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轻浮寡嫂,虐待的小叔登基了by太史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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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三爷行事向来随意,众人早就习惯了。
沈程希收回视线走到自己娘亲身边。
方才被桌椅和宾客隔开,沈程希知道自己娘亲没事,心里早已松了口气,可如今骤然看到沈柠,想到方才在急乱时他为了救念念,推翻桌椅绊倒了沈柠,面上露出几分不自在来。
“沈柠,方才我……”
“娘,我过去跟定王殿下道声谢。”
沈柠直接忽略了沈程希,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那边树下,定王殿下正面无表情被一行人吹捧着,无非就是什么武功高强之类的。
他很不耐烦,要不是还想跟沈柠说说话,他早已扬长而去。
看到沈柠往这边走来,萧南谌颔首:“先失陪了。”
旁边人自然连声请他自便,沈柠走到他旁边,一副客气有礼的模样:“方才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周围有旁人,她不能表现的太随意亲近。
萧南谌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即便知道沈柠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与他这样客气,他依旧有些心塞。
他不想与她这样,他想同她做最亲近的人,无论周遭有没有旁人,都无需顾忌,可以光明正大亲近的那种。
定王殿下强忍着满心的悸动难耐,温声开口:“你没事就好。”
沈柠本也是存了不想理沈程希的意思这才找借口走开,原想拿萧南谌当幌子,客气道谢后就走,可对上定王殿下的眼神,她却莫名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这样敷衍他。
哪怕他们都知道只是为了不让有心人借题发挥。
顿了一瞬,沈柠低声笑道:“方才阿南的功夫厉害极了……我都没看清你就将那些飞蛾和刺客处置了,特别帅。”
顷刻间,定王殿下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悸动又开始翻涌着冒泡泡。
就在这时,太子萧南煜走了过来,满脸后怕:“老七,快些护送孤回宫吧,这地方孤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萧南煜的语气,就好像萧南谌不是他兄弟,而是他下属。
沈柠抿唇看向这位太子,一阵心塞。
然而太子殿下明显不是什么做事周全的性子,沈柠强忍着福身行礼问安,他也没有理会,只是催促萧南谌:“快走吧。”
萧南谌正想开口,却忽然对上沈柠的眼神。
那眼神有对他的心疼,还有对萧南煜的不满……心中微动,萧南谌垂眼冲太子十分恭敬道:“是。”
末了,他用眼神示意沈柠回去,自己则是恭恭敬敬引着太子往外走去。
沈柠站在原地,看着萧南谌恭敬引着太子出去的模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有些心疼,还有些气愤。
萧南谌在外保家卫国血染沙场,回京后亦是任职禁卫军,遇事稳妥果决,武功高强又有本事……那眼下乌青脚步虚浮的纨绔太子却对他颐指气使,哪怕他们是一母同胞。
虽然也知道萧南谌如今是定王,自然要敬着太子,可看到分明有能力有贡献,他却要这样隐忍,沈柠就觉得有些糟心。
她安慰自己,都是暂时的,一切都是暂时的,往后阿南是景雍大帝,谁都不能让他受委屈了。
说起来,萧南谌是怎么称帝的?
可恨她当时看不进去,要是多看上一些,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不过如今看来,他对太子这样谦恭,定不是造反篡位……便是真的造反篡位,也定是因为他受尽委屈忍无可忍
另一边,太子与萧南谌上了马车,看着身侧面无表情的弟弟,心里有些没底。
“老七,你刚刚是怎么了?”
平时老七对他总是爱搭不理的,方才他被刺客吓到了,又怕被人笑话,才不得不强撑住储君体面,找自己弟弟给他撑撑面子送他这个储君回宫。
毕竟,那些人都敬畏老七,老七护着他,那些人自然不敢瞧不起他。
只是却没想到,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老七方才居然对他那样恭敬,放低了姿态,给足了他这个储君面子。
太子有些感动,老七定是为了给他撑场面才刻意那样。
他就说,一母同胞,他这弟弟对他还是有情分的……
“老七,哥哥就知道,咱们亲兄弟自是与旁人不同,你放心,哥哥知道你的好。”
萧南谌面无表情嗯了声。
太子继续道:“你放心,等他日我继位了,哥哥定给你选最好的封地,给你最大的权力!”
萧南谌彻底不想理了,索性闭目养神。
萧南煜发现,老七对他的兄弟情今日好像已经用尽了……
翌日,吃完早饭,沈柠出了谢云清院子,七月在旁边小声笑着跟她说这几日薛素蓉那边的事,主打一个不让薛素蓉闲着。
无论大小事,哪怕深更半夜,都要拍门找薛素蓉“拿主意”,拿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主意,薛素蓉气的不行却还没办法。
偏偏那些真正的东西和账目她如今还接触不到,只能生生忍耐。
七月窃笑:“小姐没看到,她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沈柠勾唇:“她不是很有本事嘛,那就能者多劳呗。”
快走到莲池苑门口时,身后忽然响起沈程希的声音:“沈柠……”
沈柠全当没听到,加快脚步往回准备直接关门,可沈程希居然小跑着追了上来:“沈柠……柠柠。”
沈柠轻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有事?”
沈程希看到她明显有些不耐的神情,再看到旁边小七月不善的眼神,干咳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开口:“昨日在徐家宴会厅,我、我没看到是你,不小心推倒桌椅绊倒你。”
当时那样的情形,若是被桌椅绊倒在地,沈柠怕是就危险了。
沈程希的确是无意的,但也知道当时他的行为着实有些说不过去,昨日原本就想道歉,却没找到机会,方才吃完饭就连忙追过来了。
他视线有些飘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哦。”
沈柠问:“听到了,还有事吗?”
沈程希被噎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沈柠,你是不是还记……”
就在这时,青橙从外边走进来,笑吟吟道:“大小姐,您看看谁来了?”
沈柠回头,顿时惊喜:“青柏,你怎么过来了?”
沈青柏跟在青橙身后,少年身姿挺拔,俊朗柔和:“我听说了昨日徐府的事,有些担心姐姐,便跟教习告假出来一趟看看姐姐。”
“嗨,我能有什么事。”
沈柠嘴里嫌少年专程跑这一趟,面上却是掩不住的愉悦:“不过你来了也正好,前几日我遇到几匹青烟纱,让人给你裁了两身夏装,你正好带回去,这几日热得很,早早换上夏装也好。”
沈青柏笑道:“那我来巧了。”
沈柠笑吟吟带着沈青柏进了莲池苑,直接将旁边的沈程希忽略了。
沈青柏也像是没看到旁边还有个人,满眼都是自己姐姐,眉眼温和随沈柠进了院子。
看着那姐弟两人相处时自然且亲密的样子,沈程希心里有些不自在。
沈柠对这个弟弟可比对他亲近和善多了。
不过也无所谓,与他生分就生分吧,他有与他亲近的妹妹……
第173章 外室下狱
薛素蓉在花楹雪做管事半个多月后,前往沈家找沈老夫人,她想让老太太出面,设法让她早点真正在花楹雪掌权。
实在是这半个月她都过得生不如死,那些人屁大点事都要找她,哪怕是大半夜,庄子上不小心走水了,都要来拍门叫她去主事。
就一堆弃料失火,两桶水就扑灭了的事,说的惊天动地的……结果等她赶到时火星子都不剩一个。
白日店里但凡有难缠的客人,那些人也立刻叫着“薛掌柜”将她推出去应付,真是白日晚上都不得清闲。
偏偏因为她还没正式接管,账册什么真正要紧的东西都看不到,就很气人。
可即便如此,薛素蓉还是轻易就能看出来,花楹雪的利润极丰,而且主要是生意还很好。
京城有钱人太多了,那些东西,比如口红,但凡一出新色,那些贵妇千金就像有什么囤积癖好一般,不管适不适合自己,先买回家放着,确保自己拥有花楹雪的所有颜色。
尤其是那几个限量供应的大热颜色,真的是有下人排着队替主子抢购……那玩意儿怎么就能卖那么多银子了?
薛素蓉心里酸溜溜的,但转眼一想,等花楹雪被老太太夺到手,交给她来打理,那她能获的利也就更多。
这么一想,她又高兴起来,然后便来撺掇着老太太早点真正将花楹雪要到手。
听了薛素蓉的话,沈老夫人也是心意大动。
毕竟,为了有借口以及让沈柠没办法拒绝,她可是给出去了一个翡翠镯子,那镯子也挺值钱,若是不能早早将这铺子攥到自己手里,岂非吃亏。
“你回去吧,这两日我便寻机会开口,定让她们无法推拒。”
沈老夫人胸有成竹。
薛素蓉一听也笑了:“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
可就在这时,外边的下人忽然惊慌失措的奔进来:“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京兆府来拿人,说咱们铺子放印子钱逼债害死了人。”
沈老夫人蓦然一惊,腾得站起来:“怎么会。”
她急忙道:“快去派人唤我儿回来。”
薛素蓉也惊到了。
老夫人放印子钱的事都是经她的手找的人,可她找的那人转了好几趟手,这些年都相安无事怎么会忽然就出乱子了。
“老夫人,怎么办,如今可怎么是好?”
年初朝廷刚严打了放印子钱的事,可沈老夫人经薛素蓉的手做这事已经十几年,早有了自己的一条线,十分隐蔽安全,再加上利润颇丰,便不舍得撒手,只是做的更小心隐蔽了些。
下边那些人都还指望着她们过活,怎么敢攀咬出她们的?
可这时候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京兆府的官差已经进了院子,谢云清也被惊动了,带着沈柠还有一大群下人洋洋洒洒迎出来。
等听到官差说是老夫人的铺子和放印子钱有关系后谢云清大惊失色:“朝廷明令禁止放印子,天啊,这可是重罪,要下狱的。”
事发突然,沈老夫人也慌了神,儿子又一时赶不回来,眼见那些官差来势汹汹,老太太后退一步,下一瞬,伸手便将薛素蓉往前推去,压低声音道:“你总归也逃不掉,先顶下来,老身定救你出来。”
薛素蓉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些慌,看到老夫人毫不犹豫就将她往前推,心里顿时有些发冷,可听到老太太的话,意识到这也的确是事实,便心知自己别无选择。
毕竟,她进去了老太太还能想法子,要是老太太进去了……她也逃不了,而且再没人顾得上她。
她手里有老太太的产业和账密,老太太不敢不救她。
一念至此,薛素蓉白着脸走出来,颤声道:“沈老夫人的产业账目皆是由我打理,有什么事寻我便是。”
官差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挥手:“拿回去问话。”
下一瞬,薛素蓉就被往外押去,她挣扎着回头去看老太太,老太太冲她连连点头示意她安心。
沈念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薛素蓉已经被带出大门,她满心慌乱连忙搀住老夫人:“祖母,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沈老夫人勉强定了定神:“等你父亲回来,等他回来拿主意。”
旁边,沈柠与谢云清对视了眼,两人眼底皆是笑意。
不久,沈修鹤匆匆归家……等知道自己母亲居然私放印子还被查到后,素来对母恭顺的沈修鹤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娘怎可如此糊涂,您可知,我近日正逢机遇,礼部尚书大人有意推举提拔于我……为何您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事端来?”
老太太一听也急了,又是惊慌又是委屈:“娘也不知道会出事啊,十几年了,若非这些年娘小心经营,沈家怎的能有这样的宽松滋润日子……你如今尽数怪为娘了……”
说着老夫人就开始抹眼泪诉苦,诉苦自己一直以来多么不容易,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为了沈家,如今遇到事还要被责怪。
“呜呜,一把年纪遭人厌,还要牵连我儿……为娘倒不如死了来的干净,也免得坏了我儿仕途。”
沈修鹤被哭的眉心突突直跳,不得不又强耐着性子安慰起来。
“儿子只是着急,若是母亲真因为印子钱落罪,这次我怕是升迁无望了。”
沈修鹤也的确心里焦急不已。
任鸿胪寺卿数年,他做的无功无过,原以为升迁无望,近几日礼部尚书却对他和煦亲近不少,然后沈修鹤才得知,原来是陛下可能有意提拔,据说是因为他女儿先后救过马贵人母子,以及落水的二皇子,之前更是对定王有恩。
陛下有意嘉奖,但给沈柠的赏赐已经够多,便想着将他这个父亲往上提一提。
可谁知,偏偏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这一刻,沈修鹤心里其实十分懊悔烦躁……谢云清替他打理后宅管理产业做的井井有条,沈柠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虽有个孀居身份,自己却也很是能拿得出手。
偏偏是他母亲和薛素蓉这个真实身份见不得人,需要小心藏着掖着的,给他招惹祸端。
看到母亲还在哭,沈修鹤沉沉叹了口气:“您别想这件事了,我去想办法。”
沈老夫人抬头问:“我儿欲如何处理?以娘的意思,为今之计首先是要确保素蓉不会胡乱攀咬牵连到为娘,这样我儿才能摆脱干系。”
她说:“谢家大姑娘如今已经封妃,处置这点子事应该不难,不如你让程希娘去找谢妃娘娘,让谢妃娘娘发话将素蓉放了?”
沈修鹤有些不耐:“难道要请谢妃娘娘出面,替一个给我们打理产业的区区掌柜脱罪?”
老夫人悻悻闭口不言。
沈修鹤起身:“我去问问云清,能不能找谢家大哥想想办法,谢家大哥与京兆府尹相熟,或许可行。”
老夫人忙道:“好主意好主意,我们可以花银子,只要能将人囫囵着救出来。”
薛素蓉毕竟是替她做事,况且身份不一样,是她一对孙子孙女的亲生母亲,她还指望着有朝一日将谢家女扫地出门,好将如今沈家拥有的一切都牢牢握住在她手中。
可一想到那谢家大姑娘如今封了妃,这事怕是难了,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
若是没法子,也就只能这样了,好在那谢家大姑娘封妃后对他们沈家也不无益处,说不得往后对他儿子的仕途什么的都能有帮助。
实在不行的话,回头给养在外边的冲哥儿寻个说得过去的身份接到家里来,有谢妃的门路,说不得还能有个好前程。
到那时,为了儿女,薛素蓉应该也不会生出事端。
其实这时沈老夫人已经隐约有些后悔当年的决定,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牢牢将沈家的产业握进手里再说……
另一边,沈修鹤去找了谢云清。
听到他说想找她兄长处理那薛素蓉的事,谢云清满心冷嘲,她看着这个人过中年依旧儒雅风度翩翩的男子,只觉从未这般陌生过。
女儿已经跟她说了这种可能,谢云清便按照沈柠说的告诉沈修鹤,她大哥谢风亭外出巡防还要两三日才能回来。
可薛素蓉若是被关上几日,不一定还能守口如瓶不将老太太供出来。
眼见沈修鹤满面愁容,谢云清忽然道:“我想起来,柠柠有个朋友的父亲好像与京兆府尹交好,若是需要先去见见那薛掌柜,不然问问柠柠可有法子?”
沈修鹤当即道:“那快些唤柠柠来问问。”
片刻后,沈柠就被叫到跟前。
听到谢云清转述的话,她露出些为难神情,但最终还是点头:“我去找李家小姐试试……若是能见到薛掌柜,父亲想我给她传什么话?”
沈修鹤犹豫了一瞬,终是说出来:“柠柠告诉她,让她不要胡乱攀咬你祖母,将这件事揽在她一人身上……只是个掌柜的,这事便不算大,若是攀扯到你祖母,你告诉她,到时谁都救不了她。”
说完,沈修鹤又对谢云清说:“都是为了不让她牵连到母亲,才不得不设法救她出来。”
谢云清心里满是讥讽,面上却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我明白的,夫君为何专程解释这个,莫非我连这点子事都想不来吗?”
沈修鹤握着她的手:“我家夫人自然是明事理的……”
被往日恩爱和睦的丈夫握住手,谢云清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缠住了一般,只剩满心恶寒。
沈柠出了家门便去寻李语诗了。
从上次落水同行两日的交集后,沈柠与李语诗的关系有了很大变化,进京后李语诗也托人来传话和送过小礼物,态度也算亲近。
两人属于不打不相识。
李语诗的父亲与京兆府尹的确是旧友,去监牢探视一下刚收押并未定罪的人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很快,沈柠就与李语诗进了京兆府地牢。
两人身披斗篷,被狱卒引进去,直接到了薛素蓉牢前。
薛素蓉正满心惴惴不安,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牢房门前的人,见居然来的是沈柠,她先是愣了一瞬,然后立刻露出惊喜神情。
“大小姐,大小姐您是来救我的吧,快点救我出去,这里好可怕。”
前半日还好,可后半日不知道哪处在审问犯人还是如何,远远的只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全然不似人声,薛素蓉吓得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沈柠居高临下看着她:“我来替祖母传话,若是薛掌柜还想走出这个牢房,便闭好你的嘴巴,不许将祖母牵连进来……否则,逼死人命的罪,你就等着流放吧。”
薛素蓉嘴唇微颤,无论心里怎么想,这一刻她都只能连声应是:“我知道轻重,绝不会牵连老夫人,还请大小姐传话,请老夫人快些救我。”
沈柠哼了声:“你知道就好,区区一个下人,祖母肯救你已经是念着旧情,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说完,沈柠冲薛素蓉抬了抬下巴:“安心等着罢。”
只扔下这句冷冰冰的话,她与李语诗被那专程来给她们引路的狱卒引着往外走去。
毕竟是地牢,三教九流藏污纳垢,气味都不好闻。
刚走到一处三岔路口,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声蓦然响起,沈柠惊了一跳,李语诗吓得直接一把抓住沈柠袖子,意识到她居然潜意识里觉得沈柠可靠后,李语诗轻咳一声放开手,有些尴尬。
狱卒低声催促:“那边去不得也看不得,两位小姐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沈柠点头道谢立刻往前,可就在这时,岔路那边传来吱呀一声响,是木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冷喝:“什么人?”
那狱卒早有准备,立刻转身将沈柠与李语诗挡住,陪着笑解释:“是来探监的人,小的这就将人引出去。”
沈柠不欲惹事,与李语诗低着头站在那里,斗篷遮住了两人的脸。
探监是正常且合法的,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可就在这时,她却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先下去吧。”
好像是……萧南谌身边的承影?
沈柠抬头,就看到承影站在一处门口对立面低声说了什么,下一瞬,她就看到一人走了出来。
正是萧南谌。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南谌往这边走来,语调温和。
身边的狱卒则是已经很有眼色的离开的……这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而且明显双方熟识,没什么好担心的。
沈柠解释:“来看看我们家那个薛掌柜。”
萧南谌替她调查了不少事,当然知道薛素蓉,再加上旁边还有李语诗,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往萧南谌身后看去。
刚刚那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好像就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看到萧南谌额头还有些血迹,沈柠犹豫着开口:“殿下方才……在审讯吗?”
这里有外人,沈柠称呼上自然要注意些。
定王殿下先是被沈柠的称呼弄得有些耳朵发痒,可听到她问的话,顿时又有些语滞。
沈柠在这里,刚刚那家伙的惨叫声她必定是听到了。
可僵滞也只是一瞬,定王殿下很快点头:“这里关了人,我顺路过来看看,恰好他们正在审讯。”
李语诗在旁边下意识说了句:“刚那叫声好吓人。”
萧南谌立刻去看沈柠的神情……
沈柠倒是没说什么,但明显和李语诗一样都被惊到了。
定王殿下点头,冲沈柠道:“我也是刚到……没想到他们搞得那样血腥。”
承影立刻告罪:“是属下方才一时失手……”
……忘了将人的嘴塞住。
沈柠自然不会去关心这些事情,她对萧南谌说:“那殿下先忙,我们这就离开了。”
“我不忙,送你出去。”
萧南谌走到沈柠身边,李语诗很有眼色的落后了两步。
到了地牢外,看到萧南谌,马车旁的七月和二月转过来抱拳行礼:“定王殿下。”
“免礼。”
萧南谌淡声开口。
这时,不远处停在暗中的马车那边车夫过来,拱手告罪:“殿下,车轴坏了,需要更换。”
萧南谌看向沈柠:“看来,需要乡君顺路捎我一程了。”
有外人在,沈柠唤他“殿下”,萧南谌便唤她“乡君”,两人假模假样的客气,沈柠莫名好笑。
可她没忘记还有李语诗,便问李语诗:“李小姐可介意车上多一人?”
李语诗正要说不介意,萧南谌忽然开口:“李家宅子在另一边,李小姐跟着我们平白绕路,不如我让人送她回去。”
沈柠啊了声,正想说这不好吧,毕竟是李语诗陪她过来的,可不等她开口,李语诗率先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乡君你先回吧。”
旁边,承影身侧一人走出来:“李小姐,属下送您。”
李语诗冲沈柠挥挥手,沈柠也没再纠结,转身上了马车。
上了车坐下,萧南谌掀开车帘跟着进来,很快,马车缓缓驶离京兆府,往顺城坊方向驶去……
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沈柠放松下来,然后指了指萧南谌额头:“那里有些血迹,你擦一擦。”
她将手帕用旁边小几上的茶水打湿然后递过去,萧南谌伸手接过,往额头擦了擦……没擦掉。
沈柠有些好笑:“往上一些。”
萧南谌往上……恰好又错开了那处。
对上沈柠哭笑不得的神情,他伸手将帕子递过来:“你帮我……待会儿若是被旁人看到怕不太好。”
沈柠顺手接过,伸手过去轻而易举便擦掉了那点血迹,可就在这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下。
她正好抬着手重心前移,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往前扑去,直直撞到萧南谌胸前。
定王殿下纹丝未动,下颌微抬起不让下巴撞到沈柠。
沈柠伸手撑着要坐直身体,萧南谌恰好抬手扶她,伸出去的手便正正按到他大臂处。
掌下肌肉轮廓分明,沈柠默默收回手,暗自腹诽:身材不错。
定王殿下不动声色收回护在她身后的手,低声问:“没事吧?”
沈柠摇摇头,总觉得他这句话莫名的语调有些低沉……
马车外,七月睁大眼看着赶车的承影:“你为什么瞄着那块石头……唔。”
话没说完就被承影捂住嘴,七月抬手就是一拳。
承影闷哼了声,暗暗咬牙切齿。
小丫头片子,下手这么狠……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定王府门前。
“我先回去了。”
坐的别人的车,便是定王殿下也不能说什么“我送你回去”之类的话,但他明显不想就这样分开。
临下车,萧南谌对沈柠说:“京城进了些鲥鱼,我让人留了几条,回头带你去吃?”
沈柠有些犹豫:“方便吗?”
这里不是平宁,她和萧南谌一起出去吃饭的话肯定会被人做文章。
看到沈柠明显想要避嫌,萧南谌心里的躁动便不住往上涌,几乎有些按捺不住。
可他竟生生忍耐下来,神情依旧温和:“那改日我带回家去我们自己做。”
沈柠笑了:“好。”
沈柠的马车缓缓驶离,萧南谌转身进了王府大门。
承影紧随其后,然后就听到自家主子淡淡道:“往后不要自作聪明耍小动作。”
刚刚承影明显是故意颠马车。
承影暗暗吞了口口水:“属下知罪。”
可接着却又听到自家主子说:“打完裂冰甲剩下的料子你拿去打副护心甲。”
这是赤霄他们几个都眼巴巴惦记着的东西……
承影努力压住嘴角:“谢主子。”
第175章 离间计
等到谢风亭巡防回来后,谢云清回娘家走了一趟,然后对沈修鹤说了薛素蓉的事:因为查印子钱的事正值风口浪尖,被逼死的苦主闹得很凶,若是想将薛素蓉救出来,得三千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数目,沈修鹤一时间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可他知道,人是非救不可的。
不过沈修鹤很谨慎的没有自己拿主意,而是说去请老夫人做主,沈老夫人那边听到三千两后也是心疼肉疼,但还是得救。
若是不救,焉知薛素蓉会不会情急之下将她攀咬出来,到那时候事情闹大,影响了儿子的仕途,再要是被谢云清知道什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银子花的心疼肉疼,但还是得花。
就在沈家这边筹现银准备救薛素蓉时,薛素蓉在牢里已经两日滴水未进。
她从不知,干渴的折磨是这样痛苦……她究竟何时能出去?
老太太该不会不救她了?
不,应该不会,沈家的把柄在她手中,若是她闹起来闹到谢云清面前,沈家就别想安生了。
况且放印子钱的事老夫人也摆脱不了干系,若是她攀咬起来,他们都别想置身事外。
可是,为何这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