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又甜又野by姝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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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接下来容不得他们多想,密密麻麻的蜜蜂朝着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叮了上去。
 不仅是二皇子,连带着在二皇子逃命途中遇到的韩贵妃及好几个妃嫔都被蜜蜂给蛰了。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皇宫继太子生病之后再一次热闹起来。
 韩贵妃等妃嫔何时受过这个苦,原本想找宋帝哭诉,奈何她们顶着一张张肿胖的脸,哪敢见宋帝。
 于是,她们派了宫女一天十次去宋帝跟前哭诉,哭求宋帝替她们主持公道。
 宋帝被烦得没法子,让人去查到底怎么一回事。
 结果就是他的蠢儿子去找废宫那位的麻烦,中途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捅了马蜂窝。
 窝都没了,那群蜜蜂顿时就癫狂了。
 于是,他那蠢儿子连同他的好几位妃嫔都被叮成了猪头。
 宋帝:“......”
 这一个个的,就不能让他省心点?
 不过好歹是自己的女人儿子,宋帝也不好丢掉不要,让内侍挨个儿送了点东西过去,权当安抚了。
 考虑到容赀是无辜的(划掉,并不),宋帝没有对他多加为难,只是把二皇子吊起来打了一顿。
 划重点,亲自动手的那种。
 从暗卫大叔那里得知了这两天二皇子的凄惨遭遇,容凰趴在床上笑得半天没爬起来。
 容赀在一旁手里拿着书,被魔音扰得好半天没翻一页。
 笑完了,容凰尾巴尖儿拍了拍容赀的手臂,“容赀赀,我饿了,你的大宝贝我饿了。”
 “我要是饿瘦了就不漂酿了。”
 容赀早就习惯了容凰的自吹自擂,脸色都没变一下,让暗卫去准备吃的。
 等到暗卫送来食盒,容凰兴冲冲的从床上蹦跶下来,揭开食盒,只看见了满目的绿。
 容凰顿时就不高兴了,啪叽坐在小马扎上,嘴巴撅得能挂油瓶,“为什么都是素的,我要吃肉。”
 容赀呵笑一声,丢开书抓过容凰的小胳膊,指尖微微使力,一捏。
 “你瞧瞧,都是肉。”
 “你若是再这么吃下去,迟早被人清蒸了。”
 容凰低头看了眼被捏得深陷下去的肉窝窝,一时沉默了。
 回应容赀的,是容凰毫不客气的一尾巴。
 容凰皱巴着一张包子脸吃菠菜,身上的怨气几乎要冲天。
 “亏得我还帮你教训了那个猪头皇子,你竟然还伺机报复我,简直人面兽心,猪狗不如。”
 容凰被这满眼的绿气急了,一通胡说八道,也不过脑子。
 容·人面兽心猪狗不如·赀直接气笑了。
 “胖鱼,你该多读书。”
 成语都不会用,傻不拉几的。
 容凰硬塞了一碗饭,打着嗝回了床上,背对着容赀,表示她的抗议。
 容赀见一贯活泼好动的小胖鱼半天没个动静,思索一番似乎也觉得刚才自己有些过了。
 放下筷子,容赀用帕子擦了嘴便信步来到床前。
 “胖鱼。”容赀摸了摸容凰那一头粉色的玛丽苏长发,放轻了语气,“我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面说人太胖了对身体不好,鲛人应该也是如此。”
 “你顿顿吃肉,一点蔬菜都不吃,就会长胖。”
 “传说鲛人都拥有绝世容貌,你若是胖了,待到日后长大了就不能展现出鲛人的美貌了。”
 容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气神儿。
 扭过身看向容赀,容凰咬着手手问道,“我现在不好看嘛?”
 容赀看着小胖鱼奶白色的皮肤,和粉白色的鱼尾,违心的点了点头。
 容赀故作丝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容凰带着肉感的鱼尾,微软的触感让容赀有些惬意地眯了眼。
 “当然了。”容赀毫不做作地回答道。
 容凰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得像个八百斤的孩子。
 经过容赀五年孜孜不倦的荤素搭配的喂养,容凰终于从小胖鱼进化成了一只漂亮的鲛人。
 容凰记得很清楚,再过七年她就可以变成大长腿的样子了。
 说实话,总是用鱼尾蹦跶,是挺难受的。
 在这五年里,宋宫发生了许多事。
 其中就包括宋羽萧以姜晞太过任性,性情刁蛮为由,向帝后提出了取消婚约。
 这时候的宋羽萧已经十五岁了,在朝中的威望仅次于宋帝。
 姜晞当然是不同意的。
 她在宋后和太后宫里来回轮换着打滚撒泼,死活不肯松口解除婚约。
 理由是她父亲为了宋国牺牲了生命,她不能忍受被退婚的侮辱。
 姜晞把这事儿闹得很大,直接写信给了她父亲生前的部下,在心中声声泣血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那些部下如今都在边关,得知姜晞在京中受了委屈,纷纷写信联系了还在京中的亲眷,说明缘由。
 连着好几天,宋后都快被烦死了。
 那些个命妇也不知是不是闲得慌,天天朝宫里跑。
 话题嘛,都是有关姜晞要被退婚一事。
 在宋后看来,她哥哥的遗孤虽然重要,却比不过她的亲生儿子,而姜晞此举,完全是想毁了宋羽萧。
 到了最后,宋后直接对外宣称因病闭门。
 私下里却带着宋羽萧找上了宋帝,就姜晞一事询问宋帝该怎么处理。
 宋帝对姜晞的映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乖巧可爱的宁安县主身上,便问宋羽萧是何缘由。
 宋羽萧当然不会说他曾在梦中所见的画面,只说姜晞的性情不适合成为太子妃。
 宋帝一向疼爱这个儿子,对宋羽萧的话是深信不疑。
 一来二去,宋帝也顾不上那些持反对意见,口口声声说武将们会心寒的大臣们,封了姜晞为宁安郡主,同时退了和太子的婚事。
 一个是郡主之位,另一个则是东宫正妻、未来的一国之母。
 两者相比,巨大的落差快要让姜晞气得晕厥过去。
 以往那些因着她的身份而敬着她、讨好她的人都开始对她冷淡了起来。
 姜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上一世宋羽萧退婚也是在遇见那只鲛人之后。
 难道......宋羽萧也重生了?
 除了这个猜测,姜晞想不到别的缘由。
 姜晞有些害怕,立刻就去找宋羽萧,却被拦在了东宫外。
 这时候,有内侍抬着一个木箱子从她身旁路过。
 熟悉的木箱子和内里传出的隐隐水声让姜晞一瞬间将警惕度提到了最高。
 姜晞不顾东宫侍卫的阻拦,就要上前去打开木箱子。
 “诶呦郡主,这是太子殿下托人从宫外找来的宝贝,您可千万不能弄坏了啊。”
 宝贝......
 姜晞一时间怒从中来,抽出侍卫的剑,砍向那说话的内侍。
 内侍一个躲闪不及,被姜晞给砍死了。
 帝后和宋羽萧得知这个消息,十分生气。
 宋后也顾不上和江曦的血脉亲情,怒声呵斥了她。
 姜晞听着这训斥的话,在心底暗暗将帝后和宋羽萧都怨上了。
 容凰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后立着尾巴尖儿顶碗。
 容赀说了,这是练武之人成为高手的必备课程之一。
 之一......
 并不想练武的容凰表示有点想打人。
 “容赀赀,我不想顶碗了,今晚上咱们偷溜出宫玩吧。”
 容凰啪叽坐到了地上,粉白色的鱼尾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今日是元宵节,到了晚上街道两旁会有很多的活动,比如猜灯谜等等。
 因为容赀身份特殊,这几年来基本没出过废宫,容凰也就忍住了没出去。
 可今晚宫中举办宫宴,无人会注意到废宫的动静,容凰就忍不住蠢蠢欲动,朝着宫外伸出了罪恶的小爪子。
 十三岁的容赀长高了不少,体格也比初见时健壮了不少。
 清隽的五官隐约可见日后祸水的俊美模样,狭长的凤眸总是带着几分懒散意味,却意外的撩人。
 虽身着样式简单的宽袖白袍,那通身的风度难以掩盖。
 若是容帝见到容赀这副模样,定会气坏了。
 容赀懒洋洋看了眼裹得严严实实的容凰,眼底有笑意闪过,“想出去玩?”
 容凰小鸡啄米式点头。
 想去的想去的。
 容赀轻笑一声,将手中暗卫递来的消息随手丢进香炉里烧掉,站起身整理了衣物。
 “既然是崽崽想去,那便走吧。”
 临行前,容赀特意取出了一件带着兜帽的白色大氅,从上到下把小鲛人裹了个遍。
 确定了旁人无法看见容凰的鱼尾,容赀心情颇好的将兜帽盖在了容凰的小脑袋瓜上。
 “外面有很多的坏人,如果被人看见你的模样,他们就会把你逮去清蒸红烧了吃。”
 容凰脸上适时地做出惊恐的神色,心里却稳如老狗。
 当本大王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嘛?
 说出来怕吓死你哦。
 容赀十分满意容凰的乖巧,正了正容凰的兜帽,摊开手心,“牵着我。”
 容凰白嫩嫩的小手手放在了容赀的手心。
 容赀握紧。
 斜睨了眼容凰软白精致的脸,容赀神色微暗。
 鲛人一族多绝色,这话倒是不假。
 放眼全天下,也就只有他一人,能护她周全了。
 几年下来,容赀在宋宫内埋下了不少的眼线。
 出个宫而已,对容赀来说不算什么。
 两人悄无声息地出了宫。
 元宵节的皇城很是热闹,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容凰拉着容赀的手,在人群中欢快的蹦跶着。
 人群中有暗卫跟在身后,时刻注意着容赀和容凰的安全。
 容凰拉着容赀来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
 “这位姑娘,您这是要给您的兄长买面具吗?”小贩热情的问道。
 容赀听了这话,眼神骤然转冷。
 小贩对上了容赀含着杀意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果断闭了嘴。
 也不知他哪里得罪了这位带着面具的小公子。
 容凰没注意到容赀的神色,替容赀选了个昆仑奴的面具,塞给了容赀,笑吟吟的说道,“给你。”
 容赀见到小姑娘高兴的模样,原本因为小贩的话升起的酸气也消散了不少。
 什么兄妹?
 这小贩真没眼色,难怪生意不如对面那家卖面具的。
 容赀拿着面具轻哼一声,转身牵着容凰的手离开。
 等到一圈夜市逛完,容凰的手里提着两个漂亮的琉璃灯笼。
 这是容赀靠着猜灯谜给她赢来的。
 容凰扬起小脑袋瓜看向容赀,声音软绵绵甜糯糯的,“咱们......”回去吧?
 “啊——”
 人群中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了容凰的话。
 容凰循声望去,只看见一抹血色。
 百姓中混入了不知名的杀手。
 那些穿着平民百姓衣裳的杀手手提着长刀,每一刀都终结了一人的生命。
 百姓们惊恐万分地朝着四下里逃散。
 但杀手人数众多,许多的百姓连逃跑都没来得及,就被当场砍杀。
 宽敞的街道上被血腥笼罩着,被围困住的百姓们心中皆是惊惶。
 容赀早在这场屠杀开始的那一刻,就眼疾手快地扛着容凰匿入了一个昏暗的小巷中。
 有杀手注意到容赀的举动,提着长剑跟了过来。
 将将踏入小巷,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杀意从背后袭来。
 连回首的功夫都没有,就被砍掉了脑袋。
 脑袋咕噜噜滚出了一段距离,被一双月白色的鞋履重重踹开。
 容赀无暇顾及鞋履有没有脏,垂眸看向被摁进他怀里的容凰,温声道,“别怕。”
 容凰闷声闷气的应了声,小爪子抓紧了容赀宽袖的布料。
 容赀避开一众人等,回到了废宫之中。
 容赀率先给容凰倒了杯热茶,随后才给自己倒了杯。
 “那些人......都是冲着谁来的?”
 容凰捧着茶盏,袅袅升腾起的热气朦胧了她的杏眸。
 容赀却清晰地从里面看到了关切,心里蓦地一软,没有隐瞒容凰,“是容帝。”
 容帝,即容赀的生父。
 早在那些杀手动手时,容赀一眼便瞧出了那是容国的杀手。
 来自他那昏庸好色,好大喜功的父皇。
 容凰浅酌了一口茶,从喉咙眼温暖到胃部,“他想干什么?”
 容凰都快要气死了。
 两国交战,身为质子大多只有死路一条。
 难不成容帝不知道容赀还在宋国,他派出杀手在宋国皇城搞事情,就不怕宋帝直接鲨了容赀?
 恐怕容帝心里一清二楚,也恨不得宋帝直接鲨了容赀。
 容赀悠悠然转动着茶盏,漫不经心勾唇一笑,那笑容极近讽刺,“七年前容帝觊觎宋国领土,挑起战争,最后却打了败仗。”
 容凰眼巴巴瞧着容赀,听他缓缓叙说着。
 “我被容帝送来当质子,容帝当初也是存着直接让我死在宋国的心思。”
 容赀轻笑一声,漆黑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黑暗秾稠,“可是我活下来了。”
 “容帝迟迟等不到我死,终于等不及想要再次跟宋国开战了。”
 容凰歪了歪头,眉头蹙起,“所以他根本不顾你的死活喽?那咱们直接回去把你那渣爹赶下皇位,然后该杀杀该罚罚。”
 容赀挑了下眉,刚准备说什么,突然暗卫出现,单膝跪下回禀。
 “宫中元宵宴上宋帝遭到刺杀,生死未卜,如今太子监国。”
 容赀眸光轻动,笑意愈深,“既是如此,我还得感谢他了。”
 容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容赀打包,连夜离开了宋宫。
 宋国皇城距离容宋两国边境挺远,乘坐马车中途不带停的也要半个多月。
 容国质子逃离了宋宫,肯定是会有人追杀的。
 宋帝和百官都认为容帝此举是想趁机让容赀回国,探讨一番后觉得更不能让容赀离开宋国的地界了。
 接连不断的皇室暗卫出现在容赀一行人前,目标都只是容赀一人。
 容赀这边的暗卫当然不是吃素的,甚至比皇室暗卫还要厉害上一些。
 容赀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划破宋国暗卫的脖子,鲜血喷溅。
 有殷红的血迹溅射到他带着几分病态白的脸上,诡谲而又森寒。
 容凰坐在马车里,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
 透过小窗看见容赀无情的收割着敌人的生命,容凰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就是这道轻呼声,让皇室暗卫发现了容凰的存在。
 剑身一转,皇室暗卫运作轻功,眨眼间便来到了朴质无华的马车前。
 沾着鲜血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带着杀气的冷芒。
 那皇室暗卫也不掀开帘子,直接朝着马车内刺了进去。
 容赀一直注意到容凰那边的异况,几乎目眦欲裂,分神间让对面的皇室暗卫伤了右臂。
 “拦住他们,杀无赦!”
 容赀一贯懒散的双眸此刻被血色笼罩着,吐出的语调在寒风的割裂下变得嘶哑。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赶到容凰那边,就见马车内凭空飞出一个茶盏。
 那想要袭击容凰的皇室暗卫连反抗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喉间就被生生砸出一个血洞。
 直到死,那皇室暗卫都没想到他会死在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小姑娘手中。
 容赀见状,松了口气。
 反手将长剑刺入身后想要偷袭的皇室暗卫胸口,面色狠戾地拔出。
 鲜血再度浸染到小少年月白色的长袍上,衬得他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罗刹。
 容凰倒是没想到容赀的身手这么厉害。
 这几年也没见容赀怎么练武,容赀难不成是背着她偷偷变优秀了?
 就好比期末考试前,大家都在玩,你却背着大家偷偷用功复习。
 容凰感觉自己幼小稚嫩的小心灵受到了高达十级的伤害。
 确认了容赀处理那些追杀者游刃有余,容凰也不再多管,缩回到马车里,把自己瘫成了一块鲛人牌小饼干。
 期间也有不怕死的皇室暗卫提着剑想要伤到容凰。
 奈何在场的都是些小辣鸡,容凰随手捞起手边的物什,丢出了马车外。
 那物什便如同最最锋利的武器,穿透皇室暗卫的要害。
 一击致命。
 容赀很快就解决完追杀他的宋宫暗卫,不过有几个还是逃走了。
 甩了甩剑身上的剑,容赀接过暗卫递来的帕子,将剑身大致擦了擦。
 “把尸体堆到一块儿,烧了。”
 他从宋宫逃出来,到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而刚才那一波刺杀者,是第十七波。
 太多人想要他的命了。
 而他偏偏命硬得很,仍然安然无恙。
 待到他回到容宫,容赀很期待看到那些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呢。
 察觉到容赀周身释放出来的杀意和阴暗气息,暗卫们也不敢发出声,做着各自的事情。
 “容赀赀,你赶快包扎伤口啊,你想血尽而亡嘛?”
 凶巴巴的声音响起,暗卫们嘴角抽了抽,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世上,也只有这位性情娇纵的鲛人小姐毫不畏惧主子了吧?
 容赀原本浑身的气势也被容凰这句话打散得一干二净,清隽的脸上出现了少年人的羞恼情绪。
 垂眸看了眼右臂上的伤,容赀把长剑扔给暗卫,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
 掀起帘子上了马车,就看见小鲛人已经准备好了药箱,眼巴巴地看着容赀......的手臂。
 容凰吸了吸鼻子,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她发出声音,引得那个皇室暗卫的注意力,容赀也就不会分神,也就不会受伤了。
 看出小姑娘的愧疚,容赀背靠在马车壁上,褪去了肃杀后又变得松松散散。
 抬起手臂,容赀开玩笑的语气道,“崽崽快些给我包扎,免得你再哭鼻子。”
 容凰瞪了容赀一眼,奶乎乎的声音低低的,“谁哭鼻子了,你才哭鼻子了呢。”
 虽然嘴硬,容凰还是凑过去给容赀包扎伤口了。
 容赀轻笑,眉眼恣意,“嗯,是我。”
 话虽是这么说,口吻却极其敷衍。
 容凰轻哼一声,却也没有再计较,清洗完伤口后,将伤药倒在伤口处,绑好绷带。
 “好了。”容凰净完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待我回到容国,这样的境况会有很多,说不定每日都会有。”
 容赀右手搭在膝头,神色是少见的郑重,“若是你怕了,我就留你在边关,那里有我的人,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就来接你。”
 在边关是不可能在边关的。
 容凰摇了摇头,扬着下巴,“既然你都说危险了,我更应该陪在你身边了。”
 “我可是你未来活泼可爱的亲亲娘子,大难临头各自飞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姑娘说着故作高深的话,容赀没忍住笑出了声。
 原本严肃的气氛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俗话说得好,糟糠之妻不可弃,你虽然笨了点,能吃了点,我还是养得起的。”
 容凰原本满心的柔情蜜意被容赀这话分分钟给搅和没了,露出凶狠的表情,嗷呜一声,像个炮弹似的砸向了容赀。
 “容赀赀,我在你眼里竟然是这样的?!”
 “嘶,疼。”
 “疼也给我忍着!”
 小鲛人超凶。
 又过了五天不分昼夜的赶路,容赀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两国交界处。
 如今两国关系紧张,边关几座城池查得也很严。
 但这并没有难倒容赀。
 提前就准备的路引和捏造得十分完美的身份让容赀和容凰顺利过了关。
 进入到容国的地界,追杀的人就比先前少了一大半。
 剩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容帝的狗腿子派来的杀手了。
 容赀根本没在怕的,甚至每天还能分出时间督促容凰练字练武。
 容赀外祖还在世时,有着不少的人脉。
 他前往宋国后,留了一部分暗卫在容国。
 这几年下来,大部分人脉都被他掌控在手中了。
 如今回到容国,容帝不仅奈何不了他,还必须忍着厌恶奖赏于他。
 光这一点,就让宋帝十分气恼。
 原先他只把容赀当做一个被容帝抛弃的弃子,如今看来,容赀是一匹狼,不动声色就可以咬下对方一大块肉。
 宋帝在后悔自己识人不清的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
 容赀回了容国,容帝该吓得夜不能寐了吧?
 当初废后母家延误军情之事他听大臣提过,却也没有太过关注。
 但他知道,容赀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容帝。
 宋帝摸了摸肚子上还没长好的伤口笑了,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自我洗脑了。
 “你是说,和容赀一道出现的,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宋帝沉思的空当,旁边的宋羽萧安静不语,只想着为何容赀会突然离开。
 在梦中,容赀十八岁才回到容国,最后死在了容帝几个皇子的联合绞杀之下。
 “那个小姑娘貌似是异族人,她的眼睛是粉色的。”从容赀剑下险险逃过一劫的暗卫回忆道。
 宋帝倒是没什么反应,宋羽萧却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粉色眼瞳......
 莫非是那只鲛人?
 宋羽萧的异样引得宋帝扭头看向他,“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对于宋羽萧,宋帝是很看重的。
 宋羽萧抿了下唇,思绪飞快的转动,“儿臣以为容赀逃会容国不失为一件好事,到时候咱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宋帝一听,顿时抚掌而笑,“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令暗卫退下,宋帝话题一转,“先前宁安的事是朕看走了眼,你若是看中了哪家的贵女,告诉朕,朕为你们赐婚。”
 饶是宋帝在位十多年,也没想到与容国勾结的是他看着长大的姜晞。
 许是因为退婚一事对皇室心生怨怼,才让姜晞生错了心思,偷偷将容国刺客送进宫来。
 这通敌的罪名,最后还是因着姜晞父亲生前的功劳。又有宋后和太后求情,才只让她去了庵中带发修行。
 宋羽萧的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那张清艳的脸,可又转念想到那只鲛人很有可能跟容赀在一起,瞬间便歇了这个心思。
 不过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未必就要在一起。
 “儿臣多谢父皇体恤,只是如今容国不安分,儿臣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宋帝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开始跟宋羽萧谈论起国事来。
 一剑将容帝派来的杀手的脑袋挑了,容赀看了眼另一只手中油纸包包着的东西。
 这是小鲛人点名要吃的绿豆糕,可千万不能弄碎了。
 那小祖宗生起气来,一百个杀手都不够她玩的。
 确定了绿豆糕没碎,容赀将长剑滑入剑鞘中,信步走回到客栈中。
 这荒郊野外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
 这些天忙着赶路,容凰这小娇包都快被马车给颠坏了。
 一爬上床就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上床前还再三提醒,醒来后要看见香喷喷的绿豆糕。
 拎着绿豆糕上楼,容赀忽然觉得自己不像是小鲛人口中的未来夫婿,反倒像是老父亲,或是家中的老仆。
 买点心这种事,他都要亲自跑一趟,简直像极了老仆。
 容赀轻啧一声,还是将绿豆糕放在了容凰醒来睁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等容凰醒来吃完绿豆糕,一行人再次上路。
 咣里咣当的摔打声从殿内传出,候在外面的内侍宫女个个低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一个小儿都拦不住!”
 身形肥胖,双眼浑浊,面色青白的容帝指着跪在下头的暗卫之首破口大骂。
 原以为容赀一个十三岁的小儿,不费多少力气就能杀了。
 可现在那些派出去的暗卫都没了联系,很明显是死了。
 容帝在暴怒的同时,心底又带着些许隐秘的恐惧。
 当年容赀被他送到宋国时,已经记事了,他对容赀做的事容赀不见得会忘记。
 如果容赀平安回到皇城,容帝想象不出他会做出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容赀倒是一点都不像他,反而更像容帝的祖父,也就是容国的开国皇帝,真正的枭雄。
 也正是太傅当年那句话,才让容帝对容赀外祖一家下狠手,并且把容赀当做质子送去宋国。
 容赀蛰伏到现在,肯定是在等着报复他。
 容帝浑身脱力,腿一软直接坐到了龙椅上。
 “陛下,您才是这容国的皇帝,五皇子不过是个臣子罢了。”身边的老太监尖着嗓子安抚道。
 容帝眼珠子转了转,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
 “容赀一日不除,朕一日内心难安呐。”容帝大喘气着,浑浊的眼里带着厌恶,“这容赀生下来就是来克朕的。”
 “陛下,您若是不想见五皇子,日后直接让他出宫立府不就好了?”
 老太监伺候了容帝多年,他的话容帝还听得进去。
 “也行。”容帝猛灌了一大口茶水,吸气间呛得直咳嗽,一张肥脸通红,“朕直接封他为郡王,有多远滚多远罢。”
 老太监听了这话,眼神一动,内有精光闪过,嘴里奉承道,“陛下英明。”
 容帝最喜欢别人拍他的马屁,老太监这话他心里听了舒坦极了,原本的焦灼暴躁也都淡了不少。
 对,直接封容赀为郡王,赶他去封地,一辈子都回不了皇城的那种。
 容帝越想越高兴,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太监见状也跟着笑。
 原先的太子,如今的五皇子从宋国回来,容帝派了王丞相到城门口迎他。
 王丞相是继后王皇后的父亲,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容帝那边的。
 恰好王丞相一直和容赀外祖家针锋相对,容帝派王丞相去,心思简直阴毒至极。
 马车里的容凰听了容赀的叙述,一把抓住容赀的宽袖,鼓着软白白的腮帮子,“咱们不下去,等他来请你你再出声。”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王丞相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