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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为后 by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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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堂里为段衡祈完平安,王氏和段嫆找各夫人千金联络感情去了。
平日里,要见到一些重臣的夫人千金,都要下本钱拜帖子。
如今,大家一同住在千佛寺里,如此大好机会,岂能平白错过。
与她们打好交道,也能有利于段衡日后的升迁。
是以,王氏和段嫆来到佛寺之后,每天除了给段衡祈平安,便是忙着结识重臣夫人千金。
陆清悦可能是千佛寺最闲的闲人了。
先是称病了八九天,每天窝在厢院里看书写字,病好后,也只是加了给段衡祈平安这一项。
闲人陆清悦在佛堂前站了一会儿,正欲回去,不成想见到了兰婳,兰婳很是欣喜。
“好妹妹,你可算好了,不枉我这几日帮你向佛祖请愿,期望你的风寒快些好。”
陆清悦笑着福了福身子。
“那清悦在此谢过兰姐姐了,也幸亏兰姐姐时常来找我说话,为我解闷。”
兰婳亲昵地拉着她的手。
“你快别说了,你不在时,我一个人都要闷死了。”
陆清悦瞧了瞧外头的天色。
“听闻佛寺竹心亭最为清幽僻静,是个消遣散心的好去处,不如你我结伴去走上一走。”
“好啊。”
兰婳挽着陆清悦正要走,兰婳母亲身旁的丫鬟匆匆来到两人跟前。
“小姐,夫人有要紧事寻你过去。”
“什么事?”
“奴婢不知。”
兰婳拉着陆清悦的手:“妹妹,走,待我一起去见了母亲,我们再去竹林。”
陆清悦摇了摇头:“既有要紧事,你快些去吧,我回去准备些糕点,你若好了,让人来知会我一声。”
回到厢院,红棉去准备糕点,绿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夫人,我听说竹心亭在竹林深处,你从前不是说竹林深处太过偏僻幽深,恐有不妥,不爱去么?”
陆清悦放下茶盏:“在屋里闷了许久,去一次无妨,况且…”
她压了压眼睫:“我也想见识一下竹心亭的景色。”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兰婳的贴身丫鬟十芝来寻陆清悦。
陆清悦心道时候正正好,拉着红棉和绿玉起身前往竹心亭。
竹林常有世家公子在此谈笑风生,也偶有臣妇贵女相聚品茗说笑。
但越往里走越是僻静,人声也渐渐小了,三人多了几分警惕之心。
陆清悦来到竹心亭时,兰婳还未到,她于亭中坐下等待。
可小坐了好一会儿,兰婳都迟迟未来。
兰婳并不是无故爽约之人,陆清悦喊了绿玉去兰婳住处瞧瞧。
绿玉刚走一会儿,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
陆清悦以为是兰婳,捏着帕子急急回头,却见几位世家公子谈笑着走来,她微微一愣。
处于中间的是一位丰神玉立的蓝袍男子。
其脸庞线条分明,硬朗英俊,眉目里含着一抹凌厉之色。
双方相见,公子们停了说笑,蓝袍男子眼神清淡地望向陆清悦。
兰婳未到,又来了旁人,大燕朝虽对女子的束缚没有那么严苛,但该避的还是得避着些。
陆清悦与他们见了礼,领着红棉走了。
一公子哥摇了摇扇子:“平日里这个时候,竹心亭除了我们,鲜少有人造访,今日倒是来了新的客人。”
蓝袍男子目送陆清悦遥遥离去的背影,问了一嘴:“她是?”
另一公子哥为他解释:“那位是定远少将军夫人。”
蓝袍男子轻轻颦眉:“竟是她。”
陆清悦与红棉出了竹林,便遇到了一道回来的绿玉和十芝。
十芝行了一礼:“我家小姐临时有事,不能来与夫人相见,望夫人见谅。”
陆清悦浅笑:“嗯,你回去告诉兰姐姐改日再约。”
约莫是得以出门喘了口气,今晚陆清悦睡得很沉。
待守夜的红棉昏睡过去后,黑影裹着夜风,从半合的窗里翻了进来。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前坐下,指腹很自然地按向床上人的眉心。
快要触到的那一刻,他动作一顿,指尖往回收了收,片刻,又伸了过去。
他深知床上这人儿的皮肤有多薄,手下断不敢使太大劲儿。
陆清悦眉间的忧愁被他揉开了不少,睡得跟个小猪似的。
平日里她睡觉可乖巧了,今夜却有点不老实,竟踢开了被子,露出了白嫩的脚。
轻柔的单衣遮不住她小腿上的痕迹,黑影皱了皱眉,摸出了怀里的白瓷瓶。
冰凉的膏体接触小腿上的玉肤,陆清悦不舒服地踢了踢,一个不小心踢到了黑影的怀里。
娇嫩小巧的脚压在他的腿上,抵着他的下腹,黑影下颌一紧,双手顿在空中,莫名无措。
好半晌,他伸手捏住轻盈的脚腕,想将其放回被子中,免得受了凉。
不想,掌心的温度烫到了陆清悦,她哼唧了两句,往外抽了抽。
眼看着手里的玉踝,宛如蹁跹的飞蝶离他而去,黑影下意识收力捏住。
陆清悦嘤咛一声,眼睫颤动,似有醒来的迹象。
再看,脚踝上已然出现一圈红印,像一条颜色艳丽的红绳,勾勾缠缠挂在漂亮的玉踝上,好看得紧。
黑影喉结微动,眼神晦暗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踝骨,缓缓放开了手。
不一会儿,床上人呼吸逐渐恢复平稳绵长。
黑影挖了膏体合在掌中化软捂热,才覆上她的小腿。
他的掌心温度高,一碰上她的肌肤,她便要哼唧。
黑影盯着陆清悦恬静的睡颜,忍了又忍,捏着她的小腿背处,惩罚性的留下几枚指痕。
这一夜,黑影待了很久,久到天已然微亮。
离去前,他停驻在窗边,若有所思地回望了她一眼。
又一夜好眠,陆清悦舒爽醒来,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叫了红棉绿玉进来。
梳洗时,红棉频频皱眉,今天夫人身上沾染的香味有些过重了。
只怕不能再瞒下去了,红棉心里有了决断。
她正要说,却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太后要见陆清悦。
陆清悦羽睫微动,又一个变数。
她命绿玉去跟王氏说一声,自己换了身衣裳,领着红棉,随着侍女一同去了。

太后的院子安静祥和,陆清悦站在外面,等着侍女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位老嬷嬷走了出来:“定远少将军夫人,请进。”
屋里燃着佛香,身着素服的太后,正闭着眼睛,捻着佛珠诵经。
“臣妇见过太后,太后金安。”
太后睁开了眼睛:“起来吧。”
“谢太后。”
“听闻你来了佛寺大病了一场?”
“是,臣妇贪佛寺夜风舒爽,沁人心脾,不想着了风,幸得佛祖保佑,现已无大碍。”
陆清悦话里说得圆满,太后抬眼瞧了她一眼,似是满意地微微点头。
“定远少将军在外为国征战,你合该多保重身子。”
陆清悦低眉顺眼:“太后娘娘说的是。”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皇帝来了。
太后笑骂两句:“他倒是会找时辰,平日里不见他这个时候来。”
太后让她退下了,陆清悦行礼告退。
屋外只站了通传的公公,她没有见到皇帝,陆清悦无疑是心下一松。
帝王的面,哪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自个厢院前站着两个人,近了一看,是兰婳和十芝,陆清悦走快两步。
“兰姐姐。”
兰婳拉起她的手:“悦儿妹妹,我正要找你呢,你这一早去了哪里了?”
“我这几日病得厉害,太后娘娘体恤,传了我去问话。”
“原是这样,昨日实在对不住,害你白白等了些时辰。”
陆清悦牵着她进屋:“你我姐妹之间,何须计较这些。”
兰婳向她解释了昨日未能赴约的缘由,是太后召见了她和娘亲。
陆清悦没有多大惊讶,还有心思调侃起了她。
“兰姐姐才貌出众,蕙质兰心,可是太后娘娘瞧中你了。”
兰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好啊,坏悦儿,竟然取笑于我,你明知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屋里的小香炉熏着檀香,两人纵情嬉闹着。
陆清悦无意间瞧见绿玉风风火火回来,并面色有异,她抬手轻轻抚了抚额眉。
兰婳立马注意到了:“悦儿可是乏了?”
陆清悦露出勉强的笑容:“无碍,只是这几日总这般精神不济。”
兰婳顿生苦恼:“怪我,拉着你说了那么久的话,你生病初愈,合该多多歇着才是。”
说着,她起身告辞:“上回没去成竹心亭,下次咱们有机会再一起去瞧瞧。”
陆清悦跟着起身:“好,那我送姐姐出去。”
“不必,你好生歇着吧。”
兰婳走了,目视人已走远,绿玉急切地来到了陆清悦的身边。
“夫人,人我找到了。”
陆清悦一惊,手指不自觉捏紧:“你瞧仔细了?是何人?”
“是平南郡王的次子,赵公子。”
红棉一言难尽:“那位…你确定是他?”
平南郡王的次子,赵天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日日流连花楼,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
绿玉点了点自己的脖子:“我亲眼瞧见他这儿缠着白布条。”
闻言,陆清悦镇定了几分。
“嗯,光凭这点还不能断言,是不是,得去瞧了才知道。”
好色之人往往也是最有可能干出那种事情的人,不过也很好解决。
这位赵公子,陆清悦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不止赵公子,京城的世家公子们,她大都不认识。
但这也不能怪她,男女有防,她又已成婚,一心扑在府里和铺子里。
绿玉:“我打听到这位赵公子平日最爱去寺里的荷园,那里也是许多贵女千金爱去的地方。”
“好,那明日我们便去荷园会一会这位赵公子。”
陆清悦卷着手里的帕子,暗示着她心里的动荡不安。
红棉瞧出来了,嗫嚅几番,终究是没有将香味之事说出来。
一夜未睡的陆清悦,疲乏地捏着眉心,任由绿玉为她上妆。
荷园里不止有一大池子荷花,也有其他各式各样的花儿。
时节还早,荷花只零星开了几个花骨朵,其他花倒是开得十分灿烂。
贵女千金们聚在荷亭里赏花,陆清悦在红棉绿玉陪同下,沿着花径散步。
一声浪荡的调侃从旁传来,来人白衣青扇,长得一副白面书生的样貌。
“这位小娘子怎一个人在此独走,如若不嫌弃,在下愿与小娘子同游。”
绿玉悄悄扯了扯陆清悦的袖子,陆清悦便知眼前的这人就是赵天良了。
长得人模狗样,但言语放浪,行为放荡不堪。
仔细一看,他的脖子上确实缠着一圈布条。
陆清悦悄悄对比了身形,觉得此人并不是那夜的贼人,那贼人比这人高大许多。
她给了红棉一个眼色,红棉侧身微微挡到陆清悦面前。
“赵公子,我家夫人乃定远少将军夫人。”
“哦?”
赵天良收了扇子:“原来是少将军夫人,失敬失敬,说起来,我与少将军也算是熟人呢。”
赵天良表面端着恭敬,眼神却像蛇一般,流连在陆清悦的身上。
因在佛寺,眼前的小娘子,身着素裙,身段窈窕多姿,肤白盛雪,小脸虽敷着厚粉,但细瞧之下,眉目又娇又俏。
赵天良自诩阅尽美人,敢打包票,此女子绝对是世间绝色。
正疑惑此前为何不曾见过,原是已嫁作人妇,深居简出。
不过听闻大婚当日,少将军未来得及掀盖头便领命离去,留此番美人独守空闺,着实可惜。
赵天良的目光赤裸且冒昧,红棉和绿玉各自往前动了一小步,将陆清悦结结实实挡在身后。
赵天良眯起眼睛,摇着扇柄敲了敲另一只手的手心,显然是对红棉绿玉挡着他看美人的行为不爽。
陆清悦淡淡一笑,无端晃花了赵天良的眼。
赵天良心中的不爽立马烟消云散了,失神地看着陆清悦。
但陆清悦说出话,使色令智昏的赵天良清醒了一些。
“赵公子与我夫君相熟,说起来我与郡王妃也见过几次。”
赵天良的亲娘是郡王妃身边的陪嫁丫鬟,他自小到大最害怕的便是郡王妃。
听到陆清悦与郡王妃相识,他的眼神顿时收敛不少。
“夫人深居简出,想不到会与我母亲相识。”
陆清悦与郡王妃不熟,只打过几次照面,但用来吓吓赵天良,足够了。
“前日我才与郡王妃在佛堂里遇见,她正为赵公子觅一宗良缘之事苦恼呢。”
果不其然,赵天良的脸色变了变。

第7章 撞破丑事
赵天良囫囵说了几句场面话,留恋地看了陆清悦一眼后,摇着扇子不甘不愿走了。
陆清悦没有逛园子的心情了,绕着原路回了厢院。
绿玉急切追问:“夫人,不是那个人么?”
陆清悦笃定摇头:“不是他。”
身形不像,感觉上也不像。
那夜的歹人身上涌动着强势而危险的气息,像蛰伏的野兽,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拥有很强的压制性和掌控性。
而且光身形这方面,她就断定绝对不是赵天良。
绿玉嘀咕:“那他脖子上的伤也太巧了吧。”
陆清悦不置一词,或许吧。
此次礼佛还有三日就要结束了,如果三日内再找不到那人,回府之后估计很难再找到了。
绿玉和红棉也很明白这一点。
那歹人既能寻到夫人的住处,想必已经清楚了夫人的身份。
如果不找到他,他就是悬在她们脖子上的闸刀,不知何时会要了她们的命。
陆清悦叹息,拿出了一直藏着的玉佩,玉佩的样式很常见,单凭这点无从下手。
幸好红棉当时闻到了玉佩的流苏坠儿上有股异香。
“红棉,你还记得那股异香么?”
流苏坠儿上的异香已经消散了。
红棉坚定道:“夫人放心,只要那香味出现,我定能认出来。”
“嗯,你们都下去吧。”
陆清悦摆了摆手,绿玉红棉往外走了一步,折返回来。
陆清悦抬眼瞧向两人:“有话就说吧。”
红棉和绿玉双双跪下了来:“夫人,我们对不起你。”
“什么事非得跪下,起来说吧。”
红棉摇了摇头,将前几天陆清悦身上的安神香,异香和药香之事说了出来。
陆清悦身子僵了一瞬:“怪不得…”
红棉和绿玉垂下头等候发落。
陆清悦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压制心中的情绪,随后睁开眼睛道:“起来吧。”
红棉绿玉不解地抬头,这轻拿轻放的态度有点不像夫人的性子。
绿玉嗫嚅:“夫人…”
陆清悦抬手截断她的话。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此事就此揭过。”
犟种红棉:“但我们知情不报,我们自愿领罚。”
陆清悦避开两人赤诚的目光,无奈:“那你们便在这儿跪上一刻钟。”
两人跪得板板正正:“是。”
闲来无聊,陆清悦取了一本佛经,倚在小塌上。
才翻了几页,心思便慢慢离了经书,落在了别处。
那贼人夜夜寻来,又能令红棉和绿玉不知不觉昏睡,手段和本事可见一斑。
红棉说,之前送来的药包里并没有沾染异香,说明送药之人并非贼人本人。
而夜夜来寻她的人身上有异香,陆清悦存了一丝侥幸。
入夜后,她悄然装睡,但苦等了两夜,也没见到那贼人。
佛寺的最后一日,陆清悦赴了兰婳的约,两人一起前往竹心亭,路上兰婳心事重重。
陆清悦询问:“兰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不若与我说说。”
“悦儿,我…”
兰婳几番要开口,但碍于什么,终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陆清悦晓得了,往后递了一个眼神给红棉绿玉。
两人领会,和十芝默默往后退了退,远远缀在陆清悦和兰婳身后。
“兰姐姐,你可与我悄悄地说。”
兰婳抿了抿嘴,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附到陆清悦的耳边道。
“我母亲想让我入宫。”
陆清悦眼底闪烁:“真让我说对了?”
兰婳点头苦笑:“可不是嘛。”
“定了日子了?”
“尚未,我拒了母亲,可拒不了…”
兰婳没有把话挑明,陆清悦懂她的意思,握紧她的手。
“兰姐姐,你先不要着急,尘埃还未落定前,一切都还有转机。”
兰婳回握她的手,扯出一抹笑:“但愿。”
竹心亭除了清幽,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兰婳心情不好,两人没有待太久。
两人前脚刚离去,后脚一条小竹径走来了几位世家公子,为首的便是那日的蓝袍男子。
他似有所感地望向去路,好友唤了他两声,他才回头。
陆清悦将兰婳送到了住处,才往自己厢院走。
兰婳的住处和她的住处,隔了一个荷园,穿过荷园回厢院是最近的一条路。
天色渐暗,陆清悦图方便,领着红棉绿玉走了荷园。
路过荷园的假山时,她活像后面有鬼撵着一般,步履匆匆。
然而走得再快,那鬼还是撵上了她,她无意撞见了一桩丑事。
先前白日人模人样的赵天良,这会儿便脱下人皮,带着一个婢子在此偷欢。
赵天良语气轻浮地捏着那名婢子下巴调弄道。
“乖乖,你瞧瞧给爷挠的,这会儿印子还未消。”
婢子娇笑着攀上赵天良的脖子,水蛇般的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还不是爷弄得奴婢太疼了,奴婢忍不住。”
赵天良被哄得舒心:“那爷今夜便好好爱惜爱惜你。”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缠起来。
这下算是知道赵天良脖子上的伤哪里来的了。
陆清悦脸色十分难看,耳际满是难以入耳的淫词秽语,实在恶心。
假山真是克她!
她对着红棉绿玉抬了抬下颌,三人打算悄悄从原处退回去。
不想那赵天良竟然喘着粗气,油腻腻地喊了一声夫人,惊得陆清悦脸色一白,险些踩空栽倒。
红棉绿玉也是一惊,惶恐回头,赵天良还在跟那婢子痴缠,并没有发现她们。
陆清悦松了口气,赵天良喊了两声夫人,似乎是嫌不够刺激,又喊了两声清悦,悦儿。
陆清悦刹那间如遭雷劈,迈出去的步子顿在了半空。
赵天良越喊越激动,一声声‘清悦’,宛如魔音贯耳。
这赵天良竟然搂着婢子,喊着她的名字!
陆清悦掐紧手心,这该死的东西,如果被旁人听了去,她名声可就毁了。
红棉和绿玉也呆住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婢子气息不稳,隐隐有些醋味儿:“爷喊的是谁?”
赵天良脸皮奇厚:“小悦儿啊,爷赐这个名字给你如何?”

婢子甜腻腻地回道:“爷赐的,奴婢自当喜欢。”
赵天良喘着粗气:“小悦儿,爷与少将军,孰好?”
婢子以为赵天良在玩情趣,娇哼道。
“自然是爷更好。”
竟敢还用她的名给婢子!
陆清悦瞳底闪过戾气,按原路出了荷园,见到几位提着灯笼路过的僧人,她给了绿玉一个眼神。
绿玉意会,陆清悦则领着红棉绕远路回了厢院。
绿玉来到几位僧人面前,称天黑路不好走,请几位师傅护送自己一程。
几位僧人不疑有他,跟着绿玉进了荷园。
行至假山处,几位僧人听到了里面传出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
绿玉惊呼一声,捂着脸急忙跑掉了,跑掉前,她听到了僧人对着假山大喊。
“何人在此处!”
后来赵天良和婢子匆匆忙忙拢了衣服从假山里出来,被几位僧人当场擒获,扭送给了羽林军。
只是这事被郡王妃压了下来,没有闹开。
绿玉愤愤不平:“真是可惜,就该让那厮身败名裂才好。”
陆清悦呷了一口茶,懒懒抬眸。
“那厮名声本也狼藉,此番已是极好的结果了。”
赵天良始终是郡王府的人,同时,这也让她感受了深深的无力。
先前她信誓旦旦要将辱她的歹人先杀后快,可如今一个赵天良,她都动不了。
郡王妃显然也是个聪明人,事已经压下来了,便没有彻查此事。
一是抓到赵天良的是佛寺僧人。
二是那婢女已经全招了,赵天良那厮行为浪荡,与婢女偷欢是常有的事。
至于引路的小婢女,不管是否有意,当时天黑,僧人们并未看清其长相。
继续查下去,丢的只会是郡王府的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离开佛寺之日,如进佛寺之日一样浩浩荡荡,世家的马车大排长龙。
回府之后,陆清悦第一件事,便是下令把少将军府的假山都拔了,王氏和段嫆疑惑。
“嫂子,为何要将这些假山去了?”
陆清悦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在佛寺时,有位师傅与我说,假山克我。”
段嫆和王氏对视一眼:…
“对了,母亲,明日我想回我爹爹那儿一趟。”
王氏一脸慈爱:“你且去吧。”
得了准许,陆清悦回了自己院子里。
大概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她不像在佛寺那般提心吊胆了。
翌日一早,陆清悦收拾妥当回了陆家,陆回见到她回来,又是惊喜又是兴奋。
“我儿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爹爹我好让厨房为你做些好吃的。”
“不忙。”陆清悦扯着陆回的袖子,左右看了看。
“爹爹,你这些天身子骨如何,可有哪处不爽利?”
陆回随着她的动作转圈:“没有,没有,你爹爹我身子骨好着呢,绕着京城走一圈都不打紧。”
“爹爹,我说正事呢。”
陆清悦嗔了他一声,陆回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不打岔了,但爹爹真没事。”
陆清悦仍是不放心:“爹爹,你可是答应了女儿的,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嗯,爹爹记着呢,来来来,别站着了,进屋进屋。”
陆清悦陪着陆回说了会儿话,陆回舍不得陆清悦那么快回去,传小厮去少将军府知会一声。
王氏身边的老嬷嬷当即拧了眉。
“虽说两家离得不远,但夫人已是少将军府的人,哪有出嫁的女子时常归宁的,成何体统。”
王氏不置可否,接过老嬷嬷奉上的茶,撇了撇茶沫。
陆清悦到底是少将军府夫人,老嬷嬷没敢说得太过。
在家小住了两日,陆清悦确定陆回身体健朗才回了少将军府。
近几日,来给府里下拜帖的人忽然多了,陆清悦作为当家主母,不得不出面接待。
大多时候,她都黯然地坐在冷板凳上陪笑,看着王氏和段嫆与贵夫人千金们交谈甚欢。
不过,几日后的一则消息,将她的黯然一扫而空。
“嫂子,听说了吗,哥哥大胜蛮夷大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
段嫆像只小蝴蝶,蹁跹地围着陆清悦转圈,嘴里喋喋不休。
“嗯。”
陆清悦应着,脸上露出温软的笑。
她生得好看,如墨描雪砌,这一笑当如春风佛冬雪。
段嫆怔愣片刻道:“嫂嫂笑起来真好看,我哥哥真有福气。”
陆清悦忍不住红了脸,粉脸更显娇艳动人。
“对了,嫂子,我想打几副好头面。”
段嫆晃着陆清悦的手撒娇。
“到时候哥哥风风光光回来,我们可不能丢了哥哥的脸。”
陆清悦无奈地笑着:“好,你去铺子里要便是了。”
段嫆飞快松了手跑走:“我现在就去。”
说起铺子,陆清悦好久没去瞧过了,也该找个时间去看看铺子的经营情况了。
是夜,月华琼琼,落在庭院最高的梨树梢上。
木窗里,梨花镜前,绿玉面带喜色,为陆清悦梳着泼墨般的乌发。
“夫人,最近少将军要回京的消息都在外面传开了,想必归期近了。”
陆清悦理了理一下自己的鬓发。
“宫里没下旨,便是还没准信。”
话是这么说,可她眼底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红棉难得跟着调侃:“夫人这是迫不及待要见少将军了。”
陆清悦轻嗔:“胡说什么。”
她拢了拢身上的桃红曳地裙。
“你们这两个小妮子,真是越发没正形了,去去去,我要歇了。”
她躺下后,红棉和绿玉吹了烛火,退了下去。
夜半,月色浅了,雾蒙蒙的光晕像宣纸的毛边。
陆清悦半张脸埋在薄被之中,眉眼舒展,呼吸清浅,睡得正酣。
身子忽然贴上一个滚烫的东西,陆清悦猛地惊醒,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嘘!我不想伤害你。”
森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陆清悦霎时肩线绷直,身子僵硬。
夏被纤薄,身后的躯体贴得很近,炽热的体温穿过布料熨贴着皮肤。
陆清悦知道,身后的人就是那夜的贼人。
原以为回到少将军府,佛寺那夜的噩梦就会散去。
想不到这贼人竟然大胆到夜闯少将军府,还能不惊动府里的侍卫。
他的身上似有一股浅浅的血腥味,这是受伤了?
陆清悦眼光闪动,小手悄悄探入枕子底下。

“夫人不喊的话,我便松手,如何?”
陆清悦轻轻点了点头,男人还真松开了手,但那手却是不老实地放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
陆清悦呼吸乱了乱,极力克制着自己想叫的冲动,嗓音惊颤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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