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为后 by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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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聿追了过来:“朕看得出来。”
陆清悦转过身来:“陛下明察秋毫,果真是不一样。”
燕祺捏了捏她的脸颊:“是你自己藏不住。”
陆清悦不高兴地推他的手:“陛下怎么总喜欢捏我的脸?”
“朕又没用力。”
燕聿过来的日子越来越多,来来回回折腾,陆清悦都替他累。
陆清悦:“陛下要是忙,就别来回跑了。”
燕聿静静凝视她:“可朕想见你。”
“天天见,陛下不觉得腻味吗?”
“为何会腻?悦儿见到朕会腻味吗?”
陆清悦:“不会。”
单凭他那张脸,她就能看上好久。
燕聿忍不住笑:“喜欢朕的相貌?”
陆清悦往下看了看他的身材:“也不全是。”
燕聿朗声笑道:“悦儿难得如此坦诚,朕日后可不能疏于锻炼了。”
陆清悦反驳:“陛下不也只喜欢我的脸么,见天捏我的脸。”
“嗯?你以为朕捏你的脸,是只喜欢你的脸?”
他分明是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欢,才总想碰她。
碰其他地方,他担心自己会涌起冲动,再怎么说,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陆清悦:“陛下不是亲口跟我说过的?”
她如数家珍似地点了手指头:“陛下第一次见我,就是因为我的脸。”
“我的脸受伤,陛下也在意得不得了,蛊毒发作看不清我的模样,还要使劲揉眼睛。”
燕聿半眯着眼睛,抬着她的下巴亲她:“这些话你倒记得一清二楚,其他的话你怎么不放心上?”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又没扭曲事实。”
“那悦儿恐怕要小心些了,朕如今喜欢的不止是你的脸了。”
快到年末,燕聿忙起来了,但他还坚持来,外边风雪又大。
陆清悦听着外边呼啸的风雪,站在门边担心地等着。
不一会儿,绿玉掀开了帘子,燕聿进来了,险些与站在门边的陆清悦撞上。
燕聿脱下了遮风雪的狐皮大氅,红棉接了过去。
陆清悦则将手里的汤婆子塞到了燕聿手里,燕聿顺势握了握她的手。
随即,他皱着眉,拉着她往暖炉边走:“不是叫你别在门边等么,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陆清悦:“陛下龙体要紧,我也跟陛下说了那么多遍,陛下不也没放心上么。”
燕聿抱着她坐下:“心疼朕?朕要是不来,怎么见你?”
陆清悦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又不会跑,一两日不见也没什么。”
燕聿抬了抬腿,把她往怀里顶了顶,两人几乎是完全贴在一起。
“见不着你,朕心里总是念着挂着。”
陆清悦:“陛下这么来回跑不累?”
“见到你就不累了。”
“陛下净说好话,眼底的青黑越来越明显了。”
她不高兴地捶了捶他的肩头:“陛下消停些吧,在宫里安寝能多睡会儿。”
燕聿搂着她闭上双眼:“没事儿,忙过这一阵,到元日就能歇上好几天了。”
“那得好久呢,陛下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陆清悦边嘀咕,边叫人送煨好的羹汤来,她舀了一小碗送到燕聿面前。
“陛下快喝些暖暖。”
燕聿接过轻轻闻了闻:“里边放了什么?”
红棉:“这是夫人专程叫胡大夫配的祛寒温补汤,早早地叫人煨上,就等着陛下来了。”
燕聿闻言,眸子里闪动着柔柔的光:“悦儿,朕想亲你。”
这话也太直白了,红棉和绿玉还在呢,陆清悦能很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烧起来了。
她咬着唇:“陛下还是先把羹汤喝了吧,待会儿该凉了。”
燕聿:“这汤,悦儿能喝吗?”
陆清悦:“这是温补汤,又不分人,当然能喝了。”
“那悦儿也来喝一点儿,门边风大,你方才在门边站着,说不准就吹着了。”
陆清悦:“好。”
她陪着燕聿一起用了一小碗,喝完之后,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像泡在温池里暖洋洋的。
陆清悦眉眼弯弯,窝在燕聿怀里,像极了烤着火懒散的小狸奴。
燕聿笑着抬了抬手,红棉和绿玉将东西撤下去。
清了场,燕聿按着陆清悦亲了亲:“悦儿,难为你费心了。”
陆清悦没有反抗:“陛下要是在我这儿害了风寒,我罪过就大了。”
之后,燕聿真的没有再来,陆清悦窝在暖榻上出神地望着门边。
绿玉替她换了个汤婆子:“夫人,是你叫陛下不要来的,这会子怎么又牵挂了?”
陆清悦轻瞪她:“净胡说,我何时牵挂了,我想事情呢。”
绿玉:“好好好,我下去自个儿掌嘴去。”
元日将近,京城里处处充满了新气象,陆清悦忙着看各个铺子的账本,并准备各种赏银。
元日,皇帝宴请了百官,但也只是百官。
陆清悦和陆回去了怀国公府,陪着老国公,叶氏等人一起过。
沈氏:“立儿他们去宫里了,我们啊不必管他们了。”
“来来来,悦丫头,还有王潼,你们二人这是第一回在怀国公府过元日,千万别拘谨。”
陆清悦:“谢谢大舅母。”
陆回陪着老国公,陆清悦这边陪着叶氏等人。
怀国公府的好酒十分香醇,气氛又极好,陆清悦便贪多了几杯,喝得小脸通红。
可她觉得自己很清醒,并没有醉。
上马车的时候,她还能口齿清晰地跟众人道别。
沈氏:“真不留下来住上几晚?”
陆清悦抚了抚自己的额角:“不用了,大舅母回去吧,我们也走了。”
沈氏:“千万小心些。”
上了马车后,听着外边簌簌的雪声,陆清悦感觉酒劲上来了。
她晕晕乎乎地扶了扶眉心:“先送爹爹回府。”
确认爹爹安全回到了陆府,且有人伺候着,陆清悦才叫人回府。
这时的她已经有些迷糊了,双眼迷茫地盯着虚空看,坐姿倒是格外板正。
绿玉伸手试了试汤婆子的温度:“夫人,再撑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就到府了。”
陆清悦被扶下马车时,意识完全迷糊了,她只知道自己很困,很想睡觉,说话也大着舌头。
“好黑呀,怎么不点灯?”
红棉:“夫人,点着呢,你慢些走。”
燕聿来时,陆清悦正支着红扑扑的脸颊,问红棉要冰水喝。
红棉:“夫人,天冷,不能喝冰水。”
陆清悦大着舌头:“可是我渴了。”
红棉:“那先喝些温水吧,待会儿再喝口醒酒汤。”
陆清悦摇了摇头:“我要着火了,得喝冰水。”
摇完头,她撑不住地趴在榻上的矮桌上:“好晕呐,你们别转圈了。”
她沐浴完就精神了,但意识还是迷糊的。
绿玉:“这酒后劲真大。”
要不是燕聿突然出声,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屋里多出一个人。
燕聿:“怎么不劝着点儿?叫她饮了那么多酒?”
红棉和绿玉低下头。
陆清悦拍了拍桌子:“外祖父藏着的酒好喝!是我自己喝的!我还要喝!”
燕聿叹着气去碰她的脸:“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要喝?”
陆清悦趴在矮桌上看他:“你是谁啊?”
燕聿俯下身:“连朕也认不出来了?”
陆清悦伸手抚上他的脸侧,弯了眉眼,笑呵呵道:“你长得真好看。”
燕聿抵着她的鼻尖:“悦儿喜欢吗?”
陆清悦:“喜欢。”
说着,她吧唧一口亲在燕聿脸上。
然后伸手扣着燕聿的脖子,往他身上蹭,嫩豆腐般的脸蛋也在他脖子处拱来拱去。
燕聿一手撑在暖榻上,一手撑在矮桌上,看着怀里的人微微诧异,悦儿喝醉后也太主动了。
他眼里跳跃起簇簇烛光:“悦儿,你不认得朕,就敢往朕身上钻。”
“要是换个其他好看的人,你是不是也是这般主动?”
耳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可是说的什么,她听不清。
陆清悦蹙了眉,在燕聿脖子处更深地蹭了蹭。
燕聿放在矮桌上的手扶住了她的后腰:“悦儿,回答朕。”
陆清悦抬起头,虎起脸瞪他。
燕聿用了些力捏着她的后腰,双眸暗沉沉的:“好啊,你还瞪朕,怎么,朕戳中你的心思了?”
陆清悦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巴,张开嘴一口咬上了他微凉的嘴唇。
燕聿愣住,但面前的人只顾着含着他的嘴唇啃咬,他正要反客为主时,她反倒退开了。
燕聿轻蹙一下眉头:“悦儿,你刚才是在?”
他话还没说完,陆清悦又贴着他的嘴咬了起来,一边咬一边还哼哼唧唧地说着什么。
燕聿仔细听了听,才听明白了她的话,原来是嫌他吵,才堵他的嘴。
等陆清悦退开后,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悦儿,嫌朕吵,光堵嘴可不起作用…”
耳边的声音不断,陆清悦再去咬燕聿的嘴,被他三番两次躲开。
陆清悦生气了,一把将喋喋不休的燕聿推倒在暖榻上。
燕聿微微挑了挑眉,半起身想要坐起来。
陆清悦跨坐在他的腰腹上,双手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双手。
眼前的人亲得毫无章法,真是醉得乱七八糟了,燕聿无奈地笑了笑,追逐着回应她,但被她再次按住了。
陆清悦恼怒地瞪他:“你不许乱动,我的嘴巴不是吃的!”
燕聿忍俊不禁:“好好好,小醉鬼,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做,朕都听你的。”
陆清悦眨巴着迷蒙的眼睛,认真思考了起来。
燕聿动了动手指,点了点她的手背:“等你想明白,天都要亮了,要不还是朕来?”
陆清悦压着他,不准他动:“不行,我来!”
见她气鼓鼓的,燕聿让步:“好,你来。”
悦儿喝醉后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笑着等着她的动作。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
陆清悦脑子里是一通糨糊,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来着?
燕聿低低一笑,刻意压低的嗓音宛如沾满罂粟的长钩,带着某种引诱。
“悦儿,你要做什么,都得先除了朕的衣裳。”
接着他话音一转:“要是悦儿不好动作,朕可以…”
陆清悦把他按回暖榻上,伸手去扯他的衣襟:“我来!”
红棉和绿玉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并吩咐婆子醒酒汤明日再备。
燕聿引导陆清悦主动了一回,他整夜都没睡着,内心的喜悦如同涓涓细流,缓缓在体内流淌。
陆清悦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上哪哪都疼,尤其是头,疼得最厉害。
她扶着额轻轻哼了哼,正欲叫红棉和绿玉,一只手伸了过来,替她揉了揉额头。
身边满满是龙涎香,她错愕地侧眸,只见燕聿半撑着身体,眼神柔和又专注地看着她。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燕聿偏了偏头:“你忘了?”
他的眼神变化了一瞬,翘着嘴角道:“那朕来帮你回忆一下。”
他捏起眼前人的青丝,低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昨夜你喝了个大醉,见到朕,就搂着朕说,朕长得好看,很喜欢朕。”
“然后就对着朕又亲又抱的,朕怎么推也推不开,最后还将朕推倒在榻上,粗暴地扯朕的衣裳。”
陆清悦眨巴着狐疑的小眼神。
燕聿:“你若不信,可去问你的两个丫鬟,朕担心伤着你,只好半推半就从了你了。”
陆清悦一边听一边回忆,貌似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她扯起被子捂脸。
“陛下莫说了。”
燕聿不让她躲:“悦儿,这回是你主动的,还半强迫了朕。”
陆清悦:“陛下想怎么样?”
燕聿压抑着一丝期待:“怎么样都行?”
陆清悦低眉微思,随后抬眼点了点头。
燕聿露出了一个幽深的笑:“晚些时候悦儿就知道了。”
在陆清悦起身去梳洗时,燕聿召出了影十,似乎在交代着些什么。
红棉端了醒酒汤来,陆清悦在心里暗暗起誓,以后再好喝的酒,也不能贪杯了。
陆清悦要回陆府看望爹爹,昨儿个爹爹也喝了不少,酒劲儿那么大,她有点儿担心。
不过她是白担心了,陆回一大早便起来了,神清气爽地给说祝福话的下人们发银子。
老管家笑着进来通报:“老爷,小姐来了。”
陆回喜气洋洋出去迎道:“孩儿来啦!快进来!”
这时,燕聿笑吟吟从陆清悦背后走出来:“陆老爷。”
陆回哽住:“…”
“草民拜见陛下。”
其他人跟着跪拜。
燕聿扶住了陆回的手:“陆老爷快请起。”
“陛下大驾,草民未能远迎,实乃罪过。”
燕聿拉了陆清悦的手:“陆老爷不必慌,朕是随悦儿一同来的。”
见陆清悦没有挣开的意思,燕聿牵得更紧了,就差十指交握了。
陆回看着两人的手,心口莫名涌起一股子不满的怨气。
下人们倒是乐开了花,陛下拉着他们家小姐的手,看来小姐很得陛下的喜爱。
陆回死死瞪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到了堂厅,他立马道。
“陛下请上座。”
燕聿握着陆清悦的手丝毫不松开:“不用了,朕坐这儿就好。”
燕聿不坐主座,陆回更不可能坐主座,他憋着一口不上不下的气坐在两人对面。
“不知陛下特意前来寒舍所为何事?”
燕聿:“得了几日假,左右无事,朕便随着悦儿来探望探望陆老爷。”
陆回:“…”
陛下这话里话外全是熟稔感,张口闭口都是悦儿,真是叫他胸口堵得慌。
陆清悦说起正事:“爹爹,昨儿个外祖父的酒,后劲大得很,你觉得身子如何?”
陆回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嗐,孩儿安心,爹爹没事儿。”
晚些时候,陆回留了陆清悦用晚膳,没想到燕聿跟着留了下来。
陆回多次欲言又止,皇帝在他这儿用膳,要是出个什么事儿,岂不是杀头的大罪。
燕聿:“无妨,朕也常在悦儿那儿用膳。”
陆回又一次梗住,陛下竟然常在孩儿那儿用膳?
他猛然想起陛下扮成王公子时,就住在孩儿的隔壁。
近水楼台先得月,陆回忍不住懊悔地拍大腿,真是太疏忽了。
亏他之前还跟‘王公子’那么亲近,到头来‘王公子’是冲着他的孩儿来的。
当初孩儿劝他,他怎么就不多听几句呢。
纵使心里再不忿,陆回还是叫了红棉和绿玉去后厨盯着膳食。
要是有陛下不能吃的东西,也好及时发现。
晚膳后,陆清悦和燕聿要一同出门游玩。
“爹爹要同我们一起去吗?”
陆回看着站在陆清悦身边勾着笑的燕聿,捂着自己梗得厉害的心口。
他担心他去了,只会越看越心梗。
街坊里有傩戏,有焰火,还有舞龙舞狮,以及各种杂技表演。
燕聿执着陆清悦的手慢慢走着:“好久没这样安定了。”
陆清悦:“嗯,都是陛下治国有方,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燕聿抓紧她的手:“今日倒嘴甜。”
陆清悦:“这样的好日子,当然要说些好话了。”
“待会儿的焰火,得寻个好地方看才是。”
燕聿带着她进了宫,去到了宫里最高的楼宇上,楼宇内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暖烟生香。
往外看去,能将热闹的街坊尽收眼底,景色极佳。
陆清悦才坐下,只见一簇焰火直入云霄,之后如火凤展翅般散开。
越来越多的焰火入云,如同霞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陆清悦粲然一笑,瞧着比绚丽的焰火还要明媚。
她回过头来,水眸里映着璀璨的光芒:“陛下,此处真真的看焰火的好地方。”
燕聿的目光慢慢灼热起来,他把她拉到怀中,跟着她笑:“那便好。”
待焰火消减了一些,燕聿心一动,哄她道:“悦儿,做朕的皇后好不好?”
陆清悦回眸,红棉和绿玉默契地放轻了呼吸。
陆清悦盯着燕聿看了一会儿,轻声回道:“好。”
许是她的声音太轻了,燕聿没有听到,又许是燕聿久久没听到她回应,以为她在为难。
他微微敛着眉眼,掩饰自己的失落:“朕不是逼你的意思,朕就是问问,你要是没想好,朕明日再来问问。”
红棉和绿玉不禁在旁偷笑。
燕聿这才后知后觉:“悦儿,你刚才说什么?”
陆清悦认真注视着他:“我说好。”
燕聿不自觉搂紧了她:“你说可是真的?”
陆清悦:“嗯。”
燕聿反复确认:“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陆清悦声音清脆:“不反悔。”
燕聿欣喜若狂地把她按在怀里亲了上去,内心的欢愉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无法平静。
小梨花终于自愿落进他的怀里了。
【正文完】
陆清悦被立为后的消息轰动了整个京城,众人无不震惊。
遥想三年前,陆清悦还只是个高攀少将军府的商户女。
现在她一骑绝尘,直接成了皇后,换作之前,众人是万万不敢想的。
陆清悦封为皇后,本应居皇后宫,但燕聿非要她与他一同住紫宸殿。
紫宸殿的前方有一块空地,上边种满了各种珍稀的花儿。
散了朝,燕聿大步流星回了紫宸殿,一进殿便急切寻找某个俏影:“悦儿。”
元德和宫人们在后边小跑着跟上。
“陛下走这么急做什么?”
燕聿不许她行礼,陆清悦便从来没行过礼,这会儿见了他也是懒懒地躺在凉榻上。
燕聿伸手去抱她,绵软的腰身叫他忍不住探手去抚她,入手是一片细腻。
陛下真是的,总是做些人心黄黄的事儿,红棉和绿玉快速屏退了殿内伺候的人。
陆清悦在燕聿怀里软成了一团棉花,她软绵绵地去推他温热的手。
“陛下,我腰还酸呢。”
燕聿亲了亲她的眉眼,语气温柔道:“朕给你揉揉。”
陆清悦却躲他:“陛下不要挨我太近,太热了。”
燕聿垂了眸子:“朕身上有那么热?”
陆清悦探头看他:“陛下生气了?”
他作势松开了她:“悦儿要朕离远些,朕离远些就是了。”
陆清悦:“那陛下坐过去点。”
燕聿:“…”
委屈巴巴这一招在悦儿这儿是越发行不通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看来朕不治你个得寸进尺之罪,你是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燕聿强硬把陆清悦按在身上,叫她好好感受自己身上的热度。
陆清悦笑着躲避:“我的确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我把陛下放在心里呢。”
燕聿压制着她:“气完朕又来哄朕,朕有那么好哄?”
她亲了他一口:“陛下舍不得与我生气。”
“哼,这便是你常气朕的理由?”
陆清悦不认:“天地良心,我何时常气陛下了?”
燕聿佯怒地对着她重重亲吻:“难不成朕是自己给自己气着的?”
皇帝立了后,也该广纳妃子了,大臣们纷纷开始劝皇帝纳妃。
甚至还有闹到太后和陆清悦面前的。
这些老东西是真不知道他接朵小梨花有多难。
燕聿一怒之下,直接就给那些劝他纳妃的老臣的女儿赐婚,谁来劝,就给谁赐婚。
久而久之,就没有大臣敢再上谏要皇帝纳妃了。
也不知是不是气候太热了,陆清悦近来食欲不佳,乏力嗜睡。
燕聿吩咐御膳房换着花样给陆清悦弄膳食,还时常叫人去宫外带些她爱吃的吃食回来。
可陆清悦仍是没什么胃口,整日恹恹地倚在凉榻上。
燕聿心疼地摸着她瘦了许多的小脸,吩咐宫人:“去传太医来。”
陆清悦拉下他的手:“许只是天热,吃下东西,精神不济罢了。”
燕聿亲了亲她浅淡的唇角:“但你已一连好几日都这样了,传太医来瞧瞧,朕才安心。”
陆清悦往他怀里钻:“我困了。”
燕聿轻拍着她的后背:“你且睡便是。”
陆清悦微微摇了摇头:“请了脉再睡吧。”
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毛病。
太医替陆清悦请完脉,便笑着对着皇帝道:“恭贺陛下,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陆清悦有些不相信:“真的?”
太医:“是!恭贺陛下,恭贺娘娘。”
燕聿闻言,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满心欢喜地搂住陆清悦,脸上洋溢着笑容。
“悦儿,我们有孩子了。”
但高兴过后,燕聿不免又有些担心起来。
悦儿的身子太弱了,怀胎十月,这小小的身子里有了个孩子岂不是叫她遭十个月的罪。
他随即下令,命太医务必要为陆清悦调理好身子。
太后听闻此消息更是大喜过望:“皇后有喜了?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
她吩咐钟嬷嬷:“你快去紫宸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的。”
钟嬷嬷:“是。”
陆清悦有喜后,简直要被当成瑰宝供起来了,身边时常跟着一大堆人看着护着。
红棉绿玉和蔷兰负责她的饮食起居,丝毫马虎不得。
燕聿一散朝就赶回来陪陆清悦,还要仔细问她的食欲和她每一日的身体状况。
神奇的是陆清悦没有害喜,反而是燕聿出现了害喜的症状。
太医们也觉得奇怪,还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就连胡承也忍不住惊奇。
那之后,燕聿似乎接替了陆清悦的不适,陆清悦每日吃嘛嘛香,精神头也足得很。
燕聿反倒精神不振,食欲大减。
陆清悦只好每日搂着燕聿的肩颈哄他,简直是倒反天罡。
“陛下,太医说你这是太紧张了,我都不害怕呢,陛下害怕什么?”
燕聿张了张嘴,他能不害怕么,女子生孩子,要是顺利还好,不顺利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孩子他可以不要,但一想到悦儿可能会因此丧命,他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燕聿只问:“悦儿,那小东西有没有折腾你?”
陆清悦:“没有,乖着呢。”
“那就好,他要敢折腾你,等他出来了,朕定要好好收拾他。”
陆清悦笑了:“好。”
不知不觉到了她分娩那一日,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时刻候着命。
燕聿脸色难看地站在殿外,紧紧地盯着殿内。
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陆回。
两个大男人听着里边的声音,不自觉憋着一口气,面容绷得紧紧的。
燕聿从没觉得时辰如此漫长过,他的心仿佛在油锅上反复煎熬着。
婉儿当年分娩也是这般叫人胆战心惊,陆回不禁祈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接生嬷嬷出来道喜,燕聿和陆回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可惜他们不能马上进去瞧瞧陆清悦。
陆清悦生了位小公主,燕聿爱不释手地抱着陆清悦。
“悦儿辛苦了。”
‘失而复得’的感觉,叫燕聿一刻也离不开陆清悦。
燕聿给小公主赐了封号,为盛乐。
陆清悦问他:“陛下怎么不去抱抱盛乐?”
燕聿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眉眼:“朕抱过了,现在只想抱悦儿。”
我是燕朝最尊贵的公主盛华,今日是三皇弟的周岁宴。
三皇弟在母后肚子时,很闹腾,一点儿也不像我和二皇妹那么乖。
父皇每天都得对着还在母后肚子里的三皇弟耳提面命,叫他不准折腾母后。
三皇弟出生时,出现了一点儿小意外,父皇抱着母后哭了,吓得宫人哗啦啦跪了一大片。
我和二皇妹那一天也哭了,我们好害怕母后会丢下我们。
生下来的三皇弟长得还那么丑,我和二皇妹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但现在三皇弟长开了,他长得最像母后,我们越来越喜欢他了。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父皇和母后恩爱的故事。
听说当年母后的封后大典办得格外的盛大隆重,当天父皇脸都要笑烂了。
我出生后没多久,父皇去问胡承要过一剂药,胡承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母后发现后,暂时阻止了父皇。
母后当时的意思是想要她坐稳皇后的位置,她就不能只有一个孩子。
那些爱耍嘴皮子功夫的文臣比父皇母后还要担心燕朝的未来,非要一个皇子来继承大统。
我表示无所谓,反正最后坐上那个位置,只能是我。
母后说,我很有父皇的风范,还有一点儿像风璃。
风璃与母亲是旧相识,我每年生辰时,她都会亲自来赠礼。
她是蛮夷族的鬼主,是个很厉害的女子,短短几年,就将蛮荒之地发展得有声有色,如火如荼,叫人不敢轻视。
每回风璃来京时,皇叔(燮王)也会跟着回京。
但皇叔每次见到风璃都要刺她一句,骂她是个负心人。
风璃回回都头疼得扶额。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待会儿开宴,我打算叫上二皇妹一起去打听打听。
京城里还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女子神医,温知意,与母后也是旧相识。
她是唯一从过军的女子大夫,从一个不被看好的小医女一步步成为了将军府夫人再到声名大噪的神医。
后来越来越多女子学了她,不止学她从医,还学她从军。
但女子在战场上的磨难要比男子大得多,出个女将军,任重而道远。
不过没关系,要改变一些老顽固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美好的女子们一个个从茧子里展翅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