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童话世界,我的小酒馆爆火了/我的酒馆开在童话世界by婉若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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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挠了挠头:“早上六点钟,我拜托艾娃姐给了我钥匙。”
姜姜更加疑惑了:“怎么这么早过来,昨天弄的这么晚你能休息好吗?”
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家里太吵了,我刚才弄完以后在走廊坐了坐,也能休息的。”
她围裙下面的裙子打满了补丁,在这种天气里,穿着这样的外裙根本没办法保暖。
姜姜叹了口气,她知道安的家境不太好的,但并不想白给什么帮助。
安有些忐忑,害怕惹得姜姜不高兴:“家里没有厨房,我自己带了萝卜过来,想试着练练刀工。”
姜姜看向后面的案板,果然上面有一把细细的萝卜丝。
她想了想,并没有多说什么,走到料理台前拿起了萝卜。
“其实你的刀工挺好的,切丝完全难不倒你,你只是没有习惯中式刀而已,试试把萝卜切成段,然后转着圈把萝卜削成厚度一致的薄皮,这样能够提升你对力道的把握,还有控刀的能力。”
安眨眨眼,把快要流出来泪水憋了回去,她吸吸鼻子,笨拙的拿起菜刀:“是这样吗?”
姜姜摇摇头:“不要用手臂的力气,要用手腕,你试试看,手腕会灵活很多。”
安试着转了转手腕,果然省力多了。
姜姜点点头:“保证手背朝上手腕才能朝上,然后你的左手的手指在切菜的时候要微微蜷缩,这样不容易切到手指。”
安认真的记了下来:“知道了。”
姜姜笑了起来:“你先跟我过来处理食材,一会再练,我教教你怎么炖高汤。”
安着急的看向柜子:“您等一下,我去拿纸过来。”
忙碌到四点钟,今天要用的食材全部准备好,被摆放在了保鲜柜里。
姜姜脱下围裙,准备趁着这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去一趟剧院。
昨晚和海诺谈了谈,两个人都没啥头绪,但对于夏维尔为什么不搬走这件事两个人都觉得很古怪,能够在这种高压之下继续在那个房子里面生活真的很需要勇气,可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什么大胆量的人。
街上有许多揽客的单人马车,姜姜随便叫了一辆马车,很快就到了剧院门口。
黛拉送了她一个很可爱的兔子胸针,今天正好可以把回礼送给黛拉,一块梅梅女士特制的咖啡香皂,独一无二,全城唯一的一个。
买完票进入剧院,姜姜站在大厅里回忆了一会,有些不太确定的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后台走去。
好消失是她走对了,坏消息是她被两个守卫给拦住了。
这两个傻大个任她好说歹说就是不相信她认识黛拉,姜姜气得头顶冒烟,还好黛拉的女仆恰好路过解救了她。
姜姜咬牙切齿的看向两人,举起拳头恐吓道:“给我等着。”
信以为真的高壮小伙子们惊恐的对视了一眼,悲伤又无助的抱在了一起。
呜呜呜,谁知道一个衣着普通的女孩会认识黛拉小姐呢,他们只是在工作啊,不会被炒鱿鱼吧。
偏偏姜姜还回过头来,耀武扬威的朝他们呲了呲牙。
两人更加生无可恋,看起来矮小了几分。
姜姜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跟在女仆后面。
女仆把姜姜带到黛拉的房间后就去忙了,姜姜等她离开以后也走了出来,打算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偶遇夏维尔。
经过一群粉色的蝴蝶仙子,后面是正在化妆的海盗们,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姜姜顺着走廊往里面走,经过一堆漂亮的裙子时,终于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夏维尔,她正和一个俊秀的男生站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不好,夏维尔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男生脸色通红,看起似乎是对夏维尔的固执十分的愤怒。
姜姜正准备打招呼的手缩了回来,显然这会并不是出声的好时机。
男生焦虑的左右踱步,情绪濒临崩溃边缘。
“你那个妹妹玛琳明显就是在嫉妒你,你有工作,长得也比她漂亮,你的人生无限可能,她像是一滩烂泥,如果我是你的继母我也不会容忍你的存在,人的嫉妒心就是这么恐怖,别跟我说你不懂。”
夏维尔脸色苍白,但显然镇定得多,她沉着道:“我不是第一天拥有这些,罗兰,如果没有我,她要怎么生活呢?”
罗兰回过头来,嗤笑一声:“别再骗自己了,你比我更加清楚吧,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即将拥有自己的家庭,到时候你会管她吗?你穿着婚纱演出服回去的时候她直接拿着刀进了你的房间,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不再有作用的话不如毁了你。”
夏维尔脸上泛起古怪的潮红,她低下头,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我需要一个足够优秀的剧本,它能够奠定我的地位,让我从每天替他人改剧本的烦躁工作中解救出来,一个继女被砍头的故事,实在是太完美了,我已经写下了开头,只要我能够继续写下去,只要我再坚持坚持。”
罗兰震惊的后退两步,他捂住了胸口,像是胸绞痛,又像是有些呼吸不过来。
最后,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在礼服后面的姜姜,于是轻声道:“你是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急于求成,你明明看见了她的魔杖,一个没有魔力的普通人,怎么和她争,豁出命去就有用吗?”
夏维尔上前两步,依恋的靠在罗兰的胸膛。
罗兰愣了愣,还是伸手抱住了她。
姜姜满脑袋问号,不是,你们这些当作家的都要这样吗?
夏维尔眼角滑下一滴泪珠,看起来格外楚楚动人。
“没有什么比成为故事中的人更能写好这个故事了,况且,即使我逃走了就有用吗?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罗兰叹了口气,痛苦的亲吻着夏微尔的手背,他似乎是屈服了:“好吧,我不再反对你的做法了,但是你得答应我把她的魔杖偷出来。”
姜姜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真架不住人自己要作死,如果要这样的话,她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巫真的有这么好对付吗?希望他们能够顺利的按照原剧情走下去吧。
虽然不太记得故事中的细节了,但她能够隐约记得这份故事的时间线很长,根本不是三两天能解决的事情,闹不好,她还是会失去这份工作,光是偷走魔杖有什么用,找个能够施以援手的女巫,彻底的解决掉这个继母才是正道。
心在不焉的往回走,结果差点被留在化妆间,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把她认成了扮演兔子的演员,二话不说就往她身上洒了一些奇怪的毛发。
等她心有余悸的回到房间,黛拉已经回来了,化妆师正给她打理着一个高高的发髻造型,两缕金色的卷发垂落在她柔美的侧脸边,连弯曲的弧度都完美得不可思议。
黛拉被姜姜这副慌里慌张的样子逗笑了,从她头上拿下一小撮兔子毛。
“你这是去哪里了?”
姜姜眨眨眼,谎话信手拈来。
“我刚刚看见有蝴蝶仙子装扮的人经过,就跟过去看了一眼,结果有个人以为我是兔子精,抓着我不让我走。”
黛拉笑得更开心了,点了点姜姜的鼻子:“他叫菲奥娜,是个化妆师,不过你确实像个兔子,还是个被吓破胆的兔子。”
姜姜不高兴的撇撇嘴:“真奇怪,他连自己负责的戏剧演员都不认识。”
把咖啡皂递给女仆,姜姜有些着迷的看着化妆师往黛拉的发髻上插了许多的宝石花,又喷了一些亮晶晶的闪粉。
“很漂亮,但是看起来好重,脖子好痛。”
黛拉俏皮的眨眨眼:“看着很贵重吧,其实这些花是空心的,只有薄薄一层。”
化妆师翘着小拇指抱怨起来:“收纳这些花最麻烦了,随便一捏就会扁掉,真可惜,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辛苦,我每天都要把这些箱子抱在怀里来上班。”
姜姜被他挥舞的香粉呛得打了个喷嚏,苦着脸后退了两步。
黛拉侧过脸,摸了摸耳边的珍珠耳坠,又想起这会已经不早了,于是开口提醒道:“姜姜,你今天休息吗?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哦。”
姜姜立刻拿出怀表看了一眼,吓得站了起来。
“完蛋了,五点四十五分了,我要迟到了,啊啊啊啊。”
化妆师被姜姜一嗓子吓得把珍珠掉到了地上,连忙心疼的趴下去捡。
“没事,我的马车就停在后门,现在让车夫送你回去还来的及。”
黛拉的镇定的安抚道,又侧过头看向女仆:“你带姜姜出去,香皂给我吧。”
女仆慌忙站起来,把装在丝绸袋子里面的咖啡香皂递给黛拉。
“下次见黛拉。”
姜姜急得直跳脚,小跑着跟在女仆身后离开了。
“慢点啊。”
黛拉笑着摇摇头,拿出棕色的香皂闻了闻,苦咖啡的香气令她有些着迷,连沉重脑袋都清明了许多。
女仆带着姜姜穿过长廊,跟车夫交代一声,又搀扶着姜姜上了马车,车夫加快速度带着姜姜赶在六点零六分抵达了酒馆后门。
姜姜松了一口气,撑着走廊墙壁喘了喘气。
安拿着围裙迎了过来,姜姜站直身子,伸着手让她帮自己穿上围裙。
“有人点菜了吗?”
安绕到后面,给姜姜系起围裙:“有,因为您说了能赶回来,艾娃姐便没有把菜单撤掉,两份珍珠排骨我已经蒸上了,还有一单是炸藕盒,两颗蟹粉鳕鱼狮子头,在等您回来处理。”
姜姜点点头,到水槽边洗了洗手:“好,我来弄蟹粉鳕鱼狮子头,你来炸藕盒。”
安应了一声,蹲下身子从保鲜柜里面取出了要用到的食材。
一直忙活到八点钟,哗啦哗啦掉落的点菜单可算消停下来。
姜姜刚才来不及吃晚饭,拖到这会饿得有些胃痛,于是给自己煮了半根玉米,蹲在走廊上吃了起来。
艾娃端着托盘路过,瞅了姜姜好几眼。
姜姜咳嗽一声,啃了一大口玉米,欢快的嚼了起来。
一抬头就和艾娃对上了眼神,姜姜纳闷道:“看我干什么,我站累了,这样挺舒服的。”
艾娃挑挑眉,对自己老板的接地气程度又有了新认识,她摇摇头,端着一盘烤鸡出去了。
安娜贝卡拿走姜姜手里啃了一半的玉米,把一碗鸡肉烩饭放在她手里。
“别吃这玩意了,吃点正经的。”
姜姜舔了舔嘴巴边的玉米粒,有些不舍:“其实挺好吃的,甜滋滋。”
梅布尔端着盘子过来,往姜姜碗里加了些黄油蒜香虾仁。
姜姜眼睛亮了亮,果断改口:“哇,这个好这个好。”
梅布尔被姜姜突然突然转变的态度逗得笑了起来。
“您要是不够就跟我说,我再煎一些。”
与此同时,正站在酒柜前面挑选伏特加,无意围观了全程的恩格斯也噗呲一声笑了起来,随着姜姜灵动的笑脸从眼前闪过,枯竭的灵感像一口久逢甘霖的枯井,顷刻间涌出了许多奇妙的音符。
他有些痴迷的看向她琥珀色的瞳孔,如蝶翼一般扑闪的睫毛,还有红润如糖渍樱桃,泛着诱人光泽的双唇,手指疯狂的跳跃起来。
刚调完酒的阿诺特看了过来,以为他是没办法做出决定。
“请原谅先生,让我来给您介绍一下吧,红骏马伏特加口味会更加温和一些,带有温和的果皮香,入喉有明显的灼烧感,微微甜,雪松伏特加是目前市面上口感最佳的伏特加,酒体非常纯净,同样微甜,但柔和顺滑又不灼口,更加受欢迎些,还有,”
恩格斯被打断了思绪,有些不耐的皱眉,消瘦的脸颊浮起一抹潮红,他忍耐道:“不用给我介绍。”
阿诺特愣了愣,识趣的闭上了嘴。
第390章 阴暗潮湿的倾慕之意
快步回到餐桌前坐下,恩格斯掏出怀里的羽毛笔和小瓶墨水,左右环顾一圈,寻找着能够写字的东西。
正觉得有些无聊,不停摇晃着葡萄酒杯的吉娜夫人挑挑眉,意识他是想要写谱子,于是把自己的真丝手帕递了过去。
恩格斯惊喜的接过手帕,也不管这是什么东西,俯下身子写了起来,不时陶醉的闭上眼睛,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吉娜屏住呼吸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兴奋的握住酒杯,丝毫不在意那张名贵的真丝手帕被墨水染得的乱七八糟。
终于等到他愿意给她写歌了吗,这么长时间,她差点都要以为他之前那首曲子是抄袭得来的了。
这么一想,她一口饮尽了酒杯里面的葡萄酒,打开扇子缓解着脸上的燥热,兴奋得胸膛上下起伏。
姜姜浑然不觉自己给一位钢琴家带来了灵感,蹲在地上吃完了香喷喷的鸡肉烩饭,又得到了塞西投喂的熏烤肉排。
满足的吃完了最后一块肉,她才端着空碗站了起来:“实在是太好吃了吧,每一道菜都很美味,我太幸福了。”
梅布尔和妹妹对视一眼,对姜姜的夸奖很是开心。
安娜贝卡摇摇头,放下汤勺,转了转酸涩的腰:“下次好歹吃点东西垫垫,这么饿着对胃不太好,也就是贝拉不在。”
艾娃拿着点菜单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有位豪横的客人点了十二道菜,请各位忙碌起来吧。”
姜姜敲了敲酸疼的手臂,忧愁的叹了口气,到点菜单前看了一眼,回到灶台前忙碌起来。
新来的客人在吉娜夫人旁边的餐桌上坐下,咂咂呼呼的干起杯来。
恩格斯流畅的笔尖一顿,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干扰。
吉娜夫人放下酒杯,冰冷的视线扫向隔壁桌,很快认出领头那个满脸春色的少爷是佩勒姆玛勒子爵的小儿子维纳康,一个只知道沉迷酒色的蠢货。
她讥讽一笑,举起扇子,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肩膀。
维康纳正和一位佳人说着玩笑话,突然的打断让他十分不爽,于是烦躁的转过头来。
“干什么呢?”
下一秒钟,他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碧色双眸,微微一愣,在认出面前的女人之后,几乎顷刻之间他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这位继承了侯爵遗产的吉娜夫人可谓是凶名远扬,整个贵族圈子就没有不认识她的人,她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让侯爵的子女相继暴毙身亡,听说她同时还是好几位公爵的情妇,在改名之前曾经嫁过许多地方贵族,并且吞并了他们的家产。
极力克制住颤抖的双唇,维康纳结结巴巴道:“吉娜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吉娜夫人血红的嘴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肆意的上下打量着维康纳,纤细的手指把玩着手上的扇子。
维康纳吓得魂都快飞了,他的右腿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着,再坚持几秒他估计就要吓尿了。
切,到底是说他长得还不错的,明明就是个空架子,小小年纪就被娼妓给掏空了,估计过几年就成了个废人。
吉娜夫人无趣的撇撇嘴:“安静些。”
她声音的娇柔缠绵,就像在和挚爱的情人说话,可眼中一丝情绪都没有,瞳孔里晦涩难明,像是盘旋着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毒蛇。
维康纳使劲点点头,几秒钟以后才敢把头缓慢的转回来,威胁的看向正在嬉笑的女伴,压死声音威胁道:“不想死的话都给我闭嘴,安静的吃完这顿饭。”
清扫完障碍的吉娜夫人撑着脸,又满心欢喜的看向沉溺在音乐中恩格斯。
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吉娜夫人不由得有些幽怨,真是个冤家,唉谁让她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呢,虽然他身材也不咋地,可他身边根本没有别的女人,害羞的时候也很可爱。
特别是弹奏钢琴的时候,那股由内而生的忧郁气质让他像散发着圣光的天使一般,她难以自制的痴狂成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只为换来他的些许垂怜。
偏偏这就是一块难啃的木头,什么也不懂。
叹了口气,吉娜夫人惆怅的靠在椅背上,盯着他漂亮的手指发呆。
半个小时以后,恩格斯停下了笔,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谱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把夜曲写得这么甜腻,直白的情意光裸着身子在音符之间跳跃着,仿佛要把他深藏的阴暗心思昭告世人。
他涨红了双脸,有些羞耻的抓住了手帕,逃避的把它团在了手心。
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伸了过来,爱抚着他的手背,恩格斯一惊,瞥见上面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戒指,立刻回过神来。
吉娜夫人看向脸色潮红的可怜钢琴家,嘴角浮现起一抹笑意。
“你写了什么,亲爱的,给我看看吧?”
恩格斯脸色一白,有些固执的咬住了嘴唇,并不想把曲子给她看。
吉娜夫人脸色一冷,尖利的指甲戳进了他的肉里,她亲昵的靠在恩格斯耳边,语气温柔的威胁道:“给我吧,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一句话说两遍。”
恩格斯厌恶的皱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抗议着吉娜夫人的靠近。
僵持了片刻,恐惧感占据了上风,他松开手,把手帕往旁边推了推,然后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语气含糊。
“我渴了,去点杯酒喝。”
吉娜夫人挑挑眉,拿着手帕看了起来,并没有再说什么。
恩格斯脸色惊慌的点了杯伏特加,坐在柜台边喝了一口,心情差到了极致。
“有几张账单要您签名,还有采购清单需要您过目。”
“好,我先看看。”
恩格斯浑身瞬间僵硬,姜姜在侍应生的带领下走到了他身边,拿着柜台上的账单看了起来。
他鼻尖顿时萦绕着一股诱人的香气,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看见她白皙细腻的脖颈。
姜姜认真的看着账单,对恩格斯的视线一无所觉。
坐在窗边的埃尔文挑挑眉,从男人的角度,这位绅士看着姜姜的目光,真的是充满了进攻性。
这事,海诺那家伙应该不知道吧,啧啧,真了不得。
真想看看他是反应,应该不至于出人命吧。
埃尔文玩味的勾起嘴角,在仆人耳边耳语几句,让他传话去了。
坐在对桌的莫里顿见埃尔文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解的看向柜台,见没啥特别的,又转身看向他:“怎么了?”
埃尔文摇摇头:“没事,这家酒馆的味道还不错吧。”
莫里顿擦了擦嘴角,谨慎的点评道:“蟹粉鳕鱼狮子头绝了,完全对得起这个价格,香草黄油烤鸡也很好吃,有宫廷菜的感觉,酒酿冰奶也很不错,适合我这种不能喝醉又能爱这口的人。”
埃尔文挑挑眉:“你又是什么毛病,害怕手抖?”
莫里顿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上个礼拜我在雕刻时把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钻毁了。”
埃尔文一阵牙酸:“你这个败家子,你怎么不把你手指头切了?”
莫里顿无所谓的耸耸肩:“下次注意点喽。”
埃尔文放下酒杯,愤怒的指着他:“下次,你还想下次,你赶紧给我收手吧。”
莫里顿放下刀叉,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大笑起来:“不是?你小子舍不得拔自己毛就算了,怎么还管上别人的钱包了。”
埃尔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嫌钱多就给我花点。”
阿诺特第一时间觉得这位绅士的眼神有些不对,他用力的放下酒杯,发出邦的一声后,脸色也跟着不善起来。
恩格斯瞬间惊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吉娜夫人来吃饭是不能让姜姜看见的。
于是他脸色颓唐的端起伏特加,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餐桌。
吉娜夫人哼着手帕上的曲子,无比享受的样子,俨然把这首夜曲当成了恩格斯送给她的礼物。
阿诺特警惕的看着他离开,等他回到座位上,才凑在姜姜身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姜回头看了一眼,又耐心的问了问账单上的金额是否有折扣,这才在账单上签好名字,递给了等着用的艾娃。
“你搞错了吧,我认识他,算是半个熟人。”
阿诺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眯起眼睛盯着恩格斯的背影。
“您不是男人,您不懂,对于这种男人生物来说,从来就没什么无意之举,刚才他盯着您的脖颈,应该是想上手摸一把吧。”
姜姜立刻伸手捂住脖子,光是想到那副画面就恶心的想吐:“说什么呢,你确定不是在胡说八道?”
阿诺特心虚的移开眼神,装模作样的擦拭着桌面。
“可能有一些夸张吧,但是我敢肯定,他绝对对您有意思。”
姜姜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抹布丢到了他身上:“能不能好好说话,差点给你说吐了。”
阿诺特苦着脸拿下头顶的抹布,小声嘀咕道:“有人喜欢不是好事嘛?看那位先生的穿着也挺体面的。”
姜姜烦躁的皱起眉头:“好个屁,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假如是真的,我跟他根本就不熟,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他是有利可图,他一定是想借着虚无缥缈的感情来索取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那是自我的投射,自我多情。”
她正气鼓鼓的念叨着,一只的手突然动作轻柔的捏住了她的脖颈,随之而来的还有好闻的青柠香气。
这会正敏感的姜姜大怒,用力的挣脱开,恼怒的转了过来,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
“谁啊?有病吧。”
下一秒钟,她对上了海诺笑吟吟的眼睛,姜姜音量立刻小了下来,没好气道:“会痒啊,抓我干嘛。”
海诺放下手,语气轻快的解释起来:“我看你一直在摸脖子,以为你脖子疼呢。”
姜姜生气叉着腰,瞪了他一会,到底消了些气:“是有一点点不太舒服,有点像滴到了楼上的污水。”
谁懂啊,刚才被阿诺特那么一说,她真的连脖子都不想要了。
艾娃拿着点菜单走了过来:“有客人点菜了。”
姜姜收敛起躁动的情绪,接过点菜单,又看向海诺:“我忙去了。”
海诺笑着点点头:“去吧,先忙正事。”
吉娜夫人放下手帕,娓娓诉说着爱意的夜曲仿佛温柔的月色照耀在她身上,融化了盘旋在她心里多年的坚冰。
心里泛起柔情,让她难得的有些温柔小意的靠在恩格斯的肩膀上。
“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恩格斯脸色淡淡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阿诺特很是敬佩的看着海诺,没想到居然他居然敢在姜姜头上拔毛,拔完还能全身而退。
海诺看了眼酒单:“给我来一杯金酒特调。”
“好嘞,马上就来。”
阿诺特愉快的应了声,把冰块放进摇壶中,又往里面倒了两小杯金酒,半杯柠檬汁,些许蜂蜜,然后举起摇壶,猛烈的摇晃起来。
把摇好的酒液过滤到冰杯中,阿诺特又在杯沿上放了片柠檬。
“金酒特调好了,您请慢用。”
海诺端起酒杯喝了口,酸甜中带着酒香,非常的柔和。
可惜了,在他糟糕的心情之下,并没有好好品味这杯调酒的心情。
埃尔文看见海诺背影,伸手拍了拍莫里顿的肩膀。
“你先回去吧,改天再约。”
莫里顿吃得很饱,又有些微醺,迫不及待回去睡一觉,并没有多说什么,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在佣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我送口信出去还没有十分钟吧,来得挺快啊?”
埃尔文在海诺身边坐下,有些揶揄的看向他。
海诺喝了一口酒,冷冷道:“半路上遇见了。”
埃尔文感觉有些不对:“不是吧?你还真当回事了,用手指头想也知道不会有后续啊。”
又回头看了看正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他压低声音道:“一个和贵妇人纠缠不休的钢琴家,恐怕连表达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吧。”
姜姜端着一盘炸藕盒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站在客人面前。
“热乎乎的炸藕盒出炉啦,里面的汁水超级烫的,吃得时候要小心一点。”
隔壁桌的男客人举起手:“我们这再一份藕盒。”
姜姜眨眨眼,歉疚道:“实在抱歉,今天准备的肉馅不够了。”
客人颇为可惜的叹了一口气:“那算了吧。”
姜姜微笑起来:“但还可以做半份,这半份算我送给你们的,可以吗?”
胖乎乎的小女孩拉了拉妈妈的袖子:“哇,是不是还有呀?”
穿着湖绿色长裙温柔女人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是呀。”
男客人笑着道谢:“十分感谢。”
姜姜笑起来:“不用客气,请稍微等一等。”
这桌一家三口的客人和恩格斯相邻两桌,姜姜抬起头,看见恩格斯飞快的转过头,看向窗外。
这倒是有点欲盖弥彰了,姜姜皱了皱眉,转身回了厨房。
吉娜夫人感觉脸颊有些热,似乎是醉意上头了,她撑着脸,眼神迷离的看向神色冷淡的恩格斯。
“我们回去了。”
恩格斯点点头,率先站了起来,“走吧。”
“先生,你的绅士风度还在兜里呢。”
吉娜夫人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坐在原地没有动。
恩格斯忍耐的伸出手,有些庆幸刚刚姜姜已经离开了。
吉娜夫人心满意足的握住恩格斯的手,两人携手往门口走去,仆人早已驶着马车等在外面。
海诺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跟着站了起来。
埃尔文愣了愣,茫然的站了起来:“不是?”
海诺歪了歪头,冷冷的看着恩格斯的背影。
“我当然知道他不敢,但他连想都不该想,也不该把姜姜扯进来。”
埃尔文伸手拉住海诺的胳膊,收起玩味的表情,严肃道:“你想干什么?他身边那个女人并不是普通人,你会给自己惹上麻烦,虽然不致命,但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