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by蛮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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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看着到底不起,不断喷洒着血液,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他们知道会被罚,却不曾想薇薇安会这样的丧心病狂。
原本还有恃无恐的众人顿时面色难看起来,忍不住求起了情,但薇薇安一眼没有多瞧,只死死地看着手持骨鞭的士兵们眼神中满是威胁。
“啪!“最后方传来了一声刺骨的抽打声。
”啪。“侧面也传来了一声抽打声。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抽打声响起,很快,薇薇安的耳边便是此起彼伏的抽打声和那些男人的哀嚎和求饶声。
她抬眸看着,眉眼间全是冷意,丝毫不见心软。
连手上粘稠的血迹都不能让她厌烦,只觉得这样还不够。
穿过来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动手亲自杀人,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她就再也不是原先那个她了。
但她心头却没有丝毫的悔意,只觉得他们受到的惩罚还不够,还不够。
比起她们的害怕和恐惧,还有绝望伤痛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随着噼里啪啦的抽打声,一侧帐篷的门帘被推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孩怯生生地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她颤抖的不像样,但看着薇薇安的眼神却充满了希冀。
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唯一救命的小舟一样。
“他,他想欺负我姐姐,被我姐姐咬了一口。”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浓稠的恨意:“他恼羞成怒,勒死了,勒死了我姐姐。”
她语调磕绊,眼神却凶狠的指了一下缩在角落一个士兵然后连忙看向了薇薇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判断着她是否会站在她那边。
“阿瑞斯。”薇薇安看了一眼女孩脸上的牙痕,侧眸看向了阿瑞斯。
阿瑞斯没回应她的话,只大步流星走过去将缩在角落的士兵揪到了跟前,低头扯下了他的衣服,将士兵的手反手捆住,扔到了被抽打的男人堆里。
很快,男人的哀嚎声就响了起来。带着锋利尖刺的骨鞭一声声陷进了他的皮肉里,带出了滚烫的血液,一下一下,洒得满地都是。
薇薇安侧眸看了一眼握紧拳头热泪盈眶的女孩,又重新看向了眼前的痛哭流涕的男人们。
或许是帐篷里的女人们终于信任了薇薇安,很快又陆陆续续站出来很多女人,将一些躲在军队里试图蒙混过关的人揪了出来。
受刑的人数,从原本的四十多人,变成了六十多人。
薇薇安的表情没有变化,也丝毫不吃他们的威胁,只面色冰冷地看着那些被骨鞭抽打,疼到满地打滚,甚至大小便失禁的士兵们。
她从前觉得奇怪,为什么科尔斯的军队这样庞大,却能被男主以奴隶的身份谋反成功。
但现在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有这样不是强盗胜似强盗的乌合之众,有这样腐烂发臭的军纪,和残忍冷漠的领袖被覆灭好像是迟早的事情。
慢慢的那些哀嚎的人没了动静,只剩下一半的人痛哭流涕地求饶着。
霍尔从身后的过来,拧着眉看着薇薇安劝解道:“罚到这个程度就够了,再打下去他们都会没命的,你就原谅他们吧。”
薇薇安没有抬头回应他,只哑声道:“她们都没原谅,我有什么立场能原谅?”
“薇薇安!”霍尔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他们毕竟是贵族,全打死了真的没法交代,再不收手就是不死也落个残废,你难道要拉一群残废回去吗?”
霍尔的声音高亢,眉头更是皱成一团。
薇薇安原本坐在椅子上,听他这样一说,便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站到了他跟前。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生怕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欺辱女人!”她冷着脸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声音冰冷又嚣张:“实话跟你说,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走回去,肯把他们的尸体拉回去已经算是我留情了。”
”可是这样回去真的没办法和那些人交代,你会成为公敌的!”霍尔的声音里透着无力。
薇薇安眼睫颤了颤,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头却更痛了一些。
如果是旁人漠视,纵容了这些事情,她会气愤会愤怒却不会伤心,但偏偏纵容这一切的人是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
薇薇安心头闷的厉害,却也没有退缩只冷漠地道:“从前在皇城我就敢烧死修道院那些恶心的男人,现在在这里同样也敢打死这群废物。”
霍尔听着她的话沉默了片刻,才拧着眉不理解一般地低声呢喃道:“为什么就偏偏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低,但薇薇安还是听到了。
她眉头一拧,突然觉得无趣极了。
他们生来就是贵族,从小被灌输着男尊女卑,奴隶卑贱如蝼蚁的思想,即便她说了再多这些人也不会意识到,被强迫欺辱是怎样一件令人绝望的事情。
更不会对他们眼中卑贱的奴隶和平民产生同理心。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就觉得好像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霍尔听着这声轻飘飘的叹气,心里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酸涩难耐,他伸出手想抓住薇薇安的手臂,身后却传来了哈伦的声音。
“如果……我是说如果妹妹不是公主呢?如果妹妹只是个平民,不幸被抓了进来……”
哈伦的话说的艰难,却还是咬着牙继续道:“如果这些遭遇发生在妹妹身上,你还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还是说会恨不得亲自将他们五马分尸?”
哈伦的语调很淡,却像一记重拳砸在霍尔的心头。
他不理解那些女孩的痛苦吗,不明白薇薇安的愤怒,那都是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所以没办法感知到她们的绝望。
但哈伦将他最宝贝的薇薇安扯进来后,他的身体突然就僵了。
如果,如果今天是薇薇安……他只怕会发疯。
第100章 恨
或许是哈伦的话让霍尔设想到了那些画面, 他拧着眉看了一眼后头那些哀嚎的人,面上犹豫的表情尽数消失,不再说话。
身后声声到骨的抽打声还在此起彼伏, 但侧面帐篷里的女孩却没有一个出声阻止, 一直到哀嚎声消失,他们痛哭流涕地哀嚎都没有换来一声原谅。
薇薇安侧眸看向安安静静地帐篷,即心疼又觉得痛快。
痛快是因为她们没有昏了头去原谅这群永远不会知错的混蛋, 心疼是因为知道女孩子本质上很心软。但这次却能生生看着他们哀嚎而死,可见她们受到的伤害有多大。
薇薇安看向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眨了眨酸涩的眸子,刚想侧头和阿瑞斯说一声却听到一层的帐篷里传来惊呼声。
“有人自杀了!”
“快来人啊, 有人吞毒草了!”
薇薇安眼珠一颤,心尖像是被刺了什么一样,提着裙摆就想跑进去,但才迈了一步就被阿瑞斯拉着胳膊扯了回来:“别看, 我去看。”
薇薇安恍惚了一下, 但还是猛地推开他径直跑过去钻进了帐篷。
昏暗的帐篷里点着几个蜡烛,但里面女孩们惶恐的神色却格外刺目。
她们好像都哭过, 眼睛和鼻子都通红一片, 但看到薇薇安还是分出来了一条路。
薇薇安快步走向帐篷最里面简易的的木头架子,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子。
她们的衣服都是从商队的货物里拿的,但因为情绪不好多数都选了深色的衣服,唯独这个女孩选了件火红的颜色。
她们进帐篷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她, 眼神极其的复杂,所以薇薇安记得很清楚,但她没想到近距离见面会是这样的场面。
她躺在床上,栗色的卷发从床上一直铺到地上, 火烛的暖光照在她身上,看起来极美。
但嘴角却一点点的流出了黑血,她拧着眉神色看起来很痛苦,但眼睛里却空荡荡的。
直到看到了薇薇安才弯着眼睛笑了笑,笑得好淡。
薇薇安走过去坐在床上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回头看向了阿瑞斯,却见他看着地上残留的植物根茎缓缓地摇了摇头,挑眉道:“是鱼草的根茎,半根都是剧毒,她应该吃的不少。”
薇薇安拧着眉不敢置信的问:“植物的根茎?她藏在什么地方了?”
阿瑞斯扫了一眼女孩厚重的头发,沉声道:“应该是藏在了头发里。”
阿瑞斯当时看到她没洗头,他当时有些奇怪,但当时这里所有的女孩都很抗拒男人的接触,所以他没有靠近。
“是头发,我藏了很多根。”床上的女人声音和她人一样好听,但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原本是要用在他们身上的……”
薇薇安眼睫颤了颤,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本是要用在那些男人身上,但她出手了,所以她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们已经死了……”薇薇安垂下眸子,声音艰涩的厉害:“只要……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好的啊。”
她的声音极低,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伤害会随着他们的死亡而消灭。
“撑不过去,太痛苦了。”她颤抖着握紧薇薇安的手腕,沾染着鲜血的唇看起来无比的艳红:“你知道吗?我还是恨,就算他们死光了我还是恨,恨外面所有的人也恨你父亲。”
她神色狰狞地说出这些话又痛苦地吐出了一口血。
她握着薇薇安的手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好像连指甲都要掐进了皮肉,薇薇安吃痛,却拧着眉一动不动,任由她掐着。
但突然手臂被身后的阿瑞斯大力地扯开,薇薇安踉跄着站稳,却见床上的女孩被惯性扔下了床。
她奇怪地看向阿瑞斯,却见他面色难看地低头将温热的唇落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含住了被掐着的地方,用力地吸吮了起来。
薇薇安一愣侧眸看向跌倒在地,满脸都是血迹,却笑得癫狂的女人,突然就明白了了什么:“你指甲上染毒了?”
“对!”女人一改刚才无力的样子声音听起来狠戾至极:“你父亲的军队杀死了我的母亲,杀了我的父亲和弟弟,还杀了我的未婚夫,我凭什么不能杀了你?”
“杀了你他才会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她跌倒在地,又哭又笑看起来好绝望:“他就该下地狱!他就该下地狱才对啊。”
薇薇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下头没有说话,但被阿瑞斯握着的手却微微颤抖了起来。
耳边女人痛苦的哭喊声慢慢变小,她疼的浑身都是汗水,面色也青紫了一片却还是费劲的抬头看着她,半晌低喃道:“对不起,对不起,错的不是你,我不该…伤害你的……”
薇薇安侧头看了一眼她,心里闷的厉害,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只哑声问道:“你想葬在什么地方?”
“……火…化。”她沙哑着声音,话说的断断续续。却还是执着地看着薇薇安道:“这幅身体……太脏了,我想要火……”
说到这里地上的女人便没了声息,薇薇安神情有些恍惚,但手臂上的刺痛感却又将她惊醒。
她垂眸看到阿瑞斯正在用小刀划开她的皮肤,手腕上其实只有一个指甲掐出了血,但阿瑞斯的面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刀划在皮肤上,凉凉的,刺刺的。
她偏了偏脑袋,轻声问道:“我是不是会死啊?”
阿瑞斯没有看她,只垂眸认真地挤压着她的手腕:“不会,不到能毒死的量。”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薇薇安有些不信地看向了他的眼睛。
却见他突然掀起了眼皮,黑压压的眼睛深邃的像后山的那处望不到底的悬崖:“我不能让你有闪失。”
薇薇安看着他的眼睛,眼睫颤了颤最后垂下眸收回手走出了帐篷。
她不敢抬头去看帐篷里的人,只一眼不发的走出了帐篷,然后在门口停顿了片刻才看着远处的火把哑声道:“送她去火葬。”
哈伦和霍尔原本要跟着薇薇安 ,但帐篷里的女孩们都极其排斥他们,所以只站在了门外。
但看到薇薇安手腕上的血时却慌忙的走了过来:“谁干的?”
霍尔的神情阴沉的可怕,薇薇安沉默着解释了两句后看着他们明显愤怒的神色,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了哈伦兄弟。
刚才那个女人,即疯狂又聪明,只是时机不对撞上了阿瑞斯,否则任谁都不会怀疑只怕到时候薇薇安也会随着她一起死。
但原著里,薇薇安这个时候应该在忙着和圣粉抗争,所以没来到这里,但霍尔哈伦却应该是经过这里的。
所以没有薇薇安介入的原著里,这个女人说不定是成功了的。
哈伦兄弟行军到这里,抓到了商队,又刚好此处适合安营扎寨便停在了这里,那个女人将有毒的根茎混进了食物里,极有可能是毒死了哈伦兄弟。
这样就能解释到了后来父亲身边为什么没有可用的人,导致被阿瑞斯轻易地覆灭。
薇薇安不知道猜测的剧情是否正确,但看着眼前两人却还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霍尔不知道薇薇安为什么叹气,也不问只低着头想将手帕包在流血的地方,但才举起手帕薇薇安的手就被阿瑞斯握住拉了回去。
霍尔掀起眼皮看向阿瑞斯,神情有明显的不耐,但看到阿瑞斯指尖被嚼烂的草药时却硬生生将辱骂的话咽了回去。
薇薇安沉默不语任由他绑好伤口后,偏着头看向了阿瑞斯:“剩下的人,你看顾好。”
“是。”
温暖的烛光照映在薇薇安湛蓝色的眼睛里, 火苗在瞳孔中跳跃,忽左忽右。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偏过头看向了帐篷外, 夜幕中的火光。
薇薇安的眼里浮现出那个女孩被烈火一步步焚烧殆尽的模样, 她拧着眉收回目光,伸出两根雪白的指尖,捏住了正在燃烧的烛芯。
烛火被熄灭, 灼痛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心口,薇薇安摩挲着被烫到的指尖,侧头对守在门口的士兵道:“去找霍尔来,就说我要连夜回庄园, 让他带人送我!”
“是。”门口的士兵应了一声,小跑着走向了旁边的军帐。
薇薇安起身缓步走出了帐篷,目光落在了那处给她们安身的帐篷。
科尔斯是个非常可怕的人,薇薇安从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为了防止他怀疑, 防止他认出自己不是他的宝贝女儿,薇薇安一直都非常小心。
她谨小慎微, 如履薄冰地做着他的女儿, 不敢丝毫地偏离人设。
可今夜看着那处刺眼的火光她突然就有了勇气,或许是因为她本就是将死之人,也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她的底线。
总之,不管他怀疑与否, 薇薇安都想试试。
求也好,威逼利诱也好,只要让他答应整顿军纪不会随意欺压平民,那她就能在走完剧情前救下很多人。
扎营的地方和庄园还有些距离, 等薇薇安赶到庄园的时候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此时整个月亮庄园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由于薇薇安的突然失踪,大领主暴怒之下下令搜查整个庄园,大街上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薇薇安从马车小窗里看了一眼嘈杂的街道,便没有停留直奔了父亲的城堡。
城堡里的人显然没想到薇薇安会被霍尔送回来,纷纷跪地向她行礼。
“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
欢呼声在奢华的宫殿里此起彼伏,也很快就传到了顶楼议事厅里的科尔斯耳朵里。
他坐在王座上,手下撑着一把锋利的刀,刚听到楼下的声音时还有些不敢置信,直到楼下有人拉响议事厅的金铃,他才迅速起身提着刀快步走出了议事厅的大门,走下了楼。
薇薇安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便没有再动,而是仰头看着就地停下了脚步。
此刻的城堡里聚满了人,全是被科尔斯召集来闻讯的人。
科尔斯疑心病重,从知道女儿开始失踪开始就把所有可能有利益关系的人都拘到了城堡,美名其曰是要问询,实则就是监禁。
但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贵族却丝毫不敢反抗,生怕科尔斯癫狂之下随意杀人泄愤。
但即便他们不吵不闹,科尔斯的怒火也不会就此消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他们被关进来开始城堡就没有提供过任何食物,只提供一些酒水。
这些贵族那吃过这样的苦,才两天不到的功夫就被搓磨的不像样子。
看到薇薇安出现时,比看见他们亲生子女还要激动,连忙围过来嘘寒问暖。
看着他们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衣服,薇薇安知道父亲是觉得她的失踪和这群贵族脱不了干系,所以在折磨吓唬他们。
她对这些平日里大鱼大肉的贵族们倒是没有怜悯之心,只抬眸扫了一眼最角落的崔斯坦和他的母亲一眼,便收回的视线抬眸注视着不断传来声响的楼梯。
她的面色很冷,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仰着头用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紧紧的看着楼梯处。
阿瑞斯安静的站在她身后,宽大的身影替她挡住了楼外刺目炙热的阳光。
他的身形庞大又穿着一身的黑衣,和身前一身绿裙身形纤瘦的女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崔斯坦在远处看着,只觉得那一幕格外的刺眼。
他的眸色暗了暗,扶着母亲的手也紧了几分,他的母亲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满的哼了一声,压低嗓音道:“不是说毫无理由就对你淡了吗?我看倒像是变心了。”
“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和一个卑贱的奴隶好上了,真是和她母亲一样贱,全都舍不下奴隶!”
崔斯坦闻言扶着母亲的手紧了几分,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威胁:“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别忘了我们是靠着你嘴里很贱的女人才保住性命。”
崔斯坦的母亲面色一变,原本还温和的神色变得难看了一些,但还是垂下了眸子掩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崔斯坦见状又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央的薇薇安,却见她身后的阿瑞斯正深处一根手指抵在薇薇安的后腰上。
他们站的位置巧妙,面对着人群让对面的人看不出他们的动作,但崔斯坦和母亲为了避嫌没有上前,所以刚好能看到了阿瑞斯的动作。
崔斯坦看着那个奴隶的动作,眉宇间不可抑制地升起怒意。
阿瑞斯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侧头看向了他,待看到崔斯坦一脸的怒意后他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慌张,而是淡淡地挑了一下断眉后便收回视线,低头继续用指尖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紧绷的情绪。
薇薇安感觉到了他的指尖的情绪,将手背到身后轻轻地握住了他粗糙的手指。
接下来的仗她要自己打,但感受着掌心厚重的感觉却还是感觉到了安心。
她轻轻地捏了捏掌心的手指,却没有松开,而是纵容似的握紧在背后,像是牵住了他一般。
阿瑞斯睫毛颤了颤黑压压的眸子里涌上了温色,他没有收回也没有得寸进尺,只安静地垂下眸子伫立在她身后,任由她紧紧地握着他的食指。
崔斯坦看着眼见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俊脸上带着几分难堪和不甘,但更多是黯然和不解。
可诺大的城堡中并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着楼梯口,等着那个能一言定生死的领主见到宝贝女儿后能宽宏大量地放他们回家。
但显然今天是个诸事不利的日子。
而楼梯上自上而下的声音也突然戛然而止。整个大厅有一瞬间的安静,但下一秒便有一把刀从楼梯里飞了出来,带着凌厉的攻势直奔阿瑞斯的脖颈处。
那刀太快,薇薇安连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后头的阿瑞斯便偏过头避开了刀。
刀身直直地戳进了身后金碧辉煌的墙壁。
薇薇安回头看了一眼深深陷进墙壁的刀,湛蓝色的眸光更沉了一些,回过头便见自己父亲满脸胡茬,神色狠戾地扑向了阿瑞斯,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敢拐带我女儿,你找死!”
阿瑞斯没有躲避, 只目光平静的看着科尔斯,对脖颈处的双手视若无物。
薇薇安也没有急着辩解,只冷着脸看了一会儿父亲暴躁的脸色才压声道:“有人给我写了信。”
这句话一出, 科尔斯暴怒的神情立刻就僵硬了下来, 他紧紧勒住阿瑞斯脖颈的手也不自觉放了下来,转而快速地握住了薇薇安的手。
“说了什么?谁送的?”
薇薇安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扫了一眼周围的贵族们, 轻声道:“父亲先让他们回去吧。”
科尔斯听到薇薇安的话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放下了薇薇安的手,面上牵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往人群中走去。
薇薇安看着他和贵族们心照不宣虚与委蛇的样子,心中没什么感觉, 倒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崔斯坦和他母亲。
虽然小时候的记忆薇薇安全部都接受了,原主也从来没有对崔斯坦母亲起过疑心,但薇薇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崔斯坦的母亲有点不对劲。
所以,收到那些关于母亲的信件时, 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崔斯坦的母亲, 但毫无收获。
此刻也是一样的,崔斯坦的母亲柔弱的依靠在崔斯坦身上, 温婉端庄的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只温和的看着场中的人。
和其余的人没什么不同。
薇薇安眨了眨眼眸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科尔斯的速度很快,场面上的话也说得非常好听,但毕竟是毫无理由强制禁锢人身自由,贵族们显然是不高兴的但也没有任何人表现出来, 只维持着面上的客套,表示了一下对薇薇安的担忧后便离开了。
很快大厅中便只剩下了科尔斯和霍尔还有阿瑞斯。
薇薇安和科尔斯坐在长桌的两端,而霍尔和科尔斯则站在两人身后。
薇薇安平静的从怀里拿出一封被河水侵蚀,已经看不见字迹的信封递给了身边阿瑞斯。
阿瑞斯垂眸扫了一眼, 拿下信封走到了科尔斯跟前,垂眸小心的将信纸从信封中拿出来轻轻的展开在科尔斯身前。
科尔斯伸手接过,想试图在晕染的墨水中看出什么,但河水侵蚀的太严重了,他并没有读出什么,便放下信纸看向了薇薇安。
没等他开口薇薇安便缓声道:“信上说当初杀害母亲的奴隶现在就在奴隶营里,只要我只身前往就会告诉我他消息。”
“就一封信你就跟着走了?”科尔斯闻言手掌一紧就将掌心的信纸捏成了一团:“这些年那些人靠着你母亲的事情骗过你多少次,为什么还不长记性?”
“这次不一样。”薇薇安伸手从左手无名指上退下一枚戒指,放到掌心递给科尔斯看:“这次的信封里带着这枚戒指。”
科尔斯原本还气愤的脸,在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突然就僵住了:“这是你母亲……”
“对,当时我们出逃的时候母亲就戴着这枚戒指。”薇薇安看着掌心小巧朴素的戒指,继续缓声道:“所以我相信这一次传信的人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冒险去了一趟。”
科尔斯的情绪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他撑着身体起身走到薇薇安身前将那枚小小的银色戒指拿在了手上。
科尔斯当然认得这枚戒指,因为这枚朴素简单,甚至有些丑的戒指是当初他装学徒,在银匠家里给薇薇安的母亲打的。
出成品的时候他其实是不满意的,但薇薇安的母亲却极喜欢这枚戒指,就连结婚的时候都不肯换下。
在成婚后的那些年也从未见她摘下过,但后来整理遗物的时候却一直没找到,他以为是丢了,没想到是被人藏起来了……
卡丽妲当初身上有那么多的珠宝首饰,那个人什么都不拿走,偏偏带走了这枚戒指,现在又拿出来诓骗他的女儿,分明就是在挑衅他!
科尔斯涅着戒指,面容青白几乎称得上是扭曲。
薇薇安坐在椅子上看着,面上没有表情,但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捏着裙摆,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没有说谎,这枚戒指当初真的是和信封一起放到她窗边的。
但她知道那些人骗她过去就是想取他性命,所以并没有去,而是借机让霍尔偷偷去了,但可能是打草惊蛇了,又或者对方根本就没有出面,总之霍尔在那边等了一天都没见到有人。
后面她再也没有收到信,便将这封信藏了起来,那天约阿瑞斯上悬崖的时候她就想到里万一出意外可以用这封信当退路,便贴身带了过去。
今天拿出这封信的时候,她其实猜到里科尔斯的反应,但这已经是她最好的开脱方式了。
她垂下眸子放松了一下情绪,刚想继续说,却听到身后的阿瑞斯先她一步开了口。
“我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殿下已经被黑衣人围住了,我费了些力气才救下了殿下。”阿瑞斯看着薇薇安微微紧绷的身影,沉了沉声音继续道:“但对方人太多,刀上又抹了毒药,我们只好跳下悬崖求生。”
随着阿瑞斯的话,科尔斯领主的目光也从薇薇安身上转移到了阿瑞斯身上。
他不说自己信不信,只继续用冰冷残暴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阿瑞斯冷声问道:“按你的实力,不应该闹得这样狼狈。”
阿瑞斯听着他的话神情平常,只垂下眸缓慢地退下了身上的衣物:“我替殿下挡了一刀,受了重伤,只能带着殿下冒险跳崖了。”
城堡彩色窗户里的透出的光落在他健硕的身体,将古铜色的皮肤衬的俊美,但胸前那道骸人的伤疤却极为显眼。
科尔斯和霍尔都是经历过战争,自然知道胸膛那个位置是心脏,顿时都有些惊异。
但阿瑞斯像是没有发现他们的变化一样,将衣服拉了回去才缓声道:“是我实力不济,请领主责罚。”
这次不说科尔斯了,连霍尔的神色都缓和了很多。
大厅中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半晌科尔斯继续问道:“还有关于那些黑衣人的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