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论文爆炸你有什么头绪吗by云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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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会说煽情的话的人,偶尔一次,让融恒感动得眼泪汪汪。
 融恒登上了飞机,登机之前她最后一次查询了一下飞往哥谭的机票以及最近的航班,不出意外全部正常,甚至已经有一班飞机已经起飞。
 这不禁让人有点奇怪:这究竟赌的是在飞机落地的时候哥谭已经全面接触了紧急状态,还是赌犯罪分子不会选择机场作为开展的战场?
 想不通,不明白。
 其实有的时候认真看真是挺奇怪的,哥谭经常因为小丑陷入紧急状态,但陷入紧急状态的哥谭依然保持着正常运转,飞机场没有关停,码头也正常工作,除了市民们尽量不出门、蝙蝠侠他们开始连轴转、有时会有一些建筑物因爆炸损毁,对于城市本身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可能某种意义上来说,哥谭的罪犯也是哥谭的市民,大部分市民都会爱自己的城市,所以他们的本意好像从来都不是想要摧毁城市,而是怎么说,就像是以哥谭为场地,进行一些游戏。
 正巧,融恒喜欢游戏。
 桌面游戏,她大部分都还挺在行的。
 飞机开始启动了,从大阪飞往大都会,飞行时长大约有十一小时,在这段时间,融恒相信自己总能做出决定——上学的时候她就不是喜欢给老师告状的孩子,现在也是一样,更何况区区小事,何必给妈添麻烦呢。
 还是给男朋友添麻烦吧。
 小丑失踪的第十小时。
 与往常不同,这一次他没有联系任何人,GCPD、蝙蝠侠,谁都没有收到他的传讯。他没有通过把人绑在塔吊上或者在大屏幕上公开讲话等方式让人注意他,事实上这一次他显得格外安静。
 已经越狱十小时,哥谭各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又过了半小时。
 黑门监狱东侧墙壁突然因爆炸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与此同时,阿卡姆疯人院囚犯区供电设施突然故障,封闭措施开始失效,所有的门都在令人牙酸的机械声中开始缓缓的打开。
 盛大的剧目总是在夜晚开启,所有观众,所有演员都应该盛装出席这场表演,混乱与夜幕一同降临。
 封闭的房间内,一个佝偻瘦削的人影正痴迷的观看着屏幕上转播的种种影像。
 杀手鳄冲上街道,巨大的植物拔地而起,颜色诡异的烟雾蔓延。哥谭那颜色不均匀的地面好像永远都黏糊糊的,上面总有一些化学物泄露留下的残渣,怎么清理也洗不掉,到最后大家都习惯了,将这种斑驳的色块亲切为“斑马”。
 “对对对对,就是这样。”他一边笑一边说:“就是这样,这场演出已经推迟了这样久了,观众都等急了——小丑叔叔从来不会让观众失望。”
 自言自语着,他操纵着遥控器,更换了好几个视角。
 码头、海岸线、机场、车站,哪里都找不到他期待的面孔。
 狂欢时间到了,主演依然没有就位。
 小丑烦躁的用力搔头,撕扯头发,然后将屏幕猛的向一边砸过去。
 “你辜负我的信任。”他说:“天哪,我真伤心。”
 他原本以为只要耐心等待,他心目当中本次演出的女主角总会良心发现,意识到突然罢演是多么食指和糟糕的事情,重新回到哥谭来,但没想到,他最终等来的只是一封正式的辞呈。
 她说她已经在大阪的一家连锁酒店应聘成功,即将成为酒店的专职医生,之后会让朋友来帮她办理离职。
 该死!她竟然真的这么做了!剧目即将开场,她想一走了之?这不公平,这决不能原谅!
 但好在小丑叔叔对待一些新人演员总是有耐心的。
 新人在面对舞台的时候总会有些胆怯,会想要逃跑,让自己离开这里——但是她忘记了,演员只有在舞台上才是活着的,其他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小丑把那封辞职的邮件销毁了。
 “我会找到你的。”他喃喃:“别担心亲爱的,小丑叔叔会把迷路的演员带回到舞台上来的。”
 说着,他推开暗室的门,走出去。
 与此同时,一艘来自大都会的货船,在哥谭的港口正常靠岸了。
 黄金铸币在手指之间灵活地翻飞,最终抛起来,被一把攥住。开船的小伙发出满意的喟叹:“这趟服务我可太赚了。下次有这种好事还叫我啊蔡医生。”
 融恒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后这种机会恐怕都没有了。”
 “音响”装在背包,“游戏机”别在腰上。作为收获了纽约大陆酒店和大阪大陆酒店两位经理的友谊的人,大都会大陆酒店的礼宾员也愿意与她结个善缘,艾米丽以个人名义赠送了她一些子弹。
 踏上哥谭的土地,船员向她挥了挥手。
 “卸货完成,那我要回去啦。”
 “医生,今天天气看起来很好。”他说:“Happyhunting……”
 烟幕、冰冻、火药硝烟、爆裂燃烧。
 乐队已经就位,噪声汇合在一起,气氛已经炒热,是主演登场的时候了。
 小丑站在混乱之中,看着尖叫的人群,在遥控器上胡乱按了几下,几个方向立刻应声出现爆炸。
 一切都如此正常。
 一切进展都如此顺利。
 太顺利了。
 他顺利的放出了群演,邀请了观众,并且到现都没有和任何一位VIP观众碰面过,当然,更有可能是因为他的互动活动还没有开始,他已经选定了几处地点作为他和老朋友小蝙蝠的互动场所,那几处地点已经顺利被控制并且往里面塞了足够多的道具,夜翼、红罗宾、蝙蝠侠各自负责一个点。
 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
 可小丑依旧敏锐的感觉到,这似乎与以往每一次演出略有不同。
 是主演回来了吗?
 不,应该不是。
 她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之前急冻先生从黑门监狱越狱之后从海岸线一路直冲哥谭机场,几乎已经将它彻底占领,小丑对于他和女主演之间有一些关系,他也有心想要过去确认一下,但有人比他更快。
 红头罩杀到机场,和急冻先生两人大打出手,只花了少许的时间就将他扔回了黑门监狱。抓捕结束,红头罩并没有立刻离开,他进行了一些调查,尤其是对于日本来的飞机详细查问,但依然空手而归。
 黑面具和企鹅人在抢占码头,两个帮派在哥谭港发生激烈战斗,遗孤和搅局者前去制止。那里是最有容易浑水摸鱼的地方,小丑曾对码头寄予厚望,但她们那里也没有任何风声,唯一传出的消息是黑面具和企鹅人已经被抓获归案。
 哥谭大陆酒店大门紧闭,纹丝不动,这个建筑在每一次混乱当中都会幸存,大陆酒店内部禁止任何办公活动,没人想用自己的脖子来试试大陆酒店豢养的杀手刀有多利。所幸它对于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商务酒店”、“中立驿站”,从不主动参与任何行动。
 它不会被人拉拢,也不会与人为敌。它有自己的规矩,只要你愿意在交往当中遵守这些条条框框,那任何人都可以是大陆酒店的朋友。
 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每一次派对,大家说好的一样将这个地方排除在派对之外。没人知道摧毁这个建筑会发生什么,也没人想知道。那扇低调的实木门里面是什么结构,派对发生的时候究竟是依然慢条斯理过着自己的生活,还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
 欢迎派对客,众人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但想要验证猜想要付出的代价太过高昂——那位礼宾员总不可能在派对上面对所有准备进门的人礼貌微笑,说出“欢迎光临”吧。
 他手边的芝加哥打字机,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摆件,但当需要使用它的时候,它恐怕也会乐意履行自己的另一项职能。
 小丑讨厌那些规矩,这是个无趣的地方,不配进入舞台。
 医生没有出现。这个狠心的人放了小丑的鸽子,也放了所有观众的鸽子。
 小丑叹了口气。
 好吧,虽然事情发展令人难过,但总还有些好事发生。
 比如他知道医生在哪里,他完全可以自己过去找她。
 就算换个舞台,小丑相信他们总能把这出剧目演完。
 他再次在遥控器上按键。
 爆炸声出现了滞涩感,像接触不良,隔了半分钟才炸开。
 “上帝啊,谁来救救我。”
 “我们会死吗?为什么我要经历这种事!”
 “妈妈,妈妈在哪,我要妈妈——”
 “天哪!天哪!”
 或许每个医生都避免不了最终成为鸭妈妈的命运,无论他们走进医院还是走进什么地方,身后总会跟点什么,有时候是面对新患者不知所措的实习医生,有时候是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的群众。
 背景是烈火熊熊的废墟,身边是不停发出叫声的人群,融恒让他们先叫了一会儿,然后再鸣一枪。
 融恒:“保持安静。”
 效果拔群。
 言语安抚是无效的,试图组织是无效的,这群人看起来被吓破了胆,恐惧能让他们快速温顺下来。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有人自作主张,做出一些天才行动。
 小丑把一群随机从伯克利区和钻石区抽取的人放在一个房间,关门闭户,准备定时炸毁。她知道这种手段,小丑把这叫做惊喜盒子,这之中的人不是人,是道具,她也曾经当过道具。
 唯一的好处是,一般情况下惊喜盒子没什么人看守,或者看守的人正混在慌乱的人群当中,正准备伺机像小丑汇报情况——总之无论是哪一点,这都让融恒的行动便利了很多。
 经过此处惊喜盒子时,她还发现这里有一些新拉的电线,这让电路显得有点过于杂乱,恐怕存在一些安全隐患。所以本着日行一善的态度和对于消防知识的了解,她顺手把过于纠结的电路整理了一下,免得乱搭乱接电线引发火灾
 惊喜盒子的锁子是从外面用一根铁棍闩住再缠铁链,她拽了拽没拽开,不过好在门页不太牢固,一枪就能打烂。
 大门轰然倒地,人群慌乱冲刺,这种时候也没关系,只需向天鸣枪,一声爆裂响声之后,他们就恢复了理智。
 然后他们就可以像小鸭子一样跟在融恒身后,十几秒后,他们一起离开了建筑物,接着它被炸得四分五裂。
 人群再次开始哭喊。
 蔡医生真无奈。
 唉,蔡医生不太喜欢儿科病区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些小朋友都是不可控因素,老哭老哭老哭,而且哭得很大声。蔡医生本人其实也是一个爱哭的娇气包,但是她哭得很环保,从来不会造成什么噪声污染。
 融恒,试图阻止:“可以了。请保持安静。”
 尖叫没有停止。
 向哭得最响的那个人来一枪,不需要打中,只需要朝哪个方向射击。有了特定的攻击对象后,所有哭声都梗住了。
 太好了。
 融恒满意的点点头。
 一群没有主意的小鸭子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鸭妈妈,融恒自己没办法担任这个职务了,她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于是她从人群当中随意抓取了一个眼熟的人——就叫他房卡哥吧——然后指出了一条安全性最高的道路,告诉所有人路线和目的地,让他们沿着这条路向前,因为死亡概率最小。
 在此基础上,她指派房卡哥为向导,让其他人有一个跟随对象。有钱人一般都有健身习惯,尤其是像房卡哥这样喜欢给人发房卡,邀请别人一起欣赏他的身体的,融恒觉得他的体力一定可以支撑他完成长跑任务。
 但房卡哥显然不这样认为。
 房卡哥紧紧地抓着融恒的手:“不不不不不,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们扔下,不,绝对不行。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我全给你,我——”
 声音突然刹住。
 融恒把枪管塞进他的嘴里刹住了话头,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懵懵懂懂的,刚开过枪的枪管还残留着余温,几乎烫伤口腔,火药刺激下舌头有些苦辣。
 融恒礼貌地拒绝了他的挽留:“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那双手放开了。
 她在房卡哥的衣服上把他沾在“音响”上的口水擦干净:“好了,可以走了。你们跟着他,他知道怎么走。如果你领错了路,我会在高点狙击你。还有你们剩下的,我会随机点射最后一个人,现在可以跑起来了。保持安静,开始跑吧。”
 一场橡皮鸭赛跑开始了。房卡哥
 涕泪满面,跑在第一个。
 房卡哥其实不叫房卡哥,这一次也不是他和融恒第一次见面。
 他们在一场哥谭总医院的酒会上曾见过,也正是那场会面,让他在融恒这里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了“房卡哥”。
 蔡医生本人对这种酒会深恶痛绝,与参加这种社交活动相比,她宁愿回家打打吃灰的健身环大冒险。就算被迫停留在这里,她也不怎么可能超级social,最多用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在酒会上扮演一个盆栽,把自己在那里摆个十来分钟,然后和院长打个招呼,说自己喝多了身体不舒服或者有别的事情,火速离开。
 第一次,院长试图劝说她多留一会儿,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从被迫停留在此地的那一刻开始,蔡医生就全身散发让人感到寒冷的黑暗气氛,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面无表情,端一杯西瓜果汁,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的灵魂。
 她看起来好像快变身了,随时准备阴暗的爬行尖锐的爆鸣。
 院长:“蔡医生,要是你实在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令人害怕的气氛一秒收!阴暗批甚至一下变成了有点阳光灿烂的样子,蔡医生象征性的让了两句:“那好吧,那我先走了院长,祝你们玩得开心。”
 她火速走了。
 当然也有走不了的时候。
 比如有的时候有些话多的人总喜欢拉住她聊两句,都是些无聊的话题,“你的衣服很漂亮”啦、“年轻有为”啦、“外地人在哥谭不应该如此高调”啦,或者还有别的,更直白的那种。
 融恒接过使者递来的房卡,上面有一张纸条:或许你想要为医院和病人作出更大的贡献。
 不远处,一个暗纹西装油头粉面的男人向她举杯示意。
 融恒:……
 她把那张房卡收了起来,转头就假装被抢劫了,把房卡给了伯克利区的一个流浪汉,然后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结合院长有一段时间老对她欲言又止的态度来看,估计结果不是很好。
 就在刚刚,她和曾经的房卡哥再次见面了,还让他尝了尝“音响”的味道,只可惜他混在人群中,惶惶不知所措,完全没认出来这个把枪塞他嘴里的女人就是曾经往他房间里送过人那个。
 融恒其实觉得房卡哥人不错,给自己耍弄之后发脾气也只停留在“不给你们医院投资”这种程度,没有来找她本人的麻烦。
 害得她当时做的预案全都白费了,唉。
 送走了小鸭子们,融恒自己也继续前进。
 她找到一个高点先爬上去看了看,确认局势,顺便欣赏了一下乌烟瘴气的城市。
 蔡医生对这幅乱象发出锐评:“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城市的样子。”
 更像某种黑暗法则战场。
 登高望远,纵观全局之后,确认目前情况与自己想象当中的相差无几,基础推手也和想象当中一样平稳发力。按照融恒推测,小丑应该已经从绝对安全之处开始移动了,只要他愿意出门那就什么都好,不然想在这么大个城市里找完全没有任何特征的封闭小屋子还有点困难。
 为了节省体力,这一路她都是慢慢走过来的,很多事情都是越慢越快,越快越慢,所以穿过帮派混战的战场也好,整理电路也好,组织鸭子赛跑也好,她一步也没有跑过。
 这种事情不赶时间,尽量少出错才是最重要的。
 从自己背包里掏出绳子,抖开,她先自己腰上、大腿、肩膀各打了一个简易安全扣,然后又找了一处还算坚固的地方,把另一端绳子缠上去,开始打第二个固定安全结。
 这也是大陆酒店留学培训的一部分,归类在“逃脱技巧”那一节,融恒上小学的时候手工就做的不太好,现在打结也一样——她到现在也很难在三十秒内快速正确打结,唯一能完全不出错的就是身上的安全扣。
 紧急迫降的时候绳结牢靠是安全的重要保障,花了三分钟打结的融恒在工作结束之后打算用力拉一把看看它情况如何算了要不拆了重新打吧,不平整也不整齐的表面让它看起来就是受不住力,很容易被扯开的样子。
 这样想着,融恒已经把绳子抽出来一部分。
 她听见了风声。
 风声、钩锁、机械转动。
 融恒立刻回头,手已经摸到了“音响”,打算见势不对先给对面一枪。
 两人出枪动作如出一辙,区别是一个跪姿,一个站姿。
 红头罩:啊
 融恒:啊
 鬼鬼祟祟打结失败正在懊恼中的蔡医生,因为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前来查看到红头罩,现在两人面面相觑。
 枪可以收起来了,红头罩手按在腰上,有点“果然如此”的无奈感。
 “doc,你”他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没想到融恒突然转身就跑。
 红头罩:“?!跑什么!回来!”
 你的安全结还没打好呢!
 但她跑得太快了,越喊越跑,而且特别矫健,直接就从建筑物破损的天台矮墙上一跃而过,跳下去了。
 红头罩:
 ?!?!?!
 被抖开的绳子飞快消耗,红头罩看见那个被拉开一半的结觉得头皮都炸了,飞奔过去扯住地上剩下的绳子就地一滚,让绳子缠在自己身上,他一脚瞪住矮墙,全身都绷紧,感觉因为紧张和惊恐呼吸都停了。
 坏猜想一个接一个出现。他没看到绳子全长,或许她的绳子太长了这会让她摔死;附近没有清扫过,或许会有流弹射中她,血流而死;更有可能的是,她的安全扣系法也有问题,受力就会崩开或者滑动,勒住脖子把她勒死。
 恐惧止于突然出现的受力感——谢天谢地,他终于感受到了猛拽的坠感。
 绳子长度是对的,红头罩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心率突然飙升,觉得自己心脏病都快犯了。
 融恒已经到底了。刚才猛地一拽,她呼吸一窒,觉得自己差点被扯成几块。
 “不行,还是太痛了。”她喃喃:“但是安全扣打得非常完美,没把我勒死,太棒了。”
 再费事去打一个结多浪费时间,而且还有一定概率重复现在的情况,还不如直接让杰森当这个安全扣,反正红头罩不可能看不见她松松垮垮的安全结,也不可能不管她,眼睁睁的看她摔死。
 从背包里掏出小刀,她缓慢地把几处绳子都磨断,跳到地上。
 高楼顶上探出来一个小小人影。
 融恒向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然后手机就响了。
 融恒赶快接起来:“喂杰森,我还好,我的安全扣打得很好的,你不要担心。”
 杰森:“好、好、好。”
 杰森他咬牙切齿:“蔡融恒,你完蛋了,你最好在下面站好别动。”
 融恒:……
 这种可怕的话就先不听了吧。
 她把电话挂断了。
 然后再红头罩开始紧急迫降之前,医生开始狼狈逃窜。
 唉,都说了别人是脑力劳动者啊,这种追逐游戏她一直都不太喜欢的。
 融恒:就当是检验大陆酒店教学成果了。
 但是为什么这个两百磅的家伙跑这么快啊!!!他为什么能在墙上跑啊!这是不是违背物理学了!!!
 我我我是唯物主义者啊!你不要过来!!!!
 虽然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插曲,但好在一切都在按照棋手的想法继续推进。
 打断红头罩追踪的是一场爆炸,大楼垮塌下来,废墟一下把两人分开了,烟尘激荡,蔡医生趁乱扔了手机钻进下水道。
 老给她打电话,他就像黎明杀机里的屠夫一样,听见点响立刻就过来了,跟开了闪现一样,恐怖的不得了。
 本来想给他秀一下自己的肌肉线条,但看一下杰森的手臂,融恒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被他抓住那可不是随便就能挣脱得了的。
 蔡医生继续前进。
 下水道错综复杂,偶尔能传来腐肉的腥臭味。这里的水与普通的脏水略有区别,它总是透着一股红色,断肢残块偶尔顺着水飘过。杀手鳄的食谱里有人肉,他看起来本来是打算在大街上饱餐一顿,但显然义警们早就把它列为了需要第一档处置的人群,现在他又被赶回了下水道,身上还有蝙蝠镖炸出来的焦黑伤痕。
 杀手鳄正在养伤。
 他明黄色的眼球动了动,像是在聚焦,有很多人以为虚弱的野兽攻击力不如平时,殊不知伤兽凶性更大。
 他舔舔嘴,已经准备加餐了。
 但那个很远处、正处在上风向的家伙并没有贸然靠近。
 她解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找出了一个简易支架,一些迷你装瓶瓶罐罐,酒精灯,然后开始加热,萃取,在溶液变色之前,她掏出了最后两件东西。
 一个小风扇,和一个包裹全脸的防毒面具。
 杀手鳄咆哮着冲上去。
 他皮糙肉厚,鳄鱼的厚甲几乎能免疫普通的手枪子弹。
 但那是在他没有受伤的前提下。
 此时他身上本身就有他人破甲后留下的伤口,更何况那双眼睛在漆黑之中简直像是小灯泡。
 西诺克斯的弱点就是眼睛,而杀手鳄也是皮糙肉厚的怪物,融恒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共通之处。
 融恒:没关系,我塞尔达老玩家了。
 点射,速射,换弹夹,再射。
 眼睛,伤口,张开的嘴,都是非常好的射击目标。
 她半藏在转角的石壁后面,让小风扇不停把新款恐惧气体向杀手鳄吹过去,并且决不允许停下休息的行为,用子弹赶着他一直跑来跑去,不停做有氧呼吸。杀手鳄体质特殊,融恒在用料方面没有可惜东西,就是这样,他就坚持了比预料之中更久的时间才倒下。
 第一次倒下,杀手鳄是诈死,但是他选择哪里正好是一个下水口,他把鼻子和水埋在水里,想骗人过来,然后咬断猎物的脖子。
 却不料这个棋手算无遗策并且过分谨慎,她换了特制的子弹,然后开始点射,在他的后背上应开了一个新的破甲口。
 然后打出一枚类似注射器的子弹。
 里面是新
 款恐惧气体浓缩液。
 杀手鳄发现不对,暴起,但未遂,他撑着墙倒下的时候好像骂人了,医生抽了点时间用宽胶带把他的嘴缠住,让他知道口臭就不要张嘴熏人。
 她把东西收拾好,继续向前。
 这里有一个看似较为简易的全封闭小房子。
 这里是杀手鳄的领地。
 也是融恒第一次作为小丑越狱受害者被绑来的地点。
 这地点很妙,就算受害者能自己从房间里逃脱,恐怕她也逃不过外面的杀手鳄,双重保险,怎么都得死。
 小丑还没到。
 正好可以趁机检查一下这里,故地重游,还让人有点感伤呢。
 小丑什么时候会来呢?
 棋手看着手表,计算着时间
 快点来吧。
 她心中想。
 等得人都有点不耐烦了。
 所有人质都已经解救完毕,所有罪犯重新投入监狱,但是小丑依然不见踪影。
 有人说看到哥谭大陆酒店有一辆清洁车曾经在几个小时前开出去,在城里乱转,几次都险些被波及,这辆车先后与几名杀手进行了交流,不是互通信息,更像是工作的时候碰见熟人的闲谈。
 它一直在城里乱转,偶尔停下十几分钟,在蝙蝠侠他们的目光聚集到这边来之前,它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车库里。
 “医生出手可真是大方。”一名清洁工笑起来,他有一颗牙齿也是金色的,和手中的黄金铸币同样材质,虽然金子质地太软,咬东西不太方便,但清洁工本人非常喜欢。
 本来他想着顺便载医生一程,大家一起回大陆酒店,但医生拒绝了。
 医生说:“我还有其他安排。”
 迷惑已经扫清了,她看起来心满意足,全身都充满平和。
 身边躺着一具无头焦尸。
 医生:“你们能妥善处理它吗?”
 清洁工不满:“嘿医生,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专业!”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等蝙蝠侠赶到时,这个房间落满灰尘和污渍,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启用过它了。
 人去楼空。
 晚了一步。
 有一枚黄铜弹壳就这样摆在地面上,像是嘲笑,更像是陷阱。
 那是一枚帕拉贝鲁姆9mm手枪弹的弹壳。小丑越狱后曾偷走了一个警员的手枪,□□19,它使用的正是这种子弹。
 房间内正中心,有一个四方四正、巨大铁皮焊接而成、上不封口的容器,这一次里面没有放上小丑选定的“道具”,也没有人往里注水——蝙蝠侠在里面找到了那把被小丑偷走的枪。
 “嘿bat,我们已经把最后一个罪犯关进监狱了,你那里情况如何?”
 “做好最坏的打算。”蝙蝠侠说:“小丑或许已经死了。”
 清洁工:“嘿医生,这次狩猎如何?”
 将两把枪都收好,伸了个懒腰的医生说:“太累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做这种体力劳动。”
 但是好在。
 “结果不错。”她说:“我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设定是没有小丑病毒或者酒神因子,小丑就是个普通人
 小丑是在发现战场当中有杀手纵横时察觉到不对的。
 在起爆装置出现延迟后,他走出了自己的“指挥所”,也更加清晰的看到了一些和自己想象当中不同的场景。
 防弹西装。
 人数不多,寥寥几个。而且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并不是为了击杀某个固定对象,事实上他们甚至不太杀人,只要不撞到杀手们的枪口上,他们更像是一群兴趣使然的麻雀,在这里落一会儿,打一枪,再到那里落一会儿,打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