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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走崩虐恋剧本by栖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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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辞说:“没什?么好看的,继续找就是了。”
侍从闻言,心说还继续找什?么呢?
人都魂飞魄散了,这情况可是连魂魄都捞不回来了,能找到什?么呢?
他心说白辞一定是没看见玉简上写?的东西,还不知道裴姑娘的死讯,所以才叫人继续找。
他想到这里,于是又出声:“公子,可是那玉简……”
白辞打断道:“继续找。”
这话一落,
那侍从还有点发愣呢。
他抬眼看着白辞,见他脸上表情如常,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电光火石间,侍从心里骤然浮出个猜想来——
公子是不是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但不想相信?不想承认?
所以公子不停地叫人找,不停地叫人找,但每次收到传回来的消息,他又不听,每一次都像是这样,扔掉玉简,一字不看,就好像这样就是没有收到消息,而寻人时没有消息,有时候恰恰是最好的消息。
他甚至没有回到归元宗,亲自找人;甚至回到天极岸后,没有自己?向?人打听过一星半点关于那裴姑娘的消息!
这能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怕亲自面对了,就没法再逃避了?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不听不看不亲自找。
是自欺欺人?还是其实他心里有数,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
侍从琢磨不透,但大为震撼——
白辞傲归傲,高高在上的,他目下无?尘,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所以不会害怕什?么,也不会去?逃避。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时候,
白辞又捂着唇咳嗽起来。
天气不冷,
但或许是因为修为散尽了,他本就病弱的身体愈发孱弱,这时候连手指都冻得冰冷。
他想回卧室取一件大氅来披上。
旁边这侍从很熟悉白辞,听见声音就回过神来,没再提玉简的事。
他施了个法术,隔空取来大氅,恭恭敬敬递到他面前:“公子,书房与卧室隔得虽不远,但外?面在下雨,风很凉。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属下们?做就好。”
白辞搭在轮椅上的手顿了下。
他没有立刻接下大氅,只是略微抬眼,看着侍从:“我什?么时候叫你帮我拿这个了?”
他的声音因虚弱而显得有点飘渺,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淅淅沥沥的雨声盖过去?了。
侍从闻言,低下头回答:“公子未曾吩咐过。”
白辞这里有个规矩,他不开口吩咐,下人就不允许越过他做事。
他没有吩咐侍从取大氅,侍从越过他先一步取来,在他这里的确是不被允许的。
若谁自作主张,白辞会生气。
侍从心说自己?这也算自作主张,白辞说不准是生气了。
但听语气,又觉得不像是生气。
他摸不清白辞的心思,于是捧着大氅,没有再说话。
他做出了一副听候发落的姿态。
这时候,
白辞又出声了。
他没有按惯例叫侍从下去领罚,坐在轮椅上,周身气质仍旧是矜贵倨傲的,但语气却不像平日那样高高在上,反倒有点微妙,意味不明的:“怎么,看我成了废人,觉得我一点风都吹不得,去?隔壁拿件衣服都拿不得?”
这话一落,
侍从着急道:“公子,属下绝不是这个意思!”
他甚至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张药方上:“属下不知道为什么您修为散尽了,但这张药方不就是恢复灵脉的吗?更何况,这些药材虽稀奇,但对于白家?来说算不得什?么,您服下药,恢复了灵脉,再恢复修为也很快的!您修为拔尖,医术也绝无?仅有,怎么是废人呢?”
白辞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抬了抬手,这才接下大氅,将它披在身上。
那侍从见状,松了口气,又觉得奇怪。
他觉得白辞的脾气,好像变得没那么差了,没那么高高在上了。
白辞好像变得平和了些,但说平和又并?不贴切,总之是很微妙的变化,难以形容。
侍从按下思绪,又小心翼翼问:“公子,是否要属下拿这药方去?抓药?您服下药,打通了灵脉,恢复修为傍身,身体也会舒服一些。”
白辞摇头,他说:“这药方不是给我写?的。”
侍从问:“那——?”
白辞说:“是给另一个人写?的,是个……嗯,也是个灵脉不通,没有修为的人。”
侍从闻言,心说那有什?么区别?吗?您现在灵根也不通,这药方又没有太大出入,按着方子寻两份药材,您先把药服了不行吗?
侍从想到这,又要开口劝。
然而这时候,
白辞又突然问侍从:“我脾气是不是不太好?每日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一眼那样的废人都觉得脏了眼睛,遑论给她写?疏通灵脉的方子。其实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提一提笔的事,分明这样简单的。”
侍从哪里敢说话。
他心里又想说,可是公子,您是天之骄子,生来就高高在上,这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辞好像也没有在等?侍从回答。
他一抬手,将药方扔进了火里。
于是这样一张珍贵的、费尽心血写?下的药方,就被火舌吞噬了,变成一捧灰烬。
——可是现在再想要提一提笔,却?好像又晚了。
白辞将手放在火边,感?觉到火焰蒸腾上来的热意,手指几乎要被这热意灼伤了,很疼,是他尚有修为时根本感?觉不到的痛觉。他身体很弱,即使披着大氅,仍旧感?觉到很冷,是他尚有修为时感?觉不到的冷。
然而要重塑灵脉,恢复修为,也只是提一提笔,写?下一张药方那样简单的事情。
他却?没有再提笔为自己?写?下一张方子。
他长久地将手置于火焰之上,再一次问:
“没有修为护体的人,所感?受到的,触觉,听觉,都是像我现在体验到的这样,是吗?他们?的行动更为迟缓,五感?更为迟钝,可能被火焰灼疼了,却?来不及躲;遇见危险没躲开,是不是因为毫无?修为,所以根本做不到及时闪躲?可他们?对于疼痛的知觉,却?更清晰。”
那来不及闪躲,被剑捅穿的时候,
有没有疼呢?
达成协议后,
赵木楹催着裴朝朝去?一趟白家?,和白策订下亲事。
裴朝朝这时候和赵木楹算是同一战线上的人,于是也没有反对,找赵家?家?主提了要去?白家?订亲的事。
于是第二天一早,
就有马车停在府外?,要是送她去?白家?。
裴朝朝顶着赵木楹的脸,赵木楹则用?人皮面具捏了张侍女脸跟在她身边,两人离开寝居,准备出府乘马车。
然而刚到赵府门口,还没来得及出去?,就看不远处回廊下有个人斜斜倚在旁边的柱子上,他散漫坐着,两只脚搭在脚踏上,而手中拿着把折扇,扇面展开,上面落了只蝉,他把蝉的翅膀撕了,在那儿慢条斯逗蝉玩。
是赵息烛。
他像是特地等?在这里的。
裴朝朝见状,脚步微微顿了下——
她昨天把赵息烛打晕过去?,是准备趁着他神智不清的时候,去?祠堂找到他存放记忆或是神魂的那半个玉简,然后动一动手脚。
但那一半玉简在只有赵木楹能解开的阵法里,要等?到她和白策大婚的时候才能拿到。
所以眼下赵息烛清醒着。
既然清醒着,那么现在刻意等?在这,应该是因为起了疑心,为了试探她的身份?
她站在原地,没有向?前走,就看着赵息烛。
与此?同时,
赵息烛似乎听见她进来的动静,他停下动作,漫不经心把蝉从扇面上抖到地上。
他把扇子一道扔在旁边,然后侧目看她,漫声打招呼:“三妹妹,这么早出去?是准备做什?么?”
话里倒没什?么试探的意思。
好像昨天神智不清时的那些记忆,她说的话、做的事,他一觉睡醒就都忘记了一样。
裴朝朝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一下,不动声色抬了抬唇:“去?和白家?订亲。”
赵息烛闻言,站起身,推开赵府大门。
他一推开门,看见门口停着的马车,故作惊讶:“这马车是送你去?白家?的?”
他说完这话,也不等?裴朝朝回答,笑着吩咐驾马车的下人:“赶紧走,我三妹妹为了不订亲都逃家?了,现在还要送她过去?,是巴不得她再逃一次?”
下人闻言,支支吾吾:“可这是家?主吩咐……”
赵息烛耐心不好,笑意收敛了点:“叫你们?滚就滚。”
他笑意收敛起来的时候,是有几分压迫感?的。
那张脸虽然仍旧俊逸,但让人不敢直视,下人们?被吓了这一下,赶紧驾着马车离开了。
那一边,
裴朝朝站在原地,看着赵息烛轰走驾车的下人。
这有点出乎意料,她感?到兴奋,又将那点兴奋感?压下去?,出声问:“兄长这是什?么意思?”
赵息烛反问:“不是说白家?人不尊重你吗?那天白辞接你回来,你说他要轰你下马车,态度就是不欢迎你。怎么这时候又想着过去?订亲了?”
他这话说得,显得他像是一个非常在意妹妹感?受的好大哥。
但诡异的点是——
他是司命,被贬下凡历劫,在这具身体里呆了没几天,而且还保留了在天界时的记忆。
裴朝朝觉得有趣,
她以为他今天堵在这是要试探她,揭穿她的身份,但现在这么看,却?又不是试探。
他一定是起了疑心,怀疑她身份的,
但是他现在不准备试探了。
他只需要猜一猜,如果她是裴朝朝,她在这里准备做什?么,是不是准备和白家?成亲,然后让白家?兄弟给她当狗,帮她达成目的?他了解她,知道她若是来到天极岸,必不可少的,一定会利用?白家?兄弟。
然后他赵息烛就可以扮演一个好兄长,
不管她是裴朝朝,还是真的赵木楹,他只需要搬出兄长的身份,阻止她做所有裴朝朝会做的事情就好。
他反正也不在意所谓的白赵两家?的因果,所以这第一步,就从阻止她见到白家?兄弟,和白策订亲开始。
裴朝朝站在原地,一瞬之间分析出赵息烛的目的。
她忍不住笑,亢奋起来,想夸赵息烛这手段是越来越脏了,但顶着赵木楹的脸,她还是没有点明自己?的身份,和他对着演:“那天要把我扔下马车的是白辞,但我不又和白辞成亲,我和白策成亲。大家?都知道白辞性格不好,我想,白策应该会好些吧。”
赵息烛说:“可之前听说要和白策订亲,三妹妹还是逃走了。为什?么现在又愿意了?”
他凑近了一点,扯唇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是谁逼你了?可以和兄长说。你要是不愿意嫁,兄长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裴朝朝说:“我现在觉得,是你不太想我和他订亲。”
赵息烛见她油盐不进,视线逐渐变得晦暗了点。
他还记得昨天神智不清时她说的话、做的事,虽然那段记忆仍旧错乱,但他觉得,她很像裴朝朝。
他不准备试探了,直接不让她去?白家?就好。
但这时候,
她反倒是很迫切地要去?白家?。
赵息烛心里的猜想逐渐落地,他盯着她,直接试探起她的身份:“是吗?三妹妹这样,我倒有些怀疑你是什?么冒牌货了。”
人真奇怪。
赵息烛心里陡然冒出这念头——
在不确定她身份的时候,反而不敢试探,宁愿一刀切,也怕发现她其实不是裴朝朝。在逐渐确定她身份的时候,反而又可以毫无?顾忌地试探了。
是怕她死了。
赵息烛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怕她死去?,可是他应该盼望她死去?,他将这份恐惧归结于,害怕她的死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身上还有天铁,还有其他的东西,应该历完劫数再死,现在要是死了,怎么拿回天铁和那些神器呢。
赵息烛按下念头,咄咄逼人:“你不会真的是个冒牌货吧?顶替了我三妹妹的身份,用?了我三妹妹的脸,却?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如果不想被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一定会服软的。
她不能去?白家?,不能去?见白家?兄弟,她把他们?当狗,当刀,利用?他们?达成目的,顺势赏赐他们?一些垂怜,一个亲吻就足够让他们?对她言听计从。他赵息烛又不蠢,怎么会傻到让她垂怜白家?兄弟,从而给自己?找麻烦呢?
他这样想着,眼睫轻轻颤动一下,垂眼盯住裴朝朝。
他看着她的表情,期待从她脸上看见一点慌乱来,
他又看着她的手指,知道她的小习惯,她并?不容易慌张,但慌张起来,喜欢压自己?的指节。
与此?同时。
他看见裴朝朝的手收拢了下。
这是她慌张时会有的表现。
赵息烛弯了弯唇,等?待她服软,说今天就不去?白家?了。
然而就在这时,
裴朝朝故意压着手指,发出咔哒声,几乎把自己?的身份摆明了。
然后她抬了抬下巴,不耐烦道:“对对对,我就是冒牌货,我去?白家?滴血订亲,他们?能验出我是真是假,到时候若发现我是假的,肯定处置我。兄长在这里急什?么?”
这话一落,
司命脸上的表情滞了一瞬。
他盯住她,目光变得阴翳起来,几乎要气笑了。
而那一边,
裴朝朝朝着他露出个笑来。
她压着指节的手松开了,安静等?着他的反应。
她在赌——
赌赵息烛现在就算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也反而不会直接将她的身份挑明。
因为他拿不准她是否已经发觉他起疑,也不想让她顺着他的反应,让她确定他的想法,他不想给出底牌,所以不会一点余地都不留。
昨天施用?神力,导致身体和神魂进一步磨合、五官也变得有一点从前的影子,那时候赵息烛神智不清,在背后扯住她袖子叫她朝露。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有点破罐子破摔,不太在意被他发现身份耽不耽误事了,因为她总有对策。
这时候,反而是亢奋的感?觉更多?。
那一边。
赵息烛拿不准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他的计划,已经发现他起疑心了,但这时候挑明身份有害无?益。
他深呼吸,皮笑肉不笑:“三妹妹不必开玩笑。”
“我是你兄长,怎么会认不出你是真是假,”他退开一点,继续扮演一个兄长,语气带上一点强势:“听话一些。父亲也没有教过你要忤逆兄长吧?和我回去?,白家?人不适合和你结亲,你的婚约 ,我会想办法帮你退掉。”
他说着话,又用?了点灵力,要将赵府的大门直接关上,不让她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
门外?传来点声响,随后,一道力撑住了门,阻止大门合拢。
裴朝朝和赵息烛听见声响,都往大门那方向?再看过去?。
赵家?的下人们?也顺着声音看去?。
就见一个少年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少年人身形结实挺拔,五官漂亮,有种天真的质感?。
是白策。
下人们?见状,赶紧围过去?,没让他继续走进赵家?:“白小公子?您怎么来了?”
白策察觉到下人们?阻拦,露出个乖巧的表情,但脚步一点没停:“我来找人。”
下人们?不敢对白策太失礼,但也不敢不拦,就挡在他身前拖时间:“您找谁?是找我们?三小姐吗?”
白策目光越过一众下人,在赵息烛和裴朝朝身上停了一下。
赵息烛脸色很阴沉,他以前没见过,不认识。
裴朝朝这时候还顶着赵木楹的脸,他也没认出来。
于是他继续往前走,视线往其他地方张望,动作不算礼貌,但说话的语气礼貌又无?辜:“抱歉啊,我不认识什?么三小姐。”
下人看了眼裴朝朝,示意白策:“三小姐就在这儿呢,是您未婚妻,您不如先回白家?等?一等?,这两日三小姐或许要上门订婚呢。”
白策直接无?视了这话,笑道:“我应该也没什?么未婚妻,我就是来找个人,她叫……”
他顿了顿,笑意客气又天真,少年感?很足,随后才念出他要找的人的名字——
“裴朝朝。”
第59章 姘夫 都不远千里找上门了!
白策这话一落,
不管是赵家还是远在天极岸另一端的白家,气氛同时陷入了一片僵滞——
这一边的赵家,
赵息烛和裴朝朝对?峙的声音停住了, 连好兄长都险些没演下去。
他目光不着痕迹往裴朝朝身上扫了下。
人都“魂飞魄散”了,捏了张脸在这假扮赵三小姐, 怎么?还有姘夫不远千里找上门来!
你真是好得很!
赵息烛别开目光,
气笑了。
而那一边的白家,
有赵家的下人传了实时语音消息过去,向白家人通报白策回来了。
白辞就这样听见了白策的声音。
他厌恶自己这亲生弟弟, 听见白策的声音就烦,然而那点厌恶还没反应出来,下一秒, 措不及防就听见白策说要找裴朝朝。
白辞:……?
白策找谁?
裴朝朝?
别的先都不提, 但白策为什么?会认识裴朝朝?
白辞被白策声音激发出的那点纯粹的厌恶情绪,在这一瞬陡然卡住了。
他不出声。
旁边的侍从们察觉到不对?,纷纷抬起眼, 偷偷看白辞。
于是就发现,
一片鸦雀无声中,白辞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这一边,
赵家一众人都安静了一会。
下人们想不明白, 白家这小公?子找人怎么?找来赵家了, 他们赵家和这位裴姑娘,可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啊!
赵息烛想不明白。
不谈别的,白策之?前可是被裴朝朝关起来了,又虐又打又摧折,这时候怎么?还千里迢迢又找上门来了。
被虐出病了?贱不贱?
裴朝朝则是缓慢眨了眨眼。
她知道?订亲后,无论如何?白家人也会把白策抓回白家。
但没预料过白策现在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还指名道?姓要找她,只是她现在顶着赵木楹的脸。
很错乱,很有趣。
骨血里的恶劣又翻涌起来一点,裴朝朝远远看了眼白策。
她率先出了声,打破了这满院子的寂静:“最近还真是挺经常听见这名字的。”
这话一落,
白策终于分?给她一点目光:“你听说过她?”
何?止听说过。
人就站在这呢。
赵息烛哼笑一声,不着痕迹往裴朝朝身前挡了下,截掉她的话头,不让她和白策交流。
而他自己慢条斯出声:“她的事近来闹得沸沸扬扬,还有谁没听说过她的名字?她都魂飞魄散了,白小公?子来我们这找什么?人?”
白策听见这话,心里又有种隐秘的优越感,看吧,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只有我知道?她没死,只有我。
他噙着笑说:“她没死。”
赵息烛一锤定音,语气漫不经心:“死了。”
两人一言一语来回间,分?明一人语气礼貌,一人语气散漫,都只像是围绕这事随意?说一两句,然而气氛却莫名其?妙有点尖锐起来。
周围的下人们本?能地放轻了呼吸,无比茫然,甚至有点错乱,心说难不成他们记错了,其?实这位裴姑娘和天极岸赵白两家都有关系?
要不然怎么?感觉提一提这位裴姑娘,赵息烛和白策都要打起来了呢!
四周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这时候。
裴朝朝张了张嘴。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息烛就回过头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三妹妹那天和我说什么?来着?你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还拿走了她的行囊,对?吗?你回来那天手里拿的几张符都是她的遗物。”
裴朝朝和他对?上目光,觉得他说这话是因为害怕她在白策面前自曝身份,再?和白策扯上关系——
毕竟他刚才?还想方设法阻拦她去白家,阻拦她和白家兄弟扯上关系。
平心而论,司命很了解她。
哪怕他被贬下凡时,正卡在琼光君恢复记忆的时间点,这导致他甚至不知道?她后来拘住神仙们的灵息,给自己塑造了新的身躯的事;但这样短的时间里,他能认出她;哪怕还没猜到她最终目的是升仙台,但已?经猜到她下一步是要利用这桩婚事和白家兄弟。
现在说这样的话,也不是和白策在争“裴朝朝”是死是活,而是在白策面前把她的身份框定成赵三小姐。
因为白策是来找“裴朝朝”的,而她现在身为赵三小姐,白策没有任何?需要和她交流的必要;加上白策也不想订亲,届时赵息烛想办法毁去婚约,就能从源头隔绝她和白策产生交集的可能性。
裴朝朝笑了声:“是。”
当时和司命说的遗物那番话,是她当时用来坐实自己赵三小姐身份的,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境之?下还回来。
她和司命都保有最后一点底牌,谁也没亮明身份,现在对?着演,自然不可能现在又转过头来自曝身份,哪怕知道?是司命挖坑,她也得往里跳:“兄长说得是,我前几日还亲眼见她魂飞魄散。”
这话一落,
赵息烛垂下头,对?她露出一个?笑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含情,风流俊逸,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折扇刚才?被他扔了,他手里空空,但习惯性地空手做了个开扇子的姿势——
很久很久以前,在天界时,裴朝朝初次与他争胜负,是在读书习字的时候,那时候教他们符术的上神将一把折扇做彩头,那折扇是法器,谁赢了就能拿到它。后来是赵息烛赢了,于是那把扇子就归赵息烛,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有火/药味了,于是赵息烛故意?展开扇子,在她面前晃啊晃。
两人每次要争个?胜负时,若是赵息烛若略胜一分?,都会展开扇子摇一摇,那把扇子他不离手,后来即使已?经失去了作?为法器的属性,他也仍旧拿着。
直到再?后来两人关系愈发水火不容,赵息烛依旧保有这个?习惯,哪怕两人的关系愈发恶劣,早已?不是争斗完后,摇一摇扇子这样小儿科的举动能填平的了。
这更?像是经年日久,随着关系从好到坏,千百年里日复一日刻在骨血里的习惯。
他这动作?不大不小,做完,自己都愣了下,哑然失笑。
周围人注意?到,有点不解其?意?,以为是他只是习惯性想要摇一摇扇子。
只有裴朝朝知道?,他在这和她耀武扬威呢。
好像是某条暗流,越过了所有人,偏偏落在她身边,想要将她卷入。
裴朝朝骨子里的胜负欲也激起来,她脸上没有表露,只是抬头回了他一个?笑。
一来一回,
不亚于当着白策这个?真正的姘夫的面拉拉扯扯、暗流涌动。
于是气氛有了那么?一点微妙,伴着一点/火/药味。
与此同时,
有侍从才?想到赵息烛刚才?把手里的折扇扔掉了——
那把扇子用料金贵,甚至有法器的属性,只是碰了一碰蝉,就嫌脏随手扔了,倒也是很浪费的。
下人们这几日也摸索到了他这习惯,于是备着新的扇子,见状,恭恭敬敬递了一把新的扇子给他。
那下人一边递扇子,心里一边嘀咕,公?子这样的习惯实在奢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把扇子,他弄脏了用旧了也不扔的?
赵息烛接过扇子。
这一边,
裴朝朝目光已?经又挪向白策,她再?次出声:“而且,我兄长前几日也常打听裴姑娘的下落。我们赵家的下人都知道?,都可以证明,裴姑娘的确是陨落了,魂飞魄散,死得不能再?死,关于她的事情,我兄长一定没有信口胡言。她确实是死了。”
这话一落。
有点尖锐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尖锐了。
裴朝朝这一句话,直接祸水东引,挑拨似的,把火药味再?一次全?都吹散到赵息烛和白策之?间了。
赵息烛捏着扇子的手一顿。
而白策抬眼看赵息烛。
他露出困惑的表情:“这位公?子,你也认识她吗?”
什么?时候认识的,还一直打听她的下落,那岂不是说明她和他有交集?
什么?样的交集?
她玩完我就消失了,气息还出现在赵府,是不是就是来找这位赵公?子了?
她玩过这位赵公?子了吗?难道?赵公?子更?对?她胃口?
眼下这番说辞,是不是也是为她打掩护,嘴上说她死了,实则是不想让我找到她?
白策一瞬间又开始焦虑了,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他忍不住想要咬手指,撕身上还没痊愈的疤,
他有一瞬想回到那间暗室,回到她鞭打他,强迫他的时光,因为一睁眼,就能看见她,那样昏暗的、血腥味十足的空间里,只有她和他。
他按下那种没来由的焦躁感,抿了抿圆润的唇珠,故作?惊讶:“赵公?子与她认识,却不知道?她其?实没死,甚至就在赵府吗?”
赵息烛脸上笑意?敛了一点:“你有什么?凭据?”
白策手指不着痕迹按了按身上的伤口。
他来之?前,已?经用治愈术治疗过脖子上的伤,眼下那块被薄夜撕下来的皮肉已?然愈合,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但是身上那些鞭痕、咬痕、抓痕、掐痕,他鬼使神差放着没动,他换了新衣服,于是那些痕迹都被衣服遮盖住,没人看得出他外表看起来好好的,实际上衣服里却是斑斑红痕,大部分?都是她留下的。
他这时候,又克制不住地按了按自己胳膊上的一处抓痕。
伤口被扯开,尖锐的疼痛袭来,他想说,他全?身上下都被她弄过了,抓过咬过,也温和亲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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