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她又在消除执念啦!by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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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旁的时沐只是无声地看着她,站在一旁等着她的回答。
可只有他知道,自己垂下的眼睫敛藏着多少翻涌的情绪。
像烈酒烧在心间,又像一桶陈醋沁入心扉,又酸又痛,让他指尖都忍不住一缩。
而被江熠然用目光殷殷注视的少女却是无奈摇头。
她语调温柔,吐出的字眼却让江熠然如坠冰窟。
“熠然,第二次了,你还没长记性吗?”
她棕色的眸子好看得过分,此时无声地弯起,蕴含着让江熠然看一眼便心凉的欢愉。
“结束了,熠然,好聚好散吧。”
她握紧时沐的手,笑得温柔。
“不要弄得太难堪,你也不想和微生珏一样吧?”
现在止步,以后还能做朋友。
但若还要继续发疯,可别怪她不讲情面。
少女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江熠然止不住发笑。
他在笑,却没有再开口。
祝莳安垂眼看他,轻叹一声:“你能明白,那就再好不过。”
说罢,她拉着时沐转身离去。
他明白吗?他明白吧。
江熠然目光失焦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遍遍呢喃道:“安安...安安...”
瞧,他多了解她。
他知道,但凡自己再多讲一句话,那只在时沐面前温柔的少女便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剔除。
她多喜欢他啊?
江熠然控制不住地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是流了下来。
口腔里有血腥味传来,嘴角也品到了咸涩的泪水。
少年的发丝黯淡,久久立在原地。
像是一尊雕塑,他一动不动,只有鲜红的痕迹自那紧握的双拳流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深绿的草地上。
无声,却绝望。
“吃醋啦?生气啦?”
另一边,拉着时沐的手,祝莳安眉眼弯弯地问道。
温雅的青年垂睫轻笑,“嗯。”
似是没料到他这么坦诚,少女微顿,却见那人垂眼靠近她,声音轻柔:“安安,我很难受。”
背对着月光,他的面容被黑暗模糊得看不真切,可那覆在耳边的吐息却是温热到让人心颤。
时沐微用力,将纤细的女孩揽入怀中,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道:“哥哥不想骗你,装作若无其事。但哥哥也不想让你为难。”
少女心间软成一片,她主动环住青年的腰,嘟囔道:“哥哥,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坦诚。”
顿了顿,她说道:“那些人已经不重要了,哥哥。”
她微偏头,吻住时沐的脸颊,笑意缱绻。
“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你。”
青年的眸子一暗,他主动勾住少女的下巴,难得强势地吻住她。
从来没有过这样凶狠的亲吻。
他将所有的嫉妒和不虞掰碎了,通通揉进这个绵长的、令人窒息的吻。
揽着女孩的腰肢,他的另一只手护在女孩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将她更深地摁进怀里,也不让她有机会逃离这个染着爱欲和嫉恨的吻。
直至月光都变得柔和,被妒意点燃的青年才回归清醒,温柔至极地贴着女孩红肿的唇瓣。
“消气啦?”
她眨眼。
时沐微顿,指尖拂过她的唇瓣,声音喑哑。
“抱歉,哥哥失态了。”
“不要道歉,我很喜欢。”
祝莳安埋进他怀里,闷声道。
时沐无声弯唇,抱紧她低声回复,“好。”
“哥哥,我只有你,你也得只有我。”
少女要求。
“我从来都只有你,安安。”
青年声音轻柔。
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抱着洋娃娃笑得高兴,她急忙跑来对着时沐展示道:
“哥哥!妈妈给我新买的娃娃!好看吗?你喜欢吗?”
低头看书的男孩闻言,抬眼认真地端详着她手上的娃娃,笑着夸道:“很好看哦,安安喜欢,哥哥就喜欢。”
“那送给哥哥啦!”小女孩咧嘴一笑,将手中的娃娃递给他。
男孩一怔,刚要拒绝之时怀中却被猛地塞进一个娃娃。
他垂眼看去,却见那娃娃像是被摁了某种开关,忽地变成了小丑鬼脸。
...说实在,是很吓人。
但时沐从小到大都是一副苦行僧的模样,他面不改色地放下手中的娃娃,安静地看着自家妹妹。
小女孩微微一笑,“哥哥不是说很喜欢吗?送给你啦。”
他的妹妹,不是一个好人。
时沐一直知道。
很小的时候,她只会用最直白的恶意来中伤自己。而再大一些,她学会了伪装,懂得用温柔掩盖自己那泛滥的恶意。
她或许讨厌自己,因为从小到大,时沐遭受的许多恶意都是由于这个妹妹。
但他无所谓,也因为她是妹妹而一直容忍。
直到十七岁那年,祝氏夫妇双双去世,时沐别无选择,只能挑起大梁。
就当作是报答祝家夫妇对他的恩情吧。
也就是从那天起,这个妹妹也变了。
她不再针对他,或许是明白如今当家做主的不再是姓祝的,而是他。
她开始学会用那温柔的假面笑着叫道“哥哥”,也会像其他家的女孩那样撒娇。
但对于这些,时沐的感受是...没有感受。
说到底,他担负祝氏,给祝莳安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只是为了报答。
他无所谓这个妹妹对他的态度是好是坏。
但既然她选择了善意,那时沐也不吝啬自己对妹妹的关爱。
久而久之,这样的关爱也竟然变成了一种习惯。
真是可怕。
时沐心想。
但有这么一个妹妹,也不错。
就在他以为这辈子就这么下去之时,事情却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奥西里斯新生演讲的那一日,他因故无法到达现场,只得安排人拍摄现场,通过视频看她。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震颤呢?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渴望,叫嚣着就是她。
台上笑容温柔,眸子弯起的少女是他的妹妹。
他告诉自己。
可不论如何阻挡,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
要疯了。
青年低声喃喃。
送女孩入学的第一天,在车上,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鼻尖满是她身上的药香和清甜,时沐克制着自己不要失态,不然他的双手已经摁着女孩的脊背,将她狠狠压进怀里了。
直到她离去,回荡在车内的清香也消散,时沐才如梦初醒地摁着自己疯狂的心脏。
他警告自己不要多想,那是你妹妹,她高兴了给你一个拥抱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没什么大不了。
可若是警告能起作用,他便不会在返程的路上和安安提起男女大防的事了。
要保持适当距离。
不要,求你。
两种想法在他脑海里来回跳脱,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青年笑容温柔。
她答应得爽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或是失落,下一秒,女孩毛茸茸的脑袋再度倒在自己的怀里。
无法否认,那一瞬间,弥漫上心头的是欣喜。
于是,他一边斥责自己,一边又无法抗拒地沉溺进她的亲近中。
兄妹。兄妹。
他们是兄妹。
可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她只把你当哥哥!
你难道希望有一天,她用恶心冷漠的目光看着你吗?
你真的能忍受,她那样看你吗?
你真的能忍受,她对着别的男人撒娇嗔笑吗?
你真的能忍受...
不能!!!
时沐猛地睁眼,额角有冷汗冒出,漆黑的眸子一片惶恐。
良久,泰山崩于前还能面不改色的青年终是苦笑一声,掩住自己的眼轻声道:
“安安...你要我如何呢...”
这场注定不容于世俗的爱恋,它的结局除了湮没在黑暗中,时沐想不出第二种解法。
他不能忍受,可他又待如何呢?
难道要将她囚在身边,逼她接受自己?
时沐知道,他做不到。
只要那双眸子微弯,只要她一声“不愿意”,时沐便无法拒绝她,无法强迫她。
所以他注定,只能腐烂在她不再需要自己的那一日。
看着累到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的少女,笑意缱绻的青年微俯身,指尖轻抬,将女孩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
待看到少女蹙起的眉眼放缓,他才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毯子盖上。
如果能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该有多好。
时沐想。
他一直怀着满心的绝望等待,等待着她不再需要自己的那一天。
可比那更先来到的,是少女热烈的告白。
在书房装睡之际,他听着那人安静的足音,感受着她逐渐靠近而带来的清香。
女孩俯身凑近之时,发丝轻拂过脸庞,时沐暗自握紧手,祈祷她的离开,又渴望她的触碰。
直到感受到越来越温热的气息扑打在面上,仅剩一层防线之时,他终是睁开眼,伸出手阻止她。
他欢喜于她这份心思,却又无可自拔地对自己感到厌弃。
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女是他的妹妹,他的指甲抵着她柔软的唇瓣,分明自己面上做着拒绝的模样...
可时沐却无比地渴望,渴望她不顾一切压下的唇,渴望主动吻住她,将她揉碎在怀里。
他警告她,女孩却笑着说不怕。
于是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声声轻柔的承诺中崩溃,时沐忍无可忍,将她圈进怀里,放肆地实施着自己梦寐以求的欲望。
安安...安安。
唇齿交融间,时沐只觉怀中的女孩要融化成甜腻的棉花糖,瘫倒在他唇角。
多好,最后是他,站在了安安身后。
而其他的男人,都不值一提。
时沐心想。
纵使他其实嫉妒得要疯掉,但还是笑得温柔强装没事。
没关系的,只要最后是他就足够了。
月色下,青年珍惜地吻住女孩的眉心,安静地想。
她沉吟不语,快速消化掉脑海里快要爆炸的记忆。
这是一个修真世界,一个世人能炼气入体,能御剑飞行,能有“魔法”的世界。
原主,俗名祝莳安,世人尊称无愆上仙,乃玄归宗掌门,南渊大陆第一人。
玄归宗是南渊当之无愧的正道第一宗,拥有着千年以上的底蕴,更是担任着镇守魔族老祖的重任。
无愆上仙是修无情道的正道第一人,镇守魔祖夜烬离的重任主要是担在原主身上。
千年前,无愆上仙还未步入渡劫,尚是无知少年之时,是彼时的各类大能与魔祖夜烬离大战,献祭自身封印夜烬离,才能换得这千年来的和平。
其中,包括了无愆上仙的师尊及其师兄姐。
自那以后,少年天骄一夜成长,在不足百岁之时步入渡劫,成为当世第一人。
若只是这么看,无愆上仙这一生,除去师尊同门的牺牲,看来倒是极为顺畅。
但偏偏,原主算到了一人与南渊的未来息息相关。
那人名为苏乐予,一个自出生起便被遗弃的男孩,从小以乞讨为生。
算出此人,原主便直接将其带回宗门,记入名下做了个无关紧要的记名弟子,但却破例让他入住落霜峰——无愆上仙的主峰。
做记名弟子,是因为公平起见,入住落霜峰,是为了防止生出变数。
很好,这很无情道。
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苏乐予此人身负大气运,在十七岁一次后山修炼之时误打误撞地撕破了一道镇压夜烬离的封印。
夜烬离的一抹残魂借此附着在苏乐予身上,在跟随着他下山试炼之时用尽手段引诱苏乐予。
一个从小被遗弃看尽所有冷眼的孩子,一个被扔在落霜峰自生自灭的少年,一个极度渴望爱却总是得不到的人。
夜烬离看穿了他所有的脆弱,借此俘获苏乐予的一颗心,诱使他主动为她解除封印。
不负夜烬离的期望,苏乐予一路滋养着她的残魂,为她寻找合适的身躯,为她寻求解除封印所需的珍稀药草。
而在原主反应过来之时,那抹残魂也已经日益强大,被镇压的夜烬离也变得越来越张狂。
即使早在察觉到封印松动的那刻她便不惜一切代价地修补好了残缺,但还是由得那残魂逃逸。
原主一直在追踪残魂的气息,却遍寻不得,最后她想到苏乐予,那个和南渊大陆气运息息相关的男孩。
真不怪原主一早没想到他,主要是千年来的等待和镇压早就让她耗尽心力,即使是修无情道的无愆上仙,也难以抵抗着漫长时间的损耗。
而在想到苏乐予之时,她便立马反应过来,可最终却还是晚了一步!
牺牲了数十名大能的封印,无愆上仙苦苦守候了千年的封印,竟在这短短的数十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给破除了!
无愆上仙没料到,所有人更是没料到!
看到这,祝莳安不由得怔住,这个故事里的主角光环也太强了吧?!
一时之间,她都不确定究竟是苏乐予的主角光环强得不可理喻,还是夜烬离得天独厚的气运令人震撼。
她敛下思绪,继续往下看。
而解除封印的夜烬离一出世,便是要叫整个修真界都生灵涂炭,身为南渊第一人的无愆上仙自是不可能任她胡作非为。
但数千年前,夜烬离便能与十几位大能打得有来有回,最后还拖得彼时大能献祭自己才得以将她封印,魔祖夜烬离的实力可见一斑。
纵使无愆上仙拼尽全力,却仍无法将其降服,更遑论处死。
最后在落入下风之际,无愆上仙选择自爆元神,虽不能置夜烬离于死地,但也足够她狠狠吃一壶,不敢轻易再进攻修真界。
这是修炼无情道的无愆上仙,所能想到的最优解。
记忆戛然而止,祝莳安微眯眼,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便听006机械的声音响起。
“你的任务是彻底杀死夜烬离,让苏乐予受到应有的惩罚。”
等等...
祝莳安狐疑地问道:“杀死夜烬离?”
她嘴角轻扯,笑眯眯反问:“十几位大能联手都只能封印住夜烬离,而身为南渊第一人的原主自爆元神也只能牵扯她一时。”
女人声音轻柔,“而你,却要我杀死她?”
006沉默了。
“我会提供适当帮助,请宿主放心。”
最后,它终是妥协般开口。
闻言,祝莳安眉梢轻挑,笑得无辜,“那就多谢你啦,006~”
收回思绪,面容冰冷的修士垂眼看着眼前的孩童。
眼前的小孩约莫是八九岁,他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高举着一杯灵茶。
或许是高坐台上的那人沉默的时间过于久,大殿上屏息等待的人眼里都忍不住泛起困惑。
祝莳安轻眯眼打量眼前的小孩,他白袍玉面,一看便知出身良好,而周身散发的气息也证明了他的天资非凡。
一个八岁便步入筑基的天骄,甚至可以媲美当年的无愆上仙。
也是原剧情里,无愆上仙唯一的亲传弟子,百年大族陆家寄予厚望的嫡子——陆无妄。
虽然无愆上仙本人专修无情道,也无心收徒,但耐不住玄归宗的师弟师妹们总担忧她衣钵无人可继承,时不时便在掌门面前念叨。
而陆无妄这个闻名南渊的天才,便是玄归宗的众人给她找的弟子。
原主对此的态度是可有可无,但不可否认,陆无妄的确是最适合无情道的苗子。
他年纪轻轻,却有着和原主一样的冷心冷情。
而祝莳安降临这个世界的时机,好巧不巧,正是陆无妄的拜师大典。
即使面前的无愆上仙一动不动,但面容稚嫩的小孩还是一板一眼地保持着敬茶的姿势,垂眼安静地等待。
从那周身灵力的波动看,陆无妄并无任何情绪上的起伏,反倒是一片沉静。
“掌门师姐,您快接过吧!”
忽地,一道声音传入识海,祝莳安微顿,不着痕迹扫过身旁,只见一笑容温柔的女修冲她轻眨眼。
那是无愆上仙的师妹,玄归宗的大长老,丹霞真人。
面色冷肃的无愆上仙微敛神色,抬手接过陆无妄手中的灵茶,轻抿一口后淡声道:“起来罢。”
粉雕玉琢的孩童轻颔首,直起身作揖。
小插曲后,周遭涌来的都是祝贺声。
“恭喜掌门喜得一徒。”
坐在另一边,面容清雅的男修出声恭喜道。
他是玄归宗的二长老,无愆上仙的师弟,月观真人。
没完没了的贺喜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坐在上方的无愆上仙冷着一张脸,颔首将自己新得的徒弟带走。
看着师姐冷冰冰地离去,丹霞美眸失笑,只得站出从容地继续主持大局。
另一边,直接回到落霜峰的无愆上仙垂眼打量自己身旁的小孩。
虽才八九岁的模样,却已能窥见日后的风华绝代。
陆无妄绷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地回看她。
祝莳安收回视线,随意地指了间屋子给他,声音冷然:“以后你便住那。”
落霜峰上的屋子很多,即使只有无愆上仙一人居住,但宗门管事的丹霞真人还是执着地建了些许精致的屋子。
而祝莳安指了间较为幽僻的,灵气更为充裕的房屋给这个弟子。
说罢,她正准备离开,却蓦地感觉到有人在扯她的袖袍。
无愆上仙停住脚,垂眼睨他。
粉雕玉琢的小孩不知天高地厚地拉住她的衣袍,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陆无妄仰起脸,眸内浮出认真。
“师尊,徒儿想离您近一些。”
小孩即使面无表情,却仍是冰雪可爱,那双黑葡萄一样黝黑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你,心再硬的人都要心软。
可无愆上仙素来心冷如铁,端的是不近人情。
她将袖袍一振,陆无妄便不由自主地松开扒拉着她的手,只得睁着眼看着她。
穿着宗服,一身雪白的师尊冷淡地偏过头,她脚步不停地离开。
陆无妄站在原地微垂下头,他也不清楚为何刚刚自己鬼使神差地提出了这个请求,但...
还是被拒绝了呢。
冰雪做成的小人耷拉着头,站在原地失落极了,蓦地却听见一道沁着冰的女声。
“还不跟上。”
陆无妄猛地抬头,却见那道雪白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她眉梢平静地看过来。
刚刚还感到失落的小孩瞬间恢复精气神,他小跑到师尊身边,即使面上依旧看不出神情,但那双眼里却是写满了欢喜。
陆无妄微抿唇,含蓄地敛住嘴角的笑。
见他跟上,无愆上仙轻拂袖继续往前,将他带到离正殿不远的房屋,示意道:“这间屋子,归你。”
陆无妄仰起脸,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他点头,脆声道:“谢谢师尊!”
竟隐约看出几分活泼的模样。
无愆上仙可有可无地点头,将几本功法赠与他过后,顺便送了个储物戒。
那个储物戒,是无愆上仙尚年少之时最为喜爱之物,其中网罗了许多她游历之时所得的宝物。
只可惜...
待到她一夕之间成长后,这些死物便毫无作用了。
看着小孩难掩欢喜的面庞,祝莳安微垂眼,叮嘱道:“若无要事,无需唤本座。”
原剧情里,无愆上仙一心向道,但对这个亲传弟子也勉强算得上不错。
将所有流程走完,祝莳安便自顾自地离开,回到主殿闭关。
主殿的门被主人紧关着,呆站在原地的陆无妄眨下眼,慢吞吞地开始收拾师尊送的东西。
师尊很好。
虽然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却好像极易心软。
即使年幼,但陆无妄依旧聪颖敏锐。
日子以年的计数流去,无愆上仙闭关的日子里,八岁的陆无妄也长成了十三岁的小少年模样。
不变的是落霜峰上纷飞的大雪,以及他每日练剑时落在肩头的雪花。
日落日升,随着黄昏的薄光晕染在落霜峰的主殿,身穿白衣的小少年收回剑,目光冷淡地落在大门紧闭的双月殿。
师尊还在闭关。
陆无妄收回视线,压下心底那点期待,正准备回屋时,却听到双月殿传来一阵声响。
他迅速抬起眼,一闪身便到了双月殿门口。
殿门被打开,身穿白衣道袍的无愆上仙甫一踏出殿门,便看见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站在殿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她微顿,冰冷的面容微不可察地拧起,却见那小少年敛眉一笑,垂首恭敬道:
“徒儿陆无妄,恭迎师尊出关。”
陆无妄?那个小孩一转眼就长这么大啦?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长成了个静待出鞘的冰系美少男。
祝莳安暗自腹诽。
“宿主,你都闭关了多少年了。”
006幽幽出声。
祝莳安微笑:“说来也是。”
看着恭敬有礼的陆无妄,她声音淡然。
“本座赠予你的功法,可有修炼?”
那一贯面无表情的少年此时却是抿唇,含着羞涩的笑,“徒儿日日修炼,如今已炼至第五重。”
无愆上仙垂眼看他片刻,待看到他周身灵气充盈自然之时轻颔首,“勤耕不辍,不错。”
陆无妄小小年纪便能闻名南渊,顺利拜入无愆上仙座下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不仅有着绝顶的天赋,还有着日复一日的坚持。
无愆上仙收回视线,一拂袖便要离开,“你先回去罢。”
看着刚出关的师尊又要离开,原本还沉浸在她夸奖中的陆无妄微顿,眸子干涩地眨下。
师尊出关,定是有什么要事吧...
他竭力压制住内心叫住师尊的想法,颇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内。
一尘不染的屋内,却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宝物,陆无妄看一眼便将其再次收回储物戒。
这些都是师尊赠予他的。
他要好好珍藏。
陆无妄心想。
若是让旁人看到这天生尊贵的陆家嫡子、无愆上仙的亲传弟子如此爱护这些宝物,恐怕会惊掉下巴。
毕竟他这样的天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为何会眼巴巴将这些极为普通的凡物小心翼翼珍藏?
第139章 修真界的无情道师尊3
另一边,浑然不知自家弟子暗戳戳吃醋的无愆上仙毫不犹豫地直奔目的地。
这次出关,也是为了遵照原剧情,将苏乐予捡回宗门。祝莳安暂时还不打算改变剧情走向,准备静观其变。
循着演算和记忆里的画面,她目的性极强地落在一个村庄。
还没等祝莳安用神识搜索四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拳脚相踢之声。
她目光冷淡地循声望去,却在看到那被人打骂的小少年之时微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穿着落魄、面容稚嫩,死死抱着自己脑袋抵抗其余人的辱骂和拳脚的小少年,不是苏乐予又是谁?
祝莳安扫了眼原剧情里的命定之子,抬脚走去,轻拂袖。
而目光呆滞,满心绝望以至麻木的苏乐予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
苏乐予是一个弃婴,幼时有幸被一个流浪的乞讨人捡去抚养长大。
但在他九岁那年,那个乞儿死了。
他轻飘飘地死在那个飘满飞雪,人间盛宴的日子。
满街张灯结彩,来往的百姓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而那个言辞刻薄,却总是会匀给他一口吃的...父亲,死在了无人在意的角落。
从那以后,乞讨为生的两人变成一人。
苏乐予跌跌撞撞地长大,孤身一人从九岁长到十三岁。
得益于他瘦弱的身躯和姣好的面容,乞讨之时总会有许多人可怜他,苏乐予从而也能维生。
可福祸相依,他也因此招致其他乞儿的不满和怨怼。
再一次被推倒在地上,拳脚如雨点落下之时,苏乐予抱住自己,好看的眼尾沁着泪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
他的怀里有把刀。
是他从餐馆偷的。
只要轻轻一下,他就能免去这些皮肉之苦,让面前这些叫嚣着给他厉害的人付出代价。
那双黑如葳蕤的眸子涂满了嗜血和恨意,苏乐予伺机而动,刚准备反击之时,却有一股轻柔的、沁着冰雪的风拂面而来。
他只觉那股风温柔无比,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距离感。
而团团围住苏乐予的其他人却是叫苦不迭,直直被吹倒在一旁。
苏乐予僵在原地,眸子凝滞地看着款款而来的女修。
她一身白衣道袍,被束起的长发逶迤地落于空中,面容姝丽,是个极为出挑的美人。
可她眼神冷淡,让人一眼便联想到冰冷的雪山,周身气息恍若非人,叫人不敢轻易细看。
女修缓步走至他面前,垂眼平静地打量他。
苏乐予提着心神对上她的视线,将匕首更深地摁进怀里,警惕地看向她。
这样的人物,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深知。
女修面无表情地打量他片刻,苏乐予只得任由她目光在自己身上巡视,不敢轻易动弹。
他一向是极为厌恶他人有意无意的目光,不论是欣赏,可怜,亦或是贪婪。
可面前这个浑身沁着冰凉气息的女修却不会让他觉得厌恶难堪,大抵是那样的目光简直不像一个人所拥有的吧?
没有感情的,简直就像无情无欲的神明...
苏乐予眼睫轻颤,声音弱弱地说道:“仙人,多谢您出手相救,才能叫我免于此难。”
那女修面不改色,只是再一拂袖,便将身后那些咬着牙预备逃跑的乞儿困在原地。
她目光冷淡地落在眼前这个犹如兔子一样无害的、睁着无辜双眼的小少年身上。
“尔等纠缠于此,所为何事?”
她终于开口,却是问起毫不相干的问题。
那声音实在好听,苏乐予只觉耳尖一麻,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