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写文救世哪有不疯的by九雾川

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联邦人愤怒的讨伐声时，沈佑接到了陆子微的星网通讯。
“事情告一段落，我们此次行动在没有惊动督统与绝对零度实验室的情况下大获成功，营救了10865位拐卖自偏远星球以及自由盟、被迫参与人体实验的孩童，其中有7894位已经步入异化阶段......很遗憾，实验体005号便是其中之一。”
陆子微冷淡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你想见实验体005号吗？”
沈佑应下，还是多问了一句，“那异化者该如何......安置？”
“关于这点，”陆子微缓缓道，“异化实验体的基因组已经被彻底毁坏，要定期打激素维持生命体征，很难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目前只能将他们安置在战行星的基因医疗实验室。”
“你待在原地，我派人去接你。”
“好的阁下。”
沈佑在房间内等了会，很快就听到庄园管家儒雅的电子音响起，“联邦官方小型星舰J7004号请求接入庄园网络，是否开启权限。”
她没有理，直到天权说了句【没问题】之后，才开口，“开放权限。”
[收到。]
这个小型星舰载着她，一路向战行星飞去。
对接战行星近地轨道之后，那熟悉的审核又来了一遍，不过这一次，悬浮装甲车带她一路进入战行星内部，在钢铁鳞次栉比的巨兽中穿行而过，进入了战行星的'腹地'。
沈佑带着防护头盔，刚一下车，就看到披散着白发的陆子微，背着手站在扇巨大的钢铁门前。
她仰视、凝望着如同深渊巨口般的'黑洞'，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留下道死寂的影子。
沈佑迟疑的走上前，还未开口，陆子微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你来了，小右。”
她微微偏头，视线虽然冷淡，但声音却似乎蕴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听说，你最近对大宇宙的种族论很感兴趣？”
沈佑摸摸鼻子，“最近有在写这方面的文章，觉得很有趣......或者，也是对大宇宙、我们人类之外的文明，产生了兴趣。”
“那你在了解了部分种族论后，对克系人怎么看？”
沈佑知道，陆子微是克隆人诞生之后，第一位有克系血脉的联邦总统。
或许说一些好话会让她开心，但此时她想听的话绝不是'拍马屁'。
沈佑仔细想了想，才道，“克隆是逆生长、反自然、灭人性的技术，它不应该得到任何技术实验上的支持。克系血脉也应该循序自然的规律与秩序，进行自主进化。”
“你说的不错，”陆子微赞许点头，“你知道吗，克隆人之所以会比人类强大，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强大基因的复制体——”
“成千上万的基因复制品中，也仅有几个克隆人能活下来，而活下来的克隆人中，可能都不会存在精神海觉醒的天赋，只是脑域未开发的'普通人'。”
“每一位基因强大的克隆体出现，它背后站着的，都是无数血肉骨骸累积而成的尸山血海。”
巨大的门，缓缓打开。
沈佑看到了数不尽的、延绵不绝到视野尽头的玻璃罐......
其中无数古怪的生命体浸泡在荧光色的液体中，像是胎死腹中却还在母体中沉眠的死婴。
它们伫立在其中，像是重叠在层层的天地间，静默着凝视、沉思着。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也有种死寂般的悚然之感，让沈佑几乎是瞬间就呆立在原地——
身体和她的心情般，变得无比沉重，她几次想要迈开脚，却发现自己仅仅只是踏入这样的世界，就已经需要全部的勇气了。
也还好有传送带，并不需要沈佑亲自走过——哪怕她穿越未来之后已经见过许多大场面了，此时也有种hold不住的感觉。
陆子微和沈佑就像是两只小蚂蚁，被万物、众生凝视着，踏入一个古怪的亡者世界。
一个个编号从眼前掠过......
一张张陌生或古怪的面孔，被液体浸泡出了扭曲的光影，像是在不断颤动。
“这是人体实验的克隆人失败品，”陆子微冷淡道，“他们都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因为还有实验价值，才没有被实验室摧毁。”
“我打算连同他们的实验数据，一起、全部、销毁。”
“小右，你这次立了大功。你想好要给假身份取什么名字了吗，等灭掉天体族的战后表彰之时，就是你进入政坛之时。”
“如果你不想太忙的话，就要快点进阶了。”
陆子微的声音很冷漠，但沈佑还是听出了她隐藏在平静情绪下的'暴怒'。
联邦这个极少主动发起对外战争的“和平主义”文明，是时候亮出自己的爪牙了。
经过消毒，路过层层防护，沈佑终于接近了这处基因实验室的核心地带。
因为要去见在穿梭未来时帮助过自己的实验体005号，沈佑脱下了基因外置装备，只是在原本面容上稍微做了点伪装。
面对着面前这扇雪白的门，沈佑在陆子微的示意下，缓缓转动门把手。
简洁的房间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背对着沈佑。
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声音婉转又轻盈，又带着说不出的“熟悉感”。
沈佑愣了愣，来的路上想的所有开场白都都抛诸脑后，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你是？”
她偏了偏头，终于看到她半张面容的沈佑大惊，“小、小洁！？”
“嗯？”她完全的转过身来，露出另外半张覆盖着机械面具的脸，“你见过，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沈佑只是刹那的失神，很快便意识到面前的女孩并不是“小洁”，她看着不止年龄要比小洁小许多，就是眼睛也更狭长、冷然，不像小洁那么灵动。
可是刚刚那惊鸿一瞥下，足以产生她们极其相似的错觉了。
“她是叫小洁吗？”
实验体005号似乎对小洁极其感兴趣，那几乎与小洁如出一辙的清脆声音带着丝好奇，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她多大了呢，是第几代的克隆体？”
沈佑忍不住问，“......克隆体？为什么你会笃定小洁是克隆体？”
“诶？”实验体005号歪头，神色似乎有些讶然，似乎是失望......
良久，她才又缓缓道，“我是一千三百年前的联邦元帅——天启神将的克隆体。”
“因为天启神将留下的基因信息极少，所以我们这些复制体极少能够存活下来......”
“我们的胳膊上，都刻印有天启者代号。”
“她，一定是在很健康的环境下，长大的吧？”
不然认识她的人，如何会不知她是天启神将的克隆体呢？
被那张与小洁极其相似的面容注视着，沈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久都没有开口。
对于小洁的过去，沈佑确实并不了解......
只知道她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周幻山抱来龙华文苑的孤儿，从小就在文苑长大，测出精神觉醒的天赋后顺理成章的入学了。
同时，小洁与迟御，也是青梅竹马。
还是实验体005号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她放松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们虽然都是同位复制体，但大概不是同批吧，基因组都不同......用人类的话来说，我们已经是完全独立的个体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许什么有什么需要吗？”
实验体005号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能让她不知道我的存在吗？”
“我想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沈佑还是应了下来，“但我只能保证，我不会告诉她。”
老师应该是知道小洁克隆体的身份，但很明显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或许暂时不知道这层身份，对小洁来说也是个好事。
“还有，”实验体005号不失羡慕的说道，“我也好想有个像小洁一样好听的名字，你可以......帮我想一个吗？”
“在古华文化中有这样一首诗，'洁白孤高生不同，顶丝清软冷摇风'，讲得就是鹭鸶洁白孤高，与众不同。”
沈佑问，“从这首诗选个字作为你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实验体005拍手叫好，“那我就叫小白好了。我好喜欢这首诗，我还有几个朋友，我可以给他们——也从这首诗里取名字吗？”
“你们喜欢就好，古华还有很多诗词呢。”
“我知道！”
实验体——不，现在应该叫她小白。
她笑着说道，“我很喜欢古华文化，最近也在追《封神》这本小说，姐姐，你看过这本小说吗？”
“当然看过了，你很喜欢？”
“嗯嗯！”小白点头，“我现在可是神佑的忠实粉丝，我定要快点好起来，希望我有一天，能够得到偶像的签名！”
“你一定会的。”
之后沈佑又与小白聊了聊《封神》的剧情，看她激动到如数家珍的神色，确实是这本书的粉丝无误了。
沈佑不仅莞尔。
小白是位很乐观、又积极向上的女孩子。
其实，她的病情并不容乐观。
等小白因为身体疲惫睡去，沈佑退出房间看了她的病历，忍不住皱起了眉。
“小白的身体异化......不可逆转？”
主治医师也很气愤，“她的异化基因导致了病变，甚至压迫了脑神经。”
“你别看小白现在与常人无异，但实际病痛来临时痛苦异常，视线里看不清东西，甚至会出现幻听幻视。”
“她身体还随时处在异化的病变中，刚救下来的时候，从右眼眶中长出了三只触手，就相当于有神经触丝也很异常的肿瘤。”
“我们通过最先进、精密的开颅设备，才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摘取了触手，可却无法彻底的消灭她体内的病变基因。”
“也就是说，小白随时会被彻底异化！”
办公室的医师都不由窃窃私语，“这群绝灭人性的家伙，只是处死真的是便宜他们了！”
“还好这次打击行动很成功，不然这些孩子......”
“唉，联邦的军事活动还在继续，听说后续还有一大批实验失败品没有转移过来呢。如果没有特殊设备，就地销毁的代价太大，这些异化基因真的比传染病还要恐怖！”
“这些孩子中的大部分人，就算能够治好......估计寿命......唉！作孽啊！”
沈佑心情有些沉重。
又不由想到了之前穿梭未来时，小洁成为'天启大将军'那一次......
何其讽刺？
到底是什么样绝望的未来之下，小洁会选择面对自己复制基因原体，并继承她的称号走上前线呢？
沈佑不敢去想。
就好像是一把旋回的时空刀，飞了好久，终于砍到了她一刀。
“小白......他们，就真的没有治愈的可能了吗？”
“短时间内，还可以控制。”
“这个短时间又是多久？”
主治医师迟疑道，“以联邦现在的医疗水平，大概3年内？”
沈佑一愣，“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有更高科技的设备......”
“那只有传说中才存在的'不朽机疗'可以实现了。”
提起自己的专业领域，主治医师滔滔不绝的和沈佑说了大堆名词，然后笃定道，“总之你懂吧，我们联邦现在再精密的设备也有毫厘的误差，并且并没有那么高效的神经外链接设备。”
“而不朽机疗甚至可以在取出完整的大脑，并完全保留着大脑活性的情况下，进行异化病变的摘除手术，甚至可以达到'颅内消杀'，完全清除坏死的神经......”
提起所有医师心目中的神器，主治医师难掩激动的长篇大论了一番，然后得出结论，“我觉得只要能够得到这样东西，那何止是治愈小白啊......对整个人类群体来说，那都是绝对的福音！”
头昏脑涨的沈佑点头表示了解了，“所以这不朽机疗，和格塔意识帝国的不朽机有什么关系？”
众位医师面面相觑，有人道，“您啊，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格塔意识帝国的领袖不朽机在阿尔法大宇宙初生之时就存在着，至今都不知道存活多少岁月了。”
“这个......它嘛，是有那么一点点分//身存在的哈......这不朽机疗就是其中之一！”
“......”
好家伙，原来这玩意是叫[不朽机·疗]！
“不是，您们的意思是说，要治疗小白他们，就得把'不朽机分机'给拐回来！？”
“你这个说法，很正确。”
“......”沈佑无语，觉得这些医师是不是都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憋得久了，各个都是乐子人。
“那请问，不朽机有多少分机呢？”
“这个我们不知道，但我知道，不朽机疗仅此只有一架！”
“啊？”
“毕竟格塔意识帝国它们都是机械生命，也是意识生命，不需要机械治疗啊......这生病了换个机子就是了......总之，我们都猜测，不朽机疗应该是不朽机分裂着玩的吧？”
“......”
可以，这很机械生命。
沈佑头痛。
不管怎么说，三年之内走一趟格塔意识帝国的事不可避免了。
她可以不用管这件事。
但看着手中小白的病历，想到未来的她哪怕异化之后，都还帮助过子时空沈佑，她却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沈佑和陆子微提起小白的病情和不朽机疗的事，也顺便提了想要去格塔意识帝国的意愿，“......阁下，你怎么看？”
陆子微扬眉，“我说不行，你就能取消去格塔意识帝国的行程？”
那是，不可能的......
她顶多在去之前多穿梭几次未来，规避一下风险。
人命关天，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蝴蝶煽动的翅膀，主时空全部的未来，都在剧烈的变动。
这代表着无数的、新的子时空将要出现了。
沈佑闭了闭眼，“我的事，也还要您多多费心。”
“嗯。”陆子微应得平淡，但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
毕竟沈佑想要去格塔意识帝国，不论她是真身去还是马甲去，这都不是一件小事。
而且，格塔意识帝国处于阿尔法大宇宙偏中部地带，行程跨越就是半年时间，中间要路过无数文明势力......
特别“不朽辉光的呼唤”即将开启，不朽星系将迎来无数文明的应邀......
其中何止鱼龙混杂，对沈佑来说，更是危机横生。
就算是沈佑的马甲前去，那么一旦马甲死亡，也要有“备用方案”。
陆子微更很难计划出万全之策，距离联邦那么远，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在陆子微在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时，却余光看见沈佑突然捂住左眼，“嘶”了一声。
她目光一凝，凌厉的神色扫视过四周，“怎么了？”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沈佑格外的心神不宁......从踏入这里开始！
她强忍着金瞳突然的刺痛，“......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
那大片斑斓的色块中，隐隐有血红的色彩涌现——
一只冰冷的血色竖瞳在注视着她。
无数疯狂的呓语席卷而来。

第65章
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无数伟岸的身影、亦或者是高大建筑的影子被模糊掉棱角，似光与影在密密麻麻的浪潮中颤动不休，带着黏腻的湿气。
空气被裹挟在黏膜之中,一股极致压抑的窒息感席卷了沈佑的神经。
在无边界的黑暗中，丧失了时间概念的漫长与刹那。
在沈佑朦朦间恢复意识时，就发现她似乎漂浮在空中，垂头就能看到'身下'的自己正一脸痛苦的捂住左眼，隐隐有血迹从她的指缝间泄出。
陆子微掺住她软到的身体,正在大声叫着什么，她的声音很轻盈、却扭曲,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似乎有无法穿透的某种介质在阻挡着人世间的声音到达此处。
她所视之物，都灰败又斑斓。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说法。
沈佑只觉得她身边似乎悬浮着灰败暗沉的冰冷湿物,好像被层叠黏腻潮湿的沉沉雾气包裹。
而就在那层似乎触碰不到的、超越时间空间的无边界限之外，却是散发着某种璀璨无比的色彩，她所视一切、包括陆子微身上,都好像盛开着夺目光芒，更对她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就在沈佑好似被迷惑般往前踏出一小步时，徒然'撞'到了处屏障般的'黏膜'，又像是一张巨口,或者仅仅只是一扇门......
而模糊间所传来的、天权的声音,更是让沈佑彻底恢复意识。
【小右......小右......】
【你怎么了......醒醒......小右......】
“天权？”
好在他们的'链接'似乎并没有彻底断开，沈佑听到天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我突然......感觉不到你体内的意识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好像......”沈佑四处看了看，“好像在一处昏暗又没有边界的空间中,这是怎么回事？”
天权的声音听上去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慌乱，更稳定了许多,【你刚刚瞬间便意识离体，我什至没有反应过来......】
它严肃道,【小右，你现在情况很危险，不要随便探索身处的空间！】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你忽略的人或者事？】
沈佑把自己到基因实验室的所有事，都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我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只血红色的眼睛，紧接着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些声音很嘈杂、很乱，像是什么在呢喃，又像是......”
沈佑很难形容那种声音，但却记得那时自己的感受，她缓缓说道，“像是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然后我就穿过了一层薄膜般黏稠的东西，来到了这处空间。”
“现在......好似回不去了。”
沈佑伸手看看自己的状态——她好像变成了某种介于实体与模糊光影之间的意识形态，在隐隐散发着星点的光芒。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佑强迫自己将意识内杂乱纷飞的思绪都摒弃，让自己能够冷静的思考。
“这里是一处意识空间，”沈佑沉声道，“我想，首先，我的精神体会很容易迷失。”
“那么现在，天权你就是我的锚点，你要让我能够找到自己、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存在。”
【没问题的小右。】
“嗯......其次，我需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呼唤我前来。”
“天权你在星网上搜索下有没有人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出现相同的情况。”
“我就在周边探索一下。”
【好！】
天权安慰她道，【小右你也别急，万事注意安全！】
沈佑心中慰贴，轻轻“嗯”了声。
她不敢距离“通往现世”的这层薄膜太远，只能在附近小心翼翼的摸索，隔几分钟时间就回到原点。
然而这个空间无边无际，不论是从任何角度、四面八方都被湿冷黏稠的灰暗雾气笼罩，根本探知不到有用的信息。
就在她逐渐失去耐性之时，一道声音的出现，突兀的打破了整个空间的沉凝。
[嗯？全新的意识体？]
这道空灵的女性声音是直接响在沈佑脑海中的，就在沈佑微微惊时，她接着说道，[不用慌张，黑渊不常有低阶意识造访，而我们所有探索黑渊的高阶意识体都有互相守望的职责所在。]
[看你实力低微，应该是来自超凡维度的生命吧？为了不对你造成'灵性排异影响'，我是无法在你眼前现身的。]
沈佑默了默，“前辈，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很好脾气的说道，[你来自哪个超凡维度，难不成你的本界没有'黑渊规则'诞生？长辈也没告诉过你这其中的危险吗？]
沈佑深知对方是远高出她实力的强横存在，实话实说道，“我来自阿尔法大宇宙，并不知道什么超凡维度......”
[呃？]女声似乎很惊愕，[难不成你是现实维度的生命意识体？]
[那怪不得了，看你已经开启了心灵晋升之路，必然是从现实往超凡维度晋升的维度世界吧。]
沈佑沉默。
现实维度、超凡维度......在这位高阶意识体面前，都只是“实力低微”的存在！？
女声对于给意识体讲解一事似乎早习以为常，自顾自的说道，[我来自“仙灵多元维度”，是臻剑界巨馗灵宗的天仙灵者。]
[能在如此弱小时就被黑渊呼唤，足以证明你的天资，但无疑也是极度危险的。]
[想要暂排除性命之危，唯有封□□灵与叠渊之门链接的通道。]
[若有机会能够离开你所在的现实维度，不妨去往寰宇的中心域，凭借此块令牌，可进出我仙灵多元维度的大部分界域！]
一道青灰色、古朴小巧的玉质令牌缓缓出现在沈佑面前。
“多谢前辈！”
[无碍，]女声说道，[我寰宇万生必须在黑渊中守望相助，是黑渊规则的第一条，你的情况很特殊，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这位前辈又给沈佑科普了何为黑渊。
简单来说，黑渊是一处由神性介质、又由无处不在的意识集成体组成的意识领域。
其中有会令高阶意识体仅仅只是聆听便会陷入疯狂的神性，亦然存在着数不清的'黑渊生物'，更有由黑渊古生种或黑渊异神所创造的特殊规则“渊境”。
黑渊无处不在，而哪怕如仙灵多元维度这样在寰宇中数一数二的强大世界，亦然面对着黑渊生物的侵蚀，需要无数强者前赴后继的进入黑渊中探索“灵性与神性”的奥秘。
想要到达黑渊，要通过“呼唤”、“觉醒”、“启示”、“献祭”的手段，并穿过一层意识界膜，也被称为“叠渊之门”。
而穿过叠渊之门、探索黑渊的意识体要格外注意灵性的排异，大部分意识的个体之间，灵性磁场会相互排斥。
只有极少数能够交流，或灵性融合。
要格外小心注视到神性，因为神性会让任何意识体都意识到并不属于认知中的本源，产生认知错乱的疯狂，并迷失在黑渊中，被神性同化。
而穿过叠渊之门的生命，都会得一种怪病——天外色散效应症候。
因为黑渊是灰暗的，但在界膜之外的'现世'却是色彩斑斓的，黑渊生物向往现世，普遍认为五彩斑斓是最美丽的生命形态。
色散所产生的光谱对它们来说异常的美。
包括电磁波。不同频率的电磁波具有不同的能量，介质中的原子分子自然也会产生不同的相互作用，也是色散效应。
同时包括色彩斑斓的心灵与灵魂。
这些色散效应都会对它们产生致命吸引力。
宇宙中的无数生命已经掌握了利用电磁波、心灵意识探索黑渊的方式，而黑渊生物自然也有它们探知到现世的手段——更通过“黑渊呼唤”吸引意识体前来。
研究表明，黑渊生物更喜欢斑斓的色彩，而患有天外色散效应症候的生命意识体，也更容易受到它们的'青睐'。
拥有这种天外色散效应症候基因的生命体普遍都智商奇高，隐性中喜爱鲜艳、抽象的色彩。性格淡泊，对文明的认同感很底却探知欲旺盛，孤独感很强。
当然，严重也会产生幻听幻视，行为举止怪异，与精神病人无异。
有天生的天外色散效应症候，而多次穿梭叠渊之门进入黑渊，也会后天得上这种病症。
这亦然也是被黑渊同化的浅层表现之一。
而只要得了这种怪病，哪怕不探索黑渊，也会被动触发“呼唤”，不断增加被黑渊影响的“下潜深度”。
[想来你就是天生的天外色散效应症候了。]
沈佑微愣，“可是前辈，我好像并不是很喜欢鲜明、抽象的色彩。”
[这么说吧，]女声短暂的思索过后，问，[你是否喜欢安静，还总是会产生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你的思维很活跃，而在你所在的领域，往往总有些出其不意的创作。]
[以我们仙灵多元维度为例，经过先辈探索发现，喜欢抽象色彩的大概是审美古怪的仙符者、仙器者。]
[那些想象力比较丰富、情感也比较充沛的，多常见于仙灵者。]
[比较孤僻的，多是仙剑者了。]
[或许你可以作为一个参考？]
“......”作为一位'网文'小说家，她好似已经把天外色散效应症候的'病情'给踩遍了。
而沈佑在写网文的领域也确实是'天才'，毕竟也不是所有网文作者来到这个世界，都可以日更五万字的。
原来写网文，在这个世界真的是个高危职业啊！
好好好，沈佑接受了。
“所以前辈，我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被黑渊生物给“呼唤”了么？”
[正解，]空灵的女声不断传来，[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要知道你现在实力弱小，呼唤你的可能是黑渊微生。]
[而黑渊微生是微生生命种，因为智慧并不高，且有几率被生命体捕捉、奴役，就要看你的运气怎么样了。]
[我见你与现世的链接很稳固，或许可以尝试捕捉？]
接下来，这位前辈又教了沈佑如何离开黑渊并捕捉黑渊微生的方法，最后说道——
[你作为天生的天外色散效应症候，很可能会被黑渊更强大的生命种呼唤。]
[在黑渊中不断下潜是极其危险的，以你的实力探索黑渊，更是十死无生。]
[而我们寰宇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也仅在黑渊中打下一片名叫“神州”的渊境。之后若有机会，你可以前往神州渊境记录自己的灵性信息，也可以在渊境中多个稳定、稳固的精神锚点。]
关于这一点，有天权在'身边'的她还不是特别的担心自己在黑渊中迷失，但还是谢过了这位前辈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