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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明星会抓鬼by陈鹦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24

午饭时间,左轻白和肖恒跟剧组请了假,带上路回,三人一起去左轻白说的那家餐厅用餐。
这家餐厅是影视城周边最好的餐厅之一,但显然跟路回平时吃的有不小差距。虽说路回贵气而不娇气,但养刁了的胃口一时半会妥协不了。不过路回是个有教养的,好吃的他就多吃几口,不好吃的他就少吃几口,而不会对这些菜指指点点或是对厨师、餐厅多加非议。
上午拍戏时肖恒一直穿着戏服,因为是古装,所以戏服把手臂遮得严严实实,中午温度升高,吃饭的时候肖恒把戏服脱掉,把手臂露出来。左轻白这才发现,肖恒手臂上有一块类似烫伤的疤,疤是新的,面积不大,但是形状很有趣,像个简笔画的小人。
左轻白看到这个伤疤时,愣了一下。
这个伤疤普通人看到只会说一句“形状挺特别”,但作为捉鬼师的左轻白,对这个伤疤再熟悉不过了。
捉鬼术中的入门法术叫招魂术,初级捉鬼师在学这门法术的时候如果不得要领,经常弄伤自己,弄伤自己留下的疤就长这样。左轻白以前学招魂术时也弄伤过自己,也留下过类似的伤疤,过了一个月伤疤才渐渐淡去,后来在玄逸的指点下,左轻白掌握了招魂术的要领,就再也没弄伤过自己。
肖恒手上有学习招魂术留下的伤疤,那是不是说明肖恒也是捉鬼师?
左轻白想起玄逸占卜得到的信息:最近可能会有其他捉鬼师穿进书中。
左轻白看向肖恒的眼睛一亮,激动和惊喜的情绪瞬间冒了出来,她心想:太好了,我有同行了,我再也不是孤军奋战了!
可左轻白转念又一想:他怎么还在学招魂术这种入门法术,莫非他只是个初级捉鬼师?唉,那可就难办了,金绮月连我都难对付,他一个初级捉鬼师就更对付不了了。帮不上我的忙事小,万一他碰上金绮月那恶鬼,没法自保,可怎么办?
左轻白脑子快速旋转,又想道:要不这样,他到现在还没练好招魂术,一定是因为修炼的方法错了,就让我来指点指点他,帮助他快速进步,等他实力上去了,不仅他自己有能力自保,我也多了个对付金绮月的得力助手。
左轻白一边想一边点头,看向肖恒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和欣慰。
路回越看左轻白的眼神越觉得不对劲,他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火,但又不好当场发出来,于是他只好说了一句:“我去躺卫生间。”打算洗把脸冷静一下。
路回走后,肖恒看向左轻白,在左轻白开口前先开了口:“轻白,你跟着路少爷,是……自愿的吗?”
“我……”左轻白一时语塞,她进组虽然是试戏过了的,但终究还是靠路回牵的线,现在大概所有人都认为她跟路回有一腿,路回才会给她这么多资源。
肖恒的眼神黯了下来,看向左轻白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肖恒对左轻白说:“圈子里乱,女孩子尤其要保护好自己。”肖恒朝路回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我们这些演员,只是外头风光,他们那些有钱人不会真把我们当回事。”
左轻白咬着筷子,观察肖恒的表情,发现他确确实实是在关心自己,而不是有什么嘲讽或者其他的情绪在里面。
左轻白心想:肖恒人品是真的好,拍戏的时候他会耐心地指导我;以为路回只是想跟我玩玩,还会悄悄提醒我。这么好的人,活该他红一辈子。
左轻白放下筷子,对肖恒笑道:“肖恒老师,您误会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其实都是乱传的,路回是我老板,他人很好,对旗下的每位艺人都很关心,并不是只探我一个人的班。”
左轻白说着,目光落在肖恒的小臂上,问:“肖恒老师,您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肖恒轻飘飘地说:“烫伤。”
左轻白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说:“我看不是。”
肖恒抬眼,看了左轻白一眼。
左轻白暗示道:“肖恒老师,表演这方面,您是大前辈,我是晚辈,我要向您学习,但在其他方面嘛……肖恒老师如果正在学什么东西不得要领,或许可以找我一起讨论讨论。”
肖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时,路回从洗手间回来了,他一回来,就看到左轻白跟肖恒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左轻白没有理他,继续与肖恒四目相对。
路回把手伸到桌下,捏了一把左轻白,左轻白才回过神来。
以路回的教养,他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做过捏女孩子这种事情,这是第一次,实在是逼急了。
“都吃好了吗?”路回问。
“吃好了,咱们走吧。”左轻白依旧大大方方,欢快地说道。
有时候左轻白真的大大方方得让路回觉得自己很猥琐,这也是路回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三人走出餐厅,路回对左轻白说:“轻白,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说完他还加了一句:“工作上的事。”
路回名义上是左轻白的老板,老板找员工聊工作上的事,太正常不过。
肖恒识趣地点点头,对路回和左轻白说:“那我先走了。”
肖恒先回剧组,路回带左轻白来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打开后排车门,让左轻白上车。
左轻白不知道路回想干嘛,乖乖上去了,反正路回武力值远低于左轻白,左轻白不怕他做什么,再说他俩现在是捉鬼合作伙伴,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左轻白对路回很是信任——战友间的那种信任。
“发生什么事了?金绮月来找你麻烦了吗?”左轻白一脸严肃地问。
路回拳头都捏紧了,气道:“你能想点跟鬼无关的事情吗?”
“我是捉鬼师,你想让我怎么跟鬼无关?神经。”左轻白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路回双手抱臂,气呼呼地说:“你跟剧组的人说话,也句句不离鬼?”
左轻白翻了个白眼,满嘴跑火车:“我跟剧组的人都不说话的。”
“你跟剧组的人不说话?信你就见鬼了!”
“路大少爷,你跟着我见的鬼还少吗?”
“咱们不谈鬼了行吗?刚才我离座,你跟肖恒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路回醋意都浓成这样了,可偏偏左轻白什么也没闻到。
“我跟肖影帝在聊剧本。”
“剧组很乱,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尤其要提防同组的男演员,他们玩得很花,经常把女孩子骗了还不负责,这类事情我听得多了。”
左轻白嗤之以鼻道:“你想说肖恒骗我?拉倒吧,肖恒人品那么好,你把我骗了他都不会骗我。”
“这话什么意思,我人品很差?”
“你人品不差,但比起肖恒还差那么一点。”
“天!你成他迷妹了是不是?”
“迷妹怎么了?他作为大前辈,在剧组处处关照我这个小辈,我迷他一下怎么了?”
“处处关照?那你就更要小心他。”
“你这人真是奇怪,胡乱担心什么?人家肖影帝是有老婆的,他跟他老婆特别恩爱,他经常提起他老婆,天天夸他老婆漂亮、温柔、爱看书。每次提起老婆,肖恒都笑得跟朵花似的,这样的好男人,你觉得他会在片场勾搭其他女演员?”左轻白对路回已经不耐烦了。
说到这里,路回突然不说话了,托着下巴像在思考些什么。
左轻白得意洋洋道:“被我怼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路回问左轻白:“你们在片场,有没有见过肖恒跟他老婆视频或者打电话什么的?”
左轻白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这倒没有。”
“这可真奇了。所有人都知道肖恒有个恩爱的老婆,但没有一个人见过肖恒的老婆,甚至连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路回若有所思。
“因为她是圈外人,肖恒不希望她被打扰,把她保护得很好。”
路回却托着腮摇了摇头。
路回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轻白,你说,肖恒他那老婆会不会不存在,肖恒一直在演他有个老婆?他是影帝,演技那么好,演出一副自己有老婆的样子,对他来说很简单吧?”
“胡说八道。”左轻白不信,“假装自己有老婆,对他有什么好处?”
路回也说不出来有什么好处。
左轻白看了看时间,她该回剧组了。左轻白对路回说:“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你来找我的正事还没说呢。”
路回道:“我就来看看你。”
“你跑这么老远就为了看看我?你闲得蛋疼吧?”
“你是真的毫无浪漫细胞啊……我,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一个人总是想看到你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很闲。”
路回再次被冠上了“闲人”的称号。
左轻白打开车门,对路回道:“我先走了,不然要挨骂了。有弥月刃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等等。”路回拉住左轻白,冷不丁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帮你提升点法力,好让你看清楚剧组的牛鬼蛇神,免得让人骗了,捉鬼师小姐。”路回对左轻白说。
左轻白一头雾水地下了路回的车。时间快来不及了,左轻白没工夫想其他的,匆忙朝剧组飞奔而去。
幸好,左轻白没有迟到。
下午的第一场戏是两位女主乔韵、樊音的对手戏。电影宣传是双女主,但这两位都暗暗较着劲呢,都想争一番。
不过撕番这事跟左轻白无关,管他一番二番怎么变,左轻白都是妥妥的女三,左轻白在一旁看戏就行。
这是两个女人在室内一起绣花,表面一团和气,但话语间却在暗暗较劲的一段戏。
拍着拍着,樊音突然叫停。
“导演,编剧老师。”樊音的声音有种慵懒的味道,像白葡萄酒,格外醉人。樊音说:“这句台词,我觉得应该改一下,我饰演的阿颜,不应该这样讲话,她是个刚成人形的妖,不懂人情事故,一派天真,不应该讲这么坏的话。”
拍摄的时候,如果演员对角色有自己的理解,他们会向导演和编剧提出修改意见,叫作“改戏”,这在片场中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提出的意见会不会采纳,这么说吧,咖位大的演员提出的意见更容易被采纳,咖位小的演员提出的意见更容易被忽略。
樊音拿过很多奖,咖位很大,连导演申崇宇都得客气三分。
申崇宇让跟组编剧去跟樊音沟通。樊音滔滔不绝地讲自己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希望要怎么改怎么改,跟组编剧麻木地记录着。
跟组编剧的权限很小,大多数时候别人叫他怎么改,他就怎么改。国内影视行业中,编剧又被叫做“炒菜的人”,别人给什么料、要求他炒成什么样,他就炒成什么样。所以烂剧的第一责任人未必是编剧,因为有时候编剧都不一定能左右剧情走向。
另外一位女主乔韵听着听着,忽然冷笑一声,说:“樊音,你一路拍一路改,几乎把一个反面角色改成了一个正面角色,这是什么意思啊?”
樊音无辜道:“我难道连提意见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改得太多了,你的词一改,我们的词也要跟着改。”
“一部戏要效果好,台词就是要反反复复磨、反反复复改的呀,如果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怎么出来好作品?”樊音义正言辞地说。
“可你改的词未必有原编剧的好。”乔韵也是有奖项在身的,有奖傍身就是硬气,她不惯着樊音,实话实说。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樊音的肺管子,樊音憋红了一张脸,怒道:“怎么没有原编剧的好?你看看原来的词,是些什么玩意?文绉绉的,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乔韵冷哼一声,说:“本来就是古装剧,文绉绉也正常吧。”
樊音当场把手中的剧本一摔,把旁观的左轻白都给吓了一跳。
樊音说:“阿颜的人设本来就不对,为什么两个女性出现在同一部电影中,就必须一个正派一个反派,一个好女人一个绿茶?俗套!应该改!”
樊音居然有点暴走的样子,她当众怒道:“让我生气的不是这个,让我生气的是大家居然都不愿意用心磨剧本!”
乔韵本来就跟樊音不对付,当面怼她说:“你这也不叫磨剧本啊,你只是想让剧情随你心意走而已。”
樊音气得红了脸,坚持道:“我的意见是对的!”
两人都是拿过奖的影后,两大影后片场吵架,旁观的人谁也不敢说话,最后是导演申崇宇结束了这场闹剧。
申崇宇大喊一声:“够了!”
申崇宇有些烦恼地捏了捏自己眉心,说:“都休息一下吧,乔韵,樊音,这场戏先不拍,你们俩都休息一下。”
申崇宇把跟组编剧叫回来,告诉他这段戏先不要改。
一旁啃手的左轻白第一次看到双影后吵架的场面,心想她穿书一趟也算值了,真精彩啊。
休息时间,左轻白偷偷靠近跟组编剧,问他:“编剧老师,我不懂戏啊,我只是偷偷问一句,樊音老师坚持要改戏,按她这么改真的很好吗?”
跟组编剧看了看周围,确认樊音不在,才悄悄跟左轻白说:“一般。但是吧,樊音老师这个人呢,很拗,她有个特点,总是坚定地认为自己的意见是全天下最正确的,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简而言之就是有点自恋。一会申导会去跟她聊,希望申导能压得住她。”

第29章 鬼压床
编剧老师说樊音有点自恋, 左轻白一开始还不理解“自恋”的含义,后来在与樊音的慢慢接触中,左轻白才悟到了编剧的意思。
“自恋”一词网上给它的释义是:自我崇拜并过分关心自己的完美。因为从心底认同自己的完美, 樊音会认为自己的意见是绝对正确的,无论在任何领域;一个完美的人是不会犯错的, 于是为了在心理层面维护自己的完美, 樊音会习惯性地把错误推给别人,俗称甩锅,这种习惯在樊音身上已经变成跟膝跳反应一样正常。
一次, 左轻白跟樊音演对手戏的时候, 樊音表演着表演着, 不小心出现了失误,有句台词说错了。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再来一条就是了, 但樊音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误, 她跺着脚, 有些生气地指着一旁的摄影师说:“摄像老师,麻烦你看摄像机好吗,不要盯着我看, 会影响我表演的!”
演员表演失误怪摄影师?闻所未闻。樊音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误,便把造成失误的原因甩到别人身上,来保护自己的“完美”, 哪怕是自欺欺人。
摄影师一头雾水, 他刚想说话,一旁的申崇宇申导突然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别计较,顺利拍完这条就行。
摄影师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他没再计较,摆了个OK的手势,但偏偏这时候左轻白出声了。
左轻白这人吧,有些侠气在身上,她爱打抱不平,加之她是穿书进来的,虽然继承了原来那个演员左轻白的演技,但混片场的经验不足啊,她不知道在片场遇到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闭嘴,不要多管闲事。
左轻白开口道:“樊音老师,刚才摄像老师没有盯着你看,你误会他了,是不是应该给人家道个歉?”
樊音“唰”的一下脸拉了下来,所有人“唰”的一下看向左轻白。
樊音被左轻白整得下不来台。
樊音瞪了左轻白一眼,说:“你不好好演戏,左顾右盼什么呢?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们了,继续拍吧。”
樊音给自己找台阶下,她主动说继续拍,申崇宇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申崇宇见左轻白又想开口,申崇宇赶紧叫了一声:“轻白!”
左轻白看了一眼申崇宇,申崇宇拼命给她使眼色,左轻白看懂了,便没再揪着这件事。
导演的工作是保证一部戏拍完、拍好,这种片场小插曲,导演都是抱着能过去就赶紧过去的心态,不影响拍摄进度就行,至于谁对谁错,没那么重要,导演不会在片场当判官。
有一说一,樊音虽然有点性格缺陷,但戏是真的好,对得起她拿过的奖项,对比起来左轻白的演技就相形见绌了。
片场休息的时候,樊音突然在左轻白身边坐下。
樊音这样的咖位,休息室是单独一间的,但她却没去自己的休息室,而在左轻白身边坐下了。
左轻白正在吃苹果,边吃边侧头看了樊音一眼,发现樊音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故意的是不是?”樊音压低声音,先发话了,“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乔韵那一边的。”
樊音跟乔韵不对付,除了申导、肖恒这些跟两边都关系不错且有些地位的人充当润滑剂外,片场的人分两拨,一队站队樊音,一队站队乔韵,而左轻白是个奇葩,她不站队,她一个人玩。
左轻白咬了一口苹果,不卑不亢道:“什么这一边那一边,我是来打工赚钱的,不是来站队抱团的。”
左轻白对待樊音的态度很冷淡,樊音愣了一下。樊音戏好、奖项多、知名度高,要实力有实力,要咖位有咖位,平时在片场众星捧月惯了,除了制片、导演及跟她同等地位的乔韵、肖恒,谁见到她不得摆出笑脸,恭恭敬敬热热情情地叫一声“樊音老师”,况且影视圈是论资排辈最严重的地方之一,樊音是左轻白的前辈,左轻白用这种冷淡的语气跟樊音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表现。
樊音的脸拉了下来,怒道:“你怎么这么和我说话?”
“我这么说话有什么问题吗?我对谁都这么说话。”左轻白淡淡地说。
樊音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左轻白一天之内两次让樊音下不来台,樊音暗暗把这笔帐记下了。
樊音走后,肖恒过来了。
肖恒坐在了左轻白身边,笑着跟左轻白打招呼,左轻白也笑着跟他打招呼。
肖恒对左轻白说:“轻白,上次你跟我说,如果我正在学什么东西但不得要领,可以找你一起讨论,这话还算数吗?”
“当然算。”左轻白说。
肖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翻到空白的一页,在上面写下一行字,内容是:以乾虚二脉为基,逆转阴阳两气。
肖恒把这行字给左轻白看,试探地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轻白能看懂吗?”
左轻白一看,笑了笑,心想这就是招魂术的修炼口诀啊,肖恒果然是捉鬼师,他正在学招魂术,这是遇到不懂的地方了。
“借笔一用。”左轻白跟肖恒借了笔,在纸上写下这句口诀的解释,以及修炼的小窍门,递给肖恒。
肖恒看了,惊喜地一笑,感激道:“谢谢轻白。”
两人相视一笑。
又过了几天,剧组在秀山影视城的戏份拍完了,剧组全员前往下一个取景地,茉玲市,苍灵关。
苍灵关是一段保留完好的古城墙,这里的风景恢弘大气,拍起来格外好看。
剧组在离苍灵关不远的酒店下榻,到达的第一天没有拍摄任务,大家好好休息。因为舟车劳顿,所有人都很累,所以晚上没人组织什么娱乐活动,大家早早就睡了。
夜晚,樊音的房间。
樊音护完肤,上床睡觉。今天很累,樊音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中,樊音感到自己身体很重。
樊音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中,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动不了了,她拼命地想抬起手、动动脚,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来,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鬼压床。这时候的樊音大脑是清醒的,她迅速想到了鬼压床。
鬼压床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科学的名称叫睡眠瘫痪症,樊音是个相信科学的人,所以她并不害怕。
但当樊音睁开眼时,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樊音看到,一个雪白而巨大的背影坐在自己床边,面对着窗户,看着窗外。
樊音下意识地想从床上跳起来,但她正在经历鬼压床,身体动不了。
这个又白又大的背影,有一点像超市举办活动时常见的人偶大白,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仿佛在这里已经坐了很久了。

恐惧从樊音心底生发出来, 樊音被吓出一身冷汗。
大白在樊音床边坐了许久后站了起来,它伏下身去,身体渐渐缩小再缩小, 小到变成一个四脚爬行的小孩,小孩“蹬蹬蹬”地爬走了, 从床边爬到酒店门口, 消失在大门前。
樊音的意识不再清醒,浑浑噩噩地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六点,闹钟响起, 樊音醒了。
樊音一醒, 就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噩梦,被吓出一身冷汗。
樊音连忙去翻自己的行李箱,行李箱里有一枚开过光的平安符。自今年开年来, 许多剧组都出了事, 由于出事的频率太高了, 导致许多演员、剧组工作人员都惴惴不安,但又不能不工作,不工作没饭吃, 于是许多人在开机前都会去寺庙请个开过光的平安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请了总比没请好。
樊音也请了一个, 她把平安符贴身放好后, 才收拾收拾下楼集合。樊音的助理小云见樊音脸色不太好,忙问她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我没事。”樊音说,“我黑眼圈很重吗?一会让化妆师重点画眼睛。”
今天主要是拍樊音、乔韵、肖恒三大主角的戏,整整一天樊音都很紧张, 但这一天有惊无险,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紧接着,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意外发生,于是樊音放松了下来,心想那天晚上的大白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噩梦而已。
第四天有一场左轻白跟樊音的对手戏,内容是樊音勺了一瓢水泼向左轻白的脸,然后左轻白开始骂她。导演要求真泼。
“一条过啊。”导演说。
樊音施施然勺了一瓢水,泼向左轻白,左轻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正准备念骂樊音的台词时,樊音突然叫了声“停”。
樊音皱眉看向左轻白,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到底会不会演戏?”
左轻白懵了一下。
樊音继续大骂:“人被泼水的正常反应是你这样的吗?你的脸是木头吗?一点惊愕的表情都不会做?”
左轻白心想这就是我被泼水的正常反应啊,有什么问题吗?
樊音开始给左轻白做示范,她做了个惊愕的表情,对左轻白说:“你应该这么演。”
左轻白心想她的经验是比我丰富,就按她说的演吧。
樊音第二次泼左轻白。
左轻白有模有样地把刚才樊音示范的表情重现了出来,她在演戏上的学习能力不错,确切地说应该是原来那个左轻白的学习能力不错,并把能力留给了她。
但樊音依旧不满意,于是他们又拍了第三条、第四条。拍第三条时樊音说词应该删减,到了第四条才终于顺利拍完。
左轻白总共被泼了四次,如今是个落汤鸡的样子,十分狼狈。
左轻白拿着毛巾擦头时,一旁的樊音竟看着左轻白发出嘲笑的笑声,左轻白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就好像刚才她是故意泼了左轻白四次一样,这下可把左轻白惹怒了。
左轻白心想,刚才是在工作,但现在不是了。于是,左轻白二话不说走向水缸,勺起一瓢水结结实实地泼到樊音头上,樊音也成了落汤鸡。
“你……”樊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能泼我?”
“你嘲笑我,我怎么不能泼你?”
“我是你前辈,无论我干什么,你都应该尊重我!”
“应该?樊音小姐,我观察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应该这样就要求别人这样,你觉得应该那样就要求别人那样,在你这里地球都应该围着你转,你应该掌控一切,是吧?”
眼看着两人就要大吵起来,剧组的人连忙把她们拉开。
两人被拉开后,左轻白这边没人理,樊音那边则众星捧月,一群人在哄。饰演反派的傅河走到孤零零的左轻白身边,悄悄对她说:“你犯大忌了,知道吗?”
左轻白看了他一眼。
傅河道:“咱们这个圈子,论资排辈很严重的,她是前辈,你是小辈,不管到底谁有问题,你作为小辈敢跟前辈硬刚,传出去就肯定是你错。”
左轻白深吸了一口气,对傅河说:“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这事过了之后,下午就没有左轻白的戏了,集中拍樊音的戏。
苍灵关外就是戈壁滩,樊音在戈壁滩上拍戏,就在这时,突然毫无预兆地刮起了沙尘暴。
天气预报没有预报过这场沙尘暴,它就像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样,霎时间,漫天黄沙,能见度不足三米。剧组工作人员大喊着:“找个坑!趴下!趴下!”所有人都在寻找避风处或者直接趴在地上,用衣服遮住头脸。
只有左轻白站了起来。作为一个合格的捉鬼师,左轻白在这场沙尘暴中闻到了鬼气。
左轻白稳稳当当地站在沙尘暴里,一脸严肃,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两指平放在眼前,从右往左移动过去,口中念念有词道:“天眼即开,大小鬼魅,无所遁行!”
说完,左轻白的视线穿过了厚厚的黄沙。这场沙尘暴的能见度不足三米,但左轻白显然不受限制,左轻白清楚地看到了那些躲在漫天黄沙中的白面鬼。
白面鬼全身白色,像充气的人偶大白,它们很轻,可以漂浮在空中,用黄沙做掩饰;它们的脸是一张张苍白的人脸,跟真人的脸几乎一样,但毫无生气,就好像是仿得很真的木偶、面具,有一点恐怖谷效应。
所有白面鬼都朝一个方向飞,如果左轻白没有判断错的话,那是樊音和拍摄组所在的方位。左轻白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漫天黄沙中, 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只有左轻白走得稳稳当当。
只听混乱中有人尖叫着大喊了一句:“樊音老师被刮走了!”
左轻白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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