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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by钦点废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25

东想西想,思绪如云,难以捕捉。
每次要下笔,接吻的瞬间浮现眼前。吻是一种感官记忆,是干燥、柔软,是喘息、心跳声,也是药香。
最后,梁曼秋还是选择略有疏离感的外语,简单记下这一刻:
First Kiss
次日一早。
自打上了高中,不需要早上赶路上学,梁曼秋没再叫过戴柯起床。洗漱出来,被戴四海提醒一句,才想起戴柯还在睡觉。
梁曼秋硬着头皮去敲戴柯房门,刚抬手,门开了,险些敲到他的胸肌。
她的手拐弯,捋了下鬓发。
“阿伯叫你快点,一会路上堵车。”
戴柯含糊应了一声,罕见没驳嘴,“这不起了么,着什么急”之类。
梁曼秋扭头先去吃早餐,习惯和戴柯相邻座位,正好不用面对面。
戴柯胳膊青黑一片,模样可怖,喊疼上不了学。
“大热天穿不了长袖,胳膊这样多吓人。”
戴四海:“谁还没被你吓过,男子汉大丈夫,挂点彩算什么。还是学校里有你在意的女生?”
梁曼秋好像被点了名,埋头鸵鸟式吃汤粉。
哪知戴柯说:“太多了。”
梁曼秋愣了下,挑了厚厚一筷子粉嗦进嘴里,发泄似的。
戴四海心知肚明给他请了假,“先给你请一天假,最多休息两天,淤青就散得差不多。”
然后又问:“小秋想什么时候回校?”
梁曼秋:“哥哥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回。”
戴柯:“跟着我干什么。”
戴柯因为她挂彩,梁曼秋总得照顾一下。
戴四海哪看不透少年人的心思,“大D,海中学习节奏比你们高中快多了。”
潜台词,不要影响妹妹学习。
戴柯无声骂了一句,剜了梁曼秋一眼。
某一瞬间,梁曼秋觉得戴柯还是戴柯,不会多了一枚初吻的关系,而性情大变。
甚至猜测,戴柯是不是忘了昨晚的事。
初吻的尴尬和紧绷消弭在日常对话里,只留下情窦初开的悸动。
戴四海赶着去档口,阿莲怀孕起床稍晚,餐桌只剩两个少年人。
梁曼秋低头吃着,只听旁边人清了清嗓子。
梁曼秋抬头,只见戴柯的汤粉一口没动,问:“哥,你为什么不吃?”
戴柯:“手疼。”
梁曼秋:“连筷子的拿不了么?”
戴柯:“你说呢?”
梁曼秋想了想,小心翼翼:“我喂你?”
戴柯往椅背一靠,不置可否。
梁曼秋去拿戴柯的筷子,他没反应,夹了一筷子,悬停一会降温,再盘汤勺上,送到他嘴边。
昨晚亲过她的薄唇沦为焦点,再盯久一点,梁曼秋会误会他还想亲她。
“啊——”
戴柯垂眸张嘴,一口衔过。
然后,从裤兜慢条斯理掏出手机,单膝顶着桌沿,膝头当支架,玩起游戏。
第二勺汤粉悬在汤碗上方,一时没送过来。
梁曼秋:“哥……你的伤,不疼么?”
戴柯自有歪理,“胳膊疼又不是手指疼,啊——”
梁曼秋只好又喂过去,汤多了,不小心溢出嘴角,一滴水白的汤汁沿着戴柯下巴下滑。她用勺子边沿刮走,动作利索,又抽了纸巾给他印了印下巴。
戴柯好似隔着薄薄的纸巾,亲到了她的指尖,分神看她一眼。
“梁曼秋,你怎么那么熟练?”
梁曼秋:“我以前也喂过我阿嬷。”
戴柯今天罹患少年痴呆症,不能自理。
她又说:“不过我阿嬷一点都不听话,比小孩子还难喂。”
戴柯反问:“我很听话?”
“起码不反抗,”受不住戴柯的灼灼眼神,梁曼秋又补一句,“哥,我是说喂饭这件事上。”
主卧传来动静,阿莲起床了,挺着孕肚出来,撞见这一幕,看愣了。
“你们、在干什么?大D,你都几岁了,还要小秋喂饭?”
戴柯登时放下腿,噎住,呛咳红了脸。
梁曼秋递上纸巾,跟阿莲解释:“阿莲姨,哥哥手疼拿不了筷子。”
阿莲:“刚才他怎么刷牙洗脸?”
梁曼秋回答不上来,寄希望看向戴柯。
戴柯扔了纸巾,兜起手机起身离座。
汤粉还剩大半碗,梁曼秋困惑地问:“哥哥,你不吃了么?”
“饱了。”
“可是你没吃几口……”
戴柯回房,关门嘀开空调。
阿莲意味深长笑了下,大D这小子,要脸呢!肯定不好意思再让小秋喂,更拉不下脸自己继续吃。
便说:“小秋,你不要太由着你哥胡来。”
梁曼秋放了戴柯的餐具,拿回自己的筷子,小声辩解:“哥哥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阿莲路过抚摸一下梁曼秋的脑袋,转身进厨房找早餐。
“他就是欺负你心软。”
梁曼秋起码能心安一点,像阿嬷说的,嘴甜手勤。
吃完自己那碗,梁曼秋匆匆收拾餐碗,趁阿莲不注意,端了戴柯的到他房门口。手肘压下门把手,顶开门进去,“哥哥……”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某人愣了下,自己接了筷子在书桌前狼吞虎咽。
“哥哥,你要汽水么,可乐、雪碧、芬达?”
梁曼秋好像回到了六年前,刚来戴家,对戴柯有求必应,服帖得离谱。
戴柯:“拿樽啤酒,小的。”
梁曼秋瞪圆了眼,“哥,你怎么大早上喝啤酒?不是,未成年怎么能喝酒?”
戴柯拽着梁曼秋的胳膊,将她转向房门,打一下她的屁股,发网球似的流畅干脆。
“快去。”
梁曼秋:“要酒杯么?”
戴柯:“要什么酒杯。”
梁曼秋硬着头皮出去,避着阿莲,偷偷拿了一樽330ml的生力啤酒,连冰箱顶的启子一起顺了。
藏在胸前匆匆溜回戴柯房间。
戴柯开了瓶盖,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了滚,像一颗偷藏在肌肤底下的夜明珠。
梁曼秋坐旁边木椅,“哥,你第一次喝酒是几岁?”
这次肯定不会是第一次。
戴柯:“忘了。”
梁曼秋:“比抽烟还早?”
戴柯:“嗯。”
梁曼秋:“认识我之前?”
戴柯:“老戴说我两三岁的时候,桌上不小心碰倒了一杯白酒,我就跑去舔了……”
梁曼秋皱了皱鼻子,“真的吗……”
戴柯以前说他脑子不行是让她用不锈钢盆打傻,肯定早被酒精泡坏了。
戴柯手腕一转,啤酒樽递近梁曼秋嘴边,“梁曼秋,你喝一口。”
梁曼秋偏头摆手,“我不敢喝。”
“喝。”
“不要……”
玻璃樽瓶口贴上她的唇,冰凉又坚硬,酒香淡淡,浮动在鼻端。
戴柯:“不喝我又亲你。”
梁曼秋怔了怔,原来他没失忆。初吻便多了一份记忆载体,多上了一道保险,免于遗忘。
玻璃樽挂满细密水珠,梁曼秋握着玻璃樽脖子,扶着瓶底接过。
“只喝一小口,我就尝个味道。”
梁曼秋仰头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滋味盖过冰镇的口感,沿着食道一路烧进胃里,口腔余留苦涩的甜。
她马上吐了吐舌头,皱着眼睛还给戴柯。
戴柯笑出声,故意问:“再来一口,我喂你?”
“太苦了……”梁曼秋双颊醉红,手背捂着唇,拼命摇头,“哥,你真的、太坏了……”
他们这对挂名兄妹,又一起偷偷干了一件坏事,秘密的纽带再次将他们系紧一度。

第71章 亲吻像礼花一样缤纷热情。
梁曼秋和戴柯休养一天,决定周二早上返校,经过前天风波,戴四海开车送他们回校。
戴四海漫不经心问:“机车停哪去了?”
戴柯还想装蒜,“什么机车?”
戴四海从后视镜冷冷睨了儿子一眼,“肥波飙车炸街,走了,听说了么?”
梁曼秋和戴柯交换一个眼神,面面相觑。
戴四海:“载两个女青年,拐弯没控住车,翻了,人没了。另外两个重伤。”
高子波淡出戴柯的生活已久,见不到跟人没了,结果一致,本质不同。
第一次听到同龄人的死讯,难免诧异和唏嘘。
戴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戴四海:“就这两天的事,街坊来档口说到的,你在学校可能消息没那么快。”
戴柯:“肥波飙起车来不要命,我能跟他比么。”
戴四海:“我老了,管不住你,过几个月就满18岁,成年人自己心里要有数。”
戴四海的老生常谈,戴柯经常当耳边风,这会不由多想了一下,戴四海的豁达,是不是有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原因?大号练废了,寄希望于小号。
对比造就落差,戴柯倔强道:“老爸,生日礼物我想要一辆机车。”
知子莫若父,戴四海岂能听不出是想补上买机车的钱,哭笑不得:“这次买机车又花了多少钱?”
戴柯:“三四万。”
梁曼秋不由看了一眼戴柯,当初跟她交代只用两万,表情差点出卖他。
倏然间,她裸露的右膝被扣住,掌温熨烫肌骨,力量直达天灵盖。梁曼秋暗暗打了一激灵。
戴柯警告她别乱说话。
戴四海果然趁着红灯,转头问梁曼秋:“小秋,是这个数么?”
戴柯不着痕迹收回手,戴四海不知道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还是懒得计较。
梁曼秋:“阿伯,我不知道,不太懂这些东西,哥哥没跟我说。”
戴柯插嘴:“铃木就算水货,也不会太便宜啊。”
戴四海:“你哥不听我的话,你多叮嘱他不要飙车。”
梁曼秋嘀咕:“哥哥也不听我的话……”
戴四海:“他会听的。”
戴柯无声扯扯嘴角。
戴柯当完靶子,轮到了梁曼秋。
戴四海说:“小秋,买手机了?”
梁曼秋只好从背包掏出手机,欠身放扶手箱,戴四海没接,目测一下,“智能机,哥哥买给你的?”
梁曼秋脸上写好了答案。
戴四海兀自点头,回头箭射在戴柯身上,“凑那么多钱不容易,我低估了你。”
儿子长大,有储蓄意识,懂得攒私房钱,戴四海还是颇为欣慰。
戴柯:“比起机车洒洒水,你送不送我机车啊……”
戴四海下巴示意梁曼秋把手机收回去,“玩手机不要影响学习,学习成绩下降,我会收回手机,你们两个都是。”
流水线教育结束,汽车继续上路。
滨中高中部先抵达,戴柯从副驾后方下车。
“走了。”他看了梁曼秋一眼,再度扣了下校服短裤支出的膝盖,撑着起身似的,用了点劲。
小动作没再避着戴四海,跟日常嬉闹似的。
梁曼秋摆摆手,“哥哥拜拜。”
看不到戴柯时,梁曼秋不由掏出手机看一眼,还没有他的信息。
戴四海误会了梁曼秋,说:“不用担心,早高峰这个方向没有那么堵,应该不会迟到。”
梁曼秋收起手机,“阿伯,你慢慢开。”
戴四海早上事务繁忙,一路接了几个电话,没再跟梁曼秋闲聊。
下了车,梁曼秋又掏出手机,戴柯果然来了消息。
木可:今晚没人给我擦药
换做以往,梁曼秋会挤兑一下戴柯太懒。他的伤势因她而来,多骂一句都不人道。
凉茶:哥哥,辛苦你自己擦一下。
凉茶:企鹅飞吻
木可:这就行了?
那怎么办?
梁曼秋又回到前晚困惑的时候,同样问了类似的问题。
戴柯说亲他一下。
梁曼秋找遍了Q里面的系统表情,点了所有跟亲吻或暧昧相关的图案。若是唇上带口红,早给戴柯的脸亲花了。
凉茶:(害羞)(可爱)(爱情)(玫瑰)(吻)(爱心)(飞吻)(太阳)
亲吻像礼花一样,缤纷热情,眩晕了17岁少年的眼。
木可:大兵抽烟
赶在上课铃前回教室,梁曼秋如坐针毡上了第一节 课。
周舒彦没有偷偷问话,眼神已经问了一遍。
下了课,他还是忍不住:“你没事吧?”
梁曼秋摇摇头:“昨天谢谢你。”
周舒彦:“我只是报了警,没帮上什么忙,我相信换成其他路人看到了,一定也会这么做。”
梁曼秋担心周舒彦也玩戴柯那套把戏,问怎么感谢他。
她主动说:“中午给个机会我请你吃饭。”
梁曼秋的方案似乎超出周舒彦的预期,他笑着应下。
中午放学到了食堂,周舒彦又笑不出了。
梁曼秋不但请了他,还叫上了安佳月和猴子,前后桌吃了全家福。
猴子问:“小秋今天怎么突然请客?是不是有喜事?”
梁曼秋昨晚的确有喜事,不过独属于她和戴柯,不值得同外人庆祝。
安佳月说:“我知道了!是不是机车哥哥让你请我们吃拍拖饭?”
梁曼秋双颊微红,区别于刚刚体育课的运动效果,两团红晕喜气醉人。
“只是刚好发了生活费,平时你们也经常买零食分享给我啊。还有就是,”梁曼秋摸了下鼻尖,“昨天碰到一点麻烦,刚好团支书帮了大忙,我要特别感谢他。”
原来是避嫌。
安佳月回过味来。
梁曼秋有她的机车哥哥,不方便单独和团支书吃饭,顺便把她和猴子捎上。
平时周舒彦带零食给梁曼秋,她和猴子也沾了光。
安佳月给猴子使了一个眼色,这货只顾着吃,还没开化,想不到这个层面。
周舒彦帮了小忙,短暂享有优待,回宿舍路上,趁机问:“昨天那个,不是你的亲哥?”
“只是哥哥。”梁曼秋正面点头,没解释更多。
“难怪长得不像,”周舒彦说,“你跟你爸也不太像……”
梁曼秋心里咯噔一下。
以前在山尾村,梁家败家子的烂事家喻户晓,梁曼秋年幼无知,无人苛责,村民最多打听一下她老豆最近在哪里。
到了海城,本以为脱离了山尾村,前尘旧事随之尘封,她会以戴家养女的身份,清清爽爽重新进入外人眼里。
梁立华够得上一颗重磅炸弹,粉仔身份藏了六年,终于爆炸。她晕里晕乎,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异样的眼光。
她低声说:“可能他瘦脱相了。”
周舒彦想了想,“可能是吧。”
宿舍区近在眼前,越是靠近,梁曼秋越是松快,终于可以闭嘴。
周舒彦斟酌说:“那些烂人,还会找你么?”
梁曼秋不知道他担忧还是好奇,摇摇头,“我不知道。”
也拿不准梁立华会不会去而复返,又缠上她。事发突然,时间紧张,戴四海没有特别吩咐她注意事项,只叫她安心学习。
周舒彦:“在学校应该没事,你放假出去,注意一点。”
梁曼秋点点头,跑回安佳月身边,一起回了女生宿舍。
她在被窝里上手机Q找戴柯。
初吻的惊喜冲淡了一切担忧,戴柯还没跟她打听过梁立华,没问过后续应对方式。
他好像不太在意。
凉茶:哥哥,吃完饭了么?
木可:没人喂
凉茶:(白饭)
木可:(白眼)
凉茶:哥哥,你胳膊挂彩,同学会好奇么?
早上出门前,戴柯试过穿长袖校服遮掩一下,在空调房走几步就热得受不了,只能作罢。
木可:我说打架
班上同学浮想联翩,立刻问:是不是夺妹之战,为爱打架。
表象有异,本质相同,戴柯没法否认。
同学再问对方是谁,谁敢跟大D抢妹,简直不要命。
戴柯编不出这样的一个人,越沉默越神秘,同学对传说中的大D妹好奇心激增。
凉茶:应该说见义勇为。
木可:你给我颁奖
凉茶:哥哥你想要什么奖?
木可:你。
以为戴柯没说完,梁曼秋等了一会,没再有下文,他罕见打上了句号。
她好像重新认识了上下文,一知半解,知道他想要亲近。戴柯一直没掩饰想跟她有肢体接触。不清楚他这回的潜台词,会不会有她不了解的深意。
被需要也是一种爱意。
什么意思,直接问太煞风景,梁曼秋抱着手机思忖片刻,回复:“我在的呀。”
木可:(抠鼻)
梁曼秋和戴柯继续另一种意义上的黏黏糊糊,一直到了周六,平常最期待的日子,梁曼秋莫名害怕。
怕梁立华去而复返,又在某个地方蹲守她,继续从她身上抠几个钱。
能用一两百打发梁立华,梁曼秋愿意忍痛割肉,就怕他贪得无厌,把债主招惹到戴家,再伤害她周围的人。
梁曼秋给戴四海打电话,说周六参加同学的生日会,在对方家过夜不回家。
戴四海又问周天回不回,梁曼秋说看情况,可能要跟同学逛街。
戴四海问了同学的名字,她推了安佳月出去,戴四海没再说什么。
海城中学周六晚放学,有一部分离家远的同学不回家,一部分周天早上回校自习,周末的校园并不冷清。
冷清的是梁曼秋的宿舍,这周只有她一个人留校。
梁曼秋好像回到山尾村,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独自过夜,跟在碧林鸿庭不同,在家隔壁就是戴柯,吵吵闹闹,绝不寂寞。
梁曼秋的手机确实不寂寞,戴柯晚自习隔三差五给她发消息。
木可:在哪?
悬在手机屏幕上的指尖颤了颤,梁曼秋逐个打字。
凉茶:同学家。
戴柯拨了一条视频电话过来,梁曼秋挂了。
木可:老子在海中门口,滚出来
我不在学校。
梁曼秋打出句子,又逐个删掉。撒谎又不会圆谎,已经不是第一次。
硬着头皮收拾书包,梁曼秋像以前周六放学一样走出校门,只不过天色黑了。
校门外,戴柯和戴四海站在车边,望着她。

戴柯先走向梁曼秋,黑着脸,一言不发将她拽向戴四海的车。
“哥哥……”梁曼秋的声音被扼住,像她的胳膊一样。
戴四海叫了声:“大D,轻点,别拉疼妹妹。”
戴柯气道:“她还知道疼,老子肺疼。”
“先上车。”戴四海绕过车头上车,开了空调,没有立即发车。
梁曼秋猫进后座,解下书包抱着。
戴柯一上来就扣了一下她赤裸的膝头,比之前劲力大,浮现淡淡的五指白痕。
斥道:“为什么不回家?”
梁曼秋低下头,脸庞几乎埋进书包。
前排的戴四海叹气,“小秋,你是怕你老豆还来找你麻烦?”
梁曼秋闷不吭声。
确切说怕梁立华的债主找戴四海的麻烦。
戴柯插嘴:“你老豆有什么好怕的,我一个人就能挡住。”
少年人没高估粉仔的体力,但低估了粉仔的恶劣。
戴四海说:“大D,快成年了,别整天喊打喊杀。再过几个月《未成年人保护法》可保护不了你。”
戴柯扯扯嘴角,一脸“我开玩笑都不行”的倔强。
“我怕那些人来档口闹事……”梁曼秋嗫嚅,隔着书包,声音越发沉闷低沉。
戴四海说:“小秋,你担心的事,阿伯在领你进家门的那天就考虑过了。我跟你爸相处的时间更久,打过的交道更多,自然知道他干了什么事。如果说我不害怕,那也是假的。谁不怕受牵连?”
梁曼秋悄悄吸鼻子,没有胎噪声掩盖,在密闭的车厢分外清晰。
“哭屁啊。”戴柯扣住梁曼秋裸露的后颈,撸小猫一样,摩挲,轻拍。
温热的掌温像一件盔甲,帮她阻挡寒颤的侵蚀。
戴四海无视他们的小动作,继续说:“但是阿伯更怕好好的一个小孩毁了,你老豆不成器,你还有希望。你看你来了家里,大D有了妹妹,考上了高中。我找到了老婆,多开了一间档口,还准备有一个新宝宝,很多以前阿伯不敢想象的好事,都发生了。小秋,你没发觉么,你是老天送来的礼物啊。”
在戴家,梁曼秋一直是索取者的角色,突如其来的桂冠太过沉重,
头埋得更低,她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
戴柯又像以前一样,托起一点她的额头,往她和书包间塞进自己的大手,垫住潮朦朦的大眼睛。
指缝溢出水珠,像一捧掬不住的水。
扣在她后颈的手滑落肩头,压住她情不自禁的战栗。
戴柯咬牙皱眉,碰见天大的难题,“喂,别哭。”
越是安慰,反作用越大。
戴柯头疼道:“老爸,你别说了。”
戴四海一脸淡笑,“最后说一句,小秋,一直以来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好好读书,和哥哥一起考大学。以后再有今天的想法,就想想这句话,能做到么?”
戴四海不是第一次跟梁曼秋强调,小孩逐年长大,心思敏感,话题逐渐沉重。
梁曼秋磕头似的,点点头。
汽车启动,开往家的方向。
戴柯就这样扶了梁曼秋一路,直到她自己悄悄抬头,挪开他湿漉漉的大手,依旧抱着多了一块深色斑块的书包。
戴四海在家楼下放他们下车,折回档口收尾。
阿伯教育完毕,哥哥上场教训。
梁曼秋有自知之明,先开口,“哥哥……你今晚、不用上晚自习么?”
戴柯立体的面容融进树阴与夜色,脸色越发晦暗。
“你说我为什么回来?”
梁曼秋又低下头。
戴柯与梁曼秋并肩,咬着下唇,顺手狠狠打了下她的屁股,像网球发球一样干脆自然。
“再这样一声不吭想离开家,我就打你屁股,脱了裤子使劲打。”
戴柯动作生猛,打得梁曼秋挺腰护臀,耳边是隔着裤子的闷响,脑袋里却是清脆的巴掌声,跟MP4视频里的一样。
“哥……”委屈巴巴,泫然欲泣。
戴柯顺势揽过梁曼秋的腰,将人挪到他前头,搡进楼宇门,押犯人似的。
梁曼秋扭头问:“哥哥,你明天还要回校么?我叫你起床。”
戴柯:“少废话。”
梁曼秋挤出笑,“那就这么说好了。”
回到家,梁曼秋给他房间送了开瓶的饮料和洗好的水果,这茬似乎能过去了。
次日一早,梁曼秋按着生物钟起床,洗漱完毕,敲响戴柯的门。
“哥哥,起床了。”
没人应。
“哥哥,我进去了。”
拧了下把手,没锁,梁曼秋推门走进去,反手带上门。
戴柯还是那副睡姿,仰卧,夏天薄被只盖了肚子,四肢支在外面,尤为修长。
梁曼秋拉开一半窗帘,屋里天光大亮,戴柯痛苦地皱了皱眼,窸窣缩进被窝。
她摇了摇他的胳膊,没动。
单膝跪上床,梁曼秋猫腰伏低,近距离观察戴柯的眉眼。
并不意外发现,他的睫毛长而浓,一根一根,清晰可见。眉毛多而不杂,眉形大气,锐气逼人。
梁曼秋忍不住伸手轻轻描了下戴柯的眉毛,比她的稍微粗硬,跟他的脾气一样。
戴柯受不了痒痒,不由拧眉。
戴柯睡眼惺忪,失去平日的侵略性,英俊多了几分安详,梁曼秋罕见碰上他毫无防备的时候。
她摸了摸戴柯的脸,黝黑又细腻,结实又富有弹性。
贴到他耳边,几乎吻着他的耳廓,“哥哥,起床了。”
那股细细柔柔的气息钻进戴柯的耳朵,他撑起眼皮,那双圆溜的大眼睛里隐约浮现他的面孔。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戴柯仿佛看见自己住进梁曼秋心底。
他稍微撑起脖颈,啄了一下她的唇。
早安吻干燥而短促。
梁曼秋愣了愣,不再如初吻时迟钝,微抬下巴,也亲回了戴柯。
他们第一次用亲吻回应对方,爱意传来回音,在彼此心间经久不息,开启一个平和而美好的周天早上。
咚咚咚。
敲门突兀,梁曼秋吓得肩膀一跳,栽到戴柯身上。
戴柯条件反射虚虚拢着她,好像一个待完成的拥抱。
戴四海在外面喊:“大D,还没起床么?要迟到了。”
他们第一次离坏事曝光那么近,跟当初在衣柜里一样,只隔了一道门。
梁曼秋连忙从戴柯身上爬起来,站回床边。
戴柯:“知道了。”
听着戴四海脚步声远去,门外走廊没再有其他杂音,梁曼秋才做贼似的,开门溜出去。
他们还没正面确认恋情,就自发形成偷情的觉悟。
进入六月,期末备考阶段,每天翻动的不止日历,还有一张又一张的卷子。
暑假随着暴雨而来,放晴后,金玲约梁曼秋逛街。
梁曼秋:“要不要叫上我哥和四眼明?”
每年寒暑假他们经常集体活动。今年戴柯和金玲即将升上高三,假期不足一个月,学校补课之前除了上辅导班,要利用最后的假期疯狂。
金玲:“今天就我们女生帮,不理他们这些臭男生。”
梁曼秋:“也好,我正想买内衣。”
金玲:“又窄了?”
梁曼秋不太好意思,“旧了。”
上了高中,梁曼秋似乎进入高速发育期,除了身高没怎么长,体重和头发一月一个样。谁也想不到山尾村出来的细狗,能长成萨摩耶。
梁曼秋算不上胖,各处匀称铺了一些肉,尤其胸部,渐渐往成人靠拢,甚至超越。她长得不高,不敢含胸驼背,身体曲线起伏有致,看着健康又精神。
两个女生凑到一起,总有聊不完的八卦。
金玲难得欲言又止,“我有个事早就想跟你说,期末考试前作业太多,都找不出时间。”
“我猜一猜,”梁曼秋随之压低声,不敢触犯禁忌似的,“肥波的事?”
高子波给梁曼秋和戴柯编造过恶劣绯闻,从翠田所绝交之后,这个名字就被打入禁区,他们很少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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