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后妈统管全家by好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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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郑森林说话了,“我听见你说话了,姑,我可一颗子弹都没打呢。”
双方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站在大门口的张翠花也快要绷不住汹涌的怒火。
关键时刻,还是郑建军的鼻子发挥了作用,“停会停会,我咋闻见炖肘子的味了?咱嫂子是得下午才回来吧?”
这么一说,郑冬梅好像也闻见了点香味,隐隐绰绰的勾人馋嘴,“是吧,咱哥都拿着介绍信去县里等着了,他们得下午扯了结婚证才回来。”
拿哪来的大肘子?他家也没肘子让他娘霍霍呀。难道是隔壁?
越闻越香,被这么肥美丰厚的大大肘子勾引,郑建军顿时没了玩打仗游戏的心思。
他囫囵个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不顾郑森林躲避飞尘的嫌弃眼神,说道:“我去村口望望嫂子,先休战吧。”
话没说完,被‘咻’的一声击中脑瓜。
郑建军出离的愤怒了,不是都说休战了吗?还讲不讲规矩了?
“规矩?呵呵。”熟悉的冷笑。
郑森林没反应过来这是谁,腿先自己支起来,朝着正屋就跑,寻求奶奶的保护。
其他小孩们也听得真真的,豁然起立,“嫂子?”
之后张翠花用实力告诉他们,什么叫‘一战未平一战又起’。
一打四的弹弓打击战,十分钟就结束了。任他们东奔西跑,张翠花的石子就是能绕过遮挡物,准确无误的落在他们身上。
战后汇总时,每个小孩头上都多了四五个大包,身上嗷嗷疼的地方不计其数,目测不是青就是紫。
但是这都不重要。
“大肘子,有大肘子吃诶。”
郑建军满脸傻笑,万万没想到罪孽深重的自己没有被残忍制裁,而是被区区打了一顿。
肘子包在纸包里,热气没散尽,刚解开捆着的绳子就扑出一大股香气。真不愧是国营饭店大师傅的手艺,肘皮透着股晶莹剔透的劲,看着软烂又劲道,十分入味。
现在的猪肘都个大,一个能切一盆。
在周围里外三层的人群包围下,张翠花三两下切好,放盆里,不知道从哪薅出罐竹筒,掀开盖子,‘哗啦’倒出里边的肉汤。
郑爱国在包围圈第三层,但是他个高,一下就看到那罐竹筒。十分惊讶,不知道张翠花怎么跟人家饭店要的。要知道上次他俩去国营饭店,翠花还智斗服务生呢。
还能怎么要,花钱买呗。
张翠花就没碰见过那么拧的人,买三个肘子就卖一罐汤,还硬要说他们以前从来不卖。
有了肉汤的滋润,肘子显得更好吃了。
随手递给一个幸运孩子,张翠花嘱咐了声,“往外端吧。”
姜韵宜看了半天,忽然想起自己是最大辈分的人,赶紧找事忙活。转悠两圈,赶紧往外抄菜。
孩子们都随着肘子跑了,厨房一下就清净下来。
案板上还剩下根剔的一点肉都没有的骨头,张翠花拿刀一劈,捡起来望了望里边。
“骨髓不少,不赖。”
拿了双筷子,把骨髓拨进锅里,勺子在锅里一搅和,红薯米粥都一股子肉香味。
“爱国,你盛饭。”
张翠花把刀、案板稍微收拾了一下,迈着四方步出去喊人,“兔崽子们,过来端碗。”
傻娃他爹还以为叫他,比其他四个孩子跑的还快。
被张翠花薅了一把衣领,拨到一边去,“没叫你,坐桌子那去。”
傻娃朝她俩笑了笑,安抚了他爹一声,跟在郑建军后边去帮忙端碗。
张翠花坐好以后,看着傻娃他爹在板凳上坐立不安的劲。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不知道谁把这人洗干净,换上了件郑大明的干净旧衣服,原来凌乱污脏的头发也洗顺了,拿郑冬梅的红头绳扎在脑后。
张翠花惊奇的发现,傻娃他爹可比傻娃俊多了,细眉秀目的,方圆十里的俊后生嘞。
“你腿没折啊?”
一句话问出去,傻娃他爹茫然的抬头看向问话的人,一看那样就是没听懂。
“没折,他就是好久不动了,腿脚使不上劲,慢慢走没事。”
姜韵宜端才过来,给张翠花解了惑。
刚才上赶着端碗,跑的挺快的,也没见他慢慢走啊。
张翠花没说什么,心里想着,要是只是傻,那就好安排了。等去了部队,肯定有不少工作岗位。扫大街、打饭之类的简单事肯定能干,总能给他找个生存定位。
说到底,傻娃和他爹是吃在时代的亏上。要是生在新世纪,不说福利院、慈善基金之类的。只说针对残障人士的工作岗位就有不少,起码吃穿肯定能解决,也不用非得受林家村的窝囊气。
不过吃时代亏的人还少吗?什么都是不断发展的,要是都想着蹦到新时代过好日子去,不想参与过程,那新时代也没好日子给过。
张翠花想到在自己购物车里安然带着的武器设计图,满意了。起码一切在往好的方向走,有些不必受的苦难,也能想办法解决。
回过神来,饭菜刚端完,洋洋洒洒摆了一桌子。人越来越多了,围着小饭桌挤得满满当当。
张翠花接过郑森林递给她的筷子 ,示意大家吃饭。指挥完,眼疾手快的夹了一筷子肥厚肘肉。
傻娃他爹只会捧着饭碗喝粥,这还是新学的技能,以前只会张嘴吃。毕竟傻娃一个小孩,单是让自己和爹活下去就花了全部时间,也没能力教。
此时傻娃他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所有人吃的喷香,自己呼噜噜的吃粥。
张翠花一开始还没发现,直到听到不满的哼唧几声,才抬头望了眼。
朝着院子看了看,看到剩下半拉的猪圈,张翠花想起来猪仔已经卖了。不是猪在哼唧。
眼神划回来,无意间瞥见傻娃他爹望眼欲穿的表情。
傻娃得先自己吃饱,这叫保存有生力量,此时正吃的香,不好意思跟郑建军抢肘子肉,起码大盘的炒菜是敞开口吃。
在不动手肘子就要被抢完了。张翠花加起一筷子,忽视郑爱国亮起的小眼神,夹到傻娃他爹碗里,然后端起盘子给他拨了点菜。
“看我干什么,快吃。”说完,张翠花把最后一块肘子夹到碗里,“我想了想,傻娃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无论是把他们搁哪,都免不了重复林家村的情况。买房子可能被张奶奶那种卖家杀个回马枪。自己住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熊狼虎豹不是好玩的。哪怕给点钱寄养,傻娃得被当长工使唤。
“他爹就记在娘那边,当个兄弟,傻娃和咱是一个辈分。”
张翠花对着郑爱国说完,朝姜韵宜看过去,“娘,你觉得呢?”
“送佛送到西,我没意见。”
姜韵宜本身就不是什么狠心人,虽然没什么忽然涌出一股亲情的温暖感,但是也不讨厌,“爱国他姥爷那边早就没信了,直接和咱们一个户口就行,我做的了主!”
表面的一家之主郑大明一点表达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那傻娃,你给你爹起个名?”
郑建军吃的满嘴流油,肘子吃完吃肉菜,顺便呼噜一大口米粥,美滋滋的提醒,“换个新地方,总不能大家还叫你们傻娃、傻娃他爹。”
张翠花也是这个意思,听郑建军提出来,边吃饭边看向傻娃。
和她们毫不意外相比,傻娃满脸茫然,“可是我就叫傻娃啊,不然我叫什么?”
郑森林一拍他小叔额头,“忘了,傻娃有的时候有点事傻。”
他还挺客气的没直接说傻娃是傻子。
“傻娃是那些缺德鬼取笑你,才这么叫你。其实我觉得你不傻,有的时候挺精的。”
郑建军手舞足蹈,“上午第一场战斗,你作为第三方阵营获得了宝贵的胜利,让郑冬梅小队损失惨重。”
郑冬梅翻了个白眼,“说的跟你赢了似的。”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张翠花道:“你随你姜姨姓姜吧,叫姜万,你爹叫姜迭。”
“姜迭,这跟姜爹似的,我们也这么叫啊?”
郑建军傻乎乎的疑问。
“你们给他叫舅。”
张翠花大手一挥,堵住要说话的人们的嘴,“记住傻娃叫姜万就行,快吃饭。”
实际上的一家之主发了话,没人有意见了。吃完了饭的去盛饭,比如郑爱国。吃饱了的去帮他爹吃饭,比如姜万。
张翠花是最后一个吃完的,被分到了擦桌子任务的郑森林早急的上蹿下跳了。
等张翠花起来了,赶紧收拾碗,“娘,你咋这么慢呢。”
风风火火的把碗、盘子、筷子拾全,抱去水池放上水,“郑建军,刷碗!”
拎着还滴水的抹布跑回来,抹干净桌子。
“站住。”
张翠花抱着搪瓷杯子看着郑森林干活,在他跑去厨房的前一秒把人叫住,“你想去干啥?”
张翠花一看郑森林这贼眉鼠眼的样,就知道他没被好屁,起码心里琢磨着小九九。
郑森林一听她娘这慢悠悠的声调,就知道他娘识破了他的主意,起码知道他心里藏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
转头看向张翠花,郑森林试图负隅抵抗,“没,没啥啊。”
“都磕巴了还没啥?”
张翠花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你想把骨头扔山上野狗那去?”
都被看穿了,郑森林也不犟嘴,直接承认了,“是啊,我想着连骨髓都吃了,留着骨头也得扔了。”
说着嘿嘿两声,小孩眉眼蹙在一块,“就当那个啥,离别赠礼。”
说着把自己酸了一嘴,他在村子里跑着玩,颇受村里人影响,觉得文绉绉的说辞有点文酸气。
“你也知道光剩骨头壳了啊,多磕碜。”
张翠花指了指墙角堆得一小堆红薯,“那边红薯坑坑洼洼不好卖,你奶奶捡出来准备便宜了村里一块养的猪,不如便宜了那只狗。”
垫着脚探脖望了眼,郑森林撇嘴,“俺奶可真有意思,哪怕扔了呢,也比让林家村占便宜的好。”
“别嘟囔,快去!”
张翠花拍了他脑瓜一巴掌,“回来和你姑她们一块收拾院子。”
院子被弄得乱七八糟,此时郑建军刷碗,郑冬梅和姜万正在把土推平,起码先把那些大坑填上,免得一不留神栽进去。
郑森林拎了个小筐子装红薯,边往里边使劲装边絮叨:
“院子好收拾,看着乱,其实没啥,顶多半小时就能收拾清。我们准备在你回来之前收拾好来着。
不过娘,你说野狗吃红薯吗?它是不是能自己逮兔子吃?
你说我给了它红薯,它是不是深夜报恩,给咱家院门口送来只兔子。
但是咱明天就走了,要是它送来了,放坏了怎么办?让林家村的人偷吃了怎么办?
要是林家村的看见它势单力孤的下山,拿棍子把它打死怎么办?”
张翠花以前从来不知道郑森林这么能说,啰嗦的她心烦。但是,转过神一想,张翠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是不是害怕出门?”
忽然被道破心里的那点忐忑,郑森林脸红了一瞬,当做没听见,拎起筐子就跑了,泥鳅似的三两下没了影。
没半分钟,灵活的小娃子又潜回来,钻进厨房把那两节骨头拿走。
就这么点荤腥,哪能忘拿?
隔壁张大妞听着张翠花她们这边没了动静,皱了皱眉,“那个后妈刚才还骂人来着,怎么现在不吱声了?”
“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还说什么有好戏看,打听敌人内部信息。”
张小弟嗤笑一声,“再说就算听见后妈把郑森林屁股打破了又怎么滴!人家照样吃大肘子、嚼大米饭!我看你就是个懒货,为了不出去干活,给自己找借口。”
“你个白眼狼说谁是懒货!”
张小弟一口一个‘亲姐’的跟她要钱的身影还在眼前晃,张大妞竟忘了这货小时候是这个作风,“你什么立场说我懒,我起码还刷碗了,你有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咱家就没油瓶。”张小弟振振有词,“再说,我可是咱奶的乖孙,我为什么要干活?谁让你不是男娃!”
“你!”
张大妞气的上手就是一巴掌,扇的反应不及的张小弟一个踉跄。
其实打完了张大妞也有点后悔,觉得这毕竟是亲弟弟,还小,教教就好了。
“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张大妞犹豫着上前,想看看张小弟脸怎么样了。
却不想她还没走到跟前,先被一声刺耳尖叫吓得够呛。
“奶!张大妞打我!”
张小弟‘嗷’一嗓子就喊开了,猛
地一推往自己跟前走的张大妞,“不用你假好心,打了我还装没事人!看奶不打死你!”
说完,张小弟不管被她推的踉跄的张大妞,扭头就朝屋里跑。
张家粮食吃的紧巴巴的,又不是多喜欢闺女的人家,所以张大妞从小就黑瘦的皮包骨似的。
她打张小弟也不过造成点皮外伤。但她被每天吃饱喝足的张小弟推的那一下,是真挨不住。
张大妞预感到了接下来要遭,可她被推到了胃,现在一阵恶心的感觉,不得不蹲下来缓缓。
果不其然,张小弟直接闹到正屋,把吃完饭歇晌午的张爷爷都喊醒了。
张奶奶更是听见孙子的声儿就冲了出来,“咋了,咋了这是!死丫头又不安分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她就是个惹祸头子,打一早就开始瞎折腾!”
乌拉拉的一群人,嗡嗡不停的叫骂声,张大妞胃疼的对外界感知不真切,只觉得她跟被乌云笼住的一只麻雀似的,怎么逃也逃不开。
她想:等我老公带我走了,我再也不回来了!让你们在这破地方穷死!
至于现在,张大妞没想怎么找办法解决。
隔壁和老郑家就隔着一道墙,又不是罩了隔音罩,张翠花吃着西瓜被一声吼下了一跳,沙瓤的西瓜适时断裂,朝地上栽去。
还是忽然冒出来的郑爱国眼疾手快,把震下去的那块西瓜捞嘴里了。
“林家村的人都这样,嘴上说比别的村看重女儿,绝对不做卖女儿的事,其实把闺女当长工使唤。”
姜韵宜听见声,也出来插了一嘴。
听着叫骂声越来越大,隐约还有打到肉上的闷击声,跟对付仇人似的。
姜韵宜蹙着眉道:“听这样,是打大妞呢。”
这是句废话,毕竟张家其他闺女早就被嫁出去了。
郑建军擦干手,也跑过来凑热闹,“不该啊,那疯丫头虽然在外边横点,那也是瞅谁好欺负才横,在家可不敢大小声。”
说着,郑建军还跟张翠花诉委屈,“她欺负我好多回呢!还骂我是瘟鸡,啥是瘟鸡?”
郑建军长大这些年,还没遇到过家禽得瘟病,只知道这不是好话。
姜韵宜没听儿子说过这事,闻言冷了点脸,扭头回厨房继续忙。
张翠花从446那断断续续得到了点小说信息,知道张大妞是女主,还知道这女主不是啥好玩意,所以也没有帮忙出头的兴趣。
啃西瓜啃得带劲,还有空招呼郑爱国吃,“跟爹去要,他切瓜呢。”
郑爱国出于职业习惯,听着这声有点不自在,但他也不是圣父脾气。当即应了声,去厨房拿西瓜。
厨房里,姜韵宜一直做干粮呢,灶膛里的火基本没灭过。
郑大明没了地里的活,就在厨房陪她。姜迭是有种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哪怕张翠花刚给他夹过菜,他也不敢在张翠花跟前转悠,只敢蹲在灶膛边上待着。
郑爱国进去的时候,姜迭正捧着西瓜啃。可怜巴巴的蹲着,挺大个人,跟偷嘴的孩子似的。
在案板上拿了块西瓜,郑爱国正要走出去,扭头拎起俩小板凳,递给他爹和姜迭。
郑大明不知道儿子咋忽然孝敬老父亲,诧异过后摆摆手,“我不要,我跟你娘一块站着。”
默不作声的给姜迭留了个板凳,郑爱国拎着剩下的那个去张翠花旁边坐着了。
跟在父母、弟妹、儿子,或者别人面前不同,郑爱国在张翠花旁边格外话多。
刚坐下,西瓜还没吃一嘴,先随后唠了一嘴,“怎么没动静了?”
“审犯人还得给犯人说供词的机会呢。”张翠花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边回郑爱国的话,边听446现场播报:
【狠还是你们人类狠,亲生的都能下狠手。不过这女主是不是有点傻,连躲都不会躲。打不过还能挠两下呢,实在不行骂两句,喊两声救命呢?】
正说着,姜韵宜忍不住又出来了,“那丫头咋不喊声疼呢?”
张翠花猜测道,【估计还不适应新形势。】
就算张大妞傲慢的看待幼小的自己,觉得中年自己是个贵夫人,有钱有雍容,除了年纪再也没有缺点。但是说到在张家生存,她还是比不上那个黑瘦的十三岁张大妞。
眼看着姜韵宜坐立不安,满手面粉呆立着,似乎还想悄悄走出去,试图观察隔壁动向。
张翠花叹了口气,捏着吃完剩下的瓜皮,拎了把梯子走到相邻的围墙处。
“干啥呢!还让不让人睡觉?”
故意压着声音,粗声粗气的呵斥张爷爷几人,“再闹动静,看我不报警抓你们!”
听见有人吓管自家事,张爷爷不屑的抬头,想白这不知所谓的人一眼,却没想到对上张翠花那张煞神脸。
要说张翠花的长相,真说不上是凶神恶煞,甚至养了这么短时间,面皮也不黑了。
眉目端秀,头发乌黑光亮,身量挺拔结实,说的上是很有特色的乡土大美人了。
但是这个彪悍不好惹的形象早就深入林家村的人心底,让人一看这张脸,想不起别的。只感觉身上被揍了几闷棍,或者被塞上满嘴羊粪,害怕里带着恶心,惊慌里唯恐避之不及。
张爷爷也不翻白眼了,好似耍棍子耍累了似的,径直扔下棍子,背着手朝着正屋走。
直接当看不见张翠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不管这妮子了,大闺女管不动,你们看着办吧。”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最护着张小弟的张奶奶也蔫了。
张奶奶想:我可不是怕这新媳妇,我是怕她报警。这新媳妇想一出是一出,别人说报警是瞎话,万一这憨莽真的跑派出所去,再劳烦人家警察同志就不好了。
而且好像哪哪却是有打孩子被抓的?俺本分农民同志不跟混账较劲。
这么安慰了自己一通,像是浑然不觉自己一大堆人硬是没有一个敢搭茬,张奶奶轰赶这孙子和儿子、儿媳往屋里走。
看张奶奶这表现,就知道警察同志还是很有威力的,她就是欠一个不憷她撒泼打滚、能把她拽到警察同志跟前的人。
就跟老郑家十年前居住的小山村似的。要是张翠花在那,不说直接干架把他们干趴下。就说豁出去硬扯个能管事的进来,也不至于被欺负那么惨。
但是小山村路难走,当时时局不算太平,姜韵宜和郑大明或许有在现在这个年份豁出去找警察同志的勇气,但是在那个保不准结果的时候,他们只敢安静缩着。
不说老郑家或窝囊或哑巴的脾气,是不是带传染性。
在张翠花没这股软脾气的扩散空间,她这个人是那种就算给别人出气,也要出够本的横脾气。
拄着胳膊趴在墙头上,比划了一下张小弟的走路轨迹,趁着这小子扯他奶袖子的功夫,眼疾手快就把手里的瓜皮扔出去了,正中那小子脚下。
“嗷!”有人摔倒了。
【踩瓜皮原来真能滑倒啊,我还以为是喜剧效果呢。】
张翠花一步接一步下了梯子,在脑海里这么跟446感慨,鼓励下载一堆喜剧电影的446继续看。
446:然后给你提供思路,是吧?
洗净了手,趁着姜韵宜暂时不用锅,灶也还没灭。闲着也是闲着,张翠花不知道从哪捞出一大块牛肉。
一村子也就三两头牛,别说杀了吃肉,使劲供着还来不及,起码老郑家没见过新鲜牛肉。
郑建军凑过来戳了戳,“嫂子,这不是猪肉吧?”
“这是牛肉,”张翠花想了想,问他:“你吃过羊肉吗?”
感觉好久没吃烤羊肉串了。
村里有养羊的,这边沟沟坎坎也多,体弱的羊难免摔断只腿或者受点伤。实在养不活的,主人家就会趁还或者把羊杀了,卖点钱。
“村西小勇家就是养羊的,前年才杀了只,爹去买了二斤。”
说着郑建军皱了皱眉头,撇着嘴道:“没猪肉香,还有股怎么都去不掉的羊膻味。后来娘多投了投水,干脆炖汤了,喝了怪暖和的。”
听郑建军这话音,像是不喜欢羊膻味,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羊肉串的味。
想着,张翠花赶他出去,“去把熬猪食的灶修整修整。”别等架上铁架子后塌了。
放了一锅水,朝灶膛塞了把木柴。把牛肉放进去焯水,随手在商城买了去腥的调料包放进去,
盖上盖子。
张翠花趁没人注意她,去角落拿了个筐,捣鼓一阵,拎着一筐碳、几斤羊肉出去了。
老郑家其他人自动合理化张翠花这凭空变物的本事,张翠花自己在安全地盘也不太讲究,所以注意到郑爱国欲言又止的表情,她还有点纳闷。
“咋?你有什么想吃的不好意思说?”
张翠花把碳墩到郑建军旁边,简单跟他说了一下生炭火的步骤,拿沾着碳灰的手拍了拍‘保证完成任务’的乖脑壳。
走到旁边,郑爱国还是没说什么,只亦步亦趋的跟着张翠花。张翠花被小孩们跟惯了,倒没觉得不对劲,还随手塞他颗草莓。
只是在她把牛肉切条的时候,还有个人在旁边碍事,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边去。”
张翠花转身拿碗盆的时候,拿手肘推了把郑爱国,“自己去找事干,别总站我旁边碍事。”
说完,好心的张翠花帮郑爱国瞅了瞅有什么是他可以干的,从厨房看到院子,还真没什么活计。
毕竟他们这两天准备搬家,东西要带走的早早的打包好,鸡崽猪仔都卖了,连地都委托了出去,哪还有什么事可以干。
没看见姜韵宜都开始做干粮打发时间了么。
“你去教姜迭点生活尝试,或者监督他练习走路别撞墙。”
张翠花总算看到个没被委派出去的任务,也不管姜迭为了躲她们,都从温暖的灶边跑到墙根了。
上下打量一下郑爱国,张翠花又出了个主意,“要不你就绕着山跑两圈,锻炼身体。”
她说的山是老郑家屋后不远处的大山,真真切切的深山老林,除了生态环境不适合老虎生存,豺狼熊狗一个都不少。别说跑两圈,不识路的进去能出来都算厉害。
郑爱国沉默了片刻,试图帮忙切肉未果后,只能接下一对一帮扶姜迭的任务。
在老郑家,姜迭第一害怕的是张翠花,第二躲着的就是郑爱国,在她们连个人身上,姜迭下意识感觉到食物链顶端捕食者的气息。
这是姜万说的,他说:“我爹说翠花姐有老虎味儿,爱国有熊瞎子味儿。”
别管因为这么抽象的描述,导致姜万被郑建军取笑了多少回。总之姜迭看见郑爱国朝他走来时,第一反应是往郑建军那跑。
姜万有言,“我爹说建军外甥有傻狍子味儿。”
“哎哎哎,别推我!”
眼看火要生起来,侧边扑来的一阵风吹得它摇摇欲坠,郑建军的小身板也被姜迭扑的摇摇欲坠。
姜迭蹲着把自己挪到郑爱国看不见的那边,充当摆件。
郑建军护了护,没让火苗熄灭,这才有心思埋汰姜迭,“你儿子还说我是傻狍子呢!”
郑建军一直不信老虎、狍子什么的是姜迭说出来的,肯定是姜万趁机骂他。毕竟姜迭别说认识野生动物,他估计连鸡鸭都人不明白。
郑建军乐呵呵的说,“我看你才是鸵鸟呢,姜万是鸵鸟蛋,嘎嘎嘎,嗷!”
被走过来的郑爱国拍了一巴掌。
“干嘛打我。”郑建军嘟嘟囔囔,白了他哥一眼,夹起旁边的炭块摆造型。
郑爱国看他笨手笨脚的,拿过他手里的夹子帮他摆,让他只管把筐里的炭块拿出来。
想要再次逃走的姜迭,憋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句话,“鸵鸟在这活不了的。”
说完总算完成任务似的,跌跌撞撞跑了。
郑建军愣了愣,看向只顾着烧炭、一点眼神没分给他们的郑爱国,“活不了?那岂不是能吃老鸵鸟?”
鸡腿那么好吃,听说鸵鸟长得老大了,那岂不是大鸡腿?
不管郑建军能不能见到真鸵鸟,啃人家腿的时候会不会被踢飞。
反正现在他想不到大鸡腿是不是真好吃了,他沉浸在炒牛肉干散发的香味中无法不自拔。
贪吃的瓜娃子道:“牛肉干绝对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张翠花挥舞着铲子抄牛肉干,鼻间是浓重的扑鼻辛辣味和牛肉香,打量着锅里肉的状态,挥手又加了一把芝麻。
这下不得了,更香了,引得郑建军脑袋快埋进锅里了。
旁边的菜盆已经洗了擦干了,牛肉已经煸炒好几回,正是有嚼劲又不太干的程度。
张翠花把灶膛的火压灭到只剩下火星,大铲子一挥,一铲铲牛肉干落到饭盆里。
牛肉干上油光未散,蒸腾着热气,把馋人的香味飘得四处都是。
闻着香吃着更香,褐色的牛肉条点缀着炒的香喷喷的芝麻,从辣椒中拽出一根,塞到嘴里。
郑建军守在厨房,吃了口小灶,只觉得嘴里的牛肉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当下伸爪子下去。两手齐下,想抓两大把。
“行了你,”张翠花打开他还没沾上油的那只手,“一只爪吃还不够?端去堂屋,招呼大家一块吃。”
说完,张翠花趁着锅热,爆炒了个孜然羊肉,然后拿刷锅刷子把大铁锅刷了。
干完以后,张翠花没在堂屋看见姜韵宜,拍拍吃的满嘴油光的郑建军脑壳,“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