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已逝仙尊的挚爱by听风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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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晚辞蓦然出声:
 “萧玉衍。”
 感受着周围已经将她包围的气息,她抬起头认真道:
 “自从相遇以来,你帮我了我这么多。”
 “这一次,又帮助我提前许久完成了任务。”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灵气聚集起来:
 “我身无长物,就送你一朵莲花吧。”
 以灵气化物相赠,这已经是一种她的默认。
 哪怕是在梦境之中,她也不习惯一昧索取。
 萧玉衍听到她的话,怔愣了一瞬,就见到她手中用灵气捏起了一朵莲花。
 或许是因为还不熟练,她的动作磕磕绊绊,灵气还未完全凝成,便散开了数次。
 他身上的灵气涌动,下意识想要帮她。
 可是,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模样,他只是伸出双手,小心地托在她捏了一半的莲花之下。
 他温柔地看着她,静谧之中,他心中的声音,似乎有了卷土而来的趋势。
 半盏茶后,许晚辞看着手中灵气捏得歪歪扭扭的静玉莲,眼中带上了几分无奈:
 纵然她对灵气的掌控力很强,可现在的修为终究太低。
 就在她想打散静玉莲再试一次时,一双莹润如玉、指节修长的手小心地将它围住。
 萧玉衍的灵气将这一株静玉莲护得密不透风:
 “我很喜欢。”
 许晚辞看着在他双手映衬下,过分简陋以至于有些扭曲的静玉莲,不死心地伸出手:
 “这个不好看。”
 萧玉衍避开了她的动作,第一次反驳了她的话:
 “好看。”
 许晚辞看着他护住静玉莲,目光甚至带上了几分警惕的人,忽然感觉他鲜活了许多。
 她妥协的叹了一口气:
 “那好。”
 不过,她依旧不死心道:
 “等我以后修为提高了,再给你捏一株世界上最美的莲花。”
 她笑得清澈动人,仿佛心中的后半句话根本不存在一般:
 假如梦境还能继续到那一天。
 萧玉衍手中的动作微不可查的一僵。
 许晚辞口中的‘以后’二字,如同一把利刃,将他刺得鲜血淋漓。
 他们之间的……以后。
 是‘他’与她的以后,是与他无关的以后。
 这一瞬间,被他强行压制的欲望,更加凶猛的反扑而来。
 他让自己强行忽略的一切,全都涌了上来。
 如果只是他,只有他该有多好。
 没有百年前的‘他’,只有如今的他们。
 他微微垂眸,眼中的暗色一点点上涌。
 “除了这一朵静玉莲……”
 许晚辞看着萧玉衍手中的莲花,实在没有忍住,学着他的语气继续道: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么?”
 她想了想自己身上连灵宝都没有一个的模样,咳嗽了一声道:
 “只要我能做到。”
 萧玉衍看着她灵动洒脱,仿佛愿意实现他一切所愿的模样,忽然听到了自己理智破碎的声音。
 他周身的灵气放肆的将她围住,清冷的气息将她一点点环绕。
 他看到自己的灵气缠绵的落在她的唇畔、颈侧、腰间。
 他听到了自己温柔的诱哄:
 “晚晚,不要再去落玉峰了,好不好?”
 “我不喜欢那里。”
 是她先给了他放肆的权力。
 只要她不去落玉峰,她与曾经的‘他’,就永远不会有交集。
 只是他,只有他。
 他听到了许晚辞虽然不解,但依旧认真的应答:
 “好。”
第77章 若是让许晚辞继续以为他是清衍仙尊转世……
 天际之中,残存的混沌与天道之力看着再一次从漩涡中归来的身影,都安静的蛰伏在原地。
 纵然知道这个身影会比先前虚弱,它们依旧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之中,不敢擅动。
 不远处,那一株化雨昙依旧张扬的盛放。
 萧玉衍的目光扫过袖口处隐隐作现的静玉莲莲纹,眼中的情绪是不想清醒的沉沦。
 在跨越百年的时空漩涡中,许晚辞用灵气捏成的静玉莲,在他灵气的保护之下,最终落在了他的袖口,化作了一道莲纹。
 这次回到过去,对他的影响依旧很大,可是他身边的气息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因为,他听到了她的回答。
 她说‘好’。
 他所有的欲望,都在她的这一句回答中,得到了纵容。
 他知晓她的言出必行,也知道她从不轻易许诺。
 所以,在她回答的那一瞬,他倏地意识到:
 原来一直以来,都只有他。
 让她刻骨铭心,不顾一切的人,从来都不是百年前的‘他’,而是现在的他。
 欲望在心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萧玉衍看着下界之中的许晚辞,眼中带上了如同落雪一般,清浅而温柔的笑意。
 虚无之中的那些存在,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情,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心中的声音,再次发出呓语,勾动着他心中的欲望:
 “你看,她那么爱你。”
 “她等了你一百年,你忍心让她继续等待么?”
 没有人会比萧玉衍自己,更清楚他想要什么,心中所有的声音,都源自于他的欲望:
 “只要你回到百年之前,把你们的过去填补完整,你就能真正成为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就能永远的出现在现在的她身边。”
 “你能够完整的拥有她,能够每日都听到她呼唤你的名字,能够每日都看到她的笑,能够与她一同看日升日落,花开花谢。”
 这时,不远处的时空漩涡也逐渐向他靠近。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叫嚣引诱着他再次回到过去,陪在她身边。
 人的欲望,永远都没有止境。
 欲望得到满足的那一刻,会滋生更多的欲望。
 萧玉衍双眸中的平静逐渐被暗色压制,手背也一点点绷紧。
 可是,在目光扫过袖侧因为他情绪波动而浮现的静玉莲莲纹之后,他的手蓦然松了下来,手中的灵气也悄然消散。
 百年前的时空漩涡牵扯太多,根本不可能被复制,哪怕他现在的强大,超过了虚无中的一切。
 他每回到过去一次,它就会消散些许,直到某一天,彻底闭合。
 就算他回到过去,又能再见她几次?
 是不是他每一次的回溯,都会让她越陷越深,加重这百年之中的痛苦?
 在理智压过欲望的那一刹那,他也终于发现:
 让她痛苦百年的人,也是他。
 也是如今的他。
 萧玉衍看向下界之中许晚辞在幻颜树下舞剑的场景,目光是甘愿清醒的沉沦与愧疚。
 他放任自己沦陷,却又克制住了所有靠近她的欲望。
 他扬起唇角,笑得却近乎悲伤,与此同时,周围已经靠近的天道之力,根本来不及逃离,便被他周身的灵气裹挟着同化。
 不只是他身边,整个虚无之中,所有残存的天道之力,都被他的灵气拖入他的身体,成为他重塑身体的一部分。
 如同江河一般汇集的天道之力涌入他的身体,让他的经脉瞬间便经历了百次的破碎与重组。
 他却根本不在意身体的疼痛,也不在意心中那一瞬间涌起的盖过世间一切低语的声音。
 这一刻,他对自己残忍到了极限。
 他眼中不再是曾经的清冷淡漠,而是带上了摧毁一切的冰寒,只有在看向许晚辞时,他的目光才会柔和下来。
 只有变得足够强大,他才能护住她。
 才能看着她变得强大,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总归,只要她在那里,他就永远都不会迷失方向。
 下界中。
 欢颜树下,许晚辞收起了手中的九霄剑。
 她仿佛是在向自己证明着什么,从醒来后,便一直练剑,久久未停。
 梦境之中的沉迷,不代表着梦境之外,她会受到影响。
 就算她想要沉沦,梦境也在时刻提醒她,这只是一个梦境。
 想起梦境最后那一刻,听到萧玉衍口中的‘所求’,她蓦然闭上了双眼,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他的‘所求’,正好对应了她在现实之中,编造的那个谎言。
 真正的清衍仙尊,又怎么会……对她提出那样的要求?
 一个毫无缘由,只有她才能察觉到不对的要求。
 所以,在那一刻,她才会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应。
 只是……
 想起梦境中,萧玉衍在莲池之中认真地采摘莲子的模样,她的心跳,依旧有一瞬间的错乱。
 那样的他,真实到让她不受控制的……心动。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自己知晓自己的失控,所以潜意识才会逼她认清梦境。
 许晚辞感受着体内又小了些许的灵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总归,也不过只是一场已经既定了次数的梦境。
 等到梦境真正结束,她自然就能抽身离去。
 她睁开眼睛,眼中只剩下了一片平静。
 她一只手拂过手腕上的九霄剑,回归理智的她,忽然察觉,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男主楚青川的消息了。
 想起原著中楚青川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气运,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离开太清宗之前,他的修为就已经接近大乘。
 以他的气运,想必这一段时日中,所得甚多,恐怕修为也不会弱于她。
 她如今的修为,只是大乘,还远远不够。
 许晚辞周身灵气一动,九霄剑就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楚青川的睚眦必报,她在看原著中就已经有所察觉。
 从无相神石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只能敌对。
 她必须打破原著的桎梏,超越楚青川,成功飞升,才能够真正护住自己。
 才能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担心谎言被戳穿,也不用担心原著的命运,平安自由的活着。
 有了渡劫之地的仙息,她未必不能与楚青川有一争之力。
 与许晚辞猜测的一致。
 楚青川也成功晋升了大乘。
 只是他晋升的过程,却堪称惨烈。
 那一日,在白家家主有目的的吹捧和利诱之下,他为了证明自己气运之子的身份,狠下心来决定再探蚀魂密林。
 他知晓密林对于修士有多危险,可他第一次去密林时,却并未受什么伤,就成功得到了至宝。
 所以这一次,虽然他知晓白家主心存试探,却依旧选择答应。
 白家主比江家主更狠厉,也更自私,他必须让他看到他的气运,看到他的作用,这样,他才有可能得到白家的助力。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密林之行,居然如此惊险。
 他历经三次生死一线的危机,身受重伤,甚至伤及了经脉与丹田,最后才在密林中的一处山洞中,找到了突破化神的至宝。
 那时他身上伤势太重,只能在山洞中与至宝融合,最终才勉强晋升大乘。
 一个不完美,甚至有可能永远都无法继续突破的大乘,连雷劫都不曾引发。
 想到这里,楚青川蓦然攥紧了双手。
 他自从修炼以来,一直顺风顺水,就算受伤,也会在下一刻找到治愈自己甚至能让修为更上一层楼的灵宝。
 从来没有像这段时日一般,狼狈到几次三番差点丧命,对修为也产生了影响。
 还有白家。
 这一次明明是白家提出的让他来蚀魂密林,却偏偏没有给他一点助力。
 只有钟情于他的白挽衣,不顾白家主阻拦,要与他一同前来密林。
 想起痴恋于他的白挽衣,他面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只是……
 想起他当时因为密林太过危险,所以大方地留给白挽衣的那些护身灵宝,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暗色:
 若是有那些灵宝在,他的伤势也不会如此严重。
 就在这时,一个听起来千娇百媚,似有无限深情的声音蓦然响起:
 “青川哥哥!”
 楚青川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处在密林边缘的身影。
 白挽衣身上的白色衣裙上满是鲜血与泥土的痕迹,露出来的手背、脖颈上也有着一道道血痕。
 她向来注重外貌,可此刻脸上却带着脏污,根本不曾擦拭。
 她如秋水一般的双眸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青川哥哥,你没有受伤吧?”
 楚青川看到白挽衣后,赶紧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脸上的担忧与她如出一辙:
 “我无事。”
 “衣儿,你呢?可有受伤?”
 白挽衣闻言有些慌乱地藏起了自己的手,她低着头小声道:
 “我也无事。”
 楚青川拉起她的手,纵然她手上不过只是一些外伤,他依旧一脸心疼:
 “这也叫无事?”
 白挽衣抬起头,声音娇憨:
 “只是一些小伤而已,青川哥哥不必担忧。”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崇拜道:“多亏了青川哥哥送给衣儿的那些灵宝,若不是它们,衣儿怕是刚与青川哥哥分开,便已经遭遇了不测。”
 “可惜,衣儿修为实在太低,在密林之中,只能留住那件对衣儿而言最重要的宝物。”
 听着她的话,楚青川面色扭曲了一瞬:
 他给白挽衣了八件修仙界都难得一见灵宝,如今只剩一件了?
 然后,他就见到身前人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枚四品发簪。
 楚青川声音带上了一丝僵硬:
 “这就是衣儿留下的那件最重要的灵宝?”
 白挽衣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是青川哥哥第一次见面时送我的发簪,见证了我们的初遇。”
 “这世上,不会再有任何灵宝能比它重要。”
 楚青川所有的话,都被她这番言论给堵了回去。
 他眉头微皱,心中涌上了一丝怀疑:
 白家乃是修仙界三大世家之一,白挽衣又是白家主唯一的女儿,身上肯定有不少护身之宝。
 在密林中,怎么她就恰好用掉了他送给她的所有灵宝?
 他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江秋宁,和她在一起时,她从未收过他任何灵宝,反倒是给了他许多助力。
 可是如今的白挽衣……
 白挽衣好似根本没有察觉他的疑惑,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污痕,声音带着些埋怨:
 “都怪堂姐,她说要去历练,带走了我好多灵宝。”
 “我又因为闹着要来蚀魂密林惹怒了父亲,不然我才不会这样狼狈呢。”
 “丑死了。”
 楚青川看着白挽衣气鼓鼓的模样,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哪里丑了,衣儿在我眼中美极了。”
 白挽衣闻言终于笑了起来,她抬眸看向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满是崇拜:
 “青川哥哥,你晋升大乘了!”
 “不到两百岁便晋升大乘,这种修炼速度,怕是在整个修仙界都当属前三了!”
 她就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修为的虚浮一般,兴冲冲道:
 “就连前几日太清宗中晋升大乘的许晚辞,也比青川哥哥大上几岁呢!”
 听着她的话,楚青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声音沙哑:
 “许晚辞也晋升大乘了?”
 “是啊。”白挽衣点了点头,“好像还引发了天地异象。”
 “不过比起青川哥哥来,她也算不得什么。”
 “最多只是运气好罢了。”
 她看着楚青川沉默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青川哥哥,你怎么了?”
 楚青川唇角的笑意带上了几分勉强。
 他想起这几日中,在蚀魂密林中几次死里逃生的场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自己曾经不愿意相信的念头:
 许晚辞的气运,好像确实比他强盛许多。
 自从她发现他不是仙尊转世之后,他的气运便一落千丈,每一次与她争抢机缘,他从来都是失败的那一个。
 如今和她分开之后,他更是差点死在密林中。
 假如气运之子并不只有一个的话,那一切就都能解释了。
 如今的许晚辞被修仙界各大宗门世家保护,他根本不可能伤到她。
 可是,想起她以为他是仙尊转世时,对他一往情深,把一切灵宝全都献上的模样,他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若是让她继续以为他是仙尊转世……
 那样,她手中的一切机缘至宝,就都是他的了。
 他如今气运受损,正是需要她气运助力的时候。
 总归清衍仙尊已经死了百年,只要他表现出于仙尊相似的部分,谁敢说他与仙尊没有丝毫干系?
 他手腕处的红痣,他修炼的功法,他的神器,都与仙尊关系甚笃。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能模仿仙尊气息的至宝。
 若不是这个至宝,他也不可能当时比所有人都更早去到络龙城,去探查传言中即将出世的仙尊神器,还不被当时布置陷阱的魔将夜潇察觉。
 想到这里,楚青川对着白挽衣深情款款道:“衣儿,如今我突破大乘,应该回宗门向师尊禀报。”
 “今日怕是不能同你一起回白家了。”
 白挽衣闻言一脸不舍,但是她向来懂事,只是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道:
 “没关系的,青川哥哥安心回太清宗吧。”
 她抬起头,装出了一副活泼的模样:
 “正巧我此番回家,多向父亲寻一些灵宝,到时正好可以给青川哥哥巩固修为。”
 楚青川看着她懂事的模样,笑着帮她擦去了脸侧的血痕:
 “衣儿,等我修得大道,一定会把修仙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
 白挽衣俏生生的点了点头。
 看着楚青川离去的背影,她脸上的笑意带上了几分讽刺:
 修成大道后?
 真是比她都不要脸的许诺啊。
 白挽衣看着前方密林,杏眼带上了几分杀伐果断的寒意:
 白家需要的,可不是现在远逊于许晚辞的气运之子。
 想起楚青川身上那虚浮的大乘气息,她嫌弃地撇了撇嘴:
 她刚刚探查过了,他在密林中得到的至宝,已经用在了自己身上。
 虽说利用至宝进阶到了大乘,却连雷劫都不曾引来。
 还不知要砸多少宝贝,才能填补他身上的灵气亏空。
 想起楚青川来到白家后,扫荡的那些白家的传世之宝,她眼中不由地带上了几分心疼:
 白家可不是江家,舍得把那么多天材地宝用在一个不知真假的气运之子身上。
 她扫过衣纹小空间中的八件灵宝,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满意:
 总算是弥补了白家些许的损失。
 至于楚青川……
 就让他回太清宗治伤吧。
 他的气运虽然比不上许晚辞,却也比寻常修士好上许多,应该能从太清宗翻到不少治伤的灵宝。
 等到他伤好得差不多后,她再去太清宗寻他。
第78章 从来不是他被锁链困住,而是他甘心被锁链困住
 楚青川回到太清宗后,再也没有感受到曾经众星捧月的待遇,所有的人,都对他冷漠异常。
 宁孟澜看到他后,根本没有过问他的修为,也没有关注他的伤势,直接摆手让他退下。
 至于宗门各位长老,更是直接对他避而不见。
 还有太清宗那些普通弟子,不过是一群不曾结婴的废物,居然也敢看不起他?
 楚青川压着所有的怒气,回到了自己的灵峰之上。
 他看着自己光秃秃,什么灵植都不剩的若虚峰,本就受伤的丹田又开始隐隐作痛。
 在蚀魂密林,听到白挽衣的话后,他根本还没来的及修复伤势,就焦急地回到了太清宗。
 没有想到,这里没有一个人在意他的伤势。
 想起宁孟澜对他的冷淡,他眼中满是暗色:
 早知道就先回白家养伤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
 等许晚辞再次爱上他,到时她的一切,都会属于他,包括她身上的气运。
 那个时候,莫说是他身上的伤势,怕是他晋升渡劫,也只是时间问题。
 等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要太清宗的这些人,付出代价。
 归元殿中。
 自从知晓楚青川回到太清宗后,宁孟澜紧皱的眉心便一直都没有松开。
 他早已经清楚了他的本性,也猜到他此行来者不善。
 只是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站起身,眼中满是一宗之主的威严:
 若是楚青川老老实实待在宗门也就罢了,若是他真的心有不轨,那就不要怪他不念师徒情分。
 想到这里,宁孟澜一挥衣袖,给几位长老峰主发了一道通讯符。
 在太清宗地界,只是一个弟子而已,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楚青川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太清宗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一边在若虚峰蛰伏,一边努力模仿着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一瞬仙尊虚影。
 如今许晚辞被太清宗护得密不透风,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能够接近她的时机。
 只要能见到她,那他就有了八成的把握。
 楚青川根本就没有想过失败的可能。
 魔尊对许晚辞使用魔域失败,是因为他想扭曲她的记忆,只要心志坚定,神识强大,她未必不能挣脱。
 而他,只是想把自己伪装成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在很久之前,他还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成功过一次。
 如今他已经做足了准备。
 迷乱心志的灵宝、与仙尊相似的灵气、还有他身上那些与仙尊有关的东西……
 以许晚辞对仙尊的执着,她怎么可能不乖乖上钩?
 想到这里,楚青川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他感受着依旧未曾恢复的丹田,眼睛一点点眯了起来。
 不过……
 接下来,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曾经许晚辞和仙尊之间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这样,他便能把成功骗过许晚辞的概率,提高到九成。
 想起之前许晚辞对他情深不已时,他对她的态度,楚青川眼中带上了几分若有所思的阴冷: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许晚辞是一个修为不高的内门弟子,天赋虽然尚可,但与他身边的人相比,也不过只能算作中上。
 就算她手中有些灵宝,也远远比不上能给他带来助力的江家少主江秋宁。
 所以,即使知道她对他的爱慕,他依旧只做不察。
 他对她的态度,虽然还算温和,但是毕竟他们身份差距太大,他面对她时,会带着几分不自觉的高高在上。
 可就是那个时候,是她对他最为痴迷的时刻,甚至为了他,不惜暗害他身边的江秋宁。
 楚青川像是想清楚了什么,目光带着一丝嘲讽:
 百年前,清衍仙尊与许晚辞之间可谓是云泥之别,他们之间的相处,怕也都是仙尊处于上位,居高临下的施舍着自己的喜欢。
 真是可笑。
 这样的感情,居然也能困住她百年。
 楚青川垂眸看向自己左手手腕的那颗红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颗红痣黯淡了许多,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种灰蒙蒙的暗红。
 等到他取代许晚辞记忆中的仙尊后,他对她会比清衍仙尊对她更好。
 那样,就算她有一天察觉到了他真正的身份,怕是也会舍不得离开他。
 再抬起头时,他周身的气息忽然带上了几分寒意,眼中更是多了几分谁都不放在眼中的高傲。
 另一边。
 一直让人关注楚青川作为的宁孟澜听到百阵峰峰主的回报,眼中是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到底说了什么的茫然:
 “你是说楚青川这几日,没有修炼,也没有养伤,而是……”
 “如同秦楼小倌一般,每日都钻研穿衣打扮,走路姿态,甚至……体香?”
 楚青川与仙尊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他的行为,连东施效颦都算不上,所以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人往他想伪装成仙尊的方向想。
 百阵峰峰主看着宁孟澜震惊的神色,面色扭曲地点了点头。
 岂止啊,他还看到楚青川拿着笔,好像要往自己身上画什么。
 真是伤风败俗,有辱门风!
 宁孟澜过了几息,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咳嗽了一声道:
 “最近有不少修士来太清宗拜访。”
 “若是本宗主没记错,其中有不少……女尊者?”
 之前楚青川背靠太清宗与江家,根本不必为灵宝担忧。
 可是如今,他与江家决裂,又被宗门放弃,恐怕身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天材地宝。
 所以,才动了这种念头。
 总归还是心性太差,所以只想着走捷径。
 想到这里宁孟澜叹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道:
 “继续让人盯着。”
 “只要他没有做危害宗门的事情,就不用管他。”
 楚青川毕竟身在太清宗中,想要见到许晚辞,虽然有些困难,但也并不是毫无办法。
 在所有峰主长老们眼中,他如今身体还未恢复,根本不可能伤到如今已经大乘,还有无数法宝护体的许晚辞,所以并未太过警惕。
 只要他真敢对许晚辞动手,在动手的那一瞬,他自己就先会被所有长老打成重伤。
 不过他也并不担心,他这一次前来,根本不想伤害她。
 他只是想见她一面,想让她……不再继续痛苦下去罢了。
 楚青川看着前方许久未曾见过,看起来已经变得陌生的木门,周身的灵气一点点沉淀下来。
 他如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温润有礼地敲了敲身前的木门。
 推开半掩的门,看着幻颜树下灵气充盈,周身沉淀着大乘气息的身影,他目光一动,随即强行压住了心中的嫉妒。
 他一步步地朝着小院中走去,每走一步,身上清冷的寒香逐渐弥漫开来。
 他看向院中人的目光,温柔体贴,却又好像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淡漠,让人看起来觉得莫名违和:
 “晚辞,好久不见。”
 许晚辞收起手中的九霄剑,平静地看向已经来到她身前的人。
 她扫过他身上虚浮的大乘修为,眼中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