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好好种田养自己by古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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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己的信件,之前大姐说过,妈妈预产期是在四月,等生了再给她寄信告知弟弟还是妹妹,所以没有也正常。
也没发现有熟人的,想来前几天王小薇她们来过,有的话都取了。
叶欣抬头看看邮局墙上的时钟,才十点多。
她索性就在这边坐着了。邮局里面放了两排椅子,就是给等待办业务的人坐的,要是逢年过节的肯定都坐满了,这会儿倒是还有空位。
快十二点的时候,她才重新背起背篓,往学校那边走。
见到沈卓的时候,就问他:“考得累不累?”
沈卓摇头道:“不累。考试比上课轻松的,只要写就行了。”
叶欣见他一脸寻常,就知道他心态不错。
有些人一遇到考试就焦虑紧张,考完出来一脸疲惫的。尤其他们这种培训班还不是一般的升学考试,直接关系到之后的职业,应该压力更大的。
但是显然沈卓并没有什么压力,也许是来源于平时刻苦用功的底气。这很好,心态好就比别人好了一大半。
两人这次也没去饭店,跟交公粮那天一样找了个清净地方吃自己带的干粮。
天气渐渐热了,吃干粮也挺好的,主要是自己做的好吃,保温杯里也带了热茶,除了环境将就些,吃得还是舒舒服服的。
这次叶欣吃得比较快,沈卓也跟着她快。
吃完了叶欣就让他进学校去,倒是沈卓还不想进去,想跟她多待一会儿。
叶欣不想跟他在这黏糊,催他道:“你下午不是还有两门考试吗?赶紧进去休息一会儿,放放轻松脑子,不然没精神的。”
其实沈卓精神挺饱满的,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他这几个月天天参加培训,也不像叶欣那样有午睡的习惯,中午就是不休息,下午也不会困的。
而且,他觉得跟叶欣待在一起最放松了。
不过在叶欣的坚持下,他还是先进学校了。当然,进去之前,没忘记叮嘱她等自己一起回家。
叶欣等他进去了,就不禁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饭后习惯性犯困了。
想起背篓旧了,她回到农副产品市场买了一个新的换上,然后也没兴趣继续逛,中午太阳晒,她现在只想找个阴凉地方打盹等沈卓。
想来想去,她还是又回了邮局,因为就那边有椅子靠坐着。
不过人来人往的,也根本没法安心打盹。
她只能抱着筐叹气,突然好想念手机啊。要是有手机,刷刷视频,看部电影,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姑娘,你识字不?”
正在叶欣昏昏欲睡、穷极无聊的时候,一个本地口音的老烟嗓在她耳边响起。
叶欣就清醒过来了,转头一看,只见个脸膛黝黑、皱纹横生的大爷站在她边上,手中拿着纸笔,目光带着几分殷切看着她。
她连忙站起来,“识字。大爷,您要帮忙吗?”
大爷见她态度好,就点点头,笑着恳求她:“姑娘,能不能请你帮我写封信。”
叶欣说:“行。”
乡下许多人不识字的,尤其是老人,写信都是找识字的人代写,看信也是找人念来听,不过一般都是找熟人。
一时找不到熟人的,也能直接来邮局找人帮忙。这里有时候有工作人员帮忙代写,不收费,就是为这些不识字的乡亲们服务的。
不过这工作人员不是天天在,这时候急着写信的老乡们就只能拜托别人帮忙。乡下人大多淳朴热情,这点小事能帮就帮了。
叶欣来邮局次数多了,也见过这样的场景,自己倒是第一次被问到,自然也乐意帮帮忙。
她就带着筐到那边桌子坐下了,接过大爷的纸笔,仔细问他写给谁,谁寄的,要写些什么内容。
大爷就站在她边上口述。
信的内容倒是很简短,是一个青年人的口吻,说自己在当地遇到了情投意合的姑娘,准备结婚了,让家里人寄二百块钱作彩礼、办酒用。
叶欣听着,就觉得有几分奇怪。
这,似乎是一个男知青的口吻啊……
既然是男知青,肯定能读会写的,怎么要别人代写代寄?
哪怕自己没空,或者什么事情耽搁了,也能自己写好信,让别人带来邮局投了就是。
她一时没法下笔了。
大爷见她停住,催她:“姑娘,你怎么不写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清楚?”
叶欣就索性问了句:“大爷,这个人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大爷就皱起了眉头,有些恼怒的模样,但这恼怒并不是针对叶欣的。他有些硬邦邦地说道:“姑娘,你是好心人,只管帮我写就是了。那人一时来不了,这消息又急着跟家里说,我才来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旧的信封,说:“这是他给我的。寄信收信的人名、地址,从这儿抄就行。拜托你了。”
叶欣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写了。要是其中真有什么矛盾纠纷的,应该不至于牵连到她这个代写人吧?
她就低头刷刷写了,又把旧信封上的信息誊写到新信封上。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把两个地址都记住了。
大爷等她写完了,还让她念一遍,确认无误,才谢过她,转头去递信了。
叶欣正想起来,却又有一个大娘拿着纸过来,笑着请求:“姑娘,你也帮我写一封吧。我一个老太婆,不识字。”
叶欣笑着答应:“好,您说。”
这个大娘的信就很平常了,寄给在城里的女儿,是寻常的往来。
仔细帮两三个人写了信,时间也过去了。
叶欣看时钟快指向三点,就背着筐离开,往学校走去。
到了正好学员们考完试出来,或走或骑车,校门口一阵热闹。
沈卓推着车出来,左右一看,正好看到慢慢走来的叶欣,赶紧迎上去。神色有些高兴:“总算是考完了!”
他老盼着这天,可算是盼到了,叶欣还来“接”他,心情自然高兴了。
全无考完试之后的忐忑懊悔,只有轻松和解脱。
不过在看见她脸色困倦后,又有点心疼,“让你等久了。”
叶欣胡乱点点头,只想回去:“回家吧。”
沈卓就接过新背篓背着,让她上车,还怕她困了掉下去,叮嘱道:“你搂紧我啊。”
叶欣搂紧了他,把脸也贴上去了,透过薄薄的春衫感受着他肌肤传递过来的温热,熟悉了,感觉怪安心的,“搂紧了,快骑车。”
沈卓应道:“好!咱们回家!”
正好林秀婉和肖添宝这两人骑车经过,见他俩这么亲亲密密搂搂抱抱的,免不了多看几眼。
肖添宝一边觉得他们太招摇太现眼,一边又酸溜溜的,心道沈卓那小白脸艳福不浅,未婚妻漂亮娇小又乖巧,对他百依百顺,怎么自己就没这个福气呢?他也想这么跟林秀婉亲亲热热的,可是林秀婉一点儿也不待见他。
看完回头,见林秀婉还在看着人家远去的背影,就幽幽提醒道:“别看了,人家走远了。”
林秀婉感叹了一句:“他们真相配啊,真好。”
她语气中不无羡慕。
两人心意相通,相依相偎,只羡鸳鸯,任谁看了都知道多好。
肖添宝听出了这个羡慕,就骑近了说:“你要是愿意,我也这么载你!”
林秀婉转头白他一眼,只嫌他破坏气氛:“你还是离我远点吧!”说着骑向通往长林大队的小路。
肖添宝自然是紧追不舍。
三点多正是热的时候,太阳晒着难受,叶欣又热又困,很是煎熬。
等回到凉水塘,倒是又打起精神了。
她下了车,从沈卓胸前背篓里掏出两包红糖,道:“我先给林婶子拿去。”
沈卓点点头。
叶欣就径直去了林美华家,去了几趟,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到了门口,先朝屋里喊:“林婶子,你在家不?”
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呢!”
随后林美华就出来了,她穿着有些皱巴的宽松衣裤,头发也有些乱,可能是刚刚在躺着。
这个时候,她的男人和大女儿都去上工了,小女儿也带着小儿子去割草了,倒是只有她自己在家休息。
她的肚子鼓起来了,但还不是很大。叶欣发现她脸色有些憔悴,眉头皱着,走路的时候也一只手托着后腰,可能是腰酸。果然是不舒服的模样。
她把红糖递过去:“林婶子,给你红糖。”
林美华一愣,“怎么两包?我不是只让妮妹给你拿了买一包的钱?”
叶欣笑着说:“还有一包是我送给您的。之前您多有帮助我,教我做腌菜酸菜,给我砍了好多竹子用,现在您怀上了,我略表一点心意,可不要推辞。”
林美华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倒是没有多推辞,收下了,“那谢谢你了,叶知青。我最近老头晕爱犯困,腰还疼,想着多喝点红糖补血活血的。有这两包,我能喝到坐月子了。”
叶欣也顺便问了下:“大概什么时候生?”
林美华道:“过年前后怀上的,估计八月九月吧。那时候凉快了,也舒服些。”
叶欣点点头,见她精神不济,就不多说了:“那您回去休息吧。别站着了。”
林美华就一手拿着红糖,一手扶着腰慢慢走回屋了。
叶欣见她这样子,不免想到之前她上工时笑容爽朗、说话爽利、干活利索的样子,看来女人怀孕的确辛苦。
这么辛苦,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生,明明都有三个了,有儿有女……
再生一个,要是男孩还好,不然又要多一个苦命女孩了。
叶欣郁郁地想着这些,回去看到沈卓还在等她,就快走几步过去:“走吧。”
沈卓看出她有些不高兴,问:“怎么了?”
叶欣摇摇头:“没事。”
回去后,沈卓没忘记她困了一路,就接过的活,让她去休息。
叶欣这会儿已经困过头了,想到今天的收获,就回屋去,进空间把百香果种子先催一催芽。
沈卓则是干劲十足,放好东西就拿着锄头和铲子去屋后了。在菜地一直忙到太阳西下,才回来做饭。
第二天,培训班最后一天,他也早早出门。
还是跟上期那样,老师们发卷子,评讲;大家也暗暗对比一下,估摸自己是什么水平。
此时不比年后闲着,大队长们没有全部来,来的就也跟公社主任、几个医生开了会,听分析听结果。
俞医生道:“这次沈卓成绩断层第一。他在中医中药方面学得非常扎实,西医的短板也补上来了,各科均衡发展。倒是林秀婉,对中医药方面还是欠缺,这期学的知识多了,更是落下沈卓一截,当然比起别人她还是不错的,仍是第二。”
然后也说到差的。这期倒没有特别差的,都在合格分以上,看得出都用了心思,只是个人用功程度和资质的差别罢了。倒是上期表现特别差的肖添宝,这期也能考平均七十来分了,进步很大。
之后周主任就只专门见了沈卓,给他一些小奖励,激励道:“不参加培训的日子里,也要继续保持学习啊,不能因为农忙就忘记了学过的知识。等农忙过了,七月再来的时候,还有考核的!”
沈卓接过奖品,认真地听完,严肃地点头。一出校门却只觉得浑身轻松,心情飞扬,骑上车就往家里赶。
总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又可以和叶欣一起干活了!
回到家的时候,叶欣正好午睡醒来。
沈卓就双眼亮亮地告诉她自己又考了第一,并把奖励拿出来给她看,除了上次有的毛巾和搪瓷缸,这次还多了钢笔和本子。
叶欣听着也高兴,自然夸他几句,只是对奖品不感兴趣,“你自己留着用就是了。”
沈卓却非要和她分享:“笔和本子我留着,毛巾和杯子给你用吧。我上次有了。”
叶欣觉得也行,就收下了。
进入四月, 生机更浓了,山上、路边、田地里,满眼新绿。
清明前后也下了濛濛细雨, 不过没有下很久, 两天就结束了,倒是比较凉快。
沈卓提着叶欣新买的竹篮, 里面放了香烛、纸钱、茶、酒, 也有白米饭和杀好煮熟的整鸡, 带着叶欣上山去扫墓。
他的母亲和父亲,都是葬在院后的山上。
上山小径在这阵子又疯涨了许多杂草树枝,沈卓提前一天拿柴刀上来砍过一遍了, 就是为了今天提着东西好走。
此时他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叶欣,还不忘叮嘱她:“小心些。”
叶欣一手被他牵着, 一手还拎着把铲子, 走的不是平时采药的方向, 有些陌生。雨后山间湿滑,高低不平的,深一脚浅一脚, 总算是到了两座相隔不远的坟前。
到里这里就平坦了,沈卓放下篮子, 接过她手上的铲子,道:“你先歇会儿,我一下。”
叶欣点点头, 就站在篮子旁边, 左右看看这个地方,又回头看他忙活。
昨天沈卓把这周围遮挡的树木砍了, 但杂草还是要铲子清的,土坟被雨水冲刷,早已经垮下去不少。现在就一边清杂草,一边再堆些土上去。
叶欣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眨着眼睛看得新鲜。
但也知道祭扫先人,沈卓估计心情不太好,就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
沈卓扶好了坟,回头见她难得那么乖乖巧巧的,俏生生地站在新绿的树下,心中就是一软。他把铲子插在地上,回去又拎起篮子,牵着她:“过来吧。”
叶欣乖乖跟他到了坟前,见他从竹篮里拿出各种用物。纸钱香烛这些,她之前也没想起来要买,是他自己买的。
沈卓点了香烛,先烧了一次纸钱,然后摆出茶、酒、饭菜。两座坟轮流。
叶欣小声问他:“要跪下磕头吗?”
沈卓见她这样,脸色又缓了几分,说:“不用。你别紧张,只是来看看,祭扫一下就好了。”
叶欣就点头:“哦。”
她看着燃起的线香,青烟袅袅升起,混着茶酒的味道,在坟前弥漫开来。
沈卓垂眼看着墓碑上的字,神色到底是有几分落寞的。
他幼年丧母,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在恍惚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印象;少年丧父,父亲的面容倒是还清晰,沉默、刚毅,但只怕过几年也会渐渐淡了。
人在世上没有了亲人,总有些孤单。
每逢佳节倍思亲。
叶欣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陪着他。
这个时候,一般都要在坟前对祖先说几句话,通常是交代家族发展如何,子孙后代如何,请求祖宗保佑等等。
沈卓以前每年跟着父亲前来母亲坟前祭扫,也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现在只剩了他一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说:“母亲,父亲,你们安心吧。我现在好好的,去年参加了医生培训班,认真学习,以后有谋生的出路了,会过得比种地好的。这一年来,我也长高了、长壮了,家里情况也好了很多……这些都要感谢叶欣。”
说着他转头看向叶欣,朝她伸手。
叶欣就乖乖把手给他牵着。
沈卓牵着她,继续对先人说着:“叶欣现在变得很好,很勤快,对我也很好。我们会好好的,一起努力把日子越过越好,你们在地下安息,不必担忧我。”
说完了,再烧一次纸钱,便把东西收了。
他们的扫墓活动也算是结束了。
再次拎着东西下山,却遇到了其他扫墓的人。
是李光荣一家,叔伯兄弟一起,浩浩荡荡的人不少,一看就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了。人多祖先也多,子孙孝顺,带的东西不少,李光荣就挑着担。
两边遇到就不免有些尴尬,淡淡打个招呼,很快走过去了。
到了下面平坦一些的地方,听见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叶欣好奇地过去看了看,发现四五个孩子,有的爬上了树,有的在底下仰头看树上。
李光明也在,他一看见叶欣就过来了,欢快地喊:“姐姐!”
叶欣笑着看他:“你怎么不上山扫墓?”
李光明说:“我昨天去,给虫子咬了。今天光荣哥就叫我不要去了。”说着还露出胳膊上红红的一个大包给她看,看着的确挺惨的。
叶欣就问他:“那你怎么不在家里歇着,还跑来这里干什么?”
李光明就嘿嘿一笑:“摘杨梅呀!”
叶欣有些惊讶,“这里有杨梅?”离他们院子不是很远,之前倒是没有发现。
李光明说:“有!不过还没有熟,酸酸的。姐姐你要吗?我给你一点儿。”
说着他伸手从兜里拿出了几个杨梅,还专门挑大的给她,只是真没熟,还有些青的,一看就酸。
叶欣接过看了看,说:“怎么不等熟了再摘?”
李光明说:“熟了就没有了!”
叶欣想想也是,“好吧,谢谢你了。你不要玩太久啊,当心又给虫子咬了。我先回去了,再见。”
李光明挥挥手:“姐姐再见!”
沈卓在那边等着她,没过来,倒是听了个清晰。
见她跟个小孩子那么好,说话一问一答,声音都是脆生生的,这时候才觉得她真是还小,还有几分童心未泯。
不过看着她手上的杨梅,他劝道:“野生杨梅本就酸,还没熟,你可别吃,不然酸倒牙。或者回去拿盐拌了吃。”
叶欣道:“我又不傻,这一看就酸死了。”
他们就继续下山,回到院子。
这会儿还不到中午的,沈卓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叶欣则拿了柳条筐捡鸡蛋。
现在空间里的鸡群已经开始下蛋了,外面这几只还在继续下,很快又攒了二三十个。因为有了空间里的鸡群,外面就不用孵小鸡了,也就不用再让母鸡受精,早上叶欣就让沈卓把那只大公鸡杀了,正好拿去祭祖。
清明时节,加上断断续续的小雨,地里不上工,本地人上山扫墓去了,外地来的知青们自然就闲着。
叶欣往柳条小筐里装了鸡蛋,转头跟沈卓说:“之前有个知青大哥要鸡蛋,我现在给他送下去。”
沈卓现在知道她是卖鸡蛋赚钱去了,就点点头:“好。”
看着桌上的整鸡,又问她:“要不要现在砍了炒?中午吃。”
叶欣也是好久没吃鲜鸡肉了,还是自己养的,当然嘴馋:“要!你把两个鸡腿都给我留着!”
沈卓听着有点好笑,一般人家杀鸡了,鸡腿都是留给小孩的,也只有小孩儿才抢鸡腿吃,“好,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叶欣这才放心出门。
到了知青宿舍,果然他们都没下地,有的在自留地忙着,有的在屋里看书,也有坐在屋前忙些小活计的。
王小薇搬了张凳子在屋前缝衣服,她自己买了布料,自己缝衣裳,也没有多么精细的手艺,只是能自己穿罢了。自己缝的也合心意,要改也好改。她平时就是做这个打发时间。
见叶欣来了,闲聊两句,知道她是找王有为的,就帮忙把王有为喊出来。
王有为知道叶欣拿鸡蛋来了,先拿了钱才出来,付了钱便带她往灶房去,拿篮子来装,“多谢你了,叶欣。我还以为你跟沈卓今天忙着,要明天才来呢。”
叶欣道:“他家不像其他人家,也就早上忙了一会儿。”
王有为点点头:“说得也是。”沈家是外姓人家,他父亲那一辈才来这里落户的,自然没有那么多坟要祭扫。
叶欣等他挪好了鸡蛋,就接过筐子,笑着祝福:“祝有为大哥一切顺利了。只是之后办喜事,可要请我吃酒席,到时候要多少鸡蛋不用买,我都送了!”
王有为笑呵呵道:“好说好说。要是顺利,少不了你喜酒吃的。”
从灶房离开,就迎面碰上刘红霞。
刘红霞看着她空空的柳条筐,说:“叶欣,你那还有没有鸡蛋了?我也想买些。”
叶欣只是说:“你要的话,我下次攒了给你就是。”
刘红霞就说要十个。上月底她去镇上也买了鸡蛋回来,却发现比不上叶欣拿来的那些,不仅蛋黄没有那么黄,味道也没有那么香。
叶欣自然答应了。现在鸡蛋不愁没有,就怕卖不出去。知青们买最好了,她乐意送来,反正方便得很。
只是刘红霞说完了这个,又说:“你现在真是赚钱能手了,大家都爱买你的鸡蛋吃,你光靠卖鸡蛋,就能赚多少钱了。”
叶欣只能说得惨些,让她心平衡:“哪有多少?你自己算算,我就四只鸡,又不是天天都能生蛋的,喂得不好营养不够还不生。你们要,我都是现攒的。我现在自己都不吃了,就是为赚几毛钱买盐买酱油。”
刘红霞一想好像是这个道,心里那点羡慕就少了很多。反正鸡蛋三分钱一个,又卖不了多少钱。
郑文文也从屋里出来,瞅了一眼刘红霞道:“你就看人家卖鸡蛋赚钱了,没看见人家养鸡费了多少心思。你要是眼热,自己养养看?”
李红霞道:“我又没说要养,费那个劲还不如多种菜。”说着她就进屋去了。
郑文文也过来跟叶欣闲聊两句:“上次埋了你特配的肥料,西瓜苗果然长得精神了些,发黄的叶片也变得绿了。你可真厉害!”
叶欣道:“好了就行。”
说着李英丽也从屋里出来了,瞥见她们在说话,又进去了。
叶欣都觉得这里人太多了,连忙就告辞。
回去的路上,又碰到李光明了,跟李光亮一起在吃着野生酸杨梅,竟然吃得津津有味的。见了她,还兴冲冲地还问她吃不吃。
叶欣当然不吃了。
想着离中午还有段时间,鸡腿肯定没做好,回去也是烧火,她就跟他们玩了会儿。
抽背上次教李光明的诗,李光明忘记了,顿时杨梅都不香了,又重新学起来。
等他又能背了,叶欣就说:“我现在教你一首这个时候的,就叫《清明》,唐代诗人杜牧写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李光明就认认真真跟她背起诗来。
听他背会了,叶欣满意点头:“很好!接下来你就教李光亮吧,自己也巩固巩固,不能转头就忘,下次我还抽背啊!”
李光明就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转头教起还不会背的李光亮了。
李光亮更是莫名其妙就学起了诗。
叶欣则开开心心回家吃鸡腿了。
吃完之后,她就问他:“下午要不要出去走走,玩一下?”
沈卓正垂眼洗着碗, 闻言抬眼看她:“去哪玩?”
叶欣说:“不用特意去哪里, 就随意出去走走。清明除了纪念先人、遥寄哀思,也是踏青出游的好时节啊。现在到处都绿绿的, 山清水秀, 鸟语花香, 天气也不冷不热,正适合出去玩。”
沈卓以为她是想出去玩,就点点头:“好。”
其实叶欣是见他早上有些愁绪, 就想让他出去走走,散散心,高兴起来。
加上之前他一直参加培训, 早晚还要抽时间干活, 比她在家忙碌多了。叶欣也是怕他紧绷太久了, 想让他放松一下。
说定了之后,午睡起来,他们就戴着草帽拿着水杯, 信步出门。
说是随意出去走走,其实叶欣是有目的地的, 就是之前提过几次的用作大队公共用地的山坡,那里有晒谷场,有大队仓库, 有旧食堂, 还有一片晒谷场。
村里人对那边都很熟悉了,有时傍晚饭后也去晒谷场转转, 说说话,小孩子们更是常常去玩。
叶欣平时只是路过底下的小路,或者去粮仓领粮食,稍上面那些建筑还没有去探索过,一直好奇着。
趁现在去看看,也熟悉熟悉。
沈卓见她往那边走了,就跟着过去。
他们下了坡,走过密集的房屋,沿着田埂穿过农田,走到了那个矮坡下,经过粮仓和宽敞的晒谷场,沿着小路往上走。
这里经常有人来往,小路都踩得光滑结实,杂草长不起来。
只是刚下过雨,有些滑,沈卓怕她摔了,就跟早上一样牵着她。这会儿村里人大多还忙着在山里扫墓,这边倒是没什么人。
叶欣边走边问他:“我听说这里有个小学的,你以前是不是就在这上的小学?”
沈卓点头:“那时候整个丰水大队的孩子都来这儿上学。我们离得近,来回方便,远的就辛苦些。只是小学在前几年关了。”
叶欣就皱眉问:“还会再开吗?我看咱们凉水塘的孩子就不少了,算上其他村子的不知有多少。这些孩子在该上学的年纪不上学,也还不到干活的时候,天天到处疯玩。这样下去不好吧?”
说起这个,沈卓也觉得不好,但是:“这也是受了上面的影响。现在就看大队怎么想了,可能也要看公社的意思。不是咱们能决定的。”
叶欣心中就暗暗叹了口气,这动荡的十年,真是影响了很多事情。
高考就不必说了,小孩子的教育也耽误了。等十年过去,小孩子都成大人了,错过了最重要的学习时期,只能在田地间干活。
知识不一定改变命运,但是有了知识,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见她对小学好奇,沈卓就先带她去看看小学。
大门锁着,久不打开已经生锈了,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先是看到一片茂盛的草地,草都有半人高了。
草地后面才是几间平房,应该就是教室了。都是泥墙黑瓦,年久失修,屋檐上的瓦片已经不整齐了,想必被风吹雨淋得坏了些掉下来,墙上更是有几道漏水的痕迹蜿蜒而下。
一派荒废已久的景象。
叶欣不禁又叹了口气,“趁现在还没有倒塌,一下,修修补补还能用,再这么荒废着,屋子都要塌了。”
沈卓见她这么关心这个,也跟着分析了下:“屋子长久不住人,确实容易塌。不过当初上课的老师都不在了,要是重开学校,谁来教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