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穿越啊by梦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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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一片应和声。
“给钱的前提是,孩子是你的,既然要认亲,给亲生女儿花点钱,不会不愿意吧!”王警官目光寻找着刚才说话的人,很快就找到了。
他站的很后面,王警官对他招了招手道:“刚才是你说的对吧,你这么上心,做鉴定先从你开始,我们开车来,还能带你一个。”
没想到对方连连后退,摇摇头道:“我不是,我只是看热闹的。”
这里哪个人不是热闹?王警官冷笑一声,正想说些什么,目光一凝落在他的脸上。
王丁山其实插话后就已经后悔了,他逍遥法外多年一直没被抓住,早就失去了警惕之心,甚至以挑衅警察为乐。拍了我的照片又怎么样,你一个民警,还能认得出来?看着他们毫无所觉的样子,总是能带给他非凡的快感。
但是面前的民警好像有点不一样,王丁山见警察脸色一变,有摸枪的动作,立刻就往外跑。倒是也起过夺枪的想法,但是这里还隔着几个人,没办法做到出其不意,而且来的警察也太多了。
“抓住他!他是A级通缉犯王丁山!”
变故突起,一个人在前面跑,警察在后面追,不到一分钟,两声枪响,王丁山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他被打中了肩膀和大腿,看着还有气的样子。王警官先是检查了一遍他的情况,又目光凌厉的看着要四下散去的人群,朝天打了一枪:“谁都不许走!”
枪声传的很远,福利院里贴着铁门听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这是开枪了?”
面馆老板一拍大腿:“来我们这吃面的那个人看着就凶,他不会是杀人犯吧!”夫妻两人当即决定关店,今天不做生意了,至于接下来几天做不做生意,还要再看看。
反正也不赚钱,关几天门也没什么。
其实到他们面馆吃饭的中年男子可怂了,他是属于最普通的犯罪者,平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偷点东西;主人不在家撬个门偷点东西,就算被抓住也只是两三年刑期那种。
不要说像飞车党那样拎着砍刀剁手抢包了,路上超过两个人的,都不是他的目标。没想到才决定试着业务升级,做点大事,就看见两个警察啪啪两枪,撂倒了一个人。
那点阴暗的心思,犹如臭水沟边上的苔藓,被烈日一晒,就枯萎了。
他跟着大家一起抱头蹲在路边,靠太近的被踢开分散,还有些瑟瑟发抖的老实人。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他们未必是那个孩子的亲人,却真想试着要她,毕竟多好的投资啊。
“开下门,”王警官从铁门缝里塞进去警官证,福利院开门让他进去后又关上,他站在行政处,打电话联系了医院和市局。
不久,一辆救护车开过来,几个医护人员跳下车,将中枪躺在地上,痛叫不已的王丁山抬上担架,还有一个警察跟着上车,又匆匆开走了。
接着,几辆警车过来,将剩下的人一同拷走,留下一位姓林的警官跟福利院交接。
办公室里,林妍很头疼,“今天只是登报第二天,接下来不会还有吧。”
“很有可能,”林警官记录了信息,问道:“祝霜降她在吗?”
“她去上课了。”林妍回道。
“上课?今天不是周六吗?”
“是去上奥数课,她的那枚金牌又不是捡来的。”
一则报道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认亲现场络绎不绝,犹如闹剧不说,还出现了曾经连环枪击杀人案的真凶。逃窜多年未被抓住,却以如此可笑的方式落网,市局内部引起一片哗然。
王丁山是极为阴狠凶残的罪犯,他不止杀人,还灭人满门,连两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被他用自制的土枪打成了两截。公安部通缉他很多年了,没想到他居然看热闹,还被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民警认出来了。
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用他下属从来没有见过的和熙态度,问王警官:“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王警官平平无奇道:“我记得我们国家,所有A级通缉犯和B级通缉犯的脸。”然后果然看到对方脸上惊叹的样子。
嘉奖什么的自然是之后的事了,被上级慰问接见后,他见到了市电视台的一行人,他们是来拍摄和王丁山相关信息的,以纪录片的形式。将来会不会被播放,什么时候播放,都将根据案件的完成度和领导态度决定。
说不定福利院门口那场闹剧都要找人再来演一遍。
派出所里,给大家做笔录的民警还真发现了几个有问题的人,不过很快,他们的目光从饱含期待变成了一潭死水。唉,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人。也是,出了一个王丁山已经是传奇了,怎么可能还来第二个。
剩下的人看到警察失望的目光更是害怕,深怕下一秒自己也成了被拘留的一员。问什么都无比配合,问平时做什么的?连十年前家里磨豆腐的事都说了。
林警官回到派出所后,也去给一对夫妻做了笔录,“男的三十六,女的三十四,看上去不像啊,身份证拿出来!”
他检查了身份证,年龄对的上,不是江东省的,做好详细登记后:“暂住证拿出来,还有,来洛海市干什么?”
“打……打工。”
检查了暂住证,林警官又问:“祝霜降是不是你们的孩子?”
“不是。”
男的问什么就说什么,女的倒是呜呜哭了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但是警察一拍桌,她就把哭声咽回去了。
“不是你们的为什么去认亲?”
现在是丈夫垂下了头,妻子倒是开口了:“我们……我们就是想要个闺女,我们会给她饭吃,会对她好的。”
林警官写着笔录,动作重的差点把纸都划破了,“想要女儿就认认真真的走正式渠道收养一个,冒领算是怎么回事?”
“我们那边的福利院不让我们收养,说我们不符合政策。”
“哪条原因不符合政策?”
“说我们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不让养。”妻子的语气及其委屈。
侧旁敲击各种询问后,林警官终于弄清楚了,这两人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十二岁了,连两位数的加减法都还不会,别人十二岁都要小学毕业读初中了,他还在读三年级,从小到大被人喊傻子。家长自然是竭力否认,说自家孩子不是傻子,只是懂事晚,其实很聪明。
报纸也不是两人主动看的,而是同村的打工人看到后拿过来嘲笑他们的,话里话外都是你家孩子十二岁,读三年级;人家没爸没妈,七岁读三年级,还能拿奖上报纸,这才是聪明人。
两人看着报纸上的照片,越看越心热,就想着试试看能不能把孩子带回去,正好给儿子添个妹妹,以后兄妹扶持,哥哥得到了照顾,妹妹也有家了。
反正福利院的孩子都是没爸没妈的,有人要应该感谢他们才对,像老家的福利院就是不识趣。
但实在不行的话,他们也没办法,只是没想到今天能来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个杀人犯,连累所有人被警察带走了。
林警官把笔往桌上一拍,指着两人骂道:“你们这是想把人家当儿子的妹妹吗?你们的龌龊心思我都不想说你们!”
两人被骂的狗血淋头,瑟缩着坐在一边不敢说话。
下午,奥数课下课,祝霜降在校门口看到了黄婷婷,她诧异的问道:“黄老师,你怎么来了?”
黄婷婷早就不接送她了,一直是牧阿姨到福利院带她,下课后将她送回去。后来牧阿姨越来越忙,让司机接送柏衡,同样没落下她。
黄婷婷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丝毫不提福利院门口发生的事,只是艰难的笑了一下:“今天老师带你回家吃饭。”
祝霜降也不是第一次去黄家吃饭了,她跟柏衡告别:“柏衡,明天见,还有,明天不要带马卡龙了,太甜了。”
柏衡答应了。
听着祝霜降明明是白吃白喝的,居然还挑挑拣拣,黄婷婷忍不住笑了一下,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些许。她载着祝霜降,背着阳光将要落下的方向,骑车回家,拨动一下车铃,前面走着的人往边上让了让。
路上下班的人多了,还有挑了菜出来卖的,自行车一拐弯,进了黄家所在的住宅区,再有两个拐弯就到了。
一下车,祝霜降惊讶的发现黄大哥也在家,她打了招呼:“黄叔叔今天下班好早啊。”
黄婷婷将车停好,拎着车篮里的挎包上楼,带着她进屋:“他才不是下班早呢,是沾了国家推行五天工作日的光。”
黄向阳感叹:“哎,我们是遵循政策。”
祝霜降明白了,单休改双休是今年开始的。她看着心情不是十分愉快的黄婷婷,心想难道是培训课程太难了?关心的问道:“黄老师,你不开心吗?”
黄婷婷也正想跟她说话呢?闻言就说:“霜霜,你以后住到黄老师家怎么样?”
祝霜降惊呆了,她语无伦次的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黄家人看着已经商量过了的样子,黄妈妈从房间里出来,瞧见她脸上就带了笑,牵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福利院其实把很多孩子都寄养在市民家中的。”
黄妈妈态度慈祥,语气温和:“哪怕不能真的收养你,但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黄老师也教导了你这么多年,我想我们是可以互相信任的。”
“你知道的,我们家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你。”
黄婷婷看着她们说话,祝霜降更是呆住了的样子,一挥手,像个一家之主那样做出决定:“就这么决定了,霜霜以后就留在家里了。”
见小姑娘的眼睛有些发红,看着马上就要落下泪来,黄婷婷连忙给她擦了擦眼角,温柔的问:“怎么要哭的样子,是不愿意吗?”
祝霜降不断的摇头,声音小声又嘶哑,不注意根本就听不清楚,“不是,我只是想说,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喜欢我。”
第37章
祝霜降是个内敛的人,很快就把要掉下来的眼泪擦掉了,要不是眼眶还红着,谁也看不出她要哭的样子。
黄妈妈看着她的样子,心软的跟棉花一样,紧紧搂着她:“好孩子,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叫我奶奶,叫婷婷阿姨。”
祝霜降愣住了,“阿姨?不是姐姐吗?”
黄向阳听到这里不愿意了,他道:“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这不是差辈了吗?”
黄婷婷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叫姐姐也不错。”不过她只是这么一说,很快纠正她:“叫阿姨,或者像以前一样,叫我黄老师。”
几个人带着祝霜降去看给她布置的房间,就在黄婷婷的隔壁,卧室不大,不过十平方左右。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新的竹席和枕头,还有盖的毯子放在床尾;靠窗一张书桌一把椅子,靠门一个衣柜,所有家具都是和床一样的原木色调。
祝霜降看着桌上的东西,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我在福利院东西吗?”
“是啊,我提前给你拿过来的,福利院发的衣服就没带了,我们买新的!”
牧佳妍送的两套衣服倒是都带来了,包括被她拆了一半的憨胖龙和竹蜻蜓。黄婷婷看着那个竹蜻蜓很有感触的样子:“这个还是我给你买的,没想到保存的这么好。”
接着又愤愤不平,“我给黄嘉树买的玩具,前一晚给他,第二天一早就能弄丢!”
庄希刚好带着黄嘉树从楼下上来,两人清晰无比的听到了她的话,小朋友顿时不愿意了,跑到爸爸面前告状,整个身体都要扒到他身上了:“姑姑说我坏话!”
黄向阳将他抱起来,“姑姑哪句话说错了?我们证明给她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把姑姑送的玩具找出来,放到她面前,让姑姑给我们道歉。”
黄嘉树直接搂着爸爸的脖子不说话。
庄希递了楼下摘的一朵栀子花给祝霜降,温柔的笑看着她:“回家了就好了。”
祝霜降将花接过来闻了闻,然后将它放到了床上靠近枕头的位置,不由的笑了。
奶奶开始准备晚饭,叔叔阿姨去帮忙,黄婷婷带她到楼下熟悉了一下附近的环境,路上偶遇到邻居也会停下来给他们相互介绍。有些人也看过报纸,看着祝霜降,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明显是认出来了。寒暄着说了几句话,夸小姑娘聪明学习好,然后才往家走。
总之这一片接下来好几天,都不缺八卦的话题了。
祝霜降跟着黄婷婷认了几个方向都通往哪里,在脑海里有了初步的印象,牵着对方的手走在小区的路上。不少人家中传出饭菜的香味,还有锅铲翻炒的声音,各种喧嚣声或远或近,还有人骑着车从两人身边经过,“阿姨,那我们不回福利院了?”
“东西不都已经拿来了吗?还回什么?”
祝霜降非常不习惯新称呼:“叫你阿姨,总感觉把你叫老了,我以前一直在心里叫你姐姐的。”
黄婷婷忍不住乐,但是又有些可惜:“没办法,和福利院的合同是跟我大哥签的。”
“还要签合同?”
“那当然了,你不会以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从福利院把孩子领走吧。”黄婷婷跟她科普,即使只是寄养,也要寄养家庭有本市的常驻户口和固定住所;有稳定的家庭收入和工作单位;没有传染病或精神疾病,无犯罪记录;监护人的年龄要在三十岁至四十五岁之间,有照料儿童的能力经验。
详细内容更是有十几条,而她的监护权依旧属于福利院,要是福利院觉得寄养家庭不合格,有随时终止协议的权利。
黄家人其他条件都符合,就是这个年龄限制,注定了这份跟合同只能跟黄向阳或庄希签署。
黄婷婷就是福利院的辅导老师,她的家庭情况单位比谁都清楚,自然知道照顾孩子的未必是签字的那个,但是责任人依旧要明确,流程必须要规范。
更不要说祝霜降的照片被登在了报纸上,加上她的成绩,大家对她未来前途的猜测,关注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那真是一点程序都不能错的。
黄婷婷对家里什么时候准备好吃晚饭很有数,看时间差不多,带着她往回走时,祝霜降停下了脚步,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我还没跟牧阿姨家的司机说,明天不用去福利院接我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商店打个电话。”
“不用去商店,家里上个月刚装了电话。”
“真的吗?我刚才没看见。”祝霜降重新跟上她。
“就在电视机旁边,一块蕾丝布盖着。”
回到黄家,果然看着蕾丝布盖着的电话机,见她的目光落在这块方布上,黄婷婷一边拨电话一边跟她说:“怎么样,是我自己用缝纫机踩出来的。”
祝霜降震惊,黄婷婷还有这个手艺?她接过方布摊开在面前举起来,立刻就发现有一边斜了,从上到下少了好大一块,原来该有的正方形变成了梯形。
黄婷婷自然也看到了,她羞恼的扯过来,为自己不精湛的手艺作辩解:“这是艺术懂不懂,不规则图形,而且做差了的是盖不了整个电话机的,你看我做的就可以整个盖住。”
祝霜降看了看方布,不,是梯形布,想着后世很多人喜欢不规则图形,立刻理解了。信服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而且你的本职工作是教书,却还能做裁缝,非常厉害了。”
就剩最后一个汤了,准备吃饭的黄向阳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听到这话很想说些什么,这就是裁缝了?那他那能够给全家做整套内外衣服,给沙发做防尘罩的老妈;能够钩围巾,钩手套的老婆该怎么称呼?
不是,是该用什么尊称合适?
黄嘉树小声的,悄悄的跟他爸爸说话,“那块布明明是姑姑不小心剪的太大了,这个新来的姐姐是不是脑子不好啊,姑姑说什么她都信。”
他中午就被通知,以后有个姐姐要住在爷爷奶奶家,说是他以前就见过的。黄嘉树早就想不起来家里来过什么姐姐了,看到他们都在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忙上忙下,非常不开心。
但是一见到姐姐的样子,他立刻将那些别扭抛到脑后了,要是每个新姐姐都长这么好看,再来几个他都愿意。
那边电话已经接通了,黄向阳转头一看,祝霜降正仰着头听黄婷婷打电话,还不时的摇头晃脑,看上去是有点笨蛋小可爱的样子。
他扭回头,抱着儿子在膝盖上坐好:“不要胡说,新来的姐姐可聪明了。”按理说,差生和优等生,是很难有共同语言的,哪怕这个优等生年纪小也一样。
庄希就是小学班主任,平时夫妻两偶尔也会聊工作的事,提到过学校里特立独行的学生。孩子聪明的话,其实是很难忍受老师的平庸的,特别是老师出错的时候,他们会忍不住提出来,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别想学生心里还能尊敬老师。
但是祝霜降刚刚夸奖黄婷婷居然是真心的,黄向阳不由摸了摸头,这也太离谱了,他一直以为祝霜降以前都是在让着婷婷呢。
黄嘉树看着他爸爸的动作,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到一边:“不要老是摸头。”
“摸头怎么了?”黄向阳不明所以。
“老是摸头,头发掉的快,就会像外公一样,变成秃头。”
黄向阳的动作一顿,眯着眼睛看他:“这肯定是你妈妈教的。”
黄嘉树大大方方的点头,“是啊,妈妈让我看着你。”他大声喊着:“妈妈,老是摸头就是会掉头发,会变成秃头,对不对啊?不要爸爸变成秃头!”
正在摆碗筷的庄希:“……”
柏家,柏衡吃晚饭时看着面前的饭菜,心想这些肯定是霜降会喜欢吃的。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大人,说道:“霜降说她爸爸妈妈都死了,那我们可以养她吗?”
牧佳妍愣了一下:“死了?”报纸上不是那么说的啊。
柏衡点点头:“霜降说那个记者没有问过她,是乱写的。”他将和祝霜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很是期盼的问道:“所以可以吗?”
牧佳妍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要问一下霜霜的意见。”
柏景彦吃着饭,添了一句:“听着也不一定是死了,或许是老死不相往来呢?”
然后被牧总用手肘打了一下:“霜霜那时候才三岁,谁会跟三岁的孩子表示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柏景彦现在已经惹不起牧总了,毕竟现在牧总的生意做的一帆风顺,看着就前景光明。他揉了揉被撞的地方,说道:“也许是孩子自己想的呢,她被抛弃肯定心怀怨恨,不然你问下衡衡,他记不记得住三岁时的事。”
柏衡紧紧皱着眉头,瞬间就想起了三岁时最不愉快的记忆:“幼儿园的同学讨厌!那个男生把牛奶倒在我身上。”
夫妻两个沉默,没想到儿子这么记仇,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记得如此清楚。好在他很快就想起了高兴的事:“然后爸爸妈妈亲我,开心。”
牧佳妍顿时觉得丈夫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也许霜霜也记仇呢。
不远处的电话声响起,离最近的柏景彦过去拿起话筒,听对面说话,然后叫妻子过来接电话,牧佳妍拿过电话,是黄婷婷打来的,聊了几句后挂断,回到餐厅坐下后看着儿子一脸沉重的样子,“衡衡,我们晚了一步。”
柏衡不解的看着她,就听妈妈说道:“刚刚福利院的黄婷婷阿姨打来电话,她把霜霜接到自己家里去住了。”
柏衡眨了眨眼睛:“那我们去黄老师家里接霜降。”
“不可以哦,”牧佳妍道:“霜霜已经是别人家的小朋友了,我们晚了一步。”
柏衡有些沮丧的样子,“晚了,就不是我们家的了吗?”
牧佳妍安慰他:“没关系啊,我们以后可以请霜霜来家里做客。”她看着柏衡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起来,继续说:“从黄阿姨家接她出来玩,可比从福利院接她出来简单多了!”
柏衡嗯了一声:“那把她的房间放到我隔壁。”
夫妻两个又沉默了,但是很快又释然了,在家里给朋友准备个房间不是很正常的吗?牧佳妍很快说道:“好,把她的房间放到你隔壁。”
这边黄家人已经在饭桌上坐下,吃晚饭了,祝霜降对着黄嘉树说道:“嘉树,其实秃头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摸头,而是遗传。”
她简略说了下遗传的意思:“看一个人会不会变成秃头,看一下他们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就行了。”
黄嘉树立刻把视线看向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的头顶,非常的直白。祝霜降干咳了一声,把他的头掰回来,就听小朋友问:“那我外公是秃头,妈妈怎么不是?”
庄希看着儿子的目光逐渐变得核善。祝霜降继续说道:“因为这个基因大部分在男孩子身上表现,女孩子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会变成秃头。”
“我妈妈不是!”黄嘉树大声道,“我妈妈是幸运妈妈!”
“对,庄阿姨是幸运妈妈。”
庄希和善的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准备亲自喂他吃饭,黄嘉树高兴的手舞足蹈,又有些害怕:“那我以后会变成秃头吗?”
看看黄爷爷年近六十,依旧头发茂盛的样子,自然是不会的。
黄爷爷开怀的看着一大家子笑,对着祝霜降道:“你这个是生物学上的知识吧,是课外看的书吗?”
“是的,黄爷爷,”祝霜降刚叫了声黄爷爷后就停住了,所有人看着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是怎么回事。
就见小姑娘一脸莫名的说道:“一叫您黄爷爷,我就想着别人该称呼您为皇上,叫我公主。”
所有人都被她逗笑了,这想法也太奇怪了。
祝霜降:……不是,这是看了电视剧后,电视剧给予我的封建荼毒。
黄婷婷不断笑着,拍着她的背,“不对,公主是我啊,你是第三辈!”
“所以是皇爷爷嘛,”祝霜降乐滋滋道,“郡主听上去也不错。”
黄爷爷哈哈大笑:“不成不成,我们是无产阶级的一员,不能这么叫。”但是被她这么一说,总觉得以后不能直视这个称呼了,“跟嘉树一样,叫我爷爷就行,前面还加什么称谓?那么生分干什么?”
晚上,祝霜降穿越后第一次独自在房间里睡觉,屋里点了蚊香,她躺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过了很久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黄婷婷带着祝霜降熟悉附近的公车站点,然后送她去上课。快要退休,去不去单位都行的黄爷爷慢悠悠的下楼,在路上遇见了要送孙子上学的张老头,张老头的孙子很有礼貌,站的板板正正,看到他就给他问好:“黄爷爷早上好!”
黄爷爷顿了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叫爷爷就行了。”
张老头:“……”你是不是占我便宜?
祝霜降还没进学校,就看到了柏家的车停在江大附小外面常停的地方,居然还没走?去敲了敲车窗,后车门打开,一只柏衡从车上下来,将书包拎出来背在背上。司机摇下车窗,看着外面的一大一小,递了个笔记本过来:“祝同学,写一下你现在住的地方吧,以后去那边接你。”
“以后还要接我吗?”祝霜降不知道具体地址,求助的目光看向黄婷婷。
黄婷婷很想客气的拒绝,但是司机非常坚持:“就算不要接送,也该相互留个地址的,以后祝同学可以和柏衡约着一起玩。”
黄婷婷想想也是,接过来刷刷刷写好递还给他,家里的电话号码都抄了一遍。
祝霜降囧囧有神的想,柏叔叔是总裁,牧阿姨走在成为总裁的路上,他们家的司机不是应该称呼柏衡为柏少的吗?
可是柏少爷是自己下的车,还一脸傻白甜的看着她,“等一下我把我家里的地址也写给你。”
当然,柏衡最多是白甜,傻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
黄婷婷去了单位,大哥已经准备好了材料,提前过去那边等她汇合了。他需要提供健康证明;户籍证明和身份证复印件;社区证明和工作单位证明,再签甲乙双方各持一份的合同,寄养手续才算完成。
因为昨天的事端,今天的地方报纸就刊登了认亲必须先要到公安局登记,采取DNA样本进行检测,确定亲缘关系后才能带走子女的说明,并且在早间新闻播放。
除此之外,因为出现了一个A级通缉犯,这里又是福利院,上级部门一点都不敢大意,直接派了两个武警驻守在门口。
端着枪的武警往大门口一站,谁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好在今天来的的不全是浑水摸鱼的。有因为觉得小姑娘厉害,过来捐钱捐物想要帮助孩子们的;更有几个是真的没有孩子,想要收养,来问问该怎么做的,这些福利院都是按例接待。
黄向阳看着一波波拜访的人,和间断性送过来的各种捐助,很大一部分附了清单,指定给报纸上的小女孩,不由摸了摸下巴:“这才上午吧。”
“其实昨天起就有市民来送东西了,”黄婷婷苦笑,“要是没有那些闹事的人就好了。”
福利院门口出现混乱,并有A级通缉犯现身的事,官方目前没有通报给市民,报纸自然也是岁月静好,宁静祥和的。
个别私营报业想登,也只能登认亲的混乱的场面。
不过这里面也不是没有文章可做,《江东南方报业》讽刺这些人因利驱使,想要学习吕不韦做奇货可居的人,仁义礼智信一个没有。如果是聪明善良的阿美莉卡人,肯定是会尽心尽力的帮她寻找父母,而不是前去冒领。
又牵扯到东亚人和西方人相比的人种劣势,基因缺陷,总之内容就是踩东捧西。至于市民对福利院孩子的关心和帮助,捐献的金钱和物资,自然是被他们无视了的。
黄向阳和福利院签好了合同,林妍院长看了眼黄婷婷,说道:“婷婷是我们这的员工,你是她的家属,一些注意事项她会告诉你的,如果祝霜降的亲生父母出现,或是进入收养程序,这份合同是自动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