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未来厄运,国家追着我喂饭by发财知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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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怡笑了笑,礼貌接过了夏礼礼的名片:“我是白秋怡,莫教授的学生兼助理。”
而莫承似乎是见惯了趋炎附势攀关系的人,下意识以为夏礼礼也是,并没有给夏礼礼一个正眼。
夏礼礼递过去的名片也没有接。
夏礼礼悻悻收回手,心中暗道臭老头真高傲,她是来帮他的呢!
白秋怡见状和夏礼礼聊了几句,缓解尴尬:“你姓夏啊,和夏叙白一个姓,你们是亲戚么?”
“是的,夏叙白是我哥。”夏礼礼甜甜地笑着答道。
这位小姐姐人真好!
莫承此时冷吭一声:“又是来和我借展品的?”
“秋怡,我都说了别给这些人好脸色,他们反而紧紧抓住不放了。”
“不借不借,哪个艺人来找我借展品都不借!”
夏礼礼一头雾水,她之前在走廊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那个处处针对自己哥哥的人气偶像凌澈来找莫教授借过展品,到底是什么展品,难道是舞台需要吗?
这时,演播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演出舞台要开始了。
夏礼礼不再说话,保持安静。
反正她只要一直确保这两人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紧紧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一个接一个的舞台表演完毕,夏礼礼注意到莫承总是连连摇头,一脸不满意的样子,时不时点评一句这些创作人创作的歌曲还有服装和舞美。
“这个歌手是不是刚拔完智齿?这咬字比我家金毛啃骨头还含糊。”
“舞美预算全拿去买烟雾机了?这雾浓得我以为他们集体成仙了。”
夏礼礼坐在一旁听着小老头的嘀咕声,心道真不愧是搞艺术鉴赏的,嘴巴倒挺毒的。
轮到夏叙白登台时,莫承的毒舌模式准时启动。他翘着二郎腿,手指不耐烦地敲打座椅扶手:“啧,白瞎这么帅一张脸,这身打扮是跟街头混混学的?”他眯眼盯着台上,“染个金毛就以为自己是摇滚巨星了?眼神涣散得跟没睡醒似的...”
“走路怎么跟树懒似的,慢吞吞的?”
莫承继续吐槽,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白秋怡欲言又止的表情。
“莫教授,“白秋怡终于忍不住轻声打断,“这位歌手是视障人士,眼睛看不见。“
莫承的吐槽戛然而止,敲打扶手的食指僵在半空。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声尴尬的轻咳。
“那,那还挺励志的。”
夏礼礼余光瞥见他耳根微微发红,忍不住弯起嘴角。
莫教授这会儿怕是肠子都悔青了,指不定半夜躺床上想起自己这番话,都能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演播厅观众席灯光熄灭,独留舞台上一盏顶灯洒在夏叙白身上。
夏礼礼听见身畔观众不断有人窃窃私语。
“夏叙白要表演了!他穿这种酷帅风格也好帅!”
“只要他今晚不在舞台上站桩,哪怕只动几下,歌不是太难听,我都会给他投票的!”
“盲人还能跳舞?能站稳就不错了。”
“一直走抒情风格的夏叙白这次创作快节奏主题的歌曲,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夏礼礼听着这些议论声,抬眸看向舞台上的夏叙白。
当动感的电子鼓点骤然炸响,整个场馆的观众齐刷刷抬头,浑身的血液都随着这惊艳的鼓点编排沸腾起来——
舞台中央,夏叙白踩着鼓点一个利落转身,黑色工装裤包裹的长腿划出凌厉弧度,马丁靴重重踏在舞台地板上,震得脚下灯光随之一颤。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手麦,边唱边跳,气息稳的一批,舞蹈动作帅气逼人,脖颈间的银链随着动作飞扬,在聚光灯下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卧槽!这真是夏叙白?!”
台下爆出一片惊呼。
谁都没料到,一直是温柔抒情风格的夏叙白,此刻竟像换了个人——每一个卡点精准得如同机械校准,丝毫不输专业的唱跳偶像。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知道一位看不见的创作歌手能跳到这种地步,一定付出了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
不断有人尖叫着站起来。
夏叙白的歌曲、舞台表现力都强到了极致,现场所有观众都被感染到起立。
一曲结束直到夏叙白谢幕,所有人都意犹未尽。
就连和夏礼礼刚认识不久的白秋怡都忍不住了,从来不追星的她被夏叙白一场不到四分钟的表演圈粉。
白秋怡拉着夏礼礼的胳膊赞叹:“你哥哥真的太厉害了,可以帮我要个签名吗?”
夏礼礼没想到还能托哥哥的福,和厄运当事人拉近关系呢,她甜甜一笑:“当然可以啦!“
“我等会儿就帮你要。”
白秋怡听到夏礼礼这么爽快答应,忍不住高兴起来。
夏礼礼本以为莫教授此时又会毒舌吐槽几句,然而莫承只是扶了扶眼镜,目光深邃的看向已经退场的夏叙白。“也就这首歌勉勉强强能听吧。”
夏礼礼弯唇笑了笑,就连挑剔的莫教授都认可了哥哥的表演,这一次哥哥拿高名次十拿九稳了。
夏礼礼没有再看接下来的歌手表演,而是和白秋怡莫承打了个招呼后提前离席。
她来到夏叙白的休息室,找她哥现薅了两张签名照。
瞥见一直恪守职责的保镖兼助理喻守,夏礼礼眼睛一亮。
她将喻守悄悄拉到角落:“喻哥,你身上有没有烟?”
她知道喻守有抽烟的习惯,不过裴氏集团选择贴身助理,尽职敬业这一块是没话说的。
喻守只会在下班时间抽,上班时间身上不会沾一点烟味。
“有,在外套口袋。”喻守点头,他以为夏礼礼是查岗他有没有上班时间抽烟:“不过你放心......”
夏礼礼打断他的话,小手一伸,“借我一包,烟钱我给你发红包。”
“夏小姐,你......”喻守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夏礼礼,有种孩子学坏了的惊讶:“不用给我烟钱,不过......”
“快点!”夏礼礼催促,她赶时间。
喻守将东西放到夏礼礼掌心,欲言又止。
夏礼礼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哥哥夸夸:“哥,今天的演出特别棒!”
她将订好的香槟玫瑰花束塞给夏叙白。“哥,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夏叙白抱着花,一脸疑惑:“这么着急是急着上哪儿去?”
“我要去一个展馆!咱们明天中午一起吃庆功宴,你别忘了~”
夏礼礼飞奔着离开了休息室,来到演播厅的地下停车场。
夏叙白是倒数第三位表演的歌手,她怕此时错过莫承和白秋怡,选择直接在地下停车场守株待兔。
电视台的地下停车场不算小,足足有三层。
记忆里,来接莫承的车,是一辆雷克萨斯的SUV车牌号是海A28XXXF,从演播厅到地下停车场一共有A、B、C三个口,夏礼礼不知道莫承和白秋怡会从哪个口出来。
她记得幻觉画面中,白秋怡身后的停车位是一辆白色的奥迪A7,车牌号她也记得很清楚。
夏礼礼来到停车场入口的保安亭,她敲了敲保安大爷的窗。
“小姑娘,啥事儿啊?”
保安大爷不明所以的看她。
夏礼礼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大爷,我不记得我把车停哪儿了。”
“您能不能帮我查查我车停在哪儿呀?”
保安大爷看了一眼夏礼礼,这姑娘就差把“我是路痴”写脑门上了,他正要无奈叹口气——
夏礼礼动作低调地将从喻守那薅来的香烟推过去。
喻守这种高工资的私人保镖抽的烟肯定不是便宜货。
保安大爷上夜班黯淡无光的眼神顿时发亮:“哦,这好办,你报一下车牌号,我帮你查查。”
“是一辆白色的奥迪A7,车牌号是......”夏礼礼赶紧报出车牌号。
“我查查啊——”保安大爷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电脑屏幕:“找到了,就停在B入口电梯厅旁边呢!”
“这么好找你都忘?”
——“我从A口下来的,记错啦~谢谢您嘞!”夏礼礼得到想要的信息,立刻匆匆赶去B口。
夏礼礼在B口附近徘徊了七八分钟,一辆雷克萨斯在B口前停了下来,车牌号对上了,正是来接莫承的车。
她耐心在停车场的柱子后面等待莫承和白秋怡出现。
又过了8分钟。
莫承和白秋怡从电梯出来,夏礼礼暗中观察。
白秋怡为莫承打开了车门,莫承坐上了车。
“莫老师,明天非遗展览开幕式见。”
——“这段时间布展辛苦了。”
夏礼礼听到两人重现了幻觉画面中,心跳不自觉加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莫承立刻接了电话。
而夏礼礼也在这个时候接近二人。
白秋怡看到夏礼礼,立刻变得惊讶。
夏礼礼向她扬了扬手中夏叙白的签名照,小声说道:“秋怡姐姐,我是来给你送签名照的。”
“谢谢!”白秋怡看了一眼还在听电话的莫承,小声回应夏礼礼。
这时候,莫承面色凝重的挂了电话。
“维护人员在给产品做清洁和检查工作的时候移动了展品的位置,忘记挪回去了。”
“我必须要亲自回去检查布置。”
夏礼礼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挨近雷克萨斯后座车门。
莫教授说完后已然着急下车。
夏礼礼一把抓住莫教授的手臂:“诶,教授您慢点,别着急,小心下车的时候把腰闪了。”
夏礼礼长期兼职打工干各种杂活,臂力本来就不小,最近一段时间系统的锻炼更是把力量给练起来了,几乎是半抬着把莫教授给抬下了车。
莫承十分惊讶夏礼礼的出现,更惊讶夏礼礼的力气。
莫承几乎是被夏礼礼“放”到地上,他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你这丫头怎么会在这儿。”
白秋怡主动解释:“礼礼来给我送签名照。”
莫承也没时间多废话,点了一下头:“秋怡,你上车,我让司机送你回学校,你去把办公室的一份文件拍给我。”
“我蹭台里陈主任的车,让他捎带我去展馆,陈主任的车就在前面,他应该还没走。”
第182章 火灾前的黄金15分钟
白秋怡也知道展品摆放位置被打乱后果很严重,立刻上了莫承的雷克萨斯。
夏礼礼心中惊讶不已!
莫承现在这着急的表情不像作假,如果没有把腰闪了,他是要亲自回展馆一趟的。
那么接下来没有自己干涉的话,在展馆火灾里烧死的就是莫承!
莫承是火灾幕后黑手的嫌疑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
白秋怡和夏礼礼匆匆挥了挥手,雷克萨斯扬长而去。
留下夏礼礼和莫承在原地。
莫承也没时间管夏礼礼了,连忙往前面的停车区走,看样子是准备去找陈主任。
夏礼礼喊住他:“莫教授,您是要去您的展馆吗?我可以送您!”
夏礼礼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
影帝林鹤声在海城也有房产和车子,得知夏礼礼去海城度假探班,林鹤声就让管家把车钥匙给了夏礼礼,让夏礼礼自己去车库挑一台车开,有喜欢的可以直接开走。
夏礼礼这几天在海城市区玩开的就是林鹤声的阿斯顿马丁。
莫承此时无心推辞,语气郑重:“那就麻烦你了。”
夏礼礼载着莫承一路疾驰。
二十分钟之后,车停在了一座极具设计感的展馆前。
夏礼礼看了一眼时间,23:56分,新闻报道里火灾是00:23发生的,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了!
莫教授火速下了车。
夏礼礼也赶紧解开安全带跟上。
“莫教授!我能不能跟着你进展馆?”
她跟上莫承:“我明天就要离开海城了,没机会去看古董展了。”
夏礼礼像一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卖惨:“我特别喜欢展出的黄大师的《墨山秋菊图》。”
“上次它公开展出还是我14岁时,阳城的金秋艺术展,那时候我家条件不好,我买不起私人展的门票,我只能在报纸上看……”
莫承本来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在听到夏礼礼提到阳城的展后,怔了怔,很快松口:“行了行了,你跟我来。”
能说出八年前阳城的私人展现在网上都很难找到相关消息了,这证明夏礼礼是真的对《墨山秋菊图》很关注。
夏礼礼如释重负,跟在莫承身后,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点动,给黎启寒发消息,告知黎启寒去展馆的人变成了莫承。
黎启寒消息回的很快:“别担心,消防队的车已经在展馆附近停着了。”
随即,他给夏礼礼发了海城消防一队队长尚志辉的电话号码:“有需要联系他,就在展馆侧门等着。”
莫承输入了展馆大门的密码,打开展馆总闸,展馆的灯一下子就亮起来。
夏礼礼瞬间被布置好的展馆惊艳,檀木博古架上错落摆放着青铜器皿,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沉香气味,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某个王公贵族的藏宝阁。
但满目都是丝绸、木质展台,夏礼礼心中咯噔一下。
“莫教授,你这次布展用的材料都是易燃物,可得注意防火。”
莫承摇摇头:“美和防火二者不可兼得,这次为了惊外宾,只能观感优先了。”
说罢他准备上展馆二楼。
莫承步伐急切:“我先去后勤部报告的展台地点附近看看,秋菊图在C1区,你自己去看吧,可别乱动东西。”
夏礼礼连忙跟上:“莫教授,我和你一起去,万一你上楼闪着腰了怎么办?”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羸弱!”莫承无语,还是没空吐槽夏礼礼。
夏礼礼跟着莫承来到二楼。
随后她只听见莫承愤怒的声音:“怎么搞的,这些后勤人员是瞎搞,这么多展品摆错位置了!”
夏礼礼定睛一看,刺绣展品被摆的乱七八糟,连她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
莫承便蹲下身小心翼翼挪动展品。
夏礼礼注意到,莫承因为年纪大,再加上细致专注,动作很慢。
此时凉意已经爬上她的脊背,如果身处火灾中的是莫承,那身体不如年轻人的他恐怕只会死的更快……
夏礼礼清楚地记得,那场火灾是由一盏自燃的宫灯引发的。她的目光急切地扫视四周,搜寻着那盏即将燃起危险火焰的宫灯。
很快,她的视线锁定在莫承身旁——一盏用作装饰的仿古宫灯正静静悬挂。
现在手机上的时间是00:13分。
新闻报道中说展馆出现明火的时间是00:23分,宫灯可能00:20分左右就开始燃了!
离宫灯自燃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左右!
夏礼礼直接一脚踩上展台,伸手利落地拽下宫灯,撒腿就跑!
空的另一只手还不忘把地上的莫教授拎起来。
莫教授个头不高,此时被夏礼礼带起来一脸懵逼:“诶,你跑什么!”
夏礼礼步履匆匆:“莫教授,这仿古宫灯有问题,它可能会自燃!”
“我们得赶紧把它带到场馆外开阔的地方!”
莫承虽然一脸懵逼,但是看夏礼礼这么急,也意识到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夏礼礼和莫承跑出展馆大门,夏礼礼气喘吁吁地将宫灯放置在地上。
莫承疑惑不已:“丫头,这仿古宫灯哪里有问题?”
“我……我闻到不对劲的气味……”夏礼礼只能先扯谎,反正这宫灯绝对有问题。
她看不出来,不过消防队的人能看得出来!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小心起见,咱们还是先出来好。”
莫承皱眉盯着夏礼礼,有点不确定夏礼礼是不是来捣乱的。
“我有个朋友是消防队的,就住这附近,我打电话给他,顺便再帮你们展馆检查一下消防情况。”
夏礼礼拨通了海城消防一队队长尚志辉的电话:“尚队,你在哪儿?”
“你在进行消防训练?”
“太好了!您方便来莫承私人展馆一趟么?”
三分钟后,消防队的尚志辉就赶到了现场。
他生得人高马大,声音很浑厚:“小夏,是这盏灯有问题?”
夏礼礼果断点头。
尚志辉看向莫承:“我要拆开检查一下。”
莫承犹豫:“虽然不是古董,但是这仿古宫灯是纯手工制作,我订购了十盏灯,现在拆开一盏就要废掉一盏了。”
夏礼礼裂开:“什么,你是说展馆里像这样的灯还有九盏?!”
“什么,你是说展馆里像这样的灯还有九盏?”
夏礼礼话音刚落,一缕黑烟从他们面前这盏灯就钻出来。
莫承顿时脸色苍白:“这灯怎么会冒烟啊?它就是仿古的装饰品,没有灯芯的!”
而消防队长尚志辉已经让两人退开:“你们赶快离这灯远一点!”
夏礼礼连忙把莫教授带到一边。
尚志辉手上已经戴上防火手套,他将这盏做工精致的仿古宫灯拆开,同时通过胸前的对讲机通知消防队队员:“快,去展馆找九盏仿古宫灯,是火源,赶紧灭火!”
莫承此时意识到这盏宫灯会自燃,转身就想往展馆里跑,一脸心痛:“我的收藏品还全部都在展馆!”
夏礼礼一把将人按住:“莫教授,你现在不能进展馆,展馆随时会着火,很危险!”
“先把现场交给专业的消防员。”
莫承情绪激动,哪能听得进夏礼礼的话?要挣开夏礼礼的桎梏。
但是夏礼礼臂力很大,莫承这小老头身高也不高,她硬是把人给硬生生按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莫承气急败坏,涨红了脸:“你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这劲儿也忒大了!”
“莫教授你清醒一点!”夏礼礼扣着莫承的肩膀,抓着他来回晃了几下,强行使他冷静下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仔细回忆另外九盏宫灯都放在了哪里。”
莫承被夏礼礼这一晃,晃得头昏脑胀,停过下来之后,人还真冷静了许多。
作为布展者之一,他很熟悉这十盏仿古宫灯的摆放位置,马上和尚志辉报告了另外九盏仿古宫灯放置的区域。
尚志辉意外的看了一眼夏礼礼,这姑娘头脑冷静又镇定,帮了很大的忙。
很快,三人眼前的这盏仿古宫灯已经被尚志辉用工具拆开。
仔细研究了一阵后,尚志辉音量陡然拔高:“我找到宫灯自燃的原因了!”
夏礼礼和莫承同时看了过来。
“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们可以靠近一点。”
尚志辉指着宫灯灯罩已经焦黑了一块的部分,“灯罩夹层里藏着胶囊,胶囊里的成分是白磷。这相当于在灯罩里放了一个定时自燃的化学装置。”
夏礼礼疑惑又惊讶:“胶囊?就是我们平时吃药的那个胶囊?”
“对。”尚志辉点头:“对,这个胶囊外壳的成分估计是一层糖衣。”
“糖衣在空气中会慢慢融化。”
夏礼礼立刻明白了什么:“白磷这种化学物质,一遇到空气就会自己燃烧起来,凶手用糖衣把它包住。白磷被暂时封住接触不到空气,不会立刻燃烧。”
“没错,就是这样!”尚志辉眼中闪过赞赏:“莫教授的展馆有温控系统,凶手知道房间的温度,能计算出糖衣在多久之后会融化。”
“等糖衣完全化掉,白磷就会露出来接触空气后瞬间自燃从内部烧穿灯罩,进而引发火灾!”
尚志辉深吸一口气,感叹着幕后人心思缜密和歹毒:“幕后凶手这是自制了一个定时自燃胶囊。”
“时间不需要控制的太精确,莫教授在展厅里整理那些位置被打乱的展品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凶手只需要确保在这个时间范围内,宫灯会自燃就行。”
夏礼礼闻言忍不住揣测:“这个放置自燃胶囊的纵火者应该对莫教授的展馆特别熟悉,连温控系统设置的温度都了如指掌。”
“计算糖衣融化的这种实验他应该提前做过许多次,就是为了保证糖衣能够在特定的时间融化。”
莫承听了这段话之后,面上已经失去了血色。
夏礼礼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莫教授,刚才通知你,展厅展品被后勤人员打乱的那通电话,究竟是谁拨打的?”
“是……”莫教授的嘴唇动了动:“是展馆经理彭泽。”
他颓废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慢慢蹲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像是深受打击一般:“可……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害我?”
夏礼礼语气严肃:“莫教授,这件事关乎重大,让警方介入比较好,我们现在报警吧?”
莫承点了点头,脸上尽是复杂。
夏礼礼给黎启寒发消息,报告现在已知的信息,并且着重说明展馆经理彭泽具有重大作案嫌疑,请求警方先把人盯住了。
过了一会儿,尚志辉胸前的对讲机消防队员的声音:“尚队长,九处火源已经完全被控制住,展馆现在已经安全了。”
“只是展品被烧坏或烧毁了九件,还有部分展品被烟熏黑了……”
“您看要不要请莫教授过来确认一下损失。”
莫承一听到展馆已经安全了,连忙站起身:“我现在就过去。”
夏礼礼陪同莫教授一起进了展馆,迎面而来就是一股烟熏的味道。
消防队员见到他们,面色严峻地说道:“莫教授,你们展馆的消防条件根本不合格。火警警铃按下后,消防喷头没有任何反应。经过检查,我们发现消防喷头内部的关键零件缺失了。”
“这怎么可能?”莫承难以置信地回应,“我们展馆一向重视消防条件,定期进行检查。”
“尤其是明天就要举办展会,昨天展馆经理还向我报告说消防检查已经通过了……”
说到展馆经理,莫承眉头紧锁。
他先去查看被烧毁的展品,夏礼礼说的那幅画《墨山秋菊图》已经被烧了一半。
夏礼礼不禁感到心痛,她先前卖惨说到这副秋菊图也不完全是在说谎,对画画感兴趣的她,十四岁那年是真的很想亲眼看一看这幅画。
没想到已经被烧了一半。
“等等……”莫承捏着画轴的手一顿,“这画……是赝品!”
夏礼礼也愣住了。
她想起幻觉那场火灾里付之一炬的古董展品,和报道中说的精神失常的莫教授,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莫教授,您赶紧看看展馆里其他的东西是不是赝品!”
莫承闻言,一件一件仔细检查展馆里的古董,每看一件,面色都凝重一分。
“假的……”
“假的……”
“都是假的……”
第184章 原来是要借这套藏品
莫承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可刚才那些被移动过的展品明明都是真品!如果是赝品,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夏礼礼心头猛地一沉,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她缓缓开口:“会不会……幕后之人早就料到您一到场馆就会先检查那些被动过的展品?”
“他知道瞒不过您的眼睛,所以那些被故意打乱的展品,他不敢用赝品替换。”
“而其他您没有仔细检查的展品……他全部用赝品调包了。”
她忽然想起黎启寒提到的古董保险——一旦这些“珍品”在火灾中损毁,保险公司将赔付巨额保金。作为资深藏家,莫承的藏品投保金额极高,而赝品烧毁后,保险公司很难鉴定真伪,幕后黑手便能轻松骗取赔款。
夏礼礼眸光一凛,声音沉了下来:“莫教授,如果您在这场火灾中不幸遇难……这笔巨额赔偿金,会落到谁手里?”
莫承浑身一僵,半晌才低声道:“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他缓缓抬头,一双苍老的眼睛满是痛楚:“是展馆经理,彭泽。”
夏礼礼眼中闪过诧异,展馆经理和莫承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承看出了夏礼礼的惊讶,一字一句道:“彭泽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他随我母亲姓,我母亲在我十六岁时病危,让我照顾好这个弟弟。”
“我没有配偶,也没有其他亲人。如果我死了,彭泽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莫承捂住脸,声音沙哑:“可为什么是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待我极好……我体弱多病,每次住院都是他守在床边照顾,甚至不嫌脏累,亲手替我擦身。这些年办展会,他也事事安排得妥帖周到,处处以我为先……”
“他彭泽在别人面前也从不说是我的弟弟,不用我的名声去招摇撞骗拿好处。”
“难道这四十多年的情分……全是假的?”莫承的手指微微发抖,仿佛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推测。
夏礼礼沉默片刻。她年纪尚轻,无法轻言评判数十年的亲情,最终只是轻声道:“人……总是会变的。”
“您最近公开表示要在死后将藏品捐给国家,或许……正是这件事,让他生了异心。”
莫承颓然苦笑,将藏品捐赠给国家的遗嘱因为要开展会忙碌的原因搁置还没有完成,夏礼礼推测的这一点确实很有可能。
“除了这些古董,我还有千万资产留给他……难道还不够吗?”
欲壑难填。
或许对彭泽而言,这些早已被他视作囊中之物。
夏礼礼没有说出口,只是话锋一转,语气轻快了几分:“不过,往好处想,今天其实是件幸事。”
“烧毁的全是赝品,您的真品并未受损,只是暂时下落不明,警方一定能追回。”
夏礼礼指了指烧毁的这些赝品。
“您不仅保住了性命,还彻底看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这难道不值得庆幸吗?”
莫承怔了怔,抬头望向她,忽然低笑出声:“没想到我活了六十多年……反倒不如你这小姑娘看得通透。”
“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意识到仿古宫灯不对劲,我今天就要烧死在展馆里了……”
莫承语气后怕。“不过你是怎么发现宫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