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搞到一个亿by青青绿萝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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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我啊。”他离她三十公分的距离,“想不想知道怎么猜到的?”
“不想。”
他笑笑,把表情包的挂件递给她:“要吗?”
当然要。
她接过来塞包里。
“其实我也想过,你会不会提早到了。”许图南道,“所以我进门的时候稍微留意了一下,一开始没怀疑你,直到你给我发消息用了笑脸,每次你用这个表情就肯定要坑人。”
应珑呵了声:“你真会说话。”
“你说在里面,肯定就不在了,刚才只有你一个走掉,不是你是谁?”许图南打量她,“还换衣服扎头发,不愧是你。”
药师玲珑的心多少眼儿啊,顺顺利利见到才奇怪,他在商场转了一圈,找到个眼熟的身形,但头发和外套不一样,没敢认,换个角度看到咖啡才确定没错,她果然不舍得扔掉剩下的半杯咖啡。
冰都化完了。
外形和他预测的相差无几,她之前的表现分明是冲着一刀两断来的,不可能穿得很精致化全妆过来见他。瞧瞧,牛仔裤帆布鞋,动漫联名T恤,素颜戴黑框眼镜,和星巴克里做作业的高中生毫无区别。
他打量她一会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是不是想骗我你今年才高三,之前都是骗人胡说的。”
应珑:“……”切。
“被我猜对了。”许图南说是这么说,还是被她搞得有点害怕,“你装成这样,肯定不止十八岁吧?”
应珑舒坦了,总不能她一个人受惊吓:“你猜。”
“不猜。”他转移话题,“饿吗,带你去吃饭?”
应珑考虑三秒钟,友好地问:“见过了,可以散会吗?”
他:“?”
“我要上游戏了,今天任务还没做。”她拿起帆布包,“再见。”
“啊?”许图南满头问号,拉住她的外套袖子,“喂。”
“还有什么事?”应珑想起来了,伸手,“噢,还有其他周边吗?给我。”
“请你吃饭。”他说,“来都来了。”
“不饿。”
“那就先去网咖,等你饿了再吃。”他掏手机搜了搜附近的网咖,不远不近,“走吧,开车过去比较快——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还是你身份证真的没满十八?”
“这都被你知道了。”她说,“你好聪明啊。”
呃,幸好折扇的周边在车里,不然被她拿手里怪吓人的,许图南挠挠脸:“那我只能喊个人过来避嫌了,铁风和云歌你选一个。”
应珑看他眼:“敢说杀了你。”
说出来了,他顿时安心,是这个眼神没错,搁游戏里就是红名:“你先吓我的。”
她呵呵。
“好啦,不是要去网咖。”许图南给她看手机导航,“就这家,开车十分钟,很近的。”
“行吧,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商场里拉拉扯扯不像话,尤其这位兄台还怪惹人注目,真惹来保安问她是不是未成年就搞笑了。
“这边。”许图南往前走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我走太快了么?”
“我想上厕所。”应珑喝了一杯半咖啡,看见厕所标志就走不动道,“是那边吗?”
“好。”他伸手接包,“帮你拿。”
“不用。”她扫视他,“说起来,你的咖啡呢,落店里了?去拿。”
许图南想想,摇头:“这商场有八个门。”
应珑哽住:“你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你要纸吗?”他摸口袋,就车钥匙和手机,啥也没有,“我去给你买一包。”
“带了。”她扭头进厕所。
商场的卫生间自然干净,她关上隔间的门,沉吟片刻,拿出手机进入电子邮箱,把商场的位置和许图南的微信号都写上,选择定时发送。
时间就定在飞机起飞前,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机场,有时间取消,如果没取消,邮件就会准时发给刚升研一的室友。
杭州到南京,总比大理到南京近一点。
应珑放好手机,解决难题。
洗手,摘下帽子,拆掉小胡萝卜的发绳,捋捋头发,用真丝发圈扎了个简单的丸子头,衬衫下摆打个结,从女学生爆改路人社畜。
出去,他还在原地。
“这边。”许图南放慢步速,和她闲聊,“酒店定好了么?吃过饭我送你过去。几点到的,等很久吗?”
没有回应。
“还在生我的气啊。”他觉得很有趣,“那我闭嘴了。”
“谢谢啊。”
“不客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气氛迷之沉默。
过了会儿,应珑问他:“不生气啊?”
“生气什么,你给我脸色看吗?”许图南瞅她,“你不想见,我非要见,你来了,这不就够了。”
他的车停得不远,解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请。”
应珑没理,绕到前面看了眼他的车牌号。
毫无规律的字母数字,算了,拍张照。
“你干嘛?”他问,“不会举报我违章停车吧?我停的是车位啊。”
应珑差点想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转念一想,算了,他在她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开个玩笑。”他支着车门看她拍,“放心吧,我会照导航开的,我发誓。”
应珑瞅他眼,给他也来了张照片,随手发给室友:【看帅哥】
室友:【哇!】
她收回手机:“走吧。”
许图南让开路,拿起副驾驶的礼物递给她,这是一束jellycat的手捧花,小小一把也不大,软绵绵的玩偶:“见面礼。”
应珑沉默了会儿,缓缓道:“你这样显得我很不做人。”
“我是东道主么。”他回到驾驶座,示意她,“安全带。”
应珑用力扣好安全带。
网咖很近,加上红绿灯和停车也不过十分钟出头。
他停好车,问前台定了个双人包间。
应珑观察环境,还行,大厅没人抽烟,电脑看着配置不错,情绪终于少许回升。等进了包间,椅子和桌面都不错,立马掏出酒精片,鼠标键盘消毒,耳机拔掉换成自己的。
桌面就有《九州》,目前最热的游戏不是吹的,网吧必备客户端。
登录,起飞。
“你做任务了吗?”她问。
许图南:“没有。”
“日常。”
“嗯。”
节假日的两周活动过后,日常总是非常简单,很快清理完毕。
铁马秋风看见她上线,连环call:【50本啊50本,走起?】
【密信】药师玲珑:走
国庆她太忙了,没时间拿首通,50普通本《论道三千》是兰若寺先过的,前置任务比较麻烦的困难本《呆若木鸡》,是憋了一肚子火的午夜拿走的。
这个副本的主要内容就是斗鸡,打完一只鸡再打一只鸡,和赛马本合称马杀鸡。
要是在公屏看到有人问“马杀鸡去不去”,就是在说要不要连下这两个副本。
铁马秋风很快组齐人,现在4点,不是在线量高峰,核心成员不齐,干脆组几个普通成员,就当是带一带副本。不过卿云歌在线,飞快进团占坑。
【团队】卿云歌:耶,现在把本刷掉,晚上就能去健身房了
【团队】铁马秋风:[擦汗]
【团队】卿云歌:哥,你也该锻炼锻炼了,向我北哥学习,狗都给溜瘦了
【团队】北崖:胡说八道
许图南在频道辟谣,嘴上也没闲着,补充道:“少爷每天吃五顿,我没亏待它。”
应珑:“哦。”
“话说,我该叫你什么?”他扭头看她,“和游戏区分一下?”
“太奶。”
许图南半点不生气:“说嘛,别小气。”
“啧。”真烦,但她不想说出真名,免得泄露太多信息,“我名字里有个珑字,玲珑的珑。”
有一个字总比没有好,他点点头:“真成姑姑了。”
应珑扭头,想一键开红,可惜在安全区,便宜他了。
“你干什么老转过去?”团没组齐,许图南继续和她闲聊,“我长得很丑吗?”
她真心地敷衍:“不,你帅,我丑。”
“那是正好?”
应珑刚翻完自己的私信,随口问:“正好什么?”
“你对男人的要求比较多。”他说,“我对女朋友的要求只有我喜欢。”
她:“……”
“我不敢说自己完全不在意外表。”许图南支着扶手看她,“还行就好。”
应珑起身拿矿泉水,反问:“和我有关系吗?”
“给我。”他想接过来帮忙。
“我拧得动。”她用力旋开瓶盖,喝口润喉。
许图南也不沮丧,转回自己的屏幕,开始熟练地打怪。50级的本很难,小怪伤害也疼,但他现在已经轻车驾熟,该走位走位,该闪避就闪避,给团队的奶妈减轻压力:“说说你的。”
“不说。”应珑知道他想问啥,就不问,憋死他。
妈的,长得帅了不起啊?火冒三丈,把她计划全打乱了。
“不说就不说。”许图南心态很好,隔着网络,同样的问题他只能得到两个字的答案,但面对面,他就能看到她的白眼,撇过的嘴角,差点踢过来的帆布鞋。
认识一年的人,此时此刻如此新鲜。
副本漫长,大家闲着也是闲着,边打边聊。
铁马秋风问应珑为毛不说话,她说耳机又坏了,并警告旁边的人:“敢开麦你就准备好挂城楼吧。”
许图南从善如流打字:【耳机线给少爷咬断了,音响没麦】
算他识相。
一个半小时打完副本,又去日常和师门,以九州目前的任务量,做完大概一个小时,手快四十五分钟。还要打一把战场或竞技场,完成每天的战场任务,四五个钟头才能结束。
应珑四点钟上线,八点多才搞完。
“今天别下其他本了,吃饭去。”许图南揪住她肩膀的布料,“再不吃你要饿死了。”
应珑确实饿了,只能起身:“别扯,知道了。”
她下线关机,检查随身物品。
许图南去前台结账,带她回到车里,递过去一块小司康:“吃吧,垫垫。”
“谢谢。”应珑拆开包装,发现封口的贴纸是爱心的,写着[这是我的微信,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我],遂还他,“写给你的。”
咬一口司康,味道不错。
许图南瞟了眼,没接:“这就是我说的很好吃的面包店,你觉得好吃就加她,可以快递给你。”
“大老远的寄过来,还能好吃么。”她无语。
“很远吗?好吧。”他把贴纸粘回纸袋,“说说晚饭,烤肉、火锅、泰国创意、金陵菜,有想吃的吗?”
应珑拿出手机,周边搜一圈,找到一家人均80的烤肉店:“这个。”
许图南看看地址,不远,评分一般,菜品普通:“确定?”
“爱吃不吃。”她说,“我不会请太贵的。”
“哇哦。”他感慨了声,“有点期待了。”
开车过去也就数分钟,这个点儿已经过了用餐高峰,很快排到一张小桌子。
应珑拿过菜单,快速点餐,然后递给他。
许图南翻来覆去地看:“我吃得多,会破产吗?”
“会。”
“那我少加一点儿。”他认真比价格,“万一你留我抵债就麻烦了。”
应珑:“……”
这家店上菜很快,一会儿就把火炉、烤盘和肉菜端上来,普普通通的韩式烤肉,不值得多写半个字。
许图南拿着铁夹翻面,和她聊天:“喜欢吃韩料?”
“那倒也不是。”应珑说,“韩国人吃得穷,比较适合我。”
学校门口的韩式烤肉49一位,韩式炒年糕8块钱一份,加鱼饼12块,紫菜包饭6块一盒。炸鸡店开遍全国后,一盒炸鸡年糕只要20,解馋又管饱,冷面也便宜,韩式烤肉拌饭15块满满一盆,都能喂猪了。
许图南把烤熟的肉送到她碗里:“明天请你去吃金陵菜?”
“明天中午的飞机。”她说,“你可以请我吃早饭。”
他吃惊:“这么赶?”
应珑把肉在烤肉酱中滚了滚,塞进嘴里,点头肯定。
“为什么?家里有急事?”
应珑瞅他,餐厅的灯光略有些昏暗,但正对着看脸比远处惊鸿一瞥清晰太多,确实挺帅的,不是只有侧脸帅。
她低头吃石锅拌饭:“实话?”
“嗯。”
应珑放下勺子,开诚布公:“我怕见你时间太长,以后看见北崖就想起你的脸,这很影响我的游戏体验。”
“北崖的号一开始就是我在玩,我和他有什么区别?”他不懂。
“有。”
“比如?”
“北崖吃饭就坐下,然后吃完了。”应珑瞧着他,发现他吃饭的速度杠杠的,她碗里的烤肉都没吃完呢,他已经把剩下的石锅拌饭干得精光,“你……”
她拿过小票,感觉点少了,加了个辣蒸明太鱼,看看他,陷入沉思。
男生饭量多大来着?她很久没有和弟弟一起吃饭了,离开家后,每次回家吃饭都是过年,一大桌子菜,她没吃几口,也不关心其他人吃了几口。
思考无果。
反正也饿不死。
许图南坐在对面,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没错了,这就是药师玲珑本尊,心思不是不细腻,也愿意照顾人,但最爱惜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听起来似乎有点自私,但自私的人喜欢责怪别人,才不会顾及他人的处境,她这样刚刚好,不至于让人误以为冷淡,又绝不敢轻慢。
“我想问一下。”他问,“你现在有改变主意吗?”
应珑吃得七成饱,接过夹子给烤肉翻面,让他有功夫吃东西:“你是不是想问,看见你这么帅有没有改变想法?”
许图南道:“这么说会显得我很自恋。”
“这是实话。”游戏消解了下午的虚惊,应珑这会儿缓过来了,确认过操作,是本尊没错。
她只是运气好,重生彩票中完,又中了一次面基彩票。
什么叫天选之子啊,财运也这么好就好了。
她心里摇头,言简意赅:“计划不变。”
许图南点点头:“明白了,你的行李呢?在酒店吗?”
她的包软塌塌的,也很轻,不像放了很多行李,因此刚开始,他以为她把行李寄存在酒店,但她先前不想离开网咖,没有半点回酒店的意思,怎么想都觉得不妙。
应珑喝口酸梅汁,噫,太甜难喝:“没定。”
按照原计划,她打算喝杯咖啡就跑路,趁着天没有黑透去秦淮河坐会儿,然后在网咖熬个夜,早晨坐地铁去机场,省掉酒店的钱,能顺便玩一会儿,还不耽误游戏。
许图南:“……”服气。
他没有试图说服她,而是道,“那我们吃完去秦淮河,那边夜景还凑合,然后去看个电影,出来吃宵夜,等天亮再去其他地方走走,最后送你去机场,可以吗?”
应珑九分饱,放下筷子:“你不用陪我。”
“怎么能让女生一个人半夜在外面。”他把烤好的五花肉放她碗里,“不行就给你喊别人。”
“那行吧。”安全问题确实重要,她没有反对,“我吃饱了。”
许图南看向桌上的剩菜,略有疑虑:“什么程度的饱?”
“满血,85%的蓝。”她精准形容。
哈?许图南点点头,想笑,努力忍住:“留一个回蓝的技能?”
她点点头:“喝水。”烤肉酱料多,容易渴,一定要留出肚子喝水。
忍不住了,他别过脸孔,不敢当面笑场。
应珑握住玻璃杯,算了,帅哥笑起来也挺好看的,不打他,忍着。
“劝你适可而止。”她松开手,顺便换个坐姿。
许图南在玻璃窗里看到了她的动作,终于没忍住:“对不起,咳,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真的动手。”
“……我不傻。”
刚才入座时,位置有点窄,她踢椅子腿想挪点位置,结果没怎么动,他直接把椅子拎了起来,还是单手,再加上他的身高摆在这,估计都不用真的用力,拍一下她就能疼半晌。
众所周知,加智力的不要和加力量的近身,会死。
“你的眼神看起来好奇怪。”他起身给她去倒了杯大麦茶,“消消气。”
应珑端起来喝一口,温温热热很解渴,大发慈悲勾掉心里的红名:“快点吃,要冷了。”
“马上。”他加快进食速度。
应珑一边看他吃,一边给表姐回个信息,表示自己都好,不要担心。
他十分钟就解决完,漱口洗手结账,回车里拿了香氛喷雾,“呲呲”两圈给她喷好衣裳:“好了,走吧,冷不冷?”
应珑摇摇头,扫码结账。
“喂。”她叫。
“下次一定。”他虚推着她的肩膀,“走了走了,别堵人家门口。”
应珑走出他的影子:“我可没你占地方。”
“是是。”他给她打开车门,“小心头。”
秦淮河有点儿远,开了二十分钟才到,游客依旧很多,夫子庙灯火通明。
应珑推开车门出去,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冷了吧?”他在后座翻翻,找到一条披肩,扯断标签兜她肩上,“别吹感冒了。”
应珑裹好自己,连连点头:“牛X。”顿了顿,礼貌改口,“谢谢。”
“牛X在哪里?”他明知故问,“这又不是我织的。”
应珑懒得搭这茬,装什么傻。
秦淮河两边都亮着灯,河流漆黑,只有船只装饰彩灯,辉煌明亮。两人走了会儿,遇到一个码头,许图南问她:“能坐船吗?”
她抬头看向票务表:“我晕船。”
“风景还不错。”他弯腰,小声道,“就是有点臭。”
应珑:“……很好。”完全没有遗憾了。
她漫无目的地四处闲走,东看看,西瞄瞄,然后走进一家纪念品店,买了一对情侣手机壳。
“你手机是这个型号吗?”许图南问,“这是iPhone的壳。”
“谢谢提醒,我看得见。”她付款,完成任务,“走吧。”
转得太快,一头撞他胸口,被眼镜怼得生疼,“嘶。”
“抱歉抱歉,没事吧?”他把她拉到旁边的光源下,捏住镜腿,小心从她脸上取下眼镜,“眼睛疼不疼?”
应珑摇摇头,从包里取出酒精湿巾擦擦手,这才揉了揉眼眶,幸好幸好,只是鼻托处微微发红,没伤到眼睛:“应该没事。”
揉完仰头,才发现他的脸孔近在咫尺,眉毛瞬间皱紧,眼神逼视:离这么近干毛?
许图南站直,后退半步,眼镜还她。
她戴回眼镜,世界重新清晰。
“要不要休息一下?”他若无其事地问,“那边有位置可以坐会儿。”
秦淮河连着夫子庙,路比想象中远,应珑走半天是有点累了,点头同意。
两人进了一家带露台的酒吧,人多位置少,只能拼桌,对面是对情侣,两人并排坐着腻歪,他们俩也只能坐一块儿。应珑终究对水景好奇,坐在靠里的位置,披肩裹紧,点了杯去冰可乐。
他也是。
“你也不喝酒吗?”许图南问。
她摇头:“你也不喝?噢,要开车。”
“平时也不喝。”环境嘈杂,还有时有时无的乐声,想要对方听清楚话语,要么大嗓门喊,要么凑近,他选后者,和她咬耳朵,“虽然退休了,也尽量保持一下状态。”
应珑怀疑耳朵:“退休?”
他点点头,手机打开网页,搜了个视频给她看。
视频像素一般,背景配音不知道是法语还是西班牙语,听不懂,字幕倒是英文的。应珑看见一个身形和他肖似的人,穿着滑雪服,从银白的雪道一跃而下。
名字是TuNan Xu
许图南。
第109章 晚风
就着秦淮河清凉的夜风,喧闹的人流,不咋灵光的音乐,应珑安静地听着许图南介绍他自己。
高山滑雪的运动员,从小喜欢滑雪,很早就被确认天赋,因为父母离婚后母亲在国外,考虑到以前的条件限制,经常两边跑,父亲这边读书考试,母亲那边训练,等到大学出国才好一点。
比赛成绩就如同他曾经说的,不能说没有,决赛总有一席之地,可因为雪地项目的冷门性,冠军都鲜为人知,更不要说冠军之外,除非专门了解这项运动,否则毫无名气。
他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形容:“知道许图南的人没有知道北崖的多。”
“然后呢?”
“然后……我决定去作一个死。”他言简意赅,“去年上半年作完,下半年退役,《九州》开服的时候我正好没事干,就过去玩玩,结果无缘无故就被你——”
许图南看向她,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应珑提醒:“你抢我的怪。”
“我以为你要被打死了。”他时隔一年一个月澄清,“想帮你打一下。”
“真是谢谢啊。”
“不客气。”
她大翻白眼。
“到你了。”许图南道,“你多大了?”
应珑伸手。
他递过手机。
“身份证。”她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同名同姓,这还只有英文。”
许图南再次服气,掏出钱夹中的身份证给她。
姓名、照片、籍贯都对得上,连年龄都有,比她生理年纪大两岁。
“比我大两岁。”年龄可以透露,她不好意思啥都不说,就随便交待点儿,“年纪轻轻就退休啊?”
“还行,我今年考了两个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挑自己想知道的问,“你全名叫什么?”
应珑抬头看看他,半晌,无奈道:“我姓应。”
“应玲珑?”他说,“蛮好听的。”
“没有玲,原因和甄嬛没有玉一样。”应珑面不改色地撒谎。女孩子很少只取一个珑字,叫玲的才多,她之所以叫应珑,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男孩名。
母亲怀孕时,爷爷专门去问了瞎子,测出适合“龙”字,那会儿他们开心坏了,以为是男孩,没想到生下来没把,老人差点气死。亲戚们劝他,正好堂姐叫“玲”,她就拿“珑”好了,姐妹俩玲玲珑珑,将来不愁嫁。
许图南信了:“比玲珑特别点,家里人怎么叫你?”
她平静道:“大姐。”
“噢。”他懂了,“叫你珑珑可以吗?”
“不可以。”
他又笑,往后靠住椅背。
霓虹灯光照过来,如此光怪陆离,应珑有些困倦,但心神又无比清醒。
她看着河面灯火通明的游船,听着桨声“咕咕”摇过水波,酒吧里有歌手在唱过时的歌,地方很挤,背后是一个女孩子浓郁的香水味,对面的情侣在交头接耳,他的手臂贴着她的肩膀,热量穿透,很暖和。
可乐已经没有气了,玻璃杯外挂满了水珠,一滴滴融化在桌上。
有人在吃薯条,好香。
她微微侧头,忽然看他一眼。
“怎么了?”许图南问,“困吗?”
她摇头,转开了眼神。
是有一种如在梦里的恍惚感,但这不是困,只是意识到了此刻的珍贵:穿越十年的光阴,两辈子的心事,经历跌宕起伏的波折后,现在终于迎来了结局。
北崖不是许图南。
许图南很好。
劫后余生的放松感,又有些惆怅。
终非少年人,即便拿到彩票,也没有精力去兑现。
爱恨纠葛都太累,心跳一下都是要费力气的,三十岁后,她心率过百不是焦虑症发作,就是咖-啡-因摄入过多,于是只贪美色,懒得动心。
天亮登机,故事自然终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还有十二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
这种倒计时的感觉让她很放松,也让每一分钟都变得珍贵,叫人忍不住想虚度光阴。
“那什么。”她转头,目光在他脸上稍稍停留,下滑落在肩膀,“能不能……”
许图南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忙道:“当然,别客气,你肯定累了。”
“谢谢。”应珑倾斜重量,脑袋靠住他的肩膀。
靠着帅哥就是开心。
晚风悠悠吹。
最终,应珑在秦淮河边坐了近两个小时,又困又累,回程走不动道。
许图南借出了自己的手臂,让她挽着走:“给你找个地方睡觉?”
“现在睡,我明天肯定起不来。”她打哈欠,“看电影吧,我可以在电影院打个盹。”
他不禁摇头:“还以为你很能熬夜。”
“年纪大了,熬不动。”她叹气,“我以为能行的。”
“那我找一家私人影院。”许图南翻翻手机,找到一家最近的私人影院,打电话问有没有位置,得知有空位才开车过去。
这时已经十二点四十分了。
应珑进到包间,酒精湿巾擦一遍座位,去完厕所直接躺平。
他把门打开三分之一,拿盆栽挡住,走廊的一束灯光投进房间,于是关了灯:“要看什么?”
“动画片。”和一个成年男人在封闭……哦不,半封闭的房间里看电影,选爱情片OR恐怖片都等于狗血,她困归困,脑子可没傻,“樱桃小丸子、蜡笔小新、哆啦A梦。”
许图南三选一:“我要看哆啦A梦。”
“行。”
熟悉的旋律响起,应珑支头看着大屏幕,无限怀念,无限困意。
她忘记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反正看着看着就断片,大脑不再接受外界信息,自顾自编织梦境。
许图南拎过毛毯给她盖盖好,披肩折起来垫到她的脑后,然后静音,到外面看手机。
一晚没怎么看消息,一大堆未读,根本不想看。
他只挑朋友的点开。
张风:【在哪儿?出来喝一杯?弯弯和她朋友过来玩,问怎么不见你】
张风:【看到回,我们在酒吧】
许图南:【不去】
又和其他人说正事。
有个老朋友说过几天来金陵,约他吃饭,他欣然同意,问具体时间和安排,需不需要接他。又一个朋友问宠物医院的医生,他把对方的名片推过去。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大事小事,该回复的都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