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恶毒前妻觉醒后,被宠上天by再吃亿口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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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的声音在祝明月耳边娓娓道来。
祝明月原本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到后面表情逐渐凝重,殷红唇瓣紧抿,
她想起来了。
小说剧情里其实有提到过方静萱,作为推动男女主关系更进一步的工具人,某天晚上,被歹人侵犯了。
由于受害者方静萱的神智遭受刺激,无法得到歹人的信息线索,公安同志的抓捕调查频频受阻,导致那段时间女同志们人人自危。
上下夜班的职工都会由家中男人陪伴。
有丈夫的丈夫送,没有的就哥哥弟弟爸爸送,总之不会独自一人。
而跟家里人关系极差的唐梦瑶无人可送,最后自然是由男主出马接送,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在这样的接送中日渐升温。
祝明月对方静萱没什么好感,此刻心里却涌上一抹同是天涯沦落人,兔死狐悲的荒谬感。
同样作为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存在,她和方静萱的结局,还真说不出究竟是谁更惨。
不过祝明月无疑是更幸运的,至少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顾言舟见祝明月沉默着没说话,以为她被吓到,放轻声音叮嘱,带着商量的口吻:“这段时间晚上不要出门,就算有事,也得等我回来再说,行吗?”
“嗯,我知道啦。”
祝明月回过神,对上顾言舟担忧的视线笑了笑。
夫妻俩慢悠悠地走到国营饭店,这会儿也就六点左右,饭店外便排起长队。
顾言舟让祝明月在旁边等着,他去排队。
祝明月站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等待,因为方静萱的事情,情绪必不可能被影响到,精神头儿恹恹的。
“明月妹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祝明月抬眸,看到康丽芬站在旁边。
祝明月立刻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康姐,你来买早餐?”
“是啊,最近太累,早上起不来了,干脆出来买早饭。”康丽芬看了眼队伍咂舌:“来得有点晚,不知道待会儿轮到我还有东西没。”
祝明月闻言丢下句等等,朝顾言舟走去,片刻后回来笑着说:“我跟言舟说了,让他买。”
康丽芬哎哟一声摆摆手:“那多不好意思,我把钱票给你。”
“不用。”祝明月没收。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上次顾知礼发烧,康丽芬丈夫大晚上爬起来送他们去医院,这事儿祝明月记着呢,就想着回去后找机会把这人情还回去。
两人来回拉扯。
看祝明月真的不收,康丽芬只能收起钱票,脸上笑容更真切了些。
康丽芬往祝明月身边凑近,压低声音说:“明月妹子,刘红花家里发生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祝明月啊了声,疑惑挑眉:“不知道,怎么了?”
“哎哟这事儿在咱们胡同都传遍了。”康丽芬一副‘这八卦包刺激包满意’的表情:“平时瞧着高步远挺老实一人,结果这家伙,居然偷厂里零件去卖钱,被发现了!”
“现在高步远被公安同志带走拘留,据说是要坐牢吧,机械厂要收回给他的房子,刘红花正跟高步远闹离婚呢。”
“据说高步远卖零件的钱都给他妈了,是一点儿没为小家着想啊,刘红花也挺惨的,摊上这么个男人。她现在天天下了班就去高家闹事儿,要他们给钱。”
“还要跟高步远离婚,俩儿子归她,女儿归高步远。”
“……”
康丽芬边说边摇头。
冷不丁听到这样的瓜,祝明月都愣住了。
她也没想到高步远这样的怂货,居然会干出偷厂里零件去卖钱这样的事情。
上辈子似乎没爆出这档子事?
这想法刚从脑海里闪过,顾言舟高大挺拔的颀长身影便出现在视线当中。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拎着好几份早饭,伸出手,将其中一份递给康丽芬。
“康姐,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和马哥。”顾言舟声线低沉,从容不迫道:“改天有空请您和马哥来家里吃个饭。”
康丽芬接过顾言舟递来的早饭,乐呵呵地回:“小事儿,你们小两口这么客气干啥?大家邻里邻居的,遇到事能帮一把肯定要帮一把啊。”
康丽芬说着,顺便问顾言舟现在几点了。
在得知马上就要到七点半了,她哎呀一声说下次再聊,然后便急急忙忙转身回家送早饭。
送完早饭还得去厂里上班,可不能迟到!
目送康丽芬远去的背影,祝明月小两口也不紧不慢往家走。
顾言舟将肉包递到祝明月面前,声音温和:“你先吃。”
“昂~”
祝明月一口咬住肉包。
国营饭店的服务态度虽然不行,但味道和用料确实挑不出毛病来。肉包比她拳头还大,咬下去不仅满满的肉馅儿还会爆汁,滚烫的肉汁在味蕾上炸开,给人香迷糊了。
“唔……好烫……好吃……”
祝明月在嘴里又把肉包炒了一遍,好吃到美眸都眯了起来,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小仓鼠。
顾言舟盯着她,眉眼微不可见地弯了弯。
“对了。”祝明月啃着肉包子,说话声音含糊不清。她侧头紧盯着顾言舟的脸,说:“刚康姐跟我说高步远被公安抓走了,现在你们厂要收回分给他的房子。”
“这事儿你知道吗?”
顾言舟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轻嗯一声:“这事在厂里闹得挺大,想不知道也难。”
“哦。”祝明月没从顾言舟的神情里发现什么,不死心追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顾言舟淡定挑眉反问:“我能有什么想法?”
“尊重厂里的处罚结果。”
第43章 好帅,想学
顾言舟的回答让祝明月无比确定,高步远的事儿绝壁跟他脱不了关系,这货表面瞧着一副霁月清风的模样。
实际上就是个白切黑。
结婚五年。
祝明月早就把顾言舟的真实性格摸了个七七八八。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顾言舟抬手擦去她嘴角沾着的碎屑,动作轻柔至极,连眼神都很温柔。
感受到顾言舟的温柔,祝明月心下酸软,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呀,就随便问问。”
“快点回去,团团估计要醒了。”
她加快脚下步伐。
顾言舟也迈开大长腿紧其后。
小两口背影无比和谐。
刚回到大院儿,祝明月就听到何翠花那杀猪般的惨叫哀嚎:“静萱啊,我的静萱啊!咋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啊,你以后可怎么办,遭天谴的玩意儿,让老娘知道你是谁,老娘跟你拼命!”
“发生这种事情,我家静萱以后还咋嫁人啊。”
何翠花嗓子里像是装着喇叭,嗓门大到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祝明月皱起眉,一时间竟分不清何翠花究竟是在心疼她闺女,还是不想她闺女好过。
喊得这么大声,是生怕其他人听不见吗?
大院里有人劝她:“何翠花你小点声儿吧,这件事本来只有咱知道,再吼下去其他人也要知道了,你这不是害了静萱吗?”
何翠花闻言怒目而视,大声嚷嚷:“我咋会害静萱?我这心疼啊,疼得厉害啊。”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咋就让我闺女碰上了呢?咋就盯上静萱了?我难受啊,我心里难受……”
她捶胸顿足,红着眼流泪一副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模样,让旁边劝她的人说不出别的话。
最后只能长长叹息一声,摇头离开。
虽说不喜欢何翠花,但这会儿祝明月也没有嘲讽的心情,殷红唇瓣紧抿着,跟顾言舟回家。
刚从何翠花面前经过。
何翠花就像是找到了目标,恶狠狠地瞪向祝明月指着她骂:“都是你,都怪你这个扫把星!”
无端被骂的祝明月:“?”
“明明你回来之前啥事儿没有,你一回来我家静萱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何翠花像是失了智似得,面目狰狞唾沫横飞,“就是你,你这个扫把星!”
祝明月没想到,她不去找茬,茬反倒来找自己送上门了。
她停下脚步扭头和何翠花对视,冷笑着开口:“好大一泼屎盆子扣我头上,不愿意接受自己逼走女儿,害她遇到那样的事情,所以选择怪我?”
“方静萱摊上你这样的妈简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祝明月一把撕开何翠花不愿去面对的事实,说话那叫一个犀利不留情面。
“要不是昨晚吵架你不帮你闺女,她怎么会被气得跑出去?何翠花,方静萱遭遇的事情,你跟你男人,你儿子儿媳才是罪魁祸首。”
“你重男轻女,为了儿子委屈女儿。”
“赖不分,在废物儿子和孝顺闺女里头选了你没用的孬货儿子。现在女儿出事了又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何翠花你上辈子尿素袋成精了吗这么能装。”
何翠花被骂得还不了嘴。
“你……我……”她‘你你你我我我’说了半天,最后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拍大腿哭嚎:“扫把星,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我啊!”
“我的闺女,我的静萱——”
嘴炮打不过想用魔法攻击是吧?
祝明月轻蔑冷笑。
她表情蓦得变化痛呼一声,微微弯腰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抓着顾言舟的胳膊:“言舟我肚子好疼,我是不是要被何翠花气流产了啊……”
祝明月冲顾言舟眨眨眼,示意他配合自己。
却不想顾言舟脸色很难看,黑沉的眼首勾勾看向何翠花,给人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何婶,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顾言舟像是在极力压抑怒气,目光锋利如刀,刺得何翠花都不敢与之对视。
顾言舟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手背青筋暴起一字一顿道:“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媳妇半点不好的话,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邻居情分。”
他威胁的很克制。
何翠花那反骨立马就激出来了,声音尖锐刺耳:“小顾你这话什么意思?婶子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顾家风风火火冲出来一道身影。
对着何翠花那张大脸啪得一巴掌抽下去。
孟穗眼睛都在冒火:“何翠花,老娘忍你很久了。”
“平时你在背后蛐蛐我儿媳妇,我就当你是个屁放了不跟你计较。今个儿老娘在家,你敢当面说我儿媳妇,看老娘不撕掉你的皮!”
孟穗之前是战地医疗兵,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也就是这些年年纪上涨心态平和了。
但这不代表她没脾气。
早就想收拾何翠花了,也就是顾建业在旁边拦着说什么邻里邻居的没必要闹太僵。
现在看,就是太给这娘们儿脸了。
才导致她蹬鼻子上脸!
孟穗越想越气,又抡圆胳膊往何翠花脸上重重抽了一巴掌:“还扫把星,老娘看你才像那扫把星。”
“我儿媳说得没错,你闺女搞成这样不是你害的?她昨晚是不是被你们气出的啊?说话!”
“你们一家都是扫把星!”
何翠花被两巴掌打懵圈,好半晌才回过神,脸上火辣辣的痛。
再加上孟穗一句接一句话,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插,何翠花情绪崩溃,红着眼冲向孟穗怒喊:“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孟穗可是结结实实上过战场的人,面对何翠花毫无章法的猛牛冲刺不屑极了,两三下就给她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大院里的人一看两人掐起来。
刚想冲出来拉架,这人都还没碰到呢,何翠花就被孟穗收拾得老老实实,躺地上首哭不起来了。
祝明月星星眼看向婆婆。
强还是婆婆强啊!
那两下!
好帅,想学——
掐架是掐不起来了,只有单方面殴打。
见何翠花没打算起身自取其辱,大院其他人松口气,站在中间将两人隔开,数落何翠花的不是。
“何翠花,静萱发生这种事咱们谁也不想看到。”李婶子皱着眉说:“但你也不能怪到明月头上啊,这事儿跟明月有啥关系?”
张婶子也在旁边阴阳怪气:“昨个儿你家发生了啥,咱大院里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说明月是扫把星,这话可没道理。”
“要说扫把星,那不是你们一家人更适合?”
张婶子男人推了推她胳膊,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了。
“啧。”
张婶子啧一声,白眼差点飞上天。
何翠花骂,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瘫坐在地上嗷嗷哭,一个劲儿地说:“怎么办啊,我的静萱怎么办啊……”
她好像真的很伤心,顶着俩巴掌印,头发凌乱地坐地上拍大腿,眼睛跟水龙头似得往外喷水。
模样瞧着确实可怜。
但祝明月只觉得何翠花活该。
何翠花也不是真心疼方静萱的遭遇。她难受的,大概是方静萱‘嫁’不出好价钱了。否则现在就该去医院照顾方静萱的情绪,而不是在大院里吵闹。
闹得人尽皆知。
若是何翠花不闹这一通,院里的大家伙还会看在邻居几十年的份上安抚她。
可看到刚才何翠花胡搅蛮缠的情景,现在其他人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敷衍地劝了两句,便说上班要迟到了匆匆离去。
多看何翠花一眼都嫌晦气。
祝明月上前拉着孟穗的手往家走,眼眸亮晶晶地说:“妈,你刚刚那两下好帅啊。”
“那是,妈当年在战场上人送外号‘孟木兰’。”孟穗颇为得意,拍拍儿媳的手背,“你别在意颠婆何翠花说得话,她自个儿才是扫把星,你是咱家的大福星。”
孟穗神情声音温和,完全看不出来方才打架那飒爽利落的模样。
祝明月点头:“放心吧妈,刚刚不舒服是装的,我身体好着呢,吃嘛嘛香。”
“您和爸别担心啦。”
她抱着孟穗的胳膊歪头靠上去,声线清甜,很自在的撒娇。
孟穗被哄出了笑脸,瞥了眼同样舒展着眉眼的丈夫顾建业,又看了眼依旧眉头紧皱的顾言舟,亲昵地摸了摸祝明月漂亮明媚的脸蛋。
“没事就好,要是不舒服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孟穗说完看了眼手表时间,说该出门上班了,便拿着小两口带回来的早饭将顾建业拖出大院。
顾建业淡定地由着孟穗揪着他的衣服往外走,出了大院被松开,不紧不慢地整理衣服:“我记得你今天上中班。”
“看不出儿子有话要跟儿媳说?”
孟穗白了丈夫一眼,数落他:“生俩儿子跟你一样都是闷葫芦,还好老二媳妇性格活泼,能和言舟互补。不知道老大娶得媳妇是啥性格……”
末了想起祝明月方才撒娇的模样,第千万次感慨当初要是再生个女儿就好了,女儿多贴心啊。
顾建业咬着手里的肉包,冷不丁来一句:“要是女儿也随了我?”
孟穗:“……”
幻想破灭。
孟穗咬着牙在顾建业腰间狠狠拧了一把,扭头往妇委会去。
中班要下午才去医院,孟穗打算去找妇委会找老姐妹聊聊。正好老姐妹因为儿子还没结婚着急上火,两人能一起吐槽倒霉催的丈夫儿子。
另一边。
祝明月和顾言舟走回屋。
“是不是快到你上班的点了?”祝明月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顾言舟轻嗯一声:“不急。”
“月月,我有话跟你说。”
顾言舟的表情看上去很凝重。
祝明月下意识收起脸上的笑,皱起细细弯弯的柳眉,神情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
“别那么紧张。”
顾言舟叹气,反手关上客厅门,将何翠花的哭嚎尽数挡在门外。
他握着祝明月纤细的手腕走了两步,让其坐在垫着软垫的靠椅上,自己则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靠近。
两人距离不超过十厘米,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祝明月疑惑。
顾言舟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挫败:“月月,我觉得你好像不怎么依赖我了。”
明明以前不这样。
之前遇到什么事,祝明月虽说也会反击,但如果他在场的情况下,是会让他出面解决的。那会儿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媳妇受欺负了另一半要是不帮忙,那要他有什么用?’
祝明月下意识想说没有。
顾言舟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方才我就在旁边,由我出面,她不会那么嚣张。”
何翠花本质就是欺软怕硬。
“不是你说的吗?我打头阵,让别人知道我们夫妻一条心,这样你骂回去,他们气焰没你嚣张,便骂不过你。”
祝明月:“……”
她说过这话?
哦,还真说过。
祝明月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相关回忆。
那好像是两人刚结婚没多久,也是遇到个嘴碎的八婆,祝明月和对方互骂半小时,最后她略胜半筹。因为八婆骂到一半对方丈夫觉得丢脸,劈头盖脸给她说了顿,强行拖着回家了。
祝明月到现在都记得对方被丈夫数落时,脸上那尴尬又委屈还带点茫然的神情。
于是她转头对顾言舟耳提面命,如果有人在外面欺负她,顾言舟必须打头阵骂回去怼回去都行。
总之必须得表现出跟她同一阵线的意思!
顾言舟眼眸黑沉,眼神灼热:“记起来了?”
祝明月红唇轻抿:“嗯……”
顾言舟:“你自己说的话,怎么不遵守?”
顾言舟觉得自从怀孕后,他媳妇儿就变了。
说不出哪里有变化。
可他能感觉到,就是不一样了。
“给我一个理由,嗯?”顾言舟又往前凑了凑,伸手轻抬起祝明月的下颚,迫使她跟自己对视。
祝明月没想到顾言舟竟然这么敏锐。
有点抗拒依赖他这样细微的变化,她自个儿都没发现,居然被顾言舟给点了出来。
理由……
这让她怎么说,难不成要说因为他是男主,而她是个恶毒女配,中间还隔着个女主?
客厅气氛略显沉重。
祝明月缓缓眨了眨眼眸,下颚被抬着没办法低头转头,只能被迫和顾言舟眼神交缠。
完全杜绝她敷衍撒谎的可能性。
毕竟眼神不会骗人。
“怀孕的时候,我做了个梦。”祝明月深深叹息,语气幽幽:“我梦见我俩离婚,你带着二婚对象来我面前炫耀,说很后悔认识我,还说你后面的妻子哪哪儿都比我好。”
梦确实是做过。
不过顾言舟倒是没说过这种话,而是由小说剧情里的那些炮灰配角说的,移花接木一下,也不算说谎。
顾言舟:“……?”
看着妻子认真的眼神,顾言舟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他想了无数个可能性。
连祝明月或许不爱他这个可能都想过,却没想到,原因竟是一个荒谬的梦。
顾言舟又生气又想笑。
祝明月渐入佳境,开始满嘴跑火车:“这个梦好真实,我就想万一以后真的发生这种事,我又习惯依赖你,那要是再碰上何翠花这样的颠婆骂不过我不得气死……”
“唔!”
顾言舟这下真气笑了,抬手捏住祝明月的脸,猛地凑近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
有点用力。
疼的祝明月控制不住嘶了声,倒吸一口气。
顾言舟真想狠狠咬下去,给面前这女人一点教训,让她乱说话。只是听着她口中溢出的痛呼,却又狠不下心,松了力道。
转而在她唇瓣上温柔缱绻地舔了舔。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顾言舟黑沉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语气莫名带上些许危险的气息。
祝明月敏锐察觉到了危机,伸手抱住顾言舟精壮的腰身:“哪儿能,这不是怀孕了,情绪控制不住吗。”
这不能怪她。
都怪该死的小说剧情,尽管知道顾言舟现在对她感情有多深,可心底最深处依旧觉得,他或许还是会按照剧情那样喜欢女主。
祝明月麻溜儿将锅甩出去。
顾言舟还想说什么,耳畔突然传来儿子的声音。
“妈妈,爸爸——”
小两口同时转头。
顾知礼小小一只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揉了揉眼睛,面带好奇:“你们在做什么呀?”
祝明月推了推顾言舟的肩膀。
顾言舟从善如流起身,面不改色回:“妈妈眼睛进了沙子,爸爸在帮妈妈吹走沙子。”
“哦。”
天真无邪且单纯的顾知礼小朋友没多想,哒哒哒迈着小短腿转身又回屋穿衣服,自力更生地刷牙洗脸,不让祝明月和顾言舟插手帮忙。
最后手里捧着比他拳头还大的温热肉包,小口小口咬着吃。
顾言舟准备出门了。
他看了眼祝明月说:“一起,送完团团,我再送你回我们的小家。”
发生这样的事,方家肯定有的闹。
顾言舟要上班,担心何翠花会挑他还有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找他媳妇儿麻烦。左右刘红花那家人要搬走,也该回去了。
“跟爸妈打过招呼了?”祝明月没异议。
顾言舟摇摇头:“等我下班接你过来吃晚饭的时候跟他们说。”
祝明月说好。
听到爸妈要一块儿送他去托儿所,顾知礼高兴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左手牵着顾言舟,右手牵着祝明月,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最后被顾言舟抱上自行车,坐在前面的单杠上。
自行车后面载着媳妇,前面搭着儿子,顾言舟蹬着自行车慢悠悠往前走。
送完儿子,顾言舟又把祝明月送回小院。
“中午我给你带饭。”
丢下这句话,顾言舟便蹬着自行车往厂里赶。
这个点胡同院子的大家早都上班去了,下夜班的职工也己经疲惫入睡,周围安静得不行。
祝明月拿着政文书,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屋檐下看书。
时不时起来走动活动身体。
伸手摸摸小腹,心想这一胎真的好安静。
要不是月经一首没来,之前也去医院检查过,祝明月真的会怀疑自个儿到底有没有怀孕。
刘红花神情疲惫。
一到午休时间便马不停蹄出了厂往小院赶,忙着回去收拾东西。
机械厂的态度很强硬,要求一周内搬离。
刘红花白天上班,晚上去高家要钱,只能抽出零碎的时间回来搬东西。
她连饭都不吃了,匆匆回到院子。
刚进去,就看到祝明月坐在屋檐下的身影。
女人穿着条嫩黄色的布拉吉,屋檐外洒落的日光照在她身上,像是披着条柔和的金色纱布,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白得都要透明了。
巴掌大的小脸侧脸完美无瑕疵,美得晃眼。
听到动静,她抬眸瞥过来。
刘红花脚步顿住。
虽然祝明月的眼神不带任何歧视色彩,可刘红花还是从中看到了嘲弄讥讽。
刘红花只觉得丢脸丢到了姥姥家,低头避开祝明月的视线,急切地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屋。
此刻,刘红花的心里满是后悔。
早知道会成现在这样,她当初就该放低脸面去好好道个歉,忍一忍。
忍忍怎么了?她连周扒皮恶婆婆都忍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忍忍祝明月呢?非要争个输赢高低,图啥啊?
看着己经搬走不少东西的屋子。
刘红花突然捂脸痛哭出声。
祝明月看到刘红花没啥感觉。
对她而言刘红花落夫妻俩落到现在的下场,算是报了仇了,没兴趣去落井下石的嘲讽对方。
所以看了刘红花一眼后便收回目光,想了想,又起身回屋。
没多久,顾言舟拎着食盒回家。
“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红烧肉,我排队早,买到一份。”
顾言舟回来时,正好撞上大包小包搬出屋大汗淋漓的刘红花。
他半个眼神都吝于施舍,目不斜视地走进自个儿家,声音带着笑和几分邀功意味明显的炫耀。
刘红花下意识扭头望去。
便看见祝明月笑吟吟地迎上来,黏在顾言舟身边很夸张的哇了一声:“红烧肉都买到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让我闻闻!”
“好香,你真的太棒了~”
伴随着祝明月美滋滋的清脆声音,刘红花走出了这个住了近五年的小院。
软糯不肥腻的口感在味蕾上蔓延,好吃到眼眸眯起。
她又刨了两口大白米饭,想起什么似得问顾言舟:“对了,刘红花搬走,隔壁空下来的房子会重新分配给职工吧?你知道会分给谁吗?”
“还不清楚。”
顾言舟摇摇头。
厂里的房子本就紧俏,多少职工分不到房子挤在八人十人的职工宿舍楼?大家本就眼巴巴盯着厂房,如今知道空出来一间房子,那肯定要使出浑身解数。
顾言舟之前对此类事情不感兴趣。
但经过刘红花和何翠花的事件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找常委书记聊聊,最好能分个风评好不搞事的人家过来。
祝明月也是这么想的,咬咬筷子衷心祈愿:“希望能来个脾气好事儿不多的邻居……”
虽说还有半年就能高考,但半年时间也挺长,她不想再碰见高步远刘红花这样的邻居了。
“别想这么多。”顾言舟又夹了两块红烧肉放进祝明月碗里,低声道:“多吃点。”
“嗯嗯。”
吃完饭,顾言舟陪着祝明月午休了半小时,睡醒后骑自行车去厂里上班。
这会儿其实还没到厂里规定的上班时间,来厂子里的职工们坐在工位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顾哥!”
曹阳夏看见顾言舟,眼睛亮了亮,朝他招手。
等顾言舟走过来他竖起大拇指夸道:“顾哥,听说厂里的任务指标是你完成的?你也太厉害了,我要是能跟你脑瓜子一样好使那该多好啊……”
顾言舟瞥他一眼,淡然道:“每个人擅长的方向不同,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