里买的。”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大手卡主喉咙,谢隽腿在季汀身上瞪了好几脚,在beta男人看来不痛不痒。
 “说实话。”
 “放你走”
 季汀声音干涩僵硬,如同干枯树皮蹭上喉咙。
 骆峙堂大叫:“不准放!”他自认为自己付出了陪睡的报酬,他必须得到谢隽的一切。
 季汀松开谢隽柔弱的颈喉,不紧不慢站了起来,beta男人的信息素浓厚到暴露他情绪激动的地步,他的身拆足足抵得上三个柔弱的omega,那双沾满泥渍手掌
 “啊!啊啊啊!啊!~~~”是撕心裂肺的声音,身体骨头被直接拆分。
 血如同泉涌喷洒在季汀那暗铜色的皮肤上,渗着衣服滴在简易半白的活动板砖上,溅出一朵又一朵诡异的血花。
 徒手撕裂。
 群系星人为什么被赋予奴籍?为什么生活在暗处?
 一切源于他们接近alpha的力量与阴冷的性情,他们贩卖人口,成为雇佣兵一切只要能挣钱的事无所不及。
 谢隽另一只手覆在佛珠上,他在遮掩,无用的遮掩。
 原本淡魄色的眼底满是震惊之下的布及的血丝,漂亮的桃花眼敛成倔强的模样。
 “告诉我,这是谁的。”季汀不带感情丢掉手里血淋漓的胳膊。
 那双黑噜噜的眼里也不知是有什么,比起仇恨来说,谢隽看到的是激动,是来源于脸上沾满滚烫鲜血的奋然。
 “路上捡的,我不认识他。”谢隽转头不去看那让人难受的血腥场面。语气朝着平淡去压制,算是将这人的信任调了起来。
 季汀却飞快接上:“哪里!”他嘶哑的声音有种雷打的轰动,谢隽的话让这个群系星人的显露了愚钝。
 “哪里?”
 “说出来,放你。”
 显然还是多年不说话的生硬语气,句子虽断断续续却坚定。
 谢隽将佛珠露出一半,勉强镇定露出浅笑:“在帝星。”
 季汀突然冷了脸,怒气满脸,横肉跟着怒气汹涌:“骗我,死。”
 眼看着那只手就再一次朝omega柔弱脖颈掐去。这一手下来,是死还是活总是说不清的。
 “我是她的人!”谢隽大声说出这几个字。
 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半阖双眸,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那珠子上是温觉的味道,淡淡檀香气息。
 没有得到来自群系星人的力量遏制,谢隽缓缓沉下一口气。
 他赌对了。
 季汀对于温觉,似乎是认识的。
 不是特别恶意的认识。
 谢隽眼眶泛红,他将袖子搂开大半,胳膊上一片白皙,最深处一个不大不小的烙印显示,谢隽就那样举着,然后小声道:“这是w星在二十五年前结束最后一场战争前,我被烙下的奴籍,我为了进入娱乐圈想把它掩掉,没钱,用刀子剜掉的。”
 “她为了安抚我不嫌弃我,还给我房子住”用最低暗的故事博取同情。
 谢隽见季汀听得入神,缓缓站起来,另一只手撑在身后摩挲着。
 “她捧我,她有自己的原则,她并不是坏人”用于广泛性的形容词,大抵是出口成章的,可面前这个横肉大汉听得越发认真。
 “我想我可能”
 “依赖她。”
 伴着谢隽用最温情的声音说出话,手里那支强效抑制剂的针管准确扎入beta男人皮糙肉厚的脖颈!
 季汀伸手朝他肩膀狠狠拍了一掌!
 谢隽借力一推,手里针管药剂全部推入血液。
 群星系人的力量堪比一个成年alpha,骨骼的“咚”一声!谢隽重重砸在沙发上,他用手挡在腹部接着那股力道,左手筋骨也不知是碎了还是怎么样,吊在肩膀上没了力气。
 群星系人被烙印了奴籍,抑制剂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更像是一股火,带有致命的滚烫在血脉里烧,这也是星际联盟对烙下奴籍人的看管设定。
 谢隽趁机从那人身旁逃离,他一瘸一拐,因为灵活也躲过了好几步。
 瞥过时钟上已经二十三点五十分的刻度,竟然有些庆幸。
 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来得及赶第八天的见面吗?
 十分钟的时间,偏离星际几万里的距离。
 谢隽的手已经推开那扇溅满骆峙堂血迹的门,他愣了楞
 手上的佛珠,腕间空荡荡。
 “谢倦先生,一定要记得拿呀,这东西陪了温觉小姐五年呢”那小秘书的声音环绕他大脑。
 “我肯定疯了。”
 谢隽咬牙低喃,他为了一串珠子回了头,眉头紧皱。
 他一面说一面转身劈开倒地捂住脖颈的季汀,将视线落在刚才被季汀推倒沙发上。
 手刚伸出,未触及。
 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渐渐笼罩
 那血从谢隽脸上低下时,混着恶臭信息素味道。
 他手里拿着一块碎裂的玻璃镜片,omega的本性是弱,弱极不能反抗刻印在骨子里,或许有性格偏激,或许有倔强意志力加上体力训练压迫出来的强大。
 但性征血脉里的束缚一直存在。
 谢隽从拿起那块镜片朝beta胸口刺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下去。
 骆峙堂淌了一地的血渐渐干涸。
 一个omega满脸的狼狈,那双总若有若无上挑的眉眼渐渐黯然,他喘着气靠着身后的沙发,静静看着面前beta的恢复。
 omega怎么可能杀得了群系星人。
 谢隽低头,看见落在身边的佛珠。是刚刚争抢掉落的,圆润的八面刻着的陷入佛经沾满了所有腥臭血祭。
 他露出一个顶流明星谢隽二十九年人生最难的笑。
 两月以前,他为得到那张上流政界的邀请卡,喝吐了三天。一张单薄的芯片入场,在政界人眼里,他们这些人都是玩乐的逗趣,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即便嘴上说着恭维,眼里都是暧昧不清的打量。
 那个军官出现,是个有些儒气的女人,净白干净的脸上覆着温和的微笑,眼里神情淡淡。政界官员上前巴结的人不少,她望向别人的眼神与掠过他的眼神一样不疏不亲,挺立的脊背衬得蓝白军装多了些的好看。
 她离开了人群,谢隽跟了出去。
 他没有推开那双手,那双勾住腰间滚烫的手。
 还有那双炙热的杏眸。
 他漂亮得过分。
 “白白被别人睡了一次真亏”谢隽捏着那佛珠子,
 另一只手急着攥着玻璃碎片朝前刺!他没了力气,也不想死得这样难堪。
 突然,门外的风声大了起来。
 “杀人,不是这样杀的。”女人熟悉的声音冷静又清晰。
 腕间一片暖意,谢隽睁眼,魄色瞳孔猛地收缩。
 女人干净脸上一片平静,指间攥着他手腕,利落反手刺向季汀!
 快狠挑出beta男人手筋!刨离皮肤的血筋从皮肉露出一截
 他眼底只映着她。
 她转身挡在那血溅撒瞬间,全部沾染她白皙的后颈,眼下溅了颗佞然的血痕,像泪痣又像平添佞气的杂物。
 女人轻皱眉头。
 omega的腰纤细到温觉能够一只手勾住,是近又远的距离。温觉伸手抱住他,将他以抱孩子的姿势拦起半腰,有些圆润白嫩的地方撑着手掌。
 温觉并不是没有力气,相反,就那样姿势和那只软手,将每没多少声息的季汀解决。
 她的声音静又安抚:“横割腺体后半段,抽离血管,是最简单的杀人手法。”
 腺体脆弱,每个分化第二器官的人类柔软地方,抽离腺体血管既不让人快速失望,是等待血干涸,慢慢没了命。
 是残忍冷漠的手法。
 谢隽伏在温觉怀里,手上被她攥着握住玻璃。
 他缩了缩。
 松开手。
 “我怕”男人声音又软又颤,他只是想靠着温觉,他想依赖alpah,他第二性征所有器官都在大声喧嚣。
 温觉将他放下,慢慢走近。
 只是一下,季汀闷声颤了一声。
 只剩喘息。
 她的手上沾染了不少血,以往的洁净儒气现在看上去有些异样的明艳,是夺目的美,属于alpha强大的美。
 温觉站了起来,便被一只满是伤口的手环住了腰,那个omega“越轨”地从身后将小脸埋在她颈脖,似喜似嗔带着哭腔抱怨。
 “第八天过了两分钟,您违反承诺了”有些生命的微弱气息。
 他还在小心机计较。
 满是腥臭血腥的板房中,那老旧的钟表上现零时两分。
 冷风呼啸吹入,灌得人头脑清醒。
 可有人像失了理智般,杏眸轻敛。
 轻薄唇瓣张开一字一句道:“承诺可改为”
 “每日。”
 “每日都陪你。”
第11章 
 谢隽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浅白色床单还有空气中潮湿的消毒水味,侧面病床上是叠得方块规整的被子。
 这是军方附属医院,一切洁净又简单的装束凸显出军方的数据化管理。没多余的累赘,所能看到的都是必须品和一株病房标配百合。
 老土又让人不免放松心情的装扮。
 “阿隽!你还好吧”王小惊张着两颗扑闪大眼睛,恨不得给他表哥一个爱的拥抱,这两天他都要吓死了。
 谢隽看着右手利落纱布包裹固定模样,别扭动了动,睁着眼瞟过面前表弟。
 语气却沉了下来:“我消失的事,你告诉温觉的?”
 王小惊一看表哥这么正经,有些畏惧点点头。
 谢隽看腕处的空荡,缓缓僵住,不自觉垂眸有些拘束:“那”
 “那事你没说吧。”
 王小惊挠头,保证道:“那事没有,那天我发现卖的杯子是假货,赶紧回礁山别墅,才时候发现你一天一夜没回,慌乱下就把为什么卖杯子得事给糊弄过去了。”
 王小惊看着自己表哥,蠕动唇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终是咬牙干脆道:“阿隽,要不你让温觉小姐帮帮你吧一直在催钱,我怕真的把”
 谢隽猛然抬眸,决绝否定:“不行!”
 看着王小惊失落样子,谢隽摇头:“剧组那,没两天就能将2000w星币结算,你先拿去垫,只要医院别赶人就行”
 “表哥!”王小惊猛地站起。
 又气又难过:“你知道剩下1000w下落在哪吗!这一次勉强筹齐了,下一次呢!”
 “再下次呢!人家再赶人的时候呢!医院不是做慈善的啊~”
 “这样贵的药真的十多年够了真的够了”
 “再多的钱也负担不起。”
 王小惊说着有了哭腔,他干脆一口气都倒出来:“在圈子里混这些年,没见你睡过哪个潜规则的老板。”
 “现在你就你就让自己轻松点”王小惊觉得自己真不是人,他说着捂起脸,抱头痛苦。
 男人靠后依着,漂亮的脸上满是落寞:“这事不能这样做,我不是明码标价卖身的,王小惊。”
 两个字听起来难听。
 王小惊是真的心疼他表哥,十五岁出来打工,被骗得一分钱不剩。
 睡了大半个月救济站才找到个月2000星币的洗碗工,干了一年满身油烟味,看不到未来。
 那天表哥回老家,他衣服都破烂兮兮,回来就一个劲抱着他哭。
 “小惊我没用,挣不到钱连一星币的馒头都吃不起”
 “没钱怎么办没钱活不下去啊”
 两个穷人只能抱着哭,他们的眼泪不值钱。
 表哥挣不了钱,也存不了钱。
 他所有的钱都填入医院的无底窟窿。
 w星在二十年前彻底被帝星吞并,成为管辖区域,但战争之前w星低等种族被他们的皇室赋予的奴籍还来不及废除,所有贫民窟的奴籍为了生存偷渡到帝星,那些人错过战争后正大光明的平民身份。
 没有平民身份无法享受平民的医疗福利,偷渡来的w星人为了躲避法律的制裁,只能剜掉手上的奴籍烙印,一辈一辈过着帝星的“子民”日子。
 穷得时候,表哥连omega抑制剂也买不起,只是在昏暗的地下室忍上大半个月,然后工作丢掉,重找。
 丢掉,重找。
 往返重复,等饿死。
 直到那天,出了太阳,照得人身上暖和。表哥穿了件他从没见过的漂亮衣服。
 他抓着自己兴奋说:“小惊,你去读书,你去读书,我供你读书!”
 钱,多重要呀。
 能让表哥离开满身油腻的昏暗厨房,能让医院那个无底洞缓解,也能让他去读书。
 人们觉得谈钱庸俗,势利。
 只有王小惊知道,钱是他们摆脱窒息人生的稻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王小惊满脸泪水,可一点也哭不出来。
 这十多年,一个流量明星能赚多少钱,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不够。
 远远不够。
 “我只是觉得,你能找到一个出路,表哥。”
 王小惊去礁山别墅那天。陪着那个有钱的军官等了一天,从早上到半夜,温觉没有离开,她一步也没有离开。
 只是坐在沙发上,用最平淡温和的模样等着。
 如果说有钱人的游戏是这样执着,那么真心看来并不廉价。
 很明显,那个有钱人动摇了。
 窗外的风透着雪有点冷,但能吹得谢隽头脑清醒。
 清醒到有些彻骨。
 他看着窗外的,屋内是害怕的消毒水味道,尽量将身体蜷缩被子里,无用地隔离着空气难闻味道。
 温觉推门进来的时,他还在发愣。
 直到女人走到窗边将他打开的缝隙关上,谢隽才回过神。轻敛的眸子突然懒懒阖着,用着没调的语气道:“温觉小姐总是管着我,我以后一个人住的话可是会有逆反心理的,偏偏开窗。”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白皙细腻透着淡淡的晕,但垂着一只包扎的手破坏了脆弱的美感。
 温觉今天脱下军装,是驼色的呢子外套与微高领洁白的羊绒衫。
 女人身上属于alpha的凌冽锐利都被淡儒的外貌减少,她的信息素味道还是嗅不到,谢隽几乎怀疑女人一整年都打着强效抑制剂。
 “好些了吗?”温觉递上一杯水,并不亲密也不疏远的问候。
 没听到尊称的谢隽心底莫名一丝甜,他微微挑眉,桃花眼满是轻缭而过的笑意:“手不好”
 “嗯~口渴。”男人趁机靠前一寸,将泛着红庾的唇靠近。
 只是一瞬,他的视线毫无征兆对上温觉杏眸,像陷阱,像自投罗网。
 唇齿是干燥的,心脏是砰动的。
 谢隽低喃了一句:“我疯了。”
 “我真的疯了”
 他那只手摸索着上前接过女人手中的玻璃杯。
 指尖滚烫,杯壁清凉。
 水划过唇瓣,划过喉间,可惜是合适温度,叫他沉浸此中无法清醒。
 “咳咳咳咳咳”谢隽喝着水呛了好几口,水就衔着从唇线划至雪白脖颈,再然后是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衣领。
 湿了大片。
 “慢点喝。”温觉接过杯子。
 却在男人渐渐不可置信放大的瞳孔中,指腹缓慢而长续划过唇瓣,沾着水渍的轮廓
 从下颚的轮廓到咽喉线条。
 轻轻摩挲,是眷恋还是好奇。
 温觉带着扣动暗枪的指腹茧子在omega白嫩肌肤上不轻不重捻着,捻得男人攥紧手中被褥。他像个期待情人给甜头的少年,他痴痴等待,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以后没有第八天了吧”omega声音莫名软得低哑,眼眶周围泛着红晕,害羞起来,他有些别扭。
 “那个七天的习惯,您是不是不管了?”他期待着,期待什么呢,大抵是期待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打破她固步自封的禁地。
 为了他打破。
 这就像向世界宣告一样,让他刺激又浪漫。
 温觉依旧温和,她的指腹是温柔的,是撩起火的。
 “习惯”
 “需要想想。”
 话语刚落,女人的指腹停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离开。
 谢隽怕是个被撩拨的愣头青,连连勾了上去,他一把攥住温觉的手,她虽没有任何举动却让他为自己鲁莽感到紧张。
 他干脆豁出去,只追问。
 “陪我每日!”他说得直白,却是真心。
 还是留了一分羞,偏了头:“您说得”
 “不能不算数。”
 谢隽听见几声浅笑,发觉自己被耍。轻眯眼尾将手放下,原不是欲擒故纵,而是任由omega信息素肆意弥散。
 他那只手慢条斯理扯了温觉大衣衣领,女alpha被他不费力气勾近,是片刻呼吸交融的距离,谢隽身上剩病房简单白炽灯的调色。
 “温觉小姐,第一眼。”
 “第一眼,我就献给了您。”
 一个演员的目光是真挚的并不难,可真挚中带着炙烈的欲求是事实,演不出来的。
 “您知道我什么时候最好看吗?”谢隽毫不避讳展现自己的信息素与机体调情下的淡淡浅粉。
 “在”他附耳,低声。
 “床上的时候。”
 他的唇瓣在发颤,小心翼翼又爱意的吻上alpha耳垂。
 “您尝过的。”
 谢隽疯了,他可真是疯了。
 在军方附属医院,帝都除了军队外汇聚alpha最密集的地方。一切存在都是随意释放omega信息素的危险环境。
 谢隽露出柔弱的腺体,那里是omega织下的温柔网,雪白的脖颈是至极的“欲望”
 “你想我标记你。”
 温觉的笑不亲不疏的,叙述着谢隽的邀请举动。
 她的有礼,她的教养从没推开omega男人开始成了泡沫。
 已经软得晕乎的谢隽只是哼着低喃:“是~”
 他恨不得整个人蹭在温觉身上,即使没有嗅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还是会靠近温觉,还是不自主的易感。
 是oemga与alpha天生的相互吸引。
 是他与温觉的相互吸引。
 “一分钟后,嗅到omega信息素的alpah会将我撕裂的。”
 谢隽眨着眼有些无辜,即便是他造成的。可他是温顺的猫,垂着头低喘着顺从温觉的一切,放纵自己的感受,就这样期待着alpha的垂怜。
 “怕吗?”温觉突然伸手从他眉骨拂了下去,像在绘画轮廓。
 “嗯~?”变调的语气,因为女人的手轻佻下颚。
 “怕”谢隽怕极了,他才感受到与alpha的差距,但就是没法控制身体,他既怕又想。
 温觉突然觉得这个大胆的omega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他一样的胆小懦弱,她失去了所有兴趣,失去了身为一个赌徒的
 “怕您控制不住。”谢隽这个时候还能笑起来,他精致的五官是柔弱的,是漂亮的。
 温觉一时愣住,她的把控全部失去既定的结局。
 碎了一地的佛珠、坚韧浴血的弱小身影、违背既定的承诺,胆大妄为的勾引。
 温觉的筹码全部推翻了,她才发现自己赌了安全区以外的一切。
 她想要这个omega。
 温觉想。
 他应该属于她,所有身体、腺体、任何呼吸都是是病态的执念。
 屋内静得可怕,只剩呼吸声。
 医院外来往渐渐混乱声响,越发沉重的喘息声,是失控alpha的疯狂叫嚷:“omega释放了信息素!”
 “在哪里!是谁!”
 “逮捕撕烂搅乱秩序omega!”
 像警报,像欲望。
第12章 
 “祝这次电影大卖!票房破百亿!”导演宋筌一口喝尽,带着酒香的高脚杯放下。在众人恭贺声中,朝不远处发呆的谢隽走去。
 “谢老师,这次成片剪出来不错,你的演技我很看好。”宋筌在导演圈子里混了多年,长得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可没多少人比谢隽看起来更有味道。
 够带劲的韵味。
 谢隽回过神,展颜微笑:“还是宋导指导的好,这都是全剧组的功劳。”官方回话术语。
 “不不不这点你不用谦虚,你拿捏男主不舍音乐的那种撕心裂肺很到位,尤其是为情人砸了一生梦想的场面”宋筌认真评价。
 “剪这段的时候,我哭了。”宋筌一想起男主失去理想却又被爱人填满的眼神,就忍不住寒颤。
 原以为谢隽就是个爱豆出身转艺人没什么人生阅历,但这人也够狠,够大胆。
 谢隽拿着手里香槟习惯性想朝唇齿覆去,愣了楞。
 不动声色放下。
 朝宋筌露出个友好的笑容,眉眼掠过自信:“宋导喜欢就好,希望这次电影首映能够大卖。”
 “当然。”
 这就是找了个流量艺人的原因,一部分为了响应市场,另一部分宣传方面粉丝做得不错,省了不少麻烦。
 更何况谢隽背后有个来头不小的金主。
 宋筌通过圈子都了解都不清楚,连名字他都打听不到。从不屑背后商业完全把控片子的艺术家气质也妥协了骨气,对谢隽开始小心翼翼。
 “不知道,上次”宋筌刻意压低声音,上次拍物料,谢隽消失的事压下来,但圈子里传的不少
 谢隽故作不懂,挑挑眉:“什么事?”伸出香槟与宋筌轻碰,玻璃杯清脆。
 “上次的物料拍摄非常顺利,不是吗?”
 “宋导。”
 人家都不计较,他这背后统筹的人自然也安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