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by酒殇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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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文景早就见过了,许梦之觉得两个人相配,打心眼里祝福他们。
 “文景,瞧着真是意气风发,与你爹真像呐!”
 原本和睦的氛围,被上官父子一声冷哼打断了。
 哼!臭小子罢了!
 打小惦记自家姑娘的恶狼一只!
 许梦年回眸给予一个严肃的眼神,冷声道:“再哼!今晚就睡大街去。”
 闻言,父子三人抿嘴不悦,但不敢再言。
 霍文景知道这家还是舅母说了算,当即放轻了嗓子喊:“舅母好。”
 许梦之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带着些许探究,寻声问:“这便是安阳公主和许大人吧?”
 两人点了点头,许梦之不由分说的拉起安阳的手,柔声细语道:“就当来了自己家,不必拘束。”
 安阳一般都是跟着霍文景叫的,故而也甜甜的唤了句:“舅母好,安阳知道了。”
 一家子站在府门口,幸好是夜里,不然定会引来许多人围观。
 风起云涌,许梦之拉着两个女孩的手,不顾周围其他人,径直往里走:“外头凉,路途遥远,快快进屋净手用膳,舅母备可多好吃的呢!”
 霍文景紧随其后,不料被两个大舅哥给拦住了。
 他们一人站一侧,声音带笑,却是说不出的胁迫感:“小子,酒量如何?”
 阿力在旁边看得汗颜,这要是寻常人,不得让少爷一掌掀翻了。
 霍文景心里有数,还是忍了一嘴,只说:“小酌几杯,尚可。”
 上官瑾钰本就是商贾之人,走南闯北练就了一身好酒量。
 他们今日定是不会轻易放过霍文景了。
 一桌子家常菜肴,可谓十分丰盛。
 因着从前全家下狱时,食不果腹的生活过了许久,也就养成了简朴的家风。
 不追求山珍海味,也不铺张浪费,只要能吃饱吃好就够了。
 即便上官瑾钰现在手握江南最大的酒楼,亦是如此。
 这饭桌上,想来已是难得一见的丰盛佳肴了。
 许梦之张罗大家赶紧动筷,欢声笑语阵阵传来。
 安阳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目光流转在周围的人身上。眼前这几位虽说陌生,但并没有什么长辈架子,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许是从前经历了太多苦难,以至于如今只求平淡欢喜。
 这一刻她是打心眼里羡慕,并且替虞文娇开心的。有良人相伴,家庭和睦,就已经是顶好的了。
 安阳思绪飘忽,眼神不自觉落在了桌上那几坛酒里。
 酒瓶不大胜在外形精致独特,带着浓郁悠长的桃花香,闻起来十分诱人。
 其余几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儿。
 上官两兄弟将霍文景围住,推杯换盏间,喝了不少。
 虞文娇满脸担忧的看去,扯了扯许梦之的衣角,心疼不已:“舅母,你看哥哥他们!欺负人!”
 不等母亲发话,上官瑾钰连忙摆了摆手,还热络的搭上了霍文景的肩膀:“娇儿偏心!怎么就欺负人了?”
 “我们明明相处的不要太好了!是吧?文景兄?”
 霍文景见女孩一脸无奈且担忧的样子,不止酒暖人心,她更暖!
 随即,他朝虞文娇轻轻点头,目光叫人安心,温声说道:“无碍,今日心情好,我再陪二哥喝上些。”
 许梦之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你们两个怎么还跟孩子似的!不过瑾浩不可喝太多,明早还得去台州呢!”
 看着大哥一脸正色的应好,虞文娇视线落在酒坛上,想敬他一杯,却又怕自己喝多了酒后失态。
 许梦之一直观察入微,见两个小姑娘都盯着酒来瞧,笑着问:“这酒是去年的桃花酿,倒是适合姑娘家喝,想喝的话舅母给你们倒一点,小酌两杯也好暖暖身子。”
 热酒暖身,顶着寒风骑了一日的马。
 饶是许正清那刚刚酒醒,本不愿再饮酒的人,都没忍住被劝了两杯。
 两人蠢蠢欲动,思虑片刻,都朝许梦之点了点头。
 安阳是第一次喝桃花酿,平日宫宴她鲜少喝酒,也没尝过几回,伸手从许梦之那里接过后,她小小的抿了一口。
 “嗯!好喝,不觉辛辣,还甜甜的。”
 许梦之正给虞文娇的小酒盅斟满,然后抬眸看向安阳,满脸宠爱:“我只一个爱好,那就是酿酒。屋里还有桂花和梅子,这两日都尝尝,喜欢就带些回去!”
 身旁上官千山认同的点了点头:“你们舅母的手艺一般人可喝不到,舅舅都托你们的福了。”
 许梦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娇嗔道:“喝你的酒!”
 安阳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明白了母妃为什么不愿为后?为什么不愿依赖父皇的原因?为什么总说没有期待就不会受伤?
 皇宫改变了霍南钰的脾性,禁锢了她的心性。霍南钰又因爱意不舍,时事无奈,只能说服自己不要迷恋帝王之爱。
 可见过了眼前夫妻恩爱,孩儿承欢膝下的景象。安阳便觉得她做不到让未来夫婿纳妾,还能相敬如宾了。
 伴随着盛赞声,安阳仰起脖子,一口气全干了。
 而虞文娇朝大哥举杯,含笑道:“贺大哥升官之喜。 祝愿大哥你所愿如意,仕途坦荡,此去一切顺利。”
 台州那颗烫手山芋总要有人接下,上官瑾浩早有预想,面对父母的不赞同,面对未知的茫然,这是他头一回听到祝福的话。
 他满眼感动,站起身朝妹妹郑重的点头答应:“多谢妹妹,有你祝愿,哥哥必定会一切顺利。”
 此时,还在霍文景和许正清两人之间周旋的上官瑾钰,已染上几分醉意,跌跌撞撞站起身来。
 “那我呢?妹妹偏心,怎么不祝二哥!”
 上官瑾钰一脸受伤的样子,叫人哭笑不得。
 虞文娇没忍住笑了出来,举杯再贺:“娇儿自是要祝贺二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早日找个二嫂来治治你!”
 上官瑾钰连忙摆手:“这前面哥哥收下了,但是找二嫂还是算了。小哥还想游戏人间呢!”
 话落,上官瑾与又坐下拉着霍文景称兄道弟起来。
 “喝…我们喝酒!”
 虞文娇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坐下吃着美味佳肴,就见安阳又仰头饮下一口酒。
 她当即拦住了安阳的手,见她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叮嘱着:“这酒初尝清甜,后劲不小。你素来不善饮酒,别喝了。”
 安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酒盅,不满的摇了摇头:“好喝!喝不醉的,我有分寸。
 没想到这酒还会有后劲,安阳勾唇浅笑,给自己又斟了一酒盅,抬手有给虞文娇满上了酒。
 轻碰酒杯后,安阳又是猛的一口入喉。
 虞文娇见她脸色红润,眼神迷离,这明显就已经醉了。
 “安阳乖,你不能在喝了。”
 虞文娇焦急的站起身,从她手里接过酒杯,轻放在桌子上,转身同大家解释道:“安阳喝多了,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说罢,虞文娇扶着她的手臂,唤来了侍女将她一起扶去厢房。
 安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也昏昏沉沉,脸颊泛起红晕,嘴里还在嘟囔:“不!我还要喝!我没有醉!”
 虞文娇一边紧紧搂着她,一边哄着:“对对对,你没醉!我们换个地方喝。”
 听到这话,安阳也就没有再挣扎了,她甚至欢喜的跳了一下:“好!”
 费了好大的劲,几人合力把她扶回房里。
 安阳沾床就犯困,但想起这些时日的种种悲伤事,又没忍住哭了出来。
 “呜呜呜…我就想要一个全心全意喜欢我,我喜欢的人,怎么那么难!”
 “我想回宫了,我想见娘亲,我不想哭的…”
 “娇儿,我难受,哪里都难受!”
 安阳难受哭了好一会儿,后来又吐了。
 虞文娇安抚好她,喂了解酒药,又命人清理完屋子。替安阳更衣擦拭干净后,这才消停下来。
 古铜莲花底座之上,烛火莹莹。
 望着安阳微皱的眉头,虞文娇轻抬起手,为之抚平眉眼的皱痕后叹息道:“好安阳,乖乖睡一觉吧。”
 她转头朝兰月叮嘱着:“前厅那几个怕是都醉得不轻。你留下照顾安阳,不用时刻盯着,在外面卧榻休息,天亮前瞧一眼即可。”
 这外面都有暗卫把守,虞文娇倒是不担心她们的安危。
 不过安阳如今酒醉迷糊,可别出了什么事,还得有人陪着才可靠。
 虞文娇和兰月一起,合门出去了。
 兰月端着水盆,预备着回去收拾一下再来。但刚走出门口,就见许正清呆愣在院门口,眸色深沉的望着这里。
 一时间兰月忧心,停下了脚步,低声问道:“小姐,那许大人需要让他先回去吗?”
 虞文娇沉下一气,思虑片刻后,说道:“你先去收拾吧。我在这儿同他说会儿话,等你回来我再走。”
 兰月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回去了。
 虞文娇不慌不忙的走下台阶,缓步走到一侧的石桌上,冷声道:“既然来了,那便坐会儿吧。”
 闻言,许正清这才迈过院门门槛,沉默着走了过来。
 双双落座,一时相顾无言。
 虞文娇在等,等许正清自己开口,解释他为什么会站在这儿?
 许正清不知如何是好,但也不想故意隐瞒或是欺骗,犹豫片刻,目光带着些许期盼的问:“安阳还好吗?”
 “见她像是醉得不轻,我想着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虞文娇目光带着审视,漫不经心地说:“她好与不好,与你何干?”
 “许大人,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看望公主的呢?”
 既然他提到君臣,且伤害了安阳,那虞文娇自然不会给他好脸子。
 半晌过去后,低垂眼眸的许正清迟迟未语。他只觉酒意上头,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虞文娇没工夫跟他在这吹冷风,直截了当地讲出来。
 “你的心思,景哥哥同我说了。不过你既然没有全心全意的对待安阳,那就离她远远的。不要像如今这般,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许正清愁容满面,语气低沉:“道理我都明白,也知道自己僭越了。可我控制不住!”
 “那日说完,我后悔了。即便是站在她身边,就这么陪着她,什么都不做,也好过此刻的疏离和不安。”
 借着酒意,他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而虞文娇就沉默片刻,不再有所顾忌,斥责直言:“许正清!你可知,这天地间女子活着有多艰难?”
 “年华易逝,女子最是耽误不得。嫁人生子是世俗之必然,能够两厢情愿的携手白头,那便是如中头彩。你动了心,那你可想过安阳吗?”
 “你觉得她就没有对你留有情意吗!”
 望着许正清突然瞪大的双眼,浑身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虞文娇觉得他是该明白了。
 与其让他以为还想试探接近安阳,倒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虞文娇能感受到许正清的纠结和心动于安阳的紧张。上一世自己死前,许正清还未娶妻,只沉迷于心中抱负,为官为民,可见他并不是昏庸奢靡之材。
 可她不能赌,不能拿安阳的欢喜去赌一场未知的梦。
 如果他下不了决心,就不要再出现在安阳面前。如此明日一早,虞文娇就派人送他回台州,自此绝不会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许正清觉得此刻听感被无限放大,脑海中回荡着情意二字。
 生平头一回犹如被拉扯到极致的弦,似乎只要谁轻轻拨动,就会断得彻底。
 原来安阳她也同自己一般,动了心…
 许正清猛然站起身,话还在嘴边,激动过头,整个人就往桌子上栽去。
 他双手撑在石桌上,止不住得发颤,眼尾泛红,心慌不堪:“我竟未曾发觉。那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见他神情紧张,开心之余更多的是自责。
 虞文娇真是没搞懂,还好有大家闺秀的素养在,不然就该两拳头捶死他!
 “你没长嘴?还是等着人家安阳来追求你吗?真是够缺心眼的,现在知道激动了!”
 虞文娇冷冷扫了他一眼,从前气宇轩昂的判案大人,此刻就像是个虚心听训的孩童。
 她也顾不得其他了,抬眸斩钉截铁说:“你该早下决断!要么讨了安阳欢心,凭自己一身本事,求陛下为你们赐婚。”
 “要么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往后收起你那虚伪心思,做好百姓们的青天大老爷,过你原本该过的日子。”
 即便是在台州有着过命的交情,虞文娇也觉得这人欠收拾。
 她态度强硬,虽说身份境遇不同,但她不想让安阳伤心。许正清明摆着就是个闷头葫芦,不敲打永远不开窍。
 许正清没有辩解,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百感交集之余,又暗自期待…
 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觉得自己真是颗猪脑子!怎么就慌不择路,想要远离安阳呢!
 虞文娇说的对!他必须要做出选择来。
 许正清朝她躬身行礼道:“我心悦安阳,如今伤了她,因着你的话才幡然醒悟。”
 “我知晓你与安阳情同姐妹,能否再给我个靠近安阳的机会。只这一次!我定不会相负!”
 虞文娇神色一滞,目光冷冽的看向他,语气坚定有力:“许正清,承诺往往是最没用的东西!你怎么做,又能否叫安阳再看你一眼,那是你的事。”
 “可要是安阳再因你掉一滴泪,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
 许正清知道,如果有一日他真的伤了安阳,一无所有都是幸事了,怕是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但此刻许正清满脑子都是安阳欢笑的模样,也笃定安阳值得他付出一切。
 他没有犹豫,当即诚恳道:“我知道。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兰月收拾好匆忙赶回院里时,虞文娇面如常色,静坐在石凳上。
 而入目就见许正清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兰月快步走上前,和声道:“小姐,我回来了。”
 虞文娇站起身,看向许正清时,目光淡漠了许多:“夜已深,大人无事可以回去了。”
 他并非不识趣的人,逐客令已下,是时候先回去了。
 可正值此刻,门外传来了一阵紧密的步伐,随后阿力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郡主,快去看看吧。少爷醉糊涂了,非要见您才肯回去。”
 虞文娇微皱起眉头,心绪裹挟着淡淡的担忧,迈开步子就要去前厅。
 才踏上台阶的她顿住了步子,转身柔声叮嘱兰月:“照看好安阳。”
 直到兰月坚定的点了点头,虞文娇才放心离开。
 院落方才安静下来,许正清站在原地,眸底平静的朝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房门看去,他得找个机会,再与安阳好好聊聊。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屋内传来清脆的响声,叫人心下一惊。
 兰月和许正清不约而同的往里跑,神色慌张又担心……
 入了房门,许正清焦急的喊着:“安阳!”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安阳倒在地上,身旁是摔碎的茶壶,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许正清急忙上前,怕碎瓷片伤着她,立马将人小心抱起。
 “别动,当心被划到。”
 安阳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酒意也没消退,此刻就如娇嫩的海棠花儿,是那般美丽动人。
 许正清将人轻放在床边,牵过被子把她盖严实了。这才转头去帮兰月收拾碎片渣子。
 生怕她明早起来,一不小心把脚扎着了。
 安阳觉得自己定是在做梦,她缓缓坐起,看着许正清的背影。
 平日里的许正清,总是冷着一张脸,还让自己跟他保持距离,怎么可能如此温柔体贴的照顾她。
 安阳觉得浑身疲累,蜷缩着身子在床,抱紧自己后,在把下巴轻放在双膝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待到收拾好以后,许正清朝兰月轻声道:“麻烦帮忙倒壶热茶来,多谢。”
 兰月点了点头,带上收拾好的碎片渣子,轻合房门退了出去。
 许正清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安阳没有睡觉,而是坐起来了。
 “怎么起来了?可是吓着了?”
 安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思绪混乱,有些无所适从。
 她没有说话,反而让许正清愈发担忧不已。
 他不动声色的坐在床榻边沿,依旧目光灼灼,语气柔和:“可是还在难受?”
 许正清本想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却惊觉于理不合,方才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又收了回来。
 安阳紧抿着唇瓣,清绝脱俗的容颜染上几分委屈,泪眼朦胧的盯着他看。
 片刻,她鼓起勇气问:“是梦吗?”
 许正清当即愣在原地,眼底一闪而逝的黯淡,紧跟着就是满眼自责内疚的看着她。
 只听安阳又笃定道:“不然你怎么会主动来寻我,还愿照顾我……”
 她的声音轻柔,好似羽毛飘飞时,轻轻抚过心头的忧虑,带来一阵酥麻。却又叫人心疼至极。
 许正清目光落在她娇美的面容上,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说道:“不是梦。安阳,我错了。”
 “我不该胡言乱语,惹你生气伤心;我不该逃避,害你以为一切是空想;我不该胆怯害怕,我应该像霍文景那样,坚定走向心中所爱的。”
 “安阳,我知错了。往后我都听你的,保证不惹你生气了,你别恼我,好不好?”
 那原本黯淡的眸色,因着他真挚的话语,逐渐变的灼热起来。
 安阳默默盯着他清俊的面容,只觉心中那处荒凉之地,渐渐恢复了生机,似三月里和煦的春风,温暖人心。
 可她的心里却愈发难过,颗颗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骗人!你才说君臣有别,要保持距离的。现在又来骗我了!”
 “许正清,你就是个大坏蛋,欺负我!等我回宫要叫父皇打你板子!呜呜呜……”
 安阳的话刺痛着他的心,许正清没能意识到她的心意,才把事情弄成这样,叫她难过了许久。
 他柔声细语的哄着:“好,你别哭了。打我多少板子都行,哭久了伤身子,再不济你打我多少下都行。”
 安阳望着他眼底泛起的微光,满眼心疼的样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片刻的对视,她纤细白嫩的指尖不自觉的触及他的眉眼,声音带着些许委屈:“许正清,我想忘记你,可我又舍不得。”
 听到安阳想要忘记自己,许正清的心好似被撕裂般的疼入骨髓,他再难控制心里的情绪,不顾一切的将安阳揽进怀里。
 “安阳,求你别放弃我。求你别不要我~”
 他声音发颤,将娇小的安阳紧紧揉入怀中,执拗的叫她别丢下自己。
 那漫长暗自等待的岁月,被时光支配的痛苦和寂寥冰冷的心灵,也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
 安阳在他怀里,低声哽咽着:“许正清,要不是看你长得俊俏,我一定能忘了你,去找别的男人!你不许再惹我生气了,不然我……”
 话语未落,安阳迷迷糊糊的一口咬在他锁骨处,隔着衣物磕的牙生疼。
 方才停止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许正清一脸茫然失措的哄着,懊恼的捶了自己两拳。
 “我真该死呀!”
 许正清哄了好一会儿,在兰月回来时,他怀里的人已经昏昏欲睡了。
 兰月进门就见公主倚靠在许大人怀里,不过看衣服完整无痕迹的样子,怕是安阳睡糊涂认错人了。
 兰月满脸警惕的看着许正清,急忙借口倒茶挤兑开他,要是自家小姐看了,怕是会刀死他。
 待到安阳喝完热茶,就昏昏沉沉的躺下睡觉了。
 兰月回头见这人还杵在这儿。
 他怎么回事?没点眼力见吗?
 “许大人,慢走。”
 许正清深深望向已然床上安睡的女孩儿,这才放心离去。
 他朝安阳应了声好,然后几乎是被人推出房门外的。
 许正清垂眸看向紧闭的房门,又独自在屋檐下站了许久。
 虞文娇匆忙赶去找霍文景。
 来到前厅时,上官瑾钰还依依不舍的搭着他的肩,任凭大哥如何拉扯都挪动不开。
 走进去,就听一个醉鬼还在嗷嗷叫。
 “别拉我!景兄,我跟你说呀。我有个妹妹,天底下就没有比她更美!更厉害的女子了。”
 说到激动的时候,上官瑾钰还猛的拍桌而起。
 他摇摇晃晃的添了点酒,酒壶又被大哥夺了去。
 上官瑾钰也不恼,拿稳了自己的杯子,又坐下拉着霍文景说话:“你别看我像是喝多了,其实这都是小场面。”
 “你听哥跟你说呐!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娘,还有那小祖宗。不过你别担心,她要是打你骂你了,你来跟哥说…”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忽悠人,毕竟他可不敢给霍文景撑腰。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他眼神迷离,却话语坚定:“你哥我呀,一定把你屁股打开花!”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还惹她生气打你,万一打红了手心,那你铁定得完!”
 虞文娇听着他絮絮叨叨的醉话,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意。
 上官瑾钰对此全然不知,继续东扯西拉的说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消停的意思,甚至还闹着要继续喝,不醉不归。
 大哥和管家等轮番劝了半天,拗不过这倔驴脾气的醉人。
 实在忍不下去了,许梦之走上前,抬手狠狠拧了一把上官瑾钰的耳朵。
 “再胡闹,今夜你就睡大街去!”
 上官瑾钰连连喊疼,耳朵被揪得生疼,他捂着耳朵,在听到母亲的话时,就心虚下来。
 此刻,血脉压制,他也不敢闹。
 虞文娇忙上前,将他拉起,朝他低语道:“嘘!快回去睡觉,明早我们接着喝哈。”
 上官瑾钰原本还阴郁的神色,瞬间得到了缓和。
 他一副我都懂的架势,拍了拍虞文娇的肩膀,笑着在她耳边用气语交谈,只听结结巴巴道:“哥哥…我知道,哥哥明早带你…去挖娘埋在桂花树下的酒…”
 上官瑾浩在他还没落到娘亲手里之前,急忙把他扛走了。
 这条狗命是不要了吗?
 喝多了跟个傻子似的!
 而霍文景喝多了,眼神缱绻又贪恋,就这么撑着脸颊望向她,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因着身份有别,舅父舅母也不好直接把他拖回房里,而阿力即便是最亲近的属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拉自家少爷。
 外头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远不如厅外那清冷月光明亮。
 虞文娇轻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儿,与她对视:“乖,坐好。”
 霍文景唇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始终如一,语气异常温柔:“好,听娇娇的。”
 虞文娇看向舅舅,他也喝了不少,脸颊泛起红晕,故而担忧道:“舅舅,早些休息吧。”
 “舅母,景哥哥这里有我照料着,你们放心吧。忙了一日,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安置吧。”
 许梦之神色担忧,思虑片刻,还是扶起上官千山,准备先回房去了。
 两人本就有婚约,如今霍文景醉的不省人事,她并不担忧,只怕累着外甥女。
 她不忘叮嘱着:“有任何事只管吩咐下人去做,别累着自己了。”
 “如今夜里凉,怕是有霜雪,娇儿要仔细防寒,千万不要冻着了。”
 虞文娇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两位长辈离开后,又忙不迭去哄霍文景。
 没有长辈在前的约束,虞文娇忍不住抬手轻抚着他那红彤彤的脸颊:“怎么喝了这么多?”
 霍文景脸色带了些许迷醉之意,就连眼神都变得迷惘起来,眼睛里闪着点点盈光,仰起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她。
 “开心!娇娇开心,我也开心。”
 霍文景嗓音虽带着点沙哑,却叫人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来,一点一滴的敲击在人心头。
 她耐着性子,只把他当孩童来哄。
 虞文娇声音似水,温柔舒缓的传入耳畔:“知道你开心。那请问霍将军能否跟小女子一起回去就寝呢?”
 一起就寝?
 话音刚落,那原本迷离的眼神亮了亮,霍文景撑着桌子站起:“要!我要抱着娇娇睡,还要亲亲~”
 虞文娇听了脸颊微热,环顾四周,还好只有阿力一个人,不然可就叫人看笑话,羞于面对了。
 阿力眼睛瞪的像铜铃,只觉双耳失聪,没想到少爷还有这副面孔…
 他不敢笑,默默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坏了少爷的好事。
 虞文娇堵住他的嘴,娇嗔道:“先别说话了!还想不想回房了?”
 霍文景虽然醉了,但下意识打心眼里怕她生气,立马紧抿着唇瓣,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酒醉迷糊,他步履有些不稳,如果在晃荡的摇船上。
 东一步,西一脚。
 虞文娇动作轻柔的揽过他那精壮的腰,把他的手搭放在肩上,迈着沉重的小步子往前走。
 阿力本想上前帮忙,还没触碰到自家少爷,就被他猛地推倒在地。
 虞文娇看着这人无奈的叹息着,怎么喝多了还是一身的牛劲!
 人家想搭把手,不料霍文景直接委屈的往虞文娇身上贴:“别过来!我家娇儿在,我只要娇儿,你再过来我一巴掌扇飞你。”
 阿力扯了扯嘴角,保命要紧。眼下只能望而却步,还是虞文娇看不下去,怕霍文景总是语出惊人,再说些更离谱的,往后她都没脸见阿力了。
 她叹了口气,朝阿力说道:“你先回去命下人备好热水,我们晚点就到。”
 阿力虽有担忧,但明显只有虞小姐才治服的了少爷。
 思及此,阿力领命后,很快就跑没影了。生怕明早自家少爷记起来,杀他灭口。
 拼尽全力才把霍文景带到后院来,眼看着快到了,他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
 霍文景拉着虞文娇坐在月下的摇椅上,说是要给她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