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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科举)by月月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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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仍旧是在伊川县也行,算是给其他学生们一个喘息的空间。
毕竟沧澜山实在是太小了,几所建筑一架设,便是连养匹马都没有余地。
可当他约好了工匠们讨论时,权衡几遍,终究还是放弃了。
因为在这个年代,一切建筑物最高级的模式都尚处于青砖绿瓦时期,更别说能支撑的起上百人的四层小楼了。便是连二层楼都得用特殊的木梁来,砍伐用料,更是惊人的多,再加上费力烧制的瓦片、青砖,费用交叠起来,简直比他买的室内古董还要贵。就这,还不抗震!
但凡来个地震、洪水之类的,分分钟就能冲垮了。
后续的装潢修改更是麻烦,若他想要平整无灰的地面,首先要做的便是把水泥的配方给研究出来,或者派人去南方一块块搬运大理石……
其琐碎磨人程度,好比想吃糖人,从甘蔗开始做起一般。
等搞好了,学生们都不知道换了几届了。
他又不是银子没处花,何必废那番劲儿?
因此,买好的空地,索性被改成了跑马场。反正占地面积都差不多,还更符合学生们当下的需求。
系统此次的奖励,相当于瞌睡送枕头,恰好送到了童启的心坎上。
回头分院校一开,学生数量一扩建,声望值蹭蹭的遍布整个王朝,想必“桃李满天下”的最终目标也能更进一步。
而他日积月累存下来的中级抽奖券,也终于有了用处。
难怪他觉得奖池里还剩下好多建筑没抽完。
合着是在这儿等他啊!
许是童启喜气洋洋的情绪过于外露,三皇子等人皆纳罕不已,道。
“真是奇了,以往也不是没有世家官宦一流,愿奉上珠宝金银任童山长挑选,只为入学。可童山长却并不在意,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您露出如此欢喜的表情,想来,是对圣上的表彰格外满意了?”
“不不不,我并无拣择之意。雷霆雨露,具是君恩罢了。我高兴,只是源于对这场战争终于结束感到松心。至于那些奖赏……”
他骤然想到什么,表情微滞,犹豫的抬头看向三皇子的方向。
对方察觉到后,挑了挑眉,一副都是自己人的模样,道。
“童山长不必拘束,可随意问。”
童启深呼吸一口气,终究还是问出了声。
“我其实是想问,那丹书铁券,是单我一个人能用,还是赠给亲近的人也可呢?”
赠给亲近的人?
那可是世袭的保命符啊!
你要赠给谁?
众人愣了一下,三皇子颇有些意外的回答道,“当然是亲近的人也可,怎么,童山长难不成已经有了要用的人?”
别家有这玩意儿可都是恨不得传到祖宗三代的,欲保几世的繁华!
可他呢,刚收到,就要转赠?
什么人这么幸福啊?
“我想转赠给我的关门弟子,赵天阙。”
这名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皆顿时了悟了过来。就连三皇子,也是一脸复杂之色,却并没有多少惊奇。
他顺势坐到床沿边,安抚的拿过童启手里的书册,淡定说道。
“你若是担忧赵天阙身份的话,那大可不必。此事,父皇已经知晓了。放宽心,他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虽有些吃惊愤怒,可谅在你也是不知情的一方,且属于被动托付,还一手养大了皇家的血脉,所以……即便不用丹书铁券去抵,也可。”
实际上,远在四皇子派人前往伊川县调查的时候,皇城司便已经收到了风声。
谁也不傻,好端端的,对方突然派人去调查什么童启所接触过的两岁孩童。
除了疑心是自己所丢失的孩子,又能是什么呢?
圣上追本溯源,自然很快便查到了徐常侍与齐承胤的头上。
两人皆是皇帝亲信,没怎么反抗,便将整个事件和盘托出。
这其中的欺瞒等事,令皇上愤怒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大臣竟然会在这种事上,背叛于他?
可很快的,又释怀起来。
毕竟赵天阙只是个女孩,生或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纵使留着,也影响不了皇位的继承,掀不起什么大乱。
四皇子早晚都得死,留下一个后代,反倒向天下人彰显了自己的宽容大度,重情重义,也是一桩好事。
因此,便索性当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处理算了。
而朝廷内外,阁老级别的大臣们,皆知晓此事。态度上,也与圣上基本一致,采用了冷处理、不理会的方法,视而不见。
可以说,只要童启和赵天阙等人不故意声张,那么,此事即便埋在棺材里,也不会有人知晓。
听到此,童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么久悬着的心,也终于彻底落在了实处。
解决了最核心的问题,赏赐也皆领了,童启整理着行囊,向前线递了信,召集所有学生们尽快回程,一同反乡。
至于三皇子、汪启元等大臣,则一一接过了蓟州府等四个州府的一应事务,等和谈结束后,再继续收尾后续的事宜。
什么通商的具体细节啊,这群大军打完之后,要如何安置啊,甚至包括岳灼华、柏弓良、徐将军等人的功绩,要如何计算啊,这几个城池又归谁管理,中京大定府要不要还回去啊之类等等细节……都需要他们共同去参与决策,等搞完估计都到明年中了。
这乃是正儿八经的朝事,童启才不想管。
他还没彻底入朝呢!
才不打多余的工!
就在他作为甩手掌柜安心养伤的这几日,折继世、李元昊、赵天阙等人也相继被送了回来。
别看这几个小孩子年纪小,可此次战事,他们的收获却并不弱。
不仅打边角杀了好几个契丹人,还劫掠回来了不少牛羊,救下了许多被困在那里的汉人奴隶。
即便如赵天阙,也拿着自己的小弓箭,射中了不少人,差点弹瞎了一位契丹高级将领的眼睛。
不可谓不厉害。
他们年纪轻轻,意气风发,满载而归,人还未入营帐,笑闹声便已经听的分明。
可临近通报进入,赵天阙却脚步犹豫了起来。
“那个,你们先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再等一等……”
“有事?什么事?那我陪着你一起等吧。”
李元昊茫然问道。
被折继世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无语的拽离。
两人径直进入营帐里,后知后觉,他才发现刚才的问话有多愚蠢。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后,他回头看了眼赵天阙,还是什么也没说。
此刻,童启正坐在桌边整理着自己来到边疆后,所制作出的书册等物。
其中不仅包含了蓟州府三州的人口统计数量,地理资源分布,还有着当地的豪门望族、仕宦商埠、民风习惯等,甚至连如今的困局、缺少的物资、今后的建设发展建议等都记录的十分完整。他打算将这些记录统一留一份,剩下的,则派人抄录,转呈给三皇子和圣上,作为此次的奖赏感谢。
见到折继世等人进来,他转身笑道。
“哎呦,看看这是谁,咱们华夏书院的小英雄们回来了?”
明显调侃的语气,令两人通红了脸,抱怨道。
“山长!”
“山长!”
“辛苦辛苦,风餐露宿,这一次收获如何啊?可还能适应的惯?”
两人听到询问,这才七嘴八舌,顿时将战场上所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童启耐心的听着,笑盈盈夸赞几番,等夸完,这才发现天阙不在。
他疑惑问道。
“咦?天阙呢?她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李元昊等人对视一眼,这才将方才对方走到营帐门口,又犹豫着停下脚步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童启想了想,很快明白过来,也不让人扶着,而是独自坐在了自己打造的轮椅上,径直推着,缓缓驶出了营帐外。
远处的沙地上,晴空万里,天边绵延着百姓们做饭的炊烟,正袅袅升起。
赵天阙低垂着脑袋,坐在沙袋旁,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泄气无力。
童启推着轮椅缓缓碾压过脚下的土砾,那细微的声音,让她立马抬起了头,见到是他,又茫然站起,瞬间转换为怯怯的恐慌。
心疼的放柔了语气,童启小声问道。
“天阙,怎么回来了,不来见我呢?”
“师父。”
略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只两个字,便让他彻底软了整个心房。
“傻丫头。”
他无奈的伸出手,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这小小的身躯抱入了怀中,轻声安抚着。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拿其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只需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童启的关门弟子,华夏书院最特殊的小师妹,这便够了。”
此句一出,赵天阙这些天以来所有紧绷着的心弦顿时坍塌。
她整个埋在了童启的怀中,抓紧了对方的衣衫,哇哇大哭起来。
活像是一个差点被父母所抛弃的小孩般,哭的肝肠寸断。
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多么的恐惧。
连守在这里,等候童启清醒都做不到,急匆匆的便跑到了战场上去。
她在逃避,逃避对方那失望或者厌恶的表情。
什么公主,什么皇亲贵胄,她才不要!
她不想离开华夏书院,更不愿被送回所谓的皇宫。
从出生开始,她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童启,叫的第一个称呼,便是师父。
于心底来说,她早就把童启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
这个时候,你说她亲生父亲还活着?
凭什么,凭什么对方压根没有教养过她一日,她就得叫对方父亲?
凭什么那人屠戮了黄龙府那么多的百姓,令无数人怨声载道,却还能算是一个皇子?
什么四皇子,她压根不愿承认。
当黄龙府那被活埋的万人坑被挖出的时候,现场不知多少百姓天塌地陷,痛苦不已。她茫然的看着,听着他们日夜不间断的谩骂与诅咒,不敢抬头。
那样怯懦与残忍的人,竟会是自己的父亲吗?
她不想要。
她多怕师父也因那人而厌恶自己,再也不要自己了。
可好在,师父没有变,师父对她说,那不是她的错误。
明明是小小的幼童,肩膀上却承担了太多远超于这个年龄以外的东西,哭起来,更是绵绵不绝,像是要把这些天所有的泪水一股劲儿淌出来一般。
好在周围人耐心的哄着,劝了几劝,这才勉强哄住了。
不过至此,赵天阙的性格也浑然大改,变得沉稳了许多。
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无法无天,不顾后果的胡闹了,做什么事情,也懂得与人商议,乖巧听话。
反倒是书院里的师兄师姐们十分不适应,心疼不已。
连带着私下里对四皇子的抱怨也更多了一些。若不是他,天阙也不必早早长大懂事,反倒失去了本应有的一段美好的童年。
诸事皆毕。
直到最后,童启也没来得及再见到岳灼华和柏大将军。
前线粮草告急,他们不愿耗在这里,平添麻烦,更何况潘阆、柏老等人的书信一封又一封,催促不已,几人商议后,便决定带队先
回伊川。
那里气候温和,又有暖气,对于山长的腿,自然更方便治疗复建一些。
至于将军们,反正明年恩科会试,京都还有再见的机会。
于是,几人采购一番,将所有行李装了满满三大车,这才带着人慢悠悠,往家乡而回。

前线忙乱,他打算低调来,低调去,因此特意没通知任何人。
可即便如此,不少蓟州府的乡老们,仍旧通过童继本等人大量采买当地特产的行为,隐隐猜到了几分。
晨风瑟瑟,正是出行的好时间。
童启启程当日,底下的亲卫们刚刚睡眼朦胧打开门,只一眼,便被整个震撼在了原地。
“山长!山长……您快来看啊!”
低声的惊呼之下,童启裹着厚重的狐裘,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真正体会到万人空巷的实际含义。
只见到大约半个州府的百姓们都来了。
城墙内外,除了主干道上,几乎比肩继踵挤满了人。
当上万张质朴的脸庞,穿着各异,用依依不舍的表情同时对望一个人时,那股头皮发麻之感,就连围观的龙胜书院的学子们、军营里留下的士兵们,刚刚来报道的基层官员、汪启元、三皇子等人,都忍不住被这份民心所震撼。
也就此时不是柳树生长的季节,不然光是送行,只怕一人薅一个枝条,都得给全部薅秃了。
“你们怎么……”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童启被人搀扶着踉跄走下,对着众人,长长久久的鞠了一个躬。
一切感激,尽在这不言之中。
蓟州府,乃是他仅次于河南府之外待得最久的城市,与河南府的青涩、中庸不同,这里冬日要更冷一些,许是如此,当地的百姓们也更加热情。
每每见到他或者身边的亲卫上街,光是打招呼便能喊上一路。
买菜或者买其他物品时,更是抢着付账,亦或强制免单。
光从声望值地图上来看,也能窥的一斑。
伊川县,他呆了三四年,才变成了通红之色,可这里与涿州、瀛洲、黄龙府三地,只半年,声望值便已经远胜其他州城,红的近乎发紫。
这代表了,几乎每一位百姓,哪怕三岁幼童,都知道他以及华夏书院的名字,且彻底融入了心底里。
视线一一划过每一位熟悉的脸庞,童启被缓缓推上了马车。
众人目送着,不知谁先喊了句。
“愿君事事安康,有机会,常回来看看!”
其他人便跟随着,朗声大喊起来,眼眶中含泪道。
“愿君事事安康,有机会,常回来看看!”
近几十万人的声音,声震万里,惊动了附近几乎所有的鸟兽。
哪怕最后面站着的百姓们压根见不到童启的影子,可依旧没有离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送着他远行。
童启的意义对于这座城是不一样的。
既不是官,也不是民,其形象更接近于父母家长,亦或者空降的神。
对方迎着刀枪,从炮火天罚中走来,见到他们衣衫褴褛,身无避雨之地,便手把手带着重建家园,抵御敌军,眼看着一点点谷稻丰收,名声安定了,再甩一甩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离开此地。
生的希望、站着的尊严,读书的意义,无一不让他们三观重塑。
对官员们应做到的认知,也变得广博与深刻。
一连数十里,直到跨了另一个城池,跟随送行着的百姓们,才渐渐少了起来。
马车内,头一次经历如此大的事情。
众人皆隐秘沉默的兴奋着,既期待回去之后师兄弟们的艳羡,又有着满满当当人生意义价值被满足的成就感。
童启同样难以心静,他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脑子里却不断闪回着这半年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深呼吸几口气,勉强调整着自己的心态,他重新从手握三军的边疆大臣身份,转换为华夏书院的山长,恶补起这些日子缺少的功课与事务来。
一边补,还一边随机拉扯一位车上的学生,作为考察。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
折继世顿了一下,忙慌张回答,“九族既睦,平章百姓……”
他接着往后背了数十句,童启这才点点头,看向下一个。
“郑伯克段于鄢。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
戚风言不假思索往后背道,“称郑伯,讥失教也……”
两人答完,童启又抽查了李元昊与赵天阙的《论语》以及《诗经》选段。
就这么毫无规律的接连考下去,一日下来,几个学生顿时再无浮躁之气,只剩下忙不迭快速回答山长问题的本能,倒把丢失了许久的文章背诵,一同拾了起来,想起了书院里即将到达的期末考试之期。
“那个……山长,我们这次回去,不会还要参加今年的期末考试吧?”
“为什么不?”童启疑惑的问道。
李元昊顿时睁大了眼,一脸控诉。
“可我们都快大半年没复习了啊!”
“我难道没有每周给你们讲课,布置作业?只要那些你都认真做了,期末考试,根本不在话下。”
李元昊顿时一脸苦涩,正是因为他没做,所以才有此问啊!
啊啊啊啊期末考试!天杀的期末考试!
如今的华夏书院,期末成绩张榜不说,还会发送到每位家长的手中要求签字,若真拿下个倒数第一,那即便今年他上了战场,立了功,也照样丢人的紧!
因着这份危机,所有学生们不禁内心一凛,开始闷头复习起功课来。
路上的日子陡然变得有趣。
随行的亲卫们个个带笑,每日听着马车里郎朗的诵书声,不由有了几分远离边疆战场的切实感。
倒也有那沿路的官员,听闻了童启经过,想要前来拜见的,可统一被童继本以“修养”为由,拦在了外面。
童启的意思是,纵使龙图阁大学士乃二品官衔,但终究是有名无实。
他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上司,就一个教书的,有什么可臭显摆的呢?
所以也不用人拜见,耍官威,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就罢了。
晃悠悠半个月过去,越是接近河南府,几个人便越是心潮澎湃,竟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河南府界碑附近,一家茶棚内。
几个百姓正百无聊赖的看向官道处,见到远方三辆马车缓缓驶来,不由瞪大眼睛,大喊起来。
“来了来了,回来了!这一次,定然是童山长!”
如泉水陡然沸腾起来一般,这呼喊顿时引得不少人引颈而望,喧哗起身。
欢天喜地、敲锣打鼓的声音随着马车的接近,依次响起。
咋咋呼呼吓了童启等人一大跳。
他们日夜思念着家乡,而家乡里的百姓们,又何尝不在思念着童山长呢?
大半年只能从路人商旅的口中得知近况,浓浓的担忧,早已令他们寝食难安。
既担心对方受伤,又担心对方在蓟州府受到的拥戴太好,而乐不思蜀,不回来了,直到这重新见到人,才彻底放心下来。
三辆马车瞬间被人群所淹没。
七嘴八舌的慰问,令他们前行困难。
“童山长!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我们流觞酒楼坐坐啊!”
“您听说了这次乡试的成绩了吗?你们书院里的王世昌又拿了第一嘞,恭喜恭喜啊!”
“山长,明年华夏书院还招生吗?今年不招,明年怎么也得翻倍了吧?我侄儿他们还等着呢!”
“听说前线大捷?童山长,您可真是给我们河南府涨脸了啊,了不得!”
扑面而来的各种询问、称赞,令童启等人目不暇接。
这便是锦衣归乡的待遇吗?
也太令人负担了一些?
就在他们担忧如此热情之下,何时才能离开的时候,华夏书院的潘阆先生带着一众学生们前来迎接了。
自收到书信后,他们早早便出发等候在了此地,可没想到附近的其他百姓听闻后,也纷纷要来一起迎接,随着一传十十传百的消息扩散,聚集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个模样。
童启听闻后,哭笑不得。
“大家放心,学院明年肯定是要招生的!至于招多少人,这要看后续的安排,届时我们会统一张榜公示。辛苦大家来迎接我,为我接风洗尘,但书院里孩子们还等着,我就不多留了,改日,改日有机会,咱们再细聊啊!!”
一边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一边被拽着马车,从人群中挣脱出来。
等童启和一众师生真正回到书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日。
他们站在沧澜山山脚下,深呼吸一口气,整个大脑都感觉放松了下来。
书院里一二年级的学生们皆走了出来,活像是迎接归巢的雄鹰一般,欢喜雀跃着。
“山长,山长你总算是回来了!”
年纪大的少年尚且抹不开面,可其他幼小的学生们却毫无顾忌,尤其沈亦、童庆安、柳三变等
人,仗着年纪小,直接就扑进了童启的怀中,各种腻歪着。
旁边的曹老见状忍不住斥道。
“胡闹,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回去读书?”
可眉眼,却也忍不住上扬。
童启伸出手,一个个摸过他们毛茸茸的脑袋瓜,并没有反对亲近的样子。
于是,即便稍显陌生的新生们,也敢大着胆子上前,蹭一蹭“金光”了。
校长办公楼,四面的窗扇全部被打开,整整齐齐的欢迎着主人的到来,底层水波轻漾,干净而清新。天井处投射着落幕的夕阳,美的简直不像话。
桌上物件一如走时模样,可摸过去,却没有任何灰尘。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童启率先便给随行的所有亲卫们放了个长假。
让他们带着奖金,各自回家陪陪亲人去。
而没有亲人的,则好好歇一歇,慰劳慰劳这大半年风雨奔波的身躯。
柏老、曹老拿着一大堆文件,过来和童启交接这半年书院发生的事情。
“章县令今年年中已经因为任期满了被调离,前往蓟州府担任知州去了,伊川县新来了个刘县令,据说是江南出身,至于怎么过来的尚不清楚,还在调查中,您可能需要多加注意一些。顾知府如今仍未走,八月份乡试结束,咱们书院里考上了八人,这是名单,我和潘先生商量之后,已经将他们统一调到了二年级以上的班级里。”
“目前书院一共有87位学生,加上医科的话,一共是152人。其中,冲刺班12名,皆已经拿到了秀才以上的功名,二年级26名,全是童生资质,一年级的话,分成了三个班,一个班15人,除了童庆安、童淳、李元昊、赵天阙,仍呆在学前班里打基础,其他人基本上都符合了明年县试的应考能力。”
童启点点头,接过那名单翻看着,又是一年过去,如今书院里的名次排名,咬的格外紧。
除了王世昌依旧是第一名外,剩下的学生基本上都已经重新排了序。
他一个个往下看,第三届的陆无双与冯晏春、王楚川等人皆已冒了头,不仅压过了戚风言、莫小川等人,竟然连程勤、全岸轩都不遑多让,可见基础打的不错。
看来,世家出身……起点确实比其他人要高些,追赶的话,速度也格外的快。
老实说,这世界上每一位老师,都是希望自己能够平等的对待手下的每一位学生的。
但真正能够做到公平公正,十个手指一般长的,很少。
就像是童启,他已经算是力求公正的了。
但对于第一届学生们,那是非常了解,即便一个眼神,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第二届的学生们,便有些稍弱了,像是王世昌、谢君仪、戚风言这种格外出挑、闹腾的还好,可那些老老实实,始终处于中游,不上不下的学生们,便要反应一会儿,才知道是谁。
而这种情况,到了第三届的学生里,便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
他刚收下没多久,还没教几堂课,就去了京城陪吴韧等人参与会试,然后紧接着又前往边疆大半年,别说他不了解学生了,想必学生们对他,也是知之甚少,如同空中楼阁一般,听闻远比相处多。
因此,为今之计,今年最紧要的,是和这些学生们打好关系,多多培养感情。
别说什么这不重要,上学只是上学之类的。
他年轻时也曾当过学生,普遍发现,一般学生对于老师的熟悉程度,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他们对这门课的掌握情况,这是呈正比的。
学生们心思极单纯。
通常喜欢这门课的任教老师,那么,即便是对这门课不感兴趣,成绩也不会太差。
但如果打心底里厌恶或者抵触某位师长,那么很好,这门课也不必上了,即便曾经成绩很好,也会瞬间下滑。
采取抵制情绪。
进而恶性循环。
他不求华夏书院出去的每一位学生都非常喜欢他,但起码,每个人都要对他有个基本了解,是那种面对面,自己体会到的感觉,而不是传闻中猜测的那种。若只是浑浑噩噩混过几年,便进了官场,那和其他私塾又有何不同呢?
短暂的发散了会儿思维,他绕过应考班,看向了医科学院。
相对比起来,这里的成绩就要稳定多了。
仍旧是王小花、郭虎妞、曹婉欣等,依次往下排。
动也未动。
他随口问道。
“郭虎妞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她好像是货郎家的出身?毫无基础,竟也能比曹婉欣还学的更快一些?”
张小娘子一脸欣慰的解释道,“这孩子非常勤奋,且自尊心极强,每日基本都熬到最晚,不仅将所有的中药相关药性赋都背了下来,还在外面找了个医馆的实习工作,休沐时免费看病,积攒病例,有不会的就回来问,所以进步的格外明显。”
童启点点头,并未干涉。
比起女孩子们格外珍惜医科的机会,如同抓住最后一棵稻草般的努力,男孩子们的医学成绩,相比起来就要逊色许多,除了有个叫做旬迁的勉强挤进去了前十,剩下的,基本都在十五名开外。
他今年不打算再补充医科的学生们了。
毕竟学医需要漫长的培养时间,又没有什么考试的局限。还是先毕业一届,之后再重新收,会比较统一,张小娘子与邢御医教学时,也能更加集中精神,保持专注。
心里一一捋过后续的计划,他想起圣上给的那三个免试的名额来。
又重新拿起科举班冲刺班的名单。
从上到下,依次是王世昌、陆无双、王禹偁、冯晏春、王楚川、程勤、全岸轩、莫小川、戚风言、谢君仪、刘晓春、沈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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