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未来厄运,国家追着我喂饭by发财知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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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总对自己老家很是了解:“铁冠岛那地方还在开发,哪有啥好吃的。”
夏礼礼听着众人的对话,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人一边赞叹着别人品行,一边自己又做着为难人的事。
众人喝酒碰杯,谈笑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
何总提议道:“十点了,也在包厢待了两个多小时了,咱们换个场子吧。”
夏礼礼原本以为众人要散场了,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
张修杰也表示赞同,“附近的金河KTV,音响效果特别好,咱们去唱个歌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夏礼礼:“小夏也去吧!就当是团建了!”
夏礼礼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张总,我就不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深夜打车不安全。”
立刻有人嬉笑道:“小夏,让张总开车送你回去不就得了!”
“咱们一群大老爷们一起唱歌有啥意思?”
“老板照顾助理天经地义。”
所有人的目光都明晃晃地在夏礼礼身上转悠。
夏礼礼原本觉得这份工作还能争取一下,虽然就是工作强度大了点,但是工资待遇也匹配,还有加班工资。
现在看,这一份助理职位工作量又大,还要被吃豆腐,还要兼职陪唱陪酒,这破工作,谁稀罕了?
“张总,已经离下班时间六点钟过去四个小时,这算加班了。”
夏礼礼捏着拳头,已经在发疯的边缘:“而且这些内容不在工作职责范围内。”
看不惯她态度的张修杰立刻冷下了脸,呵斥道:“懂什么叫弹性工作制度吗?”
“现在就业环境这么差,你也不想想,一分钱一分货,我开这么高的工资这不是白给你的!”
拜托,八千块又要工作又要兼职陪酒还要被吃豆腐!
说难听的,陪酒的人员时薪就顶她这种只想干正经活的社畜牛马一天工资了。
这猪头在想什么美事呢?
夏礼礼不装了,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水泼在张总那张脸上:“去死吧你,猪头!”
老娘账户一百万,还有三十万没到,在这受个屁的气!
张修杰被淋成落汤鸡,震惊又愤怒怒:“得罪我们,你以后别想在金融行业混了!”
“呵,死猪不怕开水烫。”
夏礼礼火力全开:“一句话就让我在金融行业混不下去?你以为自己是谁呀?”
“百度搜不到你,我试试搜狗。”
张修杰被夏礼礼怼的脸气成猪肝色,气得胸膛起伏:“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呵呵,我去物流仓库干装卸都比你们这儿好!”
夏礼礼翻了个白眼:“反正都是装货,面前全是大件货(大贱货)和小件货(小贱货)!”
包厢内这些个老板骂不过天天网上冲浪背梗的夏礼礼,个个气得面红耳赤又凑不出一句有力的回击。
“你这种人,没有公司会要你的,等着喝西北风吧!”
——“好啦,我知道你想用文字抨击我,只是文化水平不够高。”
夏礼礼朝包厢内比了个中指,大步流星地出了包厢门。
憋了一晚上的火气,骂完人她通体舒畅!
兜里有钱果然就是有底气。
夏礼礼大步流星的出了包厢,脑子里还在回味刚才包厢里那些人恼羞成怒的表情,一不留神在楼梯拐角和人撞上了。
夏礼礼见自己撞到的是一位两鬓有些斑白的大叔,心里咯噔一下,这可真是乐极生悲啊。
她连忙问:“你没事儿吧?”
大叔摇着头,他看起来五十多岁,西装革履,鬓角修剪的整齐,略微泛着银光,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腋下夹着公文包,连脸上几道皱纹都带着文人气质。
大叔第一反应是低头查看自己手里的包装盒,见里面的饭菜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他一抬头,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小姑娘,不好意思啊。”
“我着急回家看我老伴,下楼速度快了,没注意撞到人了。”
夏礼礼刚怼完一群伪人,转头遇上这么有礼貌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
可当她在和大叔那带着歉意的双眼对视时,眼神一瞬间就失去了焦距。
夏礼礼视野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像蒙了一层雾。
这一次,她脑海里浮现了眼前这位大叔遭遇不幸画面。
幻觉画面中,天黑黝黝的,路灯只开了零星几盏。
大叔从计程车上下来之后,拎着打包的饭菜和公文包走了一段路。
路上又荒凉又黑暗,他似乎找不到路了。
就在大叔走到一条黑暗的小巷时,巷子里忽然窜出三个手持折叠刀的年轻小混混,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混混二话不说,就去抢大叔手里的公文包。
大叔死死护着公文包,他看到抢劫的小混混和初中生一样年轻,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导,年轻人不要走弯路。
混混不耐烦,直接上手抢他的公文包,混乱之中一个混混直接往大叔身上扎了几刀,其中一刀扎中了大叔的大动脉,鲜血喷涌而出。
三名小混混见状吓坏了,拿着公文包就跑了。
留下大叔倒在血泊之中,手里给妻子带的饭菜也早已打翻在地上。
画面的最后,大叔的遗照出现在了黄金时间段的电视新闻上。
报道新闻主持人正在播报一则噩耗:“我国芯片领军人物任文轩教授于三天前回家遭遇抢劫,不幸身亡。”
“任教授的离世让我国芯片领域研究进程遭受重创,预计经济损失达千亿,无法挽回……”
小混混一刀捅到了任教授的大动脉,也捅伤了芯片领域的大动脉。
“任教授的妻子听到噩耗后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于今日凌晨2点51分离世……”
新闻接下来的内容公布了那三名小混混的身份,都不满十八岁,最年轻的才十四岁。
三人洗劫了公文包里的钱财后,将公文包扔进了河里,文档内的U盘和资料消失在了河水中。
任教授想为家乡做贡献,却被家乡的混混少年害死了。
后续的新闻,对于铁冠岛的经济开发计划也取消了。
这起抢劫案震惊全国,鲜少有人再踏足铁冠岛。
铁冠岛从一座正在开发的潜力岛屿变成了落后荒岛。
夏礼礼的幻觉画面到这里就消失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发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礼礼耳边响起任文轩关切的声音。
夏礼礼看着眼前任教授关心的表情,愣愣的摇了摇头。
她还没有从看到的幻觉画面里回过神来。
芯片研究一直是大国竞争对决的关键节点,可以说任教授的死是影响国运的事情。
预知到了影响这么严重的厄运事件,夏礼礼整个人都慌了。
夏礼礼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没,我没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任教授回铁冠岛,对方现在回家的心情显然很急切。
任文轩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我赶时间!”
不等夏礼礼再说什么,任教授就步履匆匆的下楼了。
夏礼礼连忙跟上去。
怎么办?
到关键的时候,这死脑子就转不动了!
夏礼礼想来想去觉得报警最靠谱。
自从上次夏礼礼带着米薇儿手中死里逃生后,冷晓荷给她留过一个电话,是阳城市公安总局专线组的电话,一直有人在线。
这样可以避免夏礼礼联系不上她的情况。
夏礼礼手指颤抖的拨通专线组的电话,她来到禾棠饭店外。
任教授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车门已经砰地关上。
夏礼礼左右张望,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禾堂饭店门口,她连忙挥手拦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牌照南A的出租车!”
夏礼礼钻进出租车后排座位,急忙关上车门。
司机师傅听到夏礼礼的话,却没有立刻动作。
他等客的时候就和前面那辆出租车的司机聊过,那辆出租车是客人已经提前预约好了要去铁冠岛。
而他只接市区内的订单,再接个一两单就回家美美睡觉了。
“前面那辆车是去铁冠岛的,我可不去,一百来公里嘞,大晚上的要累死谁。”
夏礼礼眼看着任教授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咬了咬牙:“一千块,走不走?”
司机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之前听说铁冠岛夜间的海景很美,一直想看看。”
司机师傅一踩油门,马力全开!
“让你看看叔二十年老司机的驾驶水平!”
市区有通往铁冠岛的快捷高速到达铁冠岛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内就能到达目的地。
夏礼礼也不知道任文轩具体会在哪个地点下车,只能先让师傅跟车。
她用戴上蓝牙耳机,耳机里一直传来呼叫的嘟声,等夏礼礼系好安全带后,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让夏礼礼不寒而栗的声音:“喂,这里是专项组特线。”
是黎启寒的声音。
夏礼礼心里凉飕飕的,这次情况紧急,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找借口思考了,这一次她眼睛的秘密怕是瞒不住了。
夏礼礼不再多想,事关国运,豁出去了!
她将车窗打开一点,车外的风声呼呼作响,她压低声音:“黎队,我要报警,铁冠岛有三个小混混要抢劫芯片研究专家任文轩!”
黎启寒显然知道任文轩这位大咖,他声音带上了几分急促:“什么时候?”
“就是任教授打车到铁冠岛下车后步行回家的路上!”
夏礼礼挑重点讲:“这些小混混都是未成年,身上带着刀,下手可能没轻没重的,你们快点派人保护任教授吧!”
“不然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就真的完蛋了!”
黎启寒沉声道:“任教授现在在哪?”
“在去铁冠岛的出租车上,乘坐的出租车车牌号是南A!”
夏礼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汇报信息:“我在他后面一辆出租车上,正跟着他。”
“你们总局可以通知铁冠岛的警务站出动警力接应任教授回家么?”
夏礼礼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都觉得心虚,她现在还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任教授有危险,人家凭什么听她的。
“你是怎么知道有三个小混混要抢劫任教授的?”
黎启寒那头微顿:“夏礼礼,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很久了。”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果然还是来了。
夏礼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解释:“长话短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眼睛能够预知别人遭遇厄运的画面。”
窗外的风声让司机大叔听不清楚夏礼礼的话,他依旧哼着小曲开车。
电话那头黎启寒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一瞬,显然是被夏礼礼这个回答整懵了。
现在通往铁冠岛的车不多,出租车在高速上一路疾驰,速度快得很,任教授那辆车和夏礼礼的车拉开了一些距离。
夏礼礼有时候都看不到任教授坐的那辆车了,她指尖发麻,冷汗顺着脊背爬下,只希望慢一点到达目的地。
“黎启寒!”
夏礼礼激动地已经直呼冷面阎王大名:“求求你相信我”!
夏礼礼声音颤抖起来:“如果是假的,我,夏礼礼,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她急的各种毒誓往外乱蹦:“如果我骗你的话,我就是小狗,天打五雷轰顶,夏天停电冬天停暖,头发掉光光,体重涨不停……”
——“停!我信你一回。”
黎启寒一句话打断她。“我去联系铁冠岛警务站。”
夏礼礼发紧的喉咙在听到这句话后狠狠松了口气!
“不过今晚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得如实将最近发生的一切和我说明。”
黎启寒语气冷淡:“就算你不说明,我们以后也会持续调查你的。”
——“我会配合你们的。”
一直藏着掖着,想尽办法编借口太折磨人了,夏礼礼说完这句话之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像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黎启寒追问道:“你还记得你看到的画面里那三个混混长什么样么?”
夏礼礼闭上眼睛,在脑中回忆自己看到的画面。
“第一个人,瘦高个,穿黑色夹克,染着一头刺眼的金发,左耳戴着三枚银色耳钉,下巴有一道细长的疤,笑起来时犬齿格外尖锐。”
“第二个人,个子矮,很壮,他剃着青皮寸头,右臂纹着扭曲的蛇形图案,鼻梁歪斜,像是曾经被打断过。”
“第三个人,戴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尾上挑,右眉骨处有一道旧伤疤,断了一截眉毛。”
“第三个人身上有折叠刀!”
黎启寒听到夏礼礼描述的如此清晰真实,心中一震。
如果不是胡编乱造的话,那夏礼礼的眼睛能够看见未来厄运的情况就是真实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之前四次案件夏礼礼都在场且都是关键人物这样的离奇现象了!
和夏礼礼通话后,黎启寒立刻给上级打了电话,请求上级调派铁冠岛警务站的警力去保护任教授,同时排查这三名小混混。
然而总局指挥却质疑道:“黎启寒同志,你这么大费周章地调集警力,消息来源可靠么?”
第31章 状况频出
总局总指挥顾逸峰,大晚上被黎启寒一个电话催着调集铁冠岛的警力,他持怀疑态度:“有什么依据能够提供支撑?”
黎启寒沉声道:“是我一个线人提供的情报,为了保护线人隐私,我现在还不能透露内情。”
“顾指挥,任文轩教授是芯片领域的领军人物,不能出一丝差错!”
“就算抢劫案没有发生,派警力护送任教授安全到家也是合理的。”
顾逸峰闻言沉默了,像是在犹豫。
黎启寒抬腕看了一眼手上的金属表盘,随后定定说了一句:
“如果出了什么纰漏,我黎启寒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黎同志,既然你顶着这么大的风险让我调人,我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你了。”
顾逸峰那头终于松口。
“我现在就通知铁冠岛警务站,派人去接应任教授。”
黎启寒追加了一句:“我的线人知道任文轩教授的实时位置,请您通知铁冠岛警务站务必保护好我的线人!”
“我现在将线人的联系方式发过去,你们配合她,相信她说的话。”
顾逸峰听到黎启寒的话很意外,他看着这小子长大的,这臭小子对谁都是冷淡疏离的,独来独往,也没有行动搭档。
这是他第一次见黎启寒如此信任一个人,居然作出了这么冲动而冒险的承诺。
难道是黎启寒终于找到值得托付后背的搭档了?
能让黎启寒这么信任,顾逸峰都对这位“线人”好奇起来。
事关芯片领域领军人物,顾逸峰答应后,连忙打电话联铁冠岛警务站站长,同时让他们保护好任文轩教授和线人夏礼礼。
按理说任文轩这样的人物身边应该配保镖的,但是任教授不喜欢有人跟在身边,而且他认为铁冠岛是自己的家乡,铁冠岛的岛民都是他的“家人”,回家并不会什么问题。
铁冠岛上大到学校,小到岛上的一块井盖,都有任文轩的资助。
这是一个伟大而博爱的教授。
青年时被岛上的岛民们一毛钱一毛钱凑起来出学费托举他去首都上大学,而他衣锦还乡时,尽自己的全力让全岛人都过上好日子。
离铁冠岛越来越近,司机师傅也忍不住和夏礼礼聊起这座岛屿的“代言人”任文轩。
“这铁冠岛,真的是荒岛飞出金凤凰嘞!”
“之前岛上大部分都是收入低的渔民,起早贪黑赶海一年都赚不了几个钱。”
司机大叔语气中不乏羡慕:“现在铁冠岛搞开发建设,岛民们都找到不错的工作了,还有补贴,任教授还帮忙招商引资,这岛民的钱包鼓起来了,生活好起来了。”
夏礼礼却越发沉默。
她想起了她幻觉中的新闻播报有提到,那三名小混混的父母或多或少都受过任文轩的恩惠。
而捅伤人的小混混,他卧病在床的母亲医药费也是任教授的公益基金出资的。
任教授相信这善良的岛屿,他善待所有人,可是那三个小混混并不想善待他。
最令人胆寒的,莫过于那些行事莽撞、不计后果的叛逆青少年——
他们尚未建立完整的法律意识,却又在青春荷尔蒙的驱使下,将暴力当作彰显存在的方式。
“话说小姑娘,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夏礼礼。
刚刚这小姑娘一直和人打电话,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这让他十分狐疑。
可是这小姑娘长得又不像犯罪分子。
“不好意思啊师傅,不太方便透露,你赶紧跟上前面那辆车就行。”
夏礼礼语气故作神秘:“我要保证前面那辆车车里人的安全。”
“哦哦哦,好,不问了!”司机师傅露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他此时热心地给夏礼礼介绍情况:“咱们上进岛的桥了,很快就要上岛了。”
夏礼礼捏着手机端手,手心里都是汗。
此时她电话响了,是个同城陌生号码,夏礼礼赶紧接通。
“线人同志你好,我是铁冠岛警务站站长韩睿。”
“你现在到哪儿了?”
——“已经上桥了!”
夏礼礼赶忙问:“韩站长,那三个小混混你们找到了吗?”
对面的韩睿语气凝重:“因为铁冠岛最近被列为开发区,到处都在施工修缮的缘故,人员混杂,监控设备和路灯设施还不完善,我们……还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三个小孩。”
他们一查下去才知道,底下负责维护铁冠岛的一些承包商玩忽职守,偷减成本,铁冠岛上的监控摄像头都是摆设,为了省电费减少维护成本,路灯也只开了几盏,根本没办法查清楚这三个混混的踪迹。
现在发现就算追责也已经无济于事,已经火烧眉毛了。
韩睿声音带着一些紧张:“任教授的手机关机了,我们也联系不上。”
他语气郑重:“所以,你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
夏礼礼心里咯噔一下。
韩睿叮嘱道:“我们现在马上派警力出动去找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任教授啊!”
他希望这个线人的消息是假的,但这可是黎启寒的线人!
夏礼礼刚挂了电话,就听到司机师傅说道:“小姑娘前面那辆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好像是要停车了,我们是和它保持车距,不让它发现,还是挨着它停车?”
夏礼礼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她道:“挨着他停,他停我们就停下来。”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给拖住了!
等警察赶到护送任教授回家。
五分钟后,载着任教授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任教授的出租车司机对着任教授道:“先生,前面修路路况不好,只能步行了。”
“没事儿,自己走回去就是,也不远。”
“我也有很久没有安安静静的走一段回家的路了。”
任教授还不知道他出差的这两个月,铁冠岛的格局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任文轩刚要打开车门,又被司机叫住:“对了,后面有一辆出租车一直跟着我们,是不是坏人啊,要不你先别下车?”
任文轩往后一看,果真有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他们尾巴后面。
他抱紧了怀里的公文包。
当看到夏礼礼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任教授睁大眼睛,露出疑惑警惕的神情。
饭店里碰到的那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任文轩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位小姐,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从饭店跟了一百多公里跟到铁冠岛么?”
他推了推眼镜,眼镜的镜片反射出寒光。
夏礼礼一下车已经做好了被任教授质问的准备。
她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定定地看着任教授,声音坚定:“任教授你好,我是铁冠岛警务站的合作伙伴。”
“我们接到情报,铁冠岛上最近有一伙十三四岁的小混混趁着现在铁冠岛搞建设,处处施工,监控和路灯都不完善,打劫行人。”
夏礼礼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对于任教授来说是比较合理且容易接受的。
而且要是对方质疑,她也能够打电话向铁冠岛警务站站长韩睿证实。
黎启寒和铁冠岛警务站警方这边说自己是线人,她自称合作方也没毛病。
夏礼礼语气郑重:“为了保证您的安全,请您在这里等待警务站派人过来护送您回家。”
“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身份的话,可以打电话给铁冠道警务站的韩睿站长询问。”
任教授听到夏礼礼的话,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夏礼礼还以为对方是怀疑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下一秒却听到任文轩说:
“抢劫?”
任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铁冠岛的孩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却又笑不出来。
夏礼礼望着他,没有立即反驳。
她明白任教授此刻的心情——这座岛是他的根,岛上的居民在他记忆里永远是淳朴善良的。
他们曾在他年幼时给他一口热饭,在他求学时凑钱送他出岛,甚至在他远赴海外时,将做好的家乡特产寄到首都,用特产代替全岛的乡亲们给他践行。
这些温暖的记忆,再加上时间和在异国他乡倍思亲的感情,对于记忆的美化早已在任文轩心里筑起一道厚厚的墙,让他本能地抗拒任何负面的消息。
“他们的父母祖辈我都认识,世世代代都是安分生活的好人。“
任教授低声说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为记忆里的家乡辩护。
夏礼礼沉默片刻,终于轻声开口:“任教授,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孩子。“
她想起那几个混混的眼神——凶狠却又稚嫩,像是过早地撕开了纯真的外衣,却又没学会真正地狠辣。
他们手里攥着锋利的弹簧刀,动作笨拙,威胁的话也说得磕磕绊绊,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青涩,反而更让人心惊。
“他们的父母都是善良人、老实人,怎么可能会教育出这样的孩子?”
任教授面色如霜,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走。
两辆出租车已经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驶离,现在争分夺秒的赶回去,回到市区还不算太晚。
夜色如墨,海风裹挟着潮湿的咸腥味掠过两人面颊,路灯在雾气中晕开昏黄的光圈。
“任教授,您还是等警方到了再走吧。“
夏礼礼朝着路旁昏暗的路灯,看着任文轩的背影快融进黑暗里,她捏紧自己的包,连忙跟了上去,并且回拨了韩站长的电话。
她声音里带着焦急,“那几个混混专挑夜里作案,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危险?“任教授冷笑一声,攥紧了手中的公文包,“我在铁冠岛长大的时候,这些孩子的爹妈还在穿开裆裤!“
他的镜片反射着路灯的冷光,让那双因愤怒而发亮的眼睛显得格外固执。
夏礼礼拨打的电话已经接通,她连忙电话那头的韩睿道:“韩站长,我们在施工区附近下了车!”
夏礼礼和韩睿描述了他们下车的位置,有什么建筑物和特征。
任教授听到夏礼礼说的,像被烫到似的猛地转身,西装下摆划出凌厉的弧线:“又是警察!自从回国,他们就像看管犯人一样盯着我——现在连回自己家都要被押送?”
夏礼礼还想再劝,任教授却已经大步走向漆黑的巷口。
他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要用这副单薄的文人身躯对抗警方对他家乡人不友善的猜疑。
“要是真遇上那些小混蛋..……”
任教授的声音混着海风飘回来,苍白粗粝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公文包提手,“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们,对得起祖辈晒盐织网的手吗!”
巷子深处传来易拉罐滚动的声响,几只野猫倏地窜过垃圾箱。
任文轩固执的脚步声渐渐被涛声吞没,只剩他脚上漆黑锃亮的皮鞋踏在路上发出的哒哒声。
一切都让夏礼礼格外紧张。
大部分大人的认知里,孩子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他们因为年纪和心态,并不觉得才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并没有认识到这些问题少年的破坏力。
夏礼礼知道自己靠嘴皮子留住任文轩是不太可能了。
任教授对家乡有滤镜,而对无孔不入的警方又十分厌烦。
夏礼礼拽紧自己的包,咬咬牙快步跟上了任文轩。
上一次米薇儿被绑的事情结束,夏礼礼准备的辣椒水喷雾派上了用场。
关键时刻被防身装备救了一命,夏礼礼真香了。
她一有空就立刻补了货,在自己的包里备好了辣椒水喷雾、强光手电筒、烟雾弹烟花、水果刀。
夏礼礼甚至还想在自己的包里面装一把小电锯,但是实在是太重了,背着是个累赘。
而这一下午要到处跑,万一碰上有地方要安检,那误会就大了。
夏礼礼一开手中的手电筒,这是她斥巨资买的超级强光手电筒,据说能够在大晚上的能开出天亮的效果。
夏礼礼“唰”地一下打开手中的强光手电筒,那一瞬间她自己都被刺眼的光芒给吓到了。
“唰!”
一道刺目的白光如利剑劈开黑暗,整条小巷瞬间亮如白昼。
她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惊得眯起眼,手电筒差点脱手掉落。
妈耶,这手电筒是真的强!
商家商品和货物描述相符,明天一定要追加个好评。
要是今晚没出意外的话。