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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当天,十万禁军跪迎她回朝by日照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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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角落里堆着一些干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楚青鸾靠墙坐着,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思考脱身之策,以及罗远口中的那个‘皇太女’。
若是有人能冒充自己,并且骗过所有人,那么此人一定对自己无比熟悉,甚至清晰地知晓自己的所有喜好,以及言行动作的模仿。
会是谁呢?
楚青鸾在心中把每一个接触过的人都捋了一遍,最终发现除了此前在公主府伺候过自己的人之外,没人会如此了解自己。
可公主府的侍女,都是精挑细选,确保家世清白的,而且要冒充这么重要的身份,应该也不大可能。
这时,走廊里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师爷莫彻去而复返,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打发走了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看守。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大人有要事需要单独审问这名重犯。”
“是,莫师爷。”看守对莫彻的话不疑有他,很快就下去了。
一时间,此处只剩下他们两人,周遭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莫彻没有打开牢门,而是隔着栅栏,静静的看了楚青鸾许久。那眼神复杂的有些难以形容。
有贪婪,痛苦,挣扎,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迷恋……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抬手,在耳朵后面某处轻轻一揭,然后小心翼翼地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只见面具下的脸,苍白,瘦削,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几乎要瘦脱了相。
但五官的轮廓,却让楚青鸾的瞳孔微微缩紧。
“齐彻?”
她有难以置信的开口。
这张脸,纵然看上去已经和原先那个温润如玉,清秀俊逸的文弱书生大相庭径,但楚青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正是那个本该死去的齐彻。
齐彻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嘴角牵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干涉,不再伪装。
“青娘……好久不见,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重逢。”
他贪婪地注视着楚青鸾的脸,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青娘,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楚青鸾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神变得冰冷而警惕。
“所以,是你暗示罗远,质疑本宫的身份!”
“你易容成这里的师爷,是想做什么?你又是谁的人?”
齐彻低笑出声,声音带着一股子偏执:“我一直都在等你啊,青娘,哪怕你离开我,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太女,可我从未放弃过你,而且你知道吗……”
“现在,罗远那个蠢货已经认定了你是细作,上报的文书一旦发出,你就是死路一条,京里的那个‘皇太女’更不会允许你活着出现。”
“所以,青娘,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他上前一步,双手抓住牢门的栅栏,“答应我,青娘,跟我走,我可以帮你制造意外假死,带你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可以保护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好不好?”
他的声音急切而诱惑,像一个输红眼的赌徒。
楚青鸾看着眼前这个形销骨立,眼神疯狂的男人,心中涌出的不是感动,而是巨大的荒谬,还有警惕。
“齐彻。”她恢复了先前冷漠平静的神色,“即便本宫今日血溅于此,也绝无可能,你的‘救命之恩’,本宫承受不起。”
说完,她连看都懒得多看齐彻一眼,扭头闭上了眼睛。
她拒绝的干脆而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就像一盆水,狠狠的浇灭了齐彻眼中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心底深层的怒火,和扭曲。
齐彻脸上的笑容凝固住,空气中陷入了死寂。
随即,齐彻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从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得癫狂。
他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温情也彻底剥落,只剩下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和不甘。
“呵呵……承受不起?”
他缓缓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咔哒几声打开牢门,一步步走进来。
潮湿的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他身上的戾气。
齐彻在她面前站定,目光贪婪地描绘着她的侧脸,像是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楚青鸾的脸颊,指尖颤抖,距离她的肌肤不到一寸的距离。
“你若敢碰一下,本宫不介意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齐彻闻言愣住。
他被刺激到了,于是说出的话也就口不择言。
他‘噌’的起身,突然狂笑起来,语气充满了恶毒。
“楚青鸾!你现在跟我装什么清高?”
“秦渊能碰的,谢云祁碰得,甚至楚泓也碰得,颗粒为什么就是不能回头看看我?论起来,我才是你的原配夫君!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你宁可要那些虚情假意,另有所图的男人,也不要我?”
他喘着粗气,眼睛血红,像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将自己所有的不甘和失败都归咎于她的‘不贞’,还有‘绝情’。
楚青鸾听着他污秽不堪的言语,脸色丝毫未变,只是眼神却越来越冷,仿佛再看一个跳梁小丑。
直到他说完,楚青鸾才缓缓起身,即使身穿最普通的棉麻裙,也自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说完了?”
她声音平静,带着极大的压迫感。
“齐彻,你还是和先前一样,永远只会用最龌龊的心思揣度别人,用最无能的方式发泄你的失败。”
“本宫与谁相交,与你何干?本宫的清白,也更轮不到你这等背信弃义,苟且偷生之辈来置喙。”
“本宫就算死,也绝不会像你这种人摇尾乞怜,滚出去!”
最后三个字,她呵斥而出,带着毋庸置疑的皇家威仪。
齐彻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楚青鸾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淬毒了针,精准的扎进齐彻最痛楚,最自卑的神经末梢。
他顿时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羞耻、愤怒、不甘、还有被彻底撕开伪装后的狼狈,如毒火一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死死地瞪着楚青鸾,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
若是换做以往,他有可能会真的就走出去。
可现在,他顶着这副被顾嫣然吸食大半精血,破败不堪的破身子,所有的希望和念想全都破灭。
他早就失去一切,已经没什么能再失去的了。
可唯独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执念的源头,是他的心魔。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既然她如此的唾弃,鄙夷自己,那就在临死前,彻底玷污她,占有她,拉着她一起坠入地狱,能得逞一回,能撕碎她这幅高高在上的冷面具,听到她绝望的哭喊,便是他这残生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圆满’了!
玉石俱焚的疯狂念头,像野草般瞬间吞噬了齐彻所有的理智。
“好……好……你说的对,我是无能,我是龌龊……”
齐彻哑声的笑着,摇摇晃晃的逼近楚青鸾,“那我今天就龌龊到底,看看尊贵的皇太女殿下,是如何在牢房里被一个你看不起的男人占有!”
说着,他猛地就朝楚青鸾扑过去,枯瘦的手直抓向楚青鸾的衣襟!
楚青鸾早有防备,眼中寒光一闪,侧身避开的同时,一掌拍了出去。
齐彻被打中胸口,踉跄后退。
“噗——”
一口鲜血瞬间从他口里冷出来,染红了他胸腔的衣襟。
楚青鸾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疑惑。
这一掌,她并未使出全力,按理说,齐彻不应该如此严重。
可就在她愣神的刹那,齐彻竟又挣扎着起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再次朝楚青鸾袭击过来。
这一次,他的手里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举起来,直直的朝着楚青鸾刺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齐彻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银光闪过,紧接着,手腕一痛,匕首‘铛’的一声落地。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手腕处鲜血喷溅。
他的手筋已经被挑断,此时正捂着手腕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满地打滚。
这时候,走廊里响起数道急切的脚步声,为首之人一身锦衣,面沉如水,眼神冰寒得能冻裂金石,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正是楚泓。
他的身后,还跟着罗远等人,一个个缩着脖子,脸色惨白,浑身都如筛糠。
楚泓的目光先是快速的掠过楚青鸾,确认她无恙后,那冰冷的杀意便如同实质般,尽数倾泻到了齐彻身上。
“本王的皇姐,也是你这等杂碎可以染指的?”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第278章 这只脏手,既然管不住,那就彻底废了好了
说完,他快步走到楚青鸾身边,关切道:“皇姐,你没事吧?他可曾伤你?”
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检查楚青鸾的伤势,但碍于礼数,又生生忍住了。
楚青鸾摇头,神色虽冷,但语气平稳:“无碍,跳梁小丑罢了。”
她疑惑的目光落在楚泓身上,见他已经换上了一身锦衣,眉宇间满是怒意,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大楚的睿王殿下。
但现在显然不是多问的时候。
见她无事,楚泓眼底的担忧稍褪了几分,取而代之的则是更汹涌的暴怒。
他猛地转身,一步步走向正在哀嚎的齐彻。
“杂碎!”
楚泓抬起脚,毫不犹豫的踩在齐彻那只已经被挑断手筋的手腕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同时还伴随着齐彻更为凄厉的惨叫。
他的腕骨已经被生生碾碎。
“这只脏手,既然管不住,那就彻底废了好了。”
楚泓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齐彻疼得眼前发黑,浑身痉挛,当场昏死了过去,彻底废掉了一只手。
一旁的知府罗远看着这血腥暴戾的一幕,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上。
幸亏一旁的衙役勉强架住了他,才没有当场失态。
料理完齐彻,楚泓抬头,目光一扫,锁定了罗远。
罗远被他这眼神一看,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王、王爷息怒啊,下官该死,下官有眼无珠,竟让这等狂徒惊扰了太女殿下,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罗远一遍磕头如捣蒜,额头砰砰地砸在牢房地砖上,吓得魂不附体。
同时在心里把齐彻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要不是这该死的细作,他又怎会犯下这弥天大错。
楚泓看着他这副谄媚又惶恐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看向楚青鸾,问道:“皇姐,这人该如何处置?”
他想给罗远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冒犯皇姐的下场。
任何冒犯皇姐,不敬皇姐的人,都该死!
罗远接受到他的死亡凝视,顿时磕头磕得更用力了。
“皇、太女殿下饶命啊,求您看在下官不知情的份上,给下官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下官做牛做马……”
他此刻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忠心。
楚青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厌恶和杀意。
此刻杀了罗远,太容易,但京城那个冒充她的假货及其党羽,暂时还不宜打草惊蛇,于大局不利。
“罗知府。”
楚青鸾开口道:“本宫可以暂且饶你不死,但并非你无罪,而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是是是!下官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今日之事,以及本宫和睿王的行踪,务必做到绝密,若有半分泄露,你的项上人头,乃至九族性命,皆不保。”
楚青鸾语气森然。
罗远浑身一颤,随即双指并拢发誓:“下官明白,下官绝不敢泄露半个字,若有泄露,愿遭天打雷劈!”
“好,你即刻秘密安排可靠的心腹人手,准备车马,明日一早,护送本宫与睿王秘密返京,沿途不得张扬,一切暗中进行,你可明白?”
罗远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忙不迭的应下:“能!一定能!下官这就去办,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
说完,他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楚泓,想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指示。
楚泓白了他一眼,“滚吧!照皇姐说的做。”
“是是是,下官明白,王爷放心,殿下放心!”
说完,罗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了身,手脚并用的跑出去安排了,生怕慢了一步脑袋就会搬家。
走之前,还不忘命人将昏死的齐彻给拖走。
牢房里暂时恢复了寂静。
楚青鸾看向楚泓,眼神复杂,带着些许试探。
“楚泓,你都想起来了?”
楚泓心里先是一虚,手指无意识地缩了缩,但很快他又稳住心神,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摇了摇头。
“没有。”
“姐姐不是说我是大楚的王爷吗?我看你迟迟未归,心慌的厉害,想着肯定是出事了。”
“我、我不能干等着,就把孩子托给客栈的老板娘先照看一会儿,想着得来找你,可我这个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之前那身布衣,“我就觉得,王爷是不是该穿得好一点?就去成衣铺子买了身上这身衣服。然后就来府衙找你。”
“可衙役不让我进,正巧这时候,撞见罗知府要出门,然后他就……就瞧见了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然后他就跪在地上,朝我行礼……”
“姐姐,他好像认识我,说……说在什么幽州,见过我。”
“姐姐,幽州是哪里?我不是一直生活在皇宫吗?”
楚青鸾仔细听着他的每一句话,买锦衣,撞见知府,被认出,提及幽州……
这一连串的事情虽然听起来巧合,但每一环似乎又都合乎逻辑。
一个失忆的王爷,凭着本能想穿的体面些来府衙找人,结果恰好被一个以前见过的地方官给认了出来。
这完全说得通!
这时,她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疑虑也顿时消散了。
若楚泓真的想起来了,又何必要编造这样一套说辞?直接相认便是。
他这模样,分明还是那个记忆不全的楚泓。
楚青鸾暗自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朝他解释道:
“幽州是大楚北境的边关,你……以前确实在那里督军,罗远既在幽州见过你,认出你来也不奇怪。不管怎样,能顺利脱身就好。”
楚泓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脸上依旧挂着茫然的笑:“嗯!”
“先离开这里吧,孩子的事,暂时也别让罗远知道。”楚青鸾不再纠结此事。
楚泓乖巧地点头,跟在她身侧。
“嗯,都听姐姐的!”
在罗远的极力表现下,两人很快带着孩子,乘坐一辆外观普通却内里舒适的马车,带着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离开了墨城,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罗远挑选的护卫皆扮做寻常家丁的模样,远远跟在前后,既起到了保护作用,又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一路之上,果然如罗远所保证的那般,关卡通行无阻,并未遇见什么刁难,行程颇为顺利。
然而,越是靠近京城,气氛却明显变得不同。
官道上的哨卡增多,往来行人皆需接受仔细查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终于,京城巍峨的城墙映入眼帘。
但此刻的城门处,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守城的士兵数量比平日多了两倍,对每一个入城之人都要进行严格的盘问和查验。
尤其是对那些拖家带口,更是重点查验对象。

楚青鸾和楚泓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看来,京中的戒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森严。”楚青鸾低声道,眉头微蹙。
楚泓点头,“那个冒牌货大婚在即,又正值对大秦用兵的敏感时期,盘查细作是必然的,我们需得小心应对。”
这时,他们听见排在前面队伍的人在小声的议论着:
“查这么严干嘛啊?”
“嗐,还不是因为皇太女殿下要大婚了,听说大秦那边不服气,派了好多细作来捣乱呢!”
“可不是嘛,千万得查仔细点!”
听到百姓们议论‘皇太女’要大婚,楚青鸾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
楚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轮到他们的马车时,一名士兵上前,粗声粗气地问:“干什么的?从哪里来?车里都什么人?入京何事?”
楚泓示意车夫不要出声,自己掀起车帘的一角,抢先开口:“我们二人从南边的墨城来,带着孩子,进京投靠亲戚。”
他还刻意改换了一点口音,显得更加平民化。
士兵狐疑的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看到楚青鸾怀里还抱着个婴儿,眼神警惕了几分。
“投亲?投什么亲戚?住哪条街?叫什么名字?”
“通通下车,挨个盘查!”
那士兵说着就要上前掀开车帘。
楚青鸾心中一紧,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却见楚泓已经抢先接话。语气已然带了几分不耐。
“我们一路奔波,孩子也哭闹得厉害,不过是寻亲谋条活路,何需如此详查?莫非京城如今已经不许百姓投亲了?”
他眉峰微挑,眼底掠过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想他堂堂睿王,身份尊贵,如今却被一个小兵这般盘问,若不是怕暴露身份,他早就已经发作了。
士兵被他这语气给噎了一下,顿时来了火气:“你这什么态度?我不过盘问几句怎么了?问什么就答什么,再啰嗦,就把你们当细作扣下!”
士兵说着,就要抬手去掀车帘。
气氛瞬间紧张掐你,车夫和后面的家丁全都暗暗捏了一把汗,准备随时应变。
却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士兵下意识的回头,在看清马上的人影时,脸色骤变,也顾不上楚泓了,马上就单膝跪了下去。
“参见丞相大人!”
谢云祁勒住马,目光随意地扫过排队的人群,和这辆不起眼的马车。
楚泓在他的目光扫过来之前,已经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车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楚青鸾在听到士兵的行礼后,先是一怔,呼吸下意识的屏住。
丞相?是谢云祁?还是顾霆远?
这时,车外传来那道久违却带着几分压迫的声音,是对着地上那士兵说的。
“盘查是分内之事,却也不可有意为难百姓,耽误了人家赶路。”
“是,小的明白!”士兵连忙应喏,头也不敢抬。
谢云祁一颔首,不再停留一夹马腹,带着队伍继续向城外驰去。
而楚青鸾在听到谢云祁的声音后,心脏不受控的一跳!
她几乎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掀开车帘——
然而等他探出头,却只看到一个冷峻的背影,正策马远去。
正当她准备开口唤人时,百姓议论的声音传到了她耳朵里。
“啧!谢相这是又要去西山猎那雪狐了吧?”
“可不是嘛,听说都连续去守了三天了,真是有心呐!”
“那当然,那可是给宫里的太女殿下猎的聘礼之一呢,听说太女殿下极其喜欢雪狐裘,谢相这是投其所好,煞费苦心啊……”
后面的话,楚青鸾已经听不到了。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中,满脑子都是那句谢云祁要去猎雪狐,是替那冒牌货猎的。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又酸又涩,还带着一丝冰冷的荒谬感。
她不信谢云祁认不出来那冒牌货。
还是说?对方真的已经做到了以假乱真,能骗过所有人?
太多的疑惑在楚青鸾脑海里闪烁,眼下,确实不适合直接露面。
“姐姐?”
楚泓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出声。
楚青鸾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走吧!”
那士兵受了训诫,又见这家男人似乎也不是好惹的,不敢再过多刁难,朝马车夫摆了摆手:“行了走吧,下一位!”
马车缓缓启动,驶入了京城。
而与此同时,谢云祁在跑出去一段路之后,却不知为何,心头莫名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就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勒紧缰绳,放缓了速度,回头望去,只见身后是长长的入城队伍,和模糊的车马人影,并无任何异常。
福安见他停下,不禁上前道:“怎么了?”
谢云祁摇头,“无事,走吧。”
随即重新策马,朝着西山方向而去。
另一头,楚青鸾和楚泓的马车也缓缓驶入京城。
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时,却不再是以往的喧嚣与繁华,而是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某种不安的寂静。
楚青鸾透过车帘缝隙朝外看去,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都开着,但顾客却寥寥无几,伙计们也大多无精打采的,街上的行人则是步履匆匆,脸上少有笑容。就算偶尔有孩童嬉闹,也会被大人立即阻止,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偌大的京城,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抑的薄纱笼罩,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凝滞感。
楚泓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示意车夫放慢速度,自己则下车,朝着路边一个摆摊的老者问道:“老人家,这京城近来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冷清?”
老者抬头看了看他们,又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才叹了一声道:“哎!还不是因为太女殿下要大婚了。”

“大婚?”
楚泓和楚青鸾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却还是装作不解的问道:“太女大婚是喜事啊,怎么反倒让大家这般紧张?”
老者趁着没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对旁人来说或许是喜事,可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却是愁事啊。为了防止大秦的细作混进来捣乱,太女下令全城搜捕,盘查得严之又严,稍有可疑之人就会被抓起来问话。”
“就前几日,城西有个卖糖画的,就因为被盘查时说了几句不满的话,刚好被太女身边的人听到,就被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现在大家都怕走路踩错了脚,哪里还敢出来闲逛啊。”
这时,一个路过的老妇人听闻,也感叹道:“谁说不是呀,太女殿下以前虽说也严厉,可做事有章法,咱们的日子也有奔头,可自打前几个月从外面回来之后……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为了把婚礼办得风光,加征了多少‘喜庆捐’?咱们这小本生意,哪经得住这么盘剥?就隔壁铺子的王掌柜说了句‘税重’,昨个儿就被衙役带走了,你说这……哎!”
那老妇人摇头,脸上满是困惑和不解:“先是莫名其妙非要接那什么二皇子回来,现在好了,两人一起把持着朝政,陛下又病着,咱们这大楚怕是……”
老妇人说到这里,止住了话头。
可楚青鸾听闻后却心底骤然一沉。
她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京城竟变成了这副模样,更没想到那个冒牌货竟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
想当初她在位时,向来以民为本,从未做过这般霸道蛮横之事,百姓们对她也多是敬重和爱戴。可如今,因为这个冒牌货,她的口碑一落千丈。
百姓们更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楚泓的心情也沉重到了极点。
他先是谢过了那摆摊的老者,然后上了马车。
“姐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楚青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再等了。”她异常冷静的分析。
“那个冒牌货和楚琅,正在疯狂的透支国本,离间民心,每多等一刻,大楚的根基就多腐朽一分,我们将来拨乱反正的难度就会更大一分。”
她快速的分析:“直接亮明身份硬闯皇宫肯定是下下策,且不说无人会信,更有可能被反咬一口,直接当成‘细作’处决,我们必须找到可靠的盟友。”
楚泓茫然的点头,“好,不管姐姐要做什么,我都支持,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楚青鸾在脑海里迅速的搜索了一遍。
要说最信任最有权优势的,无疑是谢云祁,可方才在城门口时,从百姓的口中得知,他对那冒牌货的态度也很可疑。并非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在明知道那冒牌货身份的前提下,依旧甘愿被驱使,说不定也另有隐情。
唯一能想到并且不会背叛自己的,那就只有——
“走,去定国公府!”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定国公府门口。
楚青鸾借着街角的掩护,看到往日里威严但门户大定的定国公府,此刻竟守卫森严!府门的守卫比平日里多了一倍,且这些士兵眼神锐利,不断的扫视着街道,神情戒备。
楚青鸾的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看来,定国公府也被盯上了。
“姐姐,看来定国公府也被监视了。”
楚青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片刻后,她果断吩咐:“走,绕到后门。”
国公府后门处有一条极为隐蔽的通道,那是早年间外公为了以防万一,暗中命人挖掘的,直通府邸祠堂后的假山。
除了外公,舅舅和九歌,无人知晓。
“好。”楚泓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很快,马车绕到国公府后门,楚青鸾嘱咐楚泓带着孩子在外等候,自己则绕到一处偏僻的巷子,拨开灌木丛,很快便来到只有一墙之隔的国公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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