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灵植心声，凡女飞升了！by清无尽

这股力量十分特殊，像是和世界本源有关。
也因此，在这个人族拿起宝物时，它没有抗拒。
事实上，孔雀神魂感应到的奇异力量，正是月华界天道化身赠予的那枚鸿羽。
此物无形无质，却一直跟在苏青芜身边。
将来会在关键时刻，助其一臂之力。
当中关窍，这头孔雀并不清楚。
眼看七宝缚神绫即将被这名人族炼化认主，它心内挣扎了一阵，最终默认了此事，没有尝试反抗。
耗时一天一夜，苏青芜顺利将宝物炼化。
以她目前的修为，催动极品灵宝，对自身消耗着实不小，无法支撑太久。
不过斗法之时，往往瞬息之差，便能决定胜负。
这件灵宝，如今亦可当做底牌之一。
炼化后，她已能同被封印的孔雀神魂沟通。
一番尝试，得知了此兽之名，孔九。
这只孔雀原先在家族排行第九，因此得名。
苏青芜同其商议了一番，往后以小九相称。
虽然宝物已认主，但这只孔雀并未称她为主人，沟通之时，均以人类二字代称……
对此，苏青芜并不在意。
她如今的实力，和这只孔雀相比，尚有较大差距。
对方不服她，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这只孔雀平日里是何态度，真正对敌时，只能同她站在一边。
只要确定这一点，便足够了。
极品灵宝炼化成功后，苏青芜继续打坐一阵，将修为恢复至圆满状态，随即走出洞府，起了一道遁光，离开天河城，一路朝南疾驰而去……

识海内，很快传来回应。
“白罗山庄四周有一层特殊幻境布置着，鬼修可以轻易识别，但活人却难以察觉。”
话至此处，素问意识到一事，当即继续询问：
“青芜你为何会问起这个？莫非你打算去白罗山庄？”
“不错，顾婉如今失去了联系，我同她有一桩交易，报酬还未拿到手。”
“是这样，你先等一等，我过去同你汇合。”
“好，一路小心。”
传念结束，苏青芜寻了一空地降下身形，开始等待素问到来。
不多时，识海内，冷不丁传来那只孔雀的声音。
“人类，你竟然契约了鬼修？”
“是又如何？”
“你可知，你们人族一向视鬼修为恶，要是让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知道这事，你恐怕会被直接归为邪魔歪道。”
“只要自身行事有底线，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
“呵，你这人类倒是看得开。”
“修道是为长生逍遥，只要他们不挡着我的道途，随便他们说什么。”
“那如果挡了路呢？”
“那就都杀了，这世间所谓正邪，哪有什么明确的界限，说到底，都是为利益二字。”
“这话不全对，你可知，有些家伙，将自己的名声看得更重，利益在其面前倒是其次。”
“那终究是少数吧？”
“这倒是，你得期盼以后别遇到那些人，否则可有无穷尽的麻烦。”
传念至此，苏青芜忽然反应过来。
“你能听到我和素问的传音？”
“当然不能，不过你和那鬼修联系时，有一股独属于魂契的波动传出，虽然极轻微，但瞒不过我。”
“是这样。”
“当然，不然还能咋样？对了，还有个事我想问一下。”
“什么事？”
“你身上……有股十分特殊的力量，能不能告诉我来源于何处？”
听到这话，苏青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只孔雀说的十有八九是月华界天道化身所赠的鸿羽。
她扯了扯嘴角，坚定道：“不能！”
识海内，很快又响起孔九的声音。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不能透露吗？我又不会害你，你已将七宝缚神绫认主，你若死了，我也一样跟着完蛋。”
“这话不对吧？”
“怎么不对了？”
“你并未同我签订灵兽契约，只是被封印在灵宝内，我若身死，灵宝自然归为无主之物，届时你便可重获自由，不是么？”
“当然不是，你这人类啥逻辑？”
孔九似乎被气到了，声音一下大了不少。
“你以前是不是没炼化过封印兽魂的灵宝？”
“……确实没有。”
“我觉得你应该补一下修仙界有关灵宝的知识！被封印在灵宝中的兽魂，终生只能认一人为主，主死魂消！
若真按你说的那样，以往遇到那些想获得七宝缚神绫的家伙，我大可假意认主，再借机坑死他们！
我为何没这么做？因为一旦认主，从此往后，便绑在了一条船上，生死不由己！
哪一天宝物之主嘎了，我也得跟着没！不然我方才为何提醒你鬼修一事？就是想让你注意点，日后尽量别被不怀好意的人发现！”
听到这番话，苏青芜顿时沉默下来。
这只孔雀自同她沟通开始，语气一直说不上好，她先前倒是没想到对方是在提醒她。
不过……
鸿羽的事，她不打算说出来。
想到孔九实力已是五阶巅峰，她转而考虑起另一个问题。
“妖兽四阶便可化形，你应该也能？”
“当然，不过我不爱化成人形，用你们人族的寿元来算，我差不多只有十三岁……”
话音方落，苏青芜身前灵光一闪，一名穿着奇异服饰的少女虚影霎时出现在视线内。
忽略惨不忍睹的装扮，单看五官，的确和人族一般无二。
如此想着，便见眼前的少女粗声粗气道：
“这就是我化形后的样子，反正我不太喜欢，很少变成这样。”
苏青芜有些好奇。
“妖兽化形，样貌莫非是固定的？无法选择？”
“当然不能选！要是能选，妖族四阶以上，岂非个个是绝色美人，哪还有丑的？
当然，我自己化形后的样子倒也不难看，在人族里，算是中等偏上，就是不习惯而已，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有我本体威武？”
话落，少女虚影嗖的一下消失。
苏青芜识海内，再次传来孔九的声音。
“先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我呢？那股特殊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暂时保密。”
“你你你……哎呦，气死我了！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不能，等以后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晓。”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味呢？和以前家族里那些老头语气一样……话又说回来，你如今多大？我怎么看不透你的骨龄？”
“已满二十一。”
“什么？！”孔九嗓音一下拔高了不少。
“我没听错吧？你现在才二十一？”
“怎么？看着不像？”
“不不不，单看外表，没什么疑问，甚至更年轻，像是只有十六七，你们人族，有很多驻颜之物，所以根本无法从外表判断年龄。
我只是惊讶……正常的修士，修到元婴，不都是好几百岁么？你这年龄通常情况下，修为应该只有炼气期……”
“凡事总有例外，我从前获得了不少机缘，因此修为晋升较快。”
“这修为晋升，岂止是较快，简直骇人听闻，幸亏你有法子遮掩骨龄，不然的话，被那些老家伙瞧见，可不得寻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你抓起来好好研究！”
说到这儿，孔九有些庆幸。
二十一骨龄，修至元婴，论修炼速度，古往今来，无出其右者。
纵使是那些一品大宗弟子，也远远不如。
也许，她真的跟对了人。
若是有朝一日，这位修炼有成，她也能一同沾光，试着重塑肉身……

约莫两盏茶后，远处一道灵光朝此地飞快靠近。
苏青芜定睛一看，发现是素问，面上当即露出一丝笑意。
在外这些时日，素问四处寻找机缘，实力提升了不少。
即至近前，其遁光骤停，开口直言：
“白罗山庄原则上不允许活人进入，青芜你若要过去，需得伪装一番。”
“如何伪装？”
素问右手一挥，取出了一只恶鬼面具。
“戴上这个即可。”
苏青芜望着那颇为眼熟之物，眉头皱起。
素问见她神情有异，不由低声询问：“怎么了？”
“这面具……我之前看到一名敌人戴过。”
“这种恶鬼面具在鬼修当中十分流行，很容易购买到。”
“你说戴上它便可伪装身份，若这面具很普遍，那么活人伪装成鬼修轻而易举，白罗山庄肯定有所防范。”
素问摇头解释道：
“这不一样，普通的恶鬼面具，没有这样的作用，这个面具我买到后，在上头施加了几道秘法，真正起作用的并非面具本身。”
“原来如此。”
心内疑惑解开，苏青芜未再多问，伸手接过了面具。
触感冰凉，带着一缕刺骨寒意。
她试着将之戴上，在这一瞬，一股浓郁的阴气自面具中散出，顷刻笼罩全身。
属于活人的气息尽数敛去。
素问在旁凝神感应了一番，确认没有破绽，当即颔首道：
“不错，这样就可以了。”
做好准备后，两人即刻动身，前往白罗山庄。
素问走在前头带路，来到了一处山谷。
在苏青芜感应中，这里除了草木外，别无他物。
然而素问带着她一路前行，靠近一灌木丛时，四周忽然浮现出一股水纹般的波动。
穿过水幕，入眼所见之景陡然一变。
一条狭窄的街道出现在视线内，两旁的建筑檐角各挂着一盏盏漆红灯笼，朝外散出一缕缕暗淡光芒。
再看远处，十余道鬼影四处游荡。
偶有几张圆形方孔的白色纸钱随风散落。
素问边走边传念：
“这条街道的尽头就是白罗山庄，走在街上，若听到有人喊你，切记不要回头。”
苏青芜有些好奇。
年幼时，她听娘亲说起过民俗故事，当中也有类似的话语。
难道修仙界中也有这类禁忌？
念及至此，她不由传音询问：
“若是回头，有何后果？”
识海内，很快传来回应：
“此地有修恶鬼道的存在，擅识人心，可吞噬活人寿元，转化成自身修为，一旦回头，便会中招。
这也是白罗山庄区别活人和鬼修的方法之一，这种手段，对鬼修毫无影响。”
苏青芜听后，心内若有所思。
“听到声音回头是吞噬寿元之法施展成功的必要条件？”
“可以这么说，其实传到耳旁的声音并非真实存在，除了自身，别人是听不到的，青芜你可以将之当成一种幻觉。”
“如果被吞噬寿元，大概会损失多少？”
“这个要看施术者的实力，如果实力够强，可将寿元吞噬殆尽，被吞噬者会在瞬息间变成一具枯骨，倘若施术者实力不足，损失的寿元从一月起步。”
素问话音方落，苏青芜耳旁便传来一阵略显低沉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听着像是在叫魂。
素问的叮嘱犹在耳畔，苏青芜掩在恶鬼面具下的脸庞神色如常，保持着平静，朝前走去。
随着时间渐长，喊声越来越高，带上了一丝焦急之色。
她步履如常，坚定不移的朝前走去。
当来到街道尽头的那一刻，声音突兀消失。
视线所及范围内，出现了一道血红匾额，上书白罗山庄四字。
入口大开，可随意进出。
素问迈步踏入其中，苏青芜紧随其后。
进入山庄的瞬间，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霎时将二人包围。
苏青芜下意识想要动手，好在理智占据了上风。
这股气息自地底散出，是对进入山庄的鬼修第二重试探。
活人一旦接触，会产生极大的抵触心理。
届时将破绽百出。
苏青芜忍住了不适之感，没有让山庄内暗藏的恶鬼察觉出异样。
没过多久，前方传来一道极为嘶哑的声音。
“白罗无忧，渡尽尘世苦难者，二位来客，有何心愿，可尽管说出，只需典当自身认可的一件宝物，便可达成所愿。”
素问此刻已停下步伐。
和鬼修交谈，由她出面比较合适，因此当即面带笑意回应：
“在下有一好友，不日前，失了行踪，因忧心其安危，特来贵庄询问详情。”
“鬼友想寻何人，不妨先报上名来。”
“顾婉。”
此二字一出，苏青芜明显感受到环绕周身的阴冷气息变浓郁了一些。
原本她只是猜测，根据林妍透露的消息，顾婉可能是在山庄出事，也可能是在外界遇到其余敌人。
眼下基本可确认属于前者。
这时，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位的下落，山庄的确知晓，不过不可能无偿告知鬼友，需得做一笔交易才行，由老朽指定一件典当宝物，鬼友若能给得起，自然可得相应消息。”
此刻气氛已明显不对。
素问暗中做好戒备，不动声色的询问：
“什么宝物？”
“鬼友的魂魄！”
话音方落，前方杀机骤起。
眼看形势不对，苏青芜迅速动手，将素问带至身侧，撑起一道防御。
下一瞬，嗖嗖破空之声霎时传出。
黑芒接连闪现，轰中防御光圈。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滋滋声响，被黑芒击中的光圈四周陡然冒出大股黑烟。
此攻击带有强烈的腐蚀之效。
可以想象，若防御不及，直接被击中，会是何下场。
第一波杀招顺利挡下后，同一时刻，变故再起。
一阵接连不断的咔嚓声响传至苏青芜耳旁。
两人足下所踩地面忽然间寸寸碎裂开来。
数不清的枯手自地底探出，试图抓住二人脚踝。
苏青芜立刻带着素问凌空飞起。
就在这时，一张巨网从天而降，朝两人当头罩下。
她迅速朝旁挪移身形，同时以神念唤出苍云剑。
右手持剑，刹那锁定巨网，一道凌厉剑芒划破夜空，顷刻斩出……

触及巨网的瞬间，一阵滋啦声霎时传出，后者顷刻四分五裂。
来自敌人的第二道攻击被轻松化解。
白罗山庄内，狂风骤起。
一阵形似锁链转动之声传出。
地底探出的枯手，在这一刻尽数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大股阴气朝山庄中央地带聚集。
苏青芜望着这一幕，立刻将九柄苍云剑尽数取出，在其神念控制下，威压赫赫的剑阵瞬息布成。
同一时刻，阴气聚集之地，出现了两缕绿芒。
一具高达十丈的巨型骷髅缓缓显出身形。
那绿芒，正是其瞳孔中所含鬼火。
观其周身散出的威压，和化神后期修士相当。
挡在前方的剑阵最先受到冲击，隐隐有一丝不稳的征兆。
论境界，苏青芜如今仅有元婴初期，和敌人相比，差了整整一大截。
七宝缚神绫内，孔九感应着外界情形，当即传了一道意念：
“激发灵宝，将我放出去，这骷髅我来对付！”
此前她虽然曾化成人形，出现在外界，但那只是一种虚影显现，真正的神魂依然封印在灵宝中。
除非得苏青芜允许，否则无法离开。
孔九是五阶巅峰境界。
单论修为，相当于化神圆满。
苏青芜也有意借此时机，验证对方的实力，于是顶着来自敌人的强大威压，挥袖取出七宝缚神绫，迅速向其中注入灵力。
以她如今的实力，激发此宝，消耗着实不小。
宝物激发期间，来自敌人的攻击已至。
巨型骷髅探出右爪，凌空放大百倍，带着独属于化神后期的强大威压，朝她当头抓下。
苏青芜迅速朝旁挪移。
只是敌人的攻击已将她锁定，避无可避。
素问虽然实力提升了不少，但尚不及元婴修士，此刻亦无法相助。
值此危急关头，苏青芜当机立断，传念素问，让其去往玉清镜空间内暂避危险。
而她自身，则在激发灵宝的同时，飞快施法，运转地煞天引诀。
下一瞬，方圆百里内，地底煞气皆被引动，化成一具同她自身实力一般无二的分身。
在其神念控制下，分身迅速朝本体飞来，挡在跟前。
来自敌人的攻击于此刻到达。
一道震天撼地的轰隆巨响霎时传出，苏青芜控制分身瞬息自爆，将巨型骷髅抓来的五指崩碎了一半。
须臾之后，灵宝激发。
孔九立刻自其中飞出。
白罗山庄上空，霎时出现一只威风凛凛的孔雀身影。
独属于五阶巅峰的威压顷刻散出，于半空凝聚，尽数朝巨型骷髅碾去。
伴随着这一攻击到来的，还有一声直攻神魂的啼鸣。
当然，并不是针对苏青芜，而是锁定骷髅强敌。
孔九见识不凡，一眼便认出了巨型骷髅是由多个魂魄糅合造出的怪物。
这种怪物，弱点就在神魂上。
只要攻击力度到位，便可将各魂魄自其中分离出来，届时少了核心支撑，骷髅会直接散架。
另一边，苏青芜单手施法，一身灵力持续运转，继续施展地煞天引诀。
前后不过须臾，又一道分身凝聚而出。
与此同时，七宝缚神绫飞至本体周身，环绕一圈，一层淡蓝色防御光圈霎时形成。
再看前方，巨型骷髅在孔九所发音攻下，行动明显变得迟缓许多。
庞大的孔雀于此刻展开双翅，朝骷髅所在方位俯冲而下。
伴随着两道咔嚓巨响传出，利爪直接将敌人天灵盖掀开。
也是在这一瞬，数不清的魂魄自里头涌出。
巨型骷髅逐渐消散成灰。
属于化神后期的威压彻底散去。
然而白罗山庄内，强敌并非一个。
骷髅消失的刹那，一只遮天巨掌从天而降。
一股远超化神境的威压霎时传来，朝身形庞大的孔雀一掌拍下。
苏青芜识海内，霎时传来孔九的一声痛呼。
眼看其不敌，她飞快传念，将之召回。
孔九身形化作一道灵光，迅速没入七宝缚神绫内。
巨掌攻击随之而来，轰中灵宝防御。
这一瞬，苏青芜灵力飞速消耗，很快见了底。
面对这等威能的攻击，普通的补充灵力之物，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丹田内，玄青察觉主人陷入困境，暗中发力相助。
当初它成为本命灵植后，曾分出少部分力量，注入折下的藤蔓分支当中，簪在主人发间。
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苏青芜灵力即将耗尽的一瞬，发间一缕青芒闪现，迅速笼罩其身。
一身灵力眨眼恢复圆满。
原本毫不起眼的藤蔓发簪在此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灵力恢复后，她迅速挥袖取出另一件品阶未知的宝物，九摄夺魄卷！
此宝可收摄世间一切生灵魂魄，一旦入卷，终生受卷主驱使，不得反抗。
昔年在月华界，对付来自元极大世界的魔修时，她曾激发过此宝。
今朝算是

宝物取出的刹那，一身灵力飞快运转，将之激发。
在其神念控制下，九摄夺魄卷霎时凌空飞起，锁定正欲发动第二道袭击的遮天巨掌，庞大的吸力霎时自卷中传出。
这一瞬，四周的空间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巨掌寸寸崩碎，一道灰色人影自远处一座毫不起眼的建筑内飞出，眨眼便被吸入卷中世界。
七宝缚神绫内，孔九望着这一幕，心内满是不可置信。
她刚刚在巨掌攻击中受创，清楚知道，巨掌之主实力在返虚境界。
本以为难逃一劫，要同苏青芜一起陨灭于此，没想到，形势瞬息逆转。
能让一名返虚境存在毫无反抗之力被吸入卷中，这宝物到底是何品阶？
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已超出灵宝层次。
是道器？还是传闻中的先天至宝？
一时间，孔九心中思绪百转。
巨掌之主被吸入九摄夺魄卷后，笼罩整个山庄的庞大威压顷刻消失。
苏青芜并未放下戒备。
没过多久，各建筑内涌出了数不清的鬼魂，朝四面八方而去。
目睹此幕，她眉头微皱，不过并未出手阻止。
这些鬼物实力平平，翻不起什么大浪。
眼看再无强敌出现，她正欲进入各建筑搜查，却在下一瞬，望见了一道略有些眼熟的身影……

此刻其一身打扮同之前相比，有很大的区别。
身上常披的白色斗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漆黑衣裙。
单看样式，和苏青芜身上所穿有些类似。
再看其面容，因是鬼修，所以脸上无丝毫血色，一头乌黑长发尽数挽在脑后。
观其周身透露出的气息，只相当于元婴圆满境界，并非素问从前提到的化神境。
是实力倒退，还是一开始便弄错了？
顾婉此刻已看到苏青芜，朝她所在方位飞了过来。
此前她虽然被困，但外界发生之事，一直知晓，因此心内十分清楚，此番能脱困，全是这位的功劳。
即至近前，她遁光骤停，朝其俯身一礼。
“多谢小友相救，此恩顾婉定当全力回报。”
话落，她扬袖一挥，将藏于身边的芥子空间取出，朝黑衣少女递了过去。
“此前允诺的土元果便在这空间内，小友可将空间一同拿去，里面还种着一些其余灵植，年份不算低，小友应该能用到。”
元极大世界内，芥子空间并不算罕见。
苏青芜犹豫片刻，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了递来之物。
所谓芥子空间，单看外形，只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灰石，内里另有乾坤。
只需持续注入灵力，维持约莫百息，便可去到空间内部。
这种空间，同苏青芜从前获得的玉清镜空间有较大的区别。
前者无法认主，无论是谁，只要能拿到芥子空间，便可动用。
后者则必须炼化认主，才能去到空间内。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芥子空间并不是完全封闭，同外界有一定关联，尤其是灵气浓郁度，跟随外界环境同步变化。
而玉清镜空间，则并非如此。
见苏青芜收下宝物，顾婉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继续道：
“此处并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
“林妍如今在天河城内，不如直接去往此城？”
“好。”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很快离开白罗山庄，一路向东疾驰而去。
过了约莫半炷香，来到了天河城中。
苏青芜带着顾婉前往林妍租赁的客栈，师徒二人终于顺利汇合。
天河城内相比外界，安全许多。
来到此地，顾婉开始道出事情前因后果。
“为了能顺利覆灭莫氏一族，我同白罗山庄做了一桩交易，让他们替我拖住来自归阳宗的援兵。
当时双方约定，事成之后，我交出一万魂石，同时允诺替他们炼制一具实力堪比化神境的傀儡。
白罗山庄之名，我很早便有所耳闻，自认做好了准备，一直防着他们，没想到最终还是中了暗算。”
听到此处，林妍低声询问：
“莫非他们出尔反尔，傀儡炼制好后，反过来对付师父您？”
顾婉缓缓摇头。
“根本就没炼制傀儡，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我，他们想让我成为鬼仆，此后供其驱策，我虽发现不对，却还是晚了一步。
若非苏小友相救，我根本无法脱困，最终只能被他们得逞，如今只损失了一些修为，实力倒退，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青芜适时询问：
“前辈可知控制白罗山庄的幕后之人到底是何身份？”
顾婉颔首直言：
“小友可听说过灵极宗？”
苏青芜压下心内骤然生出的惊讶之意，点头应道：
“当然听说过，玄天大陆三品势力之一，名声不算小。”
顾婉继续道：
“白罗山庄其实就是灵极宗辖下的势力，我也是这次中了暗算，才得知这一真相。
被小友宝物摄走魂魄的那人，正是灵极宗七位返虚修士之一，所以先前我提到白罗山庄不安全，若灵极宗发现那里出事，必然会再遣人过去。”
苏青芜怎么也没想到，白罗山庄竟然和灵极宗有关。
她本就和此宗有仇，如今算是仇上加仇。
顾婉方才这番话，也印证了一事。
那巨掌之主，并非鬼修。
事实上，动用九摄夺魄卷时，苏青芜便已感应到这一点。
只供鬼修来往交易之地，实力最强的存在竟然是活人。
心念一转，她继续询问：
“前辈可知，灵极宗开设白罗山庄，有何目的？”
顾婉斟酌着回应：
“契约鬼仆是一方面，还有便是吸引一众鬼修前来，利用他们打造强大的傀儡，先前那巨型骷髅，便是由十万魂魄糅合而成。”
此刻，九摄夺魄卷内，敌人正在奋力挣扎，想摆脱束缚。
苏青芜察觉到这一情况，当即催动宝物禁制。
下一瞬，通体灰色的魂魄面上神色变得狰狞无比，似是在承受极大的痛楚。
片刻后，苏青芜识海内，传来一道求饶的声音。
她暂时将之忽视，任由禁制继续发动。
能修到返虚境的存在，心性非同一般，眼下的求饶，十有八九是假意为之，想等她放松戒备，好伺机反抗。
此刻，她心内在思考着另一件事。
“灵极宗派遣在白罗山庄之人，莫非只有一名返虚期？”
顾婉颔首应道：
“从始至终，我只见过那位，没有看到其余活人，白罗山庄规模并不大，占地不到十亩，这样的面积，有一名返虚在，已然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