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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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诺听得着急,一叠声地问:【那我梁泉叔叔呢?他是一个人去的吗?他们就那么看着不管吗?】
系统:【梁泉那回带了两个人,就是梁三十七和梁江,不过当时几人刚出完任务,几天几夜不曾合眼,都累得要死,这才选择坐船,走了水路,就想着能够好好休息一下,抓紧恢复体力,好赶到下一个地方,去完成下一个任务。】
【为了安静,梁泉挑了最偏僻的一间客舱睡觉,梁三十七和梁江住在梁泉旁边那一间。】
【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平日里做的又都是危险之事,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自然比一般人要警觉得多。】
【所以,一开始船上发生打斗时,几人就已经都醒了,只是都没动。】
【梁泉身体疲惫,还在为了接下来的任务养精蓄锐,实在懒得动。】
【再就是想着这种客货共载的商船,常年在这条江上跑,应该对沿路官匪都有打点才对,况且船上又带有镖师和船工,一般情况下,足以应付这种突发事故,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便翻了个身,接着睡。】
【梁三十七和梁江则是听命于梁泉,两人见梁泉的房间安安静静,丝毫没有要管的意思,两人便也按兵不动,不过却都提了兵器在手,警惕地听着船舱外的响动。】
【可没想到,这群江匪竟然异常彪悍,不多时,就杀进了船舱,劈门声、尖叫声、哭喊声、救命声不绝于耳。】
【这下梁泉怒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抽刀就冲了出去。梁三十七和梁江听到动静也冲了出来。】
【三人见到江匪打扮的人就杀,一路走,一路杀,一直杀到甲板上,又是嘎嘎一顿乱杀,直到将登上船的江匪全都杀光,这才罢手。】
沈知诺听得激动,情不自禁拍起小巴掌:【我梁泉叔叔好样的。】
系统:【船上的江匪是死了,可却已经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被先一步劫走,带到了小船上,向远驶去,她们的亲眷哭着跪到梁泉脚边求他救命。】
沈知诺心揪起来:【那我梁泉叔叔救人了吗?】
系统:【救了的。梁泉当即拉弓搭箭,三箭连发,将小船上那个划船的,以及各自拿刀架在两个女子脖子上的江匪全都射死了。】
【三个江匪掉落江中的动作太大,把那不大的小舟带着剧烈摇晃,两个女子一时不备,也跟着掉进水里。】
【船上的镖师和船工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还能站着的,还在救治同伴,清理江匪的尸体,安顿船客,统计损失,根本无暇顾及那两个女子。】
【梁泉便命梁三十七留下警戒,他带着梁江跳入水中去救人。】
沈知诺好奇:【我梁泉叔叔为什么要亲自去救人,为什么不让梁三十七去救人?】
系统:【之前打斗的时候,梁三十七的胳膊挨了一刀,有伤口,不好泡水。】
沈知诺:【那我梁泉叔叔还是个体恤下属的好领导啊。】
系统:【是的。暗卫们犯错时,梁泉狠起来那是人鬼惧怕,可他也是拿暗卫们当兄弟的。】
【梁泉带着梁江跳入水中,快速游向落水之后被冲散的两名女子,一人负责救一个。】
【梁江顾及人家姑娘的名声,一掌将人劈晕,随后拿剑鞘托着她的头,拎着她的领子,将人拖回了船边,将那姑娘小心装入船上丢下来的装菜的大竹筐内,让姑娘的亲眷将筐拽了上去,全程和那姑娘几乎没有任何身体碰触。】
在女子名声极其重要的年代,这一点非常重要,沈知诺不禁感叹:【梁江真的很细心,那我梁泉叔叔呢,他怎样救的?】
系统:【梁泉小时候,不是被流民拐走过,煮了吃了嘛,也不知是不是那次给吓着了,反正他打小就有点傻,人情世故几乎不通,或者说他压根不在意。】
【他救人就救人,脑袋里可没想那么多,游过去,见那姑娘一起一浮在那不停灌水,他薅住人家姑娘头发就把人给拎了起来。】
沈知诺想象一下那个场面,无比震惊:【我的天,我梁泉叔叔可真粗鲁。】
沈为清嘴角抽抽,狠狠捏了自己胳膊一下,才没笑出来。
狄归鸿也将小脸偏向一旁,看着路边的宫墙,可好看的眉眼却弯了起来。
【可不会游水的人落水之后是无比慌乱的,尤其是已经喝了那么多的水之后,内心的极大恐惧,求生的强烈欲望,让那姑娘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了梁泉身上。】
【梁泉从来没和女子如此密切地接触过,就那一下,他从头皮到脚指头顷刻间麻掉了,明明水性极好的人,在那一瞬间居然往下沉了一下,差点淹着,他便将人从身上拽下来,扔回水里。】
沈知诺纳闷:【我梁泉叔叔为什么浑身发麻?】
狄归鸿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沈为清同样一脸不解。
系统搜了又搜,找了又找,却没有找到进一步的解释:【抱歉小主人,那就不知道了。】
沈知诺也不纠结:【那你接着说。】
系统:【梁泉把人扔回去之后,那姑娘又开始灌水,梁泉见状,只得又把人捞起来,不过这回他学聪明了,也把人给打晕了,随后往肩上一扛,游回了船边。】
【这位姑娘的丫鬟婆子也扔了系好绳索的竹筐下来,可梁泉见那筐也不是特别大,嫌麻烦,直接手拽绳索借力,扛着人飞身上了船,把人从肩上拿下来,就那么往丫鬟婆子手里一扔,随后面红耳赤,飞也似逃回了船舱。】
沈知诺又纳闷:【我梁泉叔叔为什么要逃?】
沈为清和狄归鸿同样再次露出茫然的目光。
系统又搜了搜,仍旧没找到解释,便根据当时的情况推测到:【那时是春日,兴许是江水有点冷,冻着了吧。】
沈知诺点点小脑袋:【应该是这样。那后来呢?】
系统:【后来,梁泉换好了衣裳也没出去,由着梁三十七和梁江在外头协助船主处理后续事宜,他就留在房间里继续睡大觉。】
【可明明身体还没缓过劲儿来,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沈知诺:【是不是被江匪的事给吓着了,死了那么多人,受了刺激吧?】
系统:【应该不是,梁泉三岁多的时候就不怕杀人,这么多年下来,杀的人更是数都数不过来,区区几十个江匪而已,在他心里丝毫掀不起波澜。】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船在下一个码头靠岸,他想下船去走走,顺便吃点东西,怎知一打开门,就见一个姑娘在丫鬟和婆子的陪伴之下等在他的房间外头。】
【梁泉一看,正是先前她救上来的那个姑娘,他便停在原地,没有往前走。】
【那姑娘带着下人走到梁泉面前,先自报家门,说自己姓祝,名扶楹,是京城人士。随后又问梁泉姓名,又问他是哪里人士。】
【平常,若是有人打听他的事,梁泉根本就不会搭理,可那天鬼使神差的,他却说了,他说自己姓梁,也是京城人士。】
【祝扶楹便带着下人一起行了跪拜大礼,磕了三个头,感谢梁大人的救命之恩,并说回了京城要携重礼登门道谢。】
【梁泉自然是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不必,随后转身回屋去了。】
【船靠岸,报了官,在码头等了两日,官府受理案件之后,船继续前行,又走了五日,梁泉才在下一个任务点下船,执行任务。】
【任务完成得很顺利,本来他们可以骑马回京,可梁泉却非要绕道,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上了那艘船,又坐了两日的船。】
【在船上那些时日,祝扶楹感激梁泉这个救命恩人,便时不时的送些自家婆子做的饭食过去,聊表谢意,但每次都是送完就走,绝不多留,而且每次也都是将饭食送到门口,没有踏入梁泉房间半步。】
【可是梁泉也不知怎么的,每回见到人家祝扶楹,就脸红,除了嗯一声,把饭食接过去,话都不会说一句。】
【后来船靠码头,两人都下了船,祝扶楹再次问梁泉家住何处,想随家人携礼登门拜谢。】
【梁泉却仍旧不肯说,祝扶楹只得再次自报家门,说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祝谦,家住城南,若梁大人得闲,可来家中做客。】
【梁泉当时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一溜烟跑了。】
沈知诺:【那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去抢亲?】
系统:【此事说来也是有意思,梁泉虽然不肯告诉人家自己住哪,但却把人家祝家的地址记得牢牢的。】
【回宫之后,他就像得了魔障一样,经常半夜想起人家祝姑娘来,后来有一回实在想得受不了,第二天就借着外出办差的机会,大半夜的跑人家祝扶楹闺房里去了。】
几个孩子心中警铃大作,神色都严肃起来,沈知诺也很紧张:【我梁泉叔叔没有做坏事吧?】
系统:【那倒是没有,他就蹲在人家床边看人家,他想着肯定是因为那姑娘长得好看,他没看够,所以干脆一次性看个够,以后就不会再想了。】
沈为清憋笑憋出内伤来。心道可真是没想到,梁泉叔叔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沈知诺一阵阵无语:【可是我梁泉叔叔这样,好像一个大变态呀。】
系统:【谁说不是呢。】
沈知诺:【那这招管用吗?】
系统:【丝毫不管用。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两年多下来,梁泉夜闯香闺,已经不下十次了。】
沈知诺瞠目结舌:【我的天哪,那人家祝姑娘就没发现过吗?】
一娃一桶说话的功夫,轿辇已经到了东宫门口。
沈为清一手抱一个,将两个孩子抱下来,放在地上。
沈知诺还没和系统聊完,便也先不回屋,拽住小将军去了花园,找了个地方晒晒清晨的太阳。
系统:【祝扶楹发现过两次,第一回半夜醒来,发现床边有一个大脑袋正幽幽盯着她,把她吓了个半死,当场就晕了过去。】
【梁泉掐人中把人救醒,捂着人家嘴,解释说自己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让她别害怕。】
沈知诺听得都好笑:【这么蠢的借口,肯定没人相信。】
系统:【祝扶楹当然不信,可却实在是想不明白,要是没有走错地方的话,那么高冷,连句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的梁大人,又有什么理由要夜访她的闺房。】
沈知诺:【那她咋不问问我梁泉叔叔呢?】
系统:【因为梁泉说了走错之后,从窗户翻出去就跑了。】
沈知诺:【这人可真是。】
系统:【所以,祝扶楹思来想去的,最终还是信了梁泉的鬼话,以为他真的是出什么任务,黑灯瞎火的寻错了地方。】
【不过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梁泉都没敢再去,数月过后再去,就越发小心了,祝扶楹没有再发现过。】
沈知诺:【那还有一次呢?】
系统:【就是不久前,梁泉觉得自己这样不行,是去做个了断的,打算去最后一次。】
沈知诺:【那你快仔细说说。】
同一时刻,城南,国子监祭酒祝谦祝大人府上。
今日是祝家幺女祝扶楹的未婚夫家上门下聘的日子,府中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梁泉熟门熟路地跃入后院,在一院子丫鬟婆子的惊呼声中,来到了祝扶楹的窗外。
祝扶楹本来坐在临窗榻前看书,听到动静抬头看向窗外,就见梁泉黑着一张脸,跟一座大山一样站在窗外,把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背着光的男人满身煞气,看起来有些瘆人。
“梁大人?”祝扶楹满脸错愕,手一抖,书掉了。
两人隔窗对望片刻,祝扶楹结巴着问:“梁大人,你该不会是又、又走错了地方吧?”
梁泉:“对,今日是,之前那么多回也是。”
祝扶楹下意识捂住心口:“那么多、多回?”难道, 梁大人不止来了那两回吗?
还不待梁泉回答,回过神来的丫鬟婆子抄扫帚的抄扫帚, 拿扁担的拿扁担,呼啦啦就冲了过来。
“哪里来的登徒子, 你赶紧滚出去。”
“再不走,我们就要报官了。”
“这里是祝府,我们大人是国子监祭酒, 大胆狂徒,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下人们大声吆喝着,以图震慑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闯民宅的歹人。
祝扶楹的奶娘跑得最快,一扫帚就重重拍在梁泉后背上。
梁泉丝毫没躲,稳稳站在那里挨了一扫帚,接着刚才的问题回答:“对, 很多很多回,我都是特意跑来看你的。”
奶娘离得最近,一听这话, 吓得脸色苍白,扫帚险些掉在地上。这登徒子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来看过姑娘, 还来过很多很多回?
祝扶楹心中再困惑, 可到底也是即将定亲的姑娘, 瞬间明白了什么,一张白嫩如玉的面庞顷刻间红了个彻底。
一时间,她脑袋卡了壳, 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也忘了阻止挥着扫帚再次朝梁泉挥来的奶娘。
好在,一直跟在后头的梁三十七几人终于追了上来,纷纷落入院中。
几人见状,急忙上前,一人一边,将奶娘连同扫帚给架开了,随后四人背对着梁泉站成一圈,将他围在中间。
祝扶楹仰头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男人,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梁大人,我已定亲。”
梁泉:“我知道,我今日来,就是来抢亲的。”
祝扶楹倒吸一口凉气:“梁大人,万万不可。”
梁泉脸色铁青,两只大手往窗户上一撑,脑袋伸进窗户里,语气霸道:“为何不可?你不喜欢我?”
祝扶楹被突然拉近的大脸吓得往后退了一下,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并非如此,梁大人,这与喜不喜欢无关”
也不等祝扶楹说完,梁泉打断她:“那你就是喜欢我了。”
祝扶楹心中如同乱麻,一时没接上话。
一开始,她只是无比感激梁大人的救命之恩。
若当时他不出手,那她就会被那群江匪带走,定然生不如死。随后他又跳入江中救了她的性命,前后救了她两次。
梁大人对她,如同再造父母。
若当时他提出让她以身相许,她不会犹豫分毫。
反正这条命是他救下来的,不管他是什么人,她都愿意跟着他。
可自始至终,他在她面前,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在船上那几日,船上厨子做的饭食实在难吃,她亲耳听到梁大人同两个随从抱怨那饭菜还不如猪食。
她便让自家婆子丫鬟每日多做一些饭食,她亲自送过去。
她怕打扰到梁大人休息,第一回便敲开了隔壁的门,想交给那个叫三十七的男子。
可三十七刚伸手,梁大人的门就打开了,他走出门来,只说了一句以后直接送给他就行,随后接了食盒就回屋去了,并不曾多看她一眼。
那日她被劫持到小船上,亲眼看到了梁大人英勇无敌的身手,还有他朝着小船射出三箭杀了三个江匪,那一幕又一幕,她至今记忆犹新。
在她心中,梁大人宛若神人,高冷不喜女色,才是正常的。
所以她从来不曾想过,梁大人会喜欢女子,更别说喜欢她这个寻常女子。
可后来有一个晚上,梁大人猝不及防出现在她床边。
那一回,她着实吓了个半死,后来梁大人说他走错了,她觉得好像不大可能,但还是信了。
直到前阵子那个晚上,梁大人再次出现在她床边,她虽然还是吓到了,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她立马反应过来是梁大人,还果然是。
她就算再蠢,也知道,这一回他绝对不是走错了。
尤其是她在枕头底下摸出那盒面脂之后,独自在黑暗中坐了许久,心中渐渐冒出一个念头。
梁大人会不会是对她有意?
这个念头一起,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心中竟莫名升起了一丝期盼,想着若是他上门提亲,她二话不说就会答应。
她甚至还去爹娘面前隐晦提了一下,说梦到了当年的救命恩人上门求娶。
爹娘笑了好一阵子,却没当真,娘后来还特意将她拉到一旁叮嘱一番,说这种梦万万不可再和他人说,免得坏了名声。
她当然不会和别人去说,只在心中默默期待。
可等了一日又一日,等了一月又一月,却连个人影都没等到。
思来想去,她觉得应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自嘲过后,便死了心。
后来爹娘给她张罗亲事,两家门当户对,林公子人品端庄,相貌堂堂,去年又考中了进士,是个合适的夫君人选。
爹娘那么疼她,自然不会害她,她便答应了。
可怎么的,梁大人今日竟然毫无预兆地跑来抢亲?
这可如何是好。
梁泉见祝扶楹盯着他半天不说话,他脸色一沉,把脑袋往前伸了伸:“你不喜欢我?”
祝扶楹被他的脸色吓到,眼看他要破窗而入,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不喜欢。”
梁泉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咧着嘴笑了:“那行,那你等着,我先去和你爹娘说一声,下晌我就来提亲。”
说罢,转身就走。
“梁大人。”祝扶楹觉得这样不对,将人喊得停住之后,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梁泉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下一句话,便将胳膊伸进窗户,摸了摸祝扶楹的头:“等我。”
祝扶楹感受着头上那只大手的抚摸,心头突突一阵狂跳,脸如火烧,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梁泉嘿嘿笑了,收回手,用摸过祝扶楹头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身大踏步走了。
梁三十七等人急忙跟上,凑到他身旁小声出着主意。
梁三十七:“梁大人,咱这空手而来,不合适啊。”
梁泉:“我知道,事出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
梁江:“要不属下回去把您的家底都给搬来?”
梁泉:“不急,等我回去,仔细挑挑,有些东西来历不明,晦气,不能要。”
梁风:“大人,要是人家祝大人不同意咋整?”
梁泉攥拳:“我看他敢!”
梁风抬手拍在他拳头上,恨铁不成钢:“大人您收收那臭脾气吧,人家祝大人可是祝姑娘的亲爹,您要是和他动了手,就算祝姑娘再喜欢您,也不会和您在一起,更何况,人家祝姑娘也不见得喜欢您。”
梁泉:“……”
梁海:“我看还不如让陛下给您赐个婚,这样更稳妥。”
梁三十七:“这主意好,反正大人您是陛下儿子,正经皇子,陛下又那么喜欢您,请个赐婚圣旨,也就您一句话的事。”
梁泉死犟:“我还是想凭自己本事提亲。”
四人齐拍额头:“大人你傻不傻。”
几人边说话,边往祝大人夫妇居住的院子走,刚走到半路,就见祝谦带着儿子侄子,还有拎着棍子的家丁护院,气势汹汹跑了过来。
双方一打照面,齐齐停住脚步,祝谦张嘴就训:“哪里跑来的小贼,青天白日,竟敢闯入我祝家。”
梁泉黑了脸,但想着此行目的,便忍着脾气,拱手道:“在下梁泉,与扶楹姑娘两情相悦,特来提亲。”
梁三十七等人听得嘴角直抽抽。自家大人的脸可真大啊。什么两情相悦,怕不是一厢情愿吧。
祝谦脸色本就难看,一听这话,面上越发阴云密布,大声喝道:“大胆狂徒,少在这信口开河,污了我家楹儿清誉。”
说罢,尴尬地看了一眼一旁冷着脸的年轻公子,“贤侄别误会,楹儿和这登徒子绝对不认识,你放心,我这就叫人将他拿下,扭送官府。”
梁三十七等人这才意识到,祝谦祝大人还不认识梁大人,梁三十七赶紧上前一步:“祝大人,借一步说话。”
此时祝谦已经怒不可遏,哪里听得进去,直接一挥手:“给我拿下。”
祝家两个公子,还有祝家的两个侄子,外加祝家的家丁护院,举棍的举棍,挥刀的挥刀,乌央乌央就冲了上来。
梁泉黑着脸撸袖子,摆出接招的架势。
梁三十七等人见状,暗道不好,四人齐齐上前,架胳膊的架胳膊,推后背的推后背,强行将人给弄走了。
几人出了祝府,又跑出去一段路,梁泉才挣脱,“你们拉我作甚。”
梁三十七无奈:“我的大人哎,属下不是跟您说了嘛,那是人家祝姑娘的亲爹亲哥。”
梁泉:“……那你们说咋整?”
梁江:“就像梁海方才说的,您现在赶紧回宫,去陛下面前请旨去。”
梁泉想了想,点头:“也好,我这就回宫找陛下去。”
刚走一步,又转身,皱眉问:“那祝家怎么办?祝谦会不会为难祝姑娘?”
梁三十七翻白眼:“大人这时候才想起为人家祝姑娘的处境考虑,方才您干嘛去了。”
见梁泉攥拳,梁江生怕再生事端,忙拍胸脯保证:“大人放心,属下几个留下来,护在祝姑娘院子里,等您回来。”
梁泉:“那你们赶紧回去,把人给我护好了,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梁江:“不少不少,绝对不少。”
梁泉这才满意点头,快速跑到街口,飞身上马,一路疾驰回宫。
没抓到人,祝谦气得差点跳脚,对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痛斥一番,随后强颜欢笑,对林公子说:“一点小小意外,贤侄不必放在心上,咱们回去接着说正事。”
祝家几个儿郎也都笑着打圆场:“林兄请。”
林公子的脸色却不大好看,目露怀疑:“祝伯父,楹儿当真不认识那莽夫?”
一听这话,祝谦面色一僵:“贤侄此话何意?”
林公子忙拱手:“晚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不明白,若楹儿当真和那莽夫素昧平生,他怎么会找上门来,并说出那样一番话?”
祝谦听出这话里的言外之意,也来了气,当即一甩袖子,不悦道:“林公子,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喊扶楹过来当面询问,你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话音方落,就见祝扶楹带着贴身丫鬟和奶娘,脚步匆匆从月亮门后面走了出来,朗声道:“爹爹,方才那人,女人认识,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梁大人。”
第145章
林公子方才在冷脸, 可当祝扶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牢牢定在她的脸上,再也移不开了。
此刻一听祝扶楹果然和那男子相识, 他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去,神情中转瞬即逝闪过一丝恼怒。
祝谦父子几人却是十分震惊, 齐声问道:“果真?”
祝扶楹面色严肃:“此等大事,女儿又怎会扯谎。爹爹不信可以问问宋妈妈她们。”
祝谦深知女儿人品, 已经信了她所说,可还是看向女儿身后跟着的婆子丫鬟们。
“回老爷的话,方才那位登、那位大人, 的确是当年救了姑娘性命的那位大人。”
宋妈妈上前一步, 如实答道,只是没经姑娘允许,方才在院子中发生的事,她是一个字也没敢多嘴。
祝谦和儿子侄子对视一眼,几人面色全都严肃起来。
方才不知那人身份, 他们气得牙痒痒,暗自发誓定要将那厮给找出来,暴打一顿, 再扭送官府。
可如今得知他竟然是楹儿的大恩人,那此事便另当别论了。
祝谦看着女儿,郑重地问:“楹儿, 那方才梁大人所说, 你可知情?”
祝扶楹点头:“女儿知情, 梁大人先来找了女儿,这才来找爹爹。”
祝谦捋着胡须沉吟。
两年前,楹儿探亲回来, 亲口讲述那九死一生的经过,他们全家对这位梁大人可谓感激涕零。
若不是梁大人不曾告知他家住何处,他定要带着全家人登门磕头。
虽说当时女儿并没说这位梁大人长什么样,但在他的印象中,梁大人应该是那种武艺超群,侠肝义胆,一脸正气的侠客形象。
可怎知,如今亲眼一见,竟完全不是。
虽说这位梁大人五官出众,身材高大,相貌不凡。
可却面带煞气,刚才他还撸了袖子,似乎是想打人,怎么看,他都不像个好人。
若是没见梁大人之前,得知梁大人有意迎娶楹儿,那他自然二话不说,欣然应允。
可刚才那一面过后,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总觉得这位梁大人不大靠谱,打心眼里,他不愿意将女儿嫁给那样一个看起来就十分不靠谱的人。
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到心仪姑娘家中拜访,不走正门,带着人翻墙而入,还越过姑娘父母直接闯入姑娘院子……
不光如此,上门提亲,两手空空。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出他和楹儿两情相悦,丝毫不顾全楹儿的名声,不顾及他们祝家的脸面。
还有还有,刚才要不是另外几个人将他架走,怕是这位梁大人都要跟他动手。
若他当真心悦楹儿,又怎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举。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一个懂礼仪知廉耻的男子能做的出来的。
这个梁大人,实非一个让人放心将楹儿托付的可靠男子。
先不管这位梁大人那边最后如何收场,眼下闹成这等局面,这位林公子这边,怕是也不成了。
在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前,单凭梁大人的一面之词,林公子就已经阴阳怪气,怀疑起楹儿来了。
原先他还觉得这位林公子相貌堂堂,温文尔雅,可今日看来,也不过是个心胸狭窄之人。
若二人当真成婚,夫妻之间哪有不闹口角的时候,怕是那时,林公子会将今日这番闹剧拎出来,以此讥讽楹儿。
罢了,就当他祝谦看走了眼吧。
短短功夫,祝谦心中快速思索,左右衡量,最后做出了决定。
他先给女儿使了个眼色:“楹儿先回院子去等着。”
祝扶楹点头应是,随后朝着林公子屈膝一礼,带着丫鬟婆子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