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不良从业者后我带全员从良by2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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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事了,之前就是被吓的,我昨天偷偷给东家叫了魂,再加上喝了御医开的药,人已经清醒了。”桂姨道“刚才还跟我说了不少话呢,就是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她又睡着了。”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东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明天可能还有人来樊楼闹事,大家明天都要打起精神来,看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现在都早点去睡吧。”
众人点头,只要东家好多了就行。
敬王府内,宋勉从书房里翻出一些陈旧的物品,拿着一块布小心的擦拭着。
管家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见状后低头道“王爷,陆东家那边好像出了点事。”
“哪个陆东家?”宋勉随口问。
“陆辛夷。”管家道。
敬王没说话,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个藤编的箱子里,才道“怎么了?”
陆管家就把这段时间的事情汇总一番后禀告给了敬王。
敬王皱眉“崔家知道了?”
“老奴估摸着是知道了。”管家道“这段时间崔家也派人一直盯着樊楼,那样子像是野心不小。”
“可惜崔胜了。”宋勉口气很是随意地道“行之那么聪明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胸无大志的弟弟呢?一个老妖婆而已,都能在他头上拉屎。”
他把他放到开封府这个位置,就是想让他杀伐果断点,结果还是个软蛋。
管家不敢说,那老妖婆是崔胜的娘,他能如何?
“李家那边如何?”宋勉忽然问。
管家想了下道“李家这段日子不太好过,徐敏贪污的那笔钱到现在都不知道下落,但李家上头的人则一直问他要那笔钱,听说李家这段时间到处凑钱,还卖了江南的几处庄子。”
宋勉哼笑“这就是与虎谋皮的下场,官家年底就要及冠了,到时候肯定会对摄政王动手,李家跟摄政王牵扯太多,这门姻亲是不能要了,李侧妃那边……”
宋勉想了想“让她在府上养老吧,府里的事你接手打理。”
管家垂手“是,老奴这就去处理。”
“那丫头真疯了?”宋勉忽然问。
管家“刘御医那边开的药方来看,确实是有点问题,不过属下有派人去查看过,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老奴估摸着她这一处是针对崔家的。”
紧接着又把陆辛夷当初跟崔家嬷嬷说的话以及今晚陆辛夷跟桂姨的谈话内容复述了一遍给敬王听。
敬王听完哈哈大笑“说的不错,嫁人有什么好的,有崔家那老妖婆在,她是没的自由的。”
又道“她那宅子就跟筛子似的,还学别人玩起了心眼子。”宋勉想了想道“等她把崔家老妖婆气死后,送几个人给她吧。”
管家不敢接这话,只垂头不语。
宋勉摆手“行了,她想干什么你帮这点,哪里有纰漏再帮着圆一下,人手你来找,本王也挺想看看她跟那老妖婆怎么斗法呢,只要不死人,随便她闹。”
第二天天刚亮,桂姨就把胡大牛给叫了起来,让他套车送自己去幺爷那。
路上也跟胡大牛透露了一些事,她也需要一个男人在关键时候撑撑场子。
大力虽然也是男的,但有点憨傻的样子,镇不住人的。
胡大牛闻言立刻道“桂掌柜的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办差的。”
豆腐坊那边一般寅时左右就起来干活了,所以桂姨来的时候,幺爷等人已经干得热火朝天了。
幺爷还招呼他们吃了一碗刚出锅的鸡丝豆腐脑。
桂姨一边吃一边把陆辛夷交代的事跟幺爷说了。
幺爷听闻后脸色也不太好看,立刻道“桂掌柜的回去跟陆东家说,这事就交给我了,我这个老不死的干别的活儿不行,但这几年也认识一些三教九流的,这些事保证给办好。”
“那就交给您老了,我把胡管事留下给你打下手,尽快办,钱不是问题。”
说着给了幺爷五百两“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事情办好有赏,但要是事没办成,也就今天的工钱。”
幺爷点头,桂姨起身“我先回去了,那边还要我照应着呢。”
这边桂姨刚走,那头幺爷就带着胡管事赶着驴车去杂技团那边找人了。
幺爷这边来到杂技团,一时间也不知道找谁好。
正好看到一家戏台上面正好有人在那排练抢亲的戏码,幺爷跟胡大牛看了一刻钟左右,觉得这家演的不错。
尤其是那抢亲的恶霸,给他们俩气的恨不能上去打他一顿。
于是幺爷上前,一番商谈就把人给定下了,先给二十两定金,完成后再给八十两。
毕竟这种事肯定要得罪一方的,拿到钱他们得“消失”一段时间,一百两不算贵了。
“拿了钱就得好好办事。”幺爷道“不然剩下的钱一分没有,我还要找你们算账。”
“这位老爷请放心,我们戏团口碑你随便打听,那必须是有口皆碑的,办不成我们不要钱。”
昨晚管家就吩咐好了,他们一大早就登台了,演不好可不好交差。
幺爷满意的点点头,就把这边事交给了胡大牛,他得再找一批小乞丐,到时候混在人群里闹闹事。
他想起上次要找的小武,这孩子机灵,让他带着那手底下那群孩子来,绝对没问题。
当幺爷找到小武的时候,小武满口答应“幺爷,您老就放心,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什么时候说话,我小武心里门清。”
他昨晚就收到管家的消息了,所以小武早上就没让手底下的一群孩子散开,就等着幺爷来呢。
幺爷也很满意,心疼他们就带着他们先回了豆腐作坊,拎了一桶鸡丝豆腐脑,让她们只管吃。
阿四等人今天也不出去卖豆腐脑了,只让刘巧儿她们出门去卖。
刘巧儿问幺爷“是不是东家那边有事?”
她早上看到桂姨了,神情不太好的样子。
幺爷想了想就道“你们上午卖完就来樊楼,有人看上樊楼了,来闹事呢。”
刘巧儿跟薛燕妮一听也不想去卖豆腐脑了,现在就想去。
但幺爷道“现在还早,豆腐脑都做好了,你们卖完就回来,赶得上的。”
两人不再多言,推着改装过的独轮车就走,早点卖完早点去给陆东家助力。
“巧儿姐,我们去找张姐姐她们吧,大家好歹一起蹲过牢,张姐姐长得又高又壮的,说不定帮得上忙呢。”
刘巧儿犹豫了下点头“对,我们去找她们,要是她们今天帮上了忙,我们也好开口跟陆东家说留下她们干活。”
“我们都是一群苦命之人,能帮我们又不嫌弃我们的,也就老四了。”
薛燕妮点头,两人加快步伐,早点卖完早就去帮老四。
这头胡管事本来要带他们先去樊楼附近候着,但被为首一人拒绝了。
“我们附近有落脚点,我们就在那边先对对戏,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们一起过去。”
胡管事确实不放心,万一把钱拿跑了不干活咋整?到时候他上哪里找人去呢?
但他也得回去通知一声,不然需要他们登场的时候找不到人可就抓瞎了。
于是写了个地址,又找了个小乞丐,给了五个铜板让他们送给桂姨,而后就盯着他们不走了。
上午巳时三刻,云禾就带着崔家下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樊楼。
今天有人回来闹事,樊楼里的人都知道了。
在家缩了几天的陆辛夷,也给自己打扮成林妹妹的样子,等在二楼,就等着主角们到场。
听说他们来了,立刻让铁锤去通知胡大牛,让他们先准备上。
云禾也是得到了老夫人的交代,阵势弄大点没关系,引得众人来围观更好。
人多舆论才大,他们崔家是她正儿八经的家人,在律法跟道德上,那是站得住脚的,有些事,可是由不得个人的。
花街虽然晚上才热闹,但这里也有茶楼酒肆饭庄等场所,白天也开张,所以这群人来,还是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云禾一身管家嬷嬷的做派,往那一站,先不进樊楼,反倒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但人还不够多,云禾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有好事者见状,自然也就越围越多了,还有早早派了眼线盯着樊楼动静的,这会儿也纷纷回去通知自己家主子去了。
巡逻的武侯见状,立刻派人询问。
云禾上前言说一番,武侯想了想,留了一个小队维持秩序,然后带着其他人走了。
于是刚到午时,樊楼门口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早晨才睡下的花娘们,也被这动静给惊的一个个穿上衣服倚窗隔着群人居高临下的围观起来。
云禾见人差不多了,这才对众人道“诸位,我家主子是清河崔氏,今日来樊楼是为了我家大郎君流失在外十八年的孩子,我们想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
这话一出口,立刻把众人炸的交头接耳起来。
“我家大郎叫崔允,字行之,乃是康盛二十六年的太子少保。”
这个名字跟头衔一丢出来,有人惊呼,有人不知道是哪位,就问惊呼的“这是哪位大官?”
康盛二十六年,距离现在也过去了二十年了,那时候就是太子少保,那如今不得是一品大员啊。
“英年早逝。”知道的人甩出四个字。
周围的人顿时唏嘘声一片,那真真是可惜了。
云禾见把围观者的情绪都调动了,这才继续面带惋惜地道“我家大郎走的突然,这就导致他来不及跟我们交代太多,所以我们崔家并不知道他还有孩子,于是阴差阳错,我家老夫人不仅痛失爱子,还让我家大郎的孩子在外流落整整十八年。”
这话就说明这个孩子是无谋苟合的,所以家里才不知道。
一下子就把陆辛夷定成了外室子的身份。
二楼的陆辛夷听着云禾在外面唱作俱佳的说着,并没有什么表情。
站在一边的芸娘担心的看着她,但也什么都没说。
云禾还在继续“知道机缘巧合,我见到了樊楼的陆东家,那天她正好穿着男装,那模样跟我家大郎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完云禾一伸手,有人从一个夹子里拿出一卷画出来。
云禾亲自将画打开,就见一玉树临风的男子,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放在背后,面带笑容,遗世独立。
不少大姐大妈们一看,纷纷惊呼好俊俏的郎君,可惜了可惜了。
云禾拿着画像给众人看“相信各位当中有不少人是见过陆东家穿男装的吧,麻烦见过的众人看看,陆东家跟我家大郎像不像。”
有人喊着我见过我来看看,从人群中挤出来,然后点头,语气肯定地道“像,有八成像,这眉毛眼睛还有嘴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样看来这位陆东家确实就是你家大郎的孩子了。”
说完还冲樊楼拱手喊“恭喜陆东家了,之前大家都欺负你是孤女,如今终于找到你的家人了,还是清河崔氏这样的名门望族,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不少人闻言纷纷点头“确实,还以为是个孤苦无依的,没想到人家是清河崔氏的后代。”
“哎,人比人气死人。”
大家都在发表羡慕的言论。
但樊楼大门紧闭,没人出来说话。
于是又有人不解的询问“既然是认亲,又是这么好的一门亲,怎么樊楼反倒紧闭大门,不太欢迎的样子啊。”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纷纷点头,又看着云禾想从她嘴里听到答案,毕竟樊楼门关着呢。
不等云禾说话,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我看这哪是认亲的架势,倒像是上门逼债的架势。”
于是又有人点头“我看着也觉得奇怪的很,哪有这样认亲的。”
“此事恐怕有诈,我等继续看就是了。”说话的人一脸兴奋,纯纯吃瓜。
云禾也大声解释道“之所以这般,是想告知那些对我家小娘子心怀不轨之人,告诉那些宵小,以后我们家小娘子是有靠山的,我们清河崔氏就是她的靠山,以后但凡有人再敢来欺辱我家小娘子,清河崔氏与他不死不休。”
“好……”人群中有人叫好“这才是一个世家该有的底气,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了,那肯定是要为自己家小辈站出来撑腰的。
陆东家也是好样的,以后有了靠山,樊楼的生意肯定越来越红火了。”
吃瓜群众继续点头,反正他们就是一群点头虫,不管谁说什么他们都觉得有道理。
芸娘有些着急。
桂姨也着急,想出去揭开崔家的真面目,但小娘子说了,要听她的指令行事。
陆辛夷道“二月,让二狗子去通知清河崔氏嫡系,就说有人打着清河崔氏的名头在外逼迫孤女嫁人,抢夺家产。”
二月立刻跑下楼,二狗子得到指令,立刻从后门离开。
外头的人说了半天,樊楼里的人就是不开门,也让不少吃瓜群众心里有了别样的猜测。
这个时候已经有要来不少食客来樊楼用餐了,结果见这么多人围着进不去,跟外围的人一打听知道始末后,就有一个老先生冷哼一声“凭着一张画像就来大张旗鼓的认亲,我老头子活了五十来岁,也是第一次见。”
老头的话仿佛一粒小石头丢进了湖水里,立刻就有人问“老先生此话何意?”
老先生摸摸胡子,问身边跟着的几个学生“你们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先生要考校自己,几个学生立刻开始思考起来。
其中一个脸蛋最嫩的学生道“这樊楼不开门,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一方拒绝认亲,一方上赶着认亲。”
众人点头,确实有点这个意思。
有一个年纪长一点的点点头,接着话道“自古以来只听说弱势一方求着强势一方认下自己,第一次见强势一方上门要求认弱势一方,古语有云,事有反常即为妖,这崔家,看来是另有打算啊。”
外围的吃瓜群众挤不进去,听到这几个读书人这么一说,纷纷觉得很是有道理。
其中一个粗鄙的汉子嗓门很大地道“听先生这么一说,这怎么有点像我们村子里的泼皮无赖知道李家有钱,又只有孤女一人,随便扯了个关系就打上门想要霸占孤女家产的戏码啊。”
这汉子声音很大,所以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大家顿时议论纷纷,觉得这汉子说得也有道理。
云禾脸色一沉,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斥道“休得胡言,我清河崔氏岂是那等无耻之辈。”
大汉抓抓脑袋憨笑一声“我也没说你们是啊,我就是觉得像。”
云禾“我们本也不想这般大张旗鼓,但前几日听说我家小娘子身子有些不适,就有人到处传说我家小娘子疯了。”
人群中不少人点头,他们都是樊楼的常客了,这几天确实听说了这件事。
云禾继续道“我们来,就是想告诉那些打我家小娘子主意的无赖,有我清河崔氏在,就算我家小娘子疯了,谁也不许欺负我家小娘子。”
“小娘子,您开门让老奴进去吧。”云禾对着门里喊。
桂姨呸了一口“自己就是一头饿狼,还说别人,呸,不要脸的老货。”
崔家跟来的人立刻喊“小娘子开门,家里人来给您做主了。”
喊的声势浩大,这让不少不知情的老百姓也跟着喊,一时间引来人群的骚动,逼迫的意味很明显。
桂姨跟芸娘都很着急,又骂这些人看不明白情况跟着瞎起哄。
但舆情就是这样,能被你利用,自然也能被别人利用。
外面带着衙役巡逻的开封府校尉魏章看到这里,也有些担心,跟身边的兄弟耳语几句后,那人立刻朝开封府方向跑去。
他站在这里半天了,基本也了解了大概,崔家大郎他是知道一些的,当年确实名动京城,多少公主郡主都想嫁给他。
但他家乃庶出,身份上差了一些,当时崔家族老虽然放出了让他接任下一任族长的风声,但那些世家还是退却了,哪怕那些闺女们要死要活要嫁,那些正鼎盛的权贵也没动心。
魏章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只希望他们家大人能主持公道吧。
等了一会儿见樊楼还是没动静,有些老百姓就不喊了,有的声音变小了,只有崔家带来的人还在喊,但气势已经弱了很多了。
等就那么几个人在喊的时候,现场就显得很尴尬,陆辛夷继续不说话,直到那几个人自己觉得尴尬闭嘴不敢了,她才把二楼的窗户打开。
听到声音的众人都朝头上看去。
看到站在那面容憔悴的陆辛夷,云禾心道果然没疯,但状态看着也不是太好,估计这几天都不太好受,看着心力憔悴的很。
徐敏也好,那个荣昌县主也好,都没有崔家这般名正言顺,所以他们哪怕觊觎樊楼也只能以失败收场。
但崔家乃世家,又是她的长辈,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云禾在心里道“小娘子,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早早就明白的。”
云禾姿态做的很足,带头对着陆辛夷行礼。
后面的人立刻跟着。
“见过小娘子。”
后面的奴仆也跟着喊“见过小娘子。”
其他人都昂着头安静的看着这两拨人会有什么反应。
“这位嬷嬷贵姓?”陆辛夷问,声音听着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
“奴婢姓云。”云禾恭敬的回答。
陆辛夷又问“你在崔家干了多少年了?”
云禾不知道她问这些想干什么,心里是不想回答的,怕着了她的道。
她的伶牙俐齿,云禾第一次见面就领教过了。
但这么多人看着,主子问话她不回答,那可就不太好了。
云禾又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但又怕自己随口编的借口有漏洞,反倒顺了她的意。
云禾思量再三,还是选择老实回答“奴婢是跟着老夫人一起来到崔家的,如今已经有四十二年了。”
周围人一听,纷纷夸赞是忠仆。
就有那自以为聪明的又想在崔家面前卖个好的,摇着折扇自以为是地道“老夫人派这样的忠仆前来,看来诚意十足啊。”
他一带头,不少无脑看戏的吃瓜群众纷纷附和。
那位大聪明继续道“有这样的忠仆前来,可见崔家是真心想要认回这个孙女的。”
说完冲楼上的陆辛夷喊“陆东家,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某在此先道一声贺。”
陆辛夷连个眼神都没给那位大聪明,等那大聪明自觉闭嘴后,陆辛夷才道“人能活到六十那都算是长寿的了,看你面相,如今也该有五十三四了,又在崔家干了四十二年,看来你这是把你的一辈子都贡献给了崔家啊,如此看来确实是忠仆。”
云禾暗道好险,幸好实话实说了。
就听陆辛夷继续道“只是可惜,你给你的主子干了一辈子,有什么事都是你冲在最前头,结果她也没赏你一个崔姓,可见你这个主子,也是个薄情寡义之辈。”
世家里的忠仆尤其是跟着主子心腹的这种,一般都会赐主家的姓,而这些仆从,也以获赐主家的姓为荣耀。
陆辛夷这话一出,云禾就暗道不好。
周围的人又开始附和陆辛夷的话,干了一辈子都得不到赐姓,这主子确实无情了点。
云禾不说话了,以沉默应对。
陆辛夷继续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仅仅凭一幅画像,就认为我是你们崔家大郎的孩子,你们世家做事都这般草率的吗?”
“我怎么听人说世家都高不可攀的很呢?可我看你们崔家今日的作风,有点违背世家的行事风格啊,难不成是冒牌的?”
“这位云嬷嬷,你说我是你崔家人,除了那画像,你们还有别的凭证吗?如果没有,那恕我不能开这门了。”
不少人纷纷点头,人群中有人喊“拿出证据来,不然谁都拿着一幅画像来说陆东家是他们家的孩子那不乱套了吗?
再说我们也没见过那崔家大郎到底长的如何,如果有人找个善画的人随便画一张跟陆东家有七八分相似的画,拿着画就来要认亲,那陆东家一天到晚认亲都忙不过来。”
“对,说的对,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云禾没慌,自信开口“你娘叫陆羽绮,当年是春风楼的花魁,上了年纪的应该都还记得,这位陆花魁在开苞的当天就被人赎走了,自此下落不明。
赎走你娘的人就是我家郎君,如果有人不信,大可问问这边开花楼的,想必那些上了年纪的老鸨都还记得此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何翠翠一边扇着风一边点头,大声道“这件事我能做主,当年陆羽绮开包夜就被人赎走了,但被谁赎走的,我们就不知道了,你们想要证据,可以去找春风楼,那边应该有记录。”
她跟陆羽绮的梁子是在培训的时候结下来的。
云禾感激的冲何翠翠点点头,转身对陆辛夷道“小娘子,听见没有?有人能作证。”
桂姨气不过大声骂道“你可真不要脸,她作什么证了?她只说我家娘子当年确实是被人赎走的,可没说是被你崔家人赎走的,你们世家子弟不是自称君子吗?君子也逛妓院啊?看来世家也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
你们崔出动的阵仗都这般大,要不你先去春风楼,再以里崔家的势力逼迫他们交出当年的记录,不给就带人把春风楼围了,拿到确切的证据后再来樊楼吧。”
看到这里,不少看官也都琢磨出这里有点不对劲了,但没人愿意走,大中午的顶着烈日就站在那晒。
晒个太阳又不会死人,但要是错过这么大的瓜,回去少了那么多的谈资,那可是大腿都要拍肿的。
第190章 见招拆招(2)
见云禾不说话了,陆辛夷才道“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家大郎君并没有成婚,他没成婚就有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应该是外室子吧,你们崔家子嗣难道都死光了,需要你这般急吼吼的大张旗鼓的把一个外室子认回去?”
云禾这下是真生气了,她大喊“小娘子慎言,那也是你的家人。”
陆辛夷根本不接她这个话茬,继续把自己的话大声的说了出来“都说无利不起早,你们崔家这般急躁要认回一个外室子,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如刚才某位义士说的那般,你们崔家其实就是打着幌子,想抢夺我这个孤女的樊楼?”
说完后陆辛夷一手扶着胸口,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桂姨跟芸娘一个给她拍背,一个给她打扇子。
众人见状,也纷纷询问她是否还好,要不要叫个郎中来。
陆东家吐字如此清晰,疯肯定是不可能疯的。
但这虚弱的样子看着确实是生病了。
云禾本来很生气她张嘴就诅咒崔家子嗣,但听完她说这些后,脸上反倒带了一丝笑意。
她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单手举着跟大家展示了一下“诸位,这是我家大郎君生前写给我家老夫人的平安信,信中就提到未来的夫人怀孕了。
信中还说了,他说他们住的宅子里有一株辛夷花,开的很漂亮,正好稳婆说夫人也是二月生产,所以郎君就给未出生的孩子取名辛夷。”
众人听完这段话,纷纷看向陆辛夷,看看她是如何说的。
桂姨等人看着那封信,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
陆辛夷转头吩咐了芸娘一句,芸娘进去了。
须臾后拿来几张纸,陆辛夷把白纸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
众人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但紧接着就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很多,也清晰了很多。
就听陆辛夷道“诸位父老乡亲们,我跟我娘在这西市花街生活了十几年了,各位老街坊应该都知道的。
虽说我娘之前是京城的花魁,但赎走她的是江南富商,只是后来我爹生病早早没了,我娘这才带着家父留下的银钱,重新回京城开了一家花楼,我娘留下的手札也能证明我说的这点。”
“五年前我娘也病故,我伤心之余在加上年纪小,根本不懂如何经营,所以那五年群芳阁摇摇欲坠差点倒闭。
直到年后发生了一些事,我才犹如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决心不再开花楼,而是利用我娘给我留下的食谱,带着曾经遭受痛苦的花娘们,开起了酒楼,取名樊楼。”
“我们楼里里的花娘以及那些孩子,都是被没有去处被我娘收留的,我们自力更生,就是想好好过日子,可如今才刚有点起色,就有人盯上了我们。”
说完这些她看着云禾“你那封信是不是真的还两说,你们崔家既然想谋取我这樊楼,自然是调查过我的底细的。
你们找人模仿你家郎君的笔迹写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再找那手艺厉害的人作个旧,以你们崔家的实力,也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
陆辛夷这次是直接点名崔家这么做就是为了谋取樊楼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的信是真的,我也真是你们崔家的孩子,那怎么不早来认亲,偏偏在我樊楼生意大火的时候?这很难不叫我多想。”
云禾立刻解释“小娘子你误会了,我们崔家自从大郎君去后,举家回到了清河老宅。、
二郎君高中后外放为官,我们也就一直没回京城,直到几个月前我家二郎君也就是你的二叔,调回京城为官,我们全家才又从清河搬到京城。”
“之前一直不知道您的存在,所以才让小娘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机缘巧合之下我看到了小娘子穿着男装的样子,这才惊觉你跟已经故去的大郎君十分相像。”
“本想慢慢的让小娘子知道这件事,认祖归宗后也好延续大郎君那一脉的香火。
结果听人说小娘子疯了,又听说有人要趁此机会从小娘子手里抢夺樊楼。老夫人这才急了,怕被宵小得逞,这才让我这般大张旗鼓来认这门亲。”
“老夫人也知道小娘子对崔家肯定是心有怨言的,所以老夫人也跟我说了,让我不要说过激的话,这是崔家欠小娘子的,不管小娘子今天愿不愿意认下这门亲,对崔家来说,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