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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轻浮寡嫂,虐待的小叔登基了by太史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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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瑢唇角带笑看着萧南谌:“七弟,你自带军起便从无败绩,今日……你觉得我们谁会赢?”
萧南谌神情平静:“兄弟一场,我会替二哥寻个风水好的墓地……”

同一时间,京城皇宫,以徐阁老为首的内阁正在处理辽东传来的战报。
就在半月前,整个大宣朝廷还在因为四面楚歌的艰难处境而阴云密布,可一转眼,战局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的反贼徐忠与徐家军非但没有像朝廷担忧的那样背刺定王大军,反而转身出辽东与元军死战,将厉兵秣马来势汹汹的元军打的落花流水元气大伤,直接占了天云山脉。
同一时间,于京城失踪的北海王神出鬼没出现在辽东,率辽东军将海上那弹丸小国的水军打没了,杀的片甲不留。
身后虎视眈眈的饿狼被清扫,要以一己之力同时按住各方势力的定王殿下终于得以收回心神全力以赴挥拳,打的鞑靼瓦剌跪地求饶……与此同时,原本蠢蠢欲动的天心教见势不对,也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所有人都知道,大宣朝已经成功渡劫,如今只要平稳渡过权利交接的这段时期,往后,便可以迎来至少几十年的安稳,这怎能不让人兴奋呢?
可就在六部衙门内官员们都一片喜气洋洋脚步轻盈的时候,沉闷的鼓声响起。
第一时间,众官员甚至都没反应上来那是什么,直到第一个人失声惊呼。
“登闻鼓?是登闻鼓响了?”
“有人在敲登闻鼓!”
“快、快……”
自嘉平帝继位以来,登闻鼓就再没有响过,这会儿却响了,还是在这种时候。
负责登闻鼓的通政司使皱眉不耐摆手:“去去去,去看怎么回事,若非要紧大事直接赶走。”
下属官员连忙往宫门外登闻鼓所在之处赶去。
通政司使小声骂骂咧咧直道“真是捣乱”,希望下边的人有点眼色将人打发了才是,别在这种时候给他寻晦气。
然而很快下属便回来了,面色难看:“大人,敲登闻鼓的是一群贱民。”
“那就直接赶走!”
小吏苦着脸:“可那些人身边,是北海王……”
一瞬间,通政司使头大了,咬牙问道:“北海王带着的那些人敲鼓所为何事?”
小吏神情慌乱:“那些人要状告阁老徐纪,说、说徐阁老欺君罔上,纵容族人侵占土地,偷漏赋税,横行乡里……”
通政司使面上血色瞬间褪尽,一开口甚至有些磕巴起来:“敲、桥登闻鼓者要先、先杖责三十,你们去、去……”
话没说完便被小吏带着哭腔打断:“北海王持王令免杖刑。”
通政司使跌坐在椅子上直接要疯了:“那要如何是好?眼下可如何是好?”
登闻鼓响,满城皆闻,便是想掩人耳目都做不到,很快,北海王沈柠作保状告徐阁老的事情就传开了。
按律令,被状告者徐阁老须亲自应诉……很快,宫门开,百官进殿,北海王沈柠带告状的平民与阁老徐纪当堂对峙。
百官一片寂静无声,徐阁老八风不动立于朝堂上首,对面,沈柠身边站着的是当初在平宁县的邻居赵统……
主要是寻到的那些苦主都是最卑贱胆怯的百姓,根本不敢登堂入室与堂堂阁老对峙,恰好赵统家的土地当初也被侵占,他才不得已做了猎户。
得知沈柠在搜集证据需要人进京告御状,赵统二话不说就站了出来。
通政司使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徐阁老自己开口,静静看着眼前黝黑粗鄙的汉子:“是你状告老夫?”
赵统身板笔直:“正是。”
徐阁老点头:“可有证据?”
赵统声音平稳:“有!”
他双手将证据奉上,通政司使战战兢兢看了眼徐阁老,伸手将证据接过,然后不得不硬着头皮打开。
那些案卷是元月他们这些日子竭尽全力搜集而来。
之前被萧南瑢放了之后,元月他们便没了踪迹,他们也没有去找沈柠,而是按照沈柠老早就安排好的,一个个隐去行踪往大宣各处去搜集徐阁老的罪证。
通政司使只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便是一阵心惊,那些不仅仅是数字,每个猩红的数字背后都是田产、赋税……以及人命。
他战战兢兢,看看北海王沈柠,又看看徐阁老……徐阁老盘踞朝堂多年,如今一手把控着朝政,而北海王身后,是军功赫赫的定王。
通政司使说不出话来,这时,见徐阁老朝他伸出手,猛地一震,忙不迭便将手中卷宗双手奉上。
文武百官一片寂静,徐阁老翻开那些卷宗看了眼,然后合上,抬眼看向沈柠:“劳烦北海王挂心,只是,这些卷宗所述并不属实。”
“不属实?”
沈柠似笑非笑:“嘉平六年春,惠城徐家为侵占田产,打死农户李二秋,反诬李二秋盗窃,后将李二秋遗孀卖为奴役……”
徐阁老神情平静:“查无此事。”
沈柠:“嘉平八年秋,永丰徐家幼子徐次与富商张平争民田,张平夺得田产后,徐次趁夜色杀死张家一百余人……知县令人抓捕徐次,却死于山贼之手,那山贼却被发现持有徐家军佩刀……”
徐阁老额头青筋跳了跳,冷声开口:“查无此事!”
沈柠:“南广徐家家主徐有德伪立契券,霸占胡木匠田地十五亩,胡木匠被逼致死,女儿被强行纳妾……”
徐阁老:“查无此事!”
朝堂上,只剩下沈柠一桩桩一件件的状诉,以及徐阁老语调越来越冰沉阴狠的“查无此事”。
整个大殿内一片死寂,沈柠冷笑:“原来,阁老的话便是国法律令吗?证据确凿的案子,一件件一桩桩的摆在眼前,徐阁老只需要‘查无此事’四个字,便能将那么多血淋淋的冤屈抹平?”
“证据确凿?”
徐阁老面无表情看着沈柠,然后抬手,不紧不慢地将手中卷宗撕开……一次、又一次,直至撕成碎片,抬手扬到沈柠面前。
苍老的声音平静漠然,一字一顿:“什么证据?证据……在哪里?”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有御史满眼不忿想要站出来,却被同伴不动声色死死拽了回去。
北海王有定王这张护身符,他们有什么?
不值钱的贱命吗?
徐阁老面无表情看着沈柠:“北海王无故诬陷本官,居心叵测,来人……”
可就在徐阁老话没说完的时候,一声嘶哑的咳声响起。
一瞬间,整个大殿中的人齐刷刷抬头侧目,只见,一道穿着明黄龙袍的身影从后边被搀扶着缓缓走出来。
等看到嘉平帝苍白泛黄的脸,堪称阴狠的眼,一瞬间,徐阁老面上血色尽失。

又咳嗽了几声,嘉平帝才缓缓开口:“徐阁老还认得朕啊?”
一身龙袍缓缓坐到皇位上,嘉平帝居高临下看着徐阁老,冷冷提了提嘴角:“阁老扶持朕多年,这么多年,朕对阁老敬若师长,徐家老三跟着皇后作乱,朕没有怪罪你,徐妃秽乱后宫,朕依旧没有迁怒你……就连徐忠掀起反旗,朕还是敬你、护你,徐纪,你便是这般回报朕的?”
徐阁老在嘉平帝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嘉平帝之前的昏迷全都是伪装的。
而这也彻底颠覆了徐阁老对这个无能软弱皇帝的认知。
在这段日子里,二皇子不是没有怀疑过,也诸多试探,甚至包括针刺嘉平帝指甲缝隙……可自始至终,嘉平帝从未动弹过。
他明明是清醒的,却硬生生在床榻上躺了一个多月……
徐阁老看向嘉平帝身侧的太监魏福海。
魏福海曾被二皇子救过,可以说,二皇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且攥着他几多贪污的证据,可魏福海却是假意投诚。
徐阁老忽然想到了那卷被二皇子毁掉的传位诏书,那诏书当初是由这太监从嘉平帝手中交到二皇子手里,然后被二皇子所销毁。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念头,魏福海上前一步拿出一卷明黄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七子萧南谌,文韬武略,秉性忠直,人品贵重,深肖祖躬,着继皇帝位……”
嘉平帝竟然直接颁布传位诏书,众大臣起初还有一瞬间的怔忪,有人下意识去看徐阁老,可已经有御史见机很快跪下领旨。
紧接着,魏福海又拿出一卷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内阁首辅集英殿大学士徐纪,大逆不道,敢悖天常,不思皇恩浩荡,辄辄猖狂之计,上负天恩,下欺黎民……纠结贤王萧南瑢,篡位谋权,天地同诛,其罪当诛九族,然逢新君继位,特从宽待,判斩立决!”
就在京城皇宫内,众朝臣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六神无主之际,城外护国寺中已是血流成河。
原本萧南谌身边的鱼龙卫与护国寺武僧已经在禁卫军与海神卫的围杀之中节节败退,陷入绝境,可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直冲山门。
“圣旨到……”
“……皇七子萧南谌……着继皇帝位……”
“内阁首辅集英殿大学士徐纪,大逆不道……秋后问斩!”
“贤王萧南瑢,作乱犯上,格杀勿论!”
“拿下逆贼萧南瑢!”
“众禁卫军,降者不杀!”
山脚下,沈柠骑在快马上直冲山门,元月一行人护在左右。
沈柠知道豆豆的师父南疆大巫就在山门之上,萧南谌之所以迫不及待也要冒险闯护国寺,就是为了争这半日时间,因为大巫的寿数已经到了。
她也不想死,所以并未矫情,宫中事了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若是巫医真的有法子那自然更好,若是没有……她至少也要看着萧南谌安然。
而这一瞬,祈天殿内,萧南瑢已经听到了外边传旨的声音。
这一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和皇后太子一样,他也输了!
“父皇还真是令人意外呢……”
萧南瑢分明已经落入绝境,却不见半分慌乱,在被萧南谌一剑逼退飞掠开来的时候,他不动声色抚过殿中佛像竖起的手指。
佛像的手指微微转动,下一瞬,佛像内部隐约响起极轻的喀喀声。
是佛像内的机关……
萧南瑢勾唇,温雅的面上,眼底满是疯狂意味。
即便他会输,旁人也不能赢!
下一瞬,他飞身再度朝萧南谌攻去,身形是不亚于萧南谌的凌厉凶悍,且有余力勾唇笑道:“父皇此番竟有这般谋划与忍耐,就连树大根深的徐阁老都没有防备,被他一招便刺到了七寸……我输得不冤。”
萧南谌一剑将人逼退,没有心思与萧南瑢纠缠,闪身朝大巫扑过去。
大巫的面色实在不好,他怕这大巫撑不下去。
萧南瑢却笑了声:“急什么,我看七弟生龙活虎,并不像……”
话没说完,萧南瑢神情忽然微顿。
到了这一刻,他恍然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些不对来:萧南谌分明已经与他们的好父皇设计好了一切,一个装晕扮蠢的在京城稳住他与徐阁老,另一个抓紧时间去将外边的战乱摆平。
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所有,所以,萧南谌何必非要冒险早一日进京来护国寺赴这个九死一生的陷阱。
他的确是冲着大巫来的,可他自己并不像有任何伤病的模样……
萧南瑢猛地想起徐之翊传回的密信。
“沈柠出什么事了?”
萧南瑢忽然开口。
萧南谌却看都不看他,也不理会,萧南瑢皱眉上前纠缠,这时,沈柠到了。
破开殿门而入,迎面就是身形鬼魅的海神卫。
元月二月瞬间从沈柠身侧飞掠往前,竟是生生拦住了对面两名海神卫,而萧南瑢在看到生龙活虎的沈柠时,原本紧绷的神情骤然和缓。
“柠柠……”
萧南谌已经到了大巫身前,察觉到对方气息微弱,他抬手便覆到大巫胸口运功渡内劲过去,然后就见大巫缓缓睁开眼。
“沈柠,过来。”萧南谌语速很快。
可话音方落,轰然一声闷响,整个祈天殿轰然震颤,接着,地底下传来轰然炸裂的声音。
是萧南瑢让人早先埋下的炸药。
面对从无败绩的萧南谌,萧南瑢即便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却依然做了两手准备:胜则登基为皇,败则同归于尽!
沈柠拽住萧南谌:“先出去,这里要塌了。”
“巫医只剩一口气,不能挪动了,你过来。”
萧南谌将沈柠拽至身前,飞快对大巫说:“冒犯了,大巫,请您救她一命。”
原本正要动手的萧南瑢身形猛地僵滞。
救她一命?
南疆大巫极缓慢的颔首,抬手搭上沈柠手腕,紧接着,大巫眉头便紧紧蹙起,甚至隐约在抽动,他开始倒气了。
也是这一瞬,徐之翊从外边飞掠进来,看到大巫的模样,顾不上别的,直接飞身过来,眼见萧南谌回头要动手,他忙道:“我练的三春锦可以给他续口气。”
萧南谌动作一顿,徐之翊手掌落到大巫胸口。
已经倒气的大巫长长吁了口气,终于勉强缓了过来,他睁开眼深深看着沈柠,片刻后,哑声开口:“天命有定,归去来兮……”
萧南谌一把抓住大巫衣衫:“本王让你救人,不是让你装神弄鬼!”
大巫勉强笑了笑,下一瞬,缓缓阖上眼……
萧南谌还想说话,沈柠一把拉住他:“阿南,他已经去了。”
徐之翊缓缓收回手,神情一片惊疑,扭头看向沈柠:“你知道大巫在说什么?”
沈柠没有回答,只是拽住萧南谌:“先出去,这里要倒塌了。”
一句话未落,胸口忽然一滞,她扭头哇得呕出一口鲜血……
一瞬间,萧南谌面色大变:“柠柠!”
“你带她出去,我带大巫。”徐之翊看出萧南谌根本不死心,明显大巫知道什么,只能飞快开口。
萧南谌此刻却谁都不敢信。
大巫明明知道什么,他知道沈柠的状况,如果有人能救沈柠,就只有大巫了。
下一瞬,萧南谌便是一左一右分别带着沈柠和大巫往殿外飞掠出去……对面,海神卫瞬间涌来阻拦。
外边赶来的御林军本要进殿内捉拿逆贼,可整个祈天殿都开始摇晃,他们看到定王,不,看到新皇几人正往外冲,便再不敢往里面涌去添乱,只是拼命试图去撑住外边粗壮的柱子。
短短几丈距离本拦不住他们的脚步,可大殿的坍塌也是在顷刻之间……
海神卫还在按照先前的命令围攻阻拦定王,赶来的承影赤霄几人带着长宁卫与元月几人联手,将那些海神卫迅速杀得败退。
萧南瑢面无表情持剑往萧南谌刺去,心中一片冰冷。
在他这里,没有胜利者。
萧南谌左右带着沈柠与大巫,对身后的攻势根本不管不顾……可也是这一瞬,萧南瑢看到,沈柠毫无预兆猛地转身一把将萧南谌往外推去,自己挡在了萧南瑢剑前,抬手便是嗖嗖几道暗弩射过来。
弩箭入体的一瞬,萧南谌回身想要拉住沈柠,可也是这一瞬,头顶的大殿整个垮了下来……
外边的御林军惊呼着冲上前想要当人肉护盾挡住垮下的房顶,却在一瞬间尽数被压住,也是这一瞬,萧南谌将大巫扔向外边的人,转身一把抱住沈柠。
头顶横梁砸下来时,他只能弓身想要护住沈柠……这时,斜地里一道身影快如鬼魅,一把拽住他们两人,在横梁砸下的前一瞬,将他们从横梁落下的缝隙间拽了出去。
是徐之翊。
这一刻,沈柠被萧南谌护在怀里,面对着大殿。
她看到,不断砸落砖石的祈天殿内,萧南瑢剑尖遥指萧南谌后背,手中长剑几乎要脱手而出飞刺过来,可也是这一瞬,沈柠看到,坍塌灰尘中,萧南瑢扯了扯嘴角,松开手中长剑……
他没有再继续背刺萧南谌,只是静静看着她,下一瞬,整个大殿轰然倒塌。
扑面而来的浓厚烟尘和震天动地的巨响让沈柠脑中一片嗡声,她看到了地上面色青白已经咽气的大巫,心里无奈苦笑,闭眼沉沉昏睡过去……

萧南谌,是萧南谌。
一瞬间,意识迅速开始变得清醒,坍塌的宫殿,大巫嘶哑的声音,还有昏睡前萧南谌紧绷焦急的神情……
“姐姐,姐姐。”
沈青柏也在旁边轻声低唤。
沈柠终于强撑着睁开眼,眼睛被光刺的又闭上,差点又这样睡过去,她咬牙打起精神,终于再度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萧南谌通红的眼,看到他下颌青青的胡茬,沈柠扯了扯嘴角哑声笑道:“我这是睡了多久,你怎么这样邋遢?”
萧南谌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伸手将人抱住,埋头在沈柠肩侧,沈柠听到,他无声吁了口气。
她终于醒了。
旁边,沈青柏先是下意识移开视线避嫌,可接着又回头。
他已经知道了沈柠的状况,知道自己即将失去姐姐。
少年心里难受,却强撑着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小声说:“你昏睡了三日,再不醒来,阿南哥要急疯了。”
沈柠动了动,撑着床坐起来:“难怪我觉得睡起来神清气爽的,原来是睡饱了。”
萧南谌连忙扶着她,给她背后放了个枕头好让她靠的舒服点。
沈青柏回头低声对眼圈红红的七月说:“去请院使,就说姐姐醒了。”
七月连忙转身出去,很快,太医院院使带着叶恒进来了。
叶恒亦是神情急切,跨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倒,看到沈柠后,竟然不管不顾挤开自己老师率先给沈柠诊脉。
可手指搭到沈柠腕上,只片刻,他的手就微微颤抖起来。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小眼睛里顿时涌出泪意,又生生忍住,咬牙道:“定是我学艺不精,我重新诊脉,重新来。”
沈柠收回手无奈笑道:“别浪费时间了,我自己什么都清楚。”
可收回去的手却被萧南谌按住,他面色紧绷,眼神执拗:“请院使看看吧……豆豆回南疆去想办法了,肯定会有法子的。”
沈柠嘴巴动了动,只能依他。
然而,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院使诊完脉后沉默不语,半晌,提笔写方子:“可以服用一些补充气血的汤药。”
萧南谌急了:“什么补充气血,补什么气血……”
沈柠一把抓住他,皱眉:“阿南。”
不用她多说一个字,已经处在暴走边缘的萧南谌顿时停下,他闭眼深呼吸几次,跪坐到沈柠床边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沈青柏使了个眼色,旁边几个人都沉默不语走了出去,只剩下沈柠与萧南谌两人。
沈柠拍了拍萧南谌:“阿南,你是不是该准备继位大典了。”
早日继位早日安宁,整个大宣朝动荡许久,急需新帝继任主持大局稳固朝政。
萧南谌说:“好,我继位,我们大婚。”
他说:“你不做定王妃了,直接做我的皇后。”
沈柠沉默下去,顿了片刻,她柔声说:“阿南,你知道……”
“我只知道我要娶你,只娶你,我走到今日,便是想要好好的将你娶进门,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萧南谌双眼通红,死死看着她:“沈柠,你还想说什么诛心的话尽管说,但没人能让我改变心意。”
沈柠终于沉默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温声开口:“阿南,你知道巫医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萧南谌唇角紧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沈柠看着他,缓声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说完后,沈柠往外边看了眼……很好,没有什么天打雷劈一类的魔幻场景出现。
而对面,萧南谌已经愣住,他下意识问:“什么?”
沈柠说:“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个比这里多发展了几千年的文明世界,我之所以会那么多东西,就是在那个世界学到的……”
萧南谌满心惊愕茫然。
若是别的任何人跟他说这种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可这是沈柠……
“你难道不是谢夫人所生,十几年前在护国寺被抢走……”
沈柠嗯了声,看着萧南谌:“那是原来的沈柠,不是我。”
她说:“我是在赵睦下葬前一日到这里的……”
藏了许久的事情说出来后反而很轻松,尤其是在看到萧南谌震惊茫然的神情,沈柠竟然苦中作乐的觉出些好笑来。
恐怕对他来说,这不亚于天方夜谭吧。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这些,但阿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将这理解为类似于借尸还魂吧,我就是那个魂。”
萧南谌整个人都懵了,可与此同时,他却也恍然间觉得以前很多刻意不去想的事,忽然就能解释清楚了。
她会制糖,会种植新作物甚至能做出霹雳弹那种东西……若是细究,这不是看过一本什么书就能解释的通的。
他不是不知道对于那些东西的来处沈柠刻意隐瞒过,只是他不愿去深究她的秘密。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吗?
萧南谌不蠢,可他知道沈柠不会编造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谎言来,更重要的是,在大宣朝的野史中,曾出现过类似这样的人,被称为生而知之。
沈柠看着他:“在那个世界,我曾通过某种途径,看到过这个世界的一点信息,我知道你,阿南。”
萧南谌倏地抬头。
沈柠笑着说:“在平宁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我还知道你会是以后的新君……也是因为想要寻个靠山,我才对你好,处处照顾保护……阿南,你看,我的出发点并不单纯的。”
眼睫微颤,沈柠接着说:“所以,你也不必太过伤怀。”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见萧南谌摇头:“我不信。”
他看着沈柠,一字一顿:“你说的那些,我全都不信。”
沈柠只是想让他对她即将离开这件事释怀……可是,怎么可能?
怎么能释怀……她是他已经刻进骨子里的人了,他们一路互相扶持着走到今日,早已是彼此的另一半。
沈柠垂眼:“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都是真的,阿南,若是我没猜错,你应该已经定好年号了。”
萧南谌蓦然抬头,就对上沈柠噙着淡笑的眼:“景雍……对吗?”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雷霆万钧般劈落到萧南谌头顶。
这两个字,是昨晚他刚写下来的,如今还压在镇纸之下……因为朝廷要准备登基仪式,那些官员追着他不放,他心里只记挂着沈柠,不胜其扰之下便随手写了两个字。
而那两个字,还没来得及给出去,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人知晓!
沈柠叹气:“阿南,我当初靠近你只是为了抱大腿的,你这下总该信了吧……”
萧南谌的眼圈一片赤红,沈柠有些不敢看他。
她知道萧南谌从小是怎样长大,也知道自己这些话会伤害他,可她已经注定了要离开,与其让他受死别之恸,倒不如早早的让他们之间产生些许裂痕。
他从小渴望偏爱,若是知道她曾别有所图,或许在她离开后,他不至于太过悲痛。
况且,这些本就是事实。
“好,我相信你……”
萧南谌嘶哑的声音响起,沈柠心中微滞,终是忍不住缓缓抬头,就对上他通红的眼。
“既然你是为了找靠山才到我身边,那如今我是全天下最有权有势的靠山了……”
萧南谌伸手,微颤着握住沈柠的手,声音里带上哀求:“所以,你留下来,让我做你一辈子的靠山,行不行?”
他说:“柠柠,你答应了嫁我的,说好的事不能反悔。”
他说:“五日后继任,继任当日大婚立后……柠柠,我永远做你的靠山,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们说好了,行不行?”
沈柠垂眼,努力撑起的笑终于维持不住,眼前视野朦胧……

第343章 大婚前夕
大婚与登基在同一日,时间过于仓促,可因为有萧南谌这位新任景雍大帝亲力亲为的准备婚礼,将自己的继位典礼尽数扔给朝臣,因此,沈柠的婚礼半点也不敷衍。
凤冠霞帔是太后老人家压箱底的,上面宝石明珠价值连城,沈柠想要推辞,还没开口,老太太就红了眼瞪着她,硬是瞪得她半句推辞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婚前一日,谢宅一片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绸喜字。
沈柠已经封王,本该从王府出嫁,但她选择了谢宅的闺房,谢云清在镜子后边,一边给女儿梳头发,一边努力想忍住眼泪,可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哭,越哭越难过。
沈柠只是轻拍她的手,没有让她别哭。
之所以没有瞒着所有人,便是为了让她们有个接受的过程。
虽然已经知道她会离开,但至少现在她还在,她们悲痛的时候却还能看到她……长久以往,那份伤心总会被冲淡一些。
总好过忽如其来猝不及防的死别。
苏涟漪坐在旁边也在掉眼泪,沈柠抬手招她到身边时,苏涟漪连忙抹掉眼泪露出笑脸,上前拉住沈柠的手。
“我们相识于微末,不似姐妹胜似姐妹,姐姐为了我背井离乡到了京城,我却要失约,真是对不住姐姐。”
苏涟漪一听这话,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瞬间涌出。
“你说这个做什么,你说这个做什么,现在不是好好的,也许还有法子,大喜之时你不许胡说八道……”
苏涟漪哽咽得声音都在颤抖,沈柠拍了拍她的手,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我娘有谢家的产业,有兄长,便是以后我不在,阿南定也会照顾好她……所以,我与娘说了,花楹雪就送给姐姐你。”
苏涟漪眼睛都红透了:“我不要,我要那做什么,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做点事,我早已习惯什么都听你的,你怎么能这样,柠柠,你……”
沈柠将小盒子塞进她怀里:“好了别哭了,你都说了,我大喜之时,给你的你便拿着,我们相识一场,就当是份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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