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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后院当咸鱼(清穿)by八扇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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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瑶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这孩子也太会顺杆爬了,她悄悄扯了一下四爷的袖子,轻蹙眉头表示担心。无论如何,家宴也是正式的场合,更何况那是龙椅啊……
胤禛没有?回头,但用胳膊挡着,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以示安抚。馨瑶再抬头去看,果?然康熙也不在意,还乐呵呵的扶了小弘历一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咦?历史上乾隆受康熙宠爱不是他?自?吹自?擂的么?怎么到她这里竟然成真了。
康熙讲了几句场面话,看着快到午时,便?吩咐要给弘历抓周。
立刻有?几个小太监抬着四张大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铺着一整块金丝绣万字如意的红绸,把抓周的东西一样样唱名摆上来。
虽然都是一般富贵人家常见的种类,如文房四宝、经卷书籍、小巧的弓矢刀剑、金银七宝玩具,再加上皇家特有?的玉陈、玉扇坠、金匙、银盒、犀钟,但康熙给弘历的准备的东西,每一件都是内库中有?来历的,随便?挑一件赏人都拿得出手?,竟然一下子都给弘历拿来抓周。
出身平民再一次限制了馨瑶的想象,就在她乐呵呵的自?我?安慰,是不是真的能靠儿子躺赢的时候,更过?分的来了。
布置好了一切,梁九功却没让王嬷嬷上前,众人正在纳闷间,只见康熙身边的二号总管太监魏珠捧着一个小匣子走进来,恭敬的把里面的东西请出来,放在桌子的角落里。
这东西混在满满当当的东西里毫不显眼,可?坐在周围的人都认了出来,心里一阵不是滋味。馨瑶看着像是个印章,可?黑乎乎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她以眼神?询问,四爷稍稍靠后,声若蚊蝇的解释道:“这是万岁的一枚紫铜印章,刻着‘体元主人’四字。”
馨瑶用宫扇遮住下半张脸,免得掌嘴吃惊的样子被人看到,可?……这种东西也能送人么?
胤禛自?己也神?色复杂,但还是安抚馨瑶:“‘体院主人’只是万岁偶尔练字作画时才用的,没什么……别的意义。”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有?些?心虚,皇上把弘历捧的这么高,他?已经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和自?己以前的规划完全不同。
现?在两个人只能盼着弘历无视这枚紫铜印章。
王嬷嬷把弘历抱到桌子上就退到一旁,因着这从未有?过?的抓周气氛,大家也不能像一般人家那样起哄逗笑?弘历,让他?去抓东西,只好干瞪眼盯着,大殿的气氛又诡异的沉默下来。
弘历今天也是一身簇新的喜庆年画娃娃装扮,上次康熙赏的朝珠已经拆开,优中选优在其中挑了几颗东珠重新串起来,给弘历做了个缩小的朝珠挂在脖子上。
他?发现?这些?人的目光,困惑的回去看王嬷嬷,见王嬷嬷低着头一动不动,他?又回去看康熙。
他?转身伸出双臂,朝康熙要抱抱的姿势喊:“啊啊,玛法!”
康熙呵呵一笑?,大手?一挥,遥遥扫过?桌子上的东西,对他?道:“弘历,抓一个,喜欢什么就抓什么,玛法都送给你。”
但弘历现?在显然还没法理解这么长的句子,他?也学着康熙的样子挥动着自?己的小胖胳膊,然后……开始跟周围的人打招呼。
四处转动时,弘历看到了半个月没见的家人,他?一边咧着嘴咯咯的大笑?出声,一边挥着手?大喊:“啊,额额,额额!”
馨瑶本来很高兴,可?发觉众人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她又立刻藏了起来。
最后还是德妃出来解围,引导着弘历去抓桌上的东西。
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尤其四爷和馨瑶,都不希望弘历去抓印章。
小弘历喜欢明亮耀眼的东西,是以一开始就抓住了身边的镶满宝石的迷你版蒙古小弯刀,胤禛刚准备松一口气,谁知道儿子看见了不远处的透雕翠玉扇坠,立马就把小弯刀给丢了,吭哧吭哧的爬过?去。
一屋子人就这样看着小肉团子一路扔一路爬,终于爬到了印章附近的角落里。
左看右看选了半晌,弘历拿起一支珐琅粉彩缠枝花卉的瓷杆湖笔。馨瑶一看,是乾隆喜欢的花里胡哨风格,想着终于可?以放心。
弘历这回确实没扔,但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抓起了印章,正是那枚‘体元主人’,因为紫铜印章对弘历来说颇重,他?胖乎乎的小手?因用力而显出来一颗颗肉窝窝。
大殿里鸦雀无声,胤禛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始作俑者弘历却毫无察觉,把印章搂在怀里,心满意足的挥舞着毛笔,朝康熙邀功。
馨瑶看着桌子上手?舞足蹈的弘历,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不正是一边写打油诗,一边给别人盖章的乾隆么?难道真是天意不可?违?
“哈哈哈,”康熙爽朗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点头赞道:“好,好,好,朕的乖孙果?然做的好!”
众人立刻步调一致的跟着皇上夸奖弘历,坐在身边的五贝勒胤祺也恭贺胤禛。八贝勒胤禩脸上云淡风轻,维持着一贯儒雅的样子,可?他?旁边的老九脸都快绿了,咬牙切齿却愣是没有?办法——他?府里一堆女儿没有?儿子,而他?八哥,连个孩子都没有?。
九阿哥狠狠瞪了身边无辜的福晋一眼,转头就对胤禩道:“八哥,我?旗下奴才有?意给我?进奉几个侍妾,都是身家清白宜生养的好姑娘,回头也送你两个,明年怎么着也要生个儿子出来!”
胤禩没有?说话,只抬手?给他?斟了一壶酒,心里希望这位兄弟赶紧闭嘴。
…………
过?了正月十?六,就算是出了年节,众人终于可?以各回各家,馨瑶也终于可?以带着儿子回家了。
不过?,相处不了多?久又要分别。
康熙之前已经定了开年就要南巡,月底就出发,而经过?这个年节,康熙下旨把胤禛也加进了随驾名单。
行礼好准备,馨瑶却犯难了。弘历才一岁,肯定不能到处折腾,可?胤禛想带馨瑶出去逛逛,毕竟机会难得。
不成想,康熙是如此?贴心,连纠结的机会都不给她,走前直接下令,南巡时把弘历接进宫,由德妃照料,等回来了再接回府。
得了,这回不用选了。馨瑶噘着嘴,一边抱着儿子不撒手?,一边看白鹭她们收拾行李。
主子爷和侧福晋要出远门,整个府里又开始热闹起来。古代人出远门很麻烦,俗话说穷家富路,出门一定要准备充足,更何况是胤禛这种身份贵重的皇子,那更恨不得把平日里常用的东西都捎带上之后,还要另外?采买新的。
如此?一来其他?不收重视的边边角角,自?然就松懈了些?。
武氏听?到主子爷和钮祜禄氏要南巡、弘历阿哥要进宫的消息后,心里且喜且忧。喜的是不仅侧福晋地位稳固,连弘历都前途无量,她这次改换门庭算是赌对了,忧的却是侧福晋一走几个月,没有?能用得上她的地方,她该如何在这府里给自?己和二格格挣一片天地?
白日里忧思的多?了,到晚上竟也睡不安稳,武氏辗转半晌,烦闷的坐起身来,想喝口水,透透气。守夜的紫烟听?到内室的动静赶紧进来伺候,武氏摆摆手?,只让她点了一盏昏暗的小灯。
在屋里围着如意圆桌转了两圈,武氏抬头却发现?东边影影绰绰有?光亮,临窗而望,果?然是耿氏的东厢房。她正在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没一会儿就见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东厢房出来。
整个西后院有?两个门,一个就是院子正门,另一个就是她跟她正房连着的东耳房旁边,有?一道后门,耿氏必是从那里出去见李氏。
她等了半个时辰,估摸着耿氏要回来了,便?悄悄的让紫烟给她罩上一件墨色斗篷,连头都用风帽遮住,避开其他?的守夜丫鬟,溜到小门一侧墙角的阴影里。
一时耿氏回来,踏进门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一边走一边用极小的声音和丫鬟在咬耳朵。
武氏不敢靠的太近,但也零星听?见只言片语:“……那贱人……儿子哭……”
不用听?全貌,想也知道耿氏这八成是要对弘历下手?。
武氏回去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想想也是,耿氏那么恨钮祜禄氏和她生的儿子,认为她挡了自?己的路,偏偏这回人家要走了,依她那个蠢货的性子,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可?不是要狗急跳墙。
不过?……倒是便?宜了她。
武氏素来身子骨有?些?弱,尤其冬天,小病不断,前一晚刚受了些?凉风,第二日清早起来就犯了咳疾。可?想想这大好的机会,她还是咬牙去了落霞阁。
馨瑶早把武氏这茬忘在了脑后,听?说她独自?来请安困惑不已。她放着弘历自?己玩,在楼下正堂见客。
武氏行礼后,坐在下首的位子上,欲言又止。
馨瑶端着茶碗,迷惑的看着武氏,武氏刚想说话,却扭头用帕子捂嘴咳了一阵,馨瑶了然,这是来找她哭穷嘛,可?是她马上就要走了啊?
好半晌武氏才平静下来,她斜签着身子,弓着背朝馨瑶小声道:“侧福晋恕罪,妾身犯了咳疾,本不该行此?不敬之举,只是事出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馨瑶见武氏这副样子,缓缓道:“我?这里进屋伺候的人少,你有?什么但说无妨。”
“是。”武氏便?把偷听?到耿氏的只言片语都说了,还加上了自?己的猜测,只隐去了去见李氏这一节,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妾身但愿这是庸人自?扰,但这种事……总还是宁枉勿纵。”
馨瑶一时愣住,久久没有?说话。
她虽然脸上呆呆的,可?手?紧紧捏着帕子,保养得宜的修长指甲掐进肉里也没感觉。心里却像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各种想法翻涌而来。知道耿氏要害弘历的那一刻,她出离愤怒,有?什么冲她来好了,对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该是有?多?下作!
听?完武氏说的话后,她又有?点怀疑武氏是不是故意编了这出故事来骗她,就算最后查不出什么,也能表明她的忠心,达到投靠的目的。
谁说她傻来着?她现?在也学会思考了!
最后,馨瑶强撑着最后一丝冷静,对武氏道:“这件事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打发走了武氏,馨瑶便?火急火燎的找来了王嬷嬷。
可?等王嬷嬷到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武氏说得对,这种事情就是宁枉勿纵,现?下一定要保证弘历的安全,把潜在的危险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可?怎么查呢?她连整件事情的真实性都不能确认,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如果?告诉四爷会不会出更大的乱子?
馨瑶紧紧皱着眉头,思索了很久,王嬷嬷就一直静静的等在一边。
最后,她冷静下来,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王嬷嬷,并且道:“嬷嬷,这件事我?想自?己查出来。”
为母则刚,王嬷嬷并不会在这种事上触馨瑶的眉头,且她知道馨瑶暂时还不想告诉四爷,于是问道:“老奴都听?侧福晋的,只是您想怎么查?”
得到了王嬷嬷的首肯,馨瑶有?了一点信心,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嬷嬷最清楚不过?,玩心眼子如何比的过?别人?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
现?在敌在暗,她和弘历在明,那就是明晃晃的活靶子。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来个守株待兔。
王嬷嬷赞赏了一番,表示认可?。
馨瑶叫来了最信任的四个丫鬟,口气严厉:“离我?和四爷去南巡还有?十?天的时间,院子里难免有?人松懈起来,你们多?给我?盯着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她们跟了主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馨瑶如此?,也立刻跟着紧绷起来,连连答应。
馨瑶接着道:“尤其是弘历那边,半点差错也不能有?!这十?天里,青雀和红鲤到我?跟前伺候,白鹭守在弘历身边,黄鹂把院子看严实了。”
白鹭最稳重牢靠,因此?安排最重要的任务,黄鹂是个泼辣的爆碳脾气,用来约束其他?人正好,青雀红鲤原本也是在跟前伺候的,只是没有?前两者多?,现?在顶上也没问题。
安排好之后,馨瑶看向王嬷嬷,以眼神?询问,王嬷嬷上前一句,补充道:“黄鹂要严格按照我?之前制定的排班表监督院子里的人,尤其是小厨房!入口的东西,从头到尾不许离开人眼,一旦有?人不安心当差,你可?以立刻当众惩罚,以儆效尤。”
“白鹭到小阿哥身边后,无需插手?奶娘照顾之事,只管盯着小阿哥的衣食住行,各色器皿物件,小孩子最是脆弱,侧福晋也是看重你,才会把这事交给你。”
白鹭隐约感觉到什么,她带着其他?三人跪下磕头,道:“主子请放心,奴婢就是豁出命去,也会保主子和小阿哥的无忧。”
馨瑶心里不是滋味,伸手?去扶她:“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不至于的,好好当差,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四人走后,馨瑶有?些?失落的去看王嬷嬷。
都怪她自?己,以前也太过?懒散了些?,一点责任心也没有?,现?在慌了手?脚,连这点小事都安排不好,要是没有?王嬷嬷她可?怎么办?
王嬷嬷看出她的心思,温和的一笑?,语气轻柔:“人哪有?生而知之的,都是经历过?后才慢慢学会的,侧福晋原本万事不用操心,才是真正的有?福之人呢!”
馨瑶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起弘历,又幽幽叹了一口气:“可?是哪有?人能真的一辈子不操心呢?”
她自?从生了弘历,觉得前世的大学生活已经离她很远了,连做梦都基本不会梦到。
“在这世上,上位者有?着天生的优势,学起来快得很,侧福晋不必妄自?菲薄。”
馨瑶失落了半下午,就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弘历的安全保卫中,每日都绷着神?经,尽量和儿子待在一起。
胤禛来看到几次,以为她是舍不得儿子,表示理解。
一脸忙了几天,出巡的事准备的差不多?,胤禛偷得浮生半日闲,来落霞阁放松。
今日暖阳高照,想着没几日就要出发了,胤禛提议,不如带着弘历去园子里逛逛。
正好馨瑶也不想让弘历离开自?己的视线,便?欣然同意。让奶娘抱着弘历,一群人进了园子。
现?下园子里只有?各色梅花开的好,红艳艳的腊梅吸引了弘历的视线,喊了声阿玛额娘就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要摘花。
虽然弘历抓周给胤禛惹了不少麻烦,可?这都是因为这个臭小子表现?的太好了!权且可?以当做幸福的烦恼,胤禛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臭美过?,觉得不愧是他?期待了那么久的儿子,从小就这般机灵。
看到弘历去扯腊梅,胤禛跟馨瑶打趣道:“爷总担心,弘历在审美上会随你,现?在看来倒是值得培养,小小年纪已经懂得赏梅了。”
馨瑶翻了个白眼,她的审美来自?于三百年后,太过?先?进阿四你无法消化。
一来一往扯了几句,她一抬头,透过?那曲折的游廊隐隐约约看到白鹭的身影,在疾步朝这边而来。
馨瑶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心里突突的打起鼓来。
白鹭走的很急,额头上都见了汗,馨瑶看到四爷正在和弘历驴唇不对马嘴的说着什么,她悄悄后退两步,来到白鹭跟前。
果?然,白鹭俯身对她低声道:“主子,人抓住了。”

第88章 耿氏……凉了
虽然?馨瑶这些天神?经都很紧绷,但?是心里也一直祈祷是自己小题大做,武氏的消息不准,然?而现实给了她一巴掌,竟然?是真的!
她登时一股心火上来,脸色也变得难看,想也没想就转身往落霞阁走。
胤禛和弘历说完话,就看到馨瑶气冲冲的背影,脚步也踏的又重又急,他迎着暖阳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去看苏培盛。
苏培盛最近都在忙四爷出行的事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低头装死。
胤禛只好?也带着儿子回去。
馨瑶进了院里,白鹭把她引到小厨房旁边的倒座房里,这屋子紧挨着小厨房,平时是几个小太?监睡在一个大通铺上。
此时地上躺着一个人,浑身被捆的如粽子一般,嘴里还塞着破布,正像个蛆一样在蠕动挣扎。
倒座房阴暗潮湿,气味并不好?闻,但?馨瑶丝毫不觉,她尽量让自己镇定,问道:“怎么回事?”
管着小厨房的赵永福立刻回禀道:“这狗杂种说来看看小阿哥的牛乳鸡蛋糕好?没好?,要送到园子去,就赖在灶间不走。趁着人多眼杂就要往里扔东西,其实咱们现在开?灶都有人盯着呢,当时就抓了个正着!”
馨瑶一听,紧紧皱着眉头,这小太?监她看着眼熟,“可是爷身边的?”
白鹭点点头:“叫福旺,是主子爷近侍班子的,在张起麟手?底下。”
涉及到四爷,她不能再瞒着了,况且既然?人抓到,她也心安一些,就怕耿氏还有后手?。
不过,耿氏居然?能买通四爷身边的人?
听到外面传来的热闹声音,应该是四爷他们也回来了,她便转身出屋子去找四爷。
胤禛见到她,还有些纳闷,伸手?摸摸她的脸颊,问道:“怎么一声不吭的提前回来了,可是不舒服?”
馨瑶拿下四爷的手?,带着他坐到榻上,严肃了神?色,先问一旁的苏培盛:“苏公公,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一个叫福旺的小太?监?”
苏培盛心头一动,有不好?的预感,他赶紧躬身回答:“正是,可是那?小子不长眼,冲撞了侧福晋?”
馨瑶转而对四爷道:“几天前,武氏跟我说她无意间听到耿氏和丫鬟的谈话,虽不甚清楚,但?提到了我和弘历,爷也知道耿氏素来对我有敌意,因此和王嬷嬷商量后,我就防备了些。”
苏培盛听到这里,冷汗已经落了下来,他手?低下的人出了事,主子爷怕是真的要打断他的狗腿。
“刚刚这个福旺去了小厨房,人赃并获被拿了个正着,”馨瑶蹙着眉尖,垂着头道,“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爷的人,只能来讨个注意了。”
胤禛早已面沉似水,他本就子嗣不丰,何况这是馨瑶给他生的孩子,耿氏当真是歹毒至极!
他冷冷的看了苏培盛一眼,让后者腿一软差点跪下,胤禛起身下楼,站在院子里,让人把小太?监拖出来。
福旺被抓住时虽然?有些惊慌,可好?歹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可等他被扔到院子里,看到四爷一身冷冽的肃杀气息站在那?里,登时就吓傻了。
解开?绳子后,不用?苏培盛如何拷打审问,福旺就哭爹喊娘的招认了,从头到尾只说耿氏如何胁迫他,指使他,自己实在不得已才替耿氏做事。
胤禛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只让人把他关在前院柴房,严加看守。
“苏培盛!”胤禛眼里闪动着狠厉的光芒,沉声道:“去,把耿氏关进后院柴房,多的不许说一句!”
“是。”苏培盛带着张起麟亲自去到西后院,走在路上他又把张起麟兜头狠狠骂了一顿,犹自不觉得解气,骂着骂着他忽然?想到:“上次里衣那?件事,就是福旺这狗崽子干的吧!”
张起麟知道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出事,一直唯唯诺诺的赔笑,现在听了这话,眼珠子一转道:“可不是!我就说我明明都交待好?了怎么会出差错呢,看爷爷不打死这个臭小子!”
苏培盛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上次就告诉过你,也分只眼睛盯着下面人,你啊,等死吧!”
两人一路说一路脚下不停来到耿氏的住处,苏培盛不客气的抬脚哐当一声踹开?门,一马当先来到耿氏跟前,皮笑肉不笑的说:“格格,跟咱家?走一趟吧。”
耿氏一直紧张的在屋里等消息,结果等来了苏培盛,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好?,可她又勉强镇定,想着她这里没有任何证据,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她不能慌!
因此耿氏柳眉倒竖,先责骂起苏培盛:“苏公公真是好?大的威风!我虽算不得什么,可好?歹也是爷的侍妾,是这府里的正经的主子,你可也知道尊重二字?”
她本想先声夺人,熟料苏培盛正恨的牙根痒痒,也不跟她纠缠,只说了一句:“既如此,那?咱家?就得罪了。”
说完他缓缓退到门口,跟他来的熟练的分作两班,太?监们控制住了东厢房的几个奴才侍女?,剩下的几个婆子朝耿氏扑过去,干净利索的拿软布把耿氏缠起来,嘴里塞上布,直接拖了出去。
耿氏还在呜呜啊啊说着什么,可惜并没有人关心,婆子把她扔进柴房,在软布之外,另用?绳索把她绑在柱子上,认其自生自灭。
耿氏虽然?是包衣出身,可她父亲是包衣旗的管领,有官职在身,自小和官家?小姐没有两样,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可任她如何挣扎,外面都没有任何回应,最后她实在脱力,又饿又渴,昏了过去。
胤禛没有当场处理耿氏,就是要先折辱她一番,挫一挫她的心气,这本是慎刑司对付犯人的招数,可他当时心里恨极,只有这样才能出口气。
第二日一早,婆子把耿氏提出来,解开?绳子和软布。耿氏一整天没进过水米,身体很虚弱,走路都踉踉跄跄。
可她见到四爷,第一件事就是喊冤。
“主子爷!妾身实在不知犯了何事,要受到如此折辱,实在是让妾不堪,以后还怎么做人呢?”
她想学?着李氏的招数,哭的梨花带雨,眼泪要掉不掉,像一朵娇弱的小白花,以期能勾起四爷的怜惜之心。
只可惜她经过这一夜,脸颊浮肿,头发散乱,实在没有什么基础。再者以胤禛现在的愤怒之情,就是妲己再世也没用?。
这是一处偏厅,胤禛和馨瑶并排而坐。胤禛本来想独自处理,馨瑶却坚持要来,现在听耿氏这样说,她惊诧不已,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问:“你还有脸哭?!”
耿氏一见钮祜禄氏,就想划花她的脸,可此时为了保命她也顾不得许多,冲着馨瑶不停磕头,嘴里不住的说:“妾知道以前不懂事,得罪了侧福晋,让您心里不痛快,侧福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妾吧。”
这话说得就像是馨瑶故意陷害她一般。
见瑶瑶气的脸色通红,胸膛不停的起伏,胤禛握住她的手?,对苏培盛吩咐道:“把福旺拖到门口,赏板子。”
候在外面的张起麟听到这话,立刻就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只赏板子却不说次数,那?就是要把福旺就地打死。张起麟拎起板子亲自上阵,就在偏厅门口台阶的一侧,既不让屋里看见这血腥的场面,又能听见惨叫声。
福旺受不住这用?了十足力气的板子,开?始大声哭喊起来:“主子爷饶命,都是耿格格……饶命啊……是耿格格指使……”
耿氏垂着头不敢让人看自己忍不住慌张的神?色。
馨瑶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处罚人的情况,听着那?木板打在肉上沉闷的响声,只觉得身子都僵了,手?心一片冰凉。
幸好?四爷一直握着她的一只手?安抚着。
外头的叫喊声越来越小,终于?张起麟进来禀告说没气了。
耿氏忍不住彻底瘫倒在地上,身子因为真实的恐惧而抖动。
胤禛终于?对耿氏说了第一句话:“还有什么要说的?”这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冷淡的语气,让耿氏觉得四爷是在让她留遗言。
不,不,家?里还指望着她生下一儿半女?,能出人头地呢,她不能死!这一回耿氏再不敢有其他的心思,真切的开?始求饶,连额头都磕出血印来。
“晚了。”胤禛轻轻吐出两个字,做出对她判决。
馨瑶看着耿氏满头血污的样子,心里生不出一点同情,可……不能真让她就这么死了。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连李氏都只是关起来对外说是病了,若是耿氏现在就这么死了,难免对传出些不好?听的话,说不得就对四爷和弘历有影响。
唉,她现在倒是有些能体会嫂子富察氏的心情了。
她对四爷道:“把她送到庄子上吧,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之前也是有两个格格被送到了偏僻的庄子上,也算有例可循。
胤禛去端详馨瑶,从她隐忍的眉头和闪烁的眼神?里读出许多情绪来。
最终,胤禛缓缓点头,道:“就当为弘历积福。”
耿氏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没有了机会,又被眼疾手?快的婆子堵住嘴拖了回去。
处理了这宗事情之后,馨瑶一直恹恹的,提不起兴致,整日和弘历腻在一起,连四爷都要靠后。最终在出发的前一天,她才把弘历送到德妃那?里,一同跟着进宫照顾的,还有王嬷嬷和两个奶娘。
一切准备就绪,康熙带着他浩浩荡荡的南巡队伍启程了。
馨瑶坐在她的红盖朱轮马车里,偷偷的看着城门楼子离她越来越远。
康熙四十六年?,在她来到这里世界的三年?后,馨瑶第一次踏出北京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主子,先头开路的侍卫队已经进城了?!”
馨瑶本来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打盹,一听这话就清醒了?起来,她?扒开窗户偷偷瞧了?一眼,才?长舒一口气,叹道:“总算进城了?,我可要好好泡一回澡。”
刚出北京的时候她?还兴奋了?两天,结果现?实很?快给了?她?一巴掌,切实的给她?解释了?一下古代出行如?何不方便。
他们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已经是最好的路了?,但在没有水泥和沥青的年代,城外又不可能大规模铺石板路,是以一路上?尘土飞扬,她?都不敢随便开车窗。像四爷这种?白天大多要骑马随侍的人,那是真·风尘仆仆,晚上?都是一头一身的土。
更要命的是,南巡并?不是她?想象当中的游山玩水,康熙是带着政治任务的,是以一路奔向大运河不停,晚上?都是在野外扎帐篷,吃喝洗澡都不方便,馨瑶觉得自己已经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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